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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HelpHero -【天書傳承者】《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30 AM     標題: HelpHero -【天書傳承者】《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0-1-26 03:58 PM 編輯

【小說書名】:天書傳承者

【小說作者】:HelpHero

【作者簡介】:
              
天書終於也到了一個段落了,
好壞怎麼樣,其實大家心理面都有一把尺,
講老實話啦,我自己心理面看得不是很舒服,
沒想到天書會有這麼大的反彈,
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我自己非常喜歡天書的題材與感覺,
一直以來也寫的蠻起勁的,
後面幾本是有比較悶,但那都是一種呈現,
只是沒想到這麼多人不喜歡,
我本身認為真實世界有太多不愉快,
所以在小說裡面會賦予不同的定義,
簡單來說我一直相信「好心有好報」的事情,
明道就是這樣產生的一個人物,
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有著有許多人相似的背景,
不同的是他多了一份心思,
一份悲天憫人的感受。

在擁有天書之後明道並沒有改變自己的心態,
就是因為他並不認為擁有力量世界會有甚麼不同,
還不是一樣照常運轉,
只是漸漸讓他遇到了許多無法理解的事情,
甚至到最後都把自己的命賠進去,
後悔嗎?我想明道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最後的結局應該讓他確定一件事情,
如果讓他在選擇的話,
他還是會去打開那一本黃色天書吧!


【其他作品】:盜花太歲

【內容簡介】:

一本黃色天書、一本白色天書,意外的闖入了明道的人生裡面,
徹底的改變了明道,甚至還讓他擁有「神」的能力。

未來模擬、腦域開發、自然生命,三個只有神才能擁有的能力,
如果你有機會選擇其中之一的話,哪一個會是你所選呢?
明道做出了他的選擇,也為他將來的路投下了變數。

與劉家兄妹的相遇,讓明道見識到不一樣的人生,
也讓他漸漸踏入了大家族的陰謀當中,
究竟這一對兄妹將會與明道有什麼樣的交集呢?

與美偕行,人生幾何,在同學熱情的邀約下,
明道勉強的參加了班上的聯誼,卻意外的發生了衝突事件。
一邊是感情深厚的好友,一邊是面目猙獰的惡霸,
身處其中的明道將如何應對呢?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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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30 AM

本帖最後由 inrainynight 於 2009-1-29 10:35 PM 編輯

第一集

第一章

夏日時分,在一間學校的宿捨裡面。

我一邊打著我的電腦,一邊大喊著:「熱,真的好熱喔。」「這真不是人住的,為什麼宿捨沒有冷氣呢?」

我的一個室友佳宏說道:「不要叫了,我們要去學校吹冷氣了,你自己在這邊慢慢撐吧。」說完後便跟其它幾個室友一同前往學校了。

我心裡面盤算著:「昨天才浪費了一天,如果今天再跑去圖書館的話,那後天會不會交不出作業被罵啊?」

我一邊看著螢幕上面的英文文件,一邊說道:「算了,被罵就被罵,反正這種天氣我也做不下去。」收了收東西,背起了我的萬用背包,就往圖書館去了。

嗯,果然還是圖書館比較好,雖然空調不是很冷,不過聊勝於無嘛,我一鼓作氣的奔上了五樓,這是我們學校圖書館裡面收藏比較舊的書籍地方。

學校的圖書館一共有五樓,一樓是櫃檯和展覽處,二樓則是雜誌、報紙放置的地方,三樓和四樓是中、英文的專業書籍置放處,至於五樓是存放一些平常少人借閱的書籍。

其實我也不是什麼特立獨行的人,我之所以會上五樓是因為二樓放雜誌的地方太多人了,特別是一旁還放了很多電腦讓人查詢書籍,只是很多人都公器私用,在那邊嶀恁B看信。

學校又是窮的要命,總是不換那種沒有聲音的鍵盤,還用著被計中淘汰的機械式鍵盤,我承認我自己也很喜歡打那種有聲音的鍵盤,只是如果我坐在那邊看書的話,總會被吵的不能專心。最扯的是,我曾經看過有人還帶著耳機在那邊聽歌、聊天,不經意之中還常常放聲大笑,真不知他懂不懂的羞恥兩個字要怎麼寫呢?這種環境下我也只能選擇逃離了。

至於三、四樓的專業書籍我是一點都不會想碰,平常上課還有在網路上看的東西已經夠多了,犯不著把生命浪費在那上面,再加上五樓的人很少,那邊冷氣感覺起來也比較冷一點,所以我常常跑上五樓去看書。

說真的,五樓的書對於我們這種理工科的學生來講,顯然是深奧了一點,如果講得難講一點的,就是有點對牛彈琴了,很多都是中國文學敘述的書,甚至有很多書連我想看都不一定看得懂,那種文字真讓我覺得學校不知道從那邊收刮來的?

曾經聽一些裡面的工作人員說過,這些東西好像是從世界各地來的,這個就不得不講講我最引以為傲的校長了。

說起校長真的有點肅然起敬的味道,因為他不只是世界上有名的學者,更是一個成功的教育家,自從他來到學校後,學生們莫不加緊的用功,因為校長宣布如果能上學校百大的話,一個學期的學雜費免費,而如果能上十大的話,就可以讓學校裡面的親善大使陪伴參加學期末的期未舞會。

我也不知道這個校長到底適用什麼辦法威脅每一屆選出來的十位女生去陪伴這些十大的學生,說老實話,能進十大的學生連我看得都不禁搖搖頭,難怪他們得書能讀的那麼好,因為他們除了讀書以外根本一無可取。

曾聽過一個笑話,好像是上一次的期末舞會吧,那一次學校的第一名劉莫學和全校的親善大使一同去舞會,在舞會當中因為兩個人沒有同樣的話題所以一直沒有辦法愉快的聊天,親善大使為了討好劉莫學不得已就說了一個三角函數的東西,結果這麼一講,從畢式定理到三角函數,劉莫學整整講了三個小時,讓那位親善大使頭上飛起了小烏鴉,臉上劃上了三條黑線。

誰知道劉莫學越講越有勁,畢竟這是他和這位女生唯一的話題,讓他捨不得停下來,到最後這位親善大使實在忍不住了,拿了一杯冰水,給了劉莫學,然後要他喝下去,劉莫學二話不說的灌了下去,等劉莫學喝完後,她又拿了一杯給他,這樣一杯接著一杯讓劉莫學喝完整整三公升的水。

等到劉莫學跑去上完廁所回來去,才發覺佳人已經毫無蹤跡,但最可笑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跑掉。

這件事情頓時傳遍整間學校,雖然當事人並沒有承認過這件事情,但在我看來,這個劉莫學,的確是這樣的人。

只是過了一個學期後,這學期劉莫學又上了十大,不知道這一次接待他的將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了?

這還不是我最佩服校長的地方,我最佩服校長的地方是,自從他來了之後,學校的感覺竟煥然一新,讓人覺得是不是換了一間學校讀了。

以前我記得我在學校裡面常常看到有人亂丟垃圾,明明垃圾桶就在旁邊,但他們就是從花圃裡面丟進去,記得有一次他們被校長抓到之後,校長問他們說為什麼要把垃圾丟到那裡面?

那幾個學生還不知道悔改,竟然嘻皮笑臉的說道我們丟一些有機肥料讓花圃裡面的花草能長的更好啊。

校長聽完後還讚美他們說道真是為學校設想的好學生,這樣以後學校的花圃就不用另行買肥料了,直接都丟垃圾就好了。

那幾個學生聽完當場傻眼,校長又接著說這樣好了,那這個花圃就讓你們看管吧,我以後就叫校工不用照顧了,如果我在期末之前看不到漂亮的花草,你們就準備退學吧。

這句話引起旁邊圍觀的學生熱烈的呼歡,大家都知道這個校長說一是一,從來不會打折扣的,我記得那個學期末,那一區的花圃長出的花草最為鮮豔,也最為茂盛,最後校長也鼓勵了他們,讓他們也能和親善大使一同參加舞會。這種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態度讓我太欽佩他了。

但是讓我最印象深刻的殺手招式則是全校攝影系統,我們的偉大校長利用他的專長在全校每一間教室都安裝一個薄型螢幕,平常時是不會打開的,但要是讓他看到學園裡面如果有什麼好玩的事情,便會全校播映,讓全校的同學都能看到。

記得有一次竟播放一個考試的場地,標題還打上「武林絕學」,當場看著有幾個同學先利用傳紙條的方式互相傳答案,最後他們交卷後,紛紛站在窗戶旁邊,比著答案給裡面其餘的同學,之後越來越多人在窗外比答案,看著百家爭鳴的手勢,的確像是武林絕學,也讓那一班的同學登上了學校校刊的頭版。

而作始蛹者,也是第一個傳出答案的人便是敝人在下我了。那一次我雖然沒有被記大過,但上學還是被指指點點的,害我下次再也不敢幫人家作弊了。

校長總是說在學校裡面,好玩的東西要跟各位同學一起分享,所以不管是任何事情,只要被校長逮到,就是全校知道了,雖然學校曾經引起一陣隱私權大戰,但校長說學校是大家的,既然他們願意在學校做這些動作就是願意跟大家分享,如果想要隱私權,只要能上百大便有一個學期的隱私權,除此之外只能默默接著這種不平等的待遇。

雖然校長有點野蠻,但我想他的出發點是為學校好的,呃……我想應該是吧,假如我沒有看到校長室裡面的架子上,那一堆寫著學校爆笑的光碟,也沒有看到那十幾份英文的簽約文件,向十幾個海外國家的媒體無限量的供應校園爆笑鏡頭。

更是沒有聽到那個老傢伙數錢的時候,口中唸道原來辦教育這麼賺錢,老子何必這麼辛苦研究啊,還分著錢給那些親善大使,口中也唸著謝謝你們了,多虧你們的奉獻,我才能利用那些傻瓜跟別校校長進行賭博,贏得這麼多錢。

如果這一切都是幻想的話,那我想校長一定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人格,在塑造著我們成為一個品學兼優的國家棟梁吧。

至於五樓的這些書籍,就是校長利用一些方法凹回來的,聽校長說很多學校看到我們的學風盛行,便慷慨解囊的把這些書捐給我們學校的圖書館,希望能造就更多的人才,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到其中學校的圖書館裡面,總是看著他們的書櫃上空空如也,隨便查幾本書的預約都排到學期末了,但我們學校的圖書館卻從來沒有人預約過?

我想一定是校長的誠意感動了他們,否則不會每次他們來送書的時候,總是一副感動……甚至帶著哭泣的臉情,看來校長真的為我們學校做了很多的事情。


記得昨天看了幾本中醫的書籍,介紹了一些中國歷代的中醫名人,從華陀下來一直到民國初年的中醫流傳歷史。

書籍之中,還介紹了一些判斷的方法,那個方法說穿很很簡單,有的只是看看眼睛的特徵,有的只要看看舌頭的顏色還有上面苔的特徵。

當然也有比較複雜的,就是需要摸一摸手上的肌肉和骨頭,這個我到學不太起來,畢竟人太少了,也沒有機會讓我實作。不過「看」的方面我倒是還學得有模有樣,昨天回去我便小試了一下身手,看了我幾個同學的症狀,全部都是肝火過旺,還有一些是血液循環不好,只是我並沒有說出來,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會相信我的,連我,也都不會相信我自己的。

記得前幾天我還看過一本關於穴道和血液循環之間的關係,他上面寫人身體裡面的氣會隨著血液慢慢的流經全身,而穴道則是聚合處,更指出了哪一個時辰就是哪一個穴道發揮作用的地方。

我偷偷被了一個時辰和穴道,回去以後,找了一個比較壯的同學測試一下,在時間到了之後,假裝跟他嬉戲,並且打了他的穴道一下,看他並沒有任何異狀,還以為我錯了,又打了一下,但是他也沒有任何情況發生,之後我便不了了之了。

隔天,卻看到他上課一直咳嗽,我問他怎麼樣?他是講昨天冷氣好像開大了一點,身體著冷了,但我一直在猜想會不會是我昨天那兩下的影響,因為他曾經對我講過一輩子還沒有感冒過。這點我始終得不到答案,因為我再也不敢亂拿人體測試了。

今天我又穿梭在這些書堆當中,準備在找一本書來看,忽然間有一本書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本書外皮都是黃色的,而且非常的鮮豔,連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印刷出來的,畢竟在五樓裡面算是比較密閉的空間,平常時沒有開冷氣的話,有點陰森潮濕,甚至可以講根本就是會漏水。

因為學校窮了一點,上一次九二一之後,五樓便常常會被旁邊大樹上的露水侵入,有時候莫名其妙的坐在這邊看書都會被這些水滴滴到滿身濕,但是大家也不知道漏水的地方在那邊,因為這些水總是隨著天花板上的管子四處流走,什麼時候會滴下來誰也不知道,久了誰也不在意。

只記得有一次,有幾位愛玩得同學一同打賭著誰能避開這些水滴的攻擊,他們在下完雨之後,馬上衝到圖書館的五樓,各自選好地方後,便靜靜的坐著,看誰是最後一個沒有被水滴到的。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本來十幾位的同學紛紛的出場,在場只剩下兩位而已,而這時又有一滴水低落下來,讓原本緊張得情勢頓時有了答案,只見那個沒有被滴到的人站起來起喊道:「我贏了,我贏了。」

可是樂極生悲,自古如此,就在他喊完之後,儲存已久的雨水一鼓作氣地全部從他的頭頂灑了而下,原來他所站的地方正是有裂縫的地方,等到水一滿之後自然全部從那邊下來,讓他頓時成為落湯雞,校長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讓他上了全校焦點,秀了好幾天的畫面。

而這個可憐的主角自然便是我了,連同上一次作弊的畫面我已經上過兩次大螢幕了,校長還曾經說過只要我能超過五次的話,便頒給我一面獎牌,上面會寫著笑留母校。

有點扯遠了,只是我懷疑在這種環境之下,這些書想保持著這麼鮮豔的顏色似乎是很難的一件事情,於是我便好奇的拿起來翻翻看,結果竟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當我第一次用手一翻,快速的一直讓書翻頁而過的時候,竟然看到有一個人向不同變換姿勢,本來我還以為這一本書是像漫畫書一樣,畫了很多人物,所有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當我一頁又一頁的翻著的時候,卻沒有看到有任何的圖像,變成了很多我看不懂的符號。

「怎麼會這樣?」

我又再一次的快速翻著書,這一次並沒有上一次的人像出現,反而是出現了一個符號,而這個符號深深的印入了我的腦袋,讓我覺得雖然沒有看到這個符號,但它卻帶給我一種安心的感覺。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雖然不懂,不過我卻對這本書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我就再一次的翻開書的第一頁,想看看有沒有我看得懂得部分。

誰知,原本是一堆莫名的符號竟然變成剛剛的那一個符號。

而且下面還有一堆解釋,我慢慢的讀著:「雙龍護航,飛燕展翅,心無掛礙,常保平安。」

我看了看,突然福至心靈的拿起了指頭在書上畫了畫。

雙龍護航,那就是兩條直線代表,我就上面畫了兩橫。

飛燕展翅,那就是一個M的形狀,我在畫在下面。

雖然沒有真正的圖案出現,但我手簡單的比了一下,說道:「這不是一個哭臉嗎?這樣哪會常保平安啊,不要帶衰就很不錯了。」

瞬間,有一股電流從書上經過我的手指頭傳到我的頭腦裡面,而我的手指頭又開始畫著圖案,先是畫著左邊一個半圓,右邊一個半圓,兩個半圓互相背對著,下面則是一個V型。

等我的手指頭畫完之後,跟書本上的圖案完全吻合,而這一個好像靈活靈現的動了起來,在我的頭中盡情得飛舞著,讓我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我的思想在這一刻完全的解放了開來,往無邊無際天邊奔馳而去,所到之處竟是我從未接觸過的領域,雖然我的言語沒有辦法表達出那種情境來,但那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伴隨著思想的飛馳我漸漸看到了許多世界的另外一面,那是個生命共處的好美地方,在那邊每一種生命都受到尊重,每一種生命都有存在的價值,也都各自的為這個平和的世界付出他們的心力。

我也融入了這一種情境之中,慢慢把思想在這邊沉澱了下來,忘記真實世界的紛爭,也忘了我為什麼會來這邊?在這一刻只會讓人想要靜靜的享受著生命所帶的不同感受。

不知道多久之後,我的耳邊響起了一股音樂,這是圖書館要關門前所放的音樂,我才又回過神來。

我大大的喘了一口氣,說道:「怎麼一下子就關門了?我記得我才進來沒多久啊?」

我看了看手錶,發覺竟然已經快五點了,怎麼今天時間過得這麼快啊?

算了,不要想這麼多了,我就很自然的把書放進去我的背包裡面,然後走出了圖書館。

直到我離開圖書館之後,才忽然想起怎麼我並沒有借書但圖書館的警報系統並沒有響呢?我又打開了背包看了看,那本書還是安穩的放在我的背包裡面。

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第二章

正當我走出圖書館之後,忽然發現這個世界突然不一樣了。

奇怪?雖然眼前的景象還是平常的模樣,只是我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衝上心頭,就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會不會是……我等一下會被車撞啊?在這方面我可是蠻相信我的預感的,因為只要我的心裡面有點怪怪的,通常那一天都會有一些流血事件發生。

慘了,我彷彿覺得今天可能會很衰了,唉,不要想那麼多了,還是早一點回去宿捨,然後都不要出來吧。

打定主意之後,我便走出了圖書館的大門,往宿捨走去,想不到在行走當中,竟看到一個奇怪的老人坐在走道旁邊的木椅上。

這些木椅本來就是讓人坐在上面,旁邊還種植很多大樹可以讓人乘涼的,我之所以會感到奇怪是這個老人的身上穿著。

這個老人穿著一件灰色的衣服,上面沾滿了許多灰塵,而且還補上了很多不同顏色的布,頭髮有黑有白互相交錯著,他將長髮綁成了一條辮子,身上還背著一個布袋,布袋上面還寫著一些草草的書法字,我是看不太懂了。

我不禁喃喃自語的唸道:「不知道是瘋子還是什麼的?學校怎麼會讓這種人隨便進來啊?如果不小心傷到學生怎麼辦?」就在我說完之後,那個老人突然一驚的看著我,疑惑的問道:「年輕人,你看得到我啊?」

「當然了,為什麼會看不到你?」沒想到這老人竟然問我這種白癡的問題。

那個老人臉色突然有生氣了起來,用著興奮的口氣說道:「想不到幾百年了,終於有人看到我了。」

幾百年?我臉上冒出了許多問號,問道:「你在說什麼啊?」

「沒有、沒有。」那個老人似乎在隱藏什麼事情,但接著他說:「年輕人,你能不能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啊?已經很久沒有人跟我講話了,我在這邊好無聊喔。」

我想了想還是不要跟這種人扯上關係的好,說道:「不要了,我要早點回去吃飯。」

老人卻很親切的對我說道:「不要這樣啦,老人家我很久沒有跟年輕人聊天了,你就陪陪我講些話吧。」

聽到他這句話,我聯想起他可能是因為兒子出外工作而一個人居住的孤單老人,心裡面升起了一股不忍,點頭說道:「好吧,那要聊什麼呢?」

「聊什麼都好,只要你喜歡就好。」

我看到老人家一臉期盼的眼神,也不忍心只說幾句敷衍他,只好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對著他問道:「老伯伯啊,你怎麼會獨自坐在這邊啊?」

「因為我沒有地方去啊。」

喔,看來他是一個遊民了,我又問道:「那你沒有兒子還是女兒嗎?」

「有啊,不過都死了。」老人家講這句話的時候就像講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過卻讓我感到很訝異。

兒子死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啊,他怎麼會用著這麼平淡的語氣啊?是不是太過於傷心所致呢?

我便帶著安慰語氣,說道:「世事無常,很多事情是注定好的,你就不用太傷心了。」

「傷心?」老人家有點失笑得說道:「都幾年了,我怎麼可能會傷心啊,我反而高興他們解脫了。」

「這樣啊,你還真看得開啊。」我心裡面有點敬佩的說道。

「哈哈,等你到我這種年紀的時候,很多事情都能看得開了,特別是生死之事。」老人家灑脫的說道。

看著這位老人在講話的時候,我覺得他並不是一般遊民一樣一無可取,反而覺得他好像是那種傳說當中的世外高人一樣,讓我心裡面升起了孺慕之情,對他說道:「老伯伯啊,我看你好像不是一般遊民,你是做什麼的?」

「我啊。」老人想了一下回答我說道:「我做過的事情可多了,記得我曾經幫過皇上編寫四庫全書。」

「嗯,那你不就是紀曉嵐啊?」我有點好笑得說道:「你是不是最近連續劇看太多了啊?」

「紀大人是負責四庫全書的總纂,而我是編寫其中一部份的。」那老人像是若有其事的說道。

我看他講得煞有其事,疑惑的問道:「老伯啊,你再怎麼老也不可能超過一百歲,你知道紀昀都翹了幾年了嗎?怎麼可能你跟他是同事啊?」

「哈哈哈,我的確活的不久,我記得我死的時候才四十出頭,那時候我學問正好,正想一展長才的時候卻染上了肺病,自此一病不久最後就這樣死去了。」老人回想著當初的情況說道。

我聽完後,張大著兩顆眼睛,對著他說道:「你說真的還是假的啊?那你不就是……鬼了?」

老人呵呵笑道:「對啊,所以我才很高興你能看到我啊。」

我楞了一下,本來想拔腿就跑,但我忽然想到,太陽底下哪有什麼鬼怪啊,便嗤之以鼻的說道:「老伯啊,你就算要騙我,故事也要編的真實一點,誰不知道鬼是不可能在早上出現的,雖然現在太陽快下山了,但陽光還是這麼亮眼,怎麼可能有鬼啊?更何況……」

我忽然看到這老人真的沒有影子,我不管從哪個方向去看都沒有他的影子,這時候我真的暈了頭的說道:「你你你你你……」

「我什麼我啦?」老人看到我這樣,感到好笑得說道:「你想說什麼啦?」

我一鼓作氣的說出我心裡面的話,道:「你真的是鬼啊!」

「對啊,這可以假裝的嗎?」老人很平常的點著他的頭說道。

我整個人突然起了雞皮疙瘩,心中只有一股念頭,跑,快點跑,跑得遠遠的,跑出這個地方。

只是我腳好像跟我分離一般,一點也使不上力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人家所講的,腿軟了!

老人看到我這樣,又對我說道:「你不用太害怕啦,我又不會害你,幹嘛這麼怕我呢?」

我當然不知道他會不會害我了,但我知道我盡量的不要去說一些惹他生氣的話,只是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去轉世投胎,而一直留在這裡了?」

「因為我在找一個人。」老人說出了原因。

找替身鬼嗎?這下讓我更緊張了,小心翼翼的問著道:「找人?找誰啊?都找了這麼多年了,難道還沒有找到嗎?」

老人並沒有直接回答我,先轉頭看著我說道:「年輕人,你難道不會覺得奇怪,我明明是清朝的人,為什麼現在卻在台灣呢?」

想到這個到也奇怪,只是我剛剛被「鬼」沖昏了頭,哪有可能想到這種細節,只是他都這麼講了,很明顯就是要我接話,便問道:「的確是很奇怪,你……應該不是飛過來的吧?」

老人聽完後,哈哈大笑得說道:「你不要以為鬼就是萬能的,我是搭著當初國民兵的船隻和那些人一起來台灣的。」

這時候換我感到好笑得說道:「你在說笑啊,人家國民軍是因為打不過了才來台灣的,你幹嘛跟著他們過來啊?」

老人聽完後,表情變得很慎重的說道:「因為,他們帶走了中國最珍貴的東西。」

「最珍貴的東西?什麼東西這麼珍貴啊?翠玉白菜嗎?」我好奇的問道。

老人點頭說道:「那也是其中之一,但我指的並不是這個。」

「那是?」

老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很認真,並且嚴肅的說道:「他們把書給帶到台灣來了。」

我聽完後先楞了一下,之後又哈哈大笑得說道:「老伯啊,我覺得你真的很有說相聲的天分,你以前是不是在北京有公演過啊?怎麼總是能在不經意間讓我會心一笑呢,你如果說他們帶走了金條我還不會感到驚訝,帶走書?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他們還要把書帶走啊?人都不一定走得掉了,還帶書。」

老人看到我嘻笑得表情,臉上有點不悅的說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那些書有多麼的貴重。」

「喔!」看到老人這麼慎重的表情,我也不得不重新打量到底是什麼樣的「書」可以比什麼東西都重要呢?

我又問道:「那老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書讓他們感到這麼重要,還將它帶到台灣來呢?」

老人搖搖頭的說道:「年輕人,這個我就不能告訴你了,因為這是一個牽扯很大的秘密,如果曝光的話,說不定整個世界會因此發生戰亂,尤其在現在的局勢更是緊張,很多事情盡量能不曝光就不曝光。」

「奇怪,我怎麼越聽越感到不明白啊?」

老人說道:「年輕人,我想很多事情你還是不懂比較好,一個人能過得平凡是最好的,雖然平凡中沒有高潮迭起,但淡淡的生活卻是最能讓人品嚐生命的意義。」

雖然老人家話題轉開來了,但這段話倒是也讓我蠻贊同的說道:「老伯,這些話我蠻認同的,我也覺得我一輩子只要過得平淡就好了,閒暇的時候我可以看看書、下下棋、四處去走走這樣我就很滿足了,至於作大事就讓有抱負、有本事的人去幹了。」

老人說道:「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有這種個性了,否則我也不會跟你講這麼多的。」

我最後開門見山的問道:「那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呢?」

老人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能看到我,因為我已經看過你很多遍了,但你一遍也沒有看到我,直到今天你卻突然的看到我,讓我覺得很驚訝,也讓我感覺到或許你就是我等待百年的人!」

「你看過我很多遍?」我不解的說道。

老人點點頭說道:「這多虧了你們這邊的校長,設置了這個大銀幕,讓我這個老頭子生活不置於太無趣。」

我看著圖書館前面的大螢幕,大概知道老人所指的是什麼事情了,苦笑說道:「原來是這樣看過我啊。」

老人先是淡然一笑,又說道:「我就直接跟你講了,我這邊有幾本書,也是當初從中國所帶過來的書本,這是紀昀在編修四庫全書的時候所要毀掉的書籍,被我偷偷的保存下來了,現在我把他們交給你,希望有一天你能幫他們找到適合的主人。」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你剛剛所說的珍貴書本就是指當初編修四庫全書時被刪掉的書籍嗎?」

「不錯。」

這時候的我頓時趕到不可思議,急忙說道:「我聽說當初紀昀刪掉很多部分,想不到竟然還有保存的書籍,那你這些便是全部嗎?」

老人搖搖頭的說道:「不是,當初在毀書之前,我記得曾經和幾位同伴帶出了將近百本的書籍,我們每人各至保存一部份,但在我死了以後就也沒有他們的消息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手上那些書籍流落到那邊去了,而現在我手上的書除了我當初保留的書以外,還有幾本是我這幾十年慢慢收集的。」

「難道紀昀當初只準備毀掉這百本書籍嗎?」

老人嘆口氣的說道:「豈止,當初毀書的數目超過千本,而有刪改的書籍更是不計其數,我們之所以會挑出這百本書籍來,是因為這幾本書籍乃是中國文化當中最珍貴的部分。」

「是什麼呢?」

老人並沒有說明,只是說道:「你大概看不懂這些書吧,而且最好也不要嘗試去弄懂他,因為懂得越多,責任越重,麻煩越多,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的。」

我聽完後,覺得也是這樣,便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看重我,我就幫你保管這些書了,只是誰是有緣人我也不知道,你要我怎麼幫你找呢?」

老人說道:「很簡單,當書本遇到適合的傳人,自然會給你某些預兆,這些預兆千羅萬象,但我想你一定可以感受到的,只要跟著你的心走,一定會找到的。」

我想了想之後,拒絕得說道:「我看我沒有辦法達成這個任務吧,我只是一個平常人,哪有這種辦法去找這些書的主人呢?」

「我會遇上你絕對不是巧遇,這是上天的安排,安排你去完成這個傳承的任務,不然我在這邊幾十年了,為什麼只有你能看到我呢?」

「我只不過是因緣巧會的看見你而已,不一定就是你說的有緣人,我看你還是再找找比較好。」我還是認為不妥的說道。

老人嘆了口氣,有點頹然的說道:「這幾天也是我老人家的大限之期,過了之後我便要消失了,既然能讓我在最後關頭遇上你,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或許你不一定是這些書的主人,也或許你並沒有義務去幫他們找到主人,但我之間你跟它們之間一定有其關連的,所以我拜託你把這些書保留下來。」

我聽完後一直沉默的想著到底該不該接下來,老人見狀更是說道:「難道你忍心看到中國幾千年的文化就斷送在這邊嗎?忍心看到前人的心血沒有辦法流傳下去嗎?」

聽到這些話,我心裡面也沒有辦法拒絕,只好點頭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就答應了,不知道書在那邊呢?」

老人看到我答應了,高興的從他的背包裡面拿出了一本書來,並將它交給我說道:「這本書當成是我對你的謝禮,雖然他裡面的東西比不上其它的書籍,但我想對你的幫助應該很大,而其餘的書籍全部都在這個袋子裡面,你拿去吧。」

老人便將他身體上面的袋子拿了下來,並將他交給了我。

我並沒有背上他,只是將這個袋子放進我的背包裡面,老人看到後,說道:「這樣也好,行事小心一點,不要太張搖才不會招來麻煩。」

老人在最後又對我說了一句,道:「年輕人,這條路可能不好走,我想你一定會遇到很多困難的,但我送你的那本書裡面都能找到一些解決的方法,能不能走到最後就看你的福緣了,不過我相信這些書本的作者都會默默的祝福你,並且感謝你為他們找到適合的傳人的。」

就在這一句說完之後,老人的身體慢慢的淡化了起來,並且消失在這個天際之間,留下的只有沉思當中的我而已。

我摸著自己得頭,不停的思考著,剛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清朝的人……嗯,應該是鬼吧,給了我一堆中國的書籍,要我幫他找到這些書的主人,天啊!這可比連續劇的情節更讓人匪夷所思。

難道我真的遇上了奇遇?

我看著手上的書本,心中想著這一本有可能是奇遇當中,每個主角都會獲得的武功密籍嗎?那我是不是也要跑到深山裡面去隱匿個三、五年後,在出現江湖呢?

想到這邊我自己也笑了出來,搖搖頭唸道:「我看我是想太多了,先回去吃飯再講好了。」

講到吃飯,看一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如果不能準時回去宿捨餐廳吃飯的話,我看我就只能挑剩菜了,唉~當學生,有時候比寵物可憐啊。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31 AM

第三章

正當我拿著飯盒,在點菜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陣聲音道:「明道,還真是剛好啊。」

原來是我的一個同學,林儀軒。

我點完菜後,便拿著飯盒到儀軒那一桌,跟他一起吃著飯。

儀軒開頭便問道:「這幾天過得怎麼樣啊?」

因為儀軒並不是住宿生,所以如果排課並沒有排到的話,常常都是幾天才見到他一次。

「還不是那樣。」我吃著飯的說著。

「聽說你這學期修的課都很硬啊?」儀軒看著我問道。

畢竟是剛開學而已,大家修什麼課都還沒有確定,我也只是淡然說道:「先去聽聽看吧,如果真的太難我就退掉了。」

儀軒語重心長的說道:「明道,記得,要趁早把握機會啊,你不是不知道自從那個校長來了之後,我們班上已經有幾個被退學了。」

我當然知道這個慘狀了,雖然校長來了一直激勵著全校得學生努力考取好成績,但對於成績不好的同學卻一點都不會手軟,該退學的學生就一定讓他們走路,沒有什麼情面好講。

如果有學生不識相去求校長的話,那就會看到大螢幕上打著「為了成績,沒有尊嚴」幾個字,之後又會撥放哀求校長的又被校長百般刁難的可憐畫面。

唉,說老實話,這種暗地裡在被人捅了一刀實在令人難以承受。

我想起那些畫面後,點點頭的說道:「我知道啦,吃飯的時候就不要說這種掃興的事情了。」

「好啦。」儀軒喝著湯,也順從我的話,換了一個話題道:「你知不知道我們班今天的聚會?」

「我知道,要到陽明山去夜遊嘛。」我點點頭說道。

「你要不要去。」

我搖搖頭的說道:「不要,今天中午都浪費在圖書館了,不能在混了,我想我還是乖乖的留在宿捨寫作業好了。」

儀軒笑道:「唉啊,幹嘛這麼拼啊,反正還有退選機會,最多退掉而已,哪有這麼硬的,才剛開學就逼人要交作業,我拍胸脯跟你保證,那一門一定開不成的。」

我贊同的說道:「嗯,有可能,我記得我上一次去只有十出頭個,後面又有幾個去退選了,大概剩下不到十個,只要在一、兩個退選大概就開不成了。」

「就是說嘛,那你幹嘛為什麼課去寫作業呢?只是浪費時間啊!寫一寫結果課開不成,不是更幹嘛?」

「但是我不太想去,夜遊好累喔,明天起來又會沒有精神。」

「那就不要起來啊,反正才剛開學老師不會點名的啦。」

「奇怪,這些對白我好像蠻熟悉的,不過我記得角色應該不是這樣啊?」

儀軒邪笑的說道:「死明道,難道你忘記上學期開學的時候你就是這樣拐我跟你們去唱歌的嗎?」

「說拐就不好聽了,那是你自己也很想去,我只是幫你個忙,編了一些好的理由,讓你能夠名正言順的跟我們去唱歌而已。」

「就是這麼一唱歌,讓我唱掉了三個學分,這一次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拉你去了。」

我知道不去不行了,只好點頭說道:「那佳宏和阿緒呢?他們兩個去不去啊?」

「當然……不去了。」

雖然這個答案很正常,但我還是抱怨的說道:「靠!怎麼每次有活動他們兩個都不去啊。」

儀軒聳聳肩的說道:「沒有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佳宏那個人女緣很多,阿緒又是一個書呆子,只有我們這些沒有人要的男生才會聚集在一起出遊的。」

我笑笑的說道:「我真的想不懂,為什麼我會跟你們聚在一起呢?難道真的是所謂的物以類聚嗎?」

我和儀軒都笑了出來,這個聚會也算是定了下來了。


吃完飯後,我先回去宿捨休息一下,看到宿捨裡面還沒有人回來,便準備先上床睡覺。

不過我忽然想到今天中午的那個形狀,還有那本書的內容,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些好奇的念頭,便打開了電腦,上搜索網站去查一查這些東西的來源。

雖然網路帶來很多副作用,但我想沒有人敢否定搜索網站的益處吧,不管什麼東西,在搜索網站上很難有查不到的,往往都是資料太多讓我不想去看,但這一次卻真的遇到查不到的情況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一次要查的要打什麼關鍵字進去,只好打著「雙龍護航、飛燕展翅、心無掛礙、常保平安。」這四組字串進去收尋,但出來的都是一些不相關的文件,甚至還有一些小說也用這些字串。

其實我也知道搜索網站再怎麼神奇對於這種近乎絕版的書籍是不可能有紀錄的,當然網路上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這一類的消息,畢竟有太多地下的網站生存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我在嘗試幾個方法,類似古代文字、古代圖樣的東西,想找找看有沒有我今天看到的那個圖樣,結果都沒有找到我想找的東西。

算了,放棄好了,我只能再將這本黃色的書拿了出來,再度翻開第一頁想看一看有沒有其它訊息。

當我翻開的時候,竟然再次出現了讓我驚訝的畫面,原來那張笑臉的圖樣不見了,取代的一個手勢,而下面原本寫著雙龍護航,飛燕展翅,心無掛礙,常保平安的地方也變成了不同的字,上面寫著……

嗯?這些字我明明都懂啊,但我為什麼就是忘記了要怎麼念呢?

明明這字就是、就是……怎麼會臨時想不出來念法呢?

不過上面的手勢倒是蠻簡單的,我依樣畫葫蘆的伸出了右手來,先把中指和食指伸出來,然後在空中畫著半圓,開口各自向著另外一般,合起來就好像一個倒立的漏斗,最後這兩根指頭在往下斜斜的話一條線,兩個結合起來就好像一個V字形,這不是我早上才看到的那個笑臉圖案嗎?

就在我畫完之後,我伸開了其餘的幾根手指頭,將右手張開成一個手掌,罩在我剛剛畫圖樣的地方,此時,竟然有一個黃光浮現,就印在我的手掌上,而我嘴巴也開始張開,默默的唸著剛剛念不出來的話。

只是我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是動著嘴型而已,就在這兩樣配合之下,那股黃光擴散了開來,籠罩著我全身。

而我在這時候又進入了一個冥想的進界了。


如果問我什麼是冥想的世界,我看我也答不出來。

怎麼講呢?

在我進入這個世界以後,並不是整個人就失神了,而是對於外在的事物我還有著反應的能力,例如佳宏和阿緒回來的時候,我還能跟他們打打招呼,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我跟他們講過什麼話,但我知道我的確有做過這些事情。

除此之外,就是我的思緒當中好像出現了一些改變,有很多事情莫名的在我頭腦裡面出現,就好像我真實經歷一樣,非常的真切,讓我陷入而無法自拔。

但關鍵之處卻又讓我回了神,知道那只是虛幻的事情,那只是我思想當中的世界罷了。

這種情況其實並沒有持續很多,但在我的感覺裡面就好像用了無限的時間去感受這一切。

我記得在我的思緒當中出現了很多東西,雖然我當初都很明顯的經歷過那些事情,但我一回神那些事情就淡了,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只能隱約知道我的確有經歷過一些事情而已。

那好像上課想打瞌睡,但又不能睡的情況,讓我當時痛苦的要命,再加上我的思緒裡面出現了很多痛苦的情節,更是讓我沒有辦法完全的靜下心來,只能隨著腦中的思緒無止境的遨遊著。

終於,一道解救我的「嗶」聲出現了。

原來是儀軒用傳訊軟體喊我要出發了,這才讓我慢慢的恢復了心神,雖然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陷入這種情境,但我知道一定跟我剛剛做的動作有關,只是現時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我思考,我只能急急忙忙的換了一下衣服,便騎車出門了。


「呼,還是外面好,騎著車多涼快啊!」

我高速的騎著我的車,在台北的街道上不停的奔馳著。

沒多久我就跟儀軒等人在台北車站會面了。

「喔,這麼多人要去啊?」當我到了台北車站的時候,看到竟然有一堆人已經在那邊等候了。

「媽的,每次都是你最慢,最慢這次要請喝汽水。」胖哥一看我的身影,馬上跳出來說道。

「你們又沒有跟我講幾點,我哪會知道啊?」

阿孟也說道:「這一次終於有人比我慢了,明道我今天想到貓空去喝茶就好了。」

「喝,喝你的頭啦。」

阿木卻說道:「好啊,不然我們不要去陽明山了,到貓空好了。」

詳遠卻在旁邊插嘴的說道:「又沒有女生,到貓空幹嗎?」

我看著台北車站上面的時鐘,對著大家說道:「好啦,都幾點了,要去趕快出發吧。」

阿木看著大家問道:「誰要帶路?」

「我帶啦,你們跟在我後面就好了。」觀聲喊著眾人之後,一人一車便衝了出去了。

我通常都是騎在最前面的,只是我不認識路,只能騎在第二,後面大家也都慢慢的跟了過來。

今天的台北夜景似乎特別的漂亮,我記得我以前騎承德路的時候,總是烏漆嬤黑的,今天卻覺得特別的亮眼,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便問著騎在旁邊的胖哥道:「今天的承德路怎麼這麼亮啊?」

胖哥卻罵道:「你瘋了啊,暗的要命,如果不是車子還很多的話,哪一點小小的路燈還照不了整條馬路呢。」

那我為什麼看著整條承德路猶如早上在看一樣,任何東西都看得一清二楚,我還指著分隔島上面說道:「你看,上面還放著一個硬幣。」

胖哥卻不相信的罵我說道:「你如果要虎爛的話,為什麼不直接說放著一千元就好了,還放什麼硬幣啊。」

我知道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了,他們應該也不會相信我的,只好閉上了嘴巴,專心的騎著我的車。

就在要過承德路上面的大橋時候,我突然一時興起,加快了油門,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就在我一下坡過了紅綠燈之後,突然整個整個周遭靜了下來,什麼東西都不見了。

我停下了車,看著我的身後,發覺我的同學也不知道都到那邊去了。

我這時候心裡面毛了,直覺得不對勁,正想要在騎車走的時候,突然一股聲音響起,說道:「你不用在騎了,你找不到他們的。」

「誰?是誰在說話?」我這時候怕得要命,想說今天真是衰竟然讓我遇到了百年難的一見的,鬼打牆!

「這不是鬼打牆,這是你頭腦裡面的一個地區。」

我的頭腦裡面?難道剛剛那些人會是我的腦細胞啊?

「沒錯,就是如此。」

我驚訝的說道:「我在想什麼你知道?」

「我就說過你正在你的頭腦裡面,而我也處在這個環境,自然你不管想什麼我都會知道的。」

我在追問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我為什麼會在這邊呢?」

「這個喔,這是你自己模擬的一個空間。」

「我自己模擬的?那是怎麼一回事呢?」我不懂的問道。

「你剛剛不是用了術法開啟了你身上的封印。」

「我用術法開啟我身上的封印?我身上哪有什麼封印啊?」

「應該說每個人身上都有封印,因為人是神依照他們的形體創造出來的,所有也擁有和神同樣的能力,為此神在每個人的身上都下了一些封印,讓這些能力無法使用,但每過一段時間總會有些人可以少量的突破這些封印,讓他們身上的能力覺醒。」

「那我現在的情況就是解開了封印,讓我身上的能力覺醒了?」

「對,而你剛剛所做的動作和口訣正是一個解封印的方法。」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多了什麼樣的能力?瞬間移動還是特異功能啊?」

「你的能力叫做未來模擬,就是你可以在你的思想當中早一步的模擬出未來的情境,而在模擬當中做出對你最好的決定。」

「你是說我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應該是這麼講,你所虛擬出來的未來,並不是真的未來,而是一個判斷下的未來。」

我這時候真的想打人了,罵道:「靠,你到底在講什麼啦。」

「就等於你可以用你已經有的經驗來判斷未來可能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你這樣說了不是等於沒說?誰都有這樣的能力啊。」

「是沒有錯,但他們只能有一個方向性的預測,而你的能力可以直接虛擬出未來的場景,在你的腦袋裡面甚至可以控制時間的走向,也就是說你擁有四度空間的預測能力。」

「這的確有點神奇一點,我知道第四軸座標大家都認定是時間,所以說有我有能力直接在我的腦中進行四度空間的模擬了?」

「正確來講就是這樣。」

「但這應該不算是特殊能力吧,在我認識的人當中,應該也有幾人可以這樣吧。」

「他們的時間判斷是在某一個時間點做判斷,那是屬於一種假的四度空間,而你是真的能遨遊在時間裡面,這樣說好了,你看一下你的手錶。」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十點三十七分。

「對一般人來講,最多可以預測的是他們在十點三十七分有可能到某個地方了,但對你來講,你可以清楚的知道是到那邊,而且還可以很詳細的知道時間的連續動作是怎麼樣。」

「這當然了,誰也不知道我們聊天會聊多久,誰也不知道我們路上會遇到什麼狀況啊,就算我現在知道了,也只是在我的思緒之中而已,並不能代表未來一定是這樣啊。」

「對,但是你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剛剛因為你的一句話,讓大家都上路了,如果你等一下去赴約的話,那是不是你講同樣的話他們一樣會上路呢?我想答案應該是肯定的,因為這是你多年來的經歷所累積出來的,你知道大家在聽到這句話便會啟程。」

我想一想這樣也沒有錯。

「所以說未來模擬如果配合著多年的經驗出錯率是不大的,你的確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你的下一步大概會出現什麼狀況。」

「但……應該這麼講,畢竟什麼事情都是我的經驗,只是誰也不知道我等一下會怎麼樣?說不定我等下出門被車撞,那所有的假設不就都不準了。」

「所以未來模擬只是所有能力的開端而已,一個讓你的能力都活過來的開端而已,在未來模擬之後,你還開始擁有未來創造的能力,也能擁有交叉未來的能力,當這些能力完全開啟的時候,你就可以知道,你的未來會是怎麼樣了。」

「這樣會不會太複雜一點。」

「老實講,會,而且是複雜到你無法想像的地步。」

「算了,那我可不可以不要有這個能力,換一個好不好?」

「雖然真的可以換,但我一直在想,未來模擬是大家最想要的能力,等你慢慢開啟你的能力之後,你真的可以主宰自己的未來,難道你不會想要擁有這樣的能力嗎?」

「幹嘛這麼累啊?未來不是早就被安排好了,那我就乖乖的跟著路走就好了,哪用自己安排呢?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未來才是好,不如就是那些所謂的神幫我安排吧。」

「好吧,既然你要放棄這種能力我也不勉強,那你剩下可以挑選的能力有腦域開發、自然生命,你要選哪一個呢?」

「腦域開發是不是我會變得比較聰明一點啊?」

「對,而且你的腦域開發區域越多,你反應在各方面的能力也會越突出。」

「喔。」從我的聲音聽得出來我不太有興趣的樣子。

那陣聲音也好奇的問著我說道:「你不會想要變成一個天才嗎?如果走腦域開發這條路線,只能你能持之以恆的走下去,很容易成為全世界知名的大人物,像幾個科學家都是走這條路才能創出一些超越人類演進的理論來。」

「那又怎麼樣?」

「可以名流千史啊。」

「死都死了,還在意這些名聲幹什麼?說說看最後一個自然生命又是什麼力量?」

「好吧,或許你真的適合這個力量,所謂的自然生命就是你可以感受到地球上所有生命,包括動物、植物甚至是神、鬼,只要你修為越高所能感受的生命也會越多而且知道的東西也會越廣。」

「喔,這個好玩喔。」

「但是這個是三種裡面最平淡無奇的能力,就算你所有能力都開啟了,也只是能感受到神的生命,並沒有特殊用途。」

「沒有關係,我本來就不寄望能有什麼特殊用途了,只是如果偶爾能跟我窗邊的麻雀也是不錯的事情。這樣其實全世界任何有生命的東西不就都變成我的朋友了。」

「你要這麼想當然也是可以啦。」

「好吧,讓我就要這個能力。」

「真的?你不後悔嗎?因為你一定選擇之後就不能在改變了。」

「我是不後悔啦,但我有一個好奇的事情。」

「你說說看。」

「既然你說出了這三種能力來,是不是指神他們本身都擁有這三種能力呢?」

「沒有錯。」

「那為什麼我不能完全的擁有這三種能力呢?」

「喔,因為你們是後天才擁有的,所有當我開啟你某一種能力的時候,其餘兩個能力的種子會在你的身體裡面死去,然後變成那種能力的肥料,所以你只能擁有一種能力而已。」

「喔,原來是這樣啊。」

「還有問題嗎?」

「還有一個。」

「呼,你問題真多了,我服務了這麼多人也沒有哪一個像你這樣有這麼多問題的?趕快說吧,你還有什麼問題?」

「你到底是誰啊?」

「我啊,我就是你們人間常說的守護天使。」

「哈哈哈!」

「笑什麼笑啊?」

「我是覺得原來真的有這種東西,那天上是不是真的有七仙女呢?」

「天上喔,其實跟人間差不多啊。」

「那我們那些神話是假的的?」

「不能說是假的,天上就跟人間沒兩樣,人間對天上有神話存在,天上對人間也有嚮往存在的,往往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令人動心的,不是嗎?」

我笑了笑,結束了這一段的奇妙感覺了。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32 AM

第四章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總之我就是回神了。

我看到我自己竟然還坐在宿捨裡面,而電腦上面的時間也清清楚楚的寫著九點三十分。

難道我真的沒有出去嗎?那剛剛那個守護天使不就是真的了?還是我做著白日夢亂想呢?

這時候,儀軒用傳訊軟體傳了一個訊息給我,老大時間快到了,還不趕快出門,記住十點在車站前面等喔。

看來剛剛應該是胡思亂想吧,說真的,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其實也想不太起來,我只記得十點三十七分這個時間而已,至於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倒是完全不知。

算了,可能是待在宿捨裡面太悶了,才會胡思亂想的,我便穿上了衣服,帶著背包,騎車出門去了。

一路上,我總覺得今天的場景好像似曾相似一般,就好像我曾經經歷過,一直到了車站,也覺得好像遺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媽的,每次都是你最慢,最慢這次要請喝汽水。」胖哥一看我的身影,馬上跳出來說道。

「你們又沒有跟我講幾點,我哪會知道啊?」

阿孟也說道:「這一次終於有人比我慢了,明道我今天想到貓空去喝茶就好了。」

「喝,喝你的頭啦。」我不自覺的接上一句,才驚覺好像真的是一模一樣。

阿木卻說道:「好啊,不然我們不要去陽明山了,到貓空好了。」

詳遠卻在旁邊插嘴的說道:「又沒有女生,到貓空幹嗎啊?」

這……這不是我剛剛講過的話嗎?這時候我的記憶恢復了一點了,知道這些話好像就是在剛剛發生過的。

只是我很想知道,如果我不講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便一句話也沒有講的站在旁邊。

阿木看著大家說道:「走啦、走啦,都幾點了,還不快點走。」

「那我帶路啦,你們跟在我後面就好了。」觀聲喊著眾人之後,一人一車便衝了出去了。

我這時候腦中似乎有一個念頭,覺得原來未來真的是可以預測的,就算不照著我的想法走,但偏差好像不會過大?難道我真的可以擁有這種力量嗎?

只是沒有讓我思考太久,我也緊緊的跟在大家的後面,但我這一次並沒有騎在第二台,而是騎在最後一台。

到要過路橋的時候,也沒有搶先通過,反而是讓大家通過了之後,我才最慢的通過,我拿起了手錶看著時間,上面很清楚的寫著:「10:38」

這麼說來不時間不就吻合了,因為第一台和最後一台大概差了快一分鐘啊。

天啊!這時候我的思緒越來越清楚了,我慢慢想起了剛剛的事情了。

只是我的耳中好像一直聽到一陣聲音,說道:「已經決定的事情,就不能在更改了。」

就這樣,我們一路騎上了陽明山上,一直到了擎天崗。


我放好車子之後,跟胖哥走在一起,然後不滿的說道:「這麼晚是來幹什麼啦?」

「誰知道,都是阿木說要來的。」

我轉過頭看著冷得不像樣的阿木,笑著他說道:「愛來嘛,算是吃到苦頭了吧。」

眾人便在這種氣候之下,慢慢的走上了擎天崗。

其實擎天崗上面也沒有什麼,就是一片大草原而已,而且沒有任何燈火,一片黑漆漆的模樣,真的有點嚇人。

不過這邊看來也蠻熱鬧的,不只我們到而已,還有很多團體到這邊,常常還會莫名的聽到一陣笑聲,怪恐怖的。

大概過了一個半小時吧,我們終於在這邊走了一圈,而大家也已經冷到沒有知覺了。

我看著手錶,都已經十二點多了,好想回去睡覺,便道:「好啦,我要先回去睡覺了。」

詳遠卻說道:「睡什麼睡,今天出來不到天亮便不回去。」

「有這個必要嗎?」我懷疑的問著。

胖哥也附和的說道:「沒錯。」

我只能說道:「好吧,那要去那邊?」

「這樣好了,我們到更上面去好不好?」阿木忽然有一個提議。

「喔,不要啦,這麼冷,在上去更冷。」我搖搖頭說道。

儀軒卻贊成的說道:「好啊、好啊,那我們從陽明山那一邊騎上去,我還沒有在這麼晚騎到頂頭過。」

就在大家的好奇心之下,我也只能跟著他們慢慢的騎著上去。

這一條路真的很難騎又冷又暗,隨時還要擔心會不會出現什麼東西,也害怕沒有看到轉彎結果掉下山谷去。

在上路的期間,我們經過了一間廟宇,看著很多人都圍在外面,儀軒先停下來,在外面看了看。接著後面我們一群車子也都在這邊停了下來。

詳遠先問道:「幹嘛啦?」

儀軒指著廟,說道:「那裡好像有什麼事情,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

我馬上出言阻止的說道:「不要啦,這種時候不要亂去這種地方。」

阿木卻很有種的說道:「怕什麼,我們一群人陽剛氣這麼重,還會怕他們嗎?」

「怕啊,怎麼會不怕啊?」我真的害怕的說道。

不過大家卻已經把車子都停好了。

沒有辦法,我們十幾個人便走進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一個乩童正在請神下凡,想問一些事情。

旁邊那個人應該是廟公吧,便開始問道:「請問神明,到底這應該如何是好呢?」

乩童開始不停的在桌子上揮舞著,弄得眾人是一頭霧水,但廟公卻胸有成竹的說道:「這是你們家裡面有不乾淨的地方,等一下會畫一張符給你們回去貼。」

雖然我也看不懂那些手勢,但我心裡面卻覺得不是這樣。

乩童這時候更是猛烈的擺動著身體,在激烈的畫著桌子。

廟公一看,更是謹甚的說道:「是、是、是,弟子知道。」

然後又對那些人說道:「神明說這次的鬼非常的難對付,一定要麻煩大家共同對付。」

眾人聽完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不敢亂講話,畢竟這東西可不是人可以對付的。

但是我卻能明顯的感受到,這個乩童,應該說這個神明要表達的事情並不是這樣,本來我都不敢在這種場合亂講話的,但我現在真的感到心很痛,便出言說道:「你講的不對,神明指示的並不是這樣。」

「少年仔,不知道不要亂講,得罪神明是很危險的。」廟公不滿我公然反駁他。

我卻說道:「我是不知神明在說什麼啦?但我知道你講的神明不認同。」

廟公更是生氣的罵道:「我做廟公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頭一個感這樣說我的人,好啊,我不給你一點教訓是不行的。」

我馬上舉起來手,說道:「等一下、等一下,我不想跟你起爭執,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請示神明給你聽。」

廟公說道:「好啊,我就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我便對著乩童說道:「神明在上,弟子王明道,不是故意來插手這件事情,但我想你所指的事情跟廟公講的不一樣,不知道我講的對不對呢?」

就在這時候,原本不停顫動的乩童便把手放在我的肩上,這個現象讓眾人嘖嘖稱奇,瞬間,也有一些訊息傳入了我的腦袋裡面,讓我知道這一切事情的本末。

我便先對著神明說道:「弟子知道。」

之後,我便對著眾人說道,原來這附近不安穩是因為有一群孤魂野鬼沒有趕在七月底回鬼門,所以在這邊逗留,他們並不是想要害人,只是想要有一餐豐盛的食物而已。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神明不帶我們消滅他們呢?」有人開始問著我說道。

這個我並不用請示神明,直接就能回答的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更何況他們只是想吃一頓飽而已,何必太趕盡殺絕呢?就算交個朋友吧,請他們吃一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吧。」

「這個少年說得對,上天友好生之德,我們就做個順水人情吧。」在人群裡面,一個穿著比較正式的老人走出來說道。

「村長,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們明天就準備點東西,到這邊來祭拜吧。」其餘的村人對著村長說道。

我們身旁的乩童也在這時候顫動了一下,就類似脫力一樣,雙手用力的頂著桌面。

村長見狀,說道:「看來神明已經回去了。」接著又轉過頭來,對著我們問道:「年輕人,這麼晚了,你們幹嘛來這邊呢?」

阿木說話著道:「我們要去陽明山的最上面。」

「這麼晚了,到那邊幹嘛啊?早點回去睡覺吧,這邊最近不平靜你們還是不要隨便亂走。」村長奉勸著我們說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對著他們說道:「對啦,人家村長都這樣講了,我看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明展這時候也插嘴的說道:「我看這邊好像不太對勁,我也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在上去比較好。」

既然大家都有共識了,自然就沒有人在堅持,大家各自牽了車子,準備散了的時候,我卻被村長叫住的說道:「年輕人,我看你似乎不太簡單啊。」

「我?我怎麼了?」

村長說道:「就看你能跟神明溝通這個本是就不得了了。」

「喔,原來是指這個啊。」我馬上編了一個理由的說道:「那是因為我從小便對這方面有特別的感覺。」

村長點了點頭,又說道:「年輕人,不是我在怪你,但很多時候並不適合出風頭的,尤其是跟一些信仰有關係的時候,能避免就盡量避免,今天你示好運遇上了我們,如果是一些比較激烈的團體,那可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平息的。」

我聽完後,當然知道村長是為了我好,急忙說道:「村長,這我知道,其實平常我也不喜歡出風頭的,只是今天特別有點感覺,才會說出來的,不過你講得也有道理,我看我還是不要管這些事情比較好。」

「恩恩,如果你真的能這麼想就好了。」村長帶著微笑的說道。

我騎上了車子,最後再跟村長道別著:「村長,那我先走了,今天如果有打擾到你們的話,我在這邊跟你們道歉了。」

村長還是帶著笑容的說道:「年輕人,我覺得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

我當時並不知道村長的意思,只回答道:「可能吧,那我先走了。」之後,我便快速的騎車下山了。

在我走之後,村長的後面走出了一位少女,對著村長說道:「爸爸,你看有可能是他嗎?」

「不知道,今天我們特地用這個壇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出一點預示,但卻出現了這個小子,如果說這小子就是宗主所說的那個天書傳導者,那應該有著一身不凡的本事,但我剛剛測試了一下,那小子好像除了有點感應的能力外並沒有其他的能力,或許他只是誤打誤撞吧。」村長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精闢的說著這一切。

少女又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該怎麼去尋找天書傳導者呢?」

村長倒是不急,只道:「慢慢來吧,我相信他也躲不久了,畢竟五家五流已經開始聚集到台灣來了,我想天書應該很快要出現在抬面上了。」

少女也有自信的說道:「我們明月流一定會搶回屬於我們的書籍的。」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32 AM

第五章

我揉了揉眼睛,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旁邊的同學也都去上課了,看來今天又是一天假期了。

對我來講,只要超過十二點以後,大概就沒有課了,我把我所有的課都排在早上,逼著自己一定要起來,然後下午作自己的事情,晚上就是寫寫作業、還是看點課外讀物,反正讀書的時間並不多。

反正我也不討厭這樣的生活,對於書本的知識,我永遠都只是懂而不是精,反正我覺得只要當我真正遇到事情,能知道有什麼工具能讓我用就好了,至於學問精不精是以後工作來主導的,而不是現在我認為學什麼會比較好。

當然這也是一個藉口,讓我可以比較廣泛的看著不同的書籍,看著很多同學幾乎把整本書都背下來的態度,我可是很汗顏啊,只是一談到別的東西,他們也都只能乖乖的聽著我虎爛。

我整理了一下,再度背起我的萬用背包,便出門去了。


今天本來是沒有什麼事情的,但我想到我上一次要去十三行博物館遇到下雨沒有去成,所以便搭著捷運要到淡水的渡船頭,在坐船過去那邊玩,順便試一試我新買的二手相機的鏡頭怎麼樣。

我蠻喜歡買一些二手的電子產品,雖然有其風險,但是價錢低廉而且可以常常換一些不同的東西回來玩,玩玩之後還可以再上去賣掉,當然會有些價差,但比起來但是蠻值得的。

現在拿在手上的這一台相機也是我上拍賣網站精挑細選在花費唇舌殺價之後才買到的好貨,還沒有什麼時間去好好玩玩它呢。

我坐在捷運上面,先看看四周的環境,發覺今天的人並不多,看來選今天去玩真是選對了。

就在我把玩我的數位相機之時,在鏡頭裡面我忽然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我馬上抬頭一望,原來她坐在我的對面,正低著頭在看著書。

我也把握著這種機會,好好的打量著前面的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滿頭的長髮,散落在胸前,耳朵上帶著兩個漂亮的耳環,是飛鳥的形狀,在飛鳥的眼睛處還有著高貴的紅寶石。

問我為什麼能看得這麼清楚啊?當然是利用現在的科技產物,也就是我手中這一台數位相機了。

再來,這個女孩子的皮膚非常的白晰,整體的長相是很漂亮,但就不太像是台灣人。

該怎麼講呢?那是一種感覺,直覺就讓我覺得她應該是一個日本人。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地方,台北本來就是人蛇混雜的地方,我還曾經看過學校有一群黑人在打球,而且是那種高到我會害怕的身材。

嗯,還是回來看眼前的美女吧。

在她漂亮的面容上面,好像有淡淡的上了一點粧,不過我不能確定啦,畢竟我又沒有畫過粧,不知道什麼樣才叫做化粧,只是覺得這種帶著淡淡粉紅色的面容非常的漂亮。

而他是穿著一見白色的緊身衣,上面竟然還是開叉的,讓我不得不一直猛將鏡頭伸出去,看著那一對令人震撼的豐胸。

說老實話,我應該算是一個好色的人吧,每當我看到這種完美的身材,眼睛總會不自覺的被吸引過去,而且還一直會盯著人家的身材看。

這時候,我一不小心竟然按到了攝影,讓對面的那個小姐驚覺到自己被照相了。

她抬起了原本低下的頭,雙眼帶著敵意的望著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照她?

我本來是想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模樣,但我看那個女生好像不願意善了,便帶著抱歉的臉色,走過去對她說道:「小姐,對不起,剛剛我不小心按到攝影,把你照進去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把你刪掉。」

那個小姐伸出了她的玉手,看得出來很粉嫩,應該是富有人家的小孩,她用著一種獨特卻又好聽的嗓音說道:「拿來。」

「你要看嗎?」我以為他是要看裡面的照片,便將我剛剛照相的照片轉給她看。

誰知道她竟然隨手便將我的記憶卡抽出,並且放到她的背包裡面,而我這台可憐的相機就這麼讓她給毀了。

我帶著怒氣的說道:「你在幹什麼啊?」

女孩用著一種冷淡的語氣說道:「這是對你的一個處罰,我沒有摔掉你的相機,並且給你教訓就很不錯了。」

「小姐,你會不會太過份一點,不就是照到你嘛,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馬上刪掉,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呢?」我心疼著我的相機說道。

女孩沒有想到我竟然這麼大聲的對她說話,不滿的說道:「沒想到你這麼野蠻,好,我就讓你嚐嚐得罪我的代價。」說完後又再伸出了她的玉手來。

只是這次我學乖了,說道:「別想在用這一招了,我不會在受騙了。」

女孩哼的一聲,用右手在我的右手臂上按了一下,瞬間,我的右手臂竟然好像中邪一樣,全身抖個不停。

我知道這一定是控制體內氣流得一種技巧,他故意讓我的氣走的不順,讓我身體產生異狀。

只是知道歸知道,卻沒有任何辦法去控制,眼看我手上的相機就要掉下去了,突然有一個男子從另一個車廂跑過來,按住了我的大手臂,然後又在我的手臂上按了幾個地方,讓我的狀況平順了下來。

我喘了一口氣,說道:「謝謝你啊。」

只是那個女孩卻抱怨的說道:「哥哥啊,誰叫你幫他的。」

那個男生卻很生氣的罵著這個女孩,道:「胡鬧,誰叫你隨便對人用醫術的,如果我告訴爺爺和奶奶的話,你下去就不能在出來了。」

那女孩嘟起了小嘴,不滿的說道:「是他先對我無禮的啊。」

那個男生疑惑看著我,想瞭解這是怎麼一回事,我便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告訴他,他聽完後,也伸出了他的手,只是對象不是我,而是他的妹妹。

那女孩不解的問道:「幹嘛?」

「把人家的東西還給人家。」那個男子義正言詞的說道。也讓我感覺到他說的話沒有商量的餘地,那女孩似乎也知道這情況,乖乖的將東西拿出來,並還給了我。

他哥哥卻還是罵著她道:「真是胡鬧啊!」

我卻是很不忍的說道:「好了啦,不要在罵你妹妹了,這件事情是我先做錯的,她只是一時氣憤才會這樣做的。」

女孩沒想到我會幫她講話,開心的對著她哥哥說道:「你看,人家也說是他的錯誤了,你就只會罵我而已。」

男子卻沒有這麼好商量,他對著我說道:「就算是這樣,我妹妹也不應該隨便把醫術用在你身上,剛才是我剛好趕上,如果晚了一點你這隻手說不定會廢了。」

「什麼!」我驚訝的說道:「這麼嚴重啊。」

那男子點點頭。

我又看著那女孩說道:「小姐,我應該跟你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只不過照一張相而已,竟然對我這種東西,你不會覺得太過份嗎?」

「哼,才一隻手而已,本來我想讓你兩隻手都斷掉呢。」那女孩卻不覺得有什麼太過份的地方。

我看著這一對兄妹,忽然感到人的生命竟然是這麼的脆弱,我馬上對著他們說道:「既然誤會解開了,那我看我還是先走好了。」

正當我欲轉身起腳之時,那男子卻一手拉著我說道:「我看你應該是台北人吧?」

我先是點頭然後想了想又是搖頭。

那女孩看到我這種反應,很不耐煩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啊實在嚇到了,馬上解釋的說道:「我是來這邊唸書的,但我不是台北人。」

那男子瞭解了之後,又道:「這樣也無妨,我看你對台北應該蠻熟,我們兩個第一次來到這邊,相請不如偶遇,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帶我們逛一逛啊?」

我指著他們兩個,驚訝的問道:「帶你們兩個?」

「對啊,不方便嗎?」那男子問道。

我看著那女孩的眼神,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心頭彷彿有一股電流流過去,馬上點頭說道:「哪會,很方便,不過我要去十三行,你們也要去嗎?」

那女孩問道:「哪裡是那邊啊?」

我簡單的解釋了我今天的行程,沒想到他們兩個興致比我還高昂,直說著一定要跟著我去。

雖然我還是蠻懼怕一不小心出問題讓那個女生再來一次看就吃不完兜著走了,但這種情況下我想我拒絕的後果應該被悲慘吧,只好充當起導遊,帶著他們兩個一起出遊了。


在到達淡水的路上,我也跟了這對兄妹聊了一下。

才知道男的叫劉笙月,女的叫劉蜜玲,他們是居住在日本的中國人,難得遇到這種不一樣的華僑,跟他們便多聊了一點。

這之中還是劉笙月比較健談,至於劉蜜玲都只是在一旁默默不語的跟著他大哥走著。看著他們兩個的情況有點像兄妹闖天涯,一個藝高膽大的哥哥帶著孤苦無依的妹妹出來闖蕩江湖。

不過劉蜜玲絕對不向外表看起來這麼軟弱,至少我就在她手下吃過大虧了。

一到淡水之後,我先到他們到老街去逛一逛,才走沒有多久劉蜜玲就喊肚子餓,我本來想說請他們吃一下淡水有名的阿給,但他們看到阿給前面那種人山人海的景象,便不想進去。

只好帶著他們找一間比較氣派的餐館,不過我站在餐廳的大門口,看了看這種氣派的裝飾,心裡面覺得我大概吃不起這種地方,想自己去隨便吃一吃,等會再來找他們,誰知道劉笙月卻很豪氣的說到今天的花費都讓他出就好了。

通常我都是不會拒絕人家的好意的,因為我覺得那樣不禮貌,順理成章的,我也跟著他們在這間餐廳吃著我的中餐。

在吃飯當中,我又問了一些關於他們兩個的資料,才知道原來他們家是行醫的,在日本相當有名氣,這一次到台灣來純粹是來度假的。

前幾天還去過九份,也到過北投,看來能玩得地方他們兩個倒是去過不少了。

倒是聽到他們是醫生家族後,我心裡這才恍然的忖道:「原來是當醫生啊,難怪這麼有錢,這一餐不吃白不好,多吃一點好了,反正他們應該也不在乎這點錢。」

劉笙月在吃飯當中也問了我一些關於我的資料,我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我自己,劉笙月聽完後也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只是繼續跟我聊了下去。

至於劉蜜玲我實在越看越覺得這女孩真難養,劉笙月叫了一大桌的菜色,但是她都只淺嚐幾口而已,如果她覺得不好吃的,她便不再動筷,就算是她喜歡吃的,她最多也是吃兩三口而已,一大桌的菜最後都是我和劉笙月兩個人解決。

這種配頭真的是十足的有錢人家的小孩。看了看心裡面真的會暗暗的嘆著氣,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啊!

倒是劉笙月,一點都沒有第二代的那種奢華之氣,蠻像是草莽中人,性情跟我非常的合,我們才談了幾句就知道對方式那種可以深交之人了。

在吃飽了之後,我們買了船票,坐著渡輪往八裡的方向前去。

在船上我一直望著淡水河的景致,不停的拍著照片。

劉笙月看到我這麼喜歡攝影,便問我道:「你是不是從事這行業的?」

我跟他講這只是一種興趣,我喜歡把美好的事物存下來,以後能慢慢的回味。

突然,他看著他妹妹,對我說道:「我妹也算是美好的事物,你不喜歡將她存放起來嗎?」

我呆看著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對我說出這種話來,他卻笑道的說他當我是朋友,所以說話沒有什麼顧忌。

真不知道這對兄妹是平易近人呢?還是有點人情歷練不足?才不過吃一頓飯而已就把我當成朋友,雖然本人對他們沒有什麼不好的意圖,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難道他們出門家裡的大人沒有交代嗎?

劉笙月看我還在猶豫,以為我心動了,便說道:「我想辦法讓我妹乖乖的讓你拍照。」

說完後,便跑到他妹的身旁,不知道和他商量著什麼事情,沒多久劉笙月就回來對我說道:「沒有問題了。」

只看劉蜜玲乖乖的站在渡輪欄桿的旁邊,準備要讓我拍照。

這時候不只我看而已,所有坐在渡輪上面的人都盯著她看。

背後剛好就是倒映著陽光的水面,真是一幅罕見的美女美景。

我一時愣住了,手就停在相機上,遲遲不敢動手就怕破壞了這一幕的和諧景象。卻聽見劉蜜玲罵道:「喂,王明道,你不快點拍,很熱你知不知道啊。」

我才馬上調整鏡頭,幫劉蜜玲照了幾張,當然也有些是為了我自己的眼福而照的。

不過我看她額頭上都是汗的樣子,有點不太忍心,便從我的背包裡面拿出了一頂遮陽帽給她,說道:「你帶著吧,雖然效用不大,但至少比較不會曬到太陽。」

劉蜜玲看了我一下,便將這頂遮陽帽戴了上去,戴上帽子的她似乎轉變了一種風情。

原本的她有點少女無愁的滋味,現在卻是深藏憂鬱的感覺,這兩種都是令人心醉的神情,而我也不自覺的將她所有的表情都拍了下來。

就在這快樂的情境當中,八裡到了。


我一開始先帶他們到八裡左岸去,那邊的風景的確獨樹一格,尤其在左岸這邊的沙灘上面,看著整片湖光山色,會讓人心曠神怡的忘記了人間喧擾。

我和劉笙月、劉蜜玲兩個人走著八裡左岸的木板道路上,旁邊時常有著腳踏車經過。

劉蜜玲走的比較前面,自己一個人慢步的往前走去。我和劉笙月則邊走邊聊,談一談這附近的東西。

看著夕陽染紅著整片河面,一艘艘渡輪在上面緩緩的行駛著,再加上滿天的白鷺鷥忘情的飛舞著,讓我和劉笙月、劉蜜玲這兩個兄妹完全的融入這一個美好的空間裡面。

而且八裡這邊的風勢不小,不停的吹起河面陣陣的水波,這種微波蕩漾的湖面風光更添加了不少的變化性,看著映照在河面上的都市倒影,隨著不同的水波而產生不同的景貌。

我和劉家兩兄妹就這樣坐在河岸旁邊,看著大自然最真實的面貌。

一直到天色沉暗之後,我才想到要帶他們去十三行,此時劉笙月卻跟我說道:「明道,不好意思,我們家裡面有門禁,我一定得在五點之前回去,所以剩下的就留在下次在去了。」

「那你們住那邊啊?」

劉笙月說道:「我們住在天母。」

我看了看時間,對著他們說道:「這樣可能會來不及喔。」

劉笙月說道:「這你放心好了。」說完後,便拿起了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沒過多久便看到有一些人往這邊走了過來,並且恭敬的對著劉笙月說道:「少爺。」又對劉蜜玲說道:「小姐。」

劉笙月交我交換了一下彼此的電話號碼後,便跟著那些人走了。

而劉蜜玲則是脫下了遮陽帽,我原以為她打算還給我,誰知她竟然拿著遮陽帽對我揮了揮手,笑容滿臉的說道:「王明道,這頂帽子就當你今天對我不禮貌的禮物了,我要走了,記得那些照片你下一次要給我喔。」又揮了揮手,便往劉笙月的後面跑了過去。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腦中想到:「下次?我看很難了喔~」手上劉笙月的電話也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去。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33 AM

第六章

在和劉笙月、劉蜜玲道別之後,好像世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了,我再也沒有像那天一樣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而劉笙月也不曾再跟我聯絡過,只有一次我在吃飯的時候,剛好看到新聞上面有他們劉家的報導,才知道原來劉笙月的爺爺和奶奶是日本國寶級人物,也是日本醫學界的權威。

當然,這兩個人的醫術在中國的中醫地位很崇高,而劉笙月的父親好像是亞洲的中醫聯盟裡面擔任著五位總召集人之一。

反正他們家裡面都是不得了的人,就連劉笙月和劉蜜玲也是醫學界的高材生,憑著家傳的醫術,年紀輕輕的便在日本闖出了名氣。

這一次他們會全家來台,好像是因為受到台灣一些政商官要的請求,來到台灣幫這些人看病的。

我一邊吃著飯,一邊為那天丟到劉笙月的電話在可惜,喃喃唸道:「如果我沒有丟掉的話,說不定我還可以攀各關係呢。」

不過我笑一笑之後,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去打這個電話的,在吃完飯之後,也逐漸的把這件事情給淡忘了。

至於劉蜜玲的照片卻被我同學嚴刑逼供著要我傳給他們,還一直說我有這麼好的貨色卻自己暗藏。

只是我真的被那天劉蜜玲的動作嚇到了,所以根本不敢把她的照片亂傳,只是靜靜的放在我的硬碟裡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才會打開來看一看。

她的確是一個美女,而且是那種越看越漂亮的美女,誰能娶到她的話真是上輩子……恩,應該是幾十輩子燒了好香才有可能。

當然我也不會想說她跟我之間有沒有任何可能,他們這種世家應該底下早就安排好子女的未來了,像劉家這種多金又有權勢一定有很多人想跟他們攀關係,我看說不定連以後劉笙月的兒子還是女兒都已經決定好了也說不定。

算了,還是早點睡吧,說不定在夢中我還能遇到她呢。

我拿起了那本黃色的書籍,想在看一下然後就去躺平。

這本書說來也奇怪,自從我上個禮拜看完第一頁之後,便從此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而第二頁以後又都只是莫名的符號,也不知道哪一天它才會突然讓我看懂。

不過今天好像不一樣,我拿起了書本便有了一種不同的感覺,看來時機又到了吧。

果然真的是這樣,我又再一次的快速翻著書本,又出了一些人物的動作來,最後出現了另一個圖樣讓我牢牢的記住他。

上一次的圖樣因為很像笑臉,所以我把他取名為「笑」,自從有了笑之後,生活好像多了很多平靜,不管是我還是同學有不順心的事情,我都會偷偷的對他們使用笑,結果都很不錯,總是能讓他們順心如意的過下去。

所以我急著想知道這一次的圖樣又會是怎麼樣的效果。

當我看完整個過程之後,把書本翻到第二頁,果然看到剛剛出現的圖案和字樣。

圖案非常的簡單,是由四個ㄑ組成的,從最下面的ㄑ然後往右轉九十度放到左邊,在往右轉九十度放到上面,最後在轉九時度放到右邊,便組成了這一次的圖樣了。

這個圖樣下面寫著:「四界之力,八方之能,無窮無盡,歸化為一。」

看來這一次的圖樣又是一個蠻奇特的東西了。

我再度伸出了右手來,也是利用中指和食指畫出圖樣來,然後再用手掌去感受他的力量。

就在我手掌張開之際,力量就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藉由手掌心傳入了我的體內,讓我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變了好一點了。

這一次的圖樣該不會是吸收人家的功力吧。那不就和吸星大法一樣了?

雖然我的身體好像吸了不少東西,但我也沒有覺得我變得比較厲害一點,還是昏昏欲睡啊,看來這其中還有不少秘密吧。

我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恭喜了,想不到短短一禮拜的時間,你又有所突破了。」守護天使的聲音再度從我的腦中響起。

「看來我又可以選能力了,是嗎?」

「不,我上一次就跟你說過了,你的能力選定之後就不能在更改了。」

「那你怎麼會再出現呢?」

「我想趁你升級的時候出來一下,免得我沒有什麼戲份。」

「※∩○Τ……」

「好好,不要罵了,既然我都出來了,那就讓你問幾個問題好了。」

「我剛剛所用的四方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四方?喔,你是指剛剛那個圖樣啊?」

「恩,我已經把他取名為四方了。」

「那個圖樣其實是要讓你吸取周遭的力量。」

「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是我的力量又沒有加強?」

「你是白癡啊,力量是要靠自己鍛鍊的,怎麼可能這樣吸一吸就變強啊。」

「那我到底是吸什麼啊?」

「你吸的是氣,這種氣和武術家修練的氣是不太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啊?」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你吸的氣就是這口氣,這口氣是人生來便具有的生氣,也是生命的源頭。」

「那你是指我吸到別人的生命了?」

「嗯,也沒有這麼嚴重啦,像你在用這些圖樣的時候,每次都會損耗你身上的氣,雖然不多,但這樣累積下來也是很驚人的,這時候有兩個辦法可以補充。」

「哪兩種?」

「一種是利用修練,慢慢的把氣調整過來。」

「你不是說這種氣跟武術家修練的氣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他們的氣只適用於人,而你的氣適用於天地萬物,所以你的氣格外的珍貴也格外的難修練。」

「那要怎麼修練啊?」

「你們要修練的話,必須在別的生命之中慢慢的找回生命的本質,從天地萬物之間慢慢的培養回來。」

「好像蠻費功夫的。」

「對別人是這樣啦,但對你應該不會,因為你選擇了萬物生命的能力,所以你能很輕易的掌握這一切,應該不用多久你就會利用天地萬物去恢復自己的氣了。」

「喔,這樣來講我當初還是選對了啊。」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個我並沒有辦法給你一個確定的答案。」

「好吧,那你可以再跟我說說另外一種方式嗎?」

「另外一種方式就是你剛剛用的吸收的方式,但這種方式雖然可以快速的增強你的氣,只是他還是有一定的限制,你再怎麼吸收也大概只能吸到兩倍的氣而已,超過這個範圍氣自己會流失掉,而且這些氣只是短暫的流存在你的體入,不用多久他們還是會慢慢的流失掉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剛剛那一吸明天大概都沒有了?」

「沒錯。」

「那我到底練的東西是什麼樣?有什麼作用啊?」

「這個喔,可以說很有用,也可以說很沒用,就看你的能力和你使用的地方。」

「怎麼講啊?」

「機緣還沒有到,我想還是等現實世界的人告訴你吧。」

「機緣,說到這個東西,我記得我的書到現在一本都還沒有送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送出?」

「時間還沒到,而且……」

「而且怎樣?」

「而且今後將會發生很多事情,多到讓你應付不來。」

「什麼事情啊?」

「這個你很快就會面臨到了,我就不多說了。」

「喔,那我第一本天書會送給誰啊?」

「這個可能還要蠻久的,畢竟你機緣還沒有到。但這第一本的天書一旦送出的話,也代表你的寧靜生活不再了。」

「會嗎?」

「等你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當初你接下這個重擔就等於為你的平凡人生投下了一顆較不平凡的石頭,現在石頭已經沉入湖底了,但他所帶來的漣漪卻一直沒有辦法停止,等到第一本天書送出,就等於臨波助瀾一樣,讓你整個人生湖泊不再平靜。」

「那我不要送出就好了。」

「紙啊,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你不拿出天書,你也會因為擁有這身能力而被捲入一些你不想踏入的紛爭裡面。而且只要時候到了也由不得你不送出天書。」

「難道我什麼都不做也沒有辦法避免嗎?」

「你想你有可能什麼都不做嗎?就看你當著那個村長的面講出乩童的指示,就知道你擁有不平凡的能力了。」

「這你也知道?」

「廢話,我早就說過了,我是你的守護天使啊。」

「那我現在應該要怎麼辦呢?」

「隨著你的能力越來越大,遇到的麻煩也會越來越多了,不過想這麼多也沒有用,車到山前總有路,既然你能獲得兩本天書就代表著你也有相當的福緣,我想一定會有化解之道的。」

「喔,好吧,那我就順其自然吧。」

「對了,另外一本天書你有空也可以開始看看了,那一本書寫的東西會比較實用一點。」

「好吧,我會多找時間看看那本天書的。」

「那下次再見了。」


在結束了我和他的會談之後,很快的天就亮了起來。

我也很自然的起來盥洗一番,去上了早上的課。

雖然人在教室裡面,但心卻是處在背包裡面另外一本天書的內容,我拿到這本書也十幾天了,但卻一直沒有翻閱過他,最大的原因是我早就忘了他的存在了。

若不是昨天他的提醒,我不知道還要多少才會想起擁有過這本書。

時間總是這麼快便溜走,很快的,我已經在圖書館搶到一個位子,開始翻閱著另外一本天書了。

那一本天書乃是白色的表皮,和黃色的天書一樣,一點損傷也沒有,真讓人搞不懂難道以前的人技術這麼高超啊,都這麼久了還不會腐壞。

不過我想會被稱為天書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可能就是如此才會有這種名號吧。

在打量過外皮之後,我依照慣例又快速的瀏覽了一下書本的內容,發覺這本書裡面好像包含很多部分,而最吸引我的便是當中的醫術一章。

我翻開了醫術的部分,專心的看著裡面的敘述,想知道到底那天劉蜜玲到底是怎麼利用她的醫術來傷害我的。

看完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法和術是不同的東西,醫法是利用外在的工具和本身的技巧去醫治病人的,至於醫術乃是利用自己身上的那口生氣去醫治病人,當然有人也可以用練武用的氣去醫治,但效果各有不同。

至於劉蜜玲那天對我用的正是利用她的生氣,配合穴道的應用,讓我手臂上的生氣紛紛串了出去,如果不是劉笙月趕來治療我的話,讓手臂的生氣都流失的話,那我的這條手臂就真的等於廢了。

我看完後只有一個感覺,好可怕喔!

難怪以前史書記載死那麼多人的時候,用的字讓人覺得並不是很在乎,現在看來應該是人實在太容易死去了,對他們來講或許已經是稀鬆平常了。

不過一理通,百法通,在我懂得運用生氣去使用圖樣之後,這種醫術對我來說不再是那麼困難了,我認真的看了一個下午,終於瞭解了一些初步的原理。

大概也知道怎麼用醫術去治療別人。

只要不是外傷,我想醫術大概都能治療,如果依照現在的眼光來看,只要有人願意大量的犧牲生氣的話,說不定連癌細胞都能透過生氣去消除。

只是我沒有做過實驗,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氣,我猜想用量一定很大,也因此才沒有聽說過有誰可以利用醫術治療癌症。

但醫法確有可能了,畢竟醫法可以利用天地萬物當成工具去治療,雖然醫術也可以利用天地萬物,但畢竟我們用的是他們的氣,對一些比較激烈的病症來講,醫術就不是那麼適合了,總不能把手臂被切掉了,還利用氣慢慢的讓他生長出組織吧。

那個還是用醫法比較有用一點,所以醫術和醫法是相輔相成的,我也相信劉笙月和劉蜜玲絕對也是雙修醫術和醫法的,看來他們兩個的造詣都蠻深厚的。

說到這到,那其實我可以先用四方吸收外在的生氣,在幫病人治療,這樣我可以省下很多力氣,也可以治療好別人,真是一舉兩得啊。

說歸說,有誰敢讓我試驗啊,我看我還是多加緊用功,先能幫自己治病在講吧。


看了一個下午的醫術篇,雖然瞭解了很多東西,但說到要給人治病卻還是差遠了,不過我倒是學了一些簡單的方法,可以讓自己體入的生氣順暢一點。

這樣下次在碰到像劉蜜玲那樣的女孩子,我也不怕手臂會被廢掉了。

今天因為比較用功的再看醫術,所以很早就有點累了,在吃完飯之後,我便跑去睡個午覺,嗯,應該是個晚覺吧,反正就是稍微休息一下,晚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就在我躺下之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一看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按下了通話鍵,問道:「喂?誰啊?」

「請問是王明道嗎?」

「嗯,我就是,你是?」

對方得知我是王明道後,口氣非常的興奮,也非常的熱情說道:「明道啊,我是笙月啦,你還記得我吧。」

我這時候睡意全消,用著疑惑的語氣說道:「劉笙月?」

「對啦,就是我啦。」

沒想到他還會打電話給我,我好奇的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明天又可以出去玩了,我想看看你有沒有空,可不可以再幫我們帶個路,和我們一同出去玩。」劉笙月講著他的目的說道。

「這個……」我在思考著明天有什麼課。

「不要考慮啦,蜜兒也要去,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我會叫她穿的讓你有眼福一點。」劉笙月為了要讓我帶他去玩,連這種寡廉鮮恥的話都說得出來了。

我哈哈大笑著說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真的是她哥哥嗎?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喜歡妹妹給別人亂看的哥哥啊?」

「哈哈。」劉笙月開心的說道:「講老實話,其實我也很喜歡看蜜兒穿的辣一點,生得這麼漂亮不趁現在多看點,以後嫁人了就不是我能作主了。」

該不會劉笙月和劉蜜玲是……

我話還沒有說出口,劉笙月就猜到我想講什麼,否認的說道:「你不要想太多啦,我會對你這麼好是因為我跟你蠻投緣的,如果是別的男生,早就被我打死在門口了。」

我用著很肯定的語氣說道:「基本上,我是蠻相信你會幹這種事情的!」

「哈哈哈哈!」劉笙月又是一陣大笑的說道:「你就是這麼誠實的讓我喜歡你,怎麼樣啦?到底要不要去呢?」

「那這一次你們又要到那邊去玩呢?」

「恩,你等一下,我叫蜜兒跟你講。」

喔,想不到又有機會聽到那獨特又悅耳的嗓音了。

劉蜜玲在接過電話後,不徐不緩的說道:「王明道,我們明天打算到林家花園去。」

「林家花園?」我在腦中思索了一下,說道:「那是在板橋,你們要去那裡啊?」

「對,我和哥哥想去那邊確認一點事情。」

我順口的問道:「什麼事情啊?」

「嗯……明天在跟你講吧,明天我們就在台北車站集合吧。」說完後,她就將我的電話給掛斷了。

天啊!誰知道你幾點要去啊?

還好,剛剛的電話號碼還有保存,我馬上打電話過去,結果又是劉蜜玲的聲音,劉蜜玲一聽是我,說道:「又有什麼事情呢?」

「小姐,你就算要我陪你出去也應該把時間跟我講吧?難道你要我今天去睡車站,整天候你嗎?」

劉蜜玲這才知道,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你等一下喔,我也不知道我們幾點能出門,我叫我哥哥跟你講。」說完後,劉笙月那個熱情的聲音又響起,說道:「明道啊,明天我看就六點好。」

「六點?但是林家花園只開到五點而已。」我心裡面也想到著哪有人晚上六點出去的。

「我是說早上六點啦。」劉笙月把時間說了清楚。

「早上六點?」我重複了一遍,劉笙月說道:「對啊,如果你嫌太晚的話,那我們改五點好了。」

「媽的,你不如叫我睡車站好了,六點怎麼可能爬得起來啦。」我罵著道。

「那六點半好不好?」

「最早也要十點,否則免談。」我斷然的說道。

我們彼此沉默了一下,最後終於達成協議,九點半在台北車站等候。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34 AM

第七章

我承認,我的確有遲到的習慣。

而且遲到之後,我還會東摸西摸的,總而言之,就是我到台北車站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半了。

我在四處張望著,想看看那一對劉氏兄妹到底在那邊?

「該不會已經離開了吧?」我看著手上的時間,是超過了一下子,不過也不應該這樣把我丟下來吧。

我便四處的繞著台北車站,想看看他們是不是在某處等著我,結果我繞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便有點失望的道:「算了,他們可能已經自己先去了。」

正當我想離開之時,卻聽到劉笙月的聲音喊道:「明道,你怎麼現在才來啊?」

我轉過身去,看到劉笙月和劉蜜玲兩人從我後面的便利商店走出來,手裡面都拿著一瓶飲料,劉笙月還多買了一瓶給我。

「對不起、對不起,睡過頭了。」我歉然的說道。

劉蜜玲看來很不高興的說道:「哼!台灣的男生都是這麼沒有風度的嗎?」

「啊?」我張大著嘴巴,不知道劉蜜玲意指為何?

劉蜜玲說道:「人家六點多就到這邊了,想不到你真的這麼晚到,難道你不知道早到是一種禮儀嗎?」

「有這種禮儀啊?」我真的不懂的問著。

劉笙月卻阻止著劉蜜玲,對著她說道:「蜜兒,可能他們的習俗跟我們不一樣吧。」

劉蜜玲卻還是不服氣的說道:「那再怎麼樣,準時應該是很必須的吧,沒想到你竟然遲到,還遲到這麼久。」

我聽到劉蜜玲的話,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對著她說道:「真對不起,遲到的確是我不對。」

劉蜜玲哼的一聲,一點也沒有原諒我的意思,說道:「如果任何做錯事情只要道個歉就可以原諒的話,那這世界上何必要有法律呢?」

我驚訝的說道:「你不會是想我把就地正法吧?」我想起了她的手段,至今依舊是膽顫心驚著。

劉蜜玲看著我這種膽小的表情,有點好笑得說道:「算了,看你這種窩囊相,想氣也氣不出來了。」

我拍拍我的胸脯,說了一聲:「還好!」

劉笙月看到我和他妹的精彩對話,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你還真有本事,蜜兒平常不多話的,除了跟我之外,少有跟人談話超過三句的,看來對你是另眼相看了。」

劉蜜玲看到他哥哥這樣說她,不滿的喊道:「哥~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還另眼相看呢,我只是希望她把我當成一個人看就好了,不要動不動就隨便想教訓我。我馬上伸出我的雙手,作勢的阻止道:「好了、好了,我們不要討論這個,你們不是要到林家花園去嗎?那我們可以啟程了。」

「恩,我們走吧。」劉蜜玲一馬當先的走出去,還戴上了我的遮陽帽,天啊!她是要來刺激我的嗎?

劉笙月看來也常常被她凹東西,拍拍我的肩膀,同情著我道:「你的心情我能體會的,尤其是我妹拿我的零用錢請客的時候,那更是錐心之痛啊。」

我看著劉笙月的臉,跟他一邊走著,一邊談論著道:「說到錢,你還會缺錢嗎?我看你們家族不是當醫生的嗎?應該很賺錢吧,這點小錢你應該不會在意吧。」

劉笙月挑了挑眉頭,大有深意的對我說道:「錢啊,對我來講來已經不把他當成錢看了。」

「喔!」我驚訝的叫了一聲,心想著這種風範、這種氣度,不愧有錢人家的小孩,不過說真的以他們的身份的確有資格說這種話。

只是劉笙月後面一句讓我更驚訝,看他表情很慎重的說道:「我通常都是把錢當成命來看的。」

我看著這對兄妹,實在沒有想過,原來大家族裡面還可以培養出這麼好玩的人來,劉笙月,或許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好朋友。


林家花園,算是台北蠻有名的一個古蹟,就算在台灣也算是保存比較好的一個古蹟。

在我的記憶當中,我曾經去過一次,但印象不是很清楚,這一次在來雖然有點印象,但大部分的東西對我來講都是新鮮有趣的。

我今天到這邊來真的是抱著遊覽的心情來的,帶著我心愛的相機,四處的照著相。

而劉氏兄妹卻好像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似的,四處的張望著,每當我問他們的時候,他們總是對我說對這個地方蠻好奇的,說什麼在日本沒有建過這種建築,所以才會一直張望著。

那兩個兄妹真是當我白癡了,我也對這個地方很好奇啊,也算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但我就沒有像他們那樣,四處的摸東摸西,有些地方導覽人員說不能進去,他們還特地的闖進去看看,真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

直到導覽人員說了,林家的人早就不住在這邊了,才讓這兩兄妹靜了一點,但還是不停的打量著這個地方。

當我們逛到林家花園裡面的池塘的時候,那邊的牆壁上聽說本來寫著很多文人的墨寶,但卻在戰亂的時候被毀壞了,這兩個兄妹的表情就好像很不捨得一樣,而在池塘上面的出將、入相的表演台上,他們兩個也非常的好奇,像是在緬懷什麼東西似的。

真搞不懂他們到底今天來這邊的目的是什麼?

反正我還是好好的照這我的相吧,對於林家來講,我覺得他們的成功和守成不是偶然的,裡面的建築隱含著很多知足、惜福的意味,當然還有奉勸下一代要孝順的一些特殊建築。

最讓我感到有趣的就是那個拱橋的隧道,雖然讓人低頭難行,但聽完導覽人員的解釋之後,才知道縱使林家的長輩賺了這麼多錢,也知道一個人絕對不能驕傲,任何時候都必須頭低低的虛心向學。

難怪林家能興盛這麼久,看來成功不是偶然的,而是長久的累積而成的。

在聽完解釋之後,這一對兄妹又跑回了剛剛被破壞的牆壁之處。

只聽劉蜜玲說道:「哥哥,爺爺說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裡了吧。」

劉笙月點點頭說道:「應該沒錯,只是人事和景物都全非了。」

我好奇的插嘴問道:「你們到底今天是要到這邊找什麼啊?」

劉笙月這時候也不再隱瞞,對我說道:「我爺爺和奶奶年輕的時候曾經來過這地方,聽說這邊曾是台灣奇人的第一大聚集地,而這邊的牆上也記載著很多那些奇人的心得。」

「真的還是假的?」我不太相信的說道:「台灣奇人?台灣還有什麼奇人嗎?那些都嘛是騙子。」

「那是檯面上的,其實私底下台灣還有存在著很多高手,但他們都不願意現身,也因此爺爺要我們來這邊看看有沒有什麼蹤跡。」劉笙月解釋著說道。

我想或許真有這麼一回事吧,只能點點頭說道:「那你們有看出什麼嗎?」

劉笙月小聲的對我說道:「其實這邊隱藏著一些東西,但礙於一些規定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我急忙說道:「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反正我也不可能去找什麼奇人的。」

我看著這兩兄妹忙東忙西的在搜查著東西,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只好走出去外面,看著外面有一個老先生在畫圖。

那個老先生畫的圖說老實話,不是很好看啦,但吸引我的是他圖裡面的內容。

在圖裡面,除了場景是我眼前的場景之外,又加入了很多自己虛構的人物,而且他的景象好像是晚上一樣,四周點綴著很多大紅燈龍。

那個老先生也不介意我在一旁看著他畫畫,過了十幾分鐘後,老先生終於放下筆來,看來這幅畫也完成了吧。

老先生這時候也終於開口,只是他的口音有點奇怪,不知道是從大陸什麼地方來的,說道:「小兄弟,你看得懂我在畫什麼嗎?」

我說道:「應該是在畫林家花園這邊曾經有過的繁榮吧。」

老先生有點驚訝的說道:「喔,小兄弟,你也看得出來我畫這圖的意味啊?」

我謙虛的說道:「我只是剛剛聽完導覽人員的話,所以有點感觸,再加上你圖裡面的內容,才會這樣猜想的。」

老先生說道:「那你覺得這幅圖要用什麼名稱呢?」

「我腦中有一個名稱,但我決得以圖來講並不貼切,但以整體來講或許還不錯。」

老先生親切的說道:「小兄弟,沒有關係,你說說看,我現在也沒有想到要提上什麼名稱。」

我說道:「就叫繁華落盡。」

老先生聽完後,先是楞了一下,才又笑道:「好一個繁華落盡,看來你的心胸比我更開闊了。」說完後,老先生真的將『繁華落盡』這四個字提上去,接著又寫道:「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然後寫上了朱墨。

我問道:「老爺爺,你叫朱墨啊?」

老先生呵呵笑道:「我姓朱,會提上朱墨是代表這是我的墨寶。」

「喔。」我這才瞭解道。

朱老先生將這幅畫拿了下來,捲了起來放進了畫筒裡面,交給了我,說道:「相見即是有緣,既然你幫我想了個提名,那這幅畫就送給你吧。」

我看著手上的管子,搖搖頭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啊,我最多拍張照留念就好了。」

朱老卻不多說話,站了起來,將他的器材都收完了之後,又對我說:「既然你跟劉家後人在一起,我們很有機會再見面,這幅畫正好也可以充當一個代表性物品。」

我張大著眼睛,不明白朱老在說什麼事情。

朱老又對著我慈祥的笑道:「小兄弟,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我是希望我們僅此一面之緣,如果我們真的有再見面的一天,就代表你也跳不開紅塵俗事了。」

再點個頭,朱老便離開了。


就在朱老離開之後,劉氏兄妹也走了出來。

看著他們一臉落寞的樣子,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但我還是禮貌性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收穫呢?」

劉笙月嘆口氣的說道:「算是有吧,只是沒有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我也不再多問,只是說道:「那接下來呢?你們肚子餓不餓啊?」

劉蜜玲馬上接口說道:「好餓喔~都找了一整天了,連點東西都沒有吃到。」

劉笙月卻看著手錶,對著劉蜜玲說道:「但是如果我們現在不感回去,一定會晚歸的,你不想被爺爺和奶奶罵吧。」

「可是我真的很餓啊,而且回去後只能吃那些冷冰冰的食物。」劉蜜玲嘟起了嘴巴,看來滿心不高興的樣子。

但我卻把握了這個機會,把她最真實的一面照了下來。

她看到後,更是氣洶洶對著我說道:「你在幹什麼啊?人家都是生氣來還照人家,是不是想把我醜陋的模樣照下來啊?」

我對著她說道:「怎麼會,我覺得你剛剛生氣的樣子非常美麗,那是一種最純真的模樣,是假裝不來的,所以我才會把那個瞬間留下來啊。」

劉蜜玲聽完後心裡甜甜的,從來沒有人敢對她說這種話,這王明道還真是有趣啊!當下也不再那麼生氣,但口上還是說道:「拿來。」

我當然學聰明了,死都不可能把相機拿給她,而且我還巧妙的轉移話題說道:「對了,我有同學住在板橋,他們家在賣麵,聽說還蠻有特色的,這次換我作東,請你們吃一頓好了。」

「但是……」劉笙月還在考慮著,我卻加油添醋的說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不要考慮這麼多了,反正被罵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劉蜜玲也拉著劉笙月說道:「對啦,不然等一下要罵都罵我好了,我們趕快去吃東西吧。」

劉笙月看到這種情勢,知道自己再不答應的話就很不識相了,便點點頭,一起跟著我們去吃東西了。

這一天,除了到板橋的市場去吃東西之外,回到台北我還帶他們到士林夜市去,算是一個賓主盡歡的夜晚,如果沒有我當初說過作東那一句話的話,我想我的心裡應該會更快樂吧。

不過,今天晚上的劉蜜玲卻是非常的吸引人的精靈,不知道是不是她被困在天間太久了,難得有機會下凡塵,整天晚上就只有她一直放出耀眼的光芒。

不只是我,就連夜市裡面的路人每個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集中而去,但今天的她卻不在意這些眼光。

看到劉蜜玲這種快樂的模樣,我當然忍不住多照了好幾張相。而且當我說出她的照片在同學之間非常搶手的時候,她卻聞之色變,我馬上解釋著我並沒有傳出去,只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的欣賞著,她才又怡顏開展,看到她這種高興的臉色,我想只要是男生都會生起要讓她快樂一輩子的念頭吧。

總之那天晚上我們都很開心。

他們回去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十點了,雖然兩兄妹都講著沒有關係,但從他們的焦慮眼神我看的出來其實他們是很擔憂的,只是我們這個局外人什麼也幫不上忙,最多只能講著不用擔心這一類的話而已。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再也沒有他們倆兄妹的消息了,直到今天的一通電話。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37 AM

第八章

今天是禮拜六,也就是週末的第一天,我的心情特別的愉快。

其實我不太喜歡星期日,因為每到星期日就會想到明天星期一又要上課了,心裡面總是會悶悶的,不太高興。

至於今天就不一樣了,不管我怎麼玩都無關緊要,反正明天是星期日,還是放假的日子。

今天也是我想要大展身手的一天。

自從跟劉家兩兄妹分離之後,我開始靜心的看著白色封面的天書。

因為黃色天書我一直看不懂第三頁,我知道是時機未到,也沒有特別強求,所以只看著那一本白色天書。

除了增進我的醫術能力之外,我最喜歡的就是陰陽術了。

這陰陽術的原理非常簡單,反正就是陰陽互補,任何事情有陰就有陽,有陽就有陰,如果只有單純的一方面,對任何事情來講都是非常不利的,否則怎麼會有日夜的觀念呢?

而我今天想作的便是這種事情,我一直在想如果把陰陽術加上醫術的話,是不是很多病症都可以術到病除呢?因為醫術雖然要利用本身的氣去治病,但並不是什麼病都能治的,如果我加上陰陽觀念的話,是不是能進一步的增強我的治療範圍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而今天我便準備到大安去,大安森林公園是我能找到的最大的實驗地點。

畢竟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到醫院去,看到人便實驗一番,至於動物的話,我又覺得不忍心,最後就把念頭打到樹木身上。

我覺得樹木也是生命的一種,它們自然也有一些病症,只是人類並不在乎,但對我來講卻是最佳的測試機會。再加上自從我開了第二道封印之後,自然生命的力量越來越純熟,在窗邊的麻雀我已經可以簡單的感受到牠們要表達的東西。但由於能力還不足,如果不經過接觸的話,我是沒有辦法將我的想法傳給牠們的。只是這些麻雀怕人怕的要命,哪有可能讓我碰到啊!

不過對於樹木來講,就沒有這種問題了。我大可以輕鬆的感受到樹木的生命,也可以把我的意念傳給它們,但礙於能力的不足,我能做的只是一種感應而已,如果想要更進一步的知道各種生命的訊息,或許需要再打開幾道封印才有可能吧!

當我到大安的時候,正好是一個大熱天,我帶著新買的遮陽帽。這個遮陽帽是紅色的,看起來蠻漂亮的,雖然戴著有點顯眼,不過我也不差再丟這個臉了。

我在裡面四處的走著,看看有哪些樹木可以給我實驗的。

因為現在的天氣過於酷熱,其實很多樹木的內部都受了很多破壞,只是我們肉眼看不出來而已。

我選定了一個位置之後,便開始用手觸摸著大樹,然後感受它的氣息。

果然,連續好幾棵樹都有著不愉快的感覺,這種不愉快的感覺我也講不出來,只是它們傳給我的時候,讓我覺得非常的不開心。

首先,我利用醫術的原理,將我的氣透過手掌心傳到樹木身上去,但是卻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

我知道這是因為樹木本身並沒有任何的氣流阻塞,如果以人來講的話,就是本身並沒有任何病痛,是一種外在環境所造成的毛病。

如果在這種環境待久了,慢慢的身體會習慣下來,依照常理來講可說是好事,畢竟人可以改變自己的型態,去適應大自然的改變。

但是,對於醫術還是陰陽術來講,這都不是好事。

因為人體生下來便有著自然成立的陰陽協調系統,也有完整的氣流在身體裡面不停的轉動,今天如果環境突然改變了,不管是更冷還是更熱,對人體都會造成傷害。

在人的身體裡面,陰陽系統會調節身體裡面的狀況,去符合外在的環境,自然就必須犧牲掉一些原本的特性,這樣反覆下去,很容易造成身體的不適,對於人的一生來講,一、兩次的變動或許還可以適應,但是對於突然的大變動來講,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撐下去的。

現在的情況就等於是外在環境有了改變,對於人來講或許只是熱了一點,但對於生命力比較弱的樹木來講,這種改變已經足以讓它們喪失生氣了。

而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便是利用我的力量,加速樹木對於這種陰陽變動的適應。

這並不是改變內在的循環,因為如果改變它內在的循環,那天氣突然變冷,樹木便會馬上枯萎。

我是利用我自己的氣在樹木的外面再造一個陰陽的循環氣流,能自動補足樹木缺少的部分,這樣便可以在不影響樹木內在的情況下,讓它們能夠活在一個四季如春的好環境當中了。

當然,這種方法並不能長久,它的持久度完全是依照我損耗多少的氣來決定的。

我並沒有馬上就施展這種陰陽術,而是先走到生氣比較興盛的花園區去。

花,應該算是植物裡面比較奇特的品種之一了,因為它是一種會釋放出自己生氣的生命。

每當花朵盛開的時候,就是它們釋放著自己的生氣維持花朵的鮮豔度,一直到它們的生氣完全釋放盡了,才慢慢枯萎,再讓它們的根和莖重新接受日光的能量,再度孕育出花朵的生氣,之後這些花朵才會再盛開。

這種生命的循環,真的非常奇特。

我則是在這邊利用四方去吸收著花朵釋放出來的生氣。

這些生氣非常的有活力,也非常的充足,一次四方的吸收已經讓我感覺到體內的生氣到達飽滿極限。

當我準備完這些東西之後,才走到樹木區去施展陰陽之術。

其實陰陽術說穿了也沒有什麼,就是製造出陰氣和陽氣,然後依照適當的比例結合,它自然就會依照我的意念發生效用。

而其中最關鍵的地方,便是這個陰陽氣的比例了。

其實單純以陰氣和陽氣來講,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只是我對於陰陽術的造詣也不深,懂得也不多。

現在我只是要用陰氣來籠罩著這些樹木,讓它們能夠抵禦酷熱的豔陽,而施展的過程非常的簡單,不像一些電影還是漫畫裡面寫的,有一大堆口訣跟手勢。

完完全全都是意念在操作著,唯一的動作就是手指必須畫個陰氣的圖案,這是天書上面所畫的,我便依樣畫葫蘆的畫了幾下,然後把氣從手指的尖端放出。

這時候,剛剛所畫的圖樣再度起了作用,竟然在空氣之中發出光芒來,而且散發開來,變成廣闊的陰離子籠罩著這四周,馬上就令人有陰森的感覺。

在我施展之後,連我本身都感到這一區的環境已經改變了。

雖然是豔陽天,但我卻不覺得悶熱,剛剛汗流浹背的情況也改變了。

而在我使用自然生命的能力去和樹木感應之後,它們也傳來了一種平和的生命跡象,看來我這一次應該算成功了吧!

我這時候便開始四處走著,打量看看我的陰氣範圍有多大,結果只有幾棵樹木的範圍,害我在花園區和樹木區跑了好幾趟,才讓這些樹木都籠罩在陰氣的範圍之中。

我看到大功告成後,喘了口氣,到一旁的涼亭下面坐著休息。

這時候也正好是我接到劉笙月的電話的時候。


「喂,是明道嗎?」

我沒想到又會接到劉笙月的電話,語氣有點意外的說道:「你是劉笙月?」

「對啊、對啊,好久不見了,你最近怎麼樣?」

「還是這樣啊,能有什麼改變呢?」

「那你今天有沒有什麼事情呢?」

我想了一下,今天最主要是來測試陰陽術的應用,看來也已經初步成功了,便說道:「沒有啊!」

「那你要不要來我家玩呢?」

我沒想到劉笙月竟然會提出這種邀請,回道:「去你家玩?」

劉笙月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是我爺爺想見你啦!」

沒想到他爺爺竟然會想見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為什麼會突然想見我啊?」

劉笙月無奈的說道:「就是那一天我們太晚回去了,我被爺爺罵了好幾天,直到前兩天他才問我那天的事情,在我說完之後,我爺爺就說想請你來我們家作客。」

「去你們家玩,我是不介意啦,但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學生,這樣不會太失禮一點嗎?」雖然我知道這樣有點自卑,但對豪門世家,我們這種市井小民還是謹守本分一點好了。

劉笙月的語氣好像不愉快的說道:「明道,你怎麼這樣講啊!難道你不把我當成朋友嗎?」

「當然當你是朋友了,否則我怎麼會有意願到你家去啊!只是我看你們劉家好像不是普通來頭,所以覺得有點意外。」這句話倒是我的真心話,現在的我真的把劉笙月當成一個好朋友了。

劉笙月說道:「放心吧,這一餐是我爺爺和奶奶要見見你而已,不會有其他的人參與,如果可以的話,那我等一下去接你好不好?」

我不得已也只能同意的說道:「好吧,反正不用錢的大餐,我可是來者不拒。」

接著,我跟劉笙月約好了時間地點後,便掛斷了電話。


才沒幾個小時,我就已經坐在劉笙月來接我的車子上面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坐上賓士車,感覺還不錯。

劉笙月卻在我旁邊說道:「明道啊,你等一下見到我爺爺的時候千萬別多話,他老人家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講太多東西,但也不要什麼都不講。」

我第一次看到劉笙月這種碎碎念的表情,笑著他說道:「沒想到你這麼怕你爺爺啊!」

劉笙月卻強辯的說道:「我不是怕他,我是尊敬他。」

「好好好。」我改口的說道:「那請問一下,不知道今天你最尊敬的爺爺找我有什麼貴幹呢?」

劉笙月看我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心裡氣得要命,我想他一定想打得我乖乖的去見他爺爺,只是他修養還不錯,靜靜的對我講:「明道啊,不是我過於緊張了,但是我爺爺和奶奶兩人非常的重視禮節,特別是我爺爺他就是看不得現在的小孩沒有禮貌,上一次有一個客人帶小孩去,那個小孩對爺爺說了些失禮的話,我看到他當場被爺爺打了兩巴掌,而且連他父親都被趕出去,我可不想你也有這種下場。」

我聽完後,心裡面只有一個念頭──天啊!我可不可以下車啊?

我趕緊的對著劉笙月說道:「我看今天還是不要去好了,不然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得罪你爺爺。」

劉笙月看著我,對我點點頭說道:「我看你很有可能,自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你有禮過。」但他又是為難的說道:「只是這一次是我爺爺指定要見你的,我也只能把你的人帶到,就連我和蜜兒都不能進去。」

「喔?」我好奇的問道:「我什麼時候變成這麼貴重的人物啊?」

劉笙月低聲的在我的耳邊說道:「老實跟你講,其實跟你那天去林家花園的事情有關。」

「咦?」我不懂的看著劉笙月。

劉笙月又說道:「你那天是不是跟朱四叔談了話?」

「朱四叔?誰啊?」

劉笙月提醒著我道:「你忘記那天你遇到一個在外邊畫畫的人嗎?」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說道:「喔!你是說那個朱老先生啊?」

劉笙月說道:「對啦,就是他。」

我承認的說道:「對啊,我是有遇到他,他還送我一幅畫,但那又怎麼樣呢?」

劉笙月解釋著道:「因為朱四叔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之一。」

我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劉笙月他爺爺的意圖了,我搖頭說道:「如果你們想靠我幫你們找的話,那我只能說抱歉了,我連朱老先生是誰都不知道,那天也只是巧合的看他畫畫而已。」

劉笙月點頭說道:「這我也知道,我當天有看到。」

我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出面說你爺爺要找他就好了?」

劉笙月卻說道:「那天要是我和蜜兒出去的話,連你都見不到朱四叔了。」

「有這種事情?」我不相信的說道。

劉笙月說道:「朱四叔乃是水波流的長老,他一身的功夫已達極致之境,除非他自己想見我們,不然我們是不可能見到他的。」

我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天是朱老先生自己願意見我的了?」

「沒有錯。」劉笙月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卻也是我最不想聽到的答案,因為這代表著我有可能被迫要幫他們去找這位朱四叔。

唉──,朱老先生,我終於知道你當天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只是我不懂你為什麼挑上我呢?

就在這種沉默之中,劉家到了。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38 AM

第九章

劉家的位置雖然在天母,但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的話,打死我也不會相信會有這種地方存在。

剛到劉家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一棟幾十樓高的公寓,我還在猜想可能劉家將某一層都買下來,並把所有的牆壁都打通,整層樓都是他們的。

但一進入公寓後,我發覺我錯了,而且是大大的錯誤。

因為,在公寓裡面竟然別有洞天。

在轉過前面的花園之後,竟然還有著一扇門,門外看守的人竟然比剛剛大門的警衛還多,而且他們身上都穿著日式的服裝,全身都是黑色的,最大的特點就是衣服上有用簡單線條所塑造出來的飛鳥。

那扇大門看來也是很貴重的東西。

大門上鑲著大小一樣的白色石頭,雖然我不懂得其材質,但我可以感受到一種懾人的氣勢,特別是門上所畫的飛鳥更是有如獵鷹一般,傲視著天下眾生,這種感覺讓人還沒有進門就有點膽怯了。

進了門之後,更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天地,我不敢想像在台北竟然還會有這種古意盎然的建築。

原來大門一打開之後,眼前便是一個人造的湖泊,規模並不小,上面有一條小橋通往裡面的房屋。

我跟劉笙月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小橋上,在湖泊裡面養著非常多的魚,不像是一般觀賞用的鯉魚,我問了一下劉笙月,他說這是他爺爺特地從日本帶來的鳥魚。

走完這條小橋之後,劉笙月打開了眼前的白色木門,那是傳統的木門,所以是往兩邊推開了,一推開後,我看到的景象更是驚人。

原來推開後有兩個榻榻米寬的步道,之後又是一扇木門,只是已經有人先開啟了。

而在那木門之後,則是一個中庭,裡面還擺設許多花卉,在穿過中庭之後,又是木門。

我十分好奇的問著劉笙月道:「你們幹嘛建這麼多木門啊?」

劉笙月對著我說道:「這是一種防衛的措施,一道又一道的木門可以阻隔敵人快速的攻入。」

劉笙月又指著中庭之後的木門,說道:「那個木門之後,就是我們家的大廳,也是我爺爺和奶奶要見你的地方,只是你的身份不夠,不能直接走中庭過去,我們要從旁邊的走道繞過去。」

說完後,他便帶著我往右邊的走道慢慢的繞過去,我看到走道上面還有幾扇木門,猜想裡面應該是連接到側邊的通道吧!

我看劉笙月走得非常緩慢,而且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看來這邊真的有很多儀式了,我雖然沒有辦法做到那種境界,但也是盡我所能的跟著他的後面走動。

走到盡頭後,劉笙月才轉了方向,走到木門的前面,然後雙腳著地的跪了下來,之後他也示意我要跪下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可是千百般的不願意啊,只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啊,只能乖乖的跪在劉笙月的右邊。

劉笙月這時候才輕聲的說道:「爺爺,我把明道帶來了。」

「嗯,叫他進來吧!」從裡面傳出聲音來。

劉笙月恭敬的彎了個腰,說道:「是。」然後才又跪走到木門的旁邊,緩緩的拉開左邊的木門,並且請我進去。

我本來是想站起來走進去,但劉笙月卻一直搖頭,要我像他這樣跪走進去。

無奈之下,我也只能緩緩的跪走了進去,在我進去之後,劉笙月又緩緩的關起了木門,房間裡面就只剩下我跟他爺爺、奶奶了。


我抬起頭來,打量著劉笙月的爺爺,他爺爺已經是滿頭白髮了,臉上也留著兩大撇白色的鬍子,一張臉不怒而威,看來不是個簡單人物。

至於他奶奶就比較和藹一點,瞇著眼睛帶著微笑,讓我感到蠻溫馨的。

他爺爺一開口就對著我問道:「聽說你見過朱老四啊?」

「朱老四?喔,你們是說朱老先生啊!對啊,我那天在林家花園有遇過他,那個笙月不是已經跟你們講過了嗎?」我馬上回神過來,開始回答著爺爺的問題。

爺爺上下的打量著我,奶奶也是蠻有興趣的看著我,只是兩人的目光意思不太一樣,爺爺是很精確的慢慢看著我,奶奶則是瀏覽了一下,還對我笑了笑,我當然也用一個最親切的微笑回應著她。

「奇怪,我看你也不像是有武功底子的人,為什麼老四會看上你呢?」爺爺疑惑的問道。

我老實的回答著:「我也不知道。」

「嗯,不過你身上的氣似乎不太正常,你是不是曾經用過什麼術法呢?」

沒想到爺爺一眼就看出我的特異之處,但我卻不願意明講,只是說道:「沒有啊!我今天只有早上到大安去看花而已,而且你說的術法,我可是一點也不懂啊!」

我故意把我身上帶著不正常的氣推到大安的那些花朵上,爺爺雖然還是有點疑惑,但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道:「年輕人,不要以為自己會點小技巧就隨便賣弄,還沒有學走就想飛,會傷害自己的。」

「啊?」我不太懂爺爺的意思。

奶奶解釋著道:「小朋友啊,你爺爺的意思是說人的修為是慢慢累積的,就算是我們的醫術也是相同的,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步登天的。以你身上的氣來講,一定做了某些動作了,但是這些動作你看起來雖然沒有什麼,卻已經對你自己造成傷害了。」

我聽到之後,整張臉呆看著奶奶。

奶奶看著我的臉,還是笑笑的對著我說道:「看你身上的氣,就知道你沒有依照古法修練,雖然好像走出了自己的路來,但其實也傷害了自己。加上你還不懂得如何讓身體的氣和天地之間的氣結合,就算你強制的吸收一些外在的氣,那也只是杯水車薪,對於你身體裡面的氣一點幫助也沒有的。」

這些話不正是守護天使跟我說的,他要我盡早的體會天地萬物的生命,讓我體內的氣能慢慢的修練回來,只是我到現在一直沒有辦法找到這種方法,想不到今天又被這兩個老人家說教了,看來我真的要注意了。

奶奶再看看我的身體,說道:「不過也還好,畢竟你也不懂任何術法的應用,再怎麼樣也只是輕微的使用身體裡面的氣,等一下奶奶可以幫你調整一下,只是希望你在學成之前不要再胡亂使用了。」

我知道現在已經瞞不住了,還不如理清我的問題,當下便問道:「奶奶,你們怎麼知道我有亂用氣啊?」

奶奶還沒有回答,爺爺便罵道:「你啊,身上的氣早已經亂掉了,雖然看來很強盛,但那只是表面而已,那些維持穩定的氣早已經被你用掉了。」

「這麼嚴重啊?」我沒有想到這些天來使用笑和四方,竟然會對我產生這種影響。

爺爺又再說道:「如果不是蜜兒看出來你有點不太對勁的話,我真不知道你的下場會是如何。」

蜜兒?看來劉蜜玲對我好像也蠻關心的嘛!

奶奶卻對爺爺說道:「好啦,不要再罵他了,我看他也不知道,才會這樣的。」

「不知道?」爺爺似乎越講越氣的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我才要講。你難道不知道人的身體其實很脆弱的,像你這樣胡亂的使用自己的生氣,真不知道你哪一天會突然暴斃。」

我這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本來就是胡亂在使用了。

奶奶卻阻止了爺爺的話,只是對我說道:「你跟我來吧,我先幫你調整一下,再休息幾天就可以恢復了。」


在大廳後面,竟然又是木門,當然木門之後又是走道,只是這次比較短一點,走沒有幾步,奶奶就打開旁邊的房間了。

奶奶叫我脫掉上衣,躺到榻榻米上面去。我躺了上去之後,奶奶拿出了一些針來,看來是要對我用針灸了。

這針灸之法,其實白色的天書裡面也有記載,只是我看不懂而已,不妨趁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當成試驗品,順便問著奶奶這些知識。

奶奶也不吝嗇,一邊幫我針灸著,一邊解說著這些穴道的名稱和益處。

奶奶在插了我的穴道之後,開始將她的雙手貼在我的背上,我可以感受到一股強勁的氣從那邊傳入我的體內。

奶奶說因為我的氣太雜了,要先釋放掉,所以才用針灸之法先將不要之氣放掉,之後再以她本身的生氣來幫我原本虛弱的生氣增強,而且慢慢的將它們引導回原來的流向。

我也漸漸的覺得身體好像多了一種沒有感覺到的活力了,看來我真的對自己做了蠻大的傷害。

等一切都弄完之後,已經蠻晚了,奶奶知道我沒有吃任何東西,便帶著我到他們的飯堂去,跟他們一起進餐。


到了飯堂後,我看到爺爺、劉笙月和劉蜜玲早已經坐在那邊等候了。劉蜜玲一看到奶奶來,急忙站了起來,扶著奶奶到她的位置。

我沒想到刁蠻的劉蜜玲竟然會有這種心思,有點好奇的看著她。

她在扶完奶奶後,看到我呆看著她,走到我的身邊,低聲的罵著我道:「看什麼看,還不趕快坐下吃飯,你不知道我和哥哥都在等著你們嗎?」然後便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看到劉笙月旁邊有一個空位,便在那邊坐了下來,應該是跪坐下來吧!

在大家到齊之後,眾人也開始開動了,但這頓飯我實在吃的很不習慣。

最討厭的是,竟然沒有熱食,好像是因為爺爺和奶奶身體大了,對冷熱的東西非常忌諱,只有那種不會太熱又不會太冷的東西,類似一些新鮮的蔬菜和水果。

連湯都是溫溫的,喝得實在是沒有什麼味道,我本來口味就重,而且沒有熱食是不下飯的,這一餐算是極為破戒了。

再來就是,在吃飯當中,是不能講話的。

我不知道這是習俗還是什麼,總之我看到劉笙月和劉蜜玲在吃飯的時候,簡直像是一個乖寶寶,慢慢的細嚼慢嚥,專心的看著屬於自己的食物,根本不理會其餘的人。

天啊!難道這就是大家族的吃飯情況嗎?

我也只能學著他們的方式慢慢的吃著屬於我的食物,不過本人非常討厭生菜沙拉,也因此我一直都沒有動那道菜。

吃完後,爺爺先離開了飯廳,接著是奶奶,然後是劉笙月和劉蜜玲。我正想跟著他們後面離開之時,劉笙月卻告誡我一聲,食物要完全吃光,不然你等一下會很慘、很慘。

聽到他的警告,又看著桌上剩下的生菜,我也只能拼著老命,囫圇吞棗的一口氣完全吃下去,然後馬上逃離這個不是人待的地方。


因為實在太晚了,我便接受劉笙月的好意,在這邊住了下來。

我的房間好像距離劉笙月和劉蜜玲的房間蠻遠的,好像他們的親人住在一邊,而賓客是另外一邊。晚上劉笙月一直告誡著我不要亂跑,因為他說這邊附近住的人都是一些大人物,等著要爺爺和奶奶幫他們看病的,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不好處理。

我雖然口頭上答應他了,但我的身體卻不能答應。

實在太餓了,剛剛那一點東西怎麼餵得飽我的胃呢?我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便想走出去看看這邊有沒有泡麵可以泡。

其實我也太天真了一點,像這種家庭怎麼可能有泡麵呢?就在我四處尋找的時候,卻聽到一些聲音。

該不會是……鬼吧?不過,想了想,真正的鬼我也遇見過了,怕什麼怕啊!便朝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原來是爺爺、奶奶和劉笙月、劉蜜玲在廣場上面對招著。

我看著劉笙月和劉蜜玲兩人一點都不含糊的動作,真的很佩服他們小小年紀就有這種修為。

他們的動作非常的流暢,配合身形的運轉,讓我看得是如癡如醉,真想不到原來武術可以到達這種境界啊!

尤其我看到爺爺隨便一跳就有一米的高度,簡直嚇傻了我的眼睛,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奶奶更是了不起,我看她好像是足不碰地的在廣場上面漂浮著,動作猶如流水一般毫不間斷,其速度不快,但你又覺得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這難道就是人家說的武學嗎?那我眼中的爺爺、奶奶應該就是貨真價實的武學高手了。

在他們各自演練過一輪後,爺爺終於發聲了,說道:「年輕人,躲在旁邊偷看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你知不知道?」

我抓了抓頭皮,這才不好意思的走了出來,歉然的說道:「對不起了。」

「幹嘛這麼晚了還不睡,跑出來溜達啊?」爺爺看著我問道。

我苦笑的說道:「老實講,我肚子好餓喔,真的睡不著。」

爺爺說道:「嗯,畢竟你不是練武出身的,那點東西的確滿足不了你。」

劉笙月卻跑過來,問著我說道:「明道,你覺得我們剛剛打的拳怎麼樣?」

我對著劉笙月說道:「嘆為觀止,這跟我多年來看電視節目的表演根本完全不一樣。」

爺爺斥道:「這是當然的,那些電視節目只是騙騙人、耍耍花招而已,算得上什麼武學呢?」然後又對我說道:「其實你的根骨也算不錯了,但就是太遲了。」

我當然懂爺爺的意思,但也不在意的說道:「爺爺,謝謝你的讚美和好意了,不過我想我還是過著平常人的生活就好了,你們這種世界離我太遠了。」

奶奶點頭說道:「你能這麼想最好,其實生活只要過得平安、順利,就算平淡一生又如何呢?我啊,還真為我這兩個孫子感到可憐。」

劉蜜玲卻跑過來安慰著奶奶說道:「奶奶啊,這都是蜜兒心甘情願的,蜜兒一定要贏得這一次的比賽,讓我們飛鳥流維持五流當中的領導地位。」

「呵呵,小蜜兒的志氣還真高啊,我可要替劉老頭高興有這麼一個爭氣的孫女了。」

今天還真是熱鬧了,又有一陣聲音響起,想必是高人來到了。

爺爺看也不看的說道:「金老三,你來我這邊幹嘛?」

「當然是有事情才來的啊!」有一道人影從外邊跳了進來。

看他的高度,我心裡面直覺摔下來大概不死也剩半條命了,可想不到他竟然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下,讓我又張大了眼睛,直望著這位高人。

這位爺爺口中的金老三戴著一頂金色的帽子,身上穿著馬褂,外面還有一件蠻精緻的外衣,腰間繫著一條亮藍色的腰帶,上面還吊著一根煙斗。

「金爺爺,好久不見了。」劉笙月看到這人,禮貌性的問候著。

金老三看到劉笙月的模樣,叫道:「喲!都長這麼大了啊!」

爺爺並沒有跟金老三寒暄,直接問道:「金老頭,有什麼事情快說,不然就快點給我離開。」

金老三說道:「唉啊,奇謀啊,都幾歲的人了,火氣還這麼大,更何況小米都嫁你這麼久了,還怕我會把她搶回來嗎?」

奶奶聽到這些話,只說了一句:「為老不修。」

「哼!」爺爺倒是有點氣憤的模樣。

「好啦,我也不跟你們多說,今天來是有兩件事情跟你們講。」金老三說道:「第一就是我們五流的聚會日期快到了,我相信你也知道,但現在老四的水波流還沒有出現,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消息呢?」

爺爺說道:「老四我會去找的,這點不用你們金日流擔憂,你們只要好好訓練你們的參賽人就好了。」

「好吧,反正這一次是你們飛鳥流主辦的,我就不操這個心了。」金老三換了一個嚴肅的表情,說道:「第二個消息就比較關係重大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還看了我一眼,誰都知道他想要我離開這邊。

我這人也很識相,便說道:「我看我先離開好了。」

爺爺卻阻止的說道:「沒有關係,我既然讓你進來這邊,就不把你當成外人看待,你留下來吧!」接著,對著金老三說道:「你講吧!」

金老三聽完後,點頭說道:「第二項消息是天書傳承者終於出現了,聽說五家也正往台灣聚集過來,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天書傳承者,是傳說當中會為天書挑選主人的傳承者嗎?」爺爺的表情看來很緊張,仔細地問道。

金老三肯定的說道:「沒有錯,而且這一次的消息是由五家當中的陰陽家和道家一同放出的。聽說他們已經感應到古老之術重現於世上,應該是有些天書已經問世了,而所有氣息的源頭都指向台灣台北,所以這幾天五家的人都會到台北來。」

「天書,聽說裡面除了五家的始祖的手稿以外,還有許多失傳的武林絕學,以及難以計數的中國傳統精髓。如果是真的話,那的確是很令人心動的東西。」爺爺考慮的說道。

「不只這樣,我聽說這一次即將現世的天書裡面,有太極舊本和五禽拳,這都是夢寐以求的寶物啊!」金老三說話的時候就好像小孩子看著夢想中的玩具一般,那麼的渴望。

「那有沒有天書傳承者的消息呢?」

金老三搖頭說道:「目前還沒有,只是知道他好像曾經用過前秦時候的古圖樣秘法。」

聽到這裡,我大概知道他們在講的天書傳承者應該就是我了。

不過我的表面功夫倒是很不錯,一點反應也沒有,誰也不知道我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只是這樣聽起來,我以後的處境看來蠻危險的,我想只好等這些五家、五流的人都離開之後,再慢慢來打算吧!在此之前,我還是一點動靜都不要有。

「前秦的古圖樣秘法,那是天書裡面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一本書,想不到這個傳承者的福緣這麼深厚啊!」爺爺讚嘆的說道。

「只是他的影響太大了,如果使用不當,有可能讓一個國家滅亡。前秦的時候就是覺得這種天道秘法不應該由人類所持,才燒掉這些書的,想不到今天卻又出現了,難道這是天意嗎?」金老三並不是非常樂觀的說道。

爺爺斷然的說道:「很多事情不是人類可以主宰的,我們只能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既然天書傳承者出現,那對我們這一次五流的聚會勢必也會有影響,你就傳令下去,所有五流的人全力找尋傳承者,找到他之後馬上通知我,我們一定要在五家找到他之前,將那些天書都得到手。」

金老三說道:「早知道你會這樣做的,不過那些天書可是要拿出來大家一起看的,你可不要私吞了。」

爺爺卻搖搖頭,說道:「那些天書,誰也不許看,我會將它們全部都燒掉的。」

金老三皺眉的看著爺爺,他知道爺爺是說一不二之人,但還是勸著道:「有這個必要嗎?」

爺爺堅定的說道:「這些書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否則會引起更大的災禍,如果你不想禍延子孫的話,那就乖乖的照我的話去做吧!」

金老三只好嘆口氣,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好吧,就照你的話去做吧!」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39 AM

第十章

隔天早上,正當我要回去的時候,爺爺卻把我再一次的叫進去大廳裡面。

這一次,裡面不只有爺爺和奶奶,還有劉蜜玲。

她今天的穿著蠻正式的,但竟然不是穿日式的和服,而是中式的旗袍,完完全全的將她一身好身段秀了出來,原本的長髮也捲了起來,盤在頭頂上。

特別定做的旗袍讓劉蜜玲該凸的地方毫不隱藏的凸顯出來,該凹的地方又很貼身的縮進去。單看她的比例,我想沒有幾個人可以跟她媲美吧!

不過由於她也是呈跪坐的姿態,我只能稍微的打量一下,並沒有辦法一眼的看進眼裡,唉!真是可惜啊!

爺爺和奶奶是明眼人,當然知道我一眼就被他們的孫女給吸引住了,我看到奶奶似笑非笑的表情,反而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後問著他們說道:「爺爺、奶奶,謝謝你們的招待了,我準備要回去了,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找我呢?」

奶奶看著爺爺,示意要他說出來。

爺爺又再一次的打量著我,然後對我說道:「明道啊,你想不想進入我們飛鳥流的劉姓宗家啊?」

我不懂的問道:「什麼意思啊?」

爺爺又說道:「你想不想加入我們呢?」

「加入你們?」我還是不懂爺爺在講什麼,只是用著一雙疑惑的眼睛看著他。

奶奶看著我,解釋的說道:「是這樣啦,我們想讓蜜兒娶你。」

「娶我?你們有沒有說錯,我是男的,怎麼可能嫁給她啊?難道……」再笨的人也猜到他們想要我入贅了,只是我不懂他們為什麼會看上我。

奶奶看我已經懂她的意思了,對我點點頭說道:「沒有錯,就是想要你入贅到我們劉家來。」

「你們瘋了啊!就算我肯,我媽也不肯。」我大喊著說道。

爺爺可能沒有聽過有人敢這麼講話,臉色看來很不愉快,但奶奶卻對我說道:「明道,並不是要你完全都跟家裡脫離關係,我們只要你第一胎的孩子姓劉就可以了。」

我不解的說道:「你們就叫笙月多生幾個就好了,幹嘛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啊?」

奶奶無奈的說道:「這是我們劉家的規定,不管男女都必須守著劉家。男生可以娶親,但女生一定要用招親的方法,然後下一代的宗主是在這些人的後裔當中選擇最優秀的一位來擔任,這樣才不會出現斷層的危機。」

我點點頭,表示可以理解的說道:「你們這樣想,的確是沒錯啦,不過我還是不能接受你們這種請求。但是我很好奇的是,你們怎麼會挑上我啊?」

奶奶看著劉蜜玲,不捨得的說道:「因為蜜兒在日本根本沒有任何好朋友,想不到來台灣短短的幾天當中竟然就結識了你,而且對你也蠻關心的,昨天你的氣不順就是蜜兒跟我們講的,所以我們才認為或許你真跟蜜兒有緣。」

我也看了劉蜜玲一眼,想不到她會有這種動作,只不過我還是很疑惑的說道:「那你們這麼做,有跟她商量過嗎?」

爺爺卻很霸道的說道:「婚姻大事自然有長輩作主,她不用發表任何意見。」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劉蜜玲真的看上我了,沒想到是被強迫的,那我就更不可能答應。

我只能搖搖頭說道:「或許這是你們大家族的規矩吧,但我卻不能苟同。先不說我受不了這種大家族的習性,就算我今天真的答應你們娶了蜜兒,我和她也只是一種形式上的夫妻,她並不是真心喜歡我的,這樣我覺得我也受不了。我不是妄自菲薄啦,但說真的,要人才我沒有,要錢財我也沒有,我看你們還是再幫她找一個更好的夫婿吧!」

奶奶換了一個問題,問著我道:「明道啊,你有沒有想過你一輩子在追求什麼?」

追求什麼?這倒是個不錯的問題,雖然我沒有認真想過,但隱約有一個答案,我回覆著奶奶說道:「應該是平穩的生活吧!」

奶奶點點頭,又說道:「那我們劉家就可以提供你這種生活了,不管是食、衣、住、行,甚至育、樂,哪一項我們不能提供給你的,而且在劉家,你的一輩子都會過得比別人更安穩。」

我聽到奶奶這種話,實在很想笑,只不過我忍住了,對著奶奶問道:「奶奶,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選擇大家族嗎?」

奶奶這時候愣住了,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回答我的問題。

我抓了抓頭皮,才又說道:「是這樣的,或許我的生活所需,你們的確都能提供給我,但你們給不了我的心靈所需。人啊,往往都是心裡滿足比身體重要,我承認餓著肚子的時候什麼什麼都不用講,但這種簡單的溫飽我倒是還可以照顧自己,所以我不覺得你們能提供我要的東西。」

奶奶問道:「心靈所需?那是什麼呢?」

我笑著回答道:「那只是一種感覺而已,就像我今天自由自在,要來你們這邊玩就可以過來,完全順著我自己的心意。我對生活品質其實也沒有什麼要求,我只想過著簡單的生活就可以,一日三餐,最多加一個宵夜,在工作之餘可以讓我盡情的享受生命,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

爺爺看到我這種態度,近似毫無志氣的廢人,也放棄了我,對著我說道:「或許你真的不適合我們劉家吧!」

奶奶見我如此,也不再強求,慈祥的對著我說道:「孩子,雖然我們沒有福氣要你作我們的孫女婿,但希望你有空能常來玩。來,這條項鍊給你,以後到任何地方都能有個照應。」

奶奶說完後,就把她脖子上的項鍊拿下來,那跟劉蜜玲的耳環蠻相似的,也是一隻飛鳥的形狀,只是這隻飛鳥是用玉雕刻出來的,但神情卻雕塑的栩栩如生,看來應是非凡之品。

我搖搖頭不敢接下的說道:「奶奶,這東西太貴重了,不適合送我啦!你們請我來玩、請我吃飯,我就很高興了,那條項鍊你還是留著吧!」

奶奶這時露出了難得的生氣模樣,對著我說道:「你這樣就是看不起奶奶了。」

「唉,好吧!」我也只能伸手接下了項鍊,並且將它掛在我的脖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當我接住項鍊的那一剎那,劉蜜玲的眼神似乎透露著一股緊張的氣息,一直看到我掛上去了,她才又露出開心的神韻。

我想諸事已畢,應該可以走了,便對著爺爺、奶奶和劉蜜玲說道:「爺爺、奶奶,還有蜜兒,那我先走了,再見了!」


在我離開房間之後,劉蜜玲跑到奶奶身邊,問道:「奶奶真的決定要讓我嫁給他?」

奶奶說道:「當然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想利用他幫我們找到老四而已。」

劉蜜玲問道:「奶奶怎麼確定他一定找得到四叔?」

奶奶說道:「那是老四的習性,我想現在老四應該清楚了我們要用明道去找他,而他也一定會乖乖落網的。」

劉蜜玲不懂的問道:「為什麼?」

奶奶說道:「因為他是朱吉祥,一個光明磊落的好漢子!」

劉蜜玲還是聽不懂,但爺爺卻先對她說道:「蜜兒,就算你真的對他有好感,你也要記住自己早是有婚約之人,而且還是日本地下皇族,那可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人。」

劉蜜玲認命的說道:「這些蜜兒知道。」

奶奶疼惜的說道:「蜜兒,如果不是為了我們劉家和飛鳥流的未來,我實在不願意把你嫁給皇子,也不願意用明道去逼老四出來,他是這麼一個令人疼惜的好孩子啊!但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世事總無法如意,在某些時候我們就必須懂得犧牲某些東西。」

是啊,連自己心愛的孫女都犧牲了,究竟還有什麼不能犧牲呢?如果只是維持飛鳥流和劉家這麼一個名字的話,真的值得做這麼大的犧牲嗎?


在回程的路上,我跟笙月談起了剛剛的事情。笙月看來也早就知道了,一直問我有沒有答應。

聽完我的遭遇之後,笙月有點失望的說道:「本來還想你能作我的妹婿,這樣我們兩個就可以湊在一起了,想不到你卻不要,真可惜啊!」

笙月越想越不對的說道:「但是蜜兒也不醜啊,說老實話我從小看到現在也沒有幾個女生長得比蜜兒漂亮的,連我這個作哥哥的都很喜歡她?你怎麼會不喜歡她?該不會……」

笙月講到這邊,上下的打量我一番,然後急忙的坐到門邊,說道:「該不會你喜歡我吧?!」

我馬上拉他過來,給他一記正拳的說道:「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那個漂亮的妹妹?但問題是人家又不喜歡我,我就算答應,又有什麼用啊?」

笙月這才恍然大悟,但他又不懂的說道:「你怎麼知道蜜兒不喜歡你啊?」

我反問著笙月說道:「如果你是蜜兒這樣的女生,會看上『我』嗎?」我還特別的強調一下。

笙月看了看我,點頭說道:「嗯,的確,誰看上你,是她瞎了眼睛。」

我又握緊了拳頭,臉上冒起青筋,說道:「你不用這麼誠實吧!」

笙月急忙打圓場的說道:「我說錯了、我說錯了,應該是誰看上你,是她家三代燒好香才有這種福氣。」

我這才點點頭的說道:「這種聽起來比較爽一點。」

笙月跟我打鬧一番後,還是勸著我說道:「不過我想愛情這回事很難講的,雖然我沒有問過蜜兒,但我當她哥哥這麼久了,多少也看得出來蜜兒對你的確有好感。」

我這時候放聲大笑的說道:「哈哈!想不到我也有人要的。」

笙月看到我裝瘋賣傻的模樣,也只能苦笑的搖著頭,說道:「算了,反正你不要還有人要,你只要記得有空多來找我就好了。」

「怎麼?又想偷跑出去玩啊?」我笑著笙月道。

笙月卻正色的說道:「什麼偷跑啊,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出門,只是出門的時候爺爺、奶奶都不見,我沒有辦法請示他們而已。」

其實我現在真的蠻喜歡笙月這個朋友,對著他說道:「放心吧,下一次爺爺不在的時候你再打電話給我,我再帶你到不同的地方去玩。」

笙月高興的說道:「好,一言為定了,我也會帶蜜兒一起去的,到時候我一定會叫她穿更有看頭的衣服。」

講到蜜兒,我心中又有迷惑的問著笙月說道:「奇怪,你幹嘛每次都讓蜜兒穿這樣的衣服啊?雖然我看得很高興,但……那可是你妹妹呢,你不會心疼嗎?」

笙月卻對我說:「那是對你才有這種福利,反正你也不要她,以後也是要嫁給別人的,在別人爽之前,不如我們先看個夠本。」

我看著笙月的邪惡笑容,啞口無言的說道:「蜜兒還真是有一個好哥哥啊!」

笙月這時候從他的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木牌要給我,說道:「這是我們家的通行令,如果你以後要來的話,只要亮出這個就可以了。」

我揮了揮手,拿出我脖子上面的項鍊說道:「這是剛剛奶奶給我的項鍊,她說有這條項鍊就可以了。」

笙月張大著眼睛,緊緊的盯著我的項鍊,還揉了揉眼睛,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東西。

我看到笙月這種反常的舉動,好奇的問著:「怎麼了?」

笙月笑看著我,還拍著我的肩膀說道:「看來你還是跑不了的,哈哈哈!」

我看到笙月這樣,更是好奇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笙月神秘的說道:「這條項鍊是我爺爺娶奶奶的時候送給奶奶的,現在奶奶把項鍊送給你,意圖不就是很明顯了。」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剛剛劉蜜玲的表情了──天啊!你又在跟我開玩笑了。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40 AM

第十一章

在下車之後,我總算暫時擺脫了劉家這一家族,好好的過了一陣子的學生生活。

記得頭一天醒來還會夢到吃那種冷冰冰菜色的模樣,那可真是要我的命啊!

這段時間裡面,我恢復了比較正常的作息,早上就到學校上課,下午不是到圖書館,就是出去閒晃,晚上大多是上上網、打打電動,反正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不過,我的術法倒是沒有太大的進步,簡直被我丟到一旁去了,因為劉奶奶的話讓我有了警惕,在狀況不明下我也不喜歡再胡亂練功,省得到時候搞壞了身體而沒有辦法挽回。

但這種日子過久了,頭腦也漸漸變笨了,真的有點忘記我也是身懷奇術的人了。

那些天書也被我放在背包的最裡面,常常被一堆其他書籍給壓住,有時候我真的認為這樣不知道算不算暴殄天物,會不會遭到天打雷劈呢?

不過我想老天大概是看不慣我這麼閒吧,總是喜歡找一些事情給我做,就在我有點頹廢又有點想振作的時候,名裡來找我了。

名裡是我們班上公認的地下公關,他雖然沒有女朋友,但卻很認真的四處找著聯誼,只不過每次找到的聯誼對象都上不了檯面,所以大夥就戲稱他為地下公關,因為他找的那些對象都是不能公開的。

還有一點就是,他每次聯誼就只找我們這一群原班人馬,畢竟我們跟他感情比較好,而且願意陪著他出生入死。

也因此只要每次有活動,我總是被算在裡面,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明道,有好康的要報你。」名裡就住我對面,我是常常跑去找他啦,他卻只有事情的時候才會過來找我。

「幹嘛?又要抄作業了嗎?」我抓了抓鼻子的問他。

名裡邪笑著說道:「聯誼啦,不要說沒找你,算你一份了。」

我哈了一聲,說道:「你那是因為沒有人想去才找我的。」又比了比他罵道:「說得這麼好聽,實在……」

我接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表示著我的不滿啊!

名裡卻說道:「這次是絕對好的,絕對是一群很正的小姐,絕對符合你的要求。」

「喲!」這句話倒是引起我的興趣了,問道:「你哪邊找到這種對象啊?」

「你管這麼多,反正有你好處的。怎麼,要不要去呢?」名裡不願意多解釋的說道。

我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不要啦,你們去就好,我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你每次都這樣。」名裡不滿的罵道:「明明心裡面喜歡,還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真是愛吃怕人知,就跟你說已經算你一份了,你不去就少台車了。」

「那我車借你們啊,你們去就好啊!」我擺明了不想去的念頭。

名裡又說道:「少來,現在不是車的問題,是人的問題,少了你,就少一個人騎車了。」

「叫福氣去啊,他應該很想去吧!」我開始推薦著人選。

「不要啦,他跟我們又不合,玩起來不合群。」名裡拒絕道。

「他可是笑點呢!」我想起福氣那人不按牌理出牌的特性,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浮起了笑容。

名裡還是覺得不好的說道:「還是不要好了,反正就說好是你了。」

我很疑惑的問道:「什麼時候跟我說好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名裡說道:「就是現在啊,反正明天九點在門口集合,我早上會過來喊你的。」

名裡就這樣把事情定下來了,也不管我到底要不要去,這樣讓我很為難,因為我的確聽完之後是很心動啦,但是早上要九點起來又覺得很累,特別的是出門又要多花錢,這樣覺得很不值得。

就為了想滿足一下好奇心,看一看聯誼的女生好不好看,就要花上好幾天的生活費,怎麼算都劃不來啊,所以每次要出門我都會猶豫很久。

只是在好奇心和朋友的鼓吹下,慾望往往都會戰勝理智,所以就算我每次回家都是搥心肝、發重誓的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去了,但往往都會一而再的跟著他們出去。

這一次是不是該要讓理智戰勝一次慾望呢?我心裡面一直盤算著,直到我睡著了,還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


「明道、明道,趕快起來啊!」

在我的耳邊忽然有一陣熟悉的聲音呼喊著我,我張開了雙眼,在朦朧看不出環境下,用著一股沒什麼元氣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快九點了,你還不起來啊!」

我揉了揉雙眼,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佳宏,問道:「今天不是放假嗎?你這麼早來叫我幹嘛?」

「要去聯誼啊!」

我這時候頭腦才恢復思考能力,對著佳宏問道:「你也要去喔?」

「對啊!」佳宏又說了一句:「快起來喔,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我翻了一個身,又躺回去床上,不情願的說道:「你們去就好,我愛睏的要命,不去了啦!」

佳宏看我這樣,向門外大聲的呼喊說道:「名裡啊,明道說他不去了。」

接著名裡馬上走了進來,拉著我的棉被,催促著道:「不要再賴床了,人家小姐都在等了,趕快出門吧!」

「唉啊,我現在頭昏昏腦漲漲的,要走去哪裡啦!」我作著垂死掙扎。

「等一下看到小姐,你就不暈了啦!」名裡拉著我說道:「你快點起來洗洗臉吧!」

看到這種情況,我知道不能再裝傻了,無奈的說道:「好啦、好啦,我去洗洗臉啦!」

簡簡單單的清洗之後,我便發現怎麼大家忽然都不見了,喲,難道他們已經棄我而去了嗎?

就在我準備再回去睡覺的時候,手機的鈴聲響起,一接起電話就是名裡的聲音說道:「明道,我們在門口等了,你趕快過來喔!」

我才以為他們放過我了,怎麼又有這麼一記回馬槍呢?看著手上握的手機,突然有種想摔掉它的念頭,不過想歸想,還是把手機好好的放進我的背包裡面,整理了一下儀容,便下去跟名裡他們會合了。


一到了門口就看到大家已經找好自己的歸屬了,看來我大概可以預期今天將會是怎麼樣的一天了。

名裡看到我來了之後,對著我說道:「明道,你太晚來了,我們鑰匙都抽完了,我也幫你抽了一個,就是那邊那一個,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我載的跟你交換也可以。」接著名裡就指著站在我們左方的女生給我看,看到底我要載哪一個。

我先看了看今天聯誼的女孩子們,果然如名裡講的一樣,素質都還不錯,難得有這種好的聯誼對象,我便對著名裡說道:「這次真的很不錯喔!」

「廢話,不好敢找你來嗎?」名裡笑了笑說道:「快點啦,你看看你到底要載誰,要出發了。」

我看了看名裡指給我的兩個女孩子,說老實話,我真的覺得他們大概已經作弊過了,應該說可能早就換好了,留下的兩個,老實講是差了一點。

名裡是公關,自然有責任讓大家先挑好一點的,但是我可是很無辜的,被死拖活拖的拉來,竟然連抽籤的機會都不給我。

名裡看我猶豫不決,問道:「怎麼?不滿意啊?」

我搖搖頭的說道:「不是啦,我就載你幫我抽的那一個啦!」

名裡看我這樣,又問道:「不要這樣啦,不然你喜歡誰跟我講,我去幫你協商一下。」

我拒絕名裡的好意,說道:「不用啦,反正載誰對我來講都是一樣的啦!」

我倒是蠻能釋懷的,畢竟我只是出來玩的,又不是出來找女朋友,載到誰都一樣啦,漂亮的就算我好運了。

名裡看我這樣,便喊著大家說道:「那我們出發吧!」

我便往我載的女生走過去,拿了頂安全帽給她。

她對著我羞澀的一笑,拿起了我的安全帽戴了上去,我就載著她往行程的路上出發了。

一路上,她都沒有說什麼話,我倒是問了她幾句,不外乎學校、科系還有一些普通的問題,但是我卻一直沒有問她叫什麼名字。

因為我覺得她叫什麼對我來講都是一樣的,反正今天回家以後,洗個澡、睡個覺,明天起來就跟我沒有瓜葛了,所以每次聯誼我都沒有問過女生的名字。

不過今天我載的女生真的是比較不善言語,平常我載的女生都會問東問西的,再怎麼害羞也不會這麼少話,今天載這一個就完全不講話,除了我問她問題時她會簡短回答一下之外,就不再多說了。

這樣讓我整個人都冷了起來,也不知道該跟她講些什麼,只能到最後我們兩個人都沉靜了下來,整條路上都只看到朋友們跟自己所載的女生有說有笑的,只有我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默默的騎著車。

就在這種氣氛之下,我一路往前狂奔,一直到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國父紀念館。


會來國父紀念館,是因為名裡說要來這邊玩玩遊戲,促進大家的感情。

不過我看大家一下車之後,就談得非常融洽,一點也不覺得他們需要什麼遊戲來促進感情的。

名裡還是把我們都集中起來一起玩了幾個遊戲,不過玩了一、兩個遊戲之後,我便自動退出,坐在旁邊看著他們玩,並且等待著吃中餐的時間到來。

沒多久,我發現我旁邊竟然默默的坐著一個人,就是我剛剛載的那個女生。

「你怎麼不下去跟他們玩啊?」我問著那女生說道。

那女生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坐在這邊看就好。」接著她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呢?怎麼你也不下去呢?」

「我啊,我只會玩黑白配那種簡單的遊戲,他們那種遊戲我不會玩。」

那女孩聽到我的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其實我很喜歡女孩子的笑容,我覺得每一個女孩子都是美麗的,都是有值得欣賞的一面,尤其是開懷的時候,那是女媧造人時所賜與她的孩子們一個最接近她的表情,她也總是用著笑容看待著這世上每一個屬於她的孩子。

這個笑容也讓我幫這個女孩子加了不少的分數,對她有了一種莫名的好感,不過我覺得她的笑容蠻生澀的,看來並不是常笑之人。

我問道:「看起來你蠻不合群的。」

那女生也不甘示弱的說道:「你不也是?」

「我本來就不是合群的人啊!」我若無其事的說道:「今天我本來就不想來,昨天晚上才跟我講,今天早上又去強拉我起床,我才來的。」

那女生沒想到我會講出這種答案來,有點傻眼的說道:「不會啊,你們男生不都是很喜歡聯誼嗎?」

我沒好氣的說道:「誰跟你說的啊?」

「美玲她們講的啊!」那女孩看我這種反應,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講起來語氣有點不安的感覺。

「或許絕大部分的男生都是這樣吧,我剛好是例外。」

「為什麼?」女孩不解的追問著。

我抓了抓臉頰,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為……要花錢啊!」

「啊?」女孩沒想到我會說這種答案,表情有點錯愕。

我也不怕她知道的說道:「我家境蠻清寒的,有時候連吃飯都蠻刻苦了,聯誼對我來講真的是有點奢侈的行為。」

女孩竟然也說道:「其實我也好不到哪邊去,所以這是我第一次跟著她們出來玩,本來我是一再推辭的,但是她們說要花錢的就讓……」

她講到這邊而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我當然知道她的意思,接口道:「是不是讓我們這些冤大頭花啊?」

女孩著急的說道:「她們、她們……她們沒有這樣說啦,她們只是說盡量找不用花錢的活動。」

我看著這女孩的反應,臉上浮起了一股笑容。

女孩看到我的笑容,以為我在笑她,低下頭去羞答答的說道:「你在笑什麼啊?」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女孩一下子被我轉換個問題,有點愣住的感覺,之後才回答著說道:「我叫王心婷。」

王心婷?還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

「那你呢?」女孩也鼓起勇氣,大膽的問著我。

「我叫王明道。」說完後,我突然醒覺的說道:「還真是巧喔,我們兩個都姓王。」

「嗯。」那女孩柔順的點了點頭,臉上微微的一笑。

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又覺得這一刻似乎讓我們兩個靜靜的坐在這邊也不錯,享受一下恬靜的片晌,也是一種蠻不錯的選擇。

最後我還是向我的慵懶投降了,把雙手往後面的草地撐著,整個人往前面直視而去,看著蔚藍的天空,看著雄偉的建築,看著高興的人們,看著屬於我的這一刻!

女孩看到我這樣,反而露出了一股讚賞的神情,她的確沒有想到竟然會遇上這種男生,這一刻的她也像我一般,用手抱著了雙腳,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世界了。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41 AM

第十二章

在離開了國父紀念館之後,我們一群人來到了麥當勞吃著餐點。

「明道啊,你真是不會把握機會呢!」名裡他注意到剛剛的景況,在吃飯的時候就故意提醒著我道:「剛剛那種機會,你怎麼不跟她多聊兩句,反而自己一個人發呆起來了?」

「啊……就不知道要說什麼啊!」我笑了笑的說道。

「你啊,還真是笨呢!讓機會就這樣眼睜睜的錯失了。」名裡看到我的反應,搖了搖頭,但又想幫我的說道:「這樣好了,等一下我找些機會讓你們多點時間相處,故意把你們湊在一起。」

我聽完後沒有任何高興的意味,頭皮反而有點發麻的說道:「拜託,千萬不要這樣,這樣我會越覺得不知所措。」

「那叫你自己去,你也不敢,要幫你,你又不要,這樣到最後,你還是什麼都沒有啊!」

名裡對我的好倒是可以從現在看出來,我心懷感謝的說道:「名裡啊,沒有關係啦,就順其自然嘛!」

名裡不滿的說道:「你就是這樣,才會一輩子打光棍,當同學的我怎麼能不為你打理、打理。」

我笑著名裡說道:「你自己還不是單身俱樂部的,還敢說我呢!」

「好啦、好啦,總有人不識好人心啊!」名裡帶著笑說道。

「不要這樣講啦!」我當然知道名裡是為我好了,說道:「你就當我還沒遇上喜歡的嘛!」

名裡看了看王心婷一眼,點點頭說道:「如果是她的話,你會猶豫也是說得過去的。跟其他女生比起來,她的確差了一點。」

我其實蠻討厭聽到這種以外貌取人的話語,便打住話題的說道:「不是這個原因啦,我覺得她也蠻可愛的,怎麼這樣說人家啊!好啦,不要再講這個了。」

名裡挑了挑眉,對著我笑了笑說道:「怎麼,說到你的心坎裡面了嗎?」

「你發神經啊,我只是不喜歡聽到你用外表去評論別人。」我很坦白的說道。

名裡也點點頭的說道:「好啦,那就不要再講了,反正你要記得有機會就要好好把握,不然我再怎麼樣找機會給你也沒有用的。」

我點了點頭後,又繼續喝我的可樂,吃我的薯條。名裡也到女生那邊去安排等等的行程了。


吃完東西後,我們又重新抽一次鑰匙,無獨有偶的我又被王心婷給抽中,這不知道是不是叫做命中注定呢?

也不知道是大家故意不抽我的,還是就剩下那一把呢?反正我只知道我看到我的鑰匙又握在王心婷的手裡面了。

我走過去對她笑了笑說道:「怎麼又抽中我啊?對我有好感嗎?」

王心婷看了看我,臉上似乎微微紅了起來,還低下了頭,語氣當中透露出一股靦腆的說道:「哪是啊,就剛好剩下這一副啊,如果你不要,可以跟別人換啊!」說完後還偷偷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自覺得呵呵笑著,道:「哪有人要跟我換,我今天可是可以領獎金的。」

「領獎金?」王心婷不太明白聯誼當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疑惑的看著我問道。

我也沒有解釋,只是說道:「趕快上車吧,我們還要到下個目的地去呢!」

王心婷點了點頭,我便再度載著她上路了。


下午要去的地方是淡水的漁人碼頭,那邊我曾經去過幾次,風景還蠻漂亮的,和女生一起在那邊玩耍,的確是蠻不錯的。

不過這條路倒是蠻長遠的,從國父紀念館騎到漁人碼頭,大概要花上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真是一段很漫長的路途啊!

以前去的時候,後面的人還會跟我有說有笑,倒是不覺得路途過於遙遠,但是今天載到一個不苟言笑的女孩,騎起來就很無聊了。

正當我想東想西的時候,王心婷竟然主動開口的問著我說道:「王明道,你去過漁人碼頭嗎?」

我雖然有點訝異,但也馬上回道:「去過啊,很漂亮的地方。」

「是喔,我沒有去過說。」王心婷說道。

「那地方我蠻喜歡的,尤其坐在木橋上看著大海,有種詩情畫意的感覺,等等去,你可以嘗試看看。」我這句話講得比較有氣質一點,因為我腦中突然浮現上一次我帶著一個朋友到那邊的情境。

「聽你這樣說,我也好期待到那個地方喔!」王心婷的語氣中充滿著期待。

「馬上就到了,你的期待馬上就可以實現了啊!」

王心婷聽到這句話後,就沒有再回話了,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是怎麼樣。

接著,我又問起她一些問題了,說道:「對了,看起來你不常出來聯誼吧!」

「嗯。」王心婷猶豫一下的說道:「老實說,這是第一次。」

「哇!」我用著很吃驚的口氣說道:「那我不就是第一個載你的男生了?還真是幸運啊,能擁有你的第一次。」

我這句意有所指的話讓王心婷聽出了言外之意,笑了起來的說道:「你幹嘛亂說話啊!」

「我沒有說錯吧?」接著我又問道:「那你自己常出來玩嗎?」

王心婷說道:「不常,雖然我在台北讀書,但蠻少出來的,像剛剛去國父紀念館也是第一次去。」

「是喔!」剛好機車經過了台北車站,我比了一下車站說道:「你該不會不知道這是台北車站吧?」

王心婷竟然打了我一下,笑罵道:「你白癡啊,這個我當然知道。」

這一下讓我的心裡油然生起一股感覺,一股難以形容的感受,而且我好像蠻喜歡這種感覺的。

我為了延續這種感覺,對著王心婷說道:「這樣好了,等一下路上有一些景觀,我順便幫你介紹一下。」

王心婷高興的說道:「好啊、好啊,謝謝你了。」

「哪會,舉手之勞而已。」我聽到王心婷高興的語氣,自己也高興了起來。

接著我們從承德路一路騎過去,途中經過了蠻多漂亮的地點,當然我並不是每個地方都知道,只是這一路上我們兩個倒是蠻開心的四處張望著,有時候瞎掰騙著她,她倒是也笑笑的看著路上的美景。

這條路竟然變得好短好短,我們兩個人才一回神,漁人碼頭已經近在眼前了。


記得上一次來到淡水,是跟笙月和蜜兒兩個人來的,雖然沒有來到漁人碼頭,不過卻坐渡輪到八裡去。也有段時間沒有看到笙月和蜜兒了,不知道他們兩個最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又偷偷跑出來玩呢?

我想這個可能性很大的,尤其是笙月,那種好冒險的個性,你說他沒有跑出來,我打死都不相信。

說不定等等在這邊就能遇到他們兩個呢!

不過我想還是不要遇到的好,那兩個雖然不是什麼凶神惡煞,但背景太過於嚇人了,讓我不得不敬而遠之,如果一不小心惹到他們的話,那吃虧的一定是我自己。

等大家都集聚在漁人碼頭的時候,眾人一同走上了橋面,看著整片海洋的美景。

王心婷看著我剛剛說的景象,說道:「真的就像你說的一樣,好漂亮喔!」

我點點頭說道:「對啊,所以我蠻喜歡到這邊看看風景、吹吹海風,享受閒暇的生活。」

「你過的日子還真愜意啊!」王心婷轉頭過來看著我,羨慕著我的生活說道。

「只要有心,你也可以的。」我鼓勵著王心婷說道。

王心婷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突然變了一個樣,看起來非常的憂鬱和悲傷,語氣也充滿著沮喪的說道:「是嗎?我不覺得我也可以過這樣的生活。」

「怎麼會呢?」我不知道王心婷為什麼會這樣講,但我還是用我一貫的語調說著:「其實事在人為,只要你有這個心,就一定能達成的啊!」

「事在人為!」王心婷的笑容竟讓我看起來有著非常悲傷的感覺,她接著說道:「但是很多事情卻是很無奈,就算你想改變,也是無能為力啊!」

看來王心婷應該有蠻大的困難,我便問道:「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會看起來如此的悲傷呢?」

王心婷搖了搖頭,不願意再說下去的道:「沒有,不要讓我的情緒破壞這一次的聯誼了,你應該好好的享受你說的人生啊!」

想不到我竟然被她將了一軍,也只能說道:「好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也不好意思再過問了。」

王心婷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名裡這時候又呼喊著我們大家一起到一旁的草皮上面去玩著遊戲。

我還是依照往常一般拒絕了名裡的好意,王心婷也表示不願意參加。在大家的目送之下,我和她就一起待在這邊看著他們在下面玩遊戲。

坐了一會後,我起來走走,晃了一下,便問著王心婷說道:「我想到旁邊走走,你要去嗎?」

王心婷想了想,看了我幾眼後,似乎下定決心搖了搖頭的說道:「不要了,我有點累,想在這邊休息就好。」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了。」在道別王心婷之後,我就往另外一頭走了過去。

今天在漁人碼頭的表演場地似乎有些活動,看那邊聚集蠻多人的,我也好奇的湊過去看看。

原來是一個知名樂團到這邊來演唱,他們的歌我也蠻喜歡的,嘴上也能跟著哼上幾首,所以也靜靜的坐了下來,聽著他們的演唱。

這時候,剛好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海風也緩緩的吹來,一邊享受著海風的清涼,一邊聽著悅耳的音樂,的確是一種不錯的活動。

特別是當夕陽的光線照射在場地上的時候,那種景象真的是渾然天成,強求不來的,也讓我沉醉在這邊許久、許久,直到我聽到一陣吵雜聲,才從這個美麗時光當中被驚醒過來。


那陣吵雜聲是從我後面的空地傳過來的,照方位看去就是名裡他們在玩的地方。

會不會是名裡他們出現什麼狀況了?這時候我十分的擔心,急忙的跑過去那邊看看。

果真是名裡他們與人起了衝突,我們一群人男男女女加起來大概快二十個人,對方則清一色是男生,看起來也有快十個人,雙方也不知道為什麼吵得面紅耳赤的。

我急忙過去那邊,先問著外圍的王心婷說道:「他們在吵什麼啊?」

王心婷看到是我,忙著跟我解釋。原來剛剛名裡他們在玩遊戲的時候,不小心去撞到那些男生,結果惹得那些男生們的不悅。又看到名裡等人帶著那麼多女生,便執意要名裡他們把女生留下來然後走人,名裡他們當然不可能這樣做了,所以便產生了嚴重的衝突。

看著雙方都快打起來了,我這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是好,心裡面也慌了起來。

王心婷在旁邊喊道:「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時,名裡和對方打了起來,我們班的同學也全部都衝了進去,看起來我們贏面是比較大啦,但是對方的人馬竟然在這時候從旁邊又出來了一群,大概也是近十個人。

我看到後當場傻掉,這樣還用打嗎?

不過對方下手並沒有因此而減弱,看著我那些同學有幾個比較弱不禁風的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了,我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每個人都會受傷很嚴重的。

我急忙跑過去阻止的說道:「不要再打了,再打會死人的。」

本來我一個人站在外面,他們以為我是路人,所以沒有對我動粗,但我自己跑進來戰圈,那些人便不客氣的對我揮拳。

我看到情勢好像不太對勁,對方看起來都已經殺紅了眼,也沒有任何顧忌了。

為了保護我這些同學,我的腦中突然浮現了一些醫術裡面記載的生氣路線,也浮現了幾處可以讓我發揮的地方。

就像蜜兒那一天對我用的方法一樣,我今天也要用在這些人身上了。

我先把生氣準備好在我的雙手,看準機會打在我前面那人的左肋,只見他瞬間痛的哀嚎大叫,倒在地上滾來滾去的。

這一叫讓全部的人都往我這邊看了過來,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我那些同學急忙跑到我的身旁來,問著我道:「明道,你這麼厲害啊,打得他在地上爬!」

對方看到這模樣,有幾個人趕緊來把這人扶起。

剛剛那個帶頭和名裡吵的人對著我道:「小子,下手很猛喔!」

「我剛剛就叫你們不要打了啊!」我想還是讓大家的心情平靜一點,不要再打了,便示弱的說道:「那我跟你們說聲對不起,就讓這一場衝突結束好不好呢?」

「可以啊!」那人氣焰很大的說道:「把女孩子留下來,你們就可以走了。」

「但是,她們是跟我們來的,我們有義務要送她們回去啊!」我說了說之後,看著旁邊的女生說道:「如果她們願意留下來的話,那我也不反對啊!」

接著,我問了那些女生一句:「你們要嗎?」

那些女生雖然沒有答話,但是搖了搖頭,表情看起來非常的惶恐,一副就是不想留下來的模樣。

我轉過頭來對著那個人說道:「就是這樣啊!」

那個人氣得怒不可遏的說道:「反正你們只要乖乖的走掉就好,剩下的不用你們來操心。」

「不行,這是一種原則,我既然帶她們出來,就要帶她們安全回家。」我堅持的說道。

那人也不願意跟我再講了,罵了一句道:「你這小子是欠打啊!」然後又是一拳打了過來。

我閃了開來,然後說道:「一定要用暴力來解決問題嗎?」

「等你被我打得說不出話的時候,我們再來討論吧!」那人說著,接著又是另外一拳打過來。

這一拳我倒是沒有閃開來,被打到後我還後退了幾步,看來臉上應該有點瘀青了吧,但我還是不願意太過招搖,只是對著他說道:「我們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你還不願意收手嗎?」

「收你的頭啦!」罵完後,那人又是猛烈的一拳打過來。

本以為我會被這一拳打得血流滿面的,想不到拳頭竟然硬生生的被另外一隻手強硬的捏著,並且停在半空中。

一陣熟悉的聲音也從我耳邊響起,說道:「明道啊,你還真是落魄啊!」

我轉過頭一看,來的人竟然是笙月啊!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42 AM

第二集

第一章

「笙月,你怎麼會來啊?」我驚訝的說道。

笙月先是把手裡面握緊的拳頭給縮回去,然後才說道:「我的妹夫啊,你頭腦是在想什麼啊?剛剛你的招式用得很正確啊,怎麼不繼續用呢?幹嘛傻傻的被打啊?」

聽到這些話就知道笙月應該是從頭看到尾了,我也只能笑笑的說道:「因為那東西對人體有影響,我不太想用啊!」

笙月下一句話還沒有出口,那人不滿笙月對他輕視的態度,又是一拳打了過來,口裡面還罵道:「你這王八蛋,敢來插手,我就連你都打。」

不過他的確是惹錯對象了,笙月連看也不看的往後猛踢了一腳,把那人踢得飛了出去。

這一腳看起來讓他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吧!

那群人沒想到中途竟然殺出一個程咬金,又畏懼著他那種超乎人類的力量,急忙架著躺在地上的伙伴,就從這邊消失了。

我看到這種狀況,嘴角也不自覺的笑了出來,說道:「笙月,還是你有本事,一腳就解決問題了。」

「這種時候你跟他們多講是沒有用的,讓他們認清楚誰是老大,才是最重要的。」笙月這時候舉起了手臂,擺了一個有力的姿態,對著我誇耀的說道:「像我這麼有力量的美男子,當然是要用這種最精彩的解決方式了。」

我看到他這樣,又不自覺的大笑了起來,但是臉上被打的地方很痛,邊笑邊痛的道:「痛、痛啊──」接著雙手摀著剛剛被打的地方,輕輕的揉著。

我那些同學們看到危機已經解除了,也都放鬆了開來,全部都坐了下去,看著他們一個個悲慘的模樣,實在讓我非常的不忍。

「名裡啊,你們幹嘛這麼衝動啊!」我對著坐在地上的名裡說道。

「我只是做一個男生應該做的事情啊,這算衝動嗎?」名裡倒是理直氣壯的說道。

「但是你們這個代價會不會太大啊?」我看著大家遍體鱗傷,不禁問道。

「不會啦,至少我們保護好這些女生了啊!」胖哥很自豪的說道。

現在這樣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尾了,畢竟大家都或多或少受了點傷,要他們再騎車回家似乎是蠻困難的一件事情。

剛好讓我看到在旁邊都不表態的笙月,我腦中馬上有一個主意,說道:「笙月,我們是不是好朋友啊?」

笙月馬上搖搖頭說道:「不是。」

「不是?!」我張大眼睛說道:「你說我們不是朋友啊?」

「當然不是了。」笙月接著說道:「我們是親戚嘛,這哪是好朋友比得上的啊!」

我聽完後之後,作勢打了他一拳,笑罵道:「你這個王八蛋,還故意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

笙月哈哈大笑說:「你要我幹嘛啦?」

我看著我那些同學說道:「幫我把他們送回家好不好?」

笙月看到地上那麼多人,說道:「送他們回去?要我用背的嗎?」接著又指著那邊的女生說道:「我只背她們喔!」

「你白癡喔!」我沒想到笙月會講這種話,失笑的說道:「你可以用車子送他們回去啊,我記得你身邊好像有很多護衛跟著?」

笙月這才瞭解我的意思,想了想,說道:「要送他們回去是沒有問題啦,但是我是跑出來的,如果我打電話的話,不就等於洩漏我的行蹤嗎?」又搖了搖頭說道:「不幹!」

「唉喔,不要這樣嘛,你看他們這樣要怎麼騎車回家啊?你就幫忙一下嘛!」我哀求著笙月說道。

「關我什麼事?我又不認識他們。」笙月這人對熟人和生人的態度倒是相當的分明。

「但是我認識他們啊!」我故意牽著關係,說道:「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妹夫,那妹夫要你幫忙都不行嗎?」

看來這個問題真的讓笙月很為難,他竟然呆呆的在那邊想半天,還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我啊,有時候還真是佩服著他呢!真不知道他心裡面到底想些什麼呢?也不知道他頭腦裡面到底是裝著什麼呢?

這時候王心婷走到我的旁邊來,關心著我說道:「王明道,你剛剛被打的地方有沒有怎麼樣?」

她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想起我臉上的傷痕還隱隱作痛著,讓我不自覺得又去撫摸著那處。

「還好啦,比起他們算是一點小傷了。」痛歸痛,但是我嘴上可不會這樣講。

王心婷接著問道:「他是誰啊?」

他,指的就是笙月嘛,我便說道:「他是我一個朋友,很厲害吧!」

王心婷猛烈的點點頭說道:「對啊,好厲害喔,一腳就踢飛剛剛那個壞人。」

笙月插嘴說道:「那只是我九牛一毛的功夫而已,如果真的讓我認真起來,我怕他連骨灰都不剩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看待笙月這個人了,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好好想著我剛剛的話,還有心情偷聽我跟王心婷的談話,我笑罵道:「拜託你,你可不可以好好想想我剛剛的請求呢?至於我跟別人的談話,也請你不要偷聽,好不好呢?」

笙月雙手舉了起來,作了一個勢,然後又走遠了一點,代表他不再偷聽了。

「他到底是誰啊?真的這麼有本事嗎?」王心婷看著笙月,真是越看越有興趣了。

「他啊……」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笙月比較好,只說道:「他或許是人間最後一個怪胎吧,一個連老天都管不住他的怪胎。」

笙月竟然又插嘴說道:「明道,你可不能說你大舅子是怪胎,你應該說我是世上最後一個救世主。」

我漸漸發覺笙月真的漫畫看太多了,或許跟他出生在日本有關係吧,我接著罵道:「救你的大頭鬼啦,那我這些同學你就不救?」

「這個……」笙月竟然又走遠了一點,表示他不想再理會我們的談話。

王心婷看到我們兩個的對話,呵呵笑道:「你這個朋友好好玩喔,為人風趣又有本事,看來一定不是簡單人物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笙月他的確不簡單啊,他家可是……」

就在我要解說笙月的來歷之時,笙月卻突然大叫道:「明道,我想到了!」

我被笙月這一聲給嚇到了,問著說道:「幹嘛?這麼大聲會嚇死人的。」

笙月跑過來說道:「明道,其實你也可以叫我們家的人來幫忙啊!」

「我?」我不太懂笙月的意思,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笙月接著說道:「對啊,你身上不是有一條項鍊,那一條項鍊就可以了啊!」

「項鍊?」我把掛在脖子上的那一條項鍊拿出來,問道:「這一條?」

笙月點點頭說道:「對啦、對啦,這一條可是很好用的。」

「但是我不會用啊!」

笙月教著我說道:「很簡單,你把項鍊上的那隻飛鳥緊緊的握在手心裡面就可以了。」

我便把那隻飛鳥握進了手心裡面,不過我不敢握太大力,怕捏碎了這個珍貴的物品。

笙月又囑咐著我道:「明道,等等就會有我劉家的人來了,你把項鍊給他們看,就可以吩咐他們了。」

接著笙月轉頭就走,我急忙拉住了他問道:「你要到哪邊啊?」

笙月苦著臉說道:「我要趕快躲起來啊,不然被他們看到,我一定會被抓回去的。」

「喔!」我這才鬆手讓他先去找個地方藏身。

就在笙月消失在我眼前之時,我們的後頭馬上來了幾輛黑色的高級房車,並且有幾個人走了下來,觀看著四方在找尋著人。

當他們看到我之後,便快步的走到了我面前,問著我道:「是你使用飛鳥令嗎?」

我便把我脖子上面的項鍊拿出來亮亮相,然後問道:「是這個嗎?」

「沒錯。」那幾個人點點頭說道:「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你們能不能多派點車子來,把我這些受傷的同伴給送回家啊?」我指著那些坐在地上的同學說著。

那些人看了看人數後,點頭說道:「沒問題,請你稍待一下。」

接著,那些人又走回去車子裡面。

名裡看完這一幕後,勉強的站起來走到我的旁邊,問著道:「明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想了想,隨便撒了一個謊說道:「剛剛那個人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兒子,跟我算是好朋友,所以我拜託他把你們送回家。」

「哇!剛剛那個人是有錢人的兒子啊,怎麼這麼厲害啊?!」名裡想起剛剛笙月的那一腳,心中還是一股很大的衝擊,很敬佩的說道。

我說道:「因為他從小就接受這種武術訓練,所以培養出很不錯的身手。」

名裡點點頭說道:「這樣啊!」

接著,他轉頭看一看那些車子說道:「那他們能送我們回家嗎?這樣會不會不安全啊?」

我看看名裡,又看看坐在地上的同學,說道:「你們這樣,難道還能騎車?」

名裡也知道自己的情況,露出一股為難的表情,搖頭說道:「我看是沒有辦法了。」

我拍拍名裡的肩膀說道:「放心啦,笙月是我很好的朋友,讓那些人送你們回家,一定沒有問題的。」

看了看那些受傷的同學旁邊都有女生在照料著,我又打趣的說道:「況且,讓你們成雙成對的回去,難道不好嗎?」

「好是好啦,但是我不是很滿意……」名裡意有所指的邪笑了起來。

看著他眼光往他載的女生飄過去,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也跟著他笑鬧的說道:「不然我載的女生也跟著你回去,讓你享受齊人之福吧!」

名裡急忙擺擺手說道:「大可免了,又不是出巡說,帶著兩個門神啊!」

我伸出食指比著名裡說道:「你啊,留點口德啊,不然下次這樣被打,可就不會有救星出現了喔!」

名裡只是一笑,就沒有再說話了。

就在我們結束談話的時候,我的身後突然出現十幾輛的高級房車,而剛剛與我接觸的那群人也走了過來,對著我說道:「車子已經來了,你們可以上車了。」

我跟名裡兩人再次的跟所有的同學解釋一下現狀,並且我把所有的功勞都往笙月頭上推,讓同學們都只是認為我有一個有錢有功夫的朋友,並且也幫我剛剛那一手做了最完美的掩飾。

大家看到那些高級房車,又想到能跟女孩子成雙成對的回去,都高興得不得了,雖然有幾個人很想把車牽回去,但在我保證會再叫笙月派一輛拖車來把這些車子都運回去學校後,大家才心滿意足的偕美同行回家了。

我看到大家都分到不同車子後,突然想到王心婷,轉了個眼就發覺原來她一直站在我的身旁,我笑笑的跟她說道:「你是今天最特別的女孩,有福利享受一個人搭乘車子回家。」

王心婷搖搖頭說道:「我才不要。」

「喔?」我楞了一下,因為猜不到她不要的原因,接著問說:「為什麼不要啊?」

王心婷只是跟我搖搖頭說道:「王明道,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是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難道她坐車回去會被罵嗎?或許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了,我並沒有鼓吹她坐車回家,只是問道:「那你要怎麼回去啊?」

王心婷看了看時間,臉上浮現了一股為難神情,回答著我道:「如果你不能送我到學校的話,那我就自己坐車回去吧!」說完後,低下了頭,讓我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看到她這樣,我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有車給她坐她卻推辭不坐,現在又要我騎車送她回學校,難道……她喜歡上我嗎?

想一想應該不會這麼快吧,畢竟只是一天的聯誼而已,又不是跟她有多麼親密的談話和接觸,說難聽一點,剛剛在騎車時她還坐得離我遠遠的,讓我都感覺不到我車上還載著一個人呢!

以這種情況來看,她到底心裡面在想什麼呢?難道真的有她的苦衷嗎?如果真的有,那這個苦衷又是什麼呢?

這幾個疑惑如光速般瞬間在我的腦中閃了過去,雖然一點答案都沒有,但我還是答應了王心婷,道:「好啦,那我騎車送你回學校。」

王心婷聽完之後,臉色並沒有變得比較歡喜,還是很凝重的說道:「那可不可以請你早一點送我回去,因為我在五點前要回家的。」

「五點?!」我看了看手錶都已經三點多快四點了,這樣飆回去要不停紅燈才有機會準時趕到,她這種要求會不會太過分了?

「那個,如果你想五點回到家裡面,我建議你還是搭車的好,不然我騎車載你一定很難在五點前準時送你到校的。」我很坦白的對著王心婷說著。

王心婷看了看我一眼,無奈的說道:「能多快回家就多快吧!」又轉成一副像是哀求的語氣說道:「我真的是家裡面有些事情,所以才會這麼麻煩你,真是很不好意思喔!」

她都這樣說話了,難道我這麼沒有度量嗎?我搖搖頭說道:「不會啦,就像我剛剛說的,既然你跟我出來,我就有義務送你回去。」

說完後,我便去牽車子,準備要送王心婷回家了。

笙月卻好死不死的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拉著我說道:「明道啊,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啊?」

我對著笙月說道:「你還敢跑出來,等一下被你家的人看到,你不就要被抓回去了?」

笙月無奈的說道:「誰叫你這麼快要走。」

「有什麼問題嗎?」我不懂笙月怎麼會這樣說。

笙月對著我說道:「問題可大了,你這樣一走,就沒有人陪我逛了啊!」

「我的大舅子,我也拜託你好不好,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玩,你沒有看到我還要送她回家嗎?」

我對著王心婷望一望,笙月看了看她,不解的對我說道:「明道啊,她跟蜜兒差這麼多,就算你想偷吃,也找一個比較好的貨色吧!」

我聽完後從笙月的手臂搥了下去,罵道:「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整天精蟲充腦,滿腦子精液啊!只會想這種事情,你是不是腦袋裡面除了這個以外就沒有別的了?」

笙月聽完後很不服氣的說道:「哪是啊,至少我還想著到哪邊去玩啊!」

「那還不是一樣!」我想不通的說道:「奇怪,你這種個性,你爺爺和你奶奶怎麼都不會好好調教你啊?」

笙月很自傲的說道:「這個就是我厲害的地方了,在我爺爺和奶奶的面前,他們根本看不到我這一面的。」

我哈哈大笑的說道:「你這個不叫厲害,你這個叫賤。」接著又搖搖頭說道:「你這個死賤貨,還真是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你了。」

笙月聳聳肩說道:「想那麼多幹嘛?反正我就是我啊,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有所改變的,只是外在的表現方式會因時制宜而已啊!」

「還因時制宜呢!」講到這裡,我想到要早一點送王心婷回家,婉拒道:「好啦,有機會再找你出來玩啦,今天真的要送她回家了。」

笙月也只能接受的說道:「好吧,那你不要騙我喔,記得要來找我玩喔!」

「一定。」說完後,我就載著王心婷往學校的方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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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44 AM

第二章

在路上,其實我一直想把我心裡面的疑惑解開,很想問一問王心婷到底是什麼原因她不搭車卻要我載她?而且我本來好意要載她回家,她卻說不用,只要到學校讓她自己回去就好了。

這實在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不過我看她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覺得她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是不足為外人道的,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好好的騎著車,期望能在期限之前把她送到學校,也能讓她準時回家。

或許是我的期望被上天聽到吧,這一路騎到學校幾乎沒什麼停到紅燈,而且交通也蠻順暢的,竟然讓我在四點半之前就把王心婷載到學校了。

我讓她在我們校門口下車,對她說道:「我想這樣你應該趕得及回家吧?」

王心婷點點頭說道:「王明道,今天謝謝你了,也很抱歉要你送我回來。」

雖然心裡面真的有點不愉快,但事已至此,幹嘛讓大家難看呢?我好言的說道:「你說這個是什麼話啊,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啊,重要的是今天你肯陪我們出來玩,我才會有這種際遇啊!」

王心婷似乎想到了什麼,嫣然一笑的道:「沒想到我第一次聯誼就遇上你這種男生,真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還好吧,我們這一群相貌也不出眾,又不是特別的能言善道,哪有什麼幸運的呢?」我不敢恭維自己的說道。

王心婷卻不是這麼認為,說道:「至少你們讓我看到了什麼是有作為的男生,在剛剛那種情況之下你們沒有一個人退縮,這真的是很難得的事情。」

我想起剛剛的情況,臉上有點慘澹的說道:「剛剛被打的都不成人形了,我看他們是因為跑不掉才不跑的吧!」說完後,我還笑了笑。

王心婷突然抬起了頭,雙眼望著我,問著我說道:「你還願意陪我出去玩嗎?」

怎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我一時之間傻住了,雙眼發直的看著王心婷,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王心婷看我沒有回答,又追問著道:「我想應該是不願意吧!」她低下頭來,語氣有點自憐的說道:「其實你條件很好,應該不會看上我吧!」

聽到這一句,我就忍不住得出言道:「你怎麼說這種話?」

王心婷聽到我的語氣好像很不悅,抬起頭來看著我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千萬不要用外表來判斷自己、判斷別人,一個人的好壞美醜,絕對不是靠外表來決定的,只有對自己沒有信心的人才會想依賴亮麗的外表吸引人的注意。」

「不論是誰都有值得被人欣賞的一面,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或許我們自己找不出那一面來,但只要遇到懂得欣賞你的人,那自然就會幫你找出來了。」

「你只要保持住自己的特質,不要隨風逐流的改變自己,那你就是這世界上最獨特的一個女生,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你就是唯一!」

我這些話似乎對王心婷產生了不小的衝擊,只見她雙眼猛盯著我,嘴巴微微的張開,不太相信我竟然會對她講這種話。

看到她這種表情,我也不知該作何反應,整個人也待在原地,就讓時間慢慢的流逝。

一段時間後,她終於開口說道:「今天真的是很幸運的一天,能讓我遇到一個男生,一個能打動我心房的男生,只是卻在錯的時間遇上他。」說到這裡,她不捨得看著我說道:「我要離開了。」

我看到這樣,故意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你不是要我以後再陪你去玩嗎?」希望這些話能沖淡她的離愁。

「希望有那一次吧!」

王心婷講完這一句後,頭也不回的就轉身跑了回去,只留下我一個人呆在原地。


隔天早上,大概是我們班有史以來出席率最低的一次吧!我一大早匆匆忙忙的跑進去教室,看到只有幾隻小貓,還以為我看錯了時間,結果竟然是昨天有去聯誼的全部都請假,只有我一個人還「活著」。

教授問了問我們的情況,我可是不敢把我們打架的事情說出來,只是回答道:「昨天大家都找到理想中的女性,就發生了一些亞當和夏娃會做的事情。」

想不到教授竟然說道:「你把我當傻瓜喔?你以為你們是買春團嗎?」

其實本來教授是不該講這種話的,但因為校長的要求,講話必須要犀利有勁,最好出口成髒……呃,或許是出口成章吧!校長或許是打錯字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現在學校的教授都是一個比一個大膽,校長有說過只要一個學期沒有上過大銀幕,那鐘點費就減半,如果連續兩個學期,那就下降一級,理所當然的,如果連續三學期的話,就是革職查辦。

校長說他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學生都是連續兩學期二分之一學分沒有拿到就必須退學,他還寬容了每個教職員工多了一個學期的緩衝時間。更何況,如果連續三個學期都沒有上大銀幕就是對學校的貢獻不力,這種米蟲養他幹嘛呢?

校長這人做事當然是賞罰分明,既然有重罰就一定有重賞,所有的教職員工只要一學期上兩次大銀幕,那鐘點費就加倍給,上五次可以晉升一級,如果連續兩個學期都上五次的話,那可以一整個學年不用兼課,但是領雙份的薪水。

這種法規之下,我們學校的教授全部都變得尖酸刻薄,不過也難為他們了,很多都是一輩子做研究的老學究,竟然會落得晚節不保的名號。唉,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我們這個校長了。

此時,聽到教授這麼講,害得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講,弄得全班都哄堂大笑著。

這一幕也順理成章的登上了大銀幕,教授因為達成了他的目的,也沒有跟那些曠課的同學多計較,只是我距離「笑留母校」的目標可是越來越近了。


在下課之後,本來是打算回去睡個午覺,不過躺了躺實在沒有什麼睡意,便打開了電腦上入口網站去看看今天的新聞。

旁邊的傳訊軟體卻跳出了一個訊息,原來是我那些已經在工作的朋友。

他們儘量把課都修在某幾天,然後去找份正職的工作,一邊工作一邊上課,有時候我還真佩服他們的毅力。

「喲,中午就休息了,真的太爽了。」

「還好啦,昨天還去聯誼呢!」

「我靠,那你沒有找我?」

「我也是被拖去的。」

「好啦!那今天晚上我們要去逛夜市,你要不要去啊?」

「士林啊?」

「今天我們到景美去看看。」

「我還沒有去過,是可以考慮看看。」

「考慮什麼,今天絕對又是讓你爽的啦!」

「怎麼?又有女孩子了?」

「這還用說,我已經算你一份了,你晚上就直接到景美夜市來吧!」

「拜託,我昨天才剛聯誼而已,沒有那種心情啦!」

「唉喔,你又不是沒有連續聯誼的經驗,你忘記我們曾經一天趕兩場的嗎?」

講得好像很了不起一樣,其實趕兩場是因為早上被一群女孩子放鴿子,晚上又死纏爛打的跟著另外一些朋友去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幹,所以我特別討厭那種會放人家鴿子的女孩。我一直覺得這種事情好聚好散,不去就不去,犯不著用遲到還是不到來擺架子吧!

想到這個就滿肚子氣,讓我想起有一次聯誼變班遊的經驗,原本女生說男生去幾個,她們就去幾個,結果到最後,男生幾十個,女生卻只有幾個,還一副姍姍來遲的樣子,看得我真的是滿肚子火。

在自我介紹的時候我就修理了她們一頓,逼問著她們幹嘛遲到,不想來不要答應就好,又不是說不來會怎麼樣!

但自從那一次之後,我記得我有一段很長的時間都沒有被任何人找過要去聯誼了。

是這學期開始,才又有人問我要不要去。

「我又不知道路。」說老實話,我在台北也住了一段時間了,但地圖拿給我還是不太會走。

「好啦,那我晚上先去學校找你,我們再一起過去。」

「唉,一定要去嗎?」

「你說呢?」

「好啦、好啦,你好好打拼吧,我晚上在學校等你。」

結束談話後,我突然看到一件令我擔憂的新聞,標題上面寫著:「中國傳統學術派門,道家和陰陽家先後來台!」

我看了一下內容,原來是台灣這邊有舉辦學術交流活動,讓他們到這邊來訪談,順便交換經驗。

這讓我想起當初在劉家的情景,看來這事情絕對不簡單了。

不過,人家不是常講:「能解決的事情,不用煩惱;不能解決的事情,煩惱也沒用」,這也不是我能煩惱的,一切就順其自然吧!就把一切交給天,希望我的守護天使能好好保佑我。

講到守護天使,我突然想起來,好久沒有見過他了?怎麼最近沒有出來搶戲份呢?

也想到昨天的事情,的確是應該好好的充實一下自己的實力,不然下一次再遇上這種情況,不可能再那麼剛好遇到笙月了。

想到這邊,我便把我背包裡面的黃色天書再一次拿出來觀看,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新發現,果不其然又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浮上心頭。

看來今天將又會是奇妙的一天了。

這次天書第三頁教我的圖樣更是簡單,就是一個圓中間畫一條線,下面寫著:「混沌開天,天化萬物,陰陽成形,人為正道。」

雖然每次我都看不懂天書在寫什麼,不過我想可能守護天使會解釋,便再一次的比劃圖樣。

「中」便這樣完成了,也讓我的自然能力再開第三封印,而且久未碰面的守護天使也再度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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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44 AM

第三章

「喔嗨喲!好久不見了。」

「想不到你還是一樣開朗,今天找我來又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因為你的醫術和陰陽術都已經有初步的造詣了,雖然劉家雙老說的對,你不應該在大成之前濫用,但也不能完全不用,所以我才特地的讓你解開第三封印。而且為了讓你以後能在女孩子面前逞英雄,你也應該好好的鍛鍊你自己的生氣了。」

我哈哈笑了兩聲後,才接話道:「喔,這麼說來,我什麼時候能看那本黃色天書是由你決定的?」

「也不完全是,我只能稍微的控制一下,第四個封印就不是我能解的。」

「好吧,那你說一說現在要我幹嘛?」

「你剛剛所用的圖樣是陰陽家也是道家的原形,他們皆將世界分為兩個部分,道家稱正、反,陰陽家稱陰、陽,但原理來講都是一樣的。」

我想一下剛剛的圖樣,說道:「那中間那一條就是分界線了。」

「沒有錯,那也就是人要做的事情。」

「書上也有寫著:『混沌開天,天化萬物,陰陽成形,人為正道』,其本意就是如此。」

「對不起喔,這段我看不懂呢!」

「我知道,所以我解釋一下給你聽。混沌開天就是指那個圓,混沌本來是莫名的力量,但慢慢的形成了天,就是變成了一個大圓。在大圓裡面,這個天又化育出萬物來,當然也讓陰陽成形,最後人才去定下規定,並且把陰陽區分開來,這就是這話和圖樣的意思。」

「嗯嗯,不過你會不會覺得人好像很多事,幹嘛分得這麼清楚啊?」

「所以道家才會有太極出現,他們認為正、反應該沒有特別的界限,有時候是正多一點,有時候是反多一點,但總和起來卻保持著為一的數目。」

「聽起來好像蠻有趣的。」

「要不要我多說一點,讓你更有趣呢?」

「算了,下一次再講吧!反正你都有露面了,就不要再拖戲了。還是早一點告訴我,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我想告訴你的,就是劉家奶奶說的利用日能和月能來鍛鍊你自己的生氣。」

「喔,這個聽起來很不錯。」

「因為你開了第三個封印之後,不只對動物、植物的生命有感應,就連自然界的現象你也會有反應,日光和月光就不用講了,連風、雨都會傳達給你生命的訊息,你現在最重要的課程就是要能掌握它們的生命訊息,且把他們也當成你生命的一部分,這樣子在你受到日光和月光的照耀之時,你的生氣自然就會源源不絕的產生了。」

「看來我好像快要變成神了。」

「你要這樣講也不為過,所謂的神就是能掌握萬物的生命訊息。」

「只是這樣不會很麻煩嗎?改天我走在路上一直被陽光照射著,那不就整天都會接受到這種訊息啊?」

「這倒不是,以你現在的能力,必須配合剛剛的圖樣才有辦法靜靜的體會這種生命。」

「你是說中啊?」

「剛剛那個圖樣,就說它是中好了,是道家通神的一個圖樣,當你一使用這個圖樣後,你的生命將會變成萬物當中的一環,並且與它們同步。」

「講老實話,那跟我有沒有自然生命不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如果你要聽老實話,我可以跟你講,是的,其實不用自然生命也可以。」

「還真是一個賠本的選擇啊!」

「其實也不能這樣講,等你自然生命的能力到第四層的時候,就不用借用中來運行了,你可以隨時隨地的跟天地萬物取得聯繫,並且融入它們之中,只是這種境界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夠達到。」

「那我只差一個封印而已,不就快了?」

「第四道封印什麼時候會開,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就算你把黃色天書都唸完也沒有用,因為第四道封印是神親手施法的,除非你的機緣來臨,否則單靠圖樣是沒有辦法解開的。」

「這樣說,是不是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看在你那麼想念我的份上,每當你學得一個新圖樣,我就會再出來教你的。」

「對了,陰陽術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作用啊?」

「陰陽術在戰國的時候可以說是令人聞之色變的一種強大術法,能掌控陰陽就等於能掌控天理一樣,哪會沒有其他作用呢?不過你那本白色天書裡面只有初步的介紹而已,陰陽術的精髓是在記載陰、陽和陰陽這三本天書裡面,你大概沒有機會學到了吧!」

「這三本天書是不是放在我的背包裡面?」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的背包裡面到底放著哪些天書,只是我知道從天書被帶出皇宮到現在,大部分的天書都已經落在有心人的手上了,而這些人也都曾利用裡面的能力來幫助自己,像你熟悉的劉家便有三本天書的存在。」

「什麼!劉家有三本天書?我怎麼都不知道啊?」

「小子,你不要以為你是他們的準女婿就會知道全部的事情,其實他們只是要你當一個幌子,你應該是明的女婿,但暗地裡劉蜜玲可能會另嫁他人。」

「還真複雜啊!」

「這都是天書惹的禍,其實就五流和五家來講,已經擁有超過五十本的天書了,其中以儒家最多,超過十餘本天書,只是那些天書並不具有威脅性,最具威脅性的應該還放在你的背包裡面。」

「天書再怎麼樣,還是一本書而已,為什麼大家都這麼重視呢?」

「一方面是面子的問題,誰不希望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呢?再來是能力的問題,像太極舊本裡面的記載是每個武學家夢寐以求的武功心法,只要學得這些招式,成為武林第一人自然不是夢想,這麼大的誘因誰會放棄呢?」

「真的有這麼厲害嗎?我看可能比不上一把槍吧?」

「槍是對你們這種凡人有用而已,如果你的速度比子彈快,其實起不了作用,再加上內力的應用,其實你在劉家遇到的人有好幾個都擁有擋子彈的能力。」

「這個世界還真的很奇妙啊!」

「不過擁有最大能力的,應該是你那本黃色天書吧!」

「喔?裡面都只是一些圖樣而已,哪有什麼能力?」

「等你體會後,自然就會知道了。小子你要知道很多時候人是受到運勢的主導的,不管你權位再高,武功再強,只要時運不濟,一樣下場淒涼,而你就是那個能掌握運勢的人,你覺得這樣影響大不大呢?」

我這時候想到我用笑的時候,好像真的讓每個人的運勢都變好了,自然而然就有開心的事情發生,難道這真的是圖樣秘法的能力嗎?

「是真的。所以我奉勸你非必要的時候儘量少用,因為有人運勢好相對就有人運勢差,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儘量少用的。」

「至於你從白色天書學到的醫術和陰陽術倒是可以防身,我勸你有時候還是儘早把白色天書的東西都學一學,雖然都只是入門的伎倆,但對於防身卻相當有用。基本上你如果可以好好應用的話,昨天也用不著被打了。」

「呃……只會醫術和陰陽術,真的這麼有用嗎?」

「沒錯,而且是超乎你想像中的有用。至於如何運用,就留待你自己去體驗了,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

「好吧,謝謝你了。」

「這次就聊到這裡了,希望下次見到你,可以看到你有長足的進步。」


跟自己的意識談話其實很快,畢竟只是一些想法的傳遞而已,我看著時鐘也只是一瞬間的時間,而我卻已經瞭解這麼多東西了。

為了體悟守護天使所說的話,我特地翹了早上的課,到比較偏僻的地方去,利用中來讓我自己與身旁的萬物融合在一起。

我伸出了右手的食指,畫了一個圓,然後在圓的上面又畫了一痕,之後整個手掌心罩著圖樣,中的效用也在這一刻發揮了,整個圖樣又再度從天空當中發亮,並且散了開來環繞著我整個人。

這一刻,我的思緒好像隨著這些飛馳的亮點往四處飛了出去,慢慢的感受到周遭萬物的生命氣息。

就跟我第一次翻開黃色天書是一樣的感覺,整個人隨著思緒飛馳出去,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著這個世界。

原來這株野草的生命力這麼強韌,這隻燕子是從南部飛上來的,這棵樹在這邊十多年了,這朵花急忙的盛開著想要壓倒其他的花朵,這隻蜜蜂也四處的找著花蜜想要趕快帶回去巢裡面……

說老實話,我現在跟正常人幾乎一樣,並沒有特別盤坐還是閉上眼睛,反而是更張大著眼睛在看著這個世界,原來我平常的一切竟然如此的美好,但我卻錯過了。

太陽的光芒這一刻也不再是酷熱難耐,而是有著一種洋溢著溫暖的氣息,慢慢的罩著我的全身,也照入我的心裡面去了。

跟隨著這一股陽光的照射,我的生氣也在這一刻活躍了起來,似乎和太陽光結合在一起,往四處散了開來,並不是生氣流失掉了,而是去感受到每一種生氣的可貴之處,並且強化自己本身,然後再回到我的體內,而我自己也因為這種鍛鍊的過程,強化著生氣的大小和容量。

雖然那種過程不能用一種精確的言語說出來,因為根本看不到任何事物,就算對我的身體裡面來講也只是一種感覺而已,但就是會突然覺得有一些氣流在體內緩慢的流動。

其實跟呼吸是差不了多少,甚至那氣流比呼吸還微小呢!

不過這一股氣流卻連綿不絕地慢慢湧進了我的身體裡面,讓我能感覺到身體裡面有了一種充實的感覺,這種充實感讓我的身體顯得輕鬆了起來,也改造了我的體質,讓我漸漸的有了點轉變。

在我回到真實的世界之後,已經是下午了,因為班長吩咐過校長下午要找我,所以我急忙的跑到學校去。

班長前幾天對我說過,我這幾個禮拜蹺太多課了,校長特別召見我,要我今天直接到校長室去報到。

我在往校長室的路上,回想著以前的遭遇──那個死老頭,嗯,應該是我尊敬的校長大人,每次被他叫去都沒有好事。

我記得上一次是打掃女生廁所,順便要我幫他安裝攝影機,但基於道德考量,我拒絕他的要求,他竟然把我在女廁所打掃的情況作全程轉播。

還有一次要我去擦宿捨玻璃,順便潛入女生宿捨去偷她們的內衣,我也以技術層面太高的理由拒絕,想不到他竟然讓我像表演特技一樣,把我的繩子全部放掉,還好本人的平衡感很不錯,在離地面剩下一公分的時候,安全的保持著平衡。

我一直不懂為什麼校長要要求我做這種事情,因為這實在太齷齪了,根本不是我心目中那個以教育為先的校長啊!但校長卻跟我講,裝攝影機,是要保護女學生的安全;把我掃女廁所的影像播出來,是因為我掃得太認真了,要全校同學把我當成楷模;偷內衣,則是因為學校經費不足,所以他要拋開自尊把那些拿去賣掉,以購入更多的教育資源來回饋給學生;至於放掉我的繩子,只是一時脫力所為。

聽完校長這種聲淚俱下的演講,我心裡面只有一句話而已──「校長啊,你真是一個十足的混帳王八蛋啊!」

叩叩叩,我站在校長室外面敲著門。

校長的聲音響起來,問道:「是誰啊?」

「我是王明道。」

「喔,是明道啊,趕快進來。」

我打開門進去後,發覺校長正在溫習這兩天的爆笑鏡頭,其中一個鏡頭竟是我早上跟老師發生的對話。

他看到我進來後,問著我說道:「明道,這幾天到哪邊去玩啊?為什麼都沒有來上課呢?你知道最近少了你的爆笑鏡頭後,我的光碟不太好賣了,害得我想把校長室換成環繞式的觸碰型螢幕卻沒有經費啊!」

沒經費?我看你是花光了吧!當然嘴上不能這麼講,我只道:「校長,這幾天突然有事情,所以生活比較不規律,我保證這禮拜開始不會了。」又附加了一句,「而且我今天早上不是已經有貢獻了嗎?」

「嗯,缺課十五節,你這樣這學期大概會被退學喔──」校長看著桌上的紀錄單,對著我說道,似乎忽略了我早上的貢獻了。

唉,看來還是避不了的,我只能問道:「好啦,你這個死混蛋,到底又想凹我什麼了?」

校長笑笑的說道:「不要這樣講嘛,哪一份好康的沒有你的份呢?」

「十大就從來沒有我的份。」我不滿的說道:「我也想跟漂亮小姐跳舞啊,你每次都不願意排我進去。」

「那是他們憑實力考上去的,我沒辦法幫你啊!」校長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我卻罵道:「死賤貨,你以為我會笨得被你騙嗎?前三名,我相信是自己考上去的,但其餘的七個,哪一個不是你收錢讓他們排上去的?!」

校長說道:「我每年花了幾百萬訓練這一批親善大使,當然要好好撈回本啊!如果你拿得出錢來,我也可以安排你進十大啊!」

「好啦,你到底要我幹什麼啦?」我不耐煩的說道。

「我只是想要你擔任義工,幫我去搬一點東西就好了。」

我並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因為我知道校長講的越簡單,做起來就越困難。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6:57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45 AM

第四章

「嘖嘖,好遠喔!」我聽著校長的話,和他兩人開著一輛貨車來到了重慶南路上的書店。

校長很親切的跟店員打著招呼,店員也很親切的回應著,我想看來校長不愧是校長,連書店的櫃臺小姐都認識他,看來他已經很常來了。

校長禮貌性的問道:「老闆在不在?」

「在裡面。」小姐回答著。

校長聽完後,只是點點頭說道:「那我等一下會來拿書,你先跟老闆講一下,我先到下一間店去。」

之後的幾家店都是這種情況,只要老闆在的話,校長都說這句話。

一直到快轉角處有一間大書店,校長再一次的下去問道:「老闆在不在?」

小姐搖搖頭說道:「老闆不在,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

校長聽完後,馬上示意我到他面前,然後跟我指著幾種書名,要我去搬書,我便到後面的倉庫去搬書了。

而校長卻在櫃臺的地方對著小姐說道:「這張是貨單,我已經有打電話跟你們老闆講了,你只要把貨單給他,他明天就可以來我們那邊領錢了。」

校長怕小姐不信,還把自己的名片都給她。

可櫃臺小姐還是不相信,一直說要等老闆回來才可以,校長卻講說:「我們時間已經等不及了,如果不讓我們拿的話,我們就到別間去了,反正我們買這麼多書,誰都很歡迎的。」

那小姐看來還是很為難,校長又說道:「好啦,算我賠本吧!」

校長拿出支票來,先開了票給櫃臺小姐,讓她放下心來。

而我也在搬完書後,坐上了貨車,校長也高興的跟櫃臺小姐說了聲再見後,便開著貨車走了。

我本來以為這樣就好了,結果校長竟然用這種方法在台北車站附近的書店收刮了不少書,當然也有櫃臺小姐不願意讓我們拿書的。

就這樣,我們載著滿車的書籍回到了學校,校長才又叫我將書搬到文具部去。

我一到文具部去,差點暈倒,裡面好像被搶一樣,甚至比被搶還乾淨,竟然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來。

我知道這一定有不對勁的地方,急忙逼問著校長,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校長一邊捧著書,一邊對我說道:「你先別管,將書都放上去再講。」

校長自己也手腳很快的將書籍排入書架上。

花了一點時間,終於把東西都擺好了,我雖然喘氣的要命,全身也汗水淋漓,但卻沒有忘記要把整件事情問清楚,便很鄭重的問著校長,你剛剛到底在做什麼事情?

校長並沒有回答我,反倒是還罵著我說道:「都是你害的啦!」

「我害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了。

校長接著說:「還不是你幾天都沒有發生有趣的畫面,讓我的光碟賣不出去,再加上跟別校的負債到期,一時之間轉不過來,才拿書去抵債的。」

聽完後我整個人頭皮直發麻,不敢置信的說道:「我的天啊,那你剛剛那些支票都會跳票了?」

校長當然也知道學校的信譽必須維持住,說道:「不會啦,那些支票我雖然開的日期是明天,但年份卻是明年,所以他們只要再一年就能領到了。」

我不解的問道:「你這樣,他們怎麼可能會收下呢?」

校長自傲的說道:「那是我新發明的一種技術,利用奈米粉末將日期畫上去,但是卻看不到,而我後面寫上去的墨水會融入那些粉末當中,最後墨水的痕跡會消失,然後奈米粉末的痕跡又會浮上來。」

這個王八蛋竟然利用自己研發的科技來做這種事情,我大喊著叫道:「那我剛剛不就成了幫兇了?我們兩個都被攝影機照到了。」

校長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啦,我做事怎麼可能會有遺漏呢?瞧,我又帶了我另一項發明。」然後拿出了一個四方形的東西,說道:「就是這個,光遮蔽器。」

我不太懂得問道:「這是幹嘛啊?」

「別小看這小小的東西,這東西只要有光照進去,他就會反射出不同的光線來,因為很細小,雖然我們人眼看不到,但機器看的到,所以在他們的錄影帶裡面,我們兩個就好像天神下凡一樣,非常的亮眼。」校長解說著他的發明,說起來還很自傲。

我聽到這裡,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校長,你這些發明拿出去就可以賣很多錢了,幹嘛還要做這種事情呢?」

校長卻說道:「那可不行,如果大家都有的話,我還混什麼呢?你想想你們每個人都有這東西,那我的校園爆笑光碟不就沒有來源了。」

我覺得我忽然有股想殺人的念頭,天啊!我相信他的行為應該是人神共憤吧,而打他應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在一陣唉叫聲之後,我搶走了校長的光遮蔽器,當成了我今天的報酬。


晚上我清洗了一番,便和詳遠兩個人一同到景美去了。

當然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了,還有好幾個已經在那邊等候了。不過他們不是等我們,是在等女孩子。

我們兩個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和一群女孩子有說有笑了,看來我們來晚了。

我倒是無所謂啦,詳遠卻罵著我道:「叫你快一點你都不要,現在他們都先分好了,看你要怎麼辦!」

「沒差啦!」我講了一句後,便跟著大家逛一逛景美夜市。

這個景美夜市很小,也沒有什麼好吃的,隨便走一走就到底了,因為人有點多,地方又小,所以大家分開來,四處去吃著晚餐,我本來是跟阿木他們一起走的,但我看他們也有六、七個人,便走慢了一點脫離他們的隊伍,自己去吃飯了。

夜市的確是有很多東西可以吃啦,只是我覺得台北的夜市東西都貴了一點,跟我們鄉下比起來,真是讓人狠不下心,花不下手啊!

只是肚子餓了也是要顧,再加上今天搬太多東西了,便找了一間賣麵的店。

才一走進去,還沒有開口喊麵,便聽到有人喊著:「小兄弟,沒想到又會碰到你。」

我看著眼前穿著汗衫、短褲,滿頭大汗的老闆,還在思考著他到底是誰的時候,便聽他喊道:「我是朱吉祥啊,你忘記我了?」

喔!原來他竟是我在林家花園遇到的朱老先生,也是劉家二老要找的朱老四。

「朱老先生,你在這邊賣麵啊?」我看著這間小店,問著他說道。

朱老先生笑著回應道:「對啊,總要討個生活吧!小兄弟,你要吃什麼,今天就讓我請客了。」

我拒絕道:「不好啦,這年頭錢不好賺,我們還是公私分明好了。」然後我看看菜單,說道:「給我一碗乾麵還有豆腐湯好了。」

朱吉祥點點頭,馬上先丟了一團麵下去,說道:「好,沒有問題,你裡面坐。」

我便到裡面挑了個位置坐下。

店裡面生意還不錯,雖然沒有客滿,但也有七、八成滿了,整間店裡面只有朱老先生和一個女生在忙碌著。我看那女生的年紀應該是朱老先生請的工讀生吧!

朱吉祥快速的把我的東西準備好,還切了一些小菜硬是要請我吃,我拒絕不了他,只好收下這盤小菜,我想等一下再一起付錢就好了。

沒多久,朱吉祥便好像要休息了,也沒有再招攬客人,反而是拿著一瓶飲料和一罐啤酒過來,他把飲料拿給我,啤酒則是自己一個人喝著。

然後,他開始跟我閒話家常了起來,問著我:「小兄弟啊,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能不能跟我講一下?」

我便簡單的介紹了自己。

朱吉祥聽完後說道:「原來你是一個學生啊,我那個孫女本來也是學生說。」說完後,指著在旁邊收拾碗筷的女生。

他再喝了一口啤酒,續道:「不過家裡面缺她幫忙,她便休了學,早上去幫她爸的忙,晚上到這邊來幫我的忙。」

我聽完後,感到有點意外,想不到這台北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便勸著朱吉祥說道:「其實沒有關係啦,這段艱苦的日子過後,她還是可以再回去讀書啊,而且有工作經驗後,讀起書來,才不會沒有目標啊!」

「我啊,是希望她能嫁一個乾乾淨淨的人就好了,偏偏他老子一直要她去接手他的東西。」朱吉祥講到這邊,好像有點氣憤,猛灌了一口酒以後,才道:「早知道就不把家產傳給他了。」

我心裡直覺應該是朱吉祥把家產傳給兒子以後,兒子不願意養他,所以他才必須出來賣麵,至於這個孫女,或許是純粹的來幫朱吉祥的忙吧!

我看他喝的這麼猛,更是勸著他道:「朱老先生,其實沒有什麼早知道的東西,反正事情都發生了,我們只能往前看,一直順著這條路走下去,更何況賣麵也不錯啊,時間自由,無憂無慮,比起那些整天閒著的老人,你可是過得比他們好多了。」

朱吉祥對我說道:「我看你對我誤解了,不過也沒有關係,反正我把你當成兄弟,其餘的事情就無所謂了。」說完後,向旁邊的女孩喊道:「碧如,再給我拿一罐酒了。」

朱碧如卻罵道:「爺爺,你不能再喝了,酒喝多了,會傷身體的。」

我聽到朱碧如的話,嚇了一大跳,看她貌不出眾,但聲音竟然是這麼好聽,或許真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吧!

朱吉祥卻不滿的說道:「我這位小兄弟難得過來這裡,怎麼可以這樣就完了呢?趕快給我拿酒來。」

朱碧如聽完後,無奈的再拿了一罐啤酒,但是嘴裡面還是唸道:「爺爺啊,我是為你好,你就淺嘗即止,這樣酒才喝得出味道啊!」

我見狀也忙勸著朱吉祥說道:「朱老先生,我也覺得你節制點比較好,不然就像我一樣喝汽水就好了,酒喝多了,的確有害身心。」

朱吉祥先是對著朱碧如說道:「啤酒哪算是酒呢?只是解渴的而已。」然後才又轉頭看著我。

「小兄弟,這你就不懂了。」朱吉祥豪氣的對我說道:「人家說酒逢知己千鍾少,自從我離開五流之後,就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平常只能自己喝著悶酒,根本一點意思也沒有,不過今天有小兄弟你來到這邊,就有人跟我作伴了。」

我謙虛的說道:「朱老先生,我只是一個後生晚輩而已,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跟你結交的。」

「你這話就不對了。」朱吉祥正色跟我說道:「交友交心,並不是以身分、地位來結交的,那種朋友我多的是,但是像你跟我這麼投緣的卻是極為少數。」

我疑惑的問道:「我們只不過在林家花園見過一次面,聊了幾句而已,你就覺得我投緣了?」

「那幾句就夠了,尤其你的一句繁華落盡,頓時讓我感覺到原來我還是掛念太多、太多了。」朱吉祥忽然想起往事,緬懷的說道。

「怎麼講?」

「如果沒有繁華,何來落盡呢?想不到我一輩子也是落不出這個名利枷鎖,直到你那一天提醒我之後,我才醒悟過來,正如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啊!」

看到朱吉祥的神情,我一直在猜想他是不是進入了頓悟的階段了,但接下來的一句,讓我推翻了我的想法。

朱吉祥又喝了一口酒後說道:「什麼五流聚會,這一次老子就不參加了,我就看你們四流要搞什麼飛機。哈哈哈!真爽,我都可以想像老大那張氣炸的臉了。」

說到這邊,我突然想起當天金老頭和爺爺的話,問著朱吉祥說道:「朱老先生,聽說你是五流當中水波流的長老啊?」

朱吉祥收起了原本嘻笑的臉色,吩咐著朱碧如去把鐵門關起來,等到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對我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啊?」

我便把我那一天到劉家的事情講出來,但是我省略到天書那一段,因為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個消息。

「哼,看來金老三和老大兩人都有意思要爭奪五流之主的地位了。」朱吉祥喃喃念道。

經過我的整理之後,大概猜出這是他們五流之間的一種比試,贏的人好像就可以當大哥,只是我不知道任期是多久。

朱吉祥看著我,若有所悟的說道:「其實那一天我看到劉家兄妹和你一塊出現在林家花園,我本來是不想見你的,但後來我改變主意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搖搖頭,說老實話,我心中也是疑惑,畢竟我是一個尋常人,不知道為什麼朱吉祥還特別來見我一面呢?

朱吉祥說道:「因為你的眼神讓我覺得很有趣,每一個來看林家花園的人都帶著有趣的心情來觀賞,但是你的眼神當中卻透露出一股不捨,讓我對你有興趣,才出去見你一面,想不到你卻成了老大尋找我的追蹤狗了。」

講到最後,朱吉祥的語氣變成了非常的激動,甚至還重擊了桌子一下。

我被他的舉動嚇了一下,疑惑的說道:「什麼意思?」

朱吉祥把我的項鍊拉起來,問道:「就是這種意思。」

我說道:「這不過是奶奶送我的一條項鍊而已,有什麼不對嗎?」

「小米啊、小米,想不到都過這麼久了,你的心機還是這麼重。」朱吉祥看著手上的項鍊說道。

朱碧如馬上跑了過來,緊張的說道:「爺爺,要怎麼辦呢?你趕快跑吧,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朱吉祥卻說道:「去把大門打開,迎接貴賓吧!」

朱碧如卻喊道:「爺爺!」

朱吉祥罵道:「叫你去,還不趕快去!」

朱碧如這才不情願的打開了鐵門,而外面原本人聲鼎沸的市場竟然一點人影也沒有,只有劉家兄妹和爺爺、奶奶以及他們的侍衛站在外面。

「老大,你不會覺得這樣太陰險了嗎?利用一個小孩子來陰我。」朱吉祥罵著劉奇謀說道。

劉奇謀說道:「誰叫你不準時在聚會出現,而且又故意躲著我,我只能出此下策而已。」

朱吉祥這時候對我說道:「你看清楚了吧,這就是他們的真面目,不要管以前他們曾經跟你說過什麼,其實那都是要騙你來找我的。」

我卻不解的說道:「但是他們根本沒有叫我找你,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你會在這邊啊!今天會遇到你,也只是巧合而已。」

朱吉祥大聲的罵著我道:「說你笨你還不相信,你以為他們真的不知道我在哪邊嗎?他們早就知道我在這邊落腳了,只是我一直躲著他們,讓他們找不到我。所以在知道你曾經跟我接觸之後,便用計讓你覺得他們很好,對你很親切。其實你今天會來到這邊,完全是他們設計的,也是用你來引我出來的。」

朱吉祥看來很清楚劉奇謀的意圖,我看著劉蜜玲和劉家雙老,他們的表情完全沒有改變,這種類似冷漠的表現讓我相信了朱吉祥的話,問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出來見我呢?」

「因為我狠不下心啊!」朱吉祥頹廢的說道:「如果我今天不見你的話,他們就會用你來威脅我。對他們來講,你的命不算什麼,就算殺了你也無所謂的。」

我轉過頭去,問著劉家眾人說道:「真的是這樣嗎?」

沒有一個人回答我的問題,但他們流露出來的感覺就讓我覺得他們真的會這樣做。雖然笙月的臉上浮現了一股愧疚的神情,但他也沒有多說一句話──我真的受到很大的傷害了。

我轉回頭來,歉然的對著朱吉祥說道:「對不起了,想不到因為我,害你被他們找到了。」

朱吉祥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也不會啦,反正就算沒有你,他們也會用其他方法來逼我的,這一次算是我心甘情願要讓他們找到的。」接著對劉奇謀說道:「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不是要我參賽,只是要我水波流的天書而已,對不對呢?」

劉奇謀冷漠的說道:「知道的話就快點交出來,不然就不要怪我不顧兄弟結拜之情。」

我聽完這句話,不解的喊著:「爺爺,你那天明明說天書是禍國殃民的東西,要儘快燒掉,為什麼現在又變了一個樣呢?」

朱吉祥插了一句,道:「他是騙你的,他不這樣講,你會死心塌地的相信他嗎?」

這時候的我真是怒火中燒,想不到人性竟然可以偽裝到這種程度,難道為了幾本天書就可以罔顧人命嗎?這應該不是天書作者想看到的情況吧?那些作者應該只是很單純的想把自己所會的東西傳承下來,結果卻引動了人類最醜陋的一面,也讓所有的人為了天書爭得你死我活,這種景象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是天書的作者呢?

朱吉祥看到我全身發抖,還以為我在害怕,抓住了我的肩膀,對我說道:「小兄弟,放心吧,今天不管怎麼樣,我一定保你安全離開。」

劉奇謀卻冷笑的說道:「連自己都不一定能保住了,還想保護別人,上!」

這一句話讓那些侍衛衝了上來,衝突已經是在所難免了。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00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46 AM

第五章

朱吉祥人老身不老,只見他用右手一拍桌子,藉著這個勢從我頭上翻了過來,為我擋住了那些侍衛。朱碧如也怕我會受到傷害,趕緊把我拉到旁邊。

朱吉祥的手腳功夫的確很了得,那些飛鳥流的侍衛一拳過來,就看朱吉祥手腕一轉,再把手臂一拉,整個人就這樣翻了出來。後面的人打過來,他也是左手一撥,右手一掌的把人推出去。

這時候,我正好可以開始察覺到氣的應用了。

朱吉祥的拳腳雖然簡單,但氣的應用卻一點也不含糊,並不是那些大漢打不過一個老人家,而是在朱吉祥的氣勁封鎖之下,動作無法展開。

而且朱吉祥下手很精確,用最少的生氣卻收到最大的效益,因為他全部都打在對方的要點上面,一個也沒有能逃過他的手掌心。

沒幾下,就看到那些彪形大漢都躺在地上了。

劉奇謀看到這種狀況,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還點點頭說道:「老四,想不到這麼久沒見了,你的功夫還是這麼俐落。」

朱吉祥傲然的站立在劉奇謀的面前,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畏懼的說道:「哪裡,退步多了,如果是以前的我,你現在還有可能安穩站在那邊嗎?」

劉笙月也在這時候跳出來,保護著劉奇謀說道:「朱四叔,讓我來跟你過過招吧!」

劉奇謀卻推開了劉笙月,對著他說道:「小孩子不要不懂禮貌,你朱四叔豈是你可以招惹的對象!」然後緩緩的走了出來,正面對著朱吉祥說道:「老四,就讓我再開開眼界,看看那久違的水波無痕吧!」

朱吉祥知道現在不出絕招的話,那就不用再出手了,這一關能不能過得了,就完全看這一擊了。他當下站直了身子,將體內的氣都運了上來,這一口練了幾十年的氣今天終於要好好發揮了。

水波無痕,是水波流裡面最高的技藝,透過遍布於手掌的氣勁,以柔勁的方式打入敵人的體內,並且這股氣勁會在同一個地方不停的環繞著,產生內部破壞的效果。

這種以柔至剛的招式,其產生的破壞效益是難以估計的。而且,一旦水波無痕的勁力在體內開始波動了起來,要把這一股勁力停下來,可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朱吉祥將氣勁散布在兩手之中,踏著腳步開始對劉奇謀攻擊。朱吉祥右手一揮,劉奇謀往後閃身而過,但朱吉祥卻將手腕一轉,左腳並踏前一步直取劉奇謀的胸口,劉奇謀更是擋了一下,再用雙手拉著朱吉祥的右手,然後注入了氣勁,企圖利用醫術的原理直接廢了朱吉祥的右手。

朱吉祥沒有想到劉奇謀竟然會利用這一招,也快速的把手上的氣勁全部都轉到整條手臂上,往前一撞,想把劉奇謀這一招給撞開來。

但劉奇謀也算是老謀深算,看來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招了,他鬆開了自己的雙手,並且隨著這個手勢往後一退,並且往左一閃,再一鼓作氣的把雙掌往朱吉祥的右臂打了過去,讓朱吉祥的水波無痕竟然就留在自己的右臂之上,而且也全部都反應在右臂上面。這一招,讓朱吉祥大敗而歸。

看著朱吉祥整個人頹廢的往後直退,朱碧如見狀,急忙的上前扶著他,並且說道:「爺爺,你有沒有怎麼樣?」

朱吉祥算是一條硬漢,雖然右手被廢了,但還是忍住劇痛,站直了身子說道:「老大,想不到你竟然利用醫術來取巧,把我的水波無痕瞬間散了開來,這一次我輸得心服口服。」

原來剛剛在朱吉祥將水波無痕的氣勁打入劉奇謀的體內之後,劉奇謀利用著本身的醫術,以生氣為底,瞬間在水波無痕的源頭產生另外一股對抗的氣。

朱吉祥的氣乃是柔氣,劉奇謀如果妄想以剛氣來中和的話,勢必會對身體產生極大的影響,因此劉奇謀並沒有這樣做,他反倒是利用這一股生氣把水波無痕所有的氣勁拉了開來,雖然也是在身體裡面擴散著,但卻沒有對同一個地方產生多次的破壞,而這股氣勁雖會傷害本身,比起水波無痕來講威力卻少了許多。

劉奇謀說道:「你的水波無痕也是當世絕學之一,如果不是我的醫術有再突破的話,今天我也不敢硬接你這一掌。」

朱吉祥倒是乾脆的說道:「輸了就輸了,要殺要刮隨便你,但是這個小兄弟我希望你們能放他走,這件事情本來就跟他無關了。」

劉奇謀說道:「我曾經對他講過,我早就不把他當成外人了,我說的話一定算數,所以我自然不會為難他了,更何況他為我們飛鳥流建下這麼大的功勞,我怎麼可能恩將仇報呢?」

我聽到這一句,更是滿心不歡喜,我將脖子上面的項鍊扯下來,然後丟還給劉奇謀,對著他說道:「今天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我們全部平安無事的離開,另一個就是我們全部走不了,不會再有另外的可能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有勇氣,只是我真的非常的氣憤,笙月聽到我的話,臉色終於變動,急忙幫我解釋道:「爺爺,明道只是一時沖昏了頭,你可不要動怒啊!」

劉奇謀再一次的對我說道:「小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把這條項鍊戴起來,我還當你是我劉家的人。」

看到劉奇謀要把項鍊拿給我,笙月一直對我說道:「明道,你趕快戴起來啦,不然爺爺真的會生氣了!」

沒想到笙月這麼的關心我,反倒是劉蜜玲一副不在意的反應讓我對她生出了厭惡之情,連婚事也可以拿來騙人,看來我真的是想得太天真了,天真的近乎可笑,她這種天之嬌女怎麼可能看上我這個平民百姓呢?

倒是笙月,真的是一個好朋友,就算這種時候了,他還是不改本色,一樣關心著我。

一想到這裡,我便對著笙月說道:「笙月,我是不可能再戴上這條項鍊了,看來我們的友誼只能到今天了。不過,能夠有你這個朋友,我真的覺得非常值得。」

我非常有感觸的說出這些話,劉奇謀聽完後知道我不肯接受他的條件,真的動起了肝火,厲聲說道:「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你死後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我在萬般無奈之下,把我這一段時間學的陰陽術施展了出來。

我舉起了雙手,右手畫陽、左手畫陰,口中唸道:「陰陽倒轉。」

瞬間,一股陽氣從我右手散出,顯的金碧輝煌,金色光線從這個空間裡面快速的蔓延開來,甚至直射在場所有人的雙眼。

另一股陰氣從我的左手散出,也頓時放送出萬丈的銀白色光芒,把原本滿是金黃色的陽氣變成了金銀相間的光彩景象。

當然,這兩道陰陽氣雖然展現出炫目的光彩,但卻是以一種比較虛幻的景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馬上,所有的陰陽氣在我的召喚之下變成了陽氣圖樣和陰氣圖樣,兩個圖樣就在天空中發亮著,看起來好不亮麗。

但我沒有被這種光景給吸引了目光而停頓下來,馬上結合起兩手,把這兩股不按照比例的陰陽氣結合了起來,原本是金黃光的陽氣和銀灰色的陰氣在空氣中集合,瞬間產生了萬丈光芒,最後我張開了雙手把這一股陰陽氣整個散發出去。

這道陰陽合成之氣比我剛剛分別召喚的陰陽氣更有破壞力,因為依照一定的比例結合之後會產生巨大的爆發力,就好像是有幾十顆炸彈瞬間在這方寸之地引爆一樣,但陰陽氣傷害的範圍並不是皮外傷,而是身體的傷害。

陰陽倒轉一經爆開,所有人原本和諧的體內陰陽全部倒轉了過來。這種滋味就好像全身瞬間失控一樣,其衝擊不輸幾十把刀劍往身體亂砍。

畢竟人的陰陽調和乃是日積月累,經過長時間緩慢的改變才調過來的,如果我一瞬間變換他們的體內陰陽,就等於把幾十年的改變在一天完成,那種痛苦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劉家雙老、兄妹也同樣承受不住,只見他們痛苦的全部都倒下去哀嚎,劉蜜玲還直接暈倒了。

我趕緊扶起了朱吉祥,並拉著朱碧如往外逃了出去。


我根本沒有地方好躲,朱碧如卻很機警的在前頭領著我們,就在景美夜市裡面四處亂竄,竟然讓我逃到另外一個密室裡面來。

「這邊安全嗎?」我第一句話便問道。

朱吉祥說道:「放心吧,我當初就是藏在這邊躲他們的,他們短時間應該還找不到。」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朱吉祥卻讚賞的看著我說道:「小老弟,不要說你剛剛展現的術法,就是你剛剛的膽色也是一等一的,我真的沒有看錯人啊!」

我看到朱吉祥的右手,馬上用我曾經學過的醫術幫他治療。

我在幾個重要的穴道裡面注入生氣,再依照天書裡面所教的方法,慢慢的把右手的生氣引導出來。

漸漸地,朱吉祥的右手已經可以動了,只是在擺動的時候還是會產生劇痛。

我看到這樣,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功夫沒有學到家,能做的只有到這邊了。」

朱吉祥卻說道:「兄弟,我今天這條命等於是你幫忙撿回來的,現在你還這樣跟我講話就太客氣了。」

朱吉祥又忍痛的動了一下右手,說道:「何況這隻手我本來就打算讓它廢了,是你幫我找回生機的,接下來我自己會負責的,你做這樣已經很夠了。」

我看著朱吉祥的慘狀,心頭還是很不忍,便說道:「朱爺爺,今天怎麼講都是我害你的,看你這樣,我心頭也是很難過。」

朱吉祥說道:「年輕人看的事情還太少了,才會這樣哭哭啼啼的,像我連棺材都進去過了,這種事情早就看開了,更何況我們都還活著,不是嗎?」

我這時候大力的點點頭,帶著哭腔說道:「對、對,我們都還活著,我們都還活著!」

朱吉祥知道我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雖然剛剛展現出來的功夫和膽識都很過人,但畢竟我只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會有這種反應他覺得也是正常的,他便拍拍我的背,對我說道:「不要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啊,有時間哭,倒不如想想以後要怎麼辦。」

我這時候停止了哭泣,說道:「以後?」

朱吉祥說道:「對,你的未來要怎麼辦?你以為劉家會這麼簡單善罷甘休嗎?」

我突然呆了起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朱吉祥又說道:「以你剛剛所展現的功夫,對劉家來講算是一個大威脅,而且他們已經跟你結怨了,一定會盡力毀掉你的,你……要怎麼辦呢?」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朱吉祥轉頭看著朱碧如,說道:「這樣吧,你就先跟碧如回去,至少在朱家我可以擔保你的安全,而我去找一些幫手,來抗衡老大和老三。」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一口氣答應的,但在經過這些事情後,我開始想著就算現在他們這樣幫我,難保哪一天他們不會為了天書來害我。

想到這邊,我嘆了口氣說道:「不用了,我不想麻煩你們了,我還是回老家躲一陣子吧,反正他們遲早要回日本的。」

「什麼麻煩不麻煩,如果你要的話,我把整個朱家送給你也可以,今天不是你的話,我跟碧如早就死了,你還跟我計較這些。」朱吉祥不滿的說道。

我還是搖搖頭說道:「我還是覺得我能坦然的面對他們,今天作錯事情的人是他們不是我,我為什麼要躲起來呢?」

朱吉祥看我這麼堅定,嘆了口氣說道:「孩子啊,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這道理你應該懂吧!」

「就算如此,我也不想當一個縮頭烏龜。」我看著朱吉祥為我擔憂的表情,笑著對他說道:「放心吧,我不是一個傻子,什麼時候要跑,我可是清楚的很。」

朱吉祥知道我這麼堅持一定有什麼顧慮,他也不再要求我一定要到朱家,只是又拿出了一個小木牌來,對我說道:「這是我朱家擁有最高權力的象徵,你帶著它,如果有危險的話,馬上就可以跟我們求救了。」

我並沒有接下木牌,只說道:「難道你們也想監視我?」

朱吉祥不恥的說道:「那是老大才會幹的事情,我朱吉祥一輩子光明磊落,絕對不會用這種伎倆。」

我看到朱吉祥這樣,也相信了他不會對我做這種事情,便把小木牌拿了過來,帶到脖子上面去了。

就這樣,我和朱吉祥、朱碧如便在這邊分手。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01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47 AM

第六章

我本來以為在事情過後,劉家會盡全力的來抓我,不過事實好像不是這樣。

在我離開朱吉祥之後,到現在也已經兩天了,任何事情都無消無息,我的生活也恢復了正常,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我把我的手機關掉,怎麼樣也不再打開,因為我怕會接到笙月的電話。

我也知道這樣根本毫無意義,如果他們要找我的話,大可直接到學校來,只是關掉電話後能讓我安心一點,或許這是我的鴕鳥心態吧!

自從那天之後,我明顯的感到體內的生氣再次的衰弱下去,應該是上一次大幅度的使用陰氣和陽氣所造成的,這兩天我一直利用中來補充自己的生氣,依照這種速度,我估計要一個禮拜才能回復到最佳狀況。

這期間,我也曾經用四方來吸收生氣,但是吸收完之後,我竟然無法使用中去鍛鍊自己的生氣,沒有辦法,只好等到四方所收集的氣完全散掉之後,再重新來過。

生氣方面,很明顯是急不得的,但術法方面,我就真的要好好的加油了。

自從景美一役之後,我明顯感到所學的不足,雖然我最後用了陰陽術來解圍,但是卻沒有辦法治療好朱吉祥,讓我感到很愧疚,所以一有時間我就會看看白色天書裡面的內容。

在陰陽術篇裡面,我上次施展的那一招陰陽倒轉已經算是蠻高深的招數了,除了另外一招陰陽極化之外,沒有任何一招可以與之比擬,所以在學完這些之後,我開始閱讀另外一篇,陣法篇。

陣法篇算是裡面比較難的一篇,我已經讀了兩、三天,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看來沒有好好實驗一下,是沒有辦法心領神會了。

其實陣法並沒有像電視演的那麼誇張,隨便排個石頭,就可以弄出天崩地裂的幻覺。以陣法篇來講,雖然傳授了兩個比較實用的陣法擺設外,最關鍵的還是生氣的使用。

在擺設陣法後,通常會利用本身的生氣來影響陣形周遭的環境,讓人進去之後開始感到幻覺產生,其實這只是因為自己的生氣被影響了,才會產生幻覺的。

至於擺設的方法則是千錘百鍊之下所流傳下來的方法,一般來講是最容易擺設,效果也最好的才會留下,再加上擺陣之人靈活的應用生氣來操作整個陣形的環境,再怎麼簡單的陣法擺設也可以產生千變萬化的效用。

陣法的高深莫測在這邊,正所謂術法人人會變,巧妙各有不同,而我就是要領略到最巧妙的地方。

只是我學的東西真的比較少一點,很多應有的知識我都沒有具備,只好三天兩頭的常跑圖書館,到五樓去找一找相關的資料。

其實我一直認為五樓所收藏的書籍很多都比天書還有用,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眼裡面都只有天書而已,卻忘記了這些隨手可得的寶書呢?

難道真的是越得不到的東西,才會顯出它的珍貴嗎?

至少我在這邊找到一些關於陰陽的書,想通了幾個疑點,現在的我在陰陽術方面已經有不錯的造詣了。

對於陣法的話,我找了很多兵書,看一看它們的用法訣竅,也看了很多棋譜,看它們怎麼去布局廝殺,更是弄了幾套自己的陣法,信心滿滿的想試試看到底威力如何。

但問題是,這種東西我也不知道對人會產生什麼效果,如果讓同學去嘗試的話,不小心誤傷他們可就過意不去了。算了,先按下吧,反正都已經背下來了,到時候真的臨時要用,也只有硬著頭皮上陣了。


這段時間以來,我把醫術、陰陽術和陣法都再複習一遍,然後利用月光來鍛鍊我的生氣。我發現利用月光的效果竟然比日光好,在重複幾次之後才發現原來生氣也是講求陰陽調和的,我一昧的利用日光來幫自己練氣,其實太過於偏激了,現在利用月光來練,倒不失為一種調和的方法。

這天晚上,大家相約到東區去唱歌,我最愛這種活動了,當然是不會錯過了。

一進到裡面,麥克風根本沒有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各展本事,好幾個比較激動的同學還站起來跳跳舞,來點帶動唱,有時候真覺得人啊在興奮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

我們這樣唱唱鬧鬧的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多,大家才肯離開。

我一個人走在捷運前面,準備去牽車,看著台北的夜景的確有它獨特的地方,現在又新建了台北101,從這邊看過去真的很漂亮,尤其在月光、星光和燈光的襯托之下,更顯出它雄偉獨立的高聳模樣──這棟建築物,也應該是台北最引以為傲的地標吧!

我在路上漫步著,慢慢的欣賞著夜晚的台北。晚上的台北顯的熱鬧非凡,街上的行人成雙成對的在我的身旁走過,路上的汽車也是毫不間斷的在大馬路上通行著。

很多店家都還沒有打烊而從店裡面射出了明亮的燈火,路上的整排街燈,還有路上來來往往的車子,這樣的景象配上柔和的月光,構成另一種風情。

街燈雖然微明,但也剛好讓我在朦朧之中看著這城市的夜景。朦朧之中有朦朧的美,所以我常講做人不用太清醒,最好是七分的清醒,加上三分的朦朧,這樣才能在不同的角度欣賞不同的景致。

我突然覺得有點醉了,竟然坐在捷運外的階梯上面,注視著這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歷過那次的生死之役,現在的我特別的享受著生命的瞬間。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這一片景象,竟然也可以讓我沉醉於其中。

我這時候抬頭看著月亮,口中喃喃唸道:「今天的月光好柔和喔,好像在安慰著我一切都會過去的。」

在這種心境之中,最討厭的就是有不速之客的打擾了,可該死的,就讓我遇上了。

不知道從哪邊冒出來的古代人種,竟然還有人穿著福衣,戴著壽帽,想嚇人也不用作到這麼誇張吧!

這當中,有一個帶頭的,他穿著紅色的衣裳,樣式相當罕見,記憶當中似乎沒有看過相似的衣服。

他對著我問道:「請問是王明道先生嗎?」

我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怎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呢?但看起來他們是有備而來,我否認大概也沒有什麼效果,只能點頭說道:「我就是,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呢?」

他又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林,叫林泉,是道家的代表,這一次專程來請王先生到我們的總壇做客的。」

「作客?」我看著四周的人群,說道:「作客應該不用動用到這麼大的場面吧?」

林泉微笑著說道:「那是因為王先生的身分比較特別,我們奉命一定要把先生請回去。」

「看這種情形,我是不能說不了?」我好奇的問問看。

想不到林泉卻說道:「當然你可以拒絕了,可是我不敢保證你可以平安無事的離開這邊。」

笑話,連劉家雙老都留不下我了,你覺得你們的功夫會比他們高嗎?不過我並沒有講出這種挑釁的話,只是說道:「你們這樣等於在恐嚇我。」

林泉不否認的說道:「這是一個手段,只要能達成道主所吩咐的目的,什麼手段我都很樂意使用的。」

「看你這樣,真不知道你們道家的教育是成功還是失敗了。」我感嘆的說道。

林泉並沒有動怒,說道:「我想王先生大概不願意乖乖的跟我回到總壇了,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得罪了。」

一瞬間,林泉四周的人團團的圍住了我,想要以武力來制服我。

我卻伸出雙手,喊道:「等一下,我並沒有打算反抗,你們不用對我動粗。」

林泉的臉上又出現了微笑的面容,說道:「想不到王先生這麼好商量,那就請你先上車了。」

我看他們後面一整排的賓士車,看來這個道家蠻有錢的。

我看完後,並沒有跟著他們上車,反而說道:「林先生,我先聲明一點,這個道家總壇我是不會去的,我這樣去等於送羊入虎口,我還不至於會做這種傻事。」

林泉的臉上又恢復了原本無情的表情,他正想要發言的時候,卻被我插話道:「至於你們道主要見我的話,就叫他自己來吧!」

林泉眼中露出了一絲殺意,對我說道:「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啊?竟然要道主親身來見你,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給我把他抓起來!」

我周遭的人一聽到林泉的命令,正想要上前的時候,我馬上使出陰陽術,但這次只有用陰術而已。

在月光之下,陰氣的範圍會擴大,加上我已經能夠吸收月光的氣,自然可以輕易的把我周圍的這片範圍全部轉為陰氣,讓這些人一個個都寒氣上身。

我馬上伸出右手,畫了一個大型的陰術圖樣,加上我的生氣,即刻周遭的氣流已經改變了,而照在我身上的月光也被我轉換成陰氣離子,全部在我周圍擴散開來。

這些人果真應聲而倒,一個個被寒氣侵身,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來痛苦不堪,在場只剩下林泉一個人還安穩的站著。

林泉看著我的陰陽術,點點頭稱讚道:「小小年紀有如此造詣,算是非常了得了,但你這膚淺的陰陽術只能改變周遭的氣息,卻改變不了人體裡面的陰陽調和,對我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馬上知道林泉修的是正統的道家心法,以太極為本,衍生出正反兩儀來,這種方式跟陰陽術很像,林泉只要用兩儀互補的方式,緊守著體內的平衡,再斷絕所有生氣外洩的話,自然可以不受我這種陰陽氣的影響。

我讚賞的說道:「道家心法,果然也是一絕。」

林泉說道:「還有沒有本事呢?有的話儘管使出來,省得等一下你輸的不服氣。」

我想既然林泉的道家心法修練到這種程度,我的陰陽術大概都對他起不了作用,剩下的只有醫術而已了。

不要小看醫術,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醫術正好也是一樣,雖然它用在正途上是不可多得的治病之術,但用在破壞人體上面也有著相當程度的妙用,否則我和朱吉祥不會被劉家的人耍的團團轉了。

但我知道憑我的身手是不可能像劉奇謀一樣可以用著華麗的招式去打林泉的,只好搖搖頭,騙著他說:「沒有了。」

林泉看我也不像說謊的模樣,以一個小孩來講,會陰陽術已經很令人驚訝了,不可能再有其他本事了。所以他走了過來,拉起了我的右臂,準備把我架上車去。這也怪他太輕忽我了,就在這一瞬間讓我逮到機會。

我看準了時機,從林泉的氣流匯集穴道重重的拍了下去,並且趁機將我體內的生氣也打了進去,就像劉蜜玲當初對付我一樣,直接摧毀他那個地方,那生氣沒有辦法在那邊聚集,這樣林泉體內的生氣根本沒有辦法再度循環,而且我這一拳下的也蠻重的,讓林泉馬上便趴了下去。

雖然順利的解決了林泉,但好像也招惹了一些麻煩。

尤其是我看到林泉等人趴在地上的模樣,第一個念頭是,闖下大禍了!

就在我準備跑人的時候,另外一組人馬出現了,這次出來的人穿得比較正常一點,雖然大熱天穿長袖也不能算正常,但比起林泉他們的模樣,應該算很不錯的了。

這些人很明顯的一定是陰陽家的人,因為他們一共來了五個男的和五個女的。不管男女都穿著白衣,只是男生上面寫著「陽」,女生上面寫著「陰」而已。而男生一律穿著長褲,女生則是及膝的裙子。

他們看到我,都很尊敬的喊我道:「宗主!」

「宗主?」我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樣叫我。

最前頭的男生跟我說道:「沒錯,你就是我陰陽家尋找多年的宗主,我們想請宗主回去見陰之師和陽之師。」

講得這麼好聽,又是要帶我走就對了,我還是拒絕道:「就跟我剛剛跟道家講的一樣,如果你們真的有誠意的話,就請你們的最上位者來見我吧!」

那些人看到我態度強硬,為難的說道:「宗主,我們奉命一定要請你回去,請你不要讓我們為難。」

我曬道:「那你們為什麼又要為難我呢?」

「宗主,我們是誠心誠意來迎請您回去繼位,並無加害之心,請宗主明察。」

喔喔,講得還真是好聽啊,但我卻很不耐煩的說道:「不要跟我說這麼多啦,反正要見我,就叫他們自己來找我,現在我很累,我要回去了。」

這十個人瞬間把我圍了起來,看來怎麼樣都不讓我走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啊?又讓我看到有人來湊熱鬧了。

這邊是東區、東區啊!台北最繁華的地方,為什麼才十點多就完全沒有人,也沒有車子通過了?而且我剛剛看到的店家也全部都關下門來?這麼剛好?這時候打烊啊?

而這些幫派份子卻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真想不懂台灣的警察到底是在保護誰的,像我這種善良老百姓被欺負,卻也不見有一個人可以來幫我的──雖然我還不曾繳過稅,但至少我也付過紅單啊!

唉!今天看來難善了了。

陰陽家那些人一看到來人,便說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明月流的人,怎麼你們也想要來搶我宗主身上的天書嗎?」

我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個人,那不就是……村長嗎?

村長也認出我來了,對我說道:「小兄弟,我就說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王紹亭,不要以為在台灣,我們就不敢怎麼樣!惹到我們陰陽家,你們明月流只會吃不完兜著走而已。」陰陽家裡面的一位女生,很有膽色的說道。

害我還專程的轉過頭去,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好的勇氣。

不過說真的,這些陰女長的都很相似,每個都是一樣的類型,雖然很漂亮,但太多就凸顯不出來每個人的特色了。

王紹亭說道:「哼,如果我就這樣被你們趕回去,那我以後也不用出來混了。」接著兩眼直視著我,問我道:「小兄弟,你是要跟我走,還是跟他們走呢?」

「王紹亭,不用問了,反正今天你過不了我們這一關,就不可能將宗主給帶走。」那些陰陽家的人不甘示弱的強硬說道。

「哼!那就讓我們看看是誰的拳頭比較硬了。」

王紹亭說完後,兩邊就開始動手打起來了。

本來想趁機逃跑的,但我猜測後面應該還躲著一堆人在虎視眈眈著,我便從背包裡面拿出了我準備已久的石頭,然後布在我的四周,並開始利用生氣來改變這裡的環境。

陣法本該這樣就好了,但由於我學會了陰陽術,所以我在陣法裡面多下了一道陰術,使原本的生氣都帶著陰氣,配合月光的照射,更是能突顯出它的巧妙之處,也讓整個陣形更為複雜。

不過我想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領會到底身在陣中的人是怎麼樣的感受了,畢竟我應該不會作孽到自己去踩陣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便坐了下來,看著他們之間的打鬥。這種隔山觀虎鬥的場面看得真的有夠爽,也該換人被打了吧,不然每次都是我在裡面被打,實在是有夠窩囊的。

看到陰陽家的人在使用陰陽術的時候揮灑之間如此自如,而且對於陰陽的操縱瞭若指掌,這才讓我見識到什麼叫人外有人啊!

我趕緊的看一看有什麼好招式可以讓我使用的。先看著陰女,她們主要都是以本身體質陰寒的特性,再配合上陰氣的使用,效果特別的好。

而且以陰氣來入侵人體,人體當中最平衡的狀況馬上會受到影響,比我在身體之外所形成的陰陽氣還有用,只是這一招比我狠毒多了,因為一旦陰氣進入身體的話,就不是那麼簡單可以調養回來的。

畢竟身體裡面陰陽一不平衡,便會大肆的破壞著身體裡面的組織,直到體內陰陽再取得平衡之時,才會停止下來,這之間已經不曉得將身體破壞到什麼程度了。而且陰陽就算平靜了下來,但其比例卻不一定適合現在的居住環境,很容易再一次的對身體造成傷害。

所以被陰陽術傷害的人很難調整回來,因為那根本查不出任何病痛,就算是醫術再高也沒有用,最終只能靠自己去適應或者是再使用陰陽術去調和回來。

不過講老實話,我對於陰陽家的伎倆有點失望,竟然只是單純的將生氣轉成陰氣和陽氣來攻擊對手,就和練武者用真氣在打人一樣,一點新意也沒有,雖然威力是蠻強大的,但是這些陰陽家的手腳卻比不上王紹亭所帶來的明月流的人。

因此整個場面是一面倒,看著這十個陰女陽男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模樣,我也是非常的不忍,便急急忙忙的喊道:「不要打了,你們的目標應該是我吧!」

眾人這才想起他們要做的事情,但是看到我安穩的坐在地上,外圍鋪滿著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石頭,王紹亭已經知道我在幹什麼了,馬上說道:「小兄弟,你幹嘛擺陣呢?」

我說道:「這是確保我的安全。說打架呢,我打不過你們,說陰陽術法,我又贏不過那些陰陽家的人,現在能跟你們拼的,就只有這個陣法了。」

王紹亭先是好言相勸的說道:「小兄弟,我並沒有任何異心,會來這邊,完全只是想來幫你一把而已,你又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呢?」

我打了一個呵欠,對著他們說道:「講的好聽,我已經被騙很多次了,這次不用再騙我了。」又指著外邊的陣法說道:「反正想抓我,只要通過這個陣法就可以了,這是我最後的護身符,再也沒有其他的伎倆了。」

王紹亭看到自己好話說盡了,都沒有效果,換了一個語氣,不相信的說道:「難道你以為這麼一個小小的陣法就可以保護你嗎?」

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你可以試試看啊,但是我不保證你進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喔!」

王紹亭當然不敢親身犯險,他指揮著旁邊的手下說道:「你過去試試看。」

那名手下慢慢的走入了我的石頭陣當中,我當初也怕如果陣法不成功的話,那我的下場大概會很悽慘了,結果沒想到他才走三步路就已經開始有幻覺了。

從他的動作和話語知道,他好像被困在一個冰天雪地之中,看來是我剛剛的陰術起了作用了。接下來,我更是操控著我的生氣,讓裡面的陣形開始攻擊著這人的生氣,一瞬間就讓這個人受不了而逃了出去。

看來幻覺加上陰陽術,的確可以大大的改變人的心理,否則我這麼輕微的生氣不可能造成大太的效果的。

王紹亭看到我的陣法如此凶猛,也不敢進來闖關,但他還是有著基本常識的說道:「王明道,不要以為陣法可以保護你一輩子,當你的生氣耗盡的時候,我就看你要往哪跑!」

我聽完後笑了笑,毫不猶豫的用出了四方,把在場所有人的生氣都吸了一點過來,然後笑著對王紹亭說道:「你覺得誰會先撐不下去呢?」

王紹亭沒有想到我還有這一招,對著我說道:「好,這次老子我認栽了,但不會有下次了。」之後便帶著自己的人走掉了。

陰陽家的人看到這情況,也知道不可能闖關成功,只好對著我說道:「既然宗主心意已定,吾等便不強求了。」說完後,他們也離開了。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不解的嘆道:「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這樣說這些話呢?」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02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47 AM

第七章

我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好心的,把我抬到一旁的椅子上面去睡覺。而且還拿了一份報紙幫我蓋上,還好沒有蓋在頭上,不然我可以直接送到太平間了。

只是我的動作也引起了很多注目的眼光,我想他們大概把我當成遊民吧!經過昨天的奔波也的確是亂了一點,於是我就想進去百貨公司裡面的廁所,先稍微的梳洗一番,不料卻被外面的警衛攔住。

「先生,你的服裝儀容太亂了,請你整理之後再來吧!」

我說道:「我就是想進去你們的廁所稍微梳洗一番。」

警衛卻搖搖頭說道:「對不起,我們沒有提供這種服務。」

沒有提供?那我以前進去,看到的是幻覺啊?不過說真的,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看看我這身打扮還有剛剛睡醒的地方,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歡迎我吧!

因此,我也只好乖乖的去牽車,趕快回學校再講了。不過我想我用這種樣子去牽車,就好像是一個遊民去偷車一樣,實在是不太好看。

才一轉身而已,便聽到有人叫著我的名字,道:「王明道。」

我看著眼前的人,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只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看起來她的年紀應該不會很大,留著一頭長髮,還染上了淡淡的金黃色。

五官看起來蠻清秀的,而且雙眼雖然不是很大,但配合著臉型卻是蠻適合她的,就像是小巧又明亮的星星一般,特別吸引著我。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面配上一件黑外套,加上黑色的短裙,一副上班女郎的模樣。

奇怪,我的行情應該沒有這麼好吧?有女生會叫我的名字就很令我意外了,竟然還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女生?!

那個女生見我一直盯著她看,笑了笑的對我說道:「我是朱碧如啊!你不記得了啊?」

「朱碧如?!」

我又猛盯著她看,眼前這女生哪裡像當天那個送菜的小妹啊?我記得那一天她還戴著厚重的大眼鏡,頭髮則是簡單的綁了起來,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短袖的衣服,衣服上還充滿著烏黑的痕跡。

想不到一經打扮之後,怎麼整個人就脫胎換骨的大變啊?

現在的她一點都沒有醜小鴨的痕跡,尤其看她雙手、雙腿的白皙模樣,誰猜得到她晚上在麵店打雜呢?

容光煥發,絕色天生,這種美麗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的話,打死也不會相信她在麵店打工。

「怎麼?不像嗎?」朱碧如笑問著我。

我很正式的說道:「一點也不像。」

朱碧如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好了,先不說這個了,你昨天沒有事吧?我們剛剛得到消息,聽說你昨天和道家、陰陽家和明月流起衝突,結果如何呢?」

說起道家,我又四處的看著,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看到?我記得他們都痛苦的趴在地上,應該沒有能力爬回去吧!

朱碧如看我這模樣,問道:「怎麼了?」

我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跟她講了。

朱碧如對我解釋著道:「道家的人應該已經被接走了,我想這三派的人馬來的應該不只這些而已,很多人是在外圍清場,也順便阻止你逃跑,想不到你竟然就這麼睡著了,我想他們應該苦等了一夜吧!」

我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道:「這樣說起來,我蠻好運的嘛!」

朱碧如問道:「但是為什麼你昨天不跑呢?」

我苦笑著說道:「我也想跑啊,只是已經沒力了。其實在王紹亭走了之後,我便昏沉的睡去了。」

朱碧如瞭解到我使用了太多生氣,才會發生這種現象。

我看著朱碧如,疑惑的問道:「你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吧?」

朱碧如點頭講道:「算是吧!早上到公司去,一聽到這個消息後,我便馬上出來找你了。」

頓了頓,朱碧如又道:「不過你也蠻厲害的,三大派門全力捕抓,你卻還能活得好好的,看你一定很有本事了。」

我指著已經散亂一地的石頭,坦承道:「哪有,完全是靠這些石頭。我就是靠著這個陣形勉強逃生的,但我想下一次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朱碧如臉色凝重的說道:「的確,這一次是他們太輕敵了,下一次他們就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

我聳聳肩,說道:「那也只能順其自然了,反正該來的還是躲不過。」

朱碧如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說道:「你跟我回家吧,至少在我們那裡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我卻說道:「保得了一時,保不了一世,我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你們那邊吧!」

朱碧如聽完我的話,突然莫名的看著我,說道:「你如果想一輩子待著也是可以啊,你忘記了,爺爺曾經說過要把整個朱家送給你啊!」

當然早就忘記了啊,其實那種時候說的話都只是一時興起的話,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所以對著朱碧如說道:「那只是說說而已,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太在意那種話,你們朱家應該也發展很久了,怎麼可能說送就送呢?」

朱碧如卻猛然的搖搖頭,對著我說道:「是真的,否則爺爺不會把我們家世代相傳的朱命牌給你。」

「朱命牌?!」我拿出胸前那一塊小小的木牌,問道:「這一塊?」

朱碧如點點頭。

我低下頭去看著我的胸前,用著一股不相信的聲音說道:「不會吧,怎麼又來這一套啊?」

朱碧如對我說道:「所以現在的你就等於是我們朱家的新主人了。」

我看著朱碧如帶著微笑的表情,問著她:「你是不是瘋了?你爺爺隨便把家產送給別人,你還笑得出來啊?」

朱碧如倒是灑脫的說道:「為什麼笑不出來?這樣我就輕鬆了,以後就不用再負責那一大堆事務了。」

我連忙的脫下這個木牌,把它拿到朱碧如的面前,說道:「還給你吧,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朱碧如卻拒絕道:「不行。」

我拉著朱碧如的手,忙把木牌塞給她,口中還唸道:「我管你行不行!」

只是朱碧如卻很輕鬆的抓住了我的手,還幫我把木牌戴回去,看來這些豪門世家的子弟,手底下的功夫都很硬了。

朱碧如看到我滿臉不甘願的表情,不解的問著我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朱家所擁有的東西都多驚人嗎?先不要說我們朱家水波流的實力,就算是財力在台灣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我們了。」

我卻說了一句道:「那又怎麼樣?」

「這些錢,不要說讓你一世無憂,就算是揮霍十輩子也花不完,你難道一點都不心動嗎?」朱碧如問著我道。

我點點頭說道:「很心動啊!」

朱碧如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什麼拒絕呢?」

我笑道:「那種錢是要有命才花的到的,我啊,一輩子連發票都不曾中過,我知道我沒有這種福氣,如果強求只有下場悽慘而已。」

朱碧如卻不同意的說道:「你這是逃避的說法,其實你不曾嘗試,為什麼一開始就否定自己呢?」

我承認道:「沒有錯,我就是逃避,因為我覺得那種生活不是我追求的。」

朱碧如不懂的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介入這一場爭鬥呢?你知不知道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嗎?」

我無奈的說道:「我知道啊,但是人不染紅塵,紅塵自染人,我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朱碧如這時候也對我的話覺得有趣,便拉著我的手,說道:「你跟我走,我們先到比較靜的地方,你再好好的將整件事情講給我聽。」


朱碧如帶我來到捷運旁的一棟商業大樓裡面。

我這時已經是有點受到驚嚇了,想不到一進入最頂樓之後,竟然是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裡面正坐著數十位男男女女的員工,不停的處理著他們的事情。

他們看到我和朱碧如上來,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一直專注於他們的螢幕。

我問道:「這是?」

朱碧如解釋道:「這算是我們朱家的一個小分部,專門處理這附近的商業事務。」

接著,朱碧如把我帶到一個房間裡面,這個房間就像是套房一樣,而且非常的豪華,什麼東西都有。

朱碧如對我說道:「我看你先去盥洗一下,不然這樣不太好看。至於衣服,我叫人幫你準備一件。」

我點頭說道:「謝謝你了。」

進去浴室裡面簡單的盥洗之後,穿上一套在下面賣場拿上來的服裝,感覺舒服多了。

而朱碧如在我洗澡的時候,已經弄好了餐點,放在桌子上面,也坐在那邊等著我了。

她看到我出來了,叫著我道:「王明道,快過來坐著,我知道你還沒有吃,特地弄了一點東西給你吃。」

這下子真的讓我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只是肚子真的是餓了,也不管太多,馬上坐了下去,開始享用著一頓豐富的大餐了。

而朱碧如就像一個小妻子一樣,不只是幫我盛飯,還幫我夾菜、盛湯。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對我這麼好,不過我總是不會拒絕人家的好意的,所以我並不排斥她的動作,一昧的接受,全部都吃下去。

說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朱碧如的東西好吃,還是我昨天經過那一場大戰的原因,這一餐吃得特別多,一個人就把整桌的東西都吃光光了。

我看到朱碧如的筷子連動也沒有動,問道:「你不吃啊?」

朱碧如搖搖頭說道:「我不餓。」

過了一會,我才放下了碗筷,喘了口氣說道:「我吃飽了,你弄的東西很好吃。」

朱碧如笑著說道:「隨便弄弄,你不嫌難吃就好了。」然後又道:「現在你可以把整件事情都告訴我吧?」

我便從當初怎麼認識劉笙月和劉蜜玲的整個經過,一直到昨天的事情都告訴朱碧如,只是我沒有說出我身上帶有幾十本天書的事情。

朱碧如聽完了我的遭遇之後,沉思著說道:「講真的,這一切真的好像命運弄人,如果你當初不拍那張照片的話,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

我微笑著說道:「誰知道呢?」

朱碧如又問道:「那你使用的陰陽術和陣法是從哪邊學習到的?」

我看著朱碧如,猜想著她大概也知道我身上一定有天書的,只是我想他們應該不瞭解我怎麼擁有的,便似真似假的說道:「其實我身上這本天書是我在我們學校的圖書館找到的,當初我也不知道它是天書,只是覺得它是一本很有趣的書,誰知道我學了裡面的東西之後,卻讓我的生活起了變化。」

朱碧如又問道:「那……那本天書呢?」

「在我身上。」我直接說道,也打定了主意,如果朱碧如要強搶的話,我可能會再用一次陰陽術。

沒想到朱碧如卻說道:「你要好好的收好,天書是很珍貴的書籍,你能得到它,代表你跟它有緣份,除非你死掉,不然沒有人可以替代。」

我不相信的問道:「真的還是假的?」

朱碧如又點點頭。

我接著問道:「你這樣講,是不是說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看得懂這本天書?」

朱碧如說道:「其實也不是這樣,如果不是天書選定的人,還是能看懂天書的,但是最精妙的地方或許就沒有辦法體會了。」

我想到黃色天書那種偶爾的體會,便點點頭對朱碧如說道:「好像真的是這樣。」

朱碧如這時卻也惋惜的說道:「也因為如此,所以很多天書都只被藏在某些人的手中,而不願意拿出來尋主,這樣也就等於間接使一些最精要的部分失傳了。」

我聽到朱碧如這麼講,反問著她道:「你敢說你們水波流裡面沒有這種情況嗎?」

朱碧如看著我的雙眼,坦承的對我說道:「我很想跟你說沒有,但事實上還是有這種情況,或許這就是人的私心了,寧願讓大家都得不到,也不願意把握在手邊的東西放開來。」

我也只能無奈的說道:「或許這就是人性吧!」

朱碧如轉變了話題,對著我問道:「那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我這時候已經沒有把朱碧如當成外人了,雖然我曾經被人騙過,但朱碧如可說是跟我同生共死過,讓我可以把她當成一個好朋友,所以也不隱瞞的說道:「我想把我手上的天書內容都學全,這樣我才有足夠的實力跟未來搏鬥。」

朱碧如同意的說道:「這樣也好,那需不需要我幫你找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呢?」

我說道:「不用了,那種環境我並不適合,我相信天地萬物都是我效法的對象,我的陰陽術是這樣學成的,我的陣法也是如此,我也相信後面的術法也一定是如此的。」

朱碧如有點訝異的說道:「想不到你有這麼深的體悟,我看你以後真的不可限量了。」

我站了起來,對著朱碧如說道:「好了,先送我下去吧,我準備回去了。」

朱碧如卻對我說道:「那朱家的事情?」

我說道:「以後再講吧!如果我能活過這一段時間的話,這些事情再慢慢來討論吧!」

朱碧如知道再逼我也沒有用,便對我說道:「爺爺已經去找他的好朋友了,大概這兩天就會回到台北了,到時候我們就有足夠的能力跟其餘的派門相抗衡,雖然我知道你可能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幫忙,但只要我們實力到齊之後,我保證我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的。」

我聽完朱碧如的話,很驚訝的看著她。

這種直盯著她的眼光讓她大感吃不消的問道:「你幹嘛一直看著我啊?」

我這才收回我的眼光,用微笑緩和氣氛,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朱碧如說道:「因為你救過我的命,在我的心中早就認定我是你的人了。」

我驚訝的喊道:「什麼?!」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04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48 AM

第八章

真想不到啊,平常都遇不到的豔遇,現在卻是接二連三的到來。

劉蜜玲如此,朱碧如也是如此,但是誰能肯定的跟我保證朱碧如不會是下一個劉蜜玲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讓答案在我的面前出現,因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承受一次這種背叛。

所以,我並沒有多留在辦公室裡面,趕緊的回到屬於我的地方。

不過說真的,我的確被朱碧如深深的嚇到,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女孩子竟然會如此的大膽。難道台北的女孩子都是這麼的敢愛敢恨嗎?想一想又好像不是如此,我想可能是朱吉祥的個性去影響朱碧如的。

然而,現在也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應該思考的是下一步該怎麼走啊!

我想我擁有天書的消息可能已經曝光了,但我身上有幾本天書,而我是不是天書傳承者,他們應該還不敢確定,這是我的一個機會,如果我能在短時間之內找到幾個跟天書有緣的人,把天書送出去的話,這樣他們就不會只針對我了。

但是,那些收到天書的人該如何自處呢?如果是像劉家、朱家那種大家族,還無所謂,如果是我這種市井小民的話,那就蠻危險的。

算了,還是等風頭過了,再找人吧!反正怎麼樣都避不了的,何必再拖人下水呢?我想這也不是那個老爺爺的本意吧,他應該很希望我能為天書找到適合的人吧!

有時候感覺到,當人啊,還真難啊!


回到宿捨的門口之時,看到有好幾個同學在外面聚集著。

我好奇的問著他們說道:「你們在這邊幹什麼啊?」

那些同學看到我回來後,都問著我說道:「明道,你到底惹上什麼麻煩了?」

我還不能進入狀況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嘉洪說道:「今天早上有一群人到學校來找你,現在還在學校的門口等你,我看你這樣應該很危險了。」

「喔?」我疑惑的說道:「有一群人來找我?」

阿木也說道:「對啊,而且他們的車子幾乎把學校都包圍了,我看他們每個都不是善男信女。明道,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啊?」

嗯?怎麼會這樣?所有的恩怨不是昨天晚上都了結了嗎?為什麼今天又有人在學校出現呢?

我想逃也逃不了,便說道:「我去看看好了。」

那些同學看來不太敢陪我去,只說道:「明道,你自己要小心啊!」

我點點頭說道:「我知道。」然後便往學校走去。


我到了學校門口之後,才知道為什麼嘉洪他們會這麼驚嚇,原來整個大門都被劉家飛鳥流的人圍住。

整個學校外面大概有著三、四十輛的車子,光是門口就站了六、七十人。還不只是這樣,我看整個校園裡面都有他們的人在四處遊走著,八成是想找我吧!

我這一出現,便聽到笙月的喊叫聲,道:「明道,你終於回來了。」

我先看了看周遭的環境,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處境,畢竟我跟劉家已經鬧翻了,今天這種陣式會不會是來找我算帳的啊?應該不會吧,如果真的要抓我,就不會派笙月來了吧!至少對笙月,我還有點信任感。

笙月看到我久久都不走過去,便一直呼喊著我說道:「明道啊,快點過來啦!」

我看了看這些人好像沒有敵意,看到我出現了也沒有特別的動作,才走到門口處,對著笙月問道:「你們來學校幹嘛?」

笙月拉著我的手說道:「明道,你趕快跟我走,遲了便來不及了。」

看笙月緊張兮兮的模樣,真不知道他家是不是死人了,就算是死人,找我也沒有用啊!我便甩開笙月的手,問他道:「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啦!」

笙月一副慌張的面孔對我說道:「你先上車啦,我路上再告訴你。」

我雖然想冷冷的看著笙月,說一些狠心的話,但我發覺我心裡面還是把他當成我的好朋友,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像我這樣被好朋友背叛的話,你想你有可能再被他騙一次嗎?」

笙月知道是他們對不起我,低聲下氣的說道:「明道,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但現在蜜兒都快死了,你可不可以伸出援手來救她一命啊?」

我聽到後也感到十分震驚的說道:「蜜兒快死了?她怎麼了?」

笙月解釋著道:「自從她被你的陰陽氣打亂體內的平衡後,就沒有再醒過來了,爺爺、奶奶因為不懂陰陽術也束手無策,如果你今天不救她的話,那蜜兒一定只有死路一條的。」

我不相信的說道:「怎麼可能?我的陰陽術沒有這麼高深,不可能改變人體的循環啊!」

笙月又解釋說:「那是因為蜜兒的身子太虛弱了,本來她的身體就不好,又被你這一招給改變了狀況,當然承受不了了。」

我瞭解的說道:「是這樣啊!」

這樣說來並不是沒有道理,雖然我的陰陽術的造詣還不算高深,但天書裡面記載的招式有它的精妙之處,對於我這種取巧的使用者來講的確可以產生不小的威力。尤其對蜜兒這種修練還算是入門階段的人,造成的傷害確實是難以形容的。

笙月趕緊拜託著我道:「明道,我真的求求你救救蜜兒吧!」

其實我一直抱持著朋友沒有隔夜仇的態度,就算笙月他們曾經對我做過讓我心碎的事情,我心裡終究還是不會記著這一段仇恨。因為我是真的把笙月當成我的好朋友啊!

笙月今天會來找我,雖然蜜兒的關係可能占了大多數,但我相信他心中也是把我當成了好朋友,否則他不會用這種態度來找我的。

我想到這裡,便抓了抓臉頰,無奈的說道:「笙月,不是我不願意救她,而是我根本不會啊!」

笙月說道:「你只要再用一次陰陽術,把蜜兒體內的狀況調回來就好了。」

我說道:「沒有這麼容易啦!我就跟你說過了,我的陰陽術只能改變周遭的環境,但卻不能改變一個人,你還不如去找陰陽家的人來幫忙。」

笙月臉色為難的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啊,但是那些陰陽家的人要爺爺用一本天書當成酬勞,爺爺不肯啊!」

我聽完後,皺著眉頭說道:「難道一條人命竟比不上一本書?而且還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女!」

笙月嘆口氣說道:「爺爺就是這種個性,我怎麼勸他也沒有用,會來找你也是我的主意。」

笙月看著我為難的模樣,竟然跪了下去,求著我說道:「明道,我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妹妹的,我拜託你,救她吧,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笙月雖然平常在我的面前好像很喜歡愚弄蜜兒,講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妹妹一樣,但緊要關頭還是展露出他們之間的兄妹情誼。

我看到笙月這樣做,其實心也已經軟了,馬上把他拉起來,說道:「算了,誰叫我把你當成好朋友呢!」

笙月聽到我這麼講,知道我是答應了,高興的叫道:「明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我們趕快走吧!」

我和笙月便坐上了車子,一同往劉家去了。


到了劉家之後,我被笙月直接帶到蜜兒的房間,連爺爺、奶奶都不知道。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蜜兒,整個人臉色慘白,毫無生氣,看起來情況的確不是很好。

我用手摸著蜜兒的手,感受一下她體內的狀況,其實我一看也可以知道她大概是陰盛陽衰了,只是沒有想到她體內的陽氣竟然這麼缺乏,看來再不治療的話,真的會喪失性命。

我從白色天書得知,除非是本身練習陰陽術的人,才有可能單練陰術或是陽術,但他們這種人並不是完全只有陰氣還是陽氣,而是他們有辦法轉陰為陽或是轉陽為陰,在他們的體內其實陰陽也是保持著一定的平衡。

對於陰陽術修練到極致之人,其實陰陽的差別已經不大,因為他們將陰陽混為一氣,體內已經是一個天地了,他們也不會受外在的改變而有所變動,不過這種人大概只有天書上面寫著而已,我想能練到這種程度的,大概都快變成半仙了,應該也不會出現吧!

我對著笙月說道:「我有一個辦法應該可以讓蜜兒的體內調和到正常狀況,只是……」

笙月問我道:「只是怎麼樣?」

我擔憂的說道:「因為我想採取直接輸入陰陽氣進入蜜兒的體內來調整,但是一開始我一定沒有辦法很完美的調整好比例,所以那些多餘的氣會從蜜兒的身體散發出來,只是有衣服的阻隔,我怕這些氣跑不出去,反而會對蜜兒造成影響,這樣對她就更不好了。」

笙月連想也沒有想的就說道:「那就把她脫光光吧!」

反倒是我害羞的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笙月看到我臉紅的模樣,說道:「唉啊,怕什麼,都說要把蜜兒嫁給你了,還怕你看啊!」

我聽到這句話,心中升起一股厭惡感,特別是我想到那一天蜜兒的無情,便搖搖頭說道:「不要再說這種話了,自從那天之後,我更清楚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個性了。」

笙月卻對我拍著胸脯說道:「這件事我說了算,總之你先醫好她在講吧!」

我點點頭說道:「好吧!」

笙月和我便一人一邊的脫起了蜜兒的衣服來。其實躺在床上的蜜兒只有穿了一件比較輕薄的衣服,我和笙月兩個人很迅速的就把那一件衣服給脫掉了。

蜜兒的身材真的是無可挑剔的,不只是我,連笙月都看得傻眼了。

在我們脫掉蜜兒的衣服之後,她整個身體上面只剩下一件胸罩和內褲了。

說真的,她的皮膚真的很細膩,整體的感覺很好,雖然我不敢摸,但眼睛卻一直不自覺的盯著她的胴體。

我見過的大場面也不少,從小就開始在各大黃色網頁閒逛著,看過的美人也不計其數,但是這麼真實的看到一個只穿三點式的美女,真的還是讓我震撼不已。

整個人的心就好像在這一刻靜了下來,忘記了時間的流動,只希望這一刻永遠不要醒過來。

如果說世上真的有完美無瑕的事物,那我會堅決肯定著眼前這一景絕對是其中之一。

不是說我好色,看到女生脫光光就忘記爹娘了,而是蜜兒的身段是那麼自然,應該說看著蜜兒的身體完全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除了雪白之外,身上竟沒有任何一點痕跡,這可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恩惠了。

如果不是碰巧有這個機會,打死我也不相信真的有這麼美麗的胴體存在。

原來……所謂的美麗並不是刻意的打造,而是……眼前的真實。

我真的很想親手去接觸眼前的事物,但我又害怕破壞了這一刻的寧靜和美感。

不過有一個欠打的傢伙卻在這時候做了一件傷風敗俗的事情。

我看到笙月竟然又伸出手來,想脫掉蜜兒的內衣,我馬上拉住了他的手,說道:「這樣就好了,再脫下去,我怕我會受不了。」

笙月眼中竟然有著惋惜的眼神,好像想對我說什麼但卻又講不出來,最後才惋惜的對我說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先出去幫你顧門好了。」

笙月在走之前還拍拍我的肩膀,跟我保證道:「放心吧,不管蜜兒怎麼哀叫,我都不會讓人進來的。」

我看著他臉上所浮現的邪惡面容,心裡面暗暗的想著: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會有這種想法!蜜兒,我真為你有這種哥哥而感到悲哀。


我讓蜜兒平躺在床上,把她的雙手攤開,然後平放在床上。

之後,我便再一次左手畫陰,右手畫陽,然後將我雙手的手掌心和她的手掌心互相的貼合。

這時候,我便開始慢慢的將生氣化為陰陽之氣,傳入蜜兒的體內。

人的體內有陰陽,雖然受到外在的環境和內在的身體控制,但在最深處還是有著一個永遠保持不變的準則,那個準則便是人生下來後,最為中正的陰陽型態,也是最適合這個人的陰陽調和。

而我,就是準備驅動這一個中正之氣,讓蜜兒的體內狀況重新回到剛出生的時候,只是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做,而且白色天書裡面只有記載這種東西而已,怎麼做卻都沒有提到。於是,我慢慢的將我的陰陽氣傳進去,慢慢的探索著她的全身。

其實我並不知道人最核心的源頭到底在哪邊,這並不是像什麼穴道還是經脈一樣,有跡可尋的,而是存在身體裡面,一個浩瀚無窮的世界裡面。

找了幾遍之後,我發覺我一點辦法也沒有,真的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正打算放棄的時候,卻發現我的陰陽氣收不回來,就連我想要停止使用生氣也沒有辦法,蜜兒的體內竟然開始吸收著我本身的陰陽氣。

天啊!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

我心裡現在慌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難道我就這樣讓她給進補嗎?

不過就在我的陰陽氣不斷傳入蜜兒的體內之時,從蜜兒的身上也開始放出了多餘的陰陽氣,我感受著這兩股氣息,心中直喊道:「這是我的生氣,怎麼這麼浪費啊!」

我感受著身體裡面的生氣越來越少,知道自己也越來越接近死亡的境界了。

想不到平常時常聽布袋戲的口白在講「一步一步接近死亡的界線」,今天終於讓我遇到了,而且親身的體驗竟然是這麼的……恐怖!

就在我認命的時候,腦中突然響起守護天使的聲音,說道:「你是笨蛋啊,不會趕快用中去將這些陰陽氣重新練化成你的生氣啊!這些陰陽氣不只是你的,還有她的,可是蠻珍貴的!」

中?開玩笑,沒有手,要怎麼用啊?

「手勢和言語只是一個工具而已,何必限制著自己一定要用這種工具呢?」

就在這時候,我在腦海畫出了中的圖樣,整個人也在同一時間融入了環境之中。在這個環境,我清楚的感受到這兩股陰陽氣的作用,慢慢的將它們收納進體內,並且重新鍛鍊自己的生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發覺蜜兒體內的陰陽已經調和,而且跟我同步了,真奇怪,怎麼會這樣啊?

就在我要離開這種冥想的境界之時,卻聽見開門聲,原來是爺爺和奶奶來到這裡了,笙月在別無他法之下,也只能開門讓他們進來。

好死不死的是,現在的我竟然和蜜兒緊緊的抱在一起,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會和蜜兒同步了。

只是看著爺爺怒氣滿臉的模樣,就知道又有事情要發生了。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05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51 AM

第九章

我和笙月兩個人先把蜜兒安頓好之後,再到另外一個房間去。

爺爺和奶奶早已經坐在那邊等候著我們了。

奶奶看到了我們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問我:「蜜兒的情況怎麼樣?」

我說道:「經過我剛剛的調整,我想她大概沒有什麼大礙了。」

奶奶感激的說道:「明道,謝謝你了,謝謝你幫我們救回來蜜兒這一條命。」

爺爺卻不滿的說道:「為什麼治療要用這種方法,你們知不知道如果傳出去的話,蜜兒要怎麼做人呢?」

笙月應道:「爺爺,反正你們都要將蜜兒嫁給明道了,哪用在乎這些事情呢?」

爺爺斥道:「胡鬧,難道你忘記了蜜兒和皇子的婚約嗎?」

笙月不滿的喊道:「我沒有忘記,但是那只是你們一廂情願的作法!皇子他的身邊早就有一堆婚約了,我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一直要把蜜兒送到那種地方去!」

爺爺當然知道這些事情了,但他卻不能不這麼做,畢竟這股皇族的勢力雖然沒有登上台面,但是影響力卻勝於日本任何的團體,如果劉家想在日本立足的話,這是不能避免的一個手段。

爺爺無奈的說道:「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劉家。」

笙月不知道從哪邊生出來的膽量,或許是因為蜜兒的關係吧,他竟然大聲的反抗道:「不要口口聲聲都說是為了劉家,如果真的是為了劉家好,那就應該讓我們走自己的路,而不是一昧的維持著這個名聲,卻忽略了大家族裡面的每一個人。」

笙月看著爺爺和奶奶,又說道:「不只是我和蜜兒,還有你們自己!」

這一句話深深的震撼了爺爺和奶奶的心靈,他們為了這個劉家,其實付出太多、太多了,就連他們最心愛的孫女竟然就這樣順理成章的被他們給犧牲了,難道這一切的一切竟然只是換來後悔嗎?難道他們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維護這個劉家,是錯的嗎?

在這沉重的氣氛之下,大家也沒有再談論任何東西,爺爺和奶奶只讓笙月送我回去,並為了那天的動作向我道歉,也表示劉家不會再為難我了。

我想這應該也只是這種情況下說出來的話吧,對他們來講,劉家勝過於一切,下一次如果再有利益衝突,他們一定會毫不考慮的再對付我的。


那天的回程上,我在車上也不知道應該講什麼。

笙月卻是很灑脫的說道:「今天我的表現很不錯吧,希望爺爺他能取消把蜜兒嫁給皇子的計畫。」

我好奇的問道:「你們口中說的皇子是誰啊?」

笙月說道:「他啊,其實也跟我們一樣,是大家族裡面的一員,唯一不同的是,他家比較有錢也比較有勢力,所以被拱為日本地下皇族。在日本,不只是我們劉家,還有很多大財團、大家族都想跟他們有姻親關係。」

我聽完後,有點想笑的說道:「日本還有這種東西啊?」

笙月點點頭說道:「嗯,而且皇子本身還是古武流的傳人,等於是領導著日本最大一股武學勢力,在日本就等於他說了算數,比任何人都還有權力。」

「那蜜兒嫁給他應該不錯吧,怎麼你一直反對啊?」我不解的問道,怎麼看也是那個皇子好多了,真不知道笙月為什麼會看上我。

笙月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說老實話,其實我很討厭皇子,雖然我跟他也算是好朋友,但我最愛的人也因為家裡面的關係,被迫嫁給他,讓我心裡面受到很大的傷害。」

我看著笙月落寞的神情,想不到原來他也有這樣的遭遇。

笙月又說道:「而且,他身邊漂亮又溫柔的女生太多了,蜜兒到那邊根本排不上名,你想這樣她嫁過去會過得幸福嗎?」

我驚訝的說道:「像蜜兒這樣的女生還不算什麼?!真的還是假的啊?」

笙月點點頭說道:「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但是那傢伙身旁漂亮的女生一堆,蜜兒去也只是一堆漂亮女生當中的一個,而不是唯一。」

我斜著頭,表情驚訝的說道:「這世界還真是很大的,大到我實在沒有辦法想像還有什麼新鮮的事情會出現。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

笙月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爺爺的個性是很固執的,一旦他決定之後便不會改變了,我在想蜜兒應該是嫁定了。」

我說道:「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笙月看著我說道:「當然有。」

我好奇的問道:「喔?什麼辦法啊?」

笙月挑了挑眉,神秘的對我笑了笑,說道:「就是你帶蜜兒私奔。」

我聽完後好笑的說道:「你瘋了啊,這怎麼有可能啊?」

笙月看到我的反應,也只能苦笑著說道:「我也知道不可能,不過我真希望能有一個白馬王子出現帶走蜜兒,讓她遠離這個是非之處。」

我聽著笙月這一股真情流露的話,不禁深有感觸的說道:「笙月,看你平常雖然常常開玩笑,但你對蜜兒好像是非常的關愛,尤其你剛剛拜託我救她的態度,讓我知道你真的很疼愛著她。」

笙月的臉色突然有點緬靦,臉上露出一股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一輩子就那麼一個妹妹而已,不疼她要疼誰啊?」

說著說著,我的住所到了,我也在這邊跟笙月道別了。


經過了劉家的事情之後,同學們開始對我的生活有了很多的好奇,也喚起了他們在漁人碼頭的記憶。我都是一昧的把責任推到笙月的頭上,不過那天笙月如此大張旗鼓的來找我,說跟我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我看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

也因此我那些同學們一直追問著我,到底他們是什麼人。我一直不願意正面的回答他們,但我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有一天很多事情還是會被傳開來的,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我這些朋友們到底還願不願意把我當成朋友呢?

我不願意去猜測答案,我只希望這件事情永遠都不要發生。至少讓我能保留住這麼一點最真誠的友誼吧!

然而,事情還是如潮水一般接二連三的找上了我。

在我離家劉家幾天之後,世界好像靜了下來一般。

不只是劉家,就連那些道家啊、陰陽家啊,甚至是朱家都沒有人來找過我了。我又恢復了原本學生的身分,也再度過起了我的悠閒生活。

我本來想說可能可以清靜個幾天,最好是從此那些人就消失在我的世界當中,不過老天看來還是要讓我多受點苦難。

今天,我獨自坐在學校的餐廳裡面吃著飯,突然有一個女生坐到我這一桌來,還親切的對我笑了一笑。

喔,今天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情發生呢?我本來還以為可能是餐廳太多人了,她才會選擇我這個位置,但我向四周張望了一下,沒有啊!整個餐廳裡面根本沒有什麼人。這就讓我好奇了起來,到底她是為何而來呢?

還是她先開口說了話:「王明道,是嗎?」

我口中嚼著茭白筍,斜眼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疑惑的氣息──她怎麼會認識我呢?

那女生看出了我的疑惑,對著我展現了她的燦爛笑容,再道:「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但你的名氣已經傳遍了整個台灣,現在的你在我們的世界裡面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這句話讓我更覺得不可思議了,我的名氣傳遍了整個台灣?開玩笑,那我不就和明星一樣四處有人要我簽名了?

那女生最後說道:「我想代表我們明院對你提出邀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到我們明院來作客呢?」

明院?這又是什麼地方呢?

我嚼了幾口菜後,終於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看著眼前的女生,問道:「等一下,能不能先讓我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是誰啊?」

那女生笑了笑,對我說道:「對不起,我忘記自我介紹了,其實我跟你也是同學,我叫林芝芝。」

「靈芝汁?還真是一個好記的名字啊!」家裡種靈芝啊?取這種名字會不會太有廣告意味了?

林芝芝的臉色略帶著不滿,道:「我姓林,雙木林,芝芝呢,兩個芝都是靈芝的芝,林芝芝,不要再叫錯了。」

「喔,真的不好意思。」我先道了個歉,才又問道:「那明院又是什麼地方呢?」

林芝芝解釋著道:「明院乃是台灣傳統學問研究的地方。」

「傳統學問研究院?」這還真是大地方啊,不過這種地方卻是我最不想去的地方,當下便搖搖頭拒絕,繼續吃起了我的晚餐。

林芝芝看到我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又問著我道:「王明道,你真的不去嗎?那個地方所存在的人可是你無法想像的,不管是政治、經濟還是各行各業的主導者都會在那邊出現。」

我還是搖著頭,代表著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說真的,這明院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雖然林芝芝是這樣說的,但這林芝芝來歷又不明,要我盲目的跟著她去,我又不是世間活太久,嫌膩了說。

林芝芝看來是無法可施,只能呆坐在我的旁邊,看看能不能有轉機。

阿木和嘉洪也準備吃飯的走了過來,看見林芝芝竟然和我坐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便坐到我的旁邊,低聲問著我說道:「明道,你認識林芝芝啊?」

我看著阿木和嘉洪的神情,不解的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阿木有點驚訝的說道:「她可是我們這一次的親善大使,想不到你竟然會認識她。」

我看著林芝芝的容貌,的確蠻漂亮的,身材也是凹凸有致,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股獨特的氣質,不愧是校長欽點的親善大使之一。

那個王八蛋雖然做事卑劣了一點,但是眼光卻是一點也不差,每年的親善大使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最美麗的幾位校園美女,甚至還有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獨特女生。

我不想讓同學們誤會我,故意把事情顛倒來講,避免阿木他們的遐想,解釋道:「我又不認識她,是剛剛我找不到座位才坐在這邊的。」

「騙人!」嘉洪不相信的說道:「那你們還有說有笑的?」

「喔!」我回答道:「那只是她想起我以前上大螢幕的畫面。」

就在我以為一切解釋都圓滿的時候,林芝芝卻對我說道:「明道,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甩開我,我會再來的。」說完後,便先離開了餐廳。

我看著阿木和嘉洪不懷好意的表情,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跟他們兩個解釋了。


今天晚上突然想出去吃吃宵夜,畢竟餐廳的東西吃多了也會膩,加上我怕又會遇上那個自己投懷送抱的林芝芝,只好閃遠一點了。

我一個人騎著車子往外頭逛去,本來是準備要去學校附近的夜市吃東西,不過逛了好幾年了,也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便往街上騎去,想說隨便亂晃,看看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忽然間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我轉頭一看,原來是賣麻油麵線的。哇!真是一種好吸引人的食物喔!

不過我覺得晚上吃這個會不會太油膩了?本來想說都騎過了就不要吃,想不到前面綠燈一閃馬上就變成紅燈,讓我停在這個路口上。

這我就在想,這應該是上天的旨意要我去吃吧,既然是這樣就不應該違背老天爺的好意,便把車停在路旁,走到那個小吃攤去吃東西。

這攤的生意實在有夠好,我看到一堆人在那邊排隊,本來是不想吃了,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吃東西還要排隊了。

但我看到那些人好像是要外帶的,另外一邊在這邊吃的人好像不用等太久,在想吃的慾望之下我還是找一個地方坐好,準備點一碗來吃。

這時候有一個小妹拿著菜單來,說道:「你要點什麼呢?」

嗯?這聲音好熟悉喔,我抬頭一看竟然是王心婷!

王心婷看到是我,也驚訝的說道:「王明道?!」

「是啊,這麼巧啊!」我說道:「你在這邊打工啊?」

王心婷點點頭說道:「是啊!」

我問道:「你們這邊生意這麼好,時薪應該很不錯吧?」

王心婷說道:「是不錯啦!」

「真不錯的工作,還可以吃不用錢的麻油麵線。」我笑了笑,說道:「那給我一碗麻油麵線。」

「好,你等等,馬上來。」王心婷幫我點好餐點後,往裡面叫了一聲,然後又到別桌去幫忙了。

沒多久,我叫的麵線就來了,我一邊吃著麵線一邊看著王心婷忙東忙西的模樣,那種認真的模樣跟我那一天看到的靦腆模樣差別蠻大的。

這麼一碗麵線沒有多久我就吃完了,想說準備要付帳了,便跟王心婷打了一聲招呼,說道:「這麵線真好吃,有機會我會再來吃的。」然後拿出皮包來,問道:「多少錢呢?」

王心婷微微一笑,搖頭說道:「不用啦,這碗就當做是那天對你的回禮吧!」

我可是很熟練的就把錢收進去皮包裡面,口中還說道:「不早講,我就多叫幾盤小菜。」

「你還真貪心呢!」

「還好啦,謝謝你了喔!」我揮一揮手,揮別了王心婷,便往學校回去了。


這幾天以來,我又開始看著白色天書裡面的其他章節。

這一次我看的是神降篇,這可是能讓我變成絕代高手的一個過程。

神降,就和一般乩童在做的事情是相同的,乩童利用一些方法將天上的神明請了下來,附著於他們的身上,給他們一些莫名的力量,甚至是一些預測的能力。

而我要做的事情也是如此,不同的是,神降的作用比請神的益處更大,我不只是可以暫時擁有神明的力量,還可以保有自己的意識,甚至還可以加上自己的一些力量,也可以得到神明的額外力量,看來好像很有用。

這可是從古至今都在尋找的一種天人合一之道,只是這個方法在我看來有點不可思議,不,應該是非常不可思議。

神降還必須先找到一個適合你自己的神明,跟衪談好條件之後,才可以暫時的借用衪的力量。

而且大部分的時候,還不是你可以主導的,並不是說你想借力量衪就會借給你,這完全是要靠你自己感應天道的能力,對大多數人來講,並沒有擁有這種能力。也就是說,很多人並沒有辦法使用神降。

至於我有沒有這種天賦,現在還是未知之數,因為大部分的神明不是我想遇到就遇得到的,這一切都是要靠機緣。

看到這邊,我心裡面忽然有一種感覺,這等於是白寫嘛,誰會每天閒閒的到外面四處亂晃,就是為了找神明呢?

還好,神降篇後面又補了一篇,御魔篇。

御魔比神降差了一個級次,其中最主要的差別是,御魔篇裡面的人大概都是跟魔鬼有關的,像是最具代表性的七爺、八爺,還是牛頭、馬面等這些鬼差,甚至鬼使、閻羅等,都是比較接近於人的生活範圍,而且也很容易讓人去遇到。

裡面有記載一些方法,最容易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下地府!

什麼!?下地府?我還睜大著眼睛想說會不會看錯了,結果又看了幾次之後,終於相信真的有這種方法了。

在現代,這種方法叫觀落陰,就是可以讓活著的人透過某些管道到地府去看看自己思念的人或者是去詢問一些事情。

這種方法我是曾經在電視看過,也在雜誌看過,但沒有想到自己也有下去的一天。

那一天我考慮了蠻久的,不過我知道以我本身的實力一定沒有辦法應付接下來的考驗,因此這一次的冒險是有必要的。在決定了之後,我便依照書上的方法,到了地府一趟。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05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52 AM

第十章

書中記載著,如果尋常人想要到地府去,一定要有人帶路,而這個帶路的人當然就是土地神莫屬了。

當然,現在的我跟土地神也沒有什麼關係,他應該也不認識我,要找他幫忙還需要花一番功夫。

這些東西書上都已經有交代了,只看書上寫著一些辦法,要我照做之後,便可以在夢中和土地神相會了。

這倒是有點奇特,忽然讓我想起了我多年前在廟裡面拿的一本漫畫,裡面是記載著一位陽間的人士每天和濟公下到陰間去記錄陰間的事物,讓陽世間的人能有所警惕,不知道我會不會也遇到這種情況呢?

就在這種思緒之中,我竟昏昏沉沉的睡了,就連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我也不知道。

在我的夢中,的確出現了一個身穿印著土地聯盟四個大字的白色短袖衣服,下半身穿著一件牛仔褲的人,他對著我問道:「就是你找我出來的嗎?」

我也問道:「你就是土地神啊?」

那人點點頭說道:「我算是裡面的一員。」

「裡面的一員?」我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那個土地神拉著自己的衣服,說道:「你沒有看到這些字嗎?」

我看著唸道:「土地聯盟。」

「對啊,所以我只是聯盟當中的一員而已。」那人點頭說道。

我好奇的問道:「土地神還有聯盟啊?那盟主是不是玉皇大帝呢?」

那人搖頭說道:「盟主乃是土地公和土地婆。」

我笑道:「還不是一樣?」

「怎麼會一樣?那是你們世人的誤解,對我們來講,土地公和土地婆乃是土地聯盟裡面最高的職務,也就是直接能與天庭聯繫的人。」

「那你們呢?你們不是也是神嗎?」

「我們雖然被稱為土地,但身上卻還沒有任何神職。至於土地神,是你們給我們的一個尊稱。」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我越聽越好奇的問道。

「像我們這些土地,其實也算是一般的孤魂野鬼,不同的是我們在世的時候積了不少的陰德,所以被土地公和土地婆選定為這一帶的土地,幫他們照顧著這一帶的居民。」

「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由我來帶你下地府是最適合的,只是我不懂,你用的這個儀式已經很古老了,甚至沒有人使用了,現在的人都嘛是直接買通鬼差後下去,只有你來拜託我帶你下去,還真是讓我感到稀奇。」

我解釋道:「因為我想下去找一個適合的御魔對象。」

「喔!」土地感到非常好奇的說道:「想不到現在還存在御魔的方法,而且是你這種小伙子想使用。」

我想到土地應該瞭解御魔的方法,便問道:「土地神,可不可以請你解釋一下御魔?其實我也是自己看書摸到這邊來的,對於後面的步驟也不太瞭解。」

「其實也沒有什麼,等一下我帶你到酆都以後,你就四處去晃晃。在那邊,你會遇到很多鬼差和鬼使,你嘗試跟他們聊聊天,套套關係,只要談好條件,再到地藏王那邊簽一個契約,就可以了。」土地把往後的儀式都說了出來。

不過我聽得卻是很驚訝,問道:「簽約?那是幹嘛?」

土地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們人類不是很喜歡簽約,難道會不懂這個嗎?就是彼此雙方約定好一些事情,讓地藏王見證,然後彼此簽下合約後,就照著合約的規矩來行事啊!」

我感到不可思議的說道:「不會吧,這個還要簽約的啊?」

土地說道:「這是當然了,你要人家幫忙,也要給人家一點好處,這些都會規定在合約裡面啊!」

「喔,那要給什麼東西啊?」我這時候想起了一些中國傳奇故事的情節,問道:「是不是要我的靈魂啊?」

土地好笑的說道:「他要你的靈魂幹嘛?又不是陰間在缺鬼,要你去補位。」

「那為什麼我常常看到小說上面寫著,只要跟惡魔許願,就需要付出靈魂當代價啊?」

土地說道:「那是違反陰間的勞動基準法的,在基準法裡面明白的規定著,不管是任何回報都不能損及陽間人之人身一切,如果合約裡面有這些內容的話,地藏王是不可能簽約作證的,所以那些都是一些不正式的合約。」

「這樣我就放心了,那大概會要求的回報是什麼呢?冥紙嗎?」我疑惑的問道。

土地卻搖搖頭說道:「冥紙對鬼使和鬼差來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聽完土地的話之後,感到非常奇怪的說道:「冥紙在陰間不是可以當錢用嗎?難道錢不好用嗎?」

「因為你們每次祭拜都只燒冥紙而已,其他的東西都很缺乏,所以在陰間錢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因為大家都太有錢了,而很多東西並不是錢可以買的到的。」

我張大著眼睛問道:「有這回事啊?那到底什麼東西才是他們比較需要的?」

土地想了一想,才回答道:「這說不定的,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有的人喜歡一些唱片、電影,也有人喜愛書籍,當然也有需要電視、音響的,就看你找到什麼樣的御魔了。」

我呆了一下,又道:「那不就跟人一樣了?」

土地說道:「他們本來就是人啊,這並沒有什麼不對啊!」

我想了想,也是,他們本來就是人死後才變成的,原本的興趣應該不會改變吧!

土地又道:「還有什麼不瞭解的嗎?不然我們就要過奈何橋了。」

我最後提出了一個問題,道:「那究竟有沒有十八層地獄這回事?就像是刀山、火海、油鍋等等的處罰。」

土地想了一下,跟我說道:「應該這樣說,其實陰間和陽間一樣,都有一套法則在實行,不同的是他們處理罪犯的方法比陽間多很多,不只是監禁而已,還對他們做一些精神上的處罰,因為陰間的鬼畢竟不像陽間的人擁有實質的肉體,他們就只有那一股能量存在而已,所以會用很多嚴厲的精神處罰方式來約束他們下次不能再犯。」

我聽完後,似懂非懂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是說陽間的一切都與陰間無關了?」

土地說道:「這倒也不是,陽間的所作所為其實在你死後也會反應過來,所以或許你在陽間並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但在陰間只要你再犯的話,一定都會受到刑責的。再來,如果你積的陰德不夠多的話,必須在陰間擔任一些職務來累積陰德,才有機會投胎轉世。」

「照你這樣講,是不是在陽間善事作很多的人,到陰間來就什麼都不用作,等著投胎就對了?」

「不一定,也許有機會上天庭去作一些神職,也有機會像我們一樣成為土地聯盟的一員,當然也是可能像你說的一樣,等待投胎轉世。」

我這時候下著結論說道:「聽你講完後,我忽然覺得不管是陽間還是陰間,好像都給人一個希望,並不是壞人一定就不會出頭天?」

土地說道:「當然,我們不可能一開始就否定某些人,就算他犯錯了,我們也會給他一個機會,所以為什麼每個人出生都是一樣純潔呢?就是因為在陰間已經被我們幫他洗清所有的罪惡,等他不會再犯錯的時候,才可以轉世投胎的。好了,我想我們應該先過奈何橋了,如果你還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路上再說吧!」

說完後,土地便帶著我往前走去。


我不知道土地怎麼帶我到奈何橋的,我只知道我眼前的景致急速的流竄著,就好像走馬看花一樣,完全沒有在我的頭腦裡面留下任何的印象。

我開口說道:「怎麼會這麼快啊?」

土地說道:「這是當然,因為這是你一輩子的回憶。」

「我的回憶?」

「對啊,我們正在走到你生命的源頭,那邊就是奈何橋的入口。」

「什麼!」我驚訝的喊道:「奈何橋就在我的身體裡面啊?」

土地解釋著道:「那是一個通道,那邊是通往奈何橋的路。」

「你越說我越模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土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太想解釋,但還是說道:「奈何橋是陽間到陰陽的一個通道,我想這你也知道吧!」

我點點頭,道:「對啊!」

土地又說道:「那要到奈何橋去必須要有路引,否則便會迷失方向而無法到奈何橋去。」

我聽完後突然想通,說道:「那是不是沒有到奈何橋去的,就會變成留在陽間的孤魂野鬼呢?」

「聰明。」土地說道:「那些人就是因為路引不夠明顯,讓來帶路的鬼差們沒有辦法找到他。」

「怎麼可能會找不到啊?」

「你以為當鬼的人還是用看的嗎?」

「不然呢?用摸的啊?」

土地耐著性子說道:「我就跟你說過了,鬼是一種能量,雖然人看到鬼覺得很像人,那是因為那一股能量影響了你們的看法,實際上你們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那……」我試著推理道:「你是說鬼差也是靠這股能量在找人……鬼的?」

土地點點頭說道:「對,就是這樣,所以如果一個人死後,在回到源頭之時,被某段生前的回憶所絆住的話,那他就沒有辦法發出這股能量,當然鬼差也沒有辦法找到他並帶他到奈何橋去,他才會繼續留在陽間。」

我好奇的問道:「那什麼時候他才能到陰間啊?」

土地淡淡的說道:「看開的時候。」

我有點呆笑的回答著:「看開?還真是一個好答案。」又接著說:「那我現在就是要發出那股能量,讓鬼差來接我?」

土地說道:「這倒不用,因為有我帶你,但我還是需要這股能量才有辦法帶著你,否則一到陰間沒有這股能量的話,我們很容易失散的。」

我這時候又想起了一個廣告,不管到哪邊都要先看看逃生門在哪裡,現在就是我要先詢問一下逃生門的地點了,便對著土地問道:「對了,那預防萬一一下,如果我們真的失散了,那要怎麼辦呢?」

土地抓了抓額頭,對我講了一句話:「那也只有三好加一好……」

就在我呆滯的眼光看著土地的時候,他又狠狠的對我說道:「死好!」

「什麼!?」我驚訝的說道:「你是土地神呢,怎麼會對我說這種話啊?」

土地很正常的說道:「真的是這樣啊,如果你流落在陰間的話,就是死了啊,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我聽完了土地的話,頭上突然冒出了幾滴冷汗,這一趟陰間之旅跟「死」沒有什麼兩樣嘛!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走到了一個地方,一個伸手看不見五指的地方。

這裡就是所謂的陰間嗎?

土地的聲音這時候也傳了過來,說道:「你要小心一點,這邊開始就要進入陰間的範圍了,等一下跟著我過了奈何橋之後,就會進入鬼城,那邊可能又會給你一些震撼吧!」

鬼城,那又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呢?

這個秘密等一下就要揭曉了,讓我心中帶點興奮和擔憂。

不過我還是緊緊的跟著土地的步伐,往奈何橋的方向走去,才走沒有多久,便看到前面有著很亮眼的燈光。

注意的看一看四周的景色,竟然是一條寬廣的石板路,旁邊還有著街燈,在路上竟然有著形形色色的人在走著。

我看到這麼多人走在路上,便問土地道:「這邊蠻多人的。」

土地回答著:「這條路是比較多亞洲人,其他的三個門比較多不同種族的人。」

我疑惑的說道:「還有分啊?不是都要經過奈何橋嗎?」

「奈何橋又不只一座,只要是通往鬼城的橋都可以稱為奈何橋。」

「那為什麼大家死後都到鬼城來?又不是每個人都相信佛教、道教的,很多人應該是天主教、基督教還是無神論者吧?」

「當然了,每個人的信仰本來就都不一樣。」

「那怎麼都會到這邊呢?」

「在死了之後,大家都只是一股能量而已,當然都是到鬼城來了,不然能去哪邊?」

我不解的說道:「但問題是,每個人所認為死後的世界並不一致,來到這個充滿中國味的地獄,不會讓他們覺得很奇怪嗎?」

土地看著我,說道:「誰跟你講說這邊是中國味的地獄?」

「不然?」我不解的看著土地。

土地又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人死後不再用眼睛看東西了,而是用能量去感應。」

我點了點頭。

土地很不耐煩的說道:「那就對了,等他們死後如果想要死神去接他們,那他們就會自然的把鬼差當成死神,如果想牛頭馬面就是牛頭馬面,這樣你懂了嗎?」

「如果照你這樣講,不就可能在這邊見到撒旦和閻羅了?」

土地說道:「是沒有錯啦,問題是那都是一種心靈的感覺而已,那些能量都是為了維護地獄的秩序而被神明所安置在鬼城裡面的,你見到誰其實都一樣,反正看到他們,大概就是要被責罰的時候了。」

「喔!」我有點大悟的說道:「看來我太注意眼睛所看的東西了。」

土地沒想到我會有這種體悟,對我說道:「這是因為你已經習慣了現實世界,等有一天你被迫要用感應來看世界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原本眼睛看到的並不是最真實的一切。」

我只能說道:「希望有一天我能體悟到你說的世界吧!」

就在我們談論的時候,已經走到奈何橋的橋頭了,在那邊有好幾個鬼差在檢查著入橋者的身分。

我看到他們好像蠻先進的,直接用光束在人手上面照了一下,然後就知道他一輩子的資料了。

我覺得很好玩的問道:「土地、土地,那是什麼啊?」

土地看了一下,對我說道:「那個啊,那個是一種認證的機器。」

接著,他想了一下要怎麼跟我解釋,又道:「就像是你們現在在發展的生物認證一樣。」

「生物認證?」我失笑的說道:「技術還真高啊,不過我們沒有你們這麼高明啊!」

「其實人本身就藏有很多的訊息,那道光束一照,等於是吸收你排放的能量,然後去分析你這一輩子的事情。」

我張大嘴巴,說道:「這麼厲害!」

「嗯。」

接著輪到我和土地接受身分檢查,土地一接受檢查,便出現了他的資料。我一看,原來他死了蠻久了,在世是一個醫生,曾經救過很多人,難怪他會有足夠的陰德當土地神了。

接著,換我被檢驗,想不到才一照,機器便嗶嗶大響,鬼差一看到便問我說道:「你陽壽未盡,不應該到這邊來的,趕快回去吧!」

土地便把我的事情向他們解釋了一番,這些鬼差才說道:「這樣啊,那就請你好好逛逛我們的酆都了。」

想不到這些鬼差的態度竟然這麼親切,我一時之間還有點莫名,而土地卻已經拉著我往橋走了上去。

走在橋上,除了看到整座橋建得非常的壯麗,旁邊還有許多白玉石刻的雕像和凹凸有形的石頭堆疊。

而我們走著的路也是整地平整的白玉石,橋上面很奇怪,只有進去的人,並沒有出來的人。

我這時候忽然走旁邊一點,想看看橋下面的風光。

想不到我一看下去,忽然覺得好像我看錯了,又看了一次。

嗯?!對啊,怎麼會有鬼在奈何橋下面游泳呢?

看到我的傻狀,土地過來跟我講說這下面是難得一見的冷泉,現在這麼熱的天氣當然大家都喜歡到這邊泡泡冷泉,順便游游泳了。

我不禁想著:這個鬼城會不會跟我的想法差太多啊?

看著眼前那座巨大的城堡,還有上面的三個紅色大字「酆都城」,我在想今天這一趟鬼城之旅應該是精彩可期了。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06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54 AM

第十一章

在我進城之後,真正的衝擊才迎面而來。

真沒有想到原來所謂的鬼城竟然是這麼的……繁華。

眼前不是什麼慘淡的景色,而是一副人間天堂的模樣,到處都是高聳的建築物,而路上人來人往的,相當的熱鬧。

四周圍著不少在路邊做著生意的攤販,這儼然跟陽間沒有兩樣啊!

土地解釋道:「這些建築物其實都是從陽間燒來的,因為人死了之後,陽間的人都會燒幾件他最喜歡的東西給他,有的人就燒點比較大的建築下來。」

我不懂的問道:「那如果每個人都這樣,鬼城怎麼有足夠的空間容納啊?」

「鬼城喔……」土地說道:「其實鬼城有多大,我也不知道,等等你就會曉得了。」

「喔!」我突然望見了在賣黑輪的攤販,就跟土地說:「可不可以買點黑輪吃?我現在也肚子餓了。」

土地看了看,對我說道:「你真的以為陰間有可能賣黑輪嗎?」

我指著旁邊的攤販,說道:「這不是黑輪嗎?」

土地從懷裡面拿了一疊冥紙給我,說道:「你自己去買買看。」

我接過冥紙後,到攤販前面說道:「老闆,我想要一個黑輪。」

那個老闆親切的對我笑一笑,並將一條黑輪拿給我。

我手上拿著黑輪,對他問道:「多少錢?」

老闆說道:「一疊冥紙。」

一疊冥紙?還真沒有什麼貨幣的概念,我就把手上的冥紙都給他。

看著手上的黑輪,我突然感覺好像不太一樣,

將它放進口中一咬,嗯?怎麼什麼東西也沒有?而且黑輪卻變短了。

我好奇的再咬一口,耶?還是沒有?但是黑輪卻已經吃完了?

土地看到我疑惑的盯著手上的叉子,才對我說道:「你有聽過鬼在吃東西的嗎?」

我忽然想起我家在拜拜的時候,那些東西好像都是我吃掉的,所以便搖搖頭。

「這就對了,那他們又怎麼會吃黑輪呢?」

「那這個?」我看著手上的叉子,又看著旁邊的攤販,不懂的問著。

土地說道:「那是因為他們吸收能量,所以你們拜拜時用了一桌豐盛的食物,可看起來好像都沒有被動過。對只有能量的鬼來講,他們已經可以用感覺來感受到吃過所有的食物了。」

「那我怎麼沒有感覺?」

土地聽到我問這笨問題,直接對我道:「廢話,你又不是鬼,如果你想有感覺也可以,我可以直接讓你陽壽已盡。」

我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了。」

土地轉過身去,對我說道:「趕快走吧,我帶你到第一殿去拜個碼頭。」

「第一殿?」我不懂的問著。

土地說道:「就是秦廣王那邊,他是第一殿的大老闆,我們先去那邊跟他打打招呼,順便要他幫你介紹幾位人選吧!」

「秦廣王?」我失聲的說道:「那不是十殿閻羅嗎?」

土地說道:「對啊!」

我心中不禁想著:十殿,那又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呢?

大概像電視裡面演的包青天一樣,秦廣王坐在大堂正中,旁邊有幾個鬼差、鬼使,上面還有一面匾額寫著「第一殿」。

那我進去不知道要不要跪下來?應該不用吧,畢竟我不是鬼啊!不過還是先跟他打好關係,以後再來的話,希望能對我好一點。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突然有一輛車子從我面前狂嘯而過,讓我嚇了一跳。

這時候我才又看著四周的環境,天啊,竟然是一條八線道的大馬路,上面居然有著來來往往的車子在奔馳著,另外一邊則又是一大片的建築。

我問著土地說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路啊?這……」

土地沒有怎麼特別驚訝,說道:「本來就需要了,八線道還不算什麼,在第五殿那邊還有一條十六線道的交叉路,那才叫壯觀呢!」

我說道:「這不會太恐怖了嗎?那不就常常發生車禍?」

土地說道:「都死了,難道還會再被撞死嗎?而且在陰間大家都是很守規矩的。」

我說道:「那也不用這麼大條的路吧?」

土地不耐煩的大聲說道:「啊,我不是跟你說過,地獄這邊收容全世界的鬼,當然要這麼大的路啊!」

「那怎麼可能容得下啊?」我看著眼前的道路,也真奇怪,竟然沒有盡頭。

土地看著綠燈亮起了,先跟我走過去,然後才道:「鬼城裡面根本沒有界限,它是一個無窮無盡的空間。」

我看了看我的四周圍,只能想著:這個世界還真大啊,而且最扯的是,我的頭上竟然有藍天和白雲,我的天啊,鬼不是不能照到陽光嗎?

不過我又想起當初給我天書的那位老伯伯,他也是坐在陽光下,說不定真的是我的刻板印象讓我沒有辦法接受這一切的事情了。

土地的聲音又在我的耳邊響起,說道:「第一殿到了。」

我抬頭一看,眼前一間餐廳,外面是一大片的落地窗,裡面坐著滿滿的客人,看著裡面的服務生跑來跑去的模樣就知道生意非常好了,不過我最在意的是上面寫著三個大字──第一殿!

天啊!你到底要戲弄我到什麼時候呢?

「這是第一殿?會不會落差太大啊?」我突然不知道應該要做何反應了。

土地說道:「這邊是所有鬼的流通點,一般來講所有的新鬼都必須來這邊報到,然後再分配到其他殿去,所以裡面有很多鬼差和鬼使,是一個你挑御魔的好地方。」

土地打開門,走了進去,我也跟在他後面進入了第一殿。

土地進去後,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帶我走到二樓去。

走上樓梯後,看到有一扇大門,上面有一個名牌寫著「大老闆」,底下還有一排字寫著「第一殿秦廣王」。

土地走過去打開了門,看到裡面有一個穿著白色上衣和牛仔外套,滿頭紅髮,一臉落腮鬍的粗壯男人,這人應該就是第一殿的大老闆,秦廣王了。

秦廣王看到有人不敲門的進入,本來是一臉怒容的抬頭想看看是哪個冒失鬼,不過一看到是土地之後,便開心的說道:「小老弟,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怎麼今天有空來找我啊?」

土地指著我,說道:「還不都是為了他。」

秦廣王從頭到尾的看了我一眼後,語氣帶著疑惑的問著土地道:「怎麼帶一個活人下來?來參觀的嗎?」

土地解釋道:「他是要來找御魔的。」

「御魔?」秦廣王又看了我一眼,驚訝的說道:「都已經多久沒有看到有人下來找御魔了。」

緊接著,秦廣王對著我問道:「小朋友,你找到了嗎?」

我搖搖頭說道:「還沒。」

秦廣王一時興起,指著自己說:「找我好了,我最近很想到上面去玩玩。」

土地不置可否的說道:「大老闆,你也不想想,如果你一走的話,新下來報到的鬼大概會塞滿整個第一殿。」

秦廣王聽到土地的話,嘆了口氣說道:「說到這個,我就氣。」然後拿起了桌上一疊厚厚的文件,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下來報到的人很多,然後我想分配到其餘九殿,他們卻挑三揀四的,非得要有特殊能力的才收,害得我的第一殿每天浪費很多食物在養鬼。」

土地指著秦廣王,對我說道:「這個老頭就是心腸太好了,其他九殿不收的鬼他都收下來,才會這樣的。」

秦廣王說道:「老弟啊,這話不能這樣講,如果我不收他們的話,只會讓整個陰間更亂而已。」

土地聳聳肩,說道:「算了,不說這個。」接著又指著我說道:「你有沒有好的人選可以讓這小子當御魔的?」

秦廣王苦思著說道:「現在我這邊抽不出人來,實在太忙了,你到五官王那邊看看好了。」接著他又從抽屜裡面拿出一份文件,丟給了土地說道:「這是你要我找的人,雖然過了幾十年了,但終於找到她了,不過她已經要投胎了,你自己看看有沒有機會碰到她吧!」

秦廣王又說道:「老弟啊,我只能說她能投胎是因為她已經放得下了,而你如果還活在過去的話,反而會害了你自己。」

土地拿著手上的文件,對著秦廣王說道:「我知道,謝謝你的幫忙了,那我先走了。」

就這樣,我和土地兩個人便離開了第一殿。


走出第一殿之後,土地一直看著手中那份秦廣王給他的文件。

我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麼啊?」

土地卻將文件收了起來,說道:「沒有,一點私事。」

「喔!」我還是很好奇的問道:「到底是什麼啊?」

土地不想講的道:「你問這麼多幹什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土地帶我走了幾條街之後,說道:「我現在帶你到第四殿五官王那邊,雖然那邊沒有第一殿這麼興盛,不過卻充滿一些蠻有特色的鬼差,說不定能讓你找到一個喜歡的人。」

「第四殿,」我嘴上講著:「該不會是一間大飯店吧?」

土地卻說道:「那是第三殿,第四殿是一間展覽館。」

展覽館?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什麼驚訝的感覺了,自從下地府到現在已經蠻習慣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方式了,我只是問道:「那第四殿在哪邊?」

「第四殿喔!」土地看了看方向,指著西方說道:「在那邊啊,不過蠻遠的。」

「那我們要走過去啊?」我對鬼城沒有什麼距離感,只是隨口問一句。

土地想了一下,說道:「不用,等一下我們直接傳過去。」

「喔,任意門啊?」我開玩笑的說道。

土地說道:「類似吧,畢竟這邊是一個空間,我們只要找到位置,其實很容易過去的。」

「還真方便。」

「嗯。」

接著,土地帶我到一個類似車站的地方,然後買了兩張到第四殿的票,之後從某個通道走進去,等我們出來之後就在第四殿的門口了。


「五官王這邊因為是展覽館,所以比較靜,那邊的鬼差負責的是看管所有的展覽物品和清掃的工作。」土地帶領我進去第四殿之後,便對著我說道。

第四殿的規模很大,我算不清到底有幾個樓層,土地只是概略的跟我說一下大概是幾十樓,因為可以展覽的古物太多了,所以常常都必須加高樓層。

像我現在是在第八樓,這邊是展示一些壁畫的。

這些壁畫倒是蠻多種類的,不管是中國的山水、鳥獸或者是西洋的人物、風景,應有盡有,我倒是不急著走,慢慢的在這邊走著。

很多壁畫都是書本上才有的,因為當初經過一些變動而使得原本的畫遺失或是損毀了,只有在陰間才有完整的版本。

像我眼前這幅阿房宮的畫像,這是當初阿房宮建成後,秦始皇命人依照一定的大小比例所畫的阿房宮圖形,不過聽土地講,這一張也因為當初項羽燒掉阿房宮,把這圖也燒掉了。

當然,不只這一張,這邊有許許多多的圖像都是歷史上不曾記載過的畫面。

雖然我歷史懂得不多,但經過土地的解說,大概知道現在的歷史有很多誤解,只是那些可以解釋的材料都已經到陰間報到了,所以也只能讓後人捏造的歷史繼續的流傳下去。

土地還講其實每個朝代變動之時,都曾出現很多英雄人物,他們受到天書傳承者的青睞,把天書傳給了他們,讓他們在那個變動的大時代裡面發光發熱。只是在爭權奪利之後,上位者都不願意天書的消息傳出去,所以都會修改歷史,把那些曾經風流一時的英雄人物都掩蓋掉了。

聽到這裡,我突然想起現在的我不就等於是天書傳承者,那誰能接到我的天書,也就等於是這個時代的英雄人物了?

聽完土地的話之後,我越來越覺得我的責任重大,也要好好的挑一個御魔增強實力,不然哪有本事去保護這些天書,更別講要把天書傳給誰了。

接下來,我們又到了十五樓,這邊好像是一些音樂器材的展覽地點。

土地走到這邊之後,便在入口處停了下來。

我看土地的神情好像是在期待什麼事情,便問道:「怎麼了?」

土地搖搖頭說道:「沒有。」

「那我們要進去,還是要再上去?」

土地說道:「進去吧,我也應該要面對這個牽掛了。」

我們兩個便走進了十五樓的展示廳裡面。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07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55 AM

第十二章

土地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走得非常緩慢,讓我實在看不過去了,便走到他的前面。

十五樓裡面的確和剛剛幾樓不太一樣,最大的不同就是,裡面的服務人員都是女孩子,而且還很親切的為我介紹很多展覽櫃裡面的樂器。

雖然我還是都不懂,但經過她們的介紹,的確是聽的津津有味。再加上這些服務員都蠻年輕漂亮的,讓我的眼光都會不自覺的往她們身上飄去。

其實不管在陽間還是陰間,我相信這種本性應該很難改,每次我去東區還是西門町的時候,便是我最忙碌的時候。

雖然也不是沒有見過漂亮的女孩子,不過走在路上還是會隨便的亂晃,只要是看到自己喜歡的,總會不自覺的把眼光往她身上飄去。我也不知道到底她們是不是知道我一直在看,不過我想應該加減都會有感覺的。

但我想,她們自己穿得那麼的華麗,那麼的……欠看,也不是啦,反正她們既然敢穿那種清涼的衣服,應該就不會怕人家看的吧!

當然,這都是我自己想啦!人嘛,總是要為自己的不道德行為想一個藉口,一個冠冕堂皇、光明正大的理由。

唉,這樣想來,我也是蠻賤的,看來我以後會下地獄吧!

不過這樣的地獄,來這邊生活也是不錯的。

如果地獄是這樣的話,那所謂的天堂又是以怎麼樣的一種形式存在呢?

這個問題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了,就算我死了,大概也沒機會上天堂吧!

這時,我突然看到在展覽廳的中間,有位衣著華麗的女孩在那邊彈著鋼琴。

她彈哪一首,我當然是聽不出來啦,在我的腦海裡只有一些流行歌曲,對於這種古典的樂曲……嗯,也不一定是古典的,反正就是純音樂的演奏。

不只是我站在她的旁邊欣賞,就連一旁的服務員也都走過來,跟著我一起欣賞這位女孩的琴藝。

在欣賞的同時,土地也慢慢的走到我的後面來,仔細的看著那位女孩,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

就在琴聲停止的那一刻,土地竟然也走到鋼琴的前面,只不過他並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站在鋼琴旁邊,呆看著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也轉過頭來,看著土地,看那個女孩的眼神,似乎是認識土地,但又好像是蠻疑惑的。

我當然也多事的走到土地的身旁,問道:「土地,你認識她啊?」

土地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對那位女孩問道:「你還記得我嗎?」

那個女孩看著土地說道:「我當然記得你了,醫生。」

醫生?我知道土地以前是一個醫生,看來這個女的應該跟土地曾經有接觸過,但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我一直想找你,一直想跟你道歉,如果不是我的誤判,你應該不會死的。」土地看來對這個女孩有很深的愧疚,講話時的表情連我都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女孩感到很抱歉。

那個女孩突然笑出來,問道:「醫生,難道你一直認為我會怪你嗎?」

土地說道:「不是嗎?我就這麼毀了你的生命,難道你不怪我嗎?」

女孩卻搖搖頭說道:「說老實話,我並不怪你。」

土地感到很疑惑,不解的問道:「那為什麼你會在這邊待這麼多年呢?」

女孩站了起來,走到土地的面前來,對著土地說道:「醫生,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好不好?」

土地點點頭。

女孩對著我們說道:「那你跟我來,我們到裡面講。」

之後,那個女孩先把鋼琴合起來,然後交代了一下,便帶我和土地進入一間比較安靜的房間。


我們坐了下來,女孩才緩緩開口說道:「醫生,其實我從秦廣王那邊聽了很多你的事情,也知道你會擔任土地而沒有投胎轉世,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因為我的死讓你沒有辦法放下心的牽掛,對不對呢?」

土地說道:「當初我才剛從學校出來,年少氣盛,對於任何病症都覺得難不倒我,事實上也是如此,我從來沒有犯過任何錯誤,直到遇上了你。」

土地回想著那一天的情景,說道:「那一天,雖然你是被救護車送來的,但是我知道你的病症不是如外表看起來那麼嚴重,所以我才沒有立即處理,反而是先取樣做一些檢驗,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從你的身上取完檢體之後,你竟然就這樣撒手歸西,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之後也沒有找出你到底是怎麼死的,讓我感到很內疚,如果我沒太高估自己的眼光,馬上就為你進行急救處理的話,你一定不會死的。」

土地最後疑惑的看著女孩,問道:「那天的你,到底是怎麼樣呢?」

女孩並沒有馬上回答土地的問題,她也像土地一樣回憶著自己曾經有的過往。

「我記得那一天下著濛濛細雨,我們答應好要在街上等候的……為了他,我花費心思的打扮,我也不知道我遲到了多久,而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的呆站在街上等著我。」

「那一天,他看到我,非常的高興,不管一切的往我奔來,我記得當初我一直喊他不要過來,但是或許是我真的讓他等太久了,他竟然沒有在意到旁邊有車子經過,就這樣被撞死了,死前連一句話也沒有跟我說。」

「我只看到他的眼睛似乎在期待什麼,又在怨恨著什麼,如果我不遲到的話,是不是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呢?」

「幾個月之後,其實我早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志了,只是在家人的期盼下過一天算一天,終於我的身體還是忍不住的發病了,我記得我原本肺部就有水腫,那一天我到醫院的時候根本就已經是不太能呼吸了,只是我也不願意說了,反正這樣也好,死了就能讓我與他重逢了。」

土地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難怪我那一天不管問你什麼,你都不願意回答,讓我誤判了你的病症。」

女孩又說道:「但是為了找他,我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遲遲都找不到他,如果不是土地聯盟的人看到我,我根本連陰間都來不了。」

土地當然知道這女孩心中有牽掛,沒有辦法走出自己的回憶,一定是停留在那個男孩死的那一刻,所以她一定會成為孤魂野鬼的,只是想不到被土地聯盟的人帶她到這邊來。

「直到不久前,我才又遇到他,也知道他並沒有怪我的意思,他當時跑過來就是想對我說,我打扮得很漂亮,他很喜歡。」

那女孩說到這邊,眼淚不自覺從她的眼睛流了下來,說道:「我還記得他那一天,口中還對我說道:『很對不起,我知道這句話遲了幾十年,但我還是因為曾經擁有你而感到驕傲,現在我要走了,希望下輩子還能擁有你』。」

女孩哭訴道:「他真是有夠傻的,明明是我害死他的,他竟然從來不曾埋怨過我,那一天我也才真正的解放開來,所以今天的我也準備去投胎轉世了。」

女孩說完這些話之後,看著土地說道:「醫生,我也同樣的跟你講,其實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會死是我自己做的決定,雖然我知道因此害了你這一輩子,但我想講的是當初我真的很感激你並沒有醫好我,如果我當初活下來的話,說不定就不能遇到他,而我心中的結也永遠解不開了。現在,我也希望你能打開自己的心胸,該去等待投胎轉世了。」

土地聽完女孩的話,知道自己其實跟她一樣,因為這點人生插曲,讓自己就算死後還一直掛念著,而其實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多心掛慮。

我看著眼前的土地和女孩,心中似乎有一點感觸。

不同的人,不同的際遇,卻造成了相同的命運。

這個女孩因為男朋友的死亡,而在心中留下了遺憾,這個遺憾讓她喪失了求生意志,並且把自己的生命結束在土地的手上,結果又造成了土地心中的另外一個遺憾。

而在女孩找到男孩之後,才知道原來男孩從來沒有怪過自己,這些心結和遺憾都是自己心裡面的想法、一種毫無理性的猜測。一種自認為最理性的生物,卻做了最不智的決定。

對土地來講,似乎也是如此,能當上一個醫生,理性的頭腦畢竟不在話下,但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做了跟這個女孩一樣的決定,一樣很無理的猜測,一個害了自己一輩子的想法。

想不到最後聽到了答案卻是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答案,難道這就是神明給人的一個考驗嗎?就連死了,這個考驗也一直跟隨著,直到靠自己的手找到了答案之後,才能再一次的投胎轉世嗎?

我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我身上也曾經有過這種經驗。

不過這個人世間似乎永遠都存在這種現象,這種令人覺得心酸又好笑的結果,人啊,總是做這種令人沒有辦法理解的事情。

這個天地,或許就是因為有「人」這種不照常理出牌的生物,才會如此的精彩吧!


走出第四殿之後,土地整個人似乎變了模樣,不再像剛剛那麼的冷漠,雖然言行之間還是那麼的疏遠,但我的心中卻對他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原來他也是一個有血有淚的人啊!

呵呵,我過去靠著他,用手拍著他另一邊的肩頭,顯得很親切的模樣,說道:「土地,看來你也是蠻有感情的嘛!」

土地撥開了我的手,說道:「我跟你沒有那麼親密吧!還有,剛剛那是我私人的事情,你不用管那麼多。」

「土地,你這樣講就不對了,什麼叫你私人的事情,我們現在是生命共同體,如果我們兩個走失了,那我就會死掉。」我反駁道:「所以現在我和你是分不開的,我們現在應該是最親密的朋友了。」

土地斜眼看著我說道:「誰跟你是最親密的朋友啊,等一下你找好御魔後,我們就各走各的路。」

「唉啊,不要這樣嘛,說不定我以後還會下來這邊玩,到時候還是要你帶路啊!」我拉著彼此的關係說道。

土地卻說道:「不可能這麼剛好又輪到我的。」

我疑惑的問道:「你們還有輪班啊?」

土地說道:「當然了,我們各自還有職務,總不能每天都等著有人要下地府吧!」

「喔!」我又說起御魔的事情,道:「那我的御魔到底要怎麼找啊?」

土地說道:「想不到第四殿那邊也找不出一個適合的人選,我看我們到最繁華的第八殿去看看好了,在那邊說不定就會有機會找到了。」

我想起剛剛在展覽館裡面,逐個逐個的問,然後又談了條件,說道:「這樣找蠻累的,而且條件很難談好啊,一堆要求超不合理的,要什麼寫真集的,還有要唱片的,有的是每次都要一桌豐盛的大餐。」

剛剛那些鬼差們的要求都很獅子大開口,讓我根本都沒有辦法接受。

土地說道:「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沒有所謂的公不公平,只有看雙方願不願意而已。」

我搖搖頭說道:「算了,你還是再帶我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吧!」

土地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事情,露出猶豫不決的模樣。

我問道:「又怎麼了?」

土地說道:「沒有,我只是不知道應該帶你到哪邊去。」

我問道:「有沒有比較不貪心的鬼差啊?」

土地說道:「很難吧,畢竟這事也不是很簡單的。他們跟你簽下合約之後,他們就是全心全力的幫你,不只是把力量借給你而已,還要把本身擁有的一切都不吝嗇的分享給你,所以他們當然會要求與自己能力相符合的東西了。」

這邊我又聽不太懂了,便問著土地說道:「土地啊,其實我是不太瞭解御魔的意思,你能不能比較詳細的解釋一遍給我聽?」

土地點點頭,對我說道:「好吧,我就解說一次給你聽。」

他想了想,整理好思緒之後,道:「御魔,其實在你們簽下契約之後,那個鬼差就會在你的體內存活著,也就是他的能量會寄宿在你的體內,不過在你沒有召喚他的時候,是不會感受到任何不同的。」

「但是為了優惠大眾,所以地藏王特別設下了一個優惠方案,就是一旦找到御魔之後,平常你就算不召喚他,也可以擁有御魔原本的能力。而如果御魔原本有一些比較特殊的技能,你在平常時候也可以擁有。」

我疑惑的說道:「特別的技能?那是什麼啊?」

土地說道:「就像剛剛那個女孩會彈鋼琴,那如果她願意成為你的御魔,你也會彈鋼琴了;有的人會鑑定,那你也是會鑑定的。當然這世上存在著各式各樣的人,當然也存在著各式各樣的鬼,每個人本身的能力都不一樣,所以你能擁有的能力也就不一定了。」

我聽完後,覺得蠻神奇的,說道:「還有這樣啊,那真的不錯嘛!如果我找到一個老教授的話,那不就以後都不用讀書了?」

土地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如此,不過我想老教授要的代價應該會更高吧!」

說到代價,我又苦惱的說道:「我現在哪有什麼本事付出任何代價啊!」

土地說道:「有得必有失,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和土地兩個人是邊走邊談的,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走到什麼地方,只知道我的眼前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是一片人潮洶湧的模樣,看來這邊應該有事情發生了。

土地看著前方搭有舞台,猜測道:「這邊可能等一下會有表演。」

我說道:「表演?」

「這邊時常會有一些明星來表演,不過看這種模樣,今天來的應該是大有來頭的明星了,也不知道是誰。」

就在我和土地疑惑的時候,聽到後面一陣歡呼聲喊道:「是戀心小姐!她終於來了!」

隨著這一陣歡呼聲,全場頓時起了騷動。原本我和土地是不想進去的,竟然被後面的人潮給擠了進去。

而且,就在我好不容易站定了身子之後,竟然發現……土地不見了!

我不禁開始擔憂著,那我該怎麼回去啊?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08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57 AM

第三集

第一章

我的腦海裡面只浮現一句話而已──死定了!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我慌張的看著四周,很想把人群之中的土地找出來。

只是一眼望過去,只見滿滿的都是鬼,哪看得出來誰是誰啊?

更扯的是,我的腳幾乎是踏不到地上的,被人群這樣擠來擠去,連我想活動一下都不行。

剛剛聽到這場的演唱明星是一個叫戀心的,連聽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看來應該是地獄裡面獨特的明星吧!

不過等我看到她的人之後才知道她原來是在人間也很有名氣的歌星,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邊後換了一個名字。

這個明星的風采真是迷倒四方,只看現場的規模就足以令人驚訝。

不說全場的人數,就連整個舞台也是特別設計的形式。

我往前看去,是一個圓形的舞台,上面什麼都沒有,就一片圓形的平台搭在那邊。但是在人群的外圍又有一大片環形的螢幕圍繞著,那個螢幕除了能顯現出舞台中央的訊息之外,還能投射不同的燈源到舞台上。

就在我心中慌張之際,一陣悅耳的音樂從我的耳邊響起,那是一股難以形容的聲音,也是一首會令人一再回味的音樂。

這時候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我也忘記了我現在在陰間,也忘記了我跟土地分散,更忘記了我可能面臨死劫,我只知道我不能錯過這美妙的歌聲。

在陰間真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原本風和日麗的天氣竟然變成了夜晚,而且天空還高掛著一個明月。

而戀心在這個時候也悄悄的出現在中央的舞台上面,沒有什麼華麗的出場,就看到一個穿著很樸素的女孩子不知道從哪邊出現,反正大家都沉醉於歌聲之中,再回神之後就看到戀心已經在台上了。

當然,音樂聲還沒有停止,台上的戀心再度拿起麥克風,繼續歌唱。

雖然音樂在這邊停了下來,但戀心的聲音在我的腦海當中卻沒有停歇過。

接下來,當然不可能這樣就讓演唱會結束了,她又演唱了幾首她最拿手的好歌,雖然我都沒有聽過,但卻也在台下聽得如癡如醉,都忘記了我要找土地一事,也忘了我現在是身處險境,隨時可能沒命回去。

在這個世界裡面,非常的單純,也非常的清靜,在這邊只有美妙的歌聲、只有動聽的歌曲,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更沒有吵雜的煩人樂章。

我到最後幾乎是整個人都融入了,不管戀心唱什麼歌曲,我的口中也跟著她哼唱著,雖然我並不知道歌詞,卻能夠跟著旋律附和,或許一首好歌和一個好歌手就可能讓人有這種感覺吧!

不過任何表演都有散場的時候,這一次也不例外,就在戀心小姐說要演唱最後一首歌的時候,大家都露出了不捨的表情,口中還一直喊著戀心的名字,看來是不願意讓佳人這麼早離開了。

戀心應該早有料想到這個情況,便說道:「這樣好了,最後一首歌我就跟台下的朋友合唱吧,不知道有誰願意上來呢?」

馬上有一堆人舉起手來,看來競爭蠻激烈的,我本來只是想在下面聽聽音樂就好,但我忽然想起了土地,心中有了一個念頭,也舉起了我的手來。

戀心看來很難決定到底要讓誰上去,為難的說道:「這麼多人,不知道要怎麼挑選啊?」

戀心忽然想到,說道:「這樣好了,我們選一個離投胎日期最近的,就讓我們祝福他有新的人生吧!」說完後,又問道:「大家說這樣好嗎?」

全場響起了如雷的掌聲,其實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認同啦,只是我想沒有人會違背她的話吧!

就這樣,外圍的環繞螢幕開始投射著燈光,準備選出幸運兒來。

就在這瞬間,所有的燈光都投射到我的身上來,什麼?我竟然是離投胎最近的人?


就在眾人的幫忙下,我的前面空出了一條路來,讓我能夠順利的上到舞台上。

戀心看到我上去了,親切的問著我道:「你幾歲到陰間來的?」

我回答說道:「二十幾歲吧!」

戀心又問道:「那什麼時候要投胎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要投胎,但我知道我馬上就要回去了,便說道:「馬上!」

戀心聽完後,很訝異的說道:「那真的恭喜你了。」

我點點頭說道:「謝謝你了。」

戀心問我說道:「那你想合唱哪一首歌呢?」

「都好,你的歌我都很喜歡。」這是一種讚美也是一種虛偽的說法,沒辦法,誰叫我一首也不懂呢?如果等一下有機會的話,真該到這邊的唱片行買一片她的專輯了。

戀心聽完我的話後,臉上升起了笑容說道:「沒有特別喜歡的嗎?」

「特別喜歡的……」我躊躇了一下,回憶起剛剛的歌曲,說道:「剛剛第三首不錯。」

「第三首?」戀心楞了一下,問道:「你是說『注定』嗎?」

我是不知道是不是叫「注定」啦,但如果說不是的話,我也不知道要回答什麼,便糊裡糊塗的點頭。

這時候,音樂聲也緩緩的下來了,隨著前奏的響起,戀心終於開口唱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在台上過於緊張的關係,整段歌當中,其實我聽得出來的字句並不多,而且都是斷斷續續的,沒有辦法連貫起來。

在我的耳朵裡面只記住最後的兩句歌詞──我遇見了你,你遇見了我,這就是我們注定的緣分。

在戀心唱歌的同時,我在她的旁邊特別感受到她唱歌時候的魅力和專注。

她並不是隨意的唱著歌,而是很專情的唱著歌,在抒情的地方還閉起了眼睛,把自己完整的情感唱出來。

從她的演唱讓我發現了很久沒有看到的認真。

就是一種認真的感覺,不管她在唱什麼歌都是很認真的在唱好,從來不會去敷衍帶過,這是我當時的感覺。

這也讓我頓時失神的望著她,忘記了接下去換我唱歌,直到戀心用眼神提醒著我,我才想到接下來應該換我了,才拿起手上的麥克風,唱著。

我遇見了你,你遇見了我,這就是我們注定的緣分。

就在整個樂曲的結尾之處,台下又響起了如雷的掌聲。


就在我要下台之前,我忽然對著戀心問道:「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講幾句話呢?」

戀心點點頭,問我道:「你想講什麼,儘管講吧!」

我拿起了麥克風,鼓足勇氣的喊道:「土地啊!是我啦,我在上面,你趕快到這邊來帶我走啊!」

這句話讓現場的人全部都傻眼了,不知道我在講什麼。但是我有聽到一句咒罵的聲音,道:「王八蛋,你想死也不用拖我下水吧!」接著,土地的身子已經在舞台上面了。

土地拉著我的衣領,先歉然的對戀心說道:「親愛的戀心小姐,真是很對不起了,破壞了你的演唱會。」才又罵著我道:「你這個大混蛋,竟然上來攪亂,趕快跟我走吧!」

說完之後,我和土地兩人瞬間消失在這個地區。


等我回神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第七殿的門口了。

我看到自己還能與土地聚在一起,而且安全的離開那邊,吐了口氣說道:「還好,差點就出事情了。」

土地卻罵著我說道:「我剛剛如果沒有馬上帶你走的話,我怕你可能不能活著走下來。」

我說道:「還不都是你,我也不想這樣啊,但是我跟你分散了,如果不用這個方法,我也找不到你啊!」

土地說道:「我可以找你啊!」

我聽完後,脾氣不是很好的說道:「那你幹嘛一開始騙我如果我們分散的話,我會被遺留在陰間啊?」

土地說道:「我不這樣說的話,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亂跑啊?」

我氣憤的說道:「那你不會覺得這樣太過份嗎?」

土地說道:「哪會,如果你真的走失了,我也沒有辦法保護你,其實也是相對的危險。」

算了,反正人也找到了,我也不想跟他計較了,只說道:「好啦,我看今天就算了,我不想找御魔了。」

土地疑惑的說道:「為什麼?」

我誠實的說道:「反正也有收穫了,看到這場演唱會已經是值回票價了,我已經滿足了。」

土地沒想到我這麼容易就滿足了,便問著我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找御魔呢?我看你的人應該也不是爭強好勝之徒,並不需要御魔來強化自己吧?」

我想告訴土地也沒有什麼關係,便把我身上擁有天書的事情跟他講,也讓他知道我想要御魔只是想保護這些天書而已,並沒有其他的用途。

「天書。」土地說道:「看來果真是如此。」

我不懂的問道:「什麼意思?」

土地說道:「我一開始就在猜想你為什麼會知道這種古老的下地府方法,而且還能申請我們這些土地來帶路,這只有天書裡面有記載而已,沒想到真的被我料中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再找御魔嗎?」我問著土地說道。

土地看著我,對我說道:「以你的能力,其實根本不足夠保護天書。我不知道為什麼當初會選中你來當天書傳承者,但我想有因必有果,或許你擁有某些特殊的能力也說不定。」

「有嗎?」我自己也不確定的說道。

「我看應該是沒有啦!」土地說道:「所以你應該要找一個御魔來增強自己。」

我說道:「這樣說來,你是建議我再找下去了?」

土地點點頭說道:「不錯。」

我自己也是蠻為難的說道:「但我根本沒有任何目標,也不知道要找什麼樣的御魔,再加上我根本沒有能力付出他們要的代價,我要怎麼找下去啊?」

土地說道:「這樣好了,就讓我來當你的御魔吧!」

我疑惑的問道:「你要當我的御魔?」
土地點點頭說道:「不錯,你不願意嗎?」

我還是很困惑的說道:「你為什麼會想當我的御魔呢?我什麼都沒有啊!」

土地卻說道:「你有天書啊!」

我說道:「我也只有兩本而已,其他的都不是我的,你總不會叫我用天書當代價吧?」

土地卻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

「不然是?」

土地說道:「我只是想藉著你的天命,讓我也能看懂你所擁有的天書,也能學習它裡面的內容。」

「喔!」這樣我就知道土地的打算了,因為他不能擁有天書,現在有機會跟著我一起學習天書,所以想當我的御魔,藉此也能學習天書的內容。

「那你真的決定要當我的御魔嗎?」我又再度的問著土地。

土地又考慮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我可以接受,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土地說道:「在每次御魔之後,你必須讓我學習新的醫學知識。」

我還聽不懂土地的意思,土地又說道:「就是說,每次你召喚我之後,就必須去讀醫學的書,讓我的知識能增加。」

什麼啊?還要我去讀書,真是苛刻的條件啊!不過這時候我也只能低頭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土地說道:「那你跟我來吧,我們一起到地藏王那邊去簽約吧!」


我抬著頭,看著眼前大概有二、三十層樓高的大樓。

在外邊寫著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地藏王事務所」。

土地跟我講,這一棟是全地府唯一一棟的事務所,因為這張牌很難被核准,從以前到現在只有地藏王一個人申請過而已,其他的人還沒有等到牌照核准就已經投胎了。

我問著土地說道:「現在我們要找地藏王簽約嗎?」

土地說道:「我們大概見不到他,他只見十殿的大老闆而已,其他的事情都已經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了。」

我很好奇的問道:「說真的,到底地府裡面有什麼事情需要律師來見證,還要簽約什麼的?」

土地說道:「這可多著呢!像剛剛的演唱會,就必須要簽好合約,不然等一下主辦單位不付帳的話,那不就虧大了。」

我想想也是,不過這個要付什麼代價啊?不是說冥紙沒有用嗎?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對戀心有吸引力?

土地又說道:「還有啊,像是所有的鬼差、鬼使都有跟每一殿的大老闆簽訂合約,就像你們陽間工作也要訂定合約一樣。」

我說道:「這個合約是保護大老闆還是保護鬼差啊?」

土地說道:「誰都不保護,這只是一種依據,大家照著上面的條文來行事。」

我又問道:「那幹嘛簽約?這些事情講一講就好了,大家心裡面都有底啊!」

土地說道:「那是一種公權力的象徵,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約束自己,既然是如此,那就用合約來約束彼此吧!」

我挑了一下眉毛,臉色有點困惑,不懂的問道:「有差嗎?他既然都不遵守了,簽那張有用嗎?」

土地說道:「當然有,如果他簽下合約又不能履約的話,那就是必須接受十殿的懲罰。」

我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地獄酷刑嗎?」

土地聳聳肩說道:「算是吧!」

就在這時候,我和土地到了第六層的辦公處。


土地向櫃臺處的小姐說了一下我們的來意,她便安排一個律師給我們,幫我們擬定合約,並且讓我們快速的簽訂合約。

這種合約的型式也蠻奇怪的,在我們兩個都簽好合約後,那個律師拿出兩張算是符咒的東西,分別讓我和土地簽上名字,然後他再寫上他的名字,之後要我們兩個將手伸出來,把兩張符分別貼在我和土地的手上,這張符竟然這樣就融入了我們兩個的手掌裡面。

我是覺得沒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律師卻說道:「這張符就代表你們兩個的約定,在你們的掌紋上面已經做了更改,也代表著你們之間有一種彼此牽引的力量存在,等你們決定要分離的時候,再來這邊撤銷合約吧!」

我離開事務所後,還是一直看著我的手掌心,真不知道哪邊有改變了?

土地卻說這種東西不是我這種毛頭小子看得懂的,有機會回到陽間可以找一個懂得相學的人幫我看看,說不定會看出什麼來。

土地最後跟我說道:「我現在就送你回去,等你回到陽間之後,大概還不能馬上召喚我,因為使用御魔需要很大的精神力。」

他的意思就是要等我把自己體內的力量鍛鍊到一定的程度之後,才有機會召喚他。

我也問他到底什麼是精神力?難道要我用什麼頭腦去冥想嗎?

經過他解釋之後,我才知道他所謂的精神力竟然是我的生氣,原來這股生氣是這麼的好用,也這麼的珍貴。

不過土地也對我說,一旦我回到陽間之後,雖然沒有辦法馬上召喚他,但是卻可以學習他腦中的知識,他希望在我有空的時候,可以好好的學習他擁有的東西,而且他說他還擁有某些技能,或許會讓我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也不管這麼多啦!今天我終於找到御魔了,那我的煩惱已經減少一半,只剩下怎麼去使用他了。

就當我要離開之時,我想起剛剛的念頭,問了土地說道:「對了,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買戀心的專輯啊?她剛剛唱歌很好聽,我想要買一片回去聽。」

土地沒好氣的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那可是陰間的東西,有可能讓你帶回去嗎?」

「對喔!」我這時候才想起這事,問道:「沒有辦法嗎?」

「其實也有啦,可以透過轉換的方式把東西拿到陽間去。」

「既然這樣就託你幫我買一片了。」我拜託著土地說道。

「嗯……」土地沉思了一下,說道:「好吧,看在你也喜歡戀心小姐,我就幫這個忙吧,但是專輯沒有辦法馬上給你。」

「為什麼?」

土地罵道:「你白癡喔,如果從陰間帶東西到陽間這麼簡單,那一堆人燒東西下來後,又托人帶回去陽間的話,這樣不就亂掉了。」

我笑笑的說道:「也是。」

「要帶東西回到陽間必須有特定的機構審核後才可以,這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辦好的,沒有辦法馬上給你,我想就等我們下一次碰面再給你了。」

「下一次碰面?」我疑惑的問道:「那是什麼時候?」

土地聳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看你什麼時候有能力呼喚我了。」

「呼喚?我們訂約之後不是我隨時都可以喊你嗎?」

「並不是這樣的。」土地解釋道:「要等到某些條件滿足後你才可以叫我的,最起碼你必須培養你自己有使用我的能耐。」

「使用你的能耐?那又是什麼啊?怎麼好像越說越複雜啊?」

就在土地還要解釋的時候,突然我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土地的話也沒有傳到我的耳邊來,整個地獄瞬間就煙消雲散,留在我眼前的只剩下窗戶射進的陽光和熟悉的環境。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12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09:58 AM

第二章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我伸出手來,看著自己的手掌,發覺還是一樣沒有什麼改變。

看看窗戶外邊的世界,總覺得跟陰間的世界是那麼地相似卻又有決定性的不一樣。

那就是真實感,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種感覺,反正在陰間雖然我看到很多東西,但總覺得那是很不真實的世界。

一樣的藍天、白雲,但是現在在我的眼裡面看來,陽間的東西卻是那麼的自然。

我想陰間的世界或許就和數位打造的世界一樣,他們可以利用推理的方式打造出相同的藍天、相同的白雲,但他們卻忽略了在藍天之中還是有著很多不同的瑕疵,在白色的雲朵裡面,也有著被陽光染綴的不規則光彩,這些都不是可以用人為來打造的。

或許就是這樣讓我覺得陰間還是存在著太多不真實的味道了吧!

不管怎麼樣,反正我醒過來了。

我看著牆壁上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的痕跡,我把手伸過去,陽光灑在我的手上,從表面傳來一陣溫暖的感覺。

雖然看起來有點白爛,不過這種感覺對我這個剛從陰間回來的人是最好也最有力的證實,我還活著! 

不過我對體內的土地卻一點感覺也沒有,看來就如土地剛剛講的,在我沒有辦法操控御魔之前,我大概都沒有辦法感受到他的存在吧!

只是土地跟我講過,我會擁有他所擁有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啊?

管他的,先別想這麼多,我記得今天世貿有電腦展,還是早一點整裝出發吧,省得晚一點又人擠人的。

我馬上盥洗之後,拿起了我的背包,將裡面的科技產物拿了出來。

先把數位相機拿出來,吊在我的脖子上,這是等一下看到美女要捕捉的利器。

再拿出隨身聽來,這個東西可以讓我免於推銷員的言語摧殘。

最後戴起一頂帽子,把自己的臉給遮住,這樣就不怕遇到熟人,還是偷看小姐的時候被人家識破了,當然墨鏡也是不可缺少的好工具。

就這樣,我把所有的裝備都戴上,準備前往世貿去了。

就在我踏出宿捨之前,卻接到一通電話,竟然是笙月的來電。

我接起了電話後,說道:「笙月喔?什麼事情啊?」

笙月高興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過來,說道:「明道,今天有沒有空?」

「今天?我要去世貿看展覽啊!」

笙月聽完後,更興奮的說道:「這麼剛好,我正好也要找你去。」

「啊?你也要啊?」我心裡面想著怎麼又要來找我了?

笙月說道:「不只是我,蜜兒也要去,我們已經在你學校門口等你了,你趕快來喔!」

「喂,等等,我又沒有說要跟你們一起走……」

笙月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旦話說完後,電話就掛斷了,也不理會我後頭是不是要講什麼話。

笙月要跟我去就算了,怎麼蜜兒也會要去呢?

那天之後也好久沒有看過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完全恢復了?不過我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然今天怎麼能出來呢?還是……是被笙月拐出來啊?

別人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笙月對這種事情應該是駕輕就熟吧!

也不知道笙月有沒有跟蜜兒講過那天的情況,我想最好是沒有,不然等一下見面也尷尬。

想到這個又想起當天的景象,那可真是畢生難忘了,我想大概這輩子沒有機會再看到了吧!

就在我思考的同時,我的腳步也走到了學校的門口,果然看到笙月和蜜兒兩人在那邊等我。

笙月今天穿著綠色的襯衫,暗紅色的長褲,看起來蠻顯眼的,尤其配合著他那副還算俊秀的臉龐,的確稱得上一位蠻帥氣的男子。

至於蜜兒則是穿著一件無袖的紅色衣服,類似背心的樣式,我本來雙眼睜得大大的,想要好好的再看一次蜜兒那副完美的身材,誰知道她裡面還有一件白色的小可愛擋著。

唉,什麼都看不到。

她底下則是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裙,長挑又白皙的雙腿,看來蠻惹火的,我想笙月一定又出了很多口水去說服蜜兒了。

尤其是蜜兒把頭髮綁了起來,類似盤旋般用一根漂亮的髮夾固定了起來,但還是有許多髮絲從臉上飄落下來,特別是頭部晃動之間那隱隱約約的觀看感覺,最讓我把持不住,每次看到這樣穿著的女生就會不爭氣的忘記自己姓什麼。

特別是一個這麼美麗的女孩,真的讓我緩下了自己的腳步,直望著那個漂亮的倩影,這種時候我最是討厭被別人打斷,但總是會有人打醒我難得的好夢。

笙月看到我的人之後,趕緊喊著我說道:「明道,我在這邊。」

我點了點頭,走到他們兩個的身旁去。

笙月滿臉笑容說道:「好久沒有跟你出去玩了。」

「是蠻久的。」我疑惑的問道:「不過你們今天怎麼會忽然想找我啊?難道爺爺、奶奶不會罵嗎?」

笙月拍拍我的肩膀說道:「自從你上次醫好蜜兒後,爺爺他們就沒有再生你的氣了,反而常常掛念著你,還希望你能再到我們那邊去玩。」

玩,拿命去玩啊?我聽完後只是呵呵的笑了一聲,什麼也不敢接。

反倒是蜜兒今天一直望著我,眼睛在我身上飄來飄去,最後才輕聲說道:「王明道,謝謝你了。」

沒想到蜜兒竟然會跟我道謝,這反而讓我臉上多了一股驚訝的表情,蜜兒看到我的臉上浮現這種神情,便露出嬌蠻的表情,語氣上有點不滿的說道:「怎麼,跟你道謝也不行啊?」

「沒有、沒有,只不過沒想到劉大小姐這麼有禮貌了。」我哪敢亂講什麼,趕緊示弱著。

這是不是也代表著笙月並沒有把那天的情況講給蜜兒聽呢?不然她怎麼可能看到我還這麼好脾氣呢?

蜜兒看到我這樣,臉色也好了一點,看來她真的很喜歡別人順著她的意。不過她還是說道:「我本來就很有禮貌了,只是對一些無禮的人才會這樣待他的。」

喔!看來我那一天做的事情真的在她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我一直不懂,為什麼我那天都一直道歉了,蜜兒卻還是不太肯原諒我呢?只是這些話我不敢說出口,說不定又會扯出什麼風波,只要這個瘋女生再隨便給我個一招,我大概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反倒是笙月出來講話著道:「好啦、好啦,我們趕緊走吧!」

就在我準備出發的時候,卻聽到後面有人喊道:「王明道!」

我轉過頭去看,竟然是林芝芝,她怎麼會這麼剛好的出現在這邊呢?

林芝芝快步的走到我的旁邊,問著我說道:「你要到哪邊去啊?」

「我?」我不懂她為什麼會問我這種問題,但林芝芝卻點著頭,我回道:「我跟我朋友要去世貿看資訊展啊!」

林芝芝問道:「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們去啊?」

笙月看到有美女出現,馬上臉上帶著曖昧的微笑,走過來對我說道:「明道,你不早講,那我就不帶蜜兒來湊熱鬧了。」

我不願意笙月亂想,急忙解釋說道:「這個女同學我不是很熟,我只跟她講過幾句話而已。」

笙月看來對林芝芝很有興趣的說道:「喔,那這樣可以把機會讓給我嗎?」

我打了笙月一下,笑著道:「讓什麼讓啦?」又對林芝芝問道:「你怎麼會想跟我去啊?」

林芝芝眨了眨眼,露出微笑說道:「我剛好想去看看啊,怎麼,不歡迎我嗎?」

看她這模樣就知道不是這麼簡單了。

「這不是歡迎不歡迎的問題,你不會覺得很奇怪嗎?一個邀我去明院失敗的人,現在又說要跟我去世貿,這個誰都會覺得不對勁吧!」我老實的把心裡面的感覺說出來。

沒想到笙月在聽到「明院」這個名詞後,卻變得嚴肅了起來,問著林芝芝說道:「你是明院的人?」

林芝芝看著笙月說道:「那又怎麼樣呢?劉家大少爺和大小姐?」

看來林芝芝應該早就掌握了笙月和蜜兒的資料了,而且今天她會剛好出現在這邊絕對不是巧合。

笙月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我警告你們,千萬別打明道的主意,否則就等於是跟我們劉家飛鳥流為敵。」

林芝芝笑道:「劉大少爺,你這句話講得很矛盾喔!我記得那天不知道是哪一家傾巢而出的準備對付王明道,今天卻又跟我講說會盡一切能力的保護王明道,這不會太可笑了一點嗎?」

「那是以前。」笙月解釋著道:「現在我們早就跟明道化敵為友了,應該講我們本來就不是敵人了,只是有一點誤會。」

笙月看了我一下,發覺我沒有特別的表情,知道我是不在乎當初的事情了,才又對林芝芝說道:「不管怎麼樣,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用你們明院來插手,而且你們也沒有資格插手。」

「是這樣嗎?」林芝芝話鋒一轉的說道:「劉笙月,你不要以為五流多麼的厲害,在台灣還輪不到你們講話,信不信我可以將你們劉家的勢力馬上在台灣連根拔起呢?」

笙月卻不受威脅的說道:「哼,這些話你絕對不是第一個講,結果呢?我們劉家還不是很安穩的立足於台灣,有本事就儘管來吧!」

笙月講這句話的時候,帶著那麼一點霸氣,那是平常我完全見不到的情況,看來不論是笙月還是林芝芝,私底下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而我這隻表裡如一的肥羊這樣落入他們的虎口之中,不知道哪一天會被吃掉啊?

但是我現在已經看不過去了,只說道:「算了,我不想看你們兩邊再叫罵了,我自己去好了。」

笙月還想留我,說道:「明道,我跟你一塊去啦!」

我擺擺手說道:「不用了,今天就讓我自己靜一靜吧!」

我走過蜜兒的面前,再一次的看著這個漂亮的女孩,嘴上還帶著微笑,並伸出了我的雙手,對她搖著手說道:「再見了。」


我生氣了嗎?我一路上都在想這個問題。

其實講生氣也不能說沒有,從我聽到笙月和林芝芝的對話,知道他們的言語當中雖然一句都沒有提起天書,但骨子裡大概都在打我的主意吧!

我心裡面並沒有很氣憤,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知道天書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寶物──一本令人難以抗拒的書籍。

我自己也有親身體驗,特別是從黃色天書和白色天書裡面獲得的東西不止是讓我一輩子都受用不盡,也幫我克服了幾次重大的難關。

之所以剛剛會選擇自己上路,最大的原因是不想看到他們為了我爭吵。

而且說真的,我現在也不太可能跟劉家或者是明院有太好的關係,我想彼此保持一點距離還是比較好的,省得我到時候被他們傷害,又會覺得非常的痛心。

我不喜歡孤獨的感覺,但獨自的坐在公車上頭,我反而覺得心境比剛剛好多了,至少我沒有了負擔,我不需要像剛剛一樣,附和著蜜兒的話來苟延殘存。也不需要顧慮著笙月和林芝芝之間的言談,更不用提心吊膽的怕人知道我有一大堆天書。

唉,不過想起剛剛蜜兒的穿著可真是讓我念念不忘。她真的有那種令人又愛又恨的天賦。

這種女生實在是每個男生的夢想,問題是這夢想對我來講有可能是惡夢,尤其是那一天我看到爺爺和奶奶無情的面容,再加上今天笙月給我的感覺,我知道在他們的背後都有一副令人陌生的面容。

奇怪?不知道我有沒有這一面呢?

應該也有吧,想起我平時心裡也有一些比較嚴肅的念頭,只是我比較隨和,常常脾氣一提起又會馬上消散,畢竟生活過得去就好,很多事情太堅持只會讓自己難過而已。

我承認這種個性也讓我喪失了許多東西,有一得必有一失,就看自己的拿捏在哪邊了。

想到這邊,我發覺我想太多了,好啦,還是不要想吧,靜靜的聽著歌曲吧!

一直到市政府捷運站下車之後,本來想再搭轉乘的公車到世貿去,不過我看了看排隊的人數,知道我就算能擠上去大概也只有站著的份,反正都是要站,那不如就走過去吧!

在信義區這邊的確有很多蠻不錯的建設,雖然這邊還不是說發展得很健全,但是建設當中的101大樓,還有眼前也在建設的新光三越大樓都是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雄偉建築。

尤其是這一帶的夜景,那真的是令人回味無窮,透過一些網站上面的圖片,時常可以感受到不一樣的夜晚景色,我自己也蠻喜歡晚上到這邊流連的。

不知道為什麼,夜景好像比較容易吸引人。

我把頭完全的抬起來,看著眼前雄偉的101大樓,雖然我數不清楚現在到底建了幾層了,但是我看到上面有很多施工的工人,想到他們在上面的情境,我的腳突然軟了下來。對我來講,居高臨下的感覺真的很恐怖的。

旁邊的市政府大樓好像有著什麼活動似的,前面聚集著人潮,台上還有一些老太太在唱歌,看來應該是一些慈善團體的聚會了。

而且馬上的,我的前面就有一堆人要把東西推銷給我,我連忙擺手,說聲對不起的走了過去。

不是我沒有愛心,我可是那些賣口香糖的老婆婆的常客呢!

但他們也應該有點分寸吧?這種時機、這種景氣還用這種東西來騙錢、賺人熱淚,難道要我把人性最後一點憐憫之心也磨耗掉嗎?

我一直覺得其實台灣人很有愛心的,不信的話可以試著問問路就知道了。

有人就喜歡利用這些特點來進行詐騙,我不懂為什麼人性不能保留這麼一點善良的風氣?一定什麼事情都要逼得每個人各掃門前雪嗎?這個社會不是這麼殘酷無情吧?

想到這個就真的是慘痛的回憶,反正現在我都變得很聰明的。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不管是一支筆、一隻娃娃甚至是一個鑰匙圈,只要不明人士拿給我,我是絕對不碰的。

很快的,走過市政府之後,便看到世貿大樓了。


其實我每次來電腦展看的東西都不是電腦,而是一堆穿得清涼有勁的女生,我想在場的人絕大部分都是這樣吧,畢竟要來這邊買東西實在太辛苦了。

先不要說找不找得到你要買的攤位,就算找到某某公司之後,你想進去跟他們談判、殺價都得經過一段漫長的奮戰。

記得當初我在看一些舞者跳舞的時候,我同學打電話給我,說他在舞台的右側,我說我就在左側,結果他從右側走到左側花了半小時,他說他一直想前進,但是人潮卻一直把他往後推。

雖然知道電腦展都是人擠人的場面,但我想有機會我還是很喜歡來,看看一些漂亮的小姐跳舞畢竟不是壞事。

雖然我同學說她們都沒有氣質,跳那種舞哪有什麼好看的?還穿得那麼暴露,所以常常會找我去看一些比較高級的表演,像是在國家戲劇廳的明華園表演,還是國家音樂廳的一些知名樂團。

不過我都直接跟他們講說我最喜歡看的就是鄉下的歌舞團,那種載歌載舞又有豔色的表演是我最喜歡看的,我還可以馬上就演唱舞台秀最常聽到的歌曲讓他們聽。

電腦展就給我這樣的感覺,我不知道這樣到底好還是不好?但我知道如果有一天這邊沒有這些女生的話,大概沒有幾個人會來電腦展了,至少我就不會再來。

在這邊晃了幾個小時後,把該照的該看的都看完了,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卻看到眼前最大的遊戲廠商正在舉辦著摸彩的活動,聽說最大獎是一台高級電腦,反正都走到這邊了,我當然也去跟他抽抽看了。

這家遊戲廠商竄起的時間並不久,當初好像都是在幫一些大的遊戲公司做一些小遊戲販賣,直到最近線上遊戲紅起來以後,他們代理了幾套韓國和日本的線上遊戲才開始拉高他們的聲望。

或許是時來運轉吧,這幾套遊戲都賣得非常不錯,同時間上線的人數也都超過數十萬人,讓他們賺了不少的錢,也因此今天在電腦展裡面就屬他們的攤位最大,也最華麗。

不只是五個舞台分別在表演著,就連舞者也都是精心挑選的,看她們的素質就知道不是便宜貨了。

在她們跳完舞之後,便是最精彩的抽獎活動了。

這次的抽獎活動並不是用摸彩,而是用電腦亂數跳號來選取的。聽說他們是想模仿著樂透的模式,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什麼東西紅就會有人去模仿。 

連續跳了幾個小獎後,終於要開始產生大獎了,只見那螢幕裡面的彩球慢慢的套出數字來,22、23、28、40、05、13。

耶?那不就跟我的號碼一樣嗎?怎麼可能?買彩券這麼多次連兩百元都沒有中過,怎麼會這麼簡單的就中了頭獎?

只是上面的名字也寫著王明道,啊!真的是我中獎了。

我本來還是很不相信我會這麼好運,只不過看到牆壁上貼著的名單,真的是我啊!

我便拿著手上的彩券,跟那邊的小姐問說:「小姐,我好像中獎了。」

小姐對了一下,高興的對我說道:「恭喜你,王明道先生,你中了頭獎──一台高級的電腦,請你到三樓的國際會議廳去領取。」

「為什麼要到那邊去啊?」

小姐解釋道:「因為獎品很多,不方便放在會場,所以都放在那邊,你到那邊之後,會有人把你的獎品拿給你的。」

我也沒有多想,便跟那位小姐道謝之後,坐著電梯上三樓去。

到三樓的國際會議廳之處,真的發現有幾位小姐在門口站著,我過去把我手上的彩券拿給她們,並且問道:「是不是到這邊來領獎啊?」

小姐看著我的彩券,點著頭對我問道:「是王明道先生嗎?」

我點點頭說道:「對啊!」

那位小姐急忙打開了門,然後對著我說道:「請進。」

「請進?」我不懂的說道。

小姐親切的笑著,對我說道:「你進去就會知道了。」

我看著裡面站著一個人,而且站著的人竟然是這家遊戲公司的負責人──紀明宣。

難怪我會中獎了,我就想說不可能這麼好運的嘛!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只是我不知道這個紅遍台灣的軟體鉅子找我是要幹什麼了?

紀明宣看到我遲遲不肯走進去,主動的走了過來,對我說道:「王明道先生是嗎?請進來吧,這一場會議是專門為你而開的。」

這時候的我也只能硬著頭皮的走進去了,反正密室殺人的事情只有某些知名偵探才會遇到的,我應該不會這麼幸運吧?!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13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10:00 AM

第三章

我走進去會議室之後,跟紀明宣兩人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前面還有一張黑色支架,上面有玻璃面板的桌子。

這紀明宣竟然拿了一瓶可樂和綠茶給我,還對我說道:「聽說你喜歡喝可樂和綠茶,但是不知道特別喜歡哪一種,我便都帶來了。」

沒有想到我的一切他們早就調查好了?

奇怪,我跟紀明宣又會扯上什麼關係?

雖然我常常上網去抓軟體,雖然我常常下載音樂,雖然我也常逛黃色網站,雖然我都玩不用錢的遊戲,但怎麼講都跟他扯不上關係啊?

就算有問題也不會是他直接來找我啊?而且還已經把我的喜好都調查清楚了,不知道要對我做什麼事情?

「其實我都喜歡喝啦,沒有偏好哪一瓶。」我接過了紀明宣手上的飲料後,先將兩瓶飲料放到桌子上,又問道:「那我的第一獎在哪邊?你們直接拿給我就好了,不需要你這種總裁出現吧?」

想也知道紀明宣出現絕對不平凡,但我還是裝傻著。

紀明宣這人留著一點鬍子,臉型胖胖的,笑起來非常福相,他對我說道:「第一獎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等一下讓你搬,但現在是不講這個的時候。」

「喔?」我疑惑的問道:「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紀明宣抓抓自己的臉,說道:「是這樣的,我知道芝芝請不動你,所以只能親自來找你了。」

「芝芝?」我腦中突然冒出來林芝芝的倩影,問道:「你是說林芝芝嗎?」

紀明宣點頭說道:「沒有錯。」

「你認識她喔?」

紀明宣說道:「她是我妹妹。」

「喔喔!」看來林芝芝的來頭也不小了,但我又有一個疑惑問道:「不過好像不同姓?」

紀明宣說道:「我們在明院裡面大多以兄弟姊妹來互相稱謂,而芝芝她是跟我最好的一個妹妹。」

我也不多過問,道:「那你找我幹嘛?又是明院的事情嗎?」

紀明宣點頭說道:「沒有錯,我就是想邀請你到明院去。」

「我又不是什麼達官顯要,也不是什麼商賈名流,你們幹嘛一直找我去啊?」我實在很好奇,問著紀明宣道:「難道又是因為天書嗎?」

紀明宣說道:「你要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也可以。」

我露出了疑惑的眼神看著紀明宣,他表情突然變得氣憤的道:「其實這是一種自尊,不管是五家、五流,來到台灣後竟然如入無人之境一樣,完全不顧忌的對你出手,根本忽略了我們台灣明院的存在,這讓我們非常的忌諱,也非常的不滿。所以想跟你合作,來挫挫他們的銳氣,讓他們知道台灣真正的老大是誰。」

沒有想到竟然是面子問題,台灣人也太愛面子了吧!我搖頭說道:「那你們找我合作就錯了,我哪有什麼本事去對付他們啊?他們不來找我麻煩就很萬幸了。」

「你太謙虛了。」紀明宣微笑的對著我說道:「聽說你那天讓明月流、道家和陰陽家栽了一個大跟斗,這就很了不起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灰頭土臉過了。」

我謙虛的說道:「那是我幸運了一點,剛好學到一點小伎倆,下一次就不管用了。」

紀明宣拍拍我的肩頭,眼中露出讚許說道:「從那天的陰陽術和陣法就知道你不是學到小伎倆了。」

「那也只是誤打誤撞弄出來的。」這句倒是實話,我學習根本沒有一定的步驟和基礎,往往都只是會用一招半式而已,叫我變也變不出來。

紀明宣同意著我的話,說道:「明院裡面的長老也說過你的招數都是不成氣候,只能虛張聲勢而已,如果遇上五家、五流裡面的高人,就不堪一擊了。」

我當然知道紀明宣不是危言聳聽,但是我又能做什麼呢?御魔嗎?我已經找到土地了啊,問題是也不知道到底那是不是真實的?說不定我下地府都是假的,那只是一場夢而已。

紀明宣看到我的擔憂臉色,語重心長的對我講:「王明道,其實我這一次找你並不是對你有任何企圖,只是想幫你而已。」

「幫我?幫我什麼啊?」我一時抓不到任何頭緒的問道。

紀明宣解釋著道:「在我們明院裡面有著很多身懷絕技的前輩,如果你願意的話,他們可以把一身的絕技都傳授予你。」

這幾天的遭遇,我越來越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哪有這麼好,以前就遇不到,現在什麼都找上我了?隨隨便便就把絕招教我,看來不知道在打我的什麼主意了?我便伸出了手,對著紀明宣揮了揮說道:「你還是直接對我講一講,你們在打我什麼主意吧!」

紀明宣尷尬的笑道:「好吧,那我也快人快語的跟你講,其實我們真的也是想看看你的天書。」

「開口天書、閉口天書,這天書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們這麼注重的地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想要這本天書,雖然我身懷巨寶,但我從來不覺得這些書本有這麼大的魅力。難道我真的是入寶山空手而回嗎?

不是啊,至少我也得到兩件寶物啊!只不過這種東西好像得到越多,煩惱相對的也就越多了,怎麼有這麼多人喜歡把煩惱往自己身上背呢?

紀明宣慎重的說道:「天書的內容當然是他寶貴的地方,但是天書裡面還蘊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些秘密才是我們追求的。」

「是什麼秘密啊?好像很不得了一樣?」我看到紀明宣一副心癢癢的模樣,好笑的問道。

紀明宣下定決心後,就跟我說道:「好吧,就跟你講吧,就是成仙得道的秘密。」

「成仙得道?」我又問了一次,紀明宣很認真的點點頭,我卻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直說道:「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啊?天書乃是中國古人的心血,哪有什麼成仙得道的方法呢?」

紀明宣看我這樣,沒有發脾氣,反而更認真的跟我講:「我是跟你說真的,這是天書裡面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我也是最近才透過明院裡面的長老得知的。」

「喔?」我看到紀明宣的表情不太像是在矇我,難道天書真的能讓人成仙得道嗎?

那這些天書的作者不就都是仙人下凡了?否則怎麼寫得出這種書呢?

我是不懂啦!不過我看紀明宣一副很期待的表情,我便問道:「怎麼?想跟我解釋嗎?」

紀明宣不好意思的笑道:「詳細內容我也不懂,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是老話一句,歡迎你到明院來。」

我說道:「這塊肉很大又很美味,真的是很吸引著我。」

紀明宣看到我已經動搖了,又道:「那我們就說定了,芝芝晚上會到學校去接你的。」

我急忙阻止他道:「等一下啦!你可不可以先跟我解釋一下,到底什麼是明院啊?」

紀明宣知道他們壓根忘掉了我根本就是局外人,便笑道:「對不起了,我忘記要先跟你解釋一下我們明院的組織了。」

我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綠茶,邊喝邊聽著紀明宣說道:「我們明院算是台灣最大的一個奇人異士交流地點,自從國民政府到台灣之後,這些奇人異士便開始著手設立明院這個地方,並且將一切的活動轉明為暗,因此大家都認為曾出沒在台灣的奇人都失散了,其實並沒有,他們只是換到明院來。」

「這樣啊!」我接著問道:「那明院到底是誰在掌管的?」

紀明宣說道:「雖然上層還有幾位長老在把持整個明院,但大部分的事務都是我們在經手了。不過明院並不是什麼秘密結黨的地方,我們只是提供一個互相交流的場所,對於裡面所有的參與人我們並沒有任何的約束力。」

我好奇的問道:「這樣啊!那全台灣的的奇人異士都集中在明院,這樣明院的實力不就很可觀了?」

畢竟這是一個從來沒有想像過的世界,讓我實在很有興趣的說著:「尤其台灣的傳奇也不少,那些傳奇不就是真有其事了?」

紀明宣聽完後哈哈大笑的說道:「其實很多傳奇故事都是有它的根據,或許實情並沒有那麼濃厚的故事性,但很多流傳已久的故事卻也不是空穴來風,至少明院裡面就有幾位台灣早期武術界的大老。」

「這麼厲害?還有這種人物的存在啊!」我聽完後嘴裡面不自覺的驚嘆說道。

紀明宣卻搖搖頭說道:「其實也只有北部而已,對於其他地方的人,我們還是沒有辦法招攬過來。」

這時候我的心情已經比較緩和了,不再拘束,笑笑的說道:「怎麼?這麼說還有角頭的啊?」

紀明宣說道:「當然的了,不過沒有這麼濃厚的黑道色彩,我們歡迎全台灣有才能的人加入。但問題是在台灣這種組織不只是我們明院而已,還有心堂以及東門,當然我們明院算是台灣最大的奇人集散地點。」

我笑道:「我想這句話如果由心堂還是東門的人來講,他們也會說他們是最大的。」

紀明宣表情有點尷尬,說道:「好吧,或許我有點誇張,其實我們明院和心堂、東門大概三分了整個台灣。」

紀明宣這時候拿了一張紙出來,畫了三個圈圈把整個紙上的台灣給圈了起來,說道:「最上面的圈圈就代表我們明院的範圍,然後心堂是在中部而東門則是南部和東部。」

我看了看,說道:「你們還分得真詳細啊!怎麼?是不是不能到他們那邊去拉人?」

「嗯。」紀明宣表情凝重,說道:「其實台灣很重視出身地的,就算我們去找他們來,他們也不一定為北部的大老們所認同。而且那些中部、東、南部的人也不會喜歡到不同的地方來的。」

「是這樣啊!那心堂和東門又是誰在負責的啊?」我順口問道。

「這個我就不多說了,有機會你接觸到心堂和東門的人再叫他們告訴你。」紀明宣像是有忌諱一樣,不願意多說其他勢力的事情。

「這樣子啊!」我想說既然談到這邊,應該什麼話都說完了吧!這時候也放下了喝完的綠茶,說著我的結論道:「今天就很謝謝你這些飲料的招待了,也讓我聽到一些台灣人的歷史社團。不過我到明院的事情還是暫且按下,我還是不想跟你們這種團體有什麼牽連。」

紀明宣沒有想到講了這麼多話還是打動不了我的心,好奇的問道:「這樣好了,你到底要什麼條件才肯到我們明院來作客,你直接說出來,只要我能答應的一定沒有問題。」

「條件?」我一時愕然了起來。

紀明宣強硬說道:「對,反正這一次我是勢在必行,一定要把你帶到明院去。」

看到紀明宣這麼委曲求全的話語,我實在很不解,便問道:「我一直奇怪著,以你們明院的勢力,大可以像道家他們一樣,用武力來使我屈服,為什麼你肯這樣低聲下氣來邀請我呢?」

「那是因為我們不想與你身後的勢力為敵。」紀明宣老實的說道。

「我身後的勢力?」我還故意轉過頭,看了看背後,才轉回頭來,說道:「沒有啊,哪有什麼勢力。」

「就講朱家水波流好了。」紀明宣說道:「他們早就放話說要護你到底了,如果我對你動粗的話,就等於是摸到了他們的逆鱗了。」

我想起剛剛紀明宣的誇耀,故意激著他說道:「你們明院不是不怕五流嗎?」

紀明宣說道:「我們當然不怕五流,問題是我們是真的想請你到明院作客,何必多惹麻煩呢?」

我同意紀明宣的話,不過還是疑惑著,問道:「但是一個水波流應該不會讓你們這麼顧慮吧?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原因啊?」

紀明宣對著我微笑著,說道:「王明道,你的確也蠻聰明的,知道我們在乎的並不是水波流。」接著,紀明宣轉變了口氣,說道:「沒有錯,我們的確不是因為水波流的關係而禮遇你,最主要的是,隱藏在你背後的天書擁護者。」

「天書擁護者?那又是什麼東西啊?」

想不到我的身後還藏著那麼多秘密,我實在越來越好奇紀明宣還會講出什麼來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歷史上很多人都曾經收到過天書,也曾經闖蕩出一番事業,這些天書擁護者就是他們的後人。他們平常生活在不同的地方,也完全沒有交集,但只要天書傳承者的消息一出現,他們便會往天書傳承者處集結起來,對抗著可能會出現的阻礙,一直到天書傳承者完成了他的任務後,他們才會離開天書傳承者的身旁。」紀明宣長篇大論的說道。

「那你們就是認為我是新一代的天書傳承者了?」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紀明宣卻反問著我說道:「難道你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我知道他們還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是天書傳承者,便強撐著說道:「我只是好運擁有一本天書而已,怎麼可能是傳承者呢?」

紀明宣看來也沒有絕對的證據可以證明我就是天書傳承者,這時候聽到我強辯的話,雖然並不是很相信我,但神情也開始有點動搖了,我更是趁機說道:「到底是誰亂放話,誣賴我是傳承者啊?」

紀明宣沒有回答我,反倒是問著我道:「那你的天書哪邊來的?是不是天書傳承者送給你的?」

「天書?」我誠實的說道:「從學校的圖書館裡面找到的。」

「圖書館?」紀明宣沒有想到我竟然會說出這種答案,不可置信的說道:「一本天書擺在圖書館裡面?」

「對啊!」我還加了一句道:「我們那個圖書館算是一個寶庫了。」

紀明宣卻喃喃唸道:「不可能啊!如果你不是傳承者的話,那又會是誰呢?根據推背圖的記載,聖人當出,而明院裡面的長老都認為這個聖人應當是天書傳承者啊!」

「啊?推背圖?那是什麼啊?」我不懂的問道。

「那也是天書裡面的一本,當初是由唐朝李淳風和袁天罡兩個人領悟了書裡面的內容,然後以圖畫加上一些預言的詩句流傳於世。」紀明宣解釋著道:「而第四十四象便寫著中國將會出現新聖人。」

「什麼?」我驚訝的說道:「你們把天書傳承者當成新聖人?」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16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10:01 AM

第四章

「對整個兩岸甚至整個亞洲來講,這個天書傳承者的確可以稱之為新聖人,因為他背負著尋找天書傳人的重大責任,這些天書傳人每一個都可能是以後世界的領導人物,也可能是天書擁護者裡面的一員,所以把天書傳承者當成是聖人並不為過。」

紀明宣這一段話讓我實在啞口無言,沒有想到這麼一個看似簡單的工作竟然會扯到這麼深遠。

聖人?!天啊,這個玩笑開得比什麼都大,這樣下去還得了啊?!

我便先問道:「那你們怎麼能確定這個所謂的聖人,一定是在台灣呢?說不定他身在大陸,畢竟這個推背圖既然是唐朝人寫的,那一定是以中國大陸當成主體來預言啊!」

紀明宣緩緩唸道:「日月麗天,群陰懾服,百靈來朝,雙羽四足。」

這是什麼啊?我實在是有聽沒有懂。

紀明宣接著解釋道:「這是第四十四幅的推背圖預言的籤,雖然還沒有人能夠很完整的將它解釋出來,但以我們的解釋,日月麗天,分別代表著日本、台灣、韓國和中國;群陰懾服,則是他們將會在新聖人的帶領下,放棄了所有的陰謀;至於百靈來朝,則是說明現在的台灣,所有的勢力紛紛都湧入了台灣,從五流、五家開始,之後還會有更多的勢力來到台灣。這絕對不是巧合,所以我們才預言天書傳承者一定會出現在台灣。」

我聽完後差點暈掉,臉上的表情也幾乎傻眼,不可置信的說道:「老大,你們不要隨便解釋這種詩籤好不好?這樣會害死很多人的。」

紀明宣卻不認為這個是隨便解釋的,他很真誠的對著我說道:「我並不是胡亂講的,這是我們明院裡面的大老們共同研究的結果。」

「而你們就把這個結果的人選指向我?」我實在非常的訝異,講老實話,這實在是太亂來了,根本有著草菅人命的意味嘛!

「因為你是突然冒出來的,任何背景都沒有,身上又帶有陰陽術和陣法的才能,所以我們便認定你是天書傳承者。」紀明宣講出了他們的合理懷疑。

我不禁好笑的說道:「人們都說實事求是,你也是有學問的人,怎麼可以這麼相信不可知的預言呢?而且你們知道這樣對我的影響有多大嗎?我差點被你們弄死了。」

紀明宣說道:「那是因為每個人都想搶得先機,都想先找到那位天書傳承者。」

「反正我就跟你們老實講,我真的不是,也不願意當這種聖人,你們還是早點放棄我,去找尋其他目標比較好吧!」我這句話倒是發自內心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當初便不會接下這個天書百寶袋了。

「先別說你是不是吧,就算你不是,到明院去作客也是一種很難得的機會,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台灣的奇人異士,不想跟那些人切磋、研習你的技能嗎?」紀明宣還是不肯放棄的邀請著我。

我搖著頭說道:「不要了,我想我還是過著平凡一點的生活吧!」本來因為那些傳奇故事還有點心動,現在則是完全都不想去了。

紀明宣看到我一直拒絕著,真的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跟我講比較好,抓著他的頭說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動你,叫我去談生意都沒有這麼困難過。」

「那是因為你去談生意前會評估過這場生意的關鍵在哪邊?你有什麼優勢,對方需要什麼?當然你可以很容易的打動對方的心,但是我不一樣啊!」

紀明宣被我的話引起興趣,問道:「你哪邊不一樣?」

「你看,你去代理遊戲,要說服人家很簡單,因為你知道這是一個賺錢的生意,所以很容易去取得代理。但是對我不一樣,因為你沒有吸引我的賣點,你所謂的好處對我來講都不能夠吸引我,所以你當然會覺得我很難對付了。」

紀明宣沒有想到我想得這麼精闢,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還很興奮的對我說道:「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工作啊?」

我聽到這句話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紀明宣這人三句不離本行,看來要他不賺錢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

紀明宣問道:「我實在想不懂,到底什麼才會吸引你?本來我以為用芝芝這個美人去邀請你就一定可以的,畢竟哪個男人不好色?但你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竟然無動於衷,今天早上芝芝還自動請纓的去找你,但我看應該也是無功而返吧!」

如果今天沒有笙月他們的話,說不定那個林芝芝還真的會纏著我到這邊來,那就更麻煩了。

紀明宣又分析著道:「如果說你不愛財,可是剛剛一台電腦就把你吸引上來了;但是我開出了任你開口的價碼,你卻又不屑一顧。」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還用明院大老的拿手絕活作為交換條件,但我看你的意願也不是很高,連天書的秘密都講出來了,奇怪?那你到底要什麼?」

我聽著紀明宣的話,也自嘲著道:「對喔,這樣其實很不錯了,我好像要求太多了?」但我馬上又說道:「不過,這些東西對我來講是一種福利,也是一種負擔,我今天當然可以接受你的條件到明院,但在我的心裡面就等於欠下了一個人情債,我很討厭這種感覺的,所以我一直不願意答應你到明院去。」

紀明宣不同意的說道:「你大可不必這樣想啊,我們只是互取所需,我請你到明院去也是有目的的,而你獲得相對的報酬,這都是天經地義的,幹嘛有心理負擔呢?」

我只能聳聳肩說道:「這是我的個性,從以前就是這樣,沒有辦法改變的。」

紀明宣也只能無奈的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那我也不勉強了,但今天晚上芝芝還是會在你們學校等你,我希望你能夠與她到我們明院來參觀。這是一個沒有任何利益交換的邀請,因為我覺得你這個人真的很不錯,純粹想邀請你到明院來作客,如果你願意把我當成朋友的話,這一餐希望你能賞臉。」

我看著紀明宣誠懇的請求,有點為難的說道:「你這樣好像我不去的話你家會死人的樣子,我實在很難硬下心腸拒絕,但是我真的不想與你們這種團體扯上任何關係,因為不知道哪一天你們會吃掉我也不一定,我想明哲保身嘛!像我這種沒有背景又沒有實力的人還是認份一點,閃遠一點,我們是不應該有交集的。」

紀明宣卻按著我的肩膀,說道:「你不要這樣想,想我以前也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毛頭,還不是坐到這個位子上,同樣的你也有機會的,就看你願不願意把握。」又道:「明院就是你的一個起點,那邊一定有可以幫助你的人和機會的,只看你要不要去追尋了。」

我知道紀明宣說的是事實,但對我來講成功的結果並不是必須的,人生應該還有很多不一樣的事情可以體會,成功只是裡面的一種,所以我最後還是婉拒的說道:「算了,就當我是一個不懂得把握機會的傻子吧,你們也不要在我這個傻子身上再下任何功夫了。」

我拿起了桌上的可樂,最後對著紀明宣說道:「這罐可樂我就帶走了,謝謝你的招待。」我打開了可樂,邊走邊喝的走出了這個國際會議廳。

紀明宣看著我的背影,眼神裡面充滿著好奇與興奮,等到我出去之後,才喃喃說道:「王明道,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一個讓我猜不透的人,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到底藏著什麼我所不知道的底牌。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在明院等候你的。」


我走出了國際會議廳之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喔,終於走出那個地方了。

其實今天真的是一個蠻特別的經驗,沒有想到我會有機會見到這個算是台灣近期最風雲的軟體鉅子,一個媒體追逐的焦點。

紀明宣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台灣的一個傳奇人物,獨到的眼光和敏銳的感覺,一舉就創下了台灣軟體界的革命。

大幅度的引進了台灣沒有代理的日本單機遊戲,並且打著簡單好玩又不膩的訴求,在幾個月之內就把手底下軟體公司的聲勢推到最高點,連我都心甘情願的掏錢買了一套回來玩。

除了遊戲之外,也獨家設計了許多貼心的小程式讓使用者免費下載,也免費在街頭贈送,雖然那些軟體都不算是創新性的軟體,但還是遵行著簡單好用的原則,慢慢也深入了使用者心中,連我都喜歡上他們的軟體了。

畢竟軟體的功能比我要用的更多,對我來講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只是讓負載增加讓操作性變得複雜,而紀明宣就是看中這一點,主打普通使用者的使用習慣,讓自己獨特的品牌開始在消費者心裡面發酵。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我的心裡面非常的佩服紀明宣,今天看到他更是讓我相信他的成功不是偶然的。

紀明宣這人沒有什麼架子,不知道是不是有求於我的關係,但是我覺得他的確是一個可以結交的朋友,就像笙月一樣,或許在沒有利益關係下,他們都是難得的好朋友,但是在整個大環境的逼迫下,他們只能做出無奈的選擇。

不過講真的,我現在的頭腦真的是一片空白,尤其當我聽到他們講什麼推背圖和新聖人的時候,整個背部都涼了起來,這個帽子越戴越大了,而且越來越難戴,真不知道最後我是能把這頂帽子給拿下來,還是被這頂帽子給壓垮呢?

雖是如此,但這一次倒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我知道現在大家都只是懷疑著我可能是天書傳承者而已,只要我不要拿出天書的話,誰都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我就是天書傳承者。就算他們要來強搶,也會因為這幾次的事件而重新評估我的實力了。

當然啦!他們要是真的有心想要抓我,憑我這點小伎倆是嚇不了他們的,只是現在的情況好像有暫時寧靜之感,因為大家都投鼠忌器不願意過於招搖,五家和五流之間似乎正保持著某種程度的平衡,誰也不願意先打破這種狀態。

但我想只要我一說出我是天書傳承者的話,這種狀況絕對馬上就打破了。我應該不會這麼白癡做這種自殺式的行為吧!

這也都是我自己亂想而已,說不定現在五家和五流早就想好要怎麼來抓我了。

只是剛剛紀明宣也講到了心堂和東門,如果明院、心堂和東門真的是代表台灣本土勢力的話,那長期居住於台灣的朱家又是何身份呢?而最近來到台灣的劉家、道家還有陰陽家這種不同的勢力又如何與之相處甚至對抗呢?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頭大,真不知道走了幾輩子的好運,這種布袋戲裡面常演的情節竟然讓我遇到了,而我在這部戲裡面不知道是主角、配角、反派還是犧牲者呢?

我想起了我體內的土地,喃喃說道:「土地啊、土地啊,如果你不能早一點讓我叫出來用的話,我可能真的活不久了啊!」

走下一樓的電腦展會場,人潮散得差不多了,我看看我的錶也已經是四點多,該是曲終人散的時候了。

當我步出世貿的時候,被散落一地的夕陽照得滿身光明。

說真的,我很討厭台北的陽光,因為它是那麼地刺眼又酷熱。

但這一刻我卻有種不一樣的感覺。自從我的自然生命能力到第三層之後,我對任何東西都有不一樣的情感,就算對這片夕陽也一樣。

西垂的橘色夕陽,綴染著整片海藍色的天空,天上原本白色的雲朵,也變成了片片漂亮的彩雲,就好像被人用水彩原料濺潑一樣,那種顏色無法刻意打造出來,這個就是生命當中最珍貴的東西──自然。

我坐在世貿門口前的噴水池旁,忽然忘記了我到底要幹嘛?我只知道我整個人抬頭望向天際,就好像在看著人世間最美麗的一幅畫。

直到我背後出現一股聲音,才讓我回到了現實的世界來。

我轉過頭去,原來是朱碧如和朱吉祥來到這邊。

在他們兩個人身後還有著幾位我不認識的人,我想應該就是朱碧如口中的幫手吧!

朱碧如今天穿著蠻樸素的,一件連身的牛仔套裝,裡面一件白色的衣服,頭上還戴著一頂帽子,活像個小男孩一樣,真不曉得她幹嘛要這樣穿?

至於朱吉祥穿得就蠻正式的,一套深藍色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是英挺非凡。

其實我也蠻疑惑為什麼他們能找到我,便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會在這邊啊?」

朱碧如馬上說道:「我們收到消息,明院那邊好像有動作,剛剛到學校找你才知道你到這邊來了,便急忙的趕過來,怕明院對你不利,不過看你現在這樣,應該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

「怎麼可能會有事情呢?」我好笑的說道:「就算他們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在這種公開的場所對我做什麼吧?」

朱吉祥不苟同的說道:「小老弟,這可不一定,以明院的實力,要靜靜的帶走你是很容易的。」

想必也是,聽紀明宣講完之後,我對明院也有點認知,能成為北部的奇人集散地點,其實力當然也是不能忽略的。

我點頭說道:「這樣也是沒錯,不過紀明宣這人蠻和氣的,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只是邀我晚上到明院去作客而已。」

朱碧如疑惑的說道:「他只是要你到明院去作客?」

「對啊!」

朱碧如又問道:「難道他沒有對你做什麼行為嗎?」

「沒有啊!」我看著手上的可樂,又道:「只是請我喝綠茶和可樂啊!」

「奇怪,這說不過去啊?難道……」

朱碧如還想說話,朱吉祥卻阻止道:「這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我們先找個地方再談吧!」

我拒絕道:「沒有什麼好談的,反正我並不打算到明院去作客。」

朱碧如跑過來我的身旁,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不想去?」

我想朱碧如他們大概也還認為我是天書傳承者,我就趁機會把話說明道:「我就說過了,我不是什麼天書傳承者,我承認我身上有一本天書,但這是從學校的圖書館找到的,並不是什麼人送的。我想你們也不用在我身上多下功夫了,如果真的把這本天書送出去我就能回到平凡的生活,那我會很樂意的把天書送出去。」

朱吉祥聽得出我的話中意,不滿的說道:「小老弟,我就跟你說過了,你可以懷疑任何人,但不要懷疑我朱吉祥對你的心意,今天我根本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天書傳承者,我今天會這樣幫你只是因為我欠你一條命。」

「朱老先生,其實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想把話說清楚,省得到時候麻煩。」我當然相信朱吉祥了,不過在與紀明宣交談之後,我還是想把這些話講出來。

朱吉祥又對我說道:「老弟,今天的宴會你是一定要去的,只有得到明院和心堂的支持,你才能免受於五流和五家的威脅,如果你真的想脫離這個是非圈的話,這一場宴會更是非去不可。」

「有可能嗎?明院和心堂有可能支持我嗎?我跟他們非親非故的,他們幹嘛為了我去得罪五流和五家?」我不太相信的問道。

朱吉祥卻說道:「當然有可能了。」接著指著他身後的人,說道:「我背後的人便是心堂的人,他們就是我請來的幫手,因為我曾經幫忙過他們一些事情,所以心堂的人欠我一份情,這一次他們便是專程來償還的。」

我看著朱吉祥後面那些所謂心堂的人,裡面有男、有女,每一個看得出來都是精明人物,這一次與明院的聚會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的。

只是我到現在也還沒有確定,我是不是會到明院去呢?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19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10:02 AM

第五章

朱老先生,我覺得太麻煩這些心堂的人了,如果我不去的話,他們不就是白跑一趟嗎?」我看著那些人,心中有點歉意的說道。

「不會的。」朱吉祥搖頭說道:「就算你不去,我們也會幫你去的。」

「什麼意思?」我不懂的問道。

朱吉祥說道:「小兄弟,我剛剛就跟你說過了,明院這一個宴會是非常重要的,只要明院肯護著你,那就代表著你得到了台灣最大的兩股勢力保護,我就不相信在明院和心堂的保護下,誰還敢亂動你。」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吧,他們總不能一輩子都護著我吧!」我問著朱吉祥說道。

朱吉祥說道:「其實也不用多久,只要這個所謂的天書傳承者出現,那小老弟你的威脅就會減少了,剩下的就看你捨不捨得身上的天書了。」

我知道朱吉祥的意思,他要我在天書傳承者出現後,把天書交出去,這樣一來我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誰知道這個天書傳承者什麼時候會出現呢?」

朱吉祥雖然不能肯定,但也對我說道:「快了,尤其五家當中的命相家也來到台灣了,他們乃是最能預測天書傳承者的團體,既然連他們都到台灣來,就代表著天書傳承者即將在台灣露面了。」

這樣是不是說我的身份也快曝光了?

朱吉祥看我一臉猶豫的神情,安慰著我說道:「放心吧,就算明院不願意護著你,也有我們朱家,我一定會讓你平安的度過的,只是我覺得你今天還是跟我到明院比較好,因為你的陰陽術還需要精進,而在明院裡面就有陰陽術的高手可以幫助你。」

我懷疑的說道:「他們會願意教我嗎?」

朱吉祥笑道:「放心吧,那些老傢伙跟我都還有一點交情,他們會賣我面子的。」

朱碧如看來也是蠻擔心著我,跑過來對我說道:「明道,你就跟我們去吧,你雖然擁有陰陽術和陣法,但是都還不能靈活運用,只有那些前輩的教導,才能讓你更加的精進,也讓你可以增強自己的實力去對付那些陰謀者。」

我這時候終於點點頭說道:「好吧,今天晚上我會去的。」

朱碧如說道:「那你先跟我們回去吧,晚上我們一起過去。」

我揮著我的右手說道:「不用了,紀明宣說晚上會派人接我,我也想先回去一趟,我們晚上見了。」我背起了背包,離開了世貿。

朱吉祥對著心堂的人說道:「今天晚上就拜託你們了。」

心堂的人說道:「朱老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讓這個小子吃虧的。」

「嗯。」朱吉祥用著慈祥的眼光看著我的背影,在他的心中早就把我當成是他的孫子在看待了。


我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快六點了,天色也昏暗了起來。

我不知道林芝芝他們什麼時候要來接我,反正我想他們一定是安排的蠻妥善的吧,我到時候再到學校門口去看看就好。

走進學校的時候,本來想快步的回到宿捨去,但是沒有想到我竟看到笙月和蜜兒兩人坐在一旁的餐廳裡面,兩個人還點著飲料在那邊似乎在等候著誰。

難道他們是要興師問罪嗎?呃……應該不會吧,我又沒有叫他們在這邊等我,我只是沒有跟他們去玩而已。

就在我猶豫之時,被眼尖的蜜兒看到,喊著我道:「哥哥,王明道在那邊。」

笙月一看到我回到學校,馬上開心的喊著我道:「明道,你終於回來了。」然後和蜜兒兩人同時走出餐廳,到我的身旁來。

我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邊啊?」

笙月還沒有說話,蜜兒便搶著道:「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我表情錯愕的問道:「我又怎麼樣了?」

蜜兒似乎是因為苦等到我了,全部的怒氣都往我身上發來,不滿的對我說道:「還不是你早上不說一句的走掉,哥哥說要跟你道歉,才和我在這邊等你的。」

我聽完後,整個人驚訝的看著笙月,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麼地在乎著我,我突然升起了一絲抱歉的心理,我早上不應該度量這麼小的。

笙月卻帶著笑容說道:「明道,我只是認為早上不應該在你面前和明院的人吵起來,我想明院的人現在應該是最能幫助你的人,所以覺得早上不應該把家族的恩怨帶到你的面前來,這樣好像有點害了你,對你感到很不好意思。」

「沒差啦,反正我到世貿那邊也見到了明院的人,其實都一樣啦!」我安慰著笙月說道。

「什麼?你到世貿那邊見到明院的人?」笙月好奇的問著。

我點頭說道:「對啊,他們派人來邀請我到明院去。」我也不隱藏的把今天的事情跟笙月講。

笙月聽完後,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明院想拉你進去了。」

「怎麼會?我只是一個毛頭小伙子而已,他們要我幹嘛?」我不懂的問道。

笙月解說著道:「你也不想想,現在身懷陰陽術和陣法的本來就不多了,而且你還這麼年輕,他們當然想好好栽培你的,更何況你身懷一本天書,這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現在的你可以說是奇貨可居啊!」

這樣講也對,至少我遇到的人當中應該沒有像我這樣誤打誤撞的學會陰陽術及陣法的,雖然我用的很不好,但應該還是贏過蠻多人的吧!那時候看到陰陽家的人,都是只會陰術或者是陽術而已,像我這樣陰陽雙修的的確沒看過。

而陣法我是還沒有遇上過同樣的對手,至於醫術的話,雖然笙月和蜜兒就已經很厲害了,更不提劉家雙老了,只不過像我這樣同時擁有幾樣本領的人卻是不常見。

話說回來,其實我都是看起來好看而已,不管是陰陽術、陣法和醫術都只會皮毛而已,遇上高手還是不堪一擊的。之所以能讓我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天書裡面所記載的招式過於精深,才能讓我安然無恙的遊走於各大勢力當中。

「那你覺得我今天應該去嗎?」我問著笙月的意見。

笙月說道:「去啊,為什麼不去?那邊才是你發展的天空。」

「但是我怕會越陷越深,我一直想這樣平淡的過生活就好了。」我害怕到時候捲進入他們的恩怨之中,這樣我只會更加為難而已。

「其實就算你學了高深的武術之後,你還是可以這樣平淡的過生活,我想不管任何術法,到最後應該都是心境上面的修養。在明院裡面一定有很多這種擁有深厚修養的高人,這些人平時也是散落在世界各地,你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他們竟會身懷絕技,你也可以朝這方面去修練。」

「沒錯,現在的你的確需要強大的武力當後盾,雖然那一天你用了陰陽術來阻擋我們,也用了陣法阻擋明月流的王二叔,但那只是因為我們過於輕敵而已,以你的造詣根本還沒有辦法與他們一拼,如果不繼續增進自己的實力,你無法與他們抗衡下去。」笙月看來也是非常的擔心著我,一直耳提面命的對我說道。

我卻感到十分好奇的道:「笙月,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你們五流還是五家要對我採取行動?難道是因為什麼天書傳承者?但是我並不是啊,你們幹嘛自以為是的來找我啊?還是有另外的原因呢?」

笙月嘆口氣說道:「天書傳承者當然是大家的目標,但是天書也是不容許錯過的寶物,你又是勢單力薄,誰會放棄你身上的天書呢?」

我忽然放下了背包,從裡面拿出了白色天書來,拿到了笙月的面前說道:「送給你們吧!」

笙月和蜜兒沒有想到我竟然如此的灑脫,一時之間不可置信的呆望著我,這可是天書!天底下最神奇的書籍,我竟然絲毫不掛念的交給他們,這對他們來講實在太令人無法想像了。

但對我來講,這本天書雖然教了我很多東西,卻不值得讓我花費這麼大的功夫來提防著未知的危險,與其這樣那我還不如把天書送給笙月,以他們劉家飛鳥流的勢力,是足夠與各大勢力抗衡的。

而且我真的把笙月當成是我的好朋友了,與其讓別人搶走那還不如送給他比較好,做個順水人情也不錯,這當作是我這一連串奇遇的結尾吧!

笙月卻忍住了,對著我搖搖頭說道:「明道,你趕快收進去吧,這是你的天書,不是我的,我是不會拿的。」

「什麼你的我的。」我說道:「這是我撿到的,那就是我的,現在我要送給你,就是你的了。」

笙月還是拒絕道:「不行,這是原則問題。」然後很有義氣的對著我說道:「明道,我當你是好朋友才這麼對你的,如果你下次再用這種態度來對我,就別怪我不理會你了。」

我知道笙月這人和朱吉祥一樣,他們都是有血有淚的好漢子,一旦認定了就是永遠不會改變,我只好將天書再放回我的背包裡面。

「笙月,其實我也不把你當成外人了,只是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差異太大了,有時候還是保持距離的好。你是堂堂劉家的大少爺,飛鳥流的第一傳人,就算我跟你再怎麼好也無法消除這一層天生的鴻溝。」

「尤其還扯到了天書上,這樣下去你跟我的糾葛會越來越難理清,上一次還好是沒有發生太大的遺憾,但你能擔保下一次我們也能安然度過嗎?」

笙月大力的搖了搖頭,表情很堅定的說道:「是好朋友就不要講這些,經過上一次之後我終於理解到有很多事情遠比家族榮耀還要重要,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們之間絕對不會再發生上一次那種事情了。」

我笑了笑的說道:「用什麼保證啊?」

笙月看了看蜜兒,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說道:「就是我最親愛的妹妹來保證。」

不等我的回應,蜜兒就不滿的出言道:「哥哥,你在亂說什麼啦!」接著掙脫了笙月的雙手,還兇狠的對我說道:「王明道,我可是不准你打我的主意喔!」

「不敢、不敢!」這句話絕對是十足的真心話。

蜜兒看到我這種反應,卻又是另外一副期盼的神情問著我說道:「真的不敢嗎?難到我沒有令你衝動的本錢嗎?」

這句話讓我瞬間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蜜兒這時候又突然變回剛剛那副兇惡的表情說道:「哼!我就知道你絕對不安好心眼,這樣隨便一試就讓我試出來了喔!」

這樣忽冷忽熱的態度真的讓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這麼一名靈巧的女孩。其實蜜兒她真的擁有很多傲人的條件,聰穎、靈敏、漂亮、動人,很多女生夢寐以求的天賦都一一在她身上實現了。

笙月打圓場的說道:「蜜兒,不要再跟明道玩了,先問他晚上的事情吧!」接著問道:「晚上要我跟你去嗎?」

我連忙收拾起剛剛被蜜兒挑弄出來的心情,道:「不用了,朱老和心堂的人要陪我去。」

「心堂?」笙月沒有想到我竟然這麼神通廣大,有點出乎意料的說道:「你連心堂的人都能請來,明道,我越來越覺得你這人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我解釋著說道:「那是朱老請來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笙月卻說道:「我想心堂的人會來一定跟你也有關,只是還不明瞭他們的意圖而已,不過無妨,你今天就跟他們到明院去吧,我想今晚對你來講應該是多姿多彩的一晚吧!」

笙月最後拉著蜜兒對我說道:「那我和蜜兒先回去好了,你晚上再打電話給我,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我點了點頭,就在這邊與笙月分離了。


我先回去宿捨洗了澡後,整裝準備出發了。

在出發之前,我突然想起了圖樣密法來。

雖然我每天都會用中來鍛鍊我體內的生氣,但其餘的兩個卻很久沒有使用了,今天這一宴似乎是需要著蠻好的運氣的。

既然如此,那笑就是不可避免的好圖樣了。這種能帶來好運的東西,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呢?

現在我體內的生氣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似有若無的狀態,而是充滿著蠻大的能量,所以我舉起了雙手,各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在空中畫出了笑的圖樣,並且把自己體內的生氣隨著圖樣的痕跡散了出來。

即刻,天空中再度閃耀著笑的圖樣,隨即福至心靈的,我把笑融入了自己的體內,雖然看似沒有任何改變,但我知道好運已經上身了。

我也用了一次四方,把體內的生氣撐到高點,畢竟我不知道等一下會發生什麼事情,準備周全一點才不會出問題。

在打理好一切之後,我才到學校門口去,在那邊林芝芝已經穿好一套黑色晚禮服在等候著我了,還有好幾台黑色禮車。

喲!看起來陣勢很龐大,幾個從門口走過去的學生還側目的看著我們,不知道是哪邊生出來的大人物了。

林芝芝看到我的出現,開心的說道:「終於讓我等到你,你想通了,要跟我到明院去了?」

「嗯。」我點頭說道:「不過我還有朋友,不知道他們呢?」

林芝芝說道:「你是說朱家和心堂的人嗎?他們早已經到明院了,現在只剩下你還沒有到而已。」

「那我們趕快出發吧!」

林芝芝卻看著我身上的行頭,臉色不太好的說道:「你就穿這樣去?」

我看看我的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下邊穿著一件七分褲,腳上則是穿著涼鞋。剛開始還不覺得怎麼樣,但我看到林芝芝的穿著後,也覺得我這樣似乎不適合,道歉的說道:「我穿這樣好像不太好,但我只有這些衣服而已,沒有別的衣服了。」

「你等一下。」林芝芝便到其他車子旁邊跟那些人說了點話,不久又有一台車來到學校,並且帶來了蠻多件的衣服要來讓我試穿。

其實我很討厭試穿衣服,穿來穿去煩死了,便跟他們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然後一件黑色的西裝褲,在車上換了一下。

下來後,他們又拿一雙皮鞋給我,我穿上後大概就已經是蠻正式的了,雖然林芝芝還準備了很多行頭要給我,但是我一概都拒絕,只是背起了自己的背包而已。

林芝芝看到我竟然還帶著背包,整體感覺就很奇怪,便要求著我道:「王明道,我看你背包不要帶好了,你穿這樣還背一個背包不會很怪嗎?」

「怎麼可以?」我不同意的說道:「我全部的家產都在裡面了,怎麼可以不帶呢?」

「家產?」林芝芝看著我那個破爛的背包說道:「就這些啊?」

「當然了,你不要小看這個背包,裡面除了錢以外,可說是應有盡有。」我自誇的說道。

林芝芝沒好氣的說道:「這樣有什麼好驕傲的,不然你看這個背包值多少錢啦,我直接給你,你就不要帶了好不好?」

我搖著頭臉色不愉快的說道:「這不是錢的問題,這個背包裡面有太多屬於我的東西,不是錢可以買得到的。」

我真的不喜歡她用錢來衡量事情的心態,好像有錢就很了不起一樣,雖然我知道錢有多大的魔力,但很多時候還是很不喜歡這麼赤裸裸的講出來。

林芝芝看到我的臉色知道不可能說動我了,只能屈服說道:「算了,你要帶就帶吧,反正我的任務只是把你帶到明院去,剩下的就跟我沒有關係了。」

我這才和林芝芝上車,一起往明院而去。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20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10:03 AM

第六章

明院所處的地方其實也在台北市裡面,而且最讓我驚訝的是,它竟然是藏身在信義計畫區這邊。

在一堆頂天的大建築之內,只見我搭乘的轎車慢慢的駛入其中一棟建築物的地下停車場裡面。

我看著車子慢慢的從大樓的下面穿梭而進,驚訝的說道:「這個停車場看起來好大喔?!」

林芝芝說道:「因為下面還有令人驚訝的建築。」

「下面?」我從窗外看過去,黑漆漆的一片,哪有什麼建築啊?便問道:「下面還有啊?」

隨著車子的行進,我的感覺好像在繞一個螺旋的道路,沒多久車子便停住了,林芝芝帶著我走下車來,並且把我帶到一個蠻氣派的大門前面。

這個電梯前面還有著兩個人在看守著,看到林芝芝的到來,尊敬的喊了她一聲:「小姐。」

林芝芝對我說道:「從這邊進去吧,我哥哥他們在另外一邊等你。」

「你不跟我去嗎?」

林芝芝說道:「我要先去換一件衣服,等一下我會在裡面等你的。」

那個看門的人已經把門給打開,我從外面望進去,一條廣闊又長遠的地道便在眼前呈現。

地上鋪著一塊深紅色的地毯,上面還有著金黃色的圖樣,旁邊是一盞又一盞的米黃色燈光,這樣陳設起來是蠻有氣質的,但是看起來也蠻恐怖的。

尤其是我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前後左右都沒有人,就好像驚悚片一樣隨時都會從旁邊蹦出一個嚇人的東西來。

兩邊的牆壁上掛著許多國畫,有幾幅還是蠻有名氣的古代作品,不過我想這應該是後人再複製的,真品如果這樣掛在這邊不會被人偷嗎?

說真的,我也看不懂這些畫的深度在哪邊,我只是覺得畫的蠻好看的,在走動的時候,常常會被一些山水畫給吸引,多看了幾眼,比起一些人物畫像,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壯觀的山水圖畫。

沒多久我便已經走到了對邊的門了,正當我準備開門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一股氣勢迎面而來,讓我急忙的把手放下來,並且退了開來。

這一退也把我眼前的景象給變掉了,原本是一扇門在眼前,旁邊還有著不少的圖像,現在我的眼睛裡面只剩下無邊無盡的大房間,而且原本的來路和去路都分不清楚了。

我環視著四周的狀況,發覺不管哪邊的景象都一樣,反正我就處在一間無界限的房間裡面,而我正是處在中心點的位置上。

當然,我也嘗試的往四周走動,但不管我怎麼走,這房間似乎也跟著我移動一樣,我的眼前景象完全都沒有改變。

喔,這好玩了,想不到我會遇到鬼打牆?

這種陰森的地方說不定真的是鬼怪橫行的地方,真想不到為什麼明院要把招待處建在這邊呢?難道地面下的土地會比較便宜嗎?不過明院不會缺這種錢吧?

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難道要我開口求救嗎?這倒也可以,我便放聲大喊的道:「喂!有沒有人聽到啊?」

喊了幾次後便知道是徒勞無功了,看來他們是故意要我走這個門的,不知道現在還可不可以往回走呢?

唉,怎麼這麼衰啊?我明明都用了笑了,怎麼還會陷入這種情況當中呢?

說起笑,我忽然想起還有中這個東西,試試看用中吧,說不定在靜心當中可以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想到這邊,我馬上在心中畫了一個中的圖樣,整個人的心境也瞬間融入了這個空間當中,我馬上感受到原來我所處的空間和剛剛一樣,並沒有任何改變,在我的前面也是一扇門,只是門的後方有一股力量阻止著我,讓我沒有辦法輕易去打開這扇門。

這股力量看來和我使用陣法的原理很像,想必他們在門的前面排設了一些陣勢,瞬間把整個空間的氣給改變掉了,讓我一時之間沒有辦法調節回來,才會受到這股力量的影響。

其實要破這個陣勢還蠻簡單的,因為施法之人連生門都沒有隱藏起來,應該只是跟我玩一玩而已,我便尋找到生門之處,並且右手畫了一個陽術的符號,用陽氣把整個陣勢給破掉。

在我睜開眼睛之後,原本的空曠房間已經消失了,變回到原本的模樣,我的眼前又再度是一扇門了。

唉,這種遊戲真不好玩,再多玩幾次的話,我可能就沒有命可以回去了。

但既來之也只能順著走下去,我伸出手來打開了門,走進去另外一個房間。


打開門之後,我心裡面只有一句話──哪個生孩子沒有屁眼的王八蛋跟我玩這個遊戲?

原來在門之後,竟然看到又是剛剛在陣法裡面的那個房間,而且在我走進去之後,原本的門又不見了,天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難道是第二個陣法嗎?但是這樣好玩嗎?

不過這第二個陣法看起來比第一個更具威力了,不只是房間而已,偶爾會從上方潑下一陣水來。

但是這實在很奇怪?到底水是從哪邊來的啊?我每次看到水潑下來的時候,總是抬頭看看上方,就是一片天花板啊?怎麼可能會有水的出現呢?

我還在想這水是不是我的幻覺啊?想不到馬上就被下一波的水給淋到,全身濕答答的。

我用手把臉上的水珠給擦掉,心裡面破口大罵著,不要讓我逮到機會,不然我一定讓這個衰仔死得很難看。

想歸想,我還是得盡快的找出出陣的方法。

我再度用中來嘗試著看看這個陣法的巧妙之處,但很遺憾的是,我竟然看到同樣的生門,也看到同樣的陣法擺設。

不可能啊?怎麼會是這樣呢?如果兩個陣法都一樣的話,那我剛剛應該早就破了,怎麼又會落入這麼一個陣法呢?

就在我困惑之時,突然想起前幾天看到的陣法書籍裡面寫著,有些陣法會故意暴露生門的位置,引敵深入之後才用奇兵突襲,所以往往最不可能的位置才是生門之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不是受到這些水的突襲嗎?看來我剛剛真的被騙了。想不到他們竟然還玩這一招,只不過就算我知道了,也沒有本事破解,我還是太嫩了。

雖然是這樣,也不代表著我就束手無策,我想我也應該拿出一點真本事來了。

這段時間的平靜生活讓我一直在揣摩著我所學過的東西,特別是陰陽術,畢竟這是我賴以退敵的東西,而這幾天裡面我想出了一個招式要來騙人的,想不到這麼快就可以用上場了。

這一招我取名為「無實」。

說起來,這一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招式,但是在陣法裡面就非常好用了,因為陣法的啟動除了擺設陣法的人之外,便是陣法自行啟動。

而陣法裡面最大的依據就是一個不和諧的個體。

陣法其實和人甚至和整個天地一樣,在陣法的裡面是自成一個天地,它擁有自己的和諧空間。而當人類或者某些有生命的個體進入到裡面的時候,會與它產生相排斥的現象,這個現象就會讓陣法裡面的空間對這些不和諧的個體產生動作,最明顯的就是逼迫莫名闖入的生命和它們擁有同樣的氣息。

這邊就牽扯到陣法的擺設和操縱者的作法了,有的人比較溫和,就像我上一次一樣,只是改變闖入者的體內和諧,讓他與陣法裡面的空間同步,只是這樣改變容易造成闖入者的不適應而產生一些身體上和心理上的反應。

有的人就比較激烈一點,他們除了改變闖入者的體內狀態之外,還會用一些攻擊的手段,我上一次也有加入,就是利用陰陽之氣二度的攻擊著闖入者,這樣會比改變闖入者的體內平衡更有用。

因為有的人生命力比較強,可以適應下來的話,那陣法對他來講影響就不是那麼大,加上一些攻擊手段的話,才有機會對闖入者造成重大的傷害。

不過這個我也還沒有學透,很多東西我也不是很瞭解,總之大概就是這樣啦,反正簡單來說,就是要讓闖入者死掉,因為死人是完全沒有氣息的,這樣就不會再讓陣法有動作了。

而我的無實就是在這種理論之下發展出來的。

因為上一次我使用陰陽倒轉之後,發覺這一套方法能傷人,但也能幫人,就跟醫術一樣,能救人也能害人。

無實的原理很簡單,我利用陰陽術法,在我的周圍產生一個空間,讓我虛擬出來的空間跟外在的空間完全融合,這樣我就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了。

說是這樣說,但是想和這個空間同步也不是這麼容易,還好我擁有中這個圖樣秘法,可以很準確的感應到整個空間的氣息。

我立即在心中畫出中的圖樣,雙手畫出陰陽,瞬間三大圖樣同時在我周遭出現,並且圍繞著我,散發出不同的光芒。

有時候,我都會覺得我也蠻像是小說裡面的武學高手一樣,在用著絕世武功。而且人家那個高手用絕招的時候,只有一陣光芒,但現在的我可是有三道光彩在我身邊圍繞著。

這樣算起來我可是更厲害的高手了,只是我的武學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害力,也不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超級招式,騙騙社會大眾沒有什麼問題啦!但是在明院這邊可能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不管這麼多,現在是先闖出去要緊,在用出中的圖樣密法後,我馬上掌握了我身處環境的氣息。而手上的陰陽之氣也開始在我的身旁流竄著,依照我所感應到的空間氣息,馬上塑造出一個相同的氣息,繞著我的身軀,掩蓋起我的氣息,讓整個陣法在瞬間便恢復了正常。

我的眼前又再度出現了剛剛那扇門了,講真的這一次看到門有點感動,這代表著我真的破關了。

我伸出手,再一次的打開了眼前這扇大門。

而在門後迎接我的是一大堆人。


我走入了門後的房間,那應該不算是一個房間,而是一個很大很寬敞的空間,這個空間大到就像一個廣場一樣,而且建設得很完善。

在裡面真的有一個表演的舞台,也有一個噴水池,還有一些大榕樹,樹下還有著一些木椅,除了陽光和白雲之外,這邊跟一個大公園沒有什麼兩樣。

在我進去之後,很多人聚集在離我最近的大樹下,當然不只這些人,在這個地下公園裡面散佈著無數的小團體,都是兩、三個人獨自的站在一旁,彼此談論著。

至於在那個大樹下的人是最多人的一群,有幾個人我認識,但是大部分的人我都很陌生。

看到我安然無恙進來後,朱碧如跑過來對我說道:「明道,想不到你竟然輕輕鬆鬆就把命相家的八奇之陣給破了。」

八奇之陣?那又是什麼東西啊?我可是一點都不懂,但還是先說道:「哪有輕鬆,你沒看到我全身都濕透了。」

我拉著自己身上的濕衣服又不滿的說道:「為什麼招待我來宴會卻又擺出拒人於千裡之外的陣法?」

紀明宣那群人也往我這邊走過來,紀明宣先是歉然的對我說道:「王明道,對不起了,這是命相家的人要求的,他們想看看到底你在天書裡面學到了什麼東西。」

聽到這些話,我的內心真的有點怒氣了,也不在乎的說道:「喂!你們搞清楚好不好?我來這邊是受到你們明院的邀請才來的,而不是要來做什麼測驗,你們這樣對待一個客人不會覺得太過份嗎?」

「王先生,我代表命相家跟你說聲對不起。」一個我沒有見過的男生從紀明宣的後面走出來,恭敬的對我鞠了一個躬,用著很誠懇的語氣跟我道歉著。

在他抬頭之後,我才看到他身穿中山裝,頭理小平頭,一副以前的讀書人模樣,長得高高瘦瘦的,臉上還戴著一副黑框的眼鏡,只是從他的臉色看來,讓我覺得這人不是很好相處之輩。

「命相家?那是什麼啊?而且你們幹嘛對我做這些事情?」我疑惑的問道。

那個男子說道:「我先自我介紹,我叫莫真,是命相家先行派來台灣的人,之所以會對王先生你做這種動作是因為你當初排出的陣法很像我們命相家裡面的八奇之陣,所以才會試探看看你是不是會我們命相家的陣法。」

搞什麼,我怎麼可能會什麼八奇之陣,陣法我也就只會那兩個,而且其中一個還記不熟呢,只是我還是問道:「那結果呢?」

莫真帶著苦澀的笑容說道:「我無法判斷。」

我馬上回應著道:「哼!這是什麼答案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命相家,又怎麼可能會你們的八奇之陣?」

「但是你卻能很輕鬆的破陣而出,這代表你對我們八奇之陣的原理有很深的瞭解。」莫真並不知道我怎麼脫困的,還以為我是找到他們陣法的破綻。

我先拉著衣服說道:「如果我真的很輕鬆破陣,就不會淋的一身濕了。」我看著身上的濕衣服,心裡面苦喊著這件衣服還是人家的,看來還要幫人家洗衣服了,最好是不要叫我賠,不然這一件我看我大概要一、兩個月不用吃飯了。

「問題是我剛剛擺設的陣法乃是八奇之陣裡面的水之陣,隨著闖陣者越來越深入陣法的中心,遇到的水勢攻擊會越來越強烈,到最後甚至會有水箭穿梭的情況。但我看你這一身應該是進入第二陣之後就找到方法破陣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莫真的眼神幾乎有點崇拜了。

唉!不要太崇拜我,我這麼厲害也不是我願意的,嗯……不是啦,其實我是取巧的,只是我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跟他們說出真相?

如果我不講的話,他們說不定真的會認為我會破這個什麼八奇之陣。但是如果我說出謎底的話,就等於把答案掀給他們看了。

人家說「江湖一點訣,講破沒價值」,這可是江湖的大忌啊!

我先是敷衍的擺著手,說道:「那只是好運而已,你以為我真的這麼厲害啊?我不過利用陰陽術亂闖,剛好讓我闖出來而已。」

莫真卻不相信的說道:「不可能的,如果八奇之陣會這麼容易讓人破陣的話,那就不會在擺出陣法的命相家當中佔有這麼崇高的地位。」

我卻說道:「少年仔,難道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事情叫做好運,又有一種事情叫做巧合,正所謂無巧不成書,反正我真的是誤打誤撞出來的。」

莫真還是直搖著頭,看來他打從心底不相信我的話了,朱吉祥卻帶著讚賞的語氣對我說道:「小老弟,我就知道你絕非池中物,看來我當初的眼光果然沒有錯了。」

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大家好像對我能走出門來感覺很驚訝?

我疑惑的說道:「我不過是走出一個陣而已,怎麼你們都好像很驚訝一樣?」

朱吉祥看到我還是這麼迷迷糊糊的,解釋著道:「小老弟,這也難怪你不知道了,其實你剛剛闖的陣就是命相家著名的八奇之陣。」

「那又如何?」

朱吉祥望著莫真,想叫他解釋給我聽,莫真也不含糊,馬上上前說話著道:「王先生,讓我說明一下八奇之陣好了。所謂的八奇乃是八個奇妙的陣法,也是命相家當中最引以為傲的八個陣法,這八個陣法各有巧妙之處,如我剛剛擺設的水之陣,隱含著無窮無盡之意,就是說只要你沒有找到破解陣法的方法,陣法將如洪水一般,無窮無盡的席捲而來,最後身在陣勢裡面的人將會被這一股水之氣給吞沒。」

這樣聽來的確是大有來頭的,想不到我剛剛經過這麼驚險的陣法啊!

「開玩笑,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嗎?需要用這種恐怖的陣法來對付我嗎?」我實在不懂為什麼他們非得這樣來測驗我。

「其實我本來也是準備試驗你一下,如果你繼續往陣央移動的話,我就準備撤陣了,想不到你卻輕易的解開了我所擺設的水之陣,看來王先生你在陣法上面的造詣應該非同小可了。」

非同小可,我還非同大可呢?算了,不跟他扯下去,但我還是好奇著剛開始他說的話,問道:「那你一開始怎麼會說我當初擺設的陣法跟你們八奇之陣很相似呢?」

莫真說道:「這是因為你當初擺設的陣法很像我們八奇之陣的失傳陣法──山之陣。」

我一聽到「失傳陣法」這四個字就知道大概又會有麻煩事發生了。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21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10:04 AM

第七章

我馬上企圖開脫的說道:「我那個簡單的陣法怎麼跟你們八奇之陣相比呢?就是幾塊石頭而已,不可能是你說的什麼失傳陣法的。」

「從你的擺設來看,的確是很輕浮,完全不像一個有紀律的陣法擺設,但問題在於這些石子竟然產生難以形容的作用。其實那一天不只是明月流的人進不去,就連我們命相家也派了幾個人進去闖陣,但卻沒有一個人成功的。」

莫真的話讓我知道那一天他們也有到東區去埋伏著我,我有點冷嘲著對莫真說道:「想不到那天我睡了之後,還有著這麼多的節目啊?」

莫真說道:「我承認那一天我們命相家也是為了天書而去,但在我看到你擺設出來的陣法之後,我便改變了主意,再加上你今天輕易的解開了我的水之陣,現在我也想請你到我們命相家去一趟了。」

「去你們命相家?」我用著蠻不滿的語氣說道:「來一趟明院就遇到這種款待,再去一次你們那邊,我看連命都沒有了。」

莫真知道我還是不滿剛剛的事情,再一次對我道歉的說道:「王先生,我知道我今天的所作所為是有點唐突了,但是這關係到我命相家的百年之秘,所以請原諒我一時不慎的所作所為。這一次我邀請你到命相家去純粹是為了解開我們百年所疑惑的八奇合一之陣。」

我根本不想理會這些東西,只是淡然說道:「這個以後再講,今天我來這邊是當明院的客人,不是犯人。」

紀明宣知道是時候要出來打圓場了,走出來笑著說道:「我都忘記今天我是東道主。」然後對著我說道:「王明道,我先幫你介紹一下我們明院的幾位長老。」

紀明宣介紹著他後面幾位看來都是老字輩的人,我都是點點頭,代表知道了。而在紀明宣介紹完之後,朱吉祥也幫我介紹了幾位心堂的人。

看著這邊散佈著很多人,我便開口問著紀明宣道:「這邊怎麼這麼多人啊?」

紀明宣解說道:「今天是我們明院一年一度以武會友的盛會,不只是明院裡面的人,還有來自四海各地的武學家。」

我聽了聽之後,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道:「那你們剛剛這樣亂用陣法,如果不是我進來的話,那要怎麼辦?」

紀明宣笑道:「不可能的,我們有另外一條路可以到這邊,通常你走的路只有招待特殊的賓客而已,而今天的賓客就只有你啊,怎麼可能會弄錯。」

他媽的,難怪當初林芝芝不肯陪我進來了。去換一件衣服?哼!還講得真好聽呢!

看著我臉上漸漸浮現的不滿,紀明宣馬上看出我心裡面的想法,愧疚的說道:「王明道,這一次會這樣對待你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剛剛我一再的反對這件事情,只是院中大老和命相家的堅持,讓我不得不遵從他們的話,在此我再一次向你致歉。」

紀明宣說道歉就道歉,看他整個人呈九十度的樣子向我鞠躬,看得出來他是很有誠心的要向我說對不起。

一個在台灣呼風喚雨的軟體鉅子竟然在我的面前這麼恭敬的道歉,看到這樣再大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我趕緊阻止著他繼續下去,把他的身子扶起,說道:「不要這樣啦,我承受不了你這種道歉。」

紀明宣卻很嚴謹的說道:「今天既然是我們的不對,那就應該跟你道歉,這是不論身份地位的。」

這句話讓我對紀明宣有了改觀,想不到他竟然存有這種想法,難怪他年紀輕輕就能當上明院的管理人。

紀明宣對我說道:「真的是很對不起,希望你今天在這個宴會能夠盡興而歸。」說完後,再跟我微微一點頭,就離開了這邊。

紀明宣走後,那些明院的長老也跟著他走了,而莫真似乎也回到自己的團體去,至於朱吉祥則是和心堂的人在聊著事情。

我這個傻大頭就站在樹下,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朱碧如看到我這樣,走到我身旁看著我發呆的模樣,問道:「明道,你怎麼了?」

「沒有啦,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宴會。」我本來還以為是那種大家坐在餐桌旁吃著豐盛食物的宴會,想不到竟然是武學宴會。

朱碧如大概聽得出我的話,臉上升起了一股笑容,對著我道:「這個宴會並不是大家都可以來的,很多人想來還不能夠進來呢!」接著,朱碧如指著距離我不遠之處的一個團體,說道:「那個是太極協會的理事長,另外一個是道家協會的會長,他們兩個到這邊來完全是想要爭取到明院的一些幫忙。」

我注意看了一下,對喔,那兩個人好像是媒體上面常出現的,便好奇問道:「他們想要爭取什麼啊?都做到那麼大了?」

朱碧如說道:「其實像是太極協會,很多太極拳的高手並不願意參與,導致現在的太極拳完全是以健身為主,但最具代表性的一些太極招式卻沒有人願意傳授出來。」

我聽完後,更是好奇的說道:「太極不是本來就為了健身嗎?」

朱碧如換了個方式說道:「應該這麼說,現在的太極只有流傳著一些外在的招式,但對於內在的修練卻顯得很缺乏,尤其是很多內外合一的太極秘招都是家傳之學,往往都只有某些特定的人會而已,所以他們兩個來這邊就是想明院可以派幾個這種擁有太極秘招的人來教導他們。」

「太極秘招?」在我的印象當中,太極應該是那種練身體健康的,怎麼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朱碧如看著我略帶不屑的臉色,知道我不瞭解太極的精髓,更是精妙的解說著:「其實你看到的太極拳都是當初張三豐為了讓所有道觀的道生可以練習而創的外太極,就是外練整個身體的諧和性,讓自己的身體能適應各種惡劣的環境,包括一些外在的攻擊了。」

我點點頭代表知道她的意思說道:「反正就是像電視在演的一樣,有很多招式可以跟人家對招。」

朱碧如說道:「大概是這樣啦,但問題是外太極一開始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要爭強鬥狠的,它只是希望藉由這些動作而讓人的身體發揮更大的潛能。」

我心裡面想著:中國人就喜歡爭強鬥狠,練武不能打架,誰要練啊?

朱碧如又接著說道:「至於內太極就比較高深一點,它除了外太極的招式之外,還有很多內練的心法,可以讓修練者達到身心一致的境界。而且最後的太極秘招其威力更是難以衡量,也因此張三豐當初只傳與入門弟子而已。」

「從那時候,這些太極秘招就分別的被這些不同的弟子慢慢的傳下來,一共分為四門,但有一門已經失傳,現在還存活的只剩下三門而已。」

「是不是什麼林家太極拳?陳家太極拳的?」我記得當初我同學體育課有選修太極拳,回來還打什麼陳家幾式的?

「不是,那些在台面上有名氣的都是外太極的,內太極是不能活躍於台面上的,因為招式的威力過於強大會引發很多有心人的覬覦。」朱碧如解釋著。

我聽到這邊,其實蠻佩服朱碧如的,說真的,她應該歲數跟我差不多吧,就算大也不會大我多少,但怎麼懂這麼多啊?我讚賞著她說道:「你實在厲害,懂這麼多東西。」

朱碧如笑道:「因為我們朱家就是內太極的一門。」

「什麼?」我聽完後覺得很驚訝,沒有想到這麼一個朱家竟然擁有著這麼多的秘密。

「那你當初怎麼不出面去打劉家就好了,還讓我差一點就掛掉了。」說真的,那一天我的陰陽術如果失效的話,大概真的會死在那邊吧!

朱碧如無奈的說道:「內太極傳男不傳女,我們朱家這一代還沒有人可以修練。」

我蠻驚訝的,像朱家這種大家族,娶個三四個老婆應該是正常的,怎麼會沒有男生呢?便問道:「你爸只生你一個啊?」

朱碧如搖搖頭說道:「沒有,我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

「那他們呢?」

朱碧如用著悲傷的表情說道:「都被內太極的測驗給害死了。」

死掉了?等等,我有沒有聽清楚啊?怎麼會被測驗給害死呢?但是我看到朱碧如一副傷心的表情卻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我們兩個人就這麼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朱碧如才又說道:「內太極因為威力強大,所以在修練之前必須先給修練者一個考驗,那個考驗就是硬接內太極的入門招式──掌中乾坤。」

「結果我的幾位哥哥和弟弟都沒有人可以接得住,紛紛過世了。」

不對啊?怎麼可能被打一拳就死了,難道他們下手沒有分寸嗎?我把疑惑說出來道:「不可能吧,又不是生死相拼,怎麼可能一掌就打死自己的親生骨肉?」

朱碧如解釋著:「因為內太極所攻擊的是人體裡面的那一股生氣,並不是外在的形體,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就算這樣只要用醫術調和一下傷者的體內生氣,應該就可以治療好了吧!」我想著當初治療好蜜兒的方法,說道。

朱碧如搖了搖頭,說道:「因為破壞的速度太快了,爺爺根本沒有時間去救他們。」

「這樣說不通啊?」我又覺得不太合理了,問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怎麼可能有人接得住這一招呢?」

朱碧如點頭說道:「有,爺爺就是這樣活下來的。」

我張大著雙眼,疑惑的道:「喔?」

「因為這一招雖然是破壞人體的生氣,但也等於讓生氣重新的建設起來,只要承受得了,體內整個生氣的循環都會變成一體,就等於混沌一般調和在人的體內,這樣一來修練內太極自能事半功倍,而且威力也會倍增。」

我當然知道朱碧如講的話了,這也是我從天書裡面看過的理論,只是這種體內調和的改變不是說變就變的,而是需要長時間日積月累的改變,怎麼可以用這種霸道的方式來強迫他改變呢?這難怪朱碧如那些兄弟會死了。

我反對的說道:「這樣不太好吧,怎麼可以用人為的方式來改變人體裡面自然而成的生氣循環路線,我相信當初張三豐創內太極也不適用這種方式吧!」

「如果用一般的方法修練,要把內太極修練至一定的程度至少要花一百年,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這麼漫長的生命的,所以當初我們朱家的祖先才想出這種方式來。」朱碧如述說著為什麼會用這種違反人和的方法。

一百年,或許還不夠,畢竟人的體內也是一個天地,雖然常會因為外在的環境而調整自己,但畢竟是小幅度的調整。

如果要調整到朱碧如說的情況,那就等於違反了剛出生的自然,不花個一、兩百年來改變哪有可能成功啊!

「那你們現在嘗到後果了吧!」我實在想不懂這種大家族的心態,那三條難道不是人命?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嗎?竟然就這樣扼殺了他們的性命。

朱碧如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我卻又有一個疑問:「對了,你幹嘛說這些給我聽啊?這應該是你們朱家的秘密啊?怎麼講給我這個外人聽?」

朱碧如看著我說道:「你早就不是外人了。」

看來朱碧如真的像那一天所講的一樣,真的認為我是他們朱家的一份子了,說不定還認為我是朱家的大家長。

本來我以為這樣就讓我很驚訝了,但是接著的話卻讓我更驚訝。

朱碧如又說道:「更何況你娶了我之後,就是我們朱家這一代唯一的男生,也就是說你也要接受內太極的考驗,我才先把這一切講給你聽的。」

我怎麼突然腳軟了下來,整個人有股站不住的感覺,急忙扶著我旁邊的樹幹,才維持住自己的身軀。

朱碧如看我的模樣,問道:「你怎麼了?」

「怎麼了?」我差點大喊的說道:「小姐,你這分明就是叫我去死嘛!」

就在朱碧如一臉疑惑的時候,我說道:「什麼要把朱家給我,什麼早認定是我的人,原來只是要騙我去接受這種測驗。」

「老實講,你們只要公開徵才,我相信會有很多不怕死的人去嘗試,請不要拿我這條弱小的生命開玩笑好不好?」我真的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還好這朱碧如早一點告訴我,不然有一天我真的把持不住娶了她之後,說不定還不到洞房花燭夜就已經被打死了。

「明道,不是這樣的,你千萬不要想歪了,我真的是已經把自己當做你的人了。」

朱碧如知道我心裡已經對她產生反感了,急忙對著我解釋,但我卻不願意再跟他們打交道,阻止著她,說道:「沒有關係啦,反正我現在跟你們劃清界限就好,我再申明一次,我真的不想要什麼朱家啊,什麼內太極啊,我只想要好好的活著就好。」

「今天我很感謝朱老先生幫我請來心堂的人,不過我想我還是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吧,這明院我也不對他們存有什麼寄望了,我還是早點回家的好。」

今天我真的也對明院有股失望感,想不到它號稱北部最大的奇人集散地,竟然放任別人對我做出這種舉動,我真的不喜歡自己被當成猴耍的感覺。

「明道,你不要這樣講,爺爺他是真心幫你的,絕對沒有任何企圖。」朱碧如看到我連朱吉祥都誤會了,更是慌了起來的說道:「我去找爺爺回來跟你講,你不要亂跑喔!」說完後也不管我的行蹤就往外跑去了。

我怎麼可能乖乖的在這邊等著她呢?

我看了一下四周,發現也看不到紀明宣的影子,那也不用跟他打招呼了,我便順著原路走回去,準備從我剛剛來的那個門走出去。

想不到還沒有走到門邊,就被兩個年輕的小夥子給攔下來,看著他們不懷好意的表情,就知道應該又是麻煩來找我了。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23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10:05 AM

第八章

「你們要幹嘛?」我問著這兩個攔住我的路的人。

其中一個身穿銀色的服裝,留著披肩的長髮,對著我說道:「我是百竹會的林以同,他是劉茂偉,我們想跟你討教討教一下功夫,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呢?」

當然不方便了,而且是一輩子都不方便。我搖著頭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意願跟你們作這種事情。而且我不懂你們幹嘛找我啊?」

「你不是王明道嗎?」林以同問著我道。

「我是啊!」

「這就對了。」林以同說道:「聽說你最近大出風頭,連道家和陰陽家都奈何不了你,我們只是想請你指導一下,這樣不行嗎?」

指導一下,講得還真好聽,誰都知道你們想好好的修理我來壯大自己的聲勢。

我好言的拒絕說道:「我承認我當初只是好運而已,我根本沒有任何本事,不知道你們可不可以手下留情的放過我呢?」

林以同哪容我從他手中跑走啊!說道:「王明道,你別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我,今天我就要看看你這個天書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

奇怪?是不是有人幫我到電視上面打廣告啊?不然怎麼大家都知道我有得到天書啊?

我還是不願意跟林以同發生衝突……應該是說我不願意自討其辱吧!低聲下氣的說道:「我承認,我有得到天書,但我的天書只是一些詩詞而已,根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沒有本事跟你們過招的,更何況我如果真有本事的話,今天幹嘛來這邊被耍呢?」

林以同沒想到我竟然這麼示弱,這麼的孬種,一時之間也愣了起來,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我閃過了兩人,打算走出去的時候,又被那個叫林以同的人給抓住,我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疑惑和不滿的說道:「幹嘛?還有事情嗎?」

林以同霸道的說道:「怎麼可以讓你這樣就走掉,一是你擊敗我們兩個,一是你被我擊敗,沒有第三種可能。」

我看看四周,感覺很奇怪,都已經有人明顯的在鬧事了,為什麼明院方面沒有人出來制止呢?難道他們又存心站在一邊看好戲嗎?

這樣講也不對,我看到散佈在周圍的人好像根本不關心別人的事情,只是專注的和自己旁邊的人講著話。

難道這種事情在明院的聚會裡面是稀鬆平常的嗎?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場計畫好的戲碼呢?

林以同看出了我的疑惑,冷笑著說道:「不用看了,沒有人會出面的,在明院裡面打鬥是很正常的,這邊本來就是一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地方,怎麼可能會禁止我們比試呢?」

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啊!我只能嘆口氣說道:「那我都認輸了,我承認我是失敗者了,這樣也不行嗎?」

林以同說道:「哼,我就不相信你還能忍多久。」

說完後,他強拉著我的手,把我的身軀往他的方向拉去,在我接近他的時候,一掌往我右肋的地方打來。

我突然有一種很清晰的感覺,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這一掌的氣勁流向,雖然他把自己的氣集中在手掌之處,但是分佈的並不均勻,我故意閃動了一下身子,雖然還是被林以同給打中,但是卻是打在氣勁最稀薄的地方。

不過還是痛的要命,讓我整個人蹲了下去,臉上浮現一股痛不欲生的表情。只是在痛苦的背後卻沒有這麼嚴重的傷勢,最多只是瘀血罷了。

林以同看到我竟然什麼都不做的讓他打一掌,心裡更是有一股氣,又猛烈的踢了我一腳。

只是我知道這一腳完全是氣憤行為,沒有什麼嚴重的殺傷力,我把體內的生氣往他要踢我的目標集中著,等他踢到我的時候,雖然我整個人飛了出去,但在那同時,我的生氣已經幫我把身體周圍的組織給保護住。

「碰!」的一聲,我整個人跌落了下來,屁股痛的要命,但那也只是皮肉痛而已,只不過我遲遲不肯起來,我怕站起來又會被他打,這樣可是得不償失了。

還有一點讓我感到很訝異,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氣勁這麼的敏感,如果說是中的關係,那也不知道在林以同要出掌還是踢腿的同時我就已經知道他要打我哪邊了?

這個是很微妙的感覺,我從他身體上面的微細就能夠觀察出他到底要打我的哪邊,我記得我沒有這麼神啊?那是笑的關係嗎?

我也不知道,就連最後我用生氣來保護自己也是無意識的動作,反正我就知道我應該這樣做,至於為什麼我也解釋不出來。

難道……是土地的意識影響了我嗎?

這是我唯一能推斷的結論,只是答案為何,只有等哪一天我能召喚土地出來後才能知道了。

只是現場發生這麼巨大的響聲,就算明院不願意也不能再躲著了。

果然除了紀明宣之外,他還帶著林芝芝,而朱碧如也帶著朱吉祥趕到這邊來。

朱碧如看到我竟然被林以同等人打到趴在地上,放話道:「林以同,誰叫你們隨便動明道,我記得我曾經說過,只要敢動他的話就等於和我們朱家為敵,看來你們已經有這種打算了。」

沒有想到朱碧如竟然也有這麼冷酷的一面,雖然躺在地上的我只能用仰視的眼光來看著她,但從她帶著怒氣的寒冷表情看來,這百竹會大概惹到一頭母老虎了。

林以同卻也不示弱的說道:「誰知道這小子這麼的草包,才輕輕的打幾下就趴下去了,我看你們朱家還是不要浪費這種氣力去保護一個廢物吧!」

朱吉祥聽到這句話,一股怒氣也衝上心頭,右手臂凌空一轉,毫無預警的一招往林以同的胸前擊去,這一下打得林以同幾乎是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動也不動,看來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紀明宣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急忙打圓場的說道:「朱老,你可不要動氣,這都怪我太不小心,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們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們一次吧!」

「原諒?」朱吉祥強橫的說道:「哼!原諒他們一次,他們就會有第二次,我今天如果讓百竹會活在台灣的話,那我朱家還有什麼威嚴可講?」

紀明宣看來甚是慌張的說道:「朱老,這……這……」

我不知道紀明宣怎麼會這麼慌張,不過我想一定跟這兩個人有關,說不定……這兩個人就是他派過來試探我的,那剛剛所有人不聞不問就一切合理了。

唉,看來我今天來錯了,想不到剛剛紀明宣還講得振振有詞,轉過頭去又找了人來試探著我,這樣反反覆覆著難道不會活得很辛苦嗎?

今天也算是讓我見識到什麼叫做明院,對我來講這邊只是一個仗勢欺人的地方而已,看來朱吉祥也認錯明院了。

我這時候憑自己的力量爬了起來,朱碧如看到我這麼勉強的模樣,急忙過來扶著我,關心問道:「明道,你有沒有怎麼樣?」

我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說道:「放心吧,雖然是很痛,不過我從小就是賤命一條,還不會這麼容易死去。」

接著,我又對紀明宣說道:「今天我想你也得到你要的答案了,我就先走了,但我希望以後我們不會再有交集了,至於這件衣服我會洗乾淨交給林芝芝的。」

看著自己滿身灰塵,一臉髒兮兮的樣子,的確是很落魄的模樣,尤其是我身上的痛楚還沒有過去,一副要死不活的臉色,真是蠻悽慘的。

紀明宣又浮現剛剛那副歉然的模樣,說道:「王明道,我知道你心裡面一定很埋怨我們,但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授權的,你等等,我一定要還你一個公道!」

看著紀明宣好像真的要罵人的樣子,我馬上拉住他的手說道:「不用啦!不要為了我讓你們明院裡面再起什麼波折,就算是我上輩子欠你們的,希望這一次能還清這些債了。」

我轉過頭來看到身旁的朱碧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把我掛在脖子上的朱命牌拿下來,交給了朱碧如,說道:「我想我還是把所有東西都還給你們,這樣我們才不會再有瓜葛。」

「明道……」

朱碧如還想再說話,但我卻說著:「今天我出糗也夠了吧,這樣隨便就被打了幾下,我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我還能活多久,如果你們真的為我好的話,那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面了,好嗎?」

我再一次的看了看這個明院的公園,這個不存在於現實世界的另類公園,然後便轉頭離開了這邊。

我就這樣一跛一跛的從大樓的下面走上來,直到我走出了那個陰暗的地下室,看到滿天星斗之後,才有一股重生的感覺。

我大力的吸著外面的空氣,還是外面的空氣好。

這時卻有一台公車從我面前經過,還排出了一大堆廢氣,讓我嗆得要命,天哪?!你還要玩我到什麼時候啊?都已經這樣要死不活了,讓我多吸幾口會怎麼樣嗎?

我一邊走著,一邊想到我明明就已經用了笑了,為什麼今天的運勢還這麼差呢?如果用了笑的結果是這樣,那是不是我剛剛如果沒有用的話,被打在地上不能動的就是我了?

只是我想起了黃色天書裡面的一句:「心無掛礙,常保平安。」

還好,我總算是能平安的回家了。


回到學校已經很晚了,我帶著滿臉的傷痛卻沒有地方可以醫治。

突然我想起了我一個好朋友──阿休。

他是別系的學生,因為跟我室友是同一班,我才有機會接觸他。

一開始會接觸他是因為他帶了一整組泡咖啡的器具到宿捨來,有烘豆機、冰箱、虹吸壺、打奶泡機……等等,可說是應有盡有,真想不到宿捨裡面會住著這麼一個泡咖啡的高手。

我每次遇到他都會隨口提幾句要喝喝他泡的咖啡,久而久之就跟他熟了起來,三番兩頭就會過去找他要一杯咖啡喝。

他啊,說起咖啡經可是講也講不完,特別是他那種專注的態度。

雖然他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功課,但我從他對於咖啡上面的專注神情看來,就覺得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時常就看他在宿捨裡面用烘豆機在那邊烤豆子,一次都得花上半小時以上的時間,烤完以後還要清洗那些器具,一個禮拜得烤上兩次才夠他的飲用量。

對於泡咖啡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看他慢慢的在那邊調整火焰的大小,最後還關掉所有燈火,用LED的手電筒在那邊看著火焰的大小,真是讓我佩服他對這件事情的認真。

我一直認為看一個人要從小地方看他的真性情,從阿休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種莫名的感動,原因是他的細心和認真。

每次他用完虹吸壺以後,就會再用自來水煮一次,先把上面的濾網殘留的豆渣洗乾淨,然後再拿到水槽裡面,細心的清洗著那些器具。

問他為什麼要這麼麻煩?他說這只是一種執著,一種對於好咖啡的執著,這種執著我覺得才是決定一個人未來的指標,一種獨特的人格特質。或許每個人都有他執著的一面,但在現在的社會當中我卻越來越少看到這一樣特質,每個人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再執著,只追求快速的適應著環境,快速的調適自己,卻忘記了自己堅持的東西。

我的朋友當中有許多都是跟好學生扯不上關係,但我在他們的身上都看到了我不足的地方,特別是那些日常生活當中最細膩的動作,阿休的清洗功夫和泡咖啡的認真正是令我印象深刻的地方。

只是泡咖啡再怎麼厲害也幫不了我現在的狀況,我之所以會想起他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

記得有一次我在喝咖啡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在吃一粒粒黑黑的東西,我就問他那是什麼東西?

他就簡單的幫我介紹了綠豆篁這種東西。

好像要先選好大綠豆,經過清洗、晾乾,再加一些中藥然後放在竹子裡面發酵,還要泡在什麼山泉和童子尿裡面。反正他跟我講了一堆,我是聽也聽不懂,但一聽到要浸在童子尿裡面就覺得很反感。

他還誇耀的跟我講著他爺爺做的綠豆篁多麼的神奇,曾經他們在田裡面灑完農藥之後,家裡面養的黑狗跑到田裡面去抓田鼠,結果卻吸了太多的農藥,一從田邊爬上來之後,這隻狗看起來就病厭厭,而且呈現無力狀,整隻狗就躺在地上,眼看著就要死去了。

他爺爺這時候就把自製的綠豆篁給塞進這隻狗的嘴裡面,沒多久這隻狗就站了起來,還可以活蹦亂跳的跑來跑去了。

聽完這一段故事後,我才對這神奇的綠豆篁改變了觀感,還跟他要了一些這所謂的綠豆篁,好好的保存在容器裡面,以備不時之需。

除了這個以外,他好像還有不少獨特的藥材,我特別跑到他們那一間寢室去找他,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傷藥。

一進去房間裡面就看到阿休又在泡他的咖啡了。

他雖然執著,但有時候我也覺得他似乎花太多時間在這上面了,看來喜歡一件事情你會日以繼夜的不斷嘗試下去。

這次的泡法好像比較特別,但是我卻沒有心思詢問他,只道:「你這裡有沒有什麼藥吃了可以治內傷的啊?」

「治內傷?」阿休看了看我問道:「你怎麼了?」

我哪敢把實情告訴阿休呢?只是說道:「剛剛犁田,撞到右肋,這麼晚了醫院又沒有開,你有沒有藥先讓我暫時吃一下,明天我再去醫院檢查看看。」

阿休搖搖頭說道:「沒有帶這種藥來,不好意思了。」

「不會吧,難道你認為你都不會有內傷啊?」

阿休說道:「我又沒有車子,又不運動,難得有機會就是坐捷運出去走走,很少會受到什麼傷害,所以只帶一些補身體的藥物來而已。」

這樣講也沒有錯啦!像我也是不常運動,如果不是到明院被打的話,根本也不會受到這種傷害的,聽到這種回答也只能說道:「好吧,那我忍著痛早點去睡好了。」

「等一下、等一下。」阿休突然從他的抽屜裡面拿出一張貼的藥膏來,說道:「這是我上次去看病剩下的,你加減貼一貼。」

「這樣好嗎?」我害怕的說道:「隨便亂貼會不會讓傷勢更嚴重啊?」

「不用怕啦!」阿休對著我說道:「如果貼個藥布會死人的話,全台灣的墓就拜不完了。」

這樣講也對啦!我便掀開了衣服,讓阿休幫我貼上這一片藥膏。

貼完後,他還半買半相送的從冰箱拿出一杯咖啡來,遞給了我說道:「這一杯冰咖啡是我特製的,你喝喝看好不好喝?」

「我拜託你好不好,都痛得要命了,還喝什麼咖啡啊?」我嘴裡面雖然這樣講,但還是從他的手上接過這一杯他特製的冰咖啡。

喝了幾口感覺蠻不錯的,便問道:「這個是你昨天煮一煮沒喝完冰起來的嗎?喝起來還不錯喔!」

「講得這麼難聽,什麼沒有喝完啊!」阿休看我不識貨,特別解釋道:「這可是我精心調配了二十個小時的咖啡。」

「二十個小時?!」我不相信的問道:「真的還是假的?你不就從昨天晚上弄到現在?」

阿休點頭說道:「差不多啊,弄了一整天才有幾杯可以喝的。」

「喔?!」講得我也好奇了起來,問道:「到底是怎麼用的啊?」

「就像這個啊!」阿休他指著放在桌上的虹吸壺,對著我解說道:「我先放咖啡粉,把咖啡粉壓實了之後,再放冰塊下去,然後讓咖啡慢慢滴下來。」

我看著那如水滴般流動的咖啡,嘴裡面發出嘖嘖稱奇的聲音,道:「你還真有耐心,這樣會不會太花功夫了。」

「好喝就好,在意那麼多幹嘛呢?」阿休品嚐了一下冰咖啡,感覺很值得的說道。

再怎麼好喝也沒有辦法把我身上的傷痛給消除,我只好一鼓作氣的喝完這杯冰咖啡,早一點離開這邊了。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24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10:05 AM

第九章

在離開阿休之後,我實在也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幫忙我治療這個內傷了,只好忍著痛,早一點睡覺明天再去醫院治療好了。

不過肚子卻在這時候咕嚕的叫了起來,原來剛剛到明院還以為有什麼好料的,連晚餐都沒吃就過去,結果沒吃到羊肉還惹得一身腥,實在是後悔的要命。

有時候我真的恨著我自己為什麼學習東西都學一半的?只學到醫術卻沒有學到醫法,不然現在自己推一推的話,應該就不會這麼痛了。

唉!下次打死都不要再去吃了,我這個年輕人的歲數,老頭子的身體是受不了的。

想到宵夜我就想到王心婷那邊香噴噴的麻油麵線,但礙於行動不方便,沒有辦法騎車過去吃,只好找一家距離近的小吃店來湊合湊合。

那是在我們學校後面的一個路邊攤,我很常到那邊吃宵夜的,跟那邊的老闆也蠻熟的。

老闆一看到我單獨一個人來到這邊,問道:「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今天要吃什麼啊?」

「來一碗麵就好了。」我也不多想的點著,其實我每次來都點一碗麵而已,老闆一開始早就丟麵下去煮了,只是順口問著我而已。

老闆笑道:「我知道,湯多一點、麵多一點對不對?」

不一會,老闆便捧著熱騰騰的湯麵到我的面前來了,不過他看我竟然用生疏的左手,拿著筷子,而且邊挾麵又邊掉麵,問道:「你是怎麼了?」

我苦著臉的說道:「剛剛摔到,右手很痛沒有辦法拿筷子。」

老闆拍著胸脯說道:「這個我專門的,讓我幫你看看好了。」

我看著老闆熱情的面孔就知道他大概是那種無師自通的跌打醫生了,這一類的人大概都是用一些什麼秘方、藥酒,將其灑在痛處死命的一直推拿,用意是要讓受傷的地方可以消腫。

不過我從小就是受到這種人的傷害,記得有一次我摔了一跤,整個腳踝腫得像麵龜一樣,我記得那一天晚上我整個人靠在牆壁上,臉上眼淚直流,痛得連動都不敢動。

我媽找了我很久才找到我,看到我這模樣她是又好氣又好笑,趕緊帶我去讓一個熟悉的推拿醫生治療。

不治還好,這一治就不只是麵龜了,好像灌了水一樣,整個又腫了一倍起來,腳踝腫到我都不敢看了。

而且我死命的呼喊著,我媽還有醫生都只是跟我講,痛一下就好了,要把瘀血給散掉才會好啊!

這哪是痛一下就好啊!這一痛痛了五個多月,看過醫生不下十餘個,到最後還是腳踝自己慢慢消腫而好起來。

從此我對這一類的醫生都沒有什麼好感,所以老闆雖說得熱情,但我直覺反應就是猛烈的搖著頭,拒絕說道:「不用、不用,痛得要命再讓你推幾下的話大概一個禮拜都不用動了。」

其實我也不是右手在痛,是剛剛被林以同打到的右肋在痛,只要我右手動作一大就會牽扯到,真的很痛、很痛,痛得我連想叫都叫不出來了。

老闆看到我不太相信他,並沒有生氣,還很好心的問道:「那要不要我幫你介紹跌打師,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很有名氣。」

我也不好意思太強烈的拒絕老闆的好意,道:「好啊,我明天再去看看。」

老闆便把大概的位置跟我說了一下,然後又有客人來了,他便去忙著他的生意,我自己一個人慢慢的吃著麵、喝著湯。

沒想到突然有一個不識相的王八蛋,竟然一手就往我的右肩打下去喊道:「明道,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最近在幹嘛?」

「啊!」我整個人叫了一聲,痛得臉形都變了,嘴裡面的湯也全部都噴了出來,看起來實在是很悽慘的樣子。

我強忍著痛楚,轉過頭來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原來是班上的同學福氣。

其實他本名叫黃圍德,但是因為長的胖胖矮矮的,又是滿臉肥肉,就好像傳聞當中會帶來福氣的彌勒佛,所以我們都叫他福氣。

「明道,你怎麼了?」福氣沒有想到這麼一下會讓我這麼痛不欲生,趕緊問著我道。

我緊皺著眉頭,生氣的罵道:「我的右手在痛啦,你這一打差點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嗎?」

福氣這才知道剛剛碰到我的傷處了,臉上出現了歉然的笑容,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那邊受傷了。」

「不知道?」我用著一副囂張的面容,說道:「你知不知道台灣一年因為這句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啊?」

福氣賠笑得說道:「不要這樣啦,不然這樣這碗麵我請。」

「嗯……一碗麵就能收買我嗎?」

我故作猶豫的模樣,福氣馬上再說道:「再加一碗滷肉飯。」

我才點點頭說道:「這樣還差不多了。」我突然看到福氣左手提著一大袋的麵啊、飯啊還有一大堆小菜,問道:「你家又要開大桌了啊?」

福氣說道:「就我哥他說有點餓,所以多買了一些我們兩個吃。」

這是福氣家的習慣,他們吃宵夜不是像我這樣一碗麵就可以解決的,大概都是一整桌的菜還配上白飯和湯麵當主食。

福氣對我揮揮手說道:「明道,剛剛真的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明天記得一定要去上課喔,好像要小考。」

「我知道,再見了。」

在福氣走後,我的滷肉飯也端上桌來了,一般來講我是不會拒絕同學的好意,這種事情我應該強調很多次了,只要是我的同學都會知道我的個性。

這一碗飯就是代表著同學的好意,就算我肚子再撐也一定會把它吃掉,而且今天肚子裡根本沒有東西,怎麼可能讓食物在碗裡面停留太久呢?

正當我吃完了湯麵,要吃飯的時候,又有一個死白目的來拍打我的右肩膀。

照慣例的,我又唉叫了一聲,然後用帶著殺氣的臉色往後邊看來,口中破口大罵,道:「是哪一個不長眼睛的冒失鬼,這樣隨便摸,難道……」我最後本來是要說「台灣沒有法律了嗎?」但是看到這個人我不自覺的把這些話自動消音,因為對她來說那些法律都不適用。

還會有誰對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呢?當然就是我們劉家的大小姐──蜜兒了!

蜜兒沒有想到輕輕的一拍竟然會換來我這種反應,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但她卻忍住沒有發作出來。

我馬上先將表情改得和顏悅色,並且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問道:「劉大小姐?你來這邊幹嘛啊?」

蜜兒說道:「我想到陽明山去玩啊!」

我早就發了誓,不管蜜兒說什麼話,我絕對不會有第二句話,一定是一昧的點頭順著她。

馬上,就看到我點著頭,說道:「那就去啊,幹嘛來這裡?」

蜜兒一臉無奈的說道:「但是我不知道路啊!」

我立刻幫她想好了許多對策,道:「那你可以買份地圖,還是叫笙月帶你去,甚至叫你們裡面的人帶你去啊,我想陽明山應該很多人都知道路吧!」

蜜兒嘟著嘴的說道:「才不要呢,除了哥哥以外他們都不好玩,而且這麼晚了他們也不會讓我去的。」

我依照慣例的接著話說道:「這樣講也對,這麼晚了你的確不應該隨便出門。」但是說完後我才發覺好像講錯了,只見到蜜兒帶著哀怨又憤怒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我好像又說了一些傻話了,急忙緩和的道:「唉喲,劉大小姐啊,這麼晚了隨便出門很危險的,更何況是陽明山那種山間地區,在那邊根本都看不到路,你現在去那邊,哪有什麼好玩的啊?我看你還是明天早上再和笙月一起去好了,他明天一定會很樂意的帶你去的。」

「不要,今天我一定要去!」蜜兒卻一點也不妥協,硬著心腸的說道。

好吧,難為我講到都沒有口水了,如果她聽不進去那我也沒有辦法了,附和著說道:「那你就去吧!」接著我準備開始吃著快涼掉的滷肉飯。

蜜兒沒有想到我竟然會這樣對待她,不滿的把我手上的滷肉飯撥掉,只見整碗飯掉落到地上。

「你幹嘛啊?那可是我的晚餐。」我看到一碗到嘴肥肉就這麼掉出去了,心中痛得要命,不管一切的罵著蜜兒,說道:「劉大小姐,你想要發小姐脾氣回到你們劉家再發好不好?我知道這一碗飯對你們來講不算什麼,但對我來講可是很珍貴的食物。」講到這邊我又心痛的看著已經散落在地上的滷肉飯。

我心中實在是有夠氣憤的,想到今天去明院被打,現在又被她弄掉了我的晚餐,我為什麼就得受這種氣啊?大家一樣都是人,我幹嘛要這樣被欺負啊?

老闆見狀也馬上過來,收拾著掉落到地上的飯,我很不好意思的說道:「老闆對不起了,浪費了你的飯還要讓你清掃。」

老闆連忙說道:「沒關係、沒關係,倒是那個小姑娘,你把人家弄哭了,還不趕快去安慰人家一下。」我還以為老闆不忍心看到蜜兒哭,想不到老闆又加一句的說道:「就算要哭也到旁邊去哭,在我這邊哭這樣我還怎麼做生意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站起來,對著蜜兒說道:「劉大小姐,我拜託你不要哭好不好?該哭的應該是我吧?你有像我這麼落魄嗎?」

想不到這一句話讓蜜兒越哭越大聲,我看到四周已經有很多不友善的眼光準備要英雄救美了,這念頭才一閃過我的頭腦裡面就有幾位自以為是紳士的男生走過來說道:「這位小姐,是不是他欺負你呢?要不要我們幫你教訓他呢?」

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竟然因為蜜兒長的漂亮就斷定我一定是錯的。他們難道不知道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嗎?

只是蜜兒的反應也讓我覺得驚訝又合理,她停住了哭泣,對著那幾個白目的男孩子罵道:「誰叫你們過來的,到旁邊去啦!」

我差點大笑了出來,這群人也真白目,竟然跟我一樣,惹到這頭母老虎了,而且是很兇很兇的母老虎。

那個男孩子沒有料到蜜兒會說出這麼不留情面的話,臉上有點不滿的說道:「如果不是看你漂亮的話,誰理你啊!」

蜜兒這人的確是行動派的,那個男孩子話才一說完,蜜兒拉起了他的手,動了一點手腳,只見他馬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整個人想站都站不起來,就好像突然沒有了膝蓋一樣。

「哼!」蜜兒看著那個男孩子說道:「誰叫你對我沒有禮貌,就讓你在這邊跪一天吧!」然後蜜兒竟然拉著我的手離開了這裡。

我在離開之前,還轉頭看著那個男孩子,我想蜜兒一定是用生氣阻隔了他的膝蓋神經,讓他下半身沒有辦法使力站起來。

雖然是一個好方法,但是要一個男孩子在那邊跪一天,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28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10:06 AM

第十章

蜜兒在拉著我走動的時候,就已經用她的生氣在我的體內巡察著,等我們到了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蜜兒才開口對我說道:「你受傷了?」

我點了點頭,蜜兒又問著我道:「在哪邊?」

我稍微的抬起了我的右手,指著我的右肋說道:「這邊啊!」

蜜兒用手指摸了幾下,雖然只是輕輕的觸碰,但是還是讓我痛得受不了。

「你剛剛跟人家打架啊?」蜜兒看來已經知道我是怎麼受傷了,問著道。

我想起剛剛的場面,不滿的說道:「是被人家打。」

蜜兒沒有想到我會被人家打,追問道:「你不是去明院嗎?怎麼會被打呢?」

說起明院兩個字,我更是滿肚子火的罵道:「他們根本是要羞辱我的,哪是請我去作客啊?」

蜜兒更是用著疑惑的眼神望著我,想讓我把整件事情講給她聽。

「算了。」我倒是不願意舊事重提。

蜜兒要脅的說道:「說嘛,不然我不給你治病喔!」

奇怪?我有叫她幫我治病嗎?不過這樣也好,省下一百元的健保費,我便把今天到明院受到的悶氣都講給她聽。講到一些氣憤的情節還忍不住的多罵了幾句。

蜜兒不知道是沒有聽過這麼有趣的人生經驗?還是被我的言語給引逗發笑,一直不停的嬌笑著,整個臉也因為血氣的運轉顯得紅嘟嘟的,在朦朧的月光之下,看起來特別的漂亮。一頭漂亮的黑髮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股迷人的光彩,柔柔的、淡淡的,但看在我的眼光裡面卻又是那麼的搶眼。

印象當中好像沒有這樣的看過蜜兒,一直以來跟她在一起都是早上出去玩,而且她都和笙月走在一塊,根本沒有機會和她單獨相處,就算是那一天去幫她療傷,也是一尊沒有生氣的娃娃,看不出她的迷人之處。

但這一刻的她卻是讓我全然改觀,原來她竟然可以變成天地間最耀眼的一顆星星,我想可能就是因為她的光芒太過於懾目了,才會讓我一直不敢直望著她。

今天她卻用著一股溫暖的氣息來呼喚著我,讓我逐漸的把目光往她的身上直射而去,原來耀眼的天星並不是如此的難以窺望,只是我一直忽略了。

直到我講完之後,蜜兒還是帶著微笑的表情看著我,並且對我說道:「你這個人還真是天生衰星,什麼事情都會讓你遇到了。」

「對啊,照一張照片,差點把手給丟掉,這是誰也碰不到的事情吧!」

想到這個我就想起一切事情的開端,就是那一張照片,我突然就這樣盯著蜜兒看。

蜜兒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著我道:「你在看什麼啦?!」

「我只是在想,如果那天我沒有按下去的話,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蜜兒有趣的問著我道:「那你是不是後悔當初遇到我了?」

我看著蜜兒滿臉期待的表情,自己的心中也開始想著,到底自己會不會後悔這一切呢?

雖然我一直覺得如果不要獲得天書就好了,但是真的讓我重新選擇一次的話,我到底會不會再拿起那一本天書呢?

這個問題我到現在都沒有答案,但是如果是換成給我再一次機會,去選擇要不要認識笙月和蜜兒的話,我想我應該還是會願意認識他們兩個吧!

特別是笙月,我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其實蜜兒也不錯,說真的她長的實在很漂亮,尤其是剛剛聽我講話的愉快表情,那是一種我從來沒有看過的神態。

笑的時候那麼的動人,靜的時候又那麼的迷人,就算是哭的時候也那麼的吸引著眾人的眼光。

我想蜜兒應該是從天而降來勾引男人的精靈,她的一舉一動就是讓你覺得如此的扣人心弦,如此的心醉神怡。

這一瞬間,我感覺到我的心也被她給勾走了,我知道我這麼說不好,但我還是坦承的說道:「其實我真的覺得,那一天能遇到你們兩個算是我最幸運的事情之一。」

「雖然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但也帶給我很多不一樣的體驗。」我緬懷著過去的說道:「如果還能讓我選擇一次的話,我會更謹慎的選一個最漂亮的表情,然後把你的容貌清晰的照下來。」說完後,我還帶著滿臉笑容的看著蜜兒。

蜜兒聽完後,神情有些激動,她對著我說道:「王明道,我問你,我是不是很討人厭呢?」

「你怎麼會這樣問我?」我不懂為什麼蜜兒會突然知道自己的缺點呢?

蜜兒問道:「不然你為什麼每次都遠遠的躲著我。」

我抓抓我的鼻子,苦笑著說道:「劉大小姐,你不想想你第一次是怎麼對我的?我當然要像老鼠看到貓一樣躲得遠遠的啊!」

蜜兒當然知道我會躲她的原因是因為她的脾氣,只是我不願意明講而已,她又問道:「那我再問你,你喜不喜歡我?」

我愣了一下,雙眼緊看著蜜兒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

「怎麼樣?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蜜兒逼問著我道。

我疑惑的問道:「你幹嘛問這個啊?」

蜜兒不肯說明著道:「你不要管這麼多,只要回答我就好。」

我又看了蜜兒一眼,才點頭說道:「喜歡啊!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呢?」

「哪有?他就不喜歡我了。」蜜兒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這個「他」是誰呢?

看來我可能是人家的替死鬼,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又要讓我受苦了。

想來也真奇怪,為什麼別人用笑都是笑臉滿面,而我用笑卻是苦臉滿面,到底是哪邊不對啊?

蜜兒看到我低頭不語,以為她剛剛的話讓我心裡不好受,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我的話傷了你了?」

奇怪,這一次她怎麼感覺這麼敏銳呢?不過原因卻猜錯了,我只是在想著自己會不會當成替死鬼而已。

我搖頭說道:「沒有啦,我只是疑惑你今天到底來找我是為何?」

蜜兒還是不肯正面的回答我的問道,又說出了一道謎題,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喜不喜歡你啊?」

嗯?這又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了?為什麼蜜兒會說出這種話來呢?

我雙眼發直的看著蜜兒,其實心裡面真的有一點慌了,因為現在的我抓不到她的意圖,不知道要怎麼應付著她才好。

至於什麼喜不喜歡的問題我早就拋到腦後了,畢竟那不是我認為的重點,只是蜜兒卻不這麼認為。她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以為我很刁蠻,又很任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根本不給你任何反駁的機會。」

我一邊看著蜜兒講話的神情,心裡面也想著不是可能,我心目中早就認定你是這樣的人了。

「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會這樣也是逼不得已的,我從小就活在重重的保護之中,以前我曾經跟某些下人的孩子一起玩,但最後總會害了他們,久而久之我只能武裝起自己來,試圖讓自己冷漠不過問任何事情,以為這樣遠離一切就不會有悲劇發生了。」

我點頭說道:「這種劇情我很瞭解的,電視上面看太多了。」

蜜兒卻好像沒有聽到我說任何話,一直說下去著道:「但我沒有想到最大的悲劇卻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明天就要回日本準備婚禮了。」

我想起笙月跟我說過的事情,隨口說道:「就是那個叫皇子的嗎?」

蜜兒沒有想到我也會知道,但馬上猜到應該是笙月跟我講的,便點頭說道:「對,明天我和哥哥都要回去日本了。」

雖然笙月很反對這場婚禮,現在看來他也沒有阻止的力量。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著場面話道:「那我想對方一定可以給你很好的未來,我想你應該會很幸福吧!」

蜜兒卻不苟同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想看到我幸福的話,就不應該說這種話。」

我不知道蜜兒為什麼會這麼講?臉上更是疑惑的看著她。

蜜兒竟然用著一種似怨似嗔的眼光望著我,小嘴緩緩張了開來,用徐徐的語調,說道:「幸福是一種心裡面的感覺,而不是外在的觀感,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就算他給我的再多又如何呢?」

我這人啊什麼都好,就算是現實了一點、功利了一點,我並不是反對蜜兒的話,但我卻還是反駁的說道:「那是因為你沒有窮過,不知道沒有錢的痛苦。人家說貧賤夫妻百事哀,現在什麼不用錢啊?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想得太美好,尤其你這種天之嬌女是不可能過我們這種日子的。」

蜜兒不肯屈服的說道:「誰說的,如果能得到幸福的話,吃再多苦我也願意。」

唉,看來蜜兒應該也是一個喜歡做白日夢的人,我啊,天生作賤專門喜愛破壞人家的美夢、潑人家的冷水,回道:「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啊,剛剛那碗滷肉飯要你吃的話你會吃嗎?」

蜜兒的神情馬上一頓,並沒有回答我,不過看來答案已經出現在她的臉上了。

我心裡有數的繼續說道:「我就跟你說過了,我們這些窮人的日子是過一天算一天,三餐只求溫飽,偶爾加點菜就覺得生活很幸福了,但是這一種幸福你能夠體會嗎?你真的覺得你可以為了幸福的感覺而吃苦嗎?」

蜜兒還是強撐著說道:「我可以的。」但是表情已經不再是剛剛那副堅定的模樣了。

我這時候實在很想笑,不過我忍住了,我知道絕對不能做這種傻事,又開始勸導的說道:「唉啊,你還是回去作你的大小姐吧!不要說什麼啦,叫你每天上班我看你就撐不住了,而且台灣一般女工的價碼也不高,我想你一個月的薪水還不夠買你這一身的行頭。再加上你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慣了,叫你上班之後,回家還要煮飯、打掃,講難聽一點早上被工作操,晚上被老公操,你真的覺得這種生活很幸福嗎?」

「我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不過你自己可以想想,沒有錢的話,你能幸福多久呢?」我講得很實在,但我想對蜜兒的打極可能太大了,只看她的眼淚再度的流了下來,並且狠狠的罵道:「王明道,我恨死你了,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這麼打擊我你才甘心?」

「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我有點喜歡你嗎?」蜜兒終於把她心裡面的話講出來了,只是聽得我心頭有點發麻。

「喜歡我?」我睜大著眼睛,盯著蜜兒的臉,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喜歡我?這不是我沒有感覺到,而是一輩子連想都不會想到的事情,更何況我那天要被爺爺和奶奶殺死的時候,我看你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現在無緣無故跑來說喜歡我不會太做作了一點嗎?

「我一輩子第一次跟哥哥以外的男生出去玩就是跟你,第一次有人說喜歡我的也是你,第一次讓我感覺到開心,讓我覺得想待在身邊的也是你,這樣不是喜歡你嗎?」蜜兒毫不保留的將她的感覺說了出來,道:「而我來找你,你卻是說一些傷害我的話,王明道,難道講一些好聽的話來騙我是這麼困難嗎?」

這些話聽完後,我反而有點釋懷了,原來我並不是那麼的優秀,只是她的選擇少而已,不過她趁著回到日本前的夜晚,來找我說出她的感覺看來也下了很大的決心。

這麼漂亮的女生願意給我機會我是應該要受寵若驚了,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盲目而已,蜜兒跟我應該是兩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

「我坦白說,講好聽的話騙你當然是很容易,但問題是能讓你沉醉多久呢?更何況你也知道這一切是不可能的,何必再騙自己呢?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那個皇子的關係,但是就算你不嫁給他,你跟我們這些平民也是不可能的。」

蜜兒引用了我方才的話,質問著我說道:「你剛剛不是說喜歡我嗎?」

「對啊!」這個我倒是非常肯定的說道:「不只是你,只要是漂亮的女生我都喜歡啊!」

我看到蜜兒那副陰晴不定的臉色,發覺作弄她也蠻好玩的,只是不快點解釋清楚恐怕被玩的就是我了。

「劉大小姐,你要搞清楚一點,我是個男生,對漂亮的小姐當然都會多看幾眼,心裡面當然會被她吸引了,但是喜歡她跟喜愛她是不一樣的。」我很殘忍的說道:「我只能說我很喜歡你,但我並不喜愛你。」

「王明道,難道我這麼沒有吸引力嗎?」蜜兒不懂為什麼我這種她最看不起的男生,怎麼會有能力抗拒著她?

「哪是?!」我急忙說道:「你太有吸引力了,我想你自己也清楚吧,以你這種條件不要說台灣,就算整個日本也沒有幾個人可以跟你相提並論的。」

蜜兒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喜愛我呢?」

「因為這是一種出乎心裡面的感覺,對你我真的沒有什麼感覺。」我坦白的說道:「我承認我很喜歡看到你,也很喜歡跟你出去玩,但是你說與你相愛的話,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鴻溝太大了,不只是身份地位,就連思想觀念也南轅北轍,你覺得這樣的兩個人可能在一起嗎?」

「我們之間可以為了彼此而有所改變啊!」蜜兒聽了我的話之後,知道她想的的確有點美好了,便妥協的說道。

「改變?」我搖搖頭說道:「那是不可能的,中國人有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更何況我幹嘛花那種功夫去改變啊?」

蜜兒見我到最後還說這種絕情話,竟然狠狠的打了我的右肋,說道:「你去死啦!」然後她就轉身跑掉了。

只留下我一個人躺在地上哀嚎著。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29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10:07 AM

第十一章

「明道啊明道,我費盡心思的把蜜兒帶出來,你竟然說這種煞風景的話,連我這個作哥哥的都聽不下去了,也難怪蜜兒會這麼跑掉。」在蜜兒跑掉之後,笙月的語氣從我的背後響起。

我勉強的坐在地上,用手撐著地面,說道:「你幹嘛沒事找事做,給我來這一幕啊!」

「我以為你也喜歡蜜兒啊!想不到你真的沒有對蜜兒動心啊?」笙月其實也被我的反應嚇到。

「你啊!」我這時候又抽痛了起來,唉叫了一聲。

笙月這才抬起我的手臂,幫我治療了一下,才按了幾下便明顯的減輕痛楚了。

我動了動右邊的肩膀,發覺真的不痛了,高興的對著笙月說道:「真是名醫啊!」

笙月說道:「這只是減輕你的痛苦而已,其實我並沒有治好你,而且明天起來的時候可能會更痛。」

我不滿的喊道:「為什麼?」

笙月帶著滿臉的奸笑說道:「因為我要處罰你讓蜜兒哭兩次。」

「你這個賤貨,這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為什麼要我去收尾呢?」我十分不滿的罵著笙月說道。

笙月帶著笑容的說道:「不要生氣啦,我只是跟你說笑而已,你的傷我會醫好的,這可能也是我最後一次再見你了。」笙月說完後,眼裡面有點感傷的意味。

而這時,他也從懷中拿出幾支醫療用的針,幫我在右肋的地方扎上幾針。之後,便靜靜的跟我坐在這草地上面。

我首先打破沉默的問道:「你明天真的要回日本了啊?」

「對啊!」笙月點點頭說道。

「這一切還是沒有辦法改變嗎?」

笙月知道我是在講蜜兒的事情,笙月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沒有辦法。」接著又加強著語氣說道:「其實我心裡面早就知道結果了,但我還是花了很多無謂的力氣試圖去改變。」

「你這樣是對的,每個人都有權利爭取自己的幸福啊!」我鼓勵著笙月說道。

笙月卻反問著我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剛剛為什麼這樣打擊蜜兒呢?」

「呃……」這一句讓我答不出話來。

對喔,其實蜜兒做的事情跟笙月都是一樣的,他們都在追求他們的幸福,但為什麼我會鼓勵笙月,卻不能給蜜兒一點贊同呢?

笙月接著幫我回答這個問題的說道:「其實這才是你的內心話,你之所以會對蜜兒講那一番看似真實,又一再打擊她的話是因為你的一種武裝,一種講反話來保護自己的武裝。反正蜜兒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講得再怎麼真實、再怎麼傷人你也不會在意,是不是呢?明道?」

我被笙月的話引起了興趣,我仔細的想著,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就是因為關係不深,所以我很坦白的跟蜜兒說了社會的現實面,但對於笙月來講,我除了會這麼講之外,我一定還會鼓勵他的。

「我看的沒有你這麼深入,但你講的話的確不是沒有道理。」我有點同意著笙月的話。

笙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明道,其實我今天會帶蜜兒出來,除了來跟你道別之外,也想看看到底在你心目中蜜兒佔著什麼位置。」

「喔?」我訝異的說道:「你怎麼會有這種念頭啊?」

笙月仔細的看著我,對著我說道:「我覺得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從小到大,我和蜜兒不管到哪邊都是前呼後擁的,想巴結我們的人一堆,女的都想嫁入劉家,就連男的也想入贅,特別是蜜兒長大後又這麼的脫俗動人。我不蓋你,想來我家說親的沒有一千也有七百,而且大多數都是日本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嗯嗯。」我邊聽邊點頭說道。

笙月這時升起了一個苦澀的笑容說道:「沒有想到我初到台灣碰到你之後,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開始你不認識我們就算了,但是自從你得知我和蜜兒的身份之後,卻還是用朋友的態度在對待我們,也不會刻意的奉承和巴結,難道你看不起我們劉家嗎?」

「怎麼這樣講啊!」我聽到最後這一句話,真不懂笙月的想法了,誰規定我一定要講好話來討好他們啊?我反駁的說道:「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我的好朋友,也用很真誠的態度對待你們,就算你們曾經有加害我的心,我還是願意原諒你們,再一次的接受你們啊!」

笙月笑道:「我當然知道了,不然我今天就不會來了。」 

「明天要回去了,還有沒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呢?」我問著笙月說道。

笙月大力的點點頭,說道:「當然有事情沒有完成了。」

「喔?」我張大眼睛疑惑的看著笙月,不知道他有什麼願望還沒有達成。

笙月說道:「我一直想找一個台灣新娘,但是一直沒有找到適當的人選。」

我聽完後笑道:「這還不簡單,憑你們劉家的聲勢,只要登報徵婚還怕沒有對象嗎?」

笙月作勢要打我,說道:「如果這樣我在日本就找到了,之所以想來台灣找是因為不想找那種勢利的女生。」

我看著笙月,打量了他一番,突然笑了出來,笑得非常燦爛,讓笙月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邊說錯了,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我說道:「你和蜜兒是看同一套書嗎?怎麼盡想些這種有的沒有的事情,你覺得這種樸實的女生,你爺爺奶奶會讓你娶嗎?」

「沒關係,我可以離開劉家去打拼。」笙月很有志氣的說道。

蜜兒是這樣,笙月也是這樣,難道有其兄必有其妹嗎?

不是說這個社會不好生存,而是他們這種花慣用慣的人真的可能過著我們這種平凡的生活嗎?

「這樣好嗎?」我帶著很大的疑惑問著。

笙月看了我一眼,又垂頭喪氣的說道:「我當然知道對我這種人來講,這只是理想而已。你剛剛講給蜜兒聽的話我也有聽,其實你說得也很對,我們這種人生來的機會就比別人多,能做的事情也比一般人多上太多了,如果我就這麼放棄也是蠻可惜的。」

我點頭說道:「雖然我不願意這麼說,但是這的確是事實,你們這一路走來都是備受保護,受到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環境,想要大展身手也有家族在後面支撐著。你們啊,成功的機會就是比我們大很多。」頓了頓,又道:「而且我覺得你應該是做大事的人,不應該就這麼放棄的。」

笙月聽完我的話之後,點了點頭說道:「明道,謝謝你了。」

接著,對著躲在後面的蜜兒說道:「蜜兒,出來吧!」

我沒有想到蜜兒竟然躲在後面,看到她走出來的時候,雙眼還是紅腫的模樣,不由得對剛剛說的話感到抱歉,特別是我看到她這一副哀怨的模樣,就好想要好好的疼惜著她,讓她免受這世間的災難。

唉,她真是一個令人心煩卻又迷人的小妖精。

我抓了抓頭皮,帶著尷尬卻又歉然的表情,道歉的說道:「剛剛真是抱歉了,其實我不應該這麼講的。」

蜜兒冷哼的一聲說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

我用眼神瞄了笙月一下,要他幫我說一下情,但是笙月卻不聞不問,就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我的暗示,只是他臉上那副欠打的表情讓我知道,他正等著看這一場好戲。

「這樣好了,我送你一樣東西,當作是我對你結婚的祝賀。」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告訴著蜜兒說道。

想不到這句話卻讓蜜兒更生氣的說道:「王明道,我就跟你說過我不想嫁了,你竟然還這樣一昧的提起,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我沒有想到竟然又扯到蜜兒的痛處,急忙澄清說道:「當然不是了,不然這樣好了,就當成你和笙月回到日本的餞別禮物吧!」

笙月插嘴問道:「明道,到底是怎麼樣的禮物?如果不是大禮的話,我可是不收的喔!」

我帶著神秘表情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個禮物夠不夠大,但我想你們應該會滿意的。」說完後,我站了起來,帶著笙月和蜜兒到一個地方去。


我帶蜜兒和笙月去的地方其實也只是一個花園而已。

這個花園是我們這地區比較大的一個花園,當然是私有的,我和笙月、蜜兒算是外來者了。

蜜兒看到我帶他們來這個花園,不瞭解的問道:「王明道,你帶我們來這邊幹嘛?」

我伸出了雙指,指示他們靜一靜,然後開始用我獨特的能力要來讓笙月和蜜兒感受這一場盛宴了。

這個花園其實我常來,自從我的自然生命到第三等以後,我已經可以感受到很多自然界生命的訊息,平常時我就真的跟我當初想的一樣,坐在房間裡面,但是卻能感受到窗外麻雀和白頭翁帶給我的訊息,我也常常讓牠們知道我的感覺。

甚至學校裡面的松鼠偶爾也會跑來我這邊,因為牠知道我對牠沒有任何企圖心,常常都會看到我的窗邊有著不同種類的動物滯留著。

除了麻雀是常客之外,偶爾來訪的燕子、飛舞百花之間的蝴蝶,外出採蜜的蜜蜂,各式各樣不同的生物偶爾經過都會來跟我打聲招呼,讓我一個人在房間裡面並不會無聊。

這個花園裡面的花草也算是我的好朋友,自從我越來越熟悉自然生命以後,我便常常來這邊跟這些花草作伴。

除了用中鍛鍊自己的生氣以外,也順便吸收著鮮花盛開時所傳出的陣陣生氣,這些都讓我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今天我會帶蜜兒和笙月來這邊,其實是想用我的自然生命、陰陽術法及陣法來做一些不太合理的事情,但是我想會讓笙月和蜜兒有一個難忘的記憶。

我先讓自己進入中的境界,感受所有周遭的動態,並且跟他們說了我心中的想法,看看他們能不能配合,當然在無言的抗議之下還是只能遵照我的意思進行。

之後,我先利用體內的生氣來擺設陣法,這是另外一種陣法的擺設,不再利用外在的環境來對付敵人,而是直接利用體內的生氣來轉變對手的狀況,並且利用不同地形、不同陣法的招式,使對方所處的位置變成了一個陣勢。

當然,這種效果不會比擁有地利的陣法來得好,但對於現在我想做的事情卻是綽綽有餘的。

只見我的右手伸出了雙指,在天空之中畫著我也看不懂的符號,這是白色天書裡面所傳導的第二個也是最後一個陣法,我並不知道它叫什麼,但我知道它的效果正好是我現在想要的,所以我把這個陣法,稱之為──「再生」!

這個陣法馬上籠罩著我周圍的環境,把所有我想要讓他們有動作的生物都包含了進來。

再來,我開始釋放出自己的生氣,讓所有的生物都能接收到我這一股生氣,並且讓他們慢慢的從夜晚的狀態甦醒了過來。

終於,這個微小的世界裡面,已經快要接近我想要完成的境界了。

馬上,我雙手一擺,右手和左手再度同畫陰陽,陰陽之氣也瞬間瀰漫了整個陣式之內,只見金黃色的陽氣集結成堆的往上方飄散而去,而銀白色的陰氣則是開始往最深層的地下鑽了進去。

蜜兒看到我像瘋子一樣,在那邊比手劃腳動來動去的,不滿的說道:「王明道,到底好了沒有?」

終於所有的準備都完成了,而且也無力的往地上坐了下去。我招了招手的說道:「你們兩個也來我的旁邊坐著吧!」

「你到底想幹嘛啊?」蜜兒才不願意聽我的吩咐,但笙月不愧是劉家的傳人,他馬上就看出了我在表演一套驚世駭俗的絕藝,但是他不知道究竟最後呈現出來的結果是怎麼樣。他拉著不情願的蜜兒往我這邊走了過來,並且和蜜兒兩人坐在我的旁邊,雖然他沒有看到我最後的結果,但他已經是讚嘆又驚訝說道:「明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

我笑著說道:「那看完這一幕再講吧!」說完後,我把右手重重的敲擊地下,讓深藏於地下的陰氣一次的發散出來,啟動了我剛剛所建構的陣法。

瞬間,我們的天空緩緩的亮了起來,在天空大放光明的過程之中,這些微弱而轉強的光線照耀著所有的花草樹木,而原本深眠的花朵,在這一剎那全部都綻放了開來,香味環繞在我們的四周,每一朵漂亮的花朵都在爭奇鬥豔的讓我的好朋友看看她們最美麗的姿態。

蜜兒沒有想到才一眨眼間,怎麼天地為之一變?張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說道:「這是……」

我看著蜜兒疑惑的表情,露出微笑說道:「還沒完呢!」

在我這句話說完後,旁邊已過花季的鳳凰樹竟然再一次的綻放開來,鳳凰花開的絢麗景象再一次出現在蜜兒的眼前。

只是我這個人蠻犯賤的,特別做了一點手腳,我剛剛跟鳳凰樹講了,要他們把飄落的鳳凰花落到蜜兒的身上,但是他們說這不是他們能主導的,而是風才能主導。

雖然我沒有辦法控制風,但我有辦法控制這個陣式。就在鳳凰花落的時候,我讓陰氣變成了一陣風,徐徐的吹來,讓所有的鳳凰花都落在蜜兒的身上。

蜜兒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高興的看著自己身上的鳳凰花。同一時間,不知從哪邊飛來的白色飛鳥停在蜜兒的身上,還有幾隻一直圍繞著蜜兒的身旁飛著,嘰嘰喳喳的叫著,看來牠們也很喜歡蜜兒了。

看著蜜兒開心的模樣,我看了笙月一眼,發覺我好像作對了。

笙月雖然沒有講什麼,但是從他的眼中好像透露出一股感激的味道,其實我一直認為雖然笙月常常對蜜兒做一些無理的要求,但是他們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這種情份永遠不會消失的。

這個陣法雖然我取名為再生,但是它最主要的是反映出人的心中景象,當然了,現在大家都是看到美好的一面,那是因為我用的景像是美好的,所以不管是我、笙月還是蜜兒都看到自己心裡面最開心的一面,就連花草樹木也展現了他們最燦爛的一刻。

如果我加點恐怖的氣氛,那我想大家看見的絕對不會是這樣了。

只是問題來了,現在蜜兒已經看到她心裡面最快樂的一面了,那我和笙月呢?如果說因為我是設陣者,無法融入的話,那笙月應該也要能融入這個陣法當中啊?

難道我的陣法還是有著缺陷嗎?

就在我心動之時,突然不知道從哪邊吹來一陣風,將全部的花瓣都吹了起來,往蜜兒的方向吹來,蜜兒馬上站了起來,張開了雙臂,感受這一股氣息,也讓自己置身於其中。

在所有的花瓣當中,她就是開得最鮮豔也是最美麗、最漂亮的一朵鮮花,令所有人都想好好呵護著她的一朵嬌嫩鮮花。

這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動了一下,站了起來,緩緩的走過去蜜兒的面前。

我憑空的抓起了一把鮮豔的花瓣來,將它們好好的放進了蜜兒的手中,並且對她說道:「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一個永恆的回憶。」

就在陣式瓦解之前,所有的陽氣變成了金黃色的光線直射著我和蜜兒,把我們兩個人的身影照得是特別明亮,蜜兒看著握在手心當中的花瓣,滿臉高興的抬頭看著我。

看來我的陣法成功了,至少我已經看到蜜兒的神情包含著沉醉其中的感覺。

陣式也在這一刻瓦解了開來,我轉頭過去看著笙月,發覺他也是一副高興的模樣。

這一瞬間我才知道原來我的陣法成功了,蜜兒看到了她最高興的一面,而我也看到了蜜兒最高興的時候,甚至連笙月都看到了他最期待的事情,那就是我和蜜兒的事情。

不管怎麼樣,至少我給了大家一個愉快的回憶,一個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回憶。


在所有景象煙消雲散之後,我又頹廢的坐到了地上,沒有辦法,真的是精疲力盡了,我想我能用的都用了,現在的我大概就剩下這一口氣在呼吸而已了。

笙月一眼就看出我的狀況,急忙用醫術幫我過氣一番,讓我的情況好了許多。

我對著他們兩人說道:「這個禮物是我能拿出來最有價值的一個禮物了,不知道你們接不接受呢?」

笙月這時候又想起剛剛的話,說道:「明道,看你能夠把陣法、陰陽術運用自如,我就知道其實你只是不願意表現自己而已,你絕對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麼的軟弱的。」

我慘淡的笑了笑,說道:「我啊,就只會這種騙人的玩意,其實一點作用也沒有,打也打不過人家的,今天還弄得一身傷,你以為這個不會痛啊?」

笙月也和我一樣,笑了開來,但是他的表情上面滿是不相信的味道。

我也張開了雙手,聳了聳肩,表示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了。

反倒是蜜兒,從剛剛便不發一語的站在旁邊,雖然眼睛是一直看著我,但眼神卻像是在緬懷著什麼事情一樣,難道她還陷在那個回憶裡面嗎?

我對著笙月使了一個眼色,要他過去看看他那個妹妹怎麼了,他卻是跟我搖搖頭,一副不想打擾她的意味。

隨便你吧,反正那是你妹妹,不是我妹妹。

不過剛剛的蜜兒真的很漂亮,尤其她發出那種會心笑容的時候,更是有著凡人難以抗拒的魔力,我一直在想我剛剛會走過去是陣法所致,還是說我真的打從心底被她吸引呢?

蜜兒也終於打破了沉默,她先打開了她緊握的拳頭,想看看裡面留下了什麼?

當然,裡面什麼都不會留下才對,因為剛剛那一切都是幻覺。

只是竟出現連我都料想不到的畫面,在蜜兒的手心裡面竟然真的有著一堆漂亮的花瓣,蜜兒的美眸當中露出了柔和的眼神,靜靜的看著那些花瓣,過一會後,才說道:「這一次握在我的手心當中的,雖然是你的真心禮物,但是我希望下一次我能握住的是你的真心。」說完後,轉過頭來,眼睛睜得明亮動人,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我。

在月光當成背景的鋪設下,我只能說蜜兒真的好漂亮,好動人。這和剛剛在陣法裡面的蜜兒又是不一樣的迷人風味。

我雖然呆住了,但還是無意識的反覆著蜜兒的話:「我的真心?」

蜜兒看著我問道:「難道你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留下我的真心嗎?」

我很無辜的說道:「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最美麗的離別回憶而已。」

「王明道,既然你知道我要走了,為什麼又用這種畫面來留住我的心呢?」蜜兒這時候眼眶帶著淚水,語氣如哭訴的說道:「我寧願你用著一開始那副語調來拒絕我,而不是給我這種很完美的Ending,你知道嗎?這種體貼的心情是不應該在離別時候用的,這樣只會讓我更無法自拔而已。」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蜜兒刁蠻不說理的道:「反正你既然都這樣了,你這輩子就不用想要撇開我了。」

說完後,頭也不轉的就跑了出去。

笙月也站了起來,準備去追回蜜兒,然後一起回劉家。

我馬上反手抓著笙月,問他道:「難道我這樣做錯了嗎?」

笙月搖搖頭笑道:「沒有,你做得太好了,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蜜兒的心留下來的。」接著,笙月用著熱情的眼神看著我,說道:「明道,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一定會的。」


笙月和蜜兒就這麼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了,他們一直相信著我們一定會有再見面的一天,真的會嗎?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或許我在剛剛的那一刻真的喜歡上蜜兒了,喜歡上那個帶著笑容的小公主,只是我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這種笑容了。

唉,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面突然有一股揪著的感覺,就好像我剛剛錯過了什麼似的。

看來真的是如詩句所講的──情之一字誤人深啊!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30 PM 編輯 ]
作者: 8222143    時間: 2007-7-1 10:08 AM

第四集

第一章

隔天起來後,我的右肋果真不痛了,看來笙月這一手醫術已經卓然成家了。

我馬上收拾一下東西,趕緊去上課了。

背起背包,走出了宿捨門口,在進入學校之前買了一份早餐,正準備到我上課的教室時,卻看到昨天準備出來英雄救美卻被蜜兒修理一頓的人站在校園門口。

看著他們的眼光,大概是在找某個人,而這個人,我想大概就是敝人在下我了。

我一邊喝著豆漿,一邊縮著我的頭,準備從另外一邊的側門進去,想不到這種奇特的動作馬上就被發覺了,只聽他們喊道:「強哥,就是那小子啦!」

雖然我打架是打不過他們,但是逃跑這件事情我還是蠻在行了,馬上就看到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旁邊跑了開來。他們一群人見狀,當然不讓我這麼容易就逃跑,也急急忙忙的在我後面追趕著。 

我一邊跑著,一邊想著劉蜜玲,想不到你連離開了也不會忘記把麻煩留給我,這下子該如何是好呢?

繞了一點路之後,我跑進了校園裡面,本來想找地方藏起來的,但是我一看到大螢幕裡面的主角就是我之後,我就知道這個意願是不可能達成了。

校長除了喜愛看校園爆笑鏡頭之外,打鬥的場面他也是非常喜歡的。

他把校園裡面的暴力事件稱為青春校園熱血劇,他說這是青春的證明,所以他對於校園裡面的暴力,一律採取著放任的態度。

更令人不齒的是,他竟然還會提供出受害者的藏身地點。

根據他本人的解釋,這是為了讓好戲能連續上演而不拖棚,不然這樣打打藏藏的,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等受害者被打完之後,他就會夥同受害者的家屬還有學校的教官去找那些打人的學生,並裝成一副衣冠禽獸,喔,應該是衣冠楚楚的模樣,好好的開導那些學生,並且規勸他們下一次絕對不能再做了,還表演出很感動的模樣。

然後才把這整部的影像賣給一些小電影公司,加在他們的情節裡面,這個可都是標榜著貨真價實的打鬥畫面。

我啊,有時候還真佩服校長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學生被打還喊好。

校長說他只是要讓弱者早一點認識這個社會的現實,讓那些被欺負的人瞭解到什麼叫做弱肉強食,而讓自己也能堅強起來。

假如我不曾看過校長偷偷塞錢給某些高壯的學生去欺負那些弱小的學生,我應該也會被那個老傢伙偽善的一面給騙過去吧!

今天我看應該又是他開心的日子了,只聽他常常用著擴音機喊著:「明道,跑快一點喔,後面那些學生可是快追上去了。」卻又指示那些追我的學生道:「唉啊,他就在花園的轉角處,你們跑錯邊了。」

我之所以會跑到學校裡面來,是想藉著大螢幕上面的身影,看能不能吸引一些同學來幫忙,但是經過十幾分鐘的追逐之後,我知道大概是不可能了,並不是我那些同學們薄情寡意,我想應該是校長故意派些人去絆住他們的。

我終於跑不動的停下腳步來,氣喘著說道:「不跑了、不跑了。」

那幾個人其實也是很累了,看我停下來後,也是急忙停住的喘氣說道:「就跟你說逃不掉了,還一直跑。」

我大力的吸了幾口氣,站直了身子,對著他們問道:「你們幹嘛追我啊?」

昨天那個跪在地上,被他們喊做強哥的站了出來,道:「小子,你忘記昨天是誰讓我出醜的嗎?」

我嘆了口氣,說道:「昨天又不是我叫你惹她的,那個母老虎我也吃過她的虧啊!」

「是嗎?」強哥冷笑著說道:「我看你是樂此不疲吧!」

「這你就錯了。」我指出強哥的錯誤說道:「我覺得你們一定認為那女孩跟我有牽連,說不定可能是我的女朋友,但是你們都想錯了。沒有錯,那女孩跟我有牽連,只是我們之間只有不好的過往,而且她是最近來台灣的劉家一員,那個新聞不小,你們應該也知道吧!」

強哥突然冒出了一句:「劉家飛鳥流。」

「啊?」我沒有想到強哥竟然會知道,訝異的說道:「你也知道啊?那你應該很清楚那個女孩不是好惹的吧!」

「如果是劉家的話,的確不是好惹的。」強哥先是同意,但又道:「只是你怎麼能證明她是劉家的人呢?」

「唉喔!」我喊了一聲,道:「她昨天那一手你又不是沒有體驗過,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醫術,我也曾經這樣被她給整過啊!」

強哥當然知道昨天蜜兒那一手絕對不是尋常人可以施展的,對我的話其實也有一定程度的相信了。

強哥卻還是不肯放過我,說道:「那你總不能讓我就這樣認了吧!」

我露出了苦澀的笑容,說道:「問題是,這件事情本來就跟我沒有關係,你不能硬要找我報仇啊!」

強哥看來還是非打不可,我想這其中應該有某些是下屬給他的壓力,畢竟昨天已經出醜的這麼難看了,如果今天不打我立威的話,我看他應該很難再當這個老大了。只是我也不想要被打啊,昨天右肋的痛楚我還清楚的記著,那種滋味可是十分難受啊!

我看著強哥竟然蹲起了馬步,雙手揮舞著,看起來就覺得是半調子的模樣,不過我還是忍住笑容問道:「你這是幹嘛?」

強哥旁邊的人替他說道:「這可是強哥家傳的太極八式,可有你好受的。」

「太極八式?」我心裡面想著好威風的名字啊,不過我看真正的高手應該不是這樣的。我看到朱吉祥和劉奇謀的對招,他們根本沒有被什麼形式限制住,要打就打,那是多麼的寫意和灑脫啊!哪像強哥這樣扭扭捏捏的,看起來就是缺了那麼一股高手的風範。

「小子,我猜想你也沒有見過這麼精妙的招式,今天就讓你的身體好好的來體驗一下這太極八式的奧妙吧!」強哥說完後,右腳往前一踏,右手外撥並且一轉。

我看到這些多餘的招式就覺得很想笑,而且,我上一次的感覺又再度湧現了,在我的意識裡面,馬上看出了強哥招式的缺點,也看出了強哥其實是要用左腳往前猛衝過來攻擊我。

就在強哥左腳踏出來之前,我早已經閃了開來。

看著強哥這一招無功而返,其餘的人都大吃了一驚,畢竟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每個人被強哥右手的招式一晃,一定會把身子偏向左邊一點,而這就是強哥真正要攻擊的目標。

想不到我竟然這麼輕描淡寫的化了這一招,難道我跟昨天的那名女孩子一樣,也是深藏不露嗎?

當然,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或許能閃開強哥的招式,但是要我對他的缺點加以攻擊的話,我倒是有心無力啊!

強哥並不信邪的對著我冷笑,並且用威脅的語氣說道:「小子,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本領,看來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講完之後,手上的動作再起。

我很明白強哥的意圖是要抓住我的雙手,我馬上伸起了雙手,一副投降的模樣說道:「我投降、我投降,我們不要打了吧!」

強哥這一下又是兩手落空,他看到我竟扮豬吃老虎的解掉他這兩招,這下子這個結是越綁越死了,想要解開則是越困難了。

所以他也不說話,右腳強力一踏,整個身子生出了一陣往前衝的猛勢,右手肘也擺出了拐子來,準備這一下讓我掛掉。

這一招來勢的確蠻凶猛的,連我都沒有辦法躲開來,但是我馬上看準了強哥的右腳,踢了一下,讓他整個人失去重心而跌倒。

呼呼,總算又逃過一劫了。

只是我一直想不懂,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了?難道這就是土地所說的額外能力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我的腦海裡面沒有任何招式可以對敵呢?

強哥雖然被我這一下踢倒在地上,但畢竟沒有跌得很重,馬上就站了起來。只是他有著一副驚訝的表情,他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有人可以如此輕鬆的讓他一敗塗地,這可是他從來沒有碰過的局面。

「我剛剛只是自保,碰巧踢出那一腳的。」我故意裝傻的說道,當然還配合著我天真無邪近乎蠢的表情,我想應該很少人不會被我矇騙吧!

但是強哥撥了撥自己身上的灰塵,強忍著怒意說道:「今天是我太小看你了,也算是我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只是下一次就沒有那麼簡單的讓你給蒙混過去了。」

看著強哥一群人風塵僕僕的追趕著我,又黯然的離開了我的視線,我心中一點高興的意味都沒有,我只是祈禱著,能不能讓我過點平靜的生活呢?


強哥等人走後,我馬上趕到我上課的班級裡面。

今天這一門課乃是通識課程,是上素描理論和繪畫。

我這個人是一點美感都沒有啦,之所以會到這邊來,就是想讓自己所處的世界多一點美的事物。

當初我被強迫一定要修通識課程,而看一看選課的名單,就是素描理論的女孩子比較多,當然還有其他科目,只是剛好讓我選上這門課。

我想我今天早上的風光事蹟應該在教室裡面的螢幕上讓同學觀賞過了,所以一進到教室就受到熱烈的歡迎,我那些同學早就幫我留一個最好的座位,那是在最靠窗戶、最外一排的中間位置。

那個位置是我最喜歡的位置,因為我可以靠著牆壁,然後一個、一個的觀看著每個同學的上課情境。

每個同學上課的情形都不一樣,但是都有讓人感到有趣的地方,像是認真的同學雖然很拼命的抄筆記,但偶爾會有點小動作,那種無意識的小動作,很容易讓人會心一笑。

尤其在上素描課的時候,我最喜歡這個位置,因為可以看到很多平常看不到的女生,這些女生上課的時候,姿態百出,而且每次都會換不同的裝扮和穿著不一樣的服飾,實在是一種賞心悅目的場面。

不過這個位置很搶手,每次我來大概都佔不到了,想不到今天這些重色輕友的同學竟然願意讓給我,看來我今天的表現應該蠻讓大家讚賞的吧!

其實不只是男生,我進入教室之後,還有幾個女生特別的打量了我一番,看得我感到好不自在,沒有想到我也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一天。

「明道,不知道你這麼厲害,那你幹嘛一開始跑給他們追啊?在門口就幹掉他們了。」阿木首先對著我說道。

胖哥也說道:「對啊,跑得要死要活的。」

「哼……」我轉頭看看圍繞在我旁邊的同學,有點不滿的說道:「你們啊,就只會出這張嘴而已,剛剛也不會去幫我一下。」

明展說道:「你這樣講就不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那個變態校長的個性,你想他會讓我們去幫你嗎?」

胖哥也點頭說道:「剛剛我們都被阻止了下來,要我們不能隨意出去。」

我感嘆的說道:「那個缺德校長,我看我沒被打死,他應該覺得很可惜吧!」

胖哥告誡著我道:「對喔,你要小心一點,我看校長沒有那麼輕易放過你這個好題材的。」

「好啦,不要講了,老師來了。」阿木看到老師來了,叫他們都坐回去座位上。

老師一進門來,就先跟我們講說:「因為剛剛有個同學大出風頭,所以校長臨時授意要我改一下今天的上課內容,那我們今天就對這些景象畫一幅作品吧!」

說完後,老師按了遙控上面的按鈕,把我剛剛的影像挑了幾張圖片出來,其中最醒目的一張就是我踢了強哥的那個瞬間,這張圖看來很挑釁,尤其對強哥而言是一個心頭大恨。

看來校長還是精心挑選的,我想這些作品畫好後絕對不只是交去打分數而已,說不定還會在校園參展,讓大家能夠好好的恥笑強哥一番,也讓強哥會滿腔怒火的找我報復吧!

嘉洪看到這些圖之後,轉過頭來對我陰險的笑道:「明道,我看你這一次真的腫了。」

是啊,真的腫了,而且腫大了,我看全身都會被打的腫起來了。

這個叫我怎麼畫得下手啊?但是不畫又不行,總不能不交作業而被當掉吧?我摸摸鼻子對嘉洪說道:「看在我今天被人打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幫我畫一張啊?」嘉洪這個人對畫圖蠻喜歡的,我想這種簡單的圖要他畫兩張應該不是問題啊!

嘉洪本來露出為難的表情,但似乎想到了什麼,馬上又露出陰險的一面,說道:「沒有問題,就讓我來幫忙我們的大英雄畫一張圖吧!」說完後,馬上轉過頭去,認真的畫起圖來了。

既然嘉洪願意幫忙了,我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做,正想蹺課離開的時候,卻看到林芝芝竟然從後門走了進來。

我看她還跟我旁邊的同學講了幾句話,然後跟他換了一個位置,坐在我的旁邊。

我並不是那種會自我催眠的人,我當然知道林芝芝會坐過來一定沒有什麼好事情,就在我想逃避之前,林芝芝還是搶先一步的跟我說道:「王明道,昨天真的對不起了。」

「你們就跟今天早上的強哥一樣,打人都是不用理由的嗎?」我沒好氣地說道:「打完後再來簡單的說聲對不起,這樣就可以了事了嗎?如果這麼好的話,那幹嘛要警察,要法律啊?」我這人一向是得理不饒人的。

林芝芝沒有想到我的用詞竟然會這麼鋒利,有點不知所措的說道:「你幹嘛這麼兇啊?又不是我打你的。」

「那你幹嘛來跟我道歉呢?」

「我……」林芝芝無奈的說道:「還不是我哥叫我來的,你以為我想來啊!」

「好,那你可以回去了,你直接跟你哥哥講說我接受你們的道歉了。」我收拾起所有的心情,裝成嚴肅的臉色對著林芝芝說道。

林芝芝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才輕聲的問道:「那你還願不願意到明院來呢?」

我張大著眼睛,帶著吃驚的語氣說道:「什麼?還要我去那個鬼地方?」

想不到這一句又引來注目了,我急忙轉過頭去,專注的看著自己桌上的白紙,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種掩耳盜鈴的鴕鳥心態好像也是有用的,不久,所有的人又開始忙著他們的作業,而我和林芝芝又恢復了談話。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我不懂林芝芝為什麼會這樣問我,帶著防禦性的言語說道:「是不是羞辱我一次還不夠呢?」

林芝芝癟了癟嘴說道:「我們沒有這種意思,那一天只是……」林芝芝看來有點為難,不想說出來。

我卻逼著問道:「只是怎麼樣呢?」

林芝芝被我逼急了,把心裡的話說出來,道:「唉啊,那一天林以同會去打你,其實是一些長老對你的測驗,想要看看你的能力,誰知道你這麼窩囊,被打也不還手。」

「好,就當我窩囊吧,那你怎麼又會回來找我呢?」我本來就是想裝出窩囊的狀態,所以並沒有任何難堪的表情,只是我不懂,為什麼林芝芝又來找我到明院呢?

林芝芝突然好好的瞧了我一番之後,才道:「我本來不相信長老的話,但看到你剛剛的表現之後,我開始有點相信長老對你的評價了。」

「長老對我的評價?那是什麼啊?」

「長老說其實你那天根本都看穿了林以同的招式,雖然你故意被他打中,但威力最大的地方總是會被你閃過。林以同也坦承的說到當天的氣勁其實都是虛發,根本沒有實實在在的擊中你過。」林芝芝將明院長老對我的評價說出來。

這一下讓我大吃一驚,沒有想到我當天的狀況會被他們看出來,我還故意被打了右肋一下,那些長老真的有這麼神嗎?

看到我這種吃驚的神情,林芝芝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那一天你真的是故意被打的啊?」

我知道我失態了,急忙要拗的說道:「哪有可能?你被打打看,那一掌打的多痛,怎麼可能故意被打啊!」

林芝芝看了我一下,懷疑的說道:「是嗎?但是我看你現在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啊!」

「那是因為昨天笙月幫我治療的。」

「笙月?」林芝芝想了一下才道:「喔,你是指劉笙月啊,看不出來你們感情這麼好啊!」

「還不錯。」

林芝芝說道:「那他妹妹呢?」

「蜜兒啊!」我想了一下,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卻忽然覺得不太對,說道:「你問這個幹嘛?」

林芝芝看到我反應這麼大,笑了笑說道:「沒有啊,我只是今天早上聽到劉家大小姐已經搭機返回日本,準備與日本最大財團──櫻花財團裡面的大公子田中尚樹結婚了。」

「就是那個皇子啊?」

「沒錯,櫻花財團在日本的影響力比真正的皇族還要大,他們的勢力遍佈整個日本,甚至整個世界,就連一些跨國公司也都有他們的蹤跡。只是他們都不願意太過於出名,害怕會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因此在世人的眼光裡面,這個櫻花集團好像不怎麼有名氣。」

林芝芝接著說道:「但是他們真的很有實力,這次我哥哥到日本去發展遊戲公司,就是透過他們才這麼順利的,雖然賠了錢,但這只能怪我哥哥的決策錯誤,跟他們倒是沒有關係。」

「喔,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秘密啊!」沒有想到紀明宣在台灣呼風喚雨,有時候連總統都要賣帳的人,竟然到日本還是必須靠這個櫻花集團幫忙。

我和林芝芝的行徑也是太囂張了一點,竟然整節課都在講話,終於讓台上的老師看不下去的說道:「那個王同學啊,我知道你今天很出風頭,但是也犯不著在我的課堂上跟我公然挑戰吧?如果你們不想上的話,可以離開,反正只要最後把圖交給我就可以了。」

這個正合我本意,我跟嘉洪講了一句:「拜託你了。」就帶著東西走出了教室。林芝芝也跟隨在我背後一同離開了。

林芝芝這一個動作讓我再度成為所有同學的焦點。誰不知道親善大使之一的林芝芝是出了名的難搞,到現在除了校長規定的舞會之外,還沒有哪一個男生可以約得了她,現在她竟然乖乖的跟在我的背後,想必跟我的關係一定不錯吧!

我卻好像若無其事的走出了教室,甚至不理會後面的林芝芝,我希望最好她不要再跟過來,不然不知道又會出什麼事情了。

[ 本帖最後由 飄泊殘月 於 2007-8-29 07:33 PM 編輯 ]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04 PM

~第二章~

「王明道,你走慢一點嘛!」林芝芝快步的從我的背後跑過來。

自從離開教室之後,我加快腳步想走出校園,但是林芝芝卻不肯讓我這麼輕易的離開,緊緊的跟在我的背後,甚至還喊住了我,要我等著她。

看著追趕過我的林芝芝,我只能無奈的停下來,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芝芝看著我,說道:「我剛剛就說過了,我想再邀請你到明院來。」

「不要。」我給了一個很絕對的答案。 

林芝芝嘟起了嘴巴,說道:「是不是每一次都要哥哥出馬你才肯去呢?為什麼你對我的邀約總是不肯答應呢?」

我看著林芝芝的神情,其實她真的長得蠻好看的,雖然比不上蜜兒,但卻另有一番動人風情。尤其現在的她穿著一件白色的上衣和一件黑色格子的裙子,長髮飄散在胸前,一臉不悅的神情,給我一種蠻驚豔的感覺。

林芝芝看到我這麼打量她,還以為我要打她的主意,露出了一絲笑容,對我說道:「王明道,這樣好了,只要你肯答應再去明院,我就單獨跟你約會一次。」

我聽完後,笑了起來,說道:「你瘋了啊,用這個當條件?」

林芝芝不知道哪裡不對,疑惑的問道:「怎麼?這個條件不好嗎?」

「當然不好了。」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幹嘛因為這一次約會再去被人家打一次啊?而且這樣富有交易色彩的約會,哪有什麼好玩的?」

林芝芝沒有想到我竟然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能,不耐煩的說道:「不然你到底要怎麼樣啦?」

「我怎麼樣也不想,我只想跟你們劃清界限,撇清關係而已。」我把我的意圖講出來。

林芝芝知道說不動我了,說道:「好吧,今天就到這邊為止。我哥哥跟我說過,如果你不願意到明院的話,那他會帶著明院的長老來找你,到時候會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林芝芝警告完我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帶隊來找我?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啊?

在林芝芝走後,我自己一個人慢慢的在校園裡面漫步著,一直想著到底我身上有什麼好處可以讓他們這麼重視我呢?如果我真是那麼的奇貨可居的話,那他們那一天不應該叫林以同不留情面的教訓我啊!

「到底在搞什麼啊?」我嘴裡面不滿的唸道。

「不過這個林芝芝也好玩,她以為用美色就能誘惑我了嗎?」我想了想,又道:「嗯,如果她再穿少一點的話,我說不定真的會被她誘惑了。」

「呵呵。」我自己嘲笑著自己。

「喲,明道,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今天一見你就這麼大出風頭啊!」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基偉,他是我到別系修課的時候所認識的一個朋友,這學期還是第一次看到他。

基偉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之一,每學期的十大總會有他的名字,而且那些親善大使他可是一個也沒有遺漏過,每個都跟他有一定的交情,就連那個最有名氣,學校師生一致公認最漂亮但也最冷淡的美女蘭筱芸也跟他有著不凡的交情。

而我會認識基偉也是因緣際會,那一天我本來是想去退選的,但還是先去聽了兩節課,第三節課的時候,基偉也到了,他剛好就坐在我的旁邊。

這個人啊,一開始我很討厭的,一來就跟旁邊的女生一直嘰嘰喳喳的講話,也不看看我已經坐了兩節了一句話都沒有講到。最不滿的是老師每次轉過來都以為是我跟女生在講話,我還故意移動我的身子,想讓老師看清楚,但問題是老師以為我作賊心虛,更是狠狠的瞪著我。

終於在下課前十分鐘,老師把我叫起來罰站,我剛開始還沒有說什麼,想著算我衰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誤會了。

整件事情到下課前一分鐘終於有了高潮的劇情,老師在下課前罵著我,說我犯錯也不懂得檢討,一直講著話,還好他跟我沒有利害關係,否則以後我出社會的話,這種態度一定會被主管釘的。

這時候我終於忍不住的說道:「剛剛又不是我講話。」

老師卻罵道:「我都看到你了,你還說不是?」

我理直氣壯的說道:「老師,說話可是要憑良心的,你只是聽到有人說話,又沒有親眼看到我講話,然後一直誤會是我,如果真的是我的話,我給你罵沒有關係,但又不是我,你幹嘛一直罵著我啊!」

這個老師看來是第一次這樣被學生頂撞,楞了一下後說道:「那是誰說話?」

「我不能講啊,你總不能要我當一個抓耙仔吧!」我講到這邊更是有氣,說道:「台灣會這麼亂就是因為有太多這種人,你總不會希望你的學生變這樣吧!」

這時候全班都笑出來了,還幫我鼓鼓掌。

當然,這一個畫面校長也不會錯過,當天就變成了學校的頭條,而我自然是死當了,不過也認識了基偉這個好朋友。


「對了,明道,你今天有沒有事情啊?」基偉跟我一起漫步在校園裡面,他還請我喝飲料。

「今天……」我邊喝著綠茶邊回答著:「好像沒有什麼事情。」然後又喝了一口,問道:「幹嘛?又想陷害我了?」

想到上次吃了他一個五十元的便當,然後被拉去當苦力,說什麼女孩子要辦活動,身為男生的我們就要盡全力的幫忙,然後只看到我像一隻牛一樣,在那邊搬東搬西,而他呢,就在那邊和一堆女孩子討論東西要怎麼擺比較好。

要不是那一天我真的累到沒有力氣了,我想我一定會把這見色忘友的死賤貨好好的修理一頓,至少也要再請我吃一客王品牛排吧!

基偉雙眉挑動了一下,走過來靠著我的肩膀說道:「明道,這麼講就見外了,更何況今天要幫忙的絕對不是我,而是你的大姊!」

「啊?」我張大嘴巴說道:「蘭筱芸,她又想幹嘛了?」

說起蘭筱芸,我就感到很奇怪,她和基偉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如果說他們是情侶的話,我看是沒有人會反對,但不只是蘭筱芸不承認,基偉也否認這種傳聞。

只是每當我問他們為什麼總是會走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卻說就是這麼剛好,課都排一樣。

這個解釋實在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兩個的關係,反正在我的心目當中早已經認定他們是情侶了。

不過很有趣的一點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基偉的關係而使蘭筱芸愛屋及烏,她對我的態度很不錯,聽基偉說她常常都把我當成她的小弟,有什麼好事情都不會忘了我一份。

這個我倒是蠻贊同的,每次蘭筱芸和基偉兩人要去參加什麼活動的時候,他們總是不會忘了我,就算是兩個人要去吃情人大餐,也會算我一份,當然我是不會當這個電燈泡啦!

「她今天說想到東區去逛一逛,我沒有空陪她去,所以只能找你了。」

「美人有約,你幹嘛不去啊?」我感到很奇怪的問道。

基偉很無奈的說道:「沒有辦法,學妹早就訂下我這一天了,今天要出去當一個愛情浪子。」說完後還舉起雙手,好像很為難的模樣。

我搥了他一下,說道:「小子,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難道蘭筱芸會比不上你的學妹嗎?你犯得著出去找次等貨嗎?」

基偉卻說道:「我就跟你說過了,我跟她只是好朋友,又不是情侶,而且我今天要去哪也跟她講過了,她還鼓勵我要好好把握機會。」

「啊?」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基偉,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在說謊。

基偉笑著說道:「放心啦,雖然我說的話十句當中有九句是假的,但這一句的確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的話,等一下你可以自己問她。」

「不過……」我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基偉一直看著我,不知道我要問什麼,我接著道:「如果她因此喜歡上我要怎麼辦?」

「哈哈哈!」基偉聽完我的問題後,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相信她的眼光不是這麼低的。」

「你啊,就是這一點太誠實了,誠實到好傷人喔!」我故意裝作很傷心的模樣說道。

「好啦,不要玩了,我要趕快到教室去,不然來不及點名了。」


我想基偉一定是算好的,剛剛好在下課前一分鐘進入教室,而我在外面等了幾分鐘後,他和蘭筱芸兩人便走出來了。

蘭筱芸今天穿著一件紅色的格子上衣,小露了點酥胸,配合著她傲人的胸圍,可是會讓人目不轉睛的。至於下半身則是黑色的窄裙,一點都不隱藏的將她的翹臀凸顯了出來。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這個蘭筱芸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樣穿明明就是要勾引男人的裝扮,但她這一刻的表情卻是非常的冷淡,雖然望著我和基偉,但是眼神裡面就好像在看著兩個陌生的人一樣,連我們跟她這麼熟識的人都這樣了,其他的路人更是不用想讓她瞥一眼了。

想一想,我也是很久沒有看到蘭筱芸了,這一陣子她好像把原本直溜的長髮變成了有點波浪形狀的樣式,而且染了淡淡的紅色和紫色,看來更耀眼了。

天生麗質的她,臉上一點瑕疵都沒有,白白淨淨完全沒有上任何化妝品,但是她就是能保持著她這種白皙的皮膚,她的條件我看就連蜜兒都要甘拜下風了。

基偉看到我一直在打量著蘭筱芸,對我笑了一笑,說道:「明道,我已經跟筱芸說好了,今天就讓你陪她去吧!」

「真的要我嗎?」我還是猶豫著到底晚上要不要去,其實我是蠻喜歡跟漂亮女孩子出門,但這一陣子被漂亮的女孩子陷害的次數也不少了,真的會怕了。

人家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已經被咬了好幾口了,實在不應該再去惹這頭大蟒蛇的。

只是蘭筱芸用著她獨特撒嬌式的語調和聲音說道:「小弟,難道陪大姊出去都不行嗎?」

這就是我最不想跟蘭筱芸接觸的原因,因為她打從心底把我當成她的小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反正自從我認識她之後,她都叫我小弟,而且對我的照顧比親弟弟還好。

噓寒問暖就不用講了,還常常帶很多好料的來幫我補身體。

我曾經問過她為什麼這樣對待我,她說她老爸是立法委員,她算是一個私生女,一輩子除了她媽媽之外就沒有其他親人了,而我就是她夢想當中的那種弟弟。她看到我常常被人欺負,尤其看到我在大螢幕上面醜態百出,她覺得她就是應該要照顧我這種人,所以當基偉介紹我給她認識之後,她就一直把我當成是她的親弟弟來照顧。

我的天啊!怎麼會有這種這麼有母愛的女生呢?而且跟她的外表完全不搭配,看蘭筱芸的外表,你一點都不會懷疑她是那種會把兒子丟在孤兒院門口的人。

不過就是這一點讓我很難拒絕她,因為我老爸很早就翹了,我家也只有我跟我媽而已,所以看到她這樣真情流露的對待著我,讓我實在也蠻喜歡她這個自以為是的姊姊。

所以當蘭筱芸這樣問我的時候,我也只能說道:「哪會不行,我打從心底想陪大姊一起逛啊!」

蘭筱芸看到我答應了,又道:「這樣就好,不過你為什麼放假的時候都沒有來找我呢?我不是叫你一定要常打電話給我啊!」

我心虛的笑了笑,說道:「大姊,因為我在老家幫我媽工作,太忙了,所以忘記了要打電話。」

「真的嗎?」蘭筱芸雖是疑惑語氣,但講起來就好像在跟你撒嬌一樣,真的讓我招架不住。

她跟我說這是遺傳,她媽以前是酒家女,就是靠這一招才拐到她爸的。

「當然是真的,我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違背大姊的話啊!只是我那邊太鄉下了,只有家裡有電話,花田那邊沒有啊!」

「好吧,這次就原諒你了,你今天要準時來接我喔!」蘭筱芸又吩咐了一句後,便站在旁邊沒有講話了。

慘了,又是這種「準時」。蘭筱芸的意思就是叫我天色一晚後就要到她住的地方等著,等到她打扮好了才會出來跟我會面,如果她出門沒有看到我的話,那我就慘了。

基偉聽完我和蘭筱芸的對話後,帶著欣羨的語氣對我說道:「明道,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怎麼啦?要去你不會去?」我還在煩惱今天晚上的事情,想不到這小子又說了一句諷刺的話。

基偉伸出了食指,搖了搖的說道:「NO、NO、NO,不是這個,而是你能跟筱芸說這麼多話。像我啊,每次跟她在一起,她總是只說個一、兩句就不講話了,她只有對你會說這麼多話的。」

這倒是事實,每次跟我在一起,蘭筱芸的話都會自然多起來,但是絕大半都是一些關懷著我的話。

基偉看到我一副苦惱的模樣,知道我在為晚上這一夜憂愁著,他打打我的背說道:「偕美出遊,人生幾何?你啊,就好好享受晚上這一夜吧!」說完後,便和蘭筱芸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我。

蘭筱芸要走之前,還吩咐我說道:「不准遲到喔!」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05 PM

~第三章~

在離開了他們之後,我趁著中午時分躲進了圖書館裡面,這種吃飯的時候這邊是最少人的,特別是五樓這種陰森的地方。

自從我知道中的用法後,我沒有一天中斷過我的生氣鍛鍊。這一段時間以來我想我的身體狀況已經不比從前了,而且在昨天弄出那份禮物後,我對自己的術法和陣法越來越有信心,但對於攻擊上面,我倒是沒有任何的絕招。

尤其是昨天被林以同打了之後,我更是瞭解到自己只是一個適合站在遠處偷襲而不能近身對打的角色,雖然我並不排斥扮演這樣的一個天書傳承者,但是如果連林以同那種角色都能輕易的打倒我,那我想我好像沒有什麼生命的保障了。

這段時間我之所以能夠在各大勢力的夾縫當中生存下來,除了運氣之外,還有他們並不知道我的陣法和術法能力,但是當這些能力都曝光之後,誰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給我機會施展術法和陣法呢?

今天我之所以會來這邊純粹是一種感覺,就好像我當天會無意中翻到黃色天書一樣,我想那個守護天使大概又想出來了吧!

我找個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拿出了背包裡面的黃色天書,翻了開來。今天看到的圖樣比較複雜,我畫了幾次後,才看清楚下面的文字「借物之靈,化物之能,方寸之地,盡使其華。」

哈哈,我那隻守護天使也該出來了吧!

果然,守護天使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哇,好久沒有出來了。」

「這一次要帶給我什麼樣的訊息呢?」

「說實在的,我真的想為你昨天的所作所為稱讚一番,連我都沒有想到可以這樣用術法和陣法。」

「開玩笑,你打燈籠也找不到像我這種主人了。」

「好啦,不用自誇了,昨天不知道是誰被打在地上當狗爬。」

「……」

「不嘲笑你了,今天我會出來,是要再教你第四個圖樣,也是秘法圖樣裡面具有攻擊能力的一個圖樣。」

「喔,這個就是我要的。」

「嗯,那我就直接說了,你剛剛看到的圖樣在道法裡面叫做『靈化』,是所有道家秘法裡面最基礎的攻擊圖樣。」

「哇!那是不是可以像電視演的張天師那樣,什麼道法無限,一直攻擊敵人啊?」

「呃,我想你電視還是少看一點,那都是騙人的。」

「喔,那到底這個圖樣是幹嘛的?」

「靈化乃是求萬物幫忙的一個能力,在靈化的時候你必須利用你的生氣和萬物接觸,然後依照你給生氣多少,讓他們相對應的產生一些反應。」

「為什麼我還要求他們幫忙?」

「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幫你啊?在這個宇宙當中,你是生命,他們也是生命,在我們看來你們都是平等的,今天你要人家幫忙,當然要低聲下氣而且付出一些代價了。」

「這樣也是沒有錯啦,但是他們能幫我什麼忙呢?」

「這就多了,不管是要他們幫忙攻擊還是幫忙防禦,都是可以的,只是每一種生物,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都有不同的特性,所以你要幫忙是一定可以的,但有沒有效就不知道了。」

「你這樣講,就是還要看看運氣的啊?」

「這個你要自己多加嘗試了,我不能洩露太多秘密,不然……」

「不然怎麼樣?」

「不然就看不到你被修理的畫面了。」

「我勒……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守護天使啊?怎麼看我被打也不會出來幫忙啊?」

「那個是有約定的,守護天使能做的事情並不是太多的。」

「對了,你既然是天使,那就是可以跟我簽約,當成我的神降對象吧!」

「聰明,這的確可以。」

「那就來啊,這樣有一個御魔,又有神降,那我就什麼都不用害怕了。」

「不過我不會跟你簽約的。」

「為什麼?」

「原因很多,而且你現在連御魔都叫不出來了,還想用到我,太早了。」

「說到這個土地,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呼喚他啊?」

「快了,我想再不久你就可以跟他有聯繫了,只是他應該又會給你帶來麻煩吧!」

「什麼意思啊?」

「你應該有覺得你現在好像很厲害,可以看透對手的招式。」

「對啊,那是怎麼樣?」

「那個啊,就是土地帶給你的額外能力,也可以說是額外負擔。」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很抱歉,能講的只有到這邊而已,等你能感受到土地時,你再問他吧?」

「好吧!」


就在我一聲「好」之後,我忽然醒過來,原來我剛剛竟然睡著了。想不到這守護天使還真是厲害,叫我睡覺一點痕跡都沒有,我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噹……噹……」學校的鐘聲響了,我看了看掛在壁上的鐘,已經是五點多了。

不會吧,怎麼講幾句話就過了五個小時啊?我想起蘭筱芸的約定,一點都不敢遲疑的往外跑出去。

誰的約會我都敢遲到,唯獨蘭筱芸的約會,我怎麼樣都不敢晚到一刻,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關心。

每次遲到,蘭筱芸就會開始問東問西的,問我為什麼遲到?是不是身體不好?還是路上遇到什麼事情?

如果我說實話,就是晚一點出門的話,這就不得了了,整天晚上就會看她氣鼓鼓的不太願意理人。

如果編理由騙她的話,最後都會被她套出來,那就更危險了,因為她要整你的辦法太多了,她說她媽媽曾經傳授過她幾招以前勾引男人的訣竅,像我這種毛頭小子一定逃不過她的手掌心的。

這一點我倒是蠻承認的,就算我知道蘭筱芸是在故意矇我,我的確是狠不下心來去說一聲不,我想這也是所有男人的缺點吧!

今天算是我好運吧,當我到她家門前的時候,還沒有看到她出來,我馬上停好我的機車,站在她家門前乖乖的等候著。

「呼──」我喘了一口氣,放下心中的大石,說道:「還好,不然我看又會讓她唸了。」

蘭筱芸的住所距離學校有一段路,聽說她每天都是有人開車送她上下學的,我是沒有親眼看見啦,而且我也不想去問她這種事情,這是人家的私事,我們幹嘛去問呢?又不是問心酸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有這麼多人喜歡知道人家的小秘密,那是人家的命,幹嘛去計較那麼多呢?

就在這時候,蘭筱芸終於打開她家的門,走了出來。

我第一眼看到她,腦中直想著,天啊!她今天怎麼會穿這樣啊?

我還想確定到底我有沒有看錯,頓時睜大了眼睛,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她一番。

才一個下午的時間,蘭筱芸竟然去把頭髮給燙直了,閃閃發亮的直髮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露出了一絲似有若無的光芒,而且她還染上不同的顏色,雖然不是很明顯的,但在微弱的月色襯托之下,卻意外的讓我看出了各種不同的風情。

上身穿著一件細肩帶的小可愛,完整的把她的好身材露了出來,看著她高聳的雙峰把原本鬆垮的衣服頂了起來,整個衣服似乎變成了一件緊身衣,而且還稍露了一下小蠻腰。

我的眼前突然覺得豔光四射,看得我有種意亂神迷的感覺,只是我不敢亂看,怕會出什麼意外。

而蘭筱芸的下半身就更勁爆了,她竟然只穿一件短到不能再短的熱褲,老天啊,難道我昨天用的笑,到今天才發揮效應嗎?

一雙雪白又長挑的美腿就這樣呈現在我的眼前,我詳細打量了一下,她並沒有穿絲襪,但是那種光滑又白皙的程度,真的可以說明了上天對她是如何的厚愛了。

沒有什麼多餘的打扮,一個最樸素但又最漂亮的天然美女,就這樣站在我的面前。

我發出了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幹嘛穿這樣啊?」

蘭筱芸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說道:「怎麼?不好看嗎?」

「這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而是你幹嘛打扮成這樣啊?」我已經有點皺著眉頭說道。

「還不都是因為你。」蘭筱芸開始怪罪著我說道。

我不懂的問道:「因為我?」

蘭筱芸說道:「我剛剛本來還穿著一件深色外衣還有一件短裙,但是等你等久了,覺得熱而且不舒適就脫下來了。」

「那我現在來了,你也應該穿好衣服再出來吧!」

蘭筱芸很直接的搖頭說道:「不要,脫下來我就不想再穿上去了,而且……」蘭筱芸還故意拉長了聲音,說道:「你不覺得我穿這樣很好看嗎?」還在我面前晃了一下。

「是很好看,不過……」我欲言又止的說道:「穿這樣出去不太好吧?會受到很多覬覦呢!」

「那又怎麼樣?」蘭筱芸不當一回事的說道:「反正我本來就是要穿這樣去勾引一下臭男人的,順便磨練一下我媽教我的方法。」

我聽完蘭筱芸的話後,抓了抓我的頭皮,我一直覺得這樣不太好,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勸她,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我覺得……這樣……」

「怎麼樣啦?」蘭筱芸不耐煩的說道。

「我覺得你真的穿太少了,這樣不太好吧,你最起碼再加一件外衣吧!」我講出了我的建議。

「不要。」蘭筱芸很直接的對我講道:「這樣等一下試穿衣服才方便。」

「但是你不怕被人看光光嗎?」我很委婉的對她說道。

蘭筱芸說道:「放心吧,這個我可是很會拿捏的。」然後又對我說道:「走吧,我開車載你去吧!」

看著蘭筱芸興高采烈的樣子,我還能多說什麼呢?更何況我真的很喜歡看她這樣子穿啊!


蘭筱芸開的車看起來好像蠻高貴的,不過我並不懂車子的品牌,在我的眼裡只有賓士和BMW是很貴、很貴的車,有錢人在開的,再高級我也不懂了,反正那種價錢是我一輩子沒有想過的。

只是坐在車子裡面,我有種膽顫心驚的感覺,尤其蘭筱芸在開車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叫做小心,也不知道什麼叫做交通號誌,我跟她講說前面有紅燈,她竟然回我說那是有警察在的時候才會參考用的。

我又說了,那被拍照要怎麼辦?她還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回著我,反正那些紅單她爸爸會找人處理掉,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我也蠻下賤的,聽到有這麼好的事情,趁機拿出了收藏在皮包當中,很久沒有付的紅單,誠懇的拜託她把我這幾張也消掉。

蘭筱芸看了看我,笑著搖了搖頭說著:「誰叫我是你的大姊,那幾張我就幫你了。」

才沒有多久的時間,她竟然從台北縣飆到台北市,而且還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在她停好車之後,我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問著她說道:「大姊,你這種開法沒有發生過意外嗎?」

蘭筱芸關好車門之後,說道:「沒有啊,我才開幾次而已。」

「啊?」我驚訝的說道:「你才剛考到駕照就敢這樣開車啊?」

蘭筱芸竟然回我一句:「誰跟你說過我有考到駕照的?」

我突然睜大雙眼、張大嘴巴,一副很愕然的樣子看著蘭筱芸,心裡面忖道:「我的媽啊,這算不算是誤上賊車呢?」

我又想到一件事情,問道:「那基偉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啊?」

蘭筱芸說道:「知道啊,我一拿到車子後,就載他出去晃過,只是後來他也不敢坐我的車了。」

基偉,你真是好樣子,原來陷害朋友是一門這麼高的藝術啊!

蘭筱芸也不理會我的反應,自己一個人便往東區的方向走去。

今天晚上並不是假日,所以人潮並不是很擁擠,我和蘭筱芸兩人從敦化捷運站旁邊的人行道慢慢的閒晃著。

反正只要是有賣女生可以買的東西,蘭筱芸總是不會錯過,一開始我也陪著她走進去裡面看一看,不過幾家以後,我就自然而然的坐在外面的石磚上面等著她。奇怪,她怎麼逛不累啊?

而且蘭筱芸好像是人家的小老婆一樣,花錢都不用考慮的,我看她卡拿出來就刷,就好像刷的不是錢一樣。

路上,我問著她說道:「你這樣花錢不會難過嗎?」

蘭筱芸疑惑的看著我問道:「為什麼會難過啊?」

「這樣刷是要付錢的,不是刷一刷東西拿回去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難道你媽不會罵嗎?」

「會嗎?我爸每個月給我幾十萬的生活費我總是花不完,又沒有花到她的錢,她罵什麼罵啊?」蘭筱芸講的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但是我聽得實在是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我不相信的問道:「幾十萬?你爸是印鈔票的嗎?」

「哪是?這是他們在我家賭博的時候所給我和我媽的一些紅利。」

「賭博?」我疑惑的問道。

蘭筱芸想必很信任我,也不隱瞞的說道:「我爸常常會帶很多朋友到我家賭博,他們輸贏都是幾百萬之間,甚至會上千萬啊!」

哇!那是一個怎麼樣的社會啊?真是沒有辦法想像呢!

這時候的我也只能嘆口氣說道:「人比人只會氣死人而已,算了,不去管這麼多了。」

蘭筱芸對我笑了笑說道:「小弟,不要說大姊不照顧你,等一下你喜歡什麼就自己拿,就當大姊送給你的。」蘭筱芸並不是這一次大方而已,認識她這麼久了,她常常會買一些衣物送給我。

不過要我自己動手的話,我的臉皮還是沒有這麼厚,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那些衣服已經夠穿了。」

蘭筱芸看到我這一身打扮,上衣的領口都洗到鬆了,牛仔褲也破了幾個小洞,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在她的眼裡已經是衣衫不整了。

蘭筱芸對著我說道:「小弟,如果等一下你不自己挑的話,那我就幫你挑了,到時候不管我買什麼衣服你都要穿喔!」

這種語氣我就知道蘭筱芸等一下一定不會善待我的,我急忙舉起了雙手說道:「好、好,我等一下看到喜歡的就自己挑了。」

蘭筱芸點點頭說道:「嗯嗯,那我們再到下一區逛逛吧!」

我看到眼前雄偉的商業大樓,想到朱吉祥和朱碧如,嗯,應該不會這麼剛好在這邊遇到他們吧?

蘭筱芸卻一點時間也不給我,拉著我就往裡面走進去。

通常這些賣女孩子東西的地方,在一樓處都是在展示化妝品的,我本來以為蘭筱芸會很高興的逛著,但是她卻直接搭著電扶梯往上面的樓層而去。

我疑惑的問道:「大姊,你不買那些化妝品啊?」

蘭筱芸反問我一句:「你認為我需要嗎?」

「是不用啦,只是……有點奇怪,那不是女生的最愛嗎?」

「誰跟你講的?」

「沒有啊,不是每個女生都會用點化妝品,讓自己看來更白皙亮麗嗎?」

「我媽媽說,那些東西只會害死自己而已,她有很多好姊妹當初靠著化妝品來裝扮自己,最後卻害了自己,所以要我不要相信那種東西。」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啊,不過我也覺得這種東西還是不要太常用,太依賴外在的東西來襯托自己,最後只會適得其反而已。」


就在我和蘭筱芸上到五樓的時候,竟然看到朱碧如站在電扶梯的旁邊等著我。

朱碧如一看到我,高興的對我說道:「明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出現了。」

蘭筱芸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我的舊識,問道:「她是?」

朱碧如一看到蘭筱芸,馬上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說道:「明道,這是你女朋友嗎?好漂亮喔!」

朱碧如這句話的誤會可大了,我馬上解釋道:「哪是,她是我的大姊啦!」然後我又對蘭筱芸解釋說道:「她是我一個朋友,在這邊工作。」

兩人都恍然大悟之後,朱碧如趕緊問著我說道:「明道,昨天真的很對不起,如果我早點出現的話,你就不會被打了。」

蘭筱芸不知道前因後果,一聽到我竟然被打,就生氣的說道:「小弟,是誰打你啊?跟我講,大姊幫你出氣。」

我看著四周的訝異眼光,先對她們兩人說道:「不要這麼大聲,人家都在看我們。」

蘭筱芸這個人並不在乎外界的眼光,而朱碧如當然更不會介意這種眼光了,她甚至說道:「沒有關係,我可以叫她們把這層樓清空。」

「不用、不用。」我急忙阻止的說道:「這樣好了,我們到下面休息一下,順便喝點飲料吧!」我趕緊把熱絡的氣氛給降下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05 PM

~第四章~

在找到地方後,我們三個人都點了一杯飲料。

朱碧如在點好飲料後,馬上關心的問道:「明道,你昨天到底有沒有事啊?」

「今天你已經是第二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了。」我想到早上也被林芝芝問過一次,於是說道。

「那到底怎麼樣?」朱碧如還是很在乎我身體的情況。

「沒有事情了,昨天笙月幫我治療好了。」

朱碧如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劉家當初都表現出要殺你的決心了,為什麼你還跟他們這麼要好呢?」

「因為我醫治好了蜜兒。」我順口說道,卻引起朱碧如的猜測。

朱碧如說道:「蜜兒?看來你跟劉蜜玲的關係不簡單喔!」

我馬上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跟著笙月叫的。」

朱碧如不太相信的看了我一眼,見我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就不再跟我扯下去,說道:「好吧,不說那個。那你應該知道他們兩個今天回去日本的事情吧?」

「他們昨天有跟我講。」

朱碧如看著我,問道:「那你知道劉蜜玲她的事情嗎?」

我點了點頭。

「這一次劉蜜玲會這麼急著回去日本,除了婚事以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朱碧如對著我講道:「因為劉家在日本的事業被一股莫名的勢力給打擊,不只是他們,連帶還有幾個日本的大企業也一樣,所以趕緊讓劉笙月回去處理。」

我好奇的說道:「為什麼爺爺、奶奶不回去呢?」

朱碧如解釋道:「因為他們兩個要準備這一次的五流會。」

「五流會?那又是什麼東西啊?」我問道。

「那個……」在朱碧如還沒有說之前,蘭筱芸插話說道:「小弟,你可不可以跟大姊解釋一下,到底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啊?」

蘭筱芸拿著吸管,一邊攪拌著她的咖啡,一邊疑惑的望著我,想要瞭解我和朱碧如到底在講什麼。

我還在想著要怎麼跟她解釋的時候,朱碧如卻早一步的幫我跟她解釋了,不過並沒有說出天書的事情。朱碧如只是說了我跟他們的巧遇,還有跟劉家曾有的恩怨,只是她把恩怨的引爆點從天書改為了五流之爭了。

蘭筱芸聽完後驚訝的對我說道:「小弟,沒想到你竟然經過這麼多事情啊?」

我想起這幾天遇到的事情,苦笑著說道:「的確是蠻多事情的。」

朱碧如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接下來的事情會更嚴重,因為五流會即將要舉行了。」

我還天真的說道:「那應該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吧!」

朱碧如說道:「怎麼可能跟你沒有關係呢?你是我們水波流的代表啊!」

「你發什麼神經啊!」我很鄭重的對著朱碧如說道:「我已經把你們的東西還給你們了,而且也說的很明白,我不想再跟你們扯上任何關係,總之,不要再想叫我去幹什麼了,我已經被打怕了。」

朱碧如為難的說道:「但是爺爺一定要你去參加,而且也當眾宣布你是下一屆水波流的宗主。」

「宗主……」我自嘲的說道:「是不是放在廟裡面給人家拜的那一種啊?」

「不是啦、不是啦!」朱碧如急忙的解釋道:「就是爺爺要把整個水波流都交給你。」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跟朱老先生講吧,要他另請高明,我是不可能擔任這種東西的。」

「但是……」

朱碧如還想再說,但是我卻一點機會都不給她,直接對蘭筱芸說道:「大姊,你不是還要買衣服?趕快走吧,晚了說不定就打烊了。」

蘭筱芸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臉無奈的朱碧如,她竟然拉著朱碧如說道:「來,碧如,你跟大姊一起去逛一逛。」

朱碧如沒有想到蘭筱芸竟然會對她邀約,她無意識之下看了我一眼,好像是要問問看我的意見。

蘭筱芸看在眼裡的說道:「你不用管他啦,就當大姊找你逛街吧!」

朱碧如對著蘭筱芸的好心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謝謝大姊了。」

蘭筱芸拉著朱碧如站了起來,然後看著我一臉無辜的表情,對著我說道:「小弟,還不快點,難道兩個美女陪你逛街不好嗎?」

「當然好了,這是我的榮幸了。」雖然我嘴裡面這樣講,但還是滿臉不高興的模樣,因為我有預感,今天晚上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一夜。


就這樣,我和蘭筱芸、朱碧如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等她們買到心甘情願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我和她們兩個站在誠品的門口,在討論著接下來的行程。

「大姊,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我實在累的受不了了,乾脆坐在台階上面,問著蘭筱芸說道。

蘭筱芸卻不理會我的話,問著朱碧如說道:「碧如,你看這附近還有什麼比較好逛的地方嗎?」

「這附近啊……」朱碧如看看四周,思考著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帶蘭筱芸去的。

我這時候真的是不想逛了,直接說道:「大姊,如果你們還要去逛的話,那就你們兩個去吧,我可是要回家睡覺了。」

蘭筱芸只是冷冷的對我說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可是還要逛的。」

「好吧!」我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蘭筱芸沒想到我竟然真的要離開她們,說道:「你真的要自己一個人回去?」

「對啊!」

「那你不會擔心我出什麼意外嗎?」蘭筱芸看著我說道。

「會啊!」我點頭說道:「只是你還要一直逛下去,我真的沒有力氣了。不然這樣,我改天再陪你出來逛好不好?」

「才不要,我可不是每天都有心情來逛街的。」蘭筱芸哼的一聲,說出了她的不滿。

亂講,我看你剛剛那種神情,擺明是恨不得每天來逛啊,不過這種話我哪敢說出來呢?只能陪著說道:「大姊,其實買東西應該適可而止,好看的衣服買幾件就好了,你一次買太多,其實沒有什麼意義。」

朱碧如也附和我的話,說道:「是啊,大姊。這樣好了,我下次再專門出來陪你逛一整天吧,今天就早一點回去吧,其實十點過後,很多店家也都關門了。」

蘭筱芸指著朱碧如說道:「你啊,幹嘛這麼順從他啊?你這個樣子,以後只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一聽這話,知道蘭筱芸打從一開始就誤會我跟朱碧如的關係了,趕快解釋道:「大姊,你不要亂點鴛鴦譜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梁山伯和祝英台就是這樣被害死的啊!」

蘭筱芸看我反應這麼好,噯昧的笑道:「小弟,難道你不喜歡碧如嗎?」

「不是這種問題啦!」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蘭筱芸解釋了。

「不然是?」蘭筱芸哪知道我和朱家的關係呢?她看著朱碧如問道:「難道你不喜歡他啊?」

朱碧如沒有想到蘭筱芸會這麼直接的詢問她,雖然楞了一下,但還是點著頭說道:「我當然喜歡明道了,我還跟他講過要嫁給他呢,只是他都不理我。」朱碧如說完這些話之後,臉蛋還紅了起來,還偷偷的看了我幾眼,想要看看我的回應。看來再怎麼直率的女生,講出心裡話的時候,還是會感到害羞的。

蘭筱芸聽完後,用長輩的語氣跟我講著:「小弟,碧如都這樣說了,難道你真的不喜歡她嗎?」

「大姊啊,我實在是……」我真的被蘭筱芸這種愛管閒事的個性給氣死了,說道:「她會這麼說,最主要是當初我曾經救過她和她爺爺一命,所以她才會這樣講的,你當真以為她會喜歡我啊?」

我越講越起勁的接下去說著:「你不要看她這樣,剛剛那整棟商業大樓都是她在管理的,她家可是有錢到你沒有辦法想像的。」

蘭筱芸沒有想到這個朱碧如的來頭竟然這麼大,有點吃驚的打量著她。

但朱碧如卻說道:「大姊,其實那些東西都已經屬於明道的了,我爺爺早就把那些東西送給他了,只是他一直不肯收下而已。」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蘭筱芸也被我們兩個的話給搞糊塗了。

「反正我和她只是朋友關係,甚至就只是認識而已。」我做了一個結論的說道:「你就不要把我和她想得太複雜了。」

「明道,你幹嘛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呢?」朱碧如不解的說道:「為什麼你總是要懷疑我和爺爺的用心呢?我們真的是很真誠的想要回報你當初的救命之恩,而且我說過,這絕對不是一種交易,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真的覺得這是我應該做的。」朱碧如講到最後,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哀怨的表情,只是我不知道她是為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幸,還是因為我的拒絕而感到悲哀。

「唉啊!」我這時也露出了一股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道:「你們為什麼總是喜歡用你們認為最有價值的東西,將它當成是我最想要的東西呢?」

「難道真的用金錢、權勢和女人,就可以衡量這個回報的價值嗎?」

「我啊,不是不愛錢,不是不愛權,更不是不愛女人,但是我並不喜歡這種形式的回報,我要的只是一聲感謝,一種真實的情感,這樣就夠了,很簡單的。」

「你們是不是在上面的世界太久了,已經忘記了我們這些小人物最簡單的感動呢?」

這些話講得讓朱碧如接不下去任何話,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面對我。

蘭筱芸看到場面這麼難堪,拉著朱碧如往她的懷裡靠,還一邊罵著我說道:「小弟,你怎麼這樣講話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傷碧如的心呢?她只是很單純的想報答你,或許方法並不是你所喜歡的,但你不能否定她為你做的一切啊!」

我也知道我剛剛講得好像有點過份,歉然的對著朱碧如說道:「朱小姐,對不起了,剛剛我或許衝動了一些,請你不要見諒。只是我覺得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談從前的事情,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那見面的時候打聲招呼就很足夠了。」

朱碧如從蘭筱芸的懷裡面站直了身子,眼睛帶著一些紅潤顏色,看來是忍住了眼淚,只是乖順的點著頭,對我說道:「我知道了。」然後又對蘭筱芸說道:「大姊,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吧,我下次再陪大姊逛街了。」

看著朱碧如一個人落寞的走在東區的人行道上,我突然心頭也有一股痛心的感覺,尤其是望著她臨走時的背影,給我一種沉重又喘不過氣的壓迫感,就好像我又做錯了一件事情一樣。

是不是把蜜兒和碧如的情景互換的話,這兩個人彼此就會有好的結尾呢?

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了,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再也沒有後悔或者是重來的餘地,有的只是該怎麼繼續走下去。


蘭筱芸看著朱碧如走後,那張俏臉更冷淡了一點,尤其看著我的目光已經沒有以前的關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責怪。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講這些話給碧如聽呢?」

我笑了幾聲,用著一副苦澀的模樣說道:「我也不明白。」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拉住碧如呢?」我看在蘭筱芸的心裡面,早已經認定要把我和朱碧如湊成一對了。

「我幹嘛要拉住她呢?」我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應該講什麼。」

「你可以哄哄她啊,我想碧如一定很喜歡你哄著她的。」

「大姊啊,不是每個男人對這種事情都很在行的,而且……」我拉長了語氣說道:「我又不喜歡她,幹嘛做這種事情呢?」

蘭筱芸一直疑惑著我這句話,這時候更是追著問:「你真的不喜歡碧如?」

我想了一下,回答道:「應該是說,他們一開始給我的印象就已經讓我怯步了,尤其跟他們在經歷這幾次的事情後,我更覺得他們的世界不是我們可以涉入的,我對朱碧如早就沒存有這種心了,你還要我怎麼做呢?」

蘭筱芸看著我說話的神情,似乎流露出一股歷經風霜的意味,她有點訝異地看著我,因為這不該在我這種年輕人的臉上出現,她問道:「小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大姊呢?」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確隱瞞了一些事情。」

蘭筱芸問道:「什麼事情?」

我對著蘭筱芸笑了笑,說道:「大姊,很多事情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知道越多只會增添你的困擾而已。」

蘭筱芸聽我這麼講,臉上露出了不愉快的神情,怒道:「小弟,你這樣就是把大姊當成外人了。」

「當然不是了。」我解釋著說道:「大姊知道的事情都比我媽還要多了,我有可能把你當成是外人嗎?」

「那你為什麼不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大姊呢?」

我還是老話一句的說道:「因為很多事情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幸福。」

蘭筱芸實在被我搞得七竅生煙,她回了我一句道:「算了,我再也不管你這些事情了。」

「那我們回去吧?」我問著蘭筱芸說道。

蘭筱芸看了看手錶,也知道時間蠻晚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們回去吧!」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06 PM

~第五章~

回到蘭筱芸的家之後,我本來是直接就想回去了。

想不到剛好蘭媽媽出來開門,看到我的身影後,拉著我說道:「明道,先進來坐,不用急著走。」

我對這一家子的熱情實在感到受不了,說道:「但是這麼晚了,我不好再打擾了。」

蘭媽媽說道:「沒有關係啦,不然你就住在這邊吧,反正房間多的是。」

我看了看蘭筱芸,本來想要她幫我解一下圍,想不到她什麼都沒有理會,自己一個人便走了進去。

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隨著蘭媽媽進去了。

蘭筱芸的家蠻大的,有三層樓高,而且設施蠻齊全的,不過整個大屋子只有蘭筱芸和她媽兩個人住而已,所以蘭媽媽很喜歡我和基偉來她們家裡。

蘭筱芸這時候從廚房拿出了一些菜餚和碗筷,還幫我準備了一份,對著我說道:「小弟,快過來吃點東西吧,我看你走了一晚,應該也很累了吧!」

蘭媽媽也招呼著我說道:「明道,快坐下來。今天我特別燉了一隻雞,本來是要給筱芸她爸吃的,不過他們打牌打瘋了,所以就麻煩你把它吃掉吧!」

這麼好啊,還好我沒有走,不然就吃不到這隻雞了。隨著一陣香味的傳出,蘭媽媽已經把雞從悶燒鍋裡面拿出來,放到我和蘭筱芸的面前。

蘭筱芸不知道是不是吃慣了好東西,只是不徐不緩的用著湯匙舀了幾下,裝了一些熱湯在她的碗裡面。然後又拿起了我的碗,裝了一大堆雞肉給我,還跟我說道:「小弟,慢慢吃喔,還有很多雞肉可以吃的。」

我看著我手上這個滿是雞肉的碗,和蘭筱芸只有一些熱湯的碗,疑惑的問道:「大姊啊,你不吃點肉嗎?」

蘭筱芸搖搖頭說道:「不要,我只喝湯就好。」

蘭媽媽在旁邊附和的說道:「明道,你趕快吃吧!每次我燉雞筱芸都只喝湯而已,害我常常丟掉一大堆雞肉。」

「丟掉?不會太浪費嗎?」我驚訝的說道。

蘭媽媽拿起了筷子給我,說道:「不要講這麼多了,你趕快吃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接過筷子之後,便開始吞食著我碗中的雞肉,說真的,這隻雞真的燉的蠻好吃的,而且我最喜歡吃的雞腿很嫩,咬起來也很有勁,吃得我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這一餐吃下來,比我今天吃的三餐還要豐盛,尤其當我吃完雞肉之後,蘭媽媽又炒了幾樣菜給我吃,算是這一陣子以來吃得最好的一餐。

我吃完了以後,還喝了一罐汽水,最後才擦了擦嘴,伸了一個懶腰的說道:「蘭媽媽,謝謝你今天晚上的招待了,不過……」

蘭媽媽聽我這樣講,疑惑的問道:「不過怎麼樣?」

「如果還有下次的話,你早一點通知我,我就能省下幾餐了。」

蘭媽媽聽完後,笑著道:「明道啊,如果你喜歡的話,蘭媽媽每天都歡迎你來我們家吃飯,你一來,筱芸也比較有話講了,不然每天我們兩個吃飯都是死氣沉沉的。」

說到這個,我問道:「基偉不是也常來嗎?」

「他啊!」蘭媽媽說道:「他就不像你這麼隨和了,來我家這麼多次了,只進來坐過幾次,而且為人非常的小心,死都不肯在這邊吃飯,深怕我會毒死他一樣。」

蘭媽媽說到這邊還有氣,說道:「人家我年輕的時候,可是一堆男生站在門口,爭先恐後的想要進來我家。難道我真的老了?連一個年輕小夥子都吸引不了了?」說罷,還故意擺弄一下風騷給我看,看得我哈哈大笑。

我看著蘭媽媽說道:「蘭媽媽,其實你還很年輕啊,比起大姊來,根本就像是姊妹一樣,只是你說話的時候太開放了,我看基偉他可能受不了吧!」

蘭媽媽聽得高興,竟然把我抱進懷裡的說道:「明道啊,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個性,如果不是筱芸硬要當你大姊的話,我就把她嫁給你好了。」

蘭媽媽說話的時候,緊緊的抱著我,讓我實在沒有辦法躲開她的天賦本錢,害得我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蘭筱芸見狀,急忙說道:「媽啊,你看小弟都快被你抱死了,還不趕快放開他。」

蘭媽媽這才放開了我,還笑著對我說道:「明道,看來你還太嫩了。」

我只能苦笑的搖著頭說道:「蘭媽媽,這種親密的動作以後盡量少來,對我來講太刺激了。」

蘭筱芸和蘭媽媽看到我的臉紅了起來,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都笑了起來。

事情總是在這種時候發生的,只聽樓上傳來一陣槍聲,讓我們嚇了一跳,接著又傳來一陣吼聲說道:「范偉方,你今天如果拿不出錢的話,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全家的忌日了!」


蘭媽媽和蘭筱芸爭先恐後的往樓上跑上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上面站滿了不少人,而在人群的中心是一張麻將桌,蘭筱芸的爸爸就坐在西邊的位置上。

其餘的三邊也坐著人,只是北邊那個位置的人站了起來,拿著一把槍,臉上帶著冷漠的表情對著蘭爸爸說道:「范偉方,剛剛是你說要打這麼大,怎麼?現在輸了還不認帳嗎?」

范偉方說道:「不是我不認帳,而是你的算法太過份了,哪有這樣算的?」

那個男子說道:「哼,願賭服輸、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可是一點都沒有黑你。」

「問題是哪有人一把牌賭到上千萬的,你分明就是坑我嘛!」范偉方也坐不住了,站了起來對著那名男子罵道。

那個男子抓了一下鼻子,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又如何?反正你就是輸了,要嘛就是拿錢出來,要嘛就是把命留下來。」說到這裡,那個男子的眼神當中透露出一股相當濃厚的殺氣。

「你以為在我這裡能讓你如此囂張嗎?」范偉方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他身旁的護衛紛紛的走到那個男子的身旁,準備要把他拿下,好好的教訓他。

那個男子把槍舉起來,說道:「我可是有槍的,難道你們不怕嗎?」說完後,還用槍指著那些要近身的護衛。

只是這些護衛連理都沒有理就走了過去,那個男子也毫不心軟的扣下了扳機。

幾聲槍聲之後,只見那幾個護衛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那個男子見狀說道:「原來有穿防彈衣啊,還以為你們這麼神勇呢!」

接著,他把槍丟掉,然後把披肩的長髮整理成一束。我還在想他怎麼還做這些沒有意義的動作之時,這個男子的身影突然如猛虎般一躍而起,先是踢倒了前面的兩名護衛,再往回一拐的把後邊的護衛也擺平。

這幾下讓眾人楞了一下,那個男子就趁著這個空閒的時間,往前一衝,並且兩手往外一敲,又打暈了兩名護衛。

只見他已經貼近了范偉方的身旁,正準備一拳打下去的時候,蘭筱芸緊急的喊道:「不要!」才讓那個男子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注意起蘭筱芸來。

我在這時也鬆了一口氣,原來這男子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一身武學大家的風範,起招落拳之間一點間隙也沒有,如果不是蘭筱芸那一聲的話,我看蘭爸爸早就被打到趴在地上了。

那男子看到蘭筱芸的美色之後,邪笑著說道:「老頭,沒有想到你還有一個這麼標緻的女兒啊,這樣吧,如果你付不出錢的話,就用她來抵帳吧!」

「這是不可能的。」范偉方連考慮也沒有就這麼說道,看來他心中是很疼蘭筱芸的。

那男子威脅的說道:「那就別怪我下手太狠了。」只看見那名男子再次的舉起了他的右手,並且一掌打下去,范偉方的右手就這樣斷了。

范偉方雖然痛苦,但是卻沒有哀叫,只是冷汗直冒的模樣,讓蘭筱芸和蘭媽媽看的很不忍。

蘭媽媽還說道:「不過欠你點錢,你何必做得這麼絕呢?」

「只要拿錢出來,我就放人。」

蘭媽媽著急的說道:「多的我沒有,但我這邊還有三、四百萬,我把這些錢都給你吧,你可不可以先放了他呢?」

那男子搖搖頭說道:「不行,這是原則問題,除非他願意拿錢出來,還是你的女兒願意跟我走。」那男子指著蘭筱芸說道。

「我?」蘭筱芸看來心裡有點動搖了。

范偉方卻說道:「陳子儀,算我今天看錯人了,你要的錢我開票給你吧!」

陳子儀卻搖頭說道:「不行,我要現金。」

「這個時候了,我到哪邊拿兩千萬的現金給你?」范偉方叫道。

「那是你的事情。」陳子儀有經驗的說道:「誰知道你的票會不會兌現呢?」

「我范偉方再怎麼講也算有頭有臉的人,難道會欠你這兩千萬不成?」

陳子儀笑道:「不要跟我講什麼身份地位了,反正我是認錢不認人,今天如果沒有看到兩千萬的現金,事情就不是這麼好解決了。」

「你……」范偉方實在也無可奈何了。

蘭筱芸看到這情況,知道自己應該要挺身而出了,她站了起來說道:「是不是我跟你走,你就會放過我爸爸呢?」

「當然了,我看如果把你賣掉的話,可能還能找點錢給你老爸。」陳子儀上下的打量著蘭筱芸,說道。

「這怎麼可以啊!」蘭媽媽不同意的說道:「如果筱芸跟你走的話,那可是一輩子都不能翻身了,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帶她走的。」

陳子儀說道:「很簡單啊,只要拿出兩千萬現金,我馬上幫他把手接好,並且馬上離開這裡。」

范偉方頹廢的說道:「這樣吧,可不可以讓我打個電話調調看呢?」

陳子儀點點頭說道:「可以,但是你不要想搞怪,不然殺個人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范偉方說道:「我知道了。」說完後,便開始打起電話求救了。


十分鐘之後,范偉方終於放下了電話,對著陳子儀說道:「我只能調到一千萬的現金。」

「老頭,我剛剛已經很明白的說過了,兩千萬,一毛錢也不能少。」陳子儀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在范偉方的面前擺動著。

范偉方低下頭來說道:「我這輩子甚少跟別人低頭,但是我這一次真的要求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陳子儀笑道:「老頭,剛剛要不是你自己好賭,我哪能賺到這麼多錢呢?你應該是自己要放過自己吧,而不是要我放過你。」

范偉方當然知道是自己愛賭害死了自己,一直低著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陳子儀見狀,便說道:「老頭,既然你拿不出錢來,我只有把你的女兒帶走了,放心吧,等她賺夠了兩千萬之後,我保證會送她回來的。」

范偉方猛然的抬起頭來,帶著滿臉的怒氣,盯著陳子儀說道:「你……」

陳子儀不在乎的說道:「我怎麼樣?要怪就要怪她為什麼有你這個好賭的老爸了。」

就在陳子儀要抓蘭筱芸之時,蘭媽媽竟然撿起了地上的槍,指著陳子儀說道:「如果你敢碰我女兒一下,我就開槍了。」

「老太太,我勸你不要這麼做,否則我一旦生氣,事情就沒有這麼容易處理了。」陳子儀盯著蘭媽媽,用著很冷淡的語氣說道。

就在蘭媽媽猶豫的那一刻,陳子儀再度衝身向前,並且搶下蘭媽媽的槍,指著她的太陽穴,看來他好像真的想要開槍了。

我這時候終於忍不住的喊道:「不要!」想不到蘭筱芸也同時喊出這兩字。

陳子儀轉過頭來,看到我走向前來,問道:「難道你想要吃子彈嗎?」

「當然不想,不過才欠你錢而已,你不需要做到這麼極端吧!」我緩和著陳子儀的情緒。

陳子儀說道:「那你要幫他們還錢嗎?」

我把我的皮包拿出來,攤開來給他看,說道:「我只有一千多元而已,你要收嗎?」

陳子儀罵道:「小子,你這是耍我了。」說完後,還將槍指在我的頭上。

我雖然很害怕,腳也已經在發抖了,但還是說道:「當然不是,只是賭桌上面的債務,就在賭桌上面還,你敢不敢跟我賭呢?」

聽到我的話,陳子儀瘋狂大笑著說道:「跟你賭?哈哈哈!小子,你只有一千多元而已,你憑什麼跟我賭?」

「如果你這麼想的話,你就不是一個好賭徒。」

「我不是一個好賭徒?怎麼說?再大的賭局我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還有誰像我有這種氣魄呢?」陳子儀不滿我的話,大聲嘶吼道。

「因為對我來講,這一千多元就等於是我的全部,我輸了這些錢,就等於輸掉我的所有,這種心情你能體會嗎?」

陳子儀沒有想到我會說這種話,楞了一下後才道:「哈哈哈!好,小子,算我看錯你了,既然這樣那你就坐下吧,我們兩個就來玩雙人麻將好了。」

說完後,陳子儀坐到了原本的北方位置,賭桌上面的人早就跑光了,所以還有三個位置讓我挑。

只是我也不用挑了,陳子儀很快的就指定我坐在他的面前。

我坐了下去,然後對著陳子儀問道:「要怎麼賭呢?」

陳子儀沒有想到我會問這種問題,更是有趣的說道:「你連怎麼賭都不會,剛剛講話還這麼有膽色,小子,你還真是讓我吃驚啊!」

陳子儀說完後,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就以你有的錢當成底吧,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再算了,你只要贏我,就照你所擁有的錢賠你。但是你只要輸一次,那很抱歉,就是賭局結束的時候了。」

我點點頭說道:「好,那就這樣吧!」

我和陳子儀兩人排好牌之後,他把骰子拿給我,說道:「別說我欺負你,就讓你丟骰子吧!」

我拿起了骰子,心中畫起了古圖樣秘法的笑,把這邊所有人的運氣都往我身上靠過來,我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但這是我唯一能幫蘭筱芸的方法了。

我在丟完骰子後,照著點數拿起了十六張牌,然後慢慢的排著,只是我的牌讓我背後的三個人都驚訝了起來。

陳子儀很快就排好了,不耐煩的催著我說:「趕快拿牌啊!」

「喔!」我摸了一張牌起來,看了一下後,把它放在我的桌上。

陳子儀以為我不懂怎麼玩,還罵道:「丟牌要放到中間來啦!」

我搖搖頭說道:「沒有,我胡了。」

「真的假的?」陳子儀不相信的看著我,我也把牌推下來給他看。

陳子儀仔細一瞧,知道我真的胡了,佩服的說道:「小子,想不到你的運氣這麼好,不過也只是一千多元而已,不算什麼,我們再來。」

接著幾把,我都是在幾次的摸牌之內就胡牌了,才一眨眼而已,我已經贏了十幾萬了。

陳子儀看著我這種笨拙的動作,疑惑的說道:「奇怪,你應該不可能作弊啊,但是你的運氣怎麼會這麼好啊?」

「誰知道。」我當然知道了,只是我不會傻得去解釋了。

陳子儀又看了我一下,然後推掉所有已經堆好的牌,並且從懷中拿出了一副撲克牌,說道:「我們換個花樣,改賭撲克牌。」

「可以啊!」我當然覺得無所謂,反正賭什麼都一樣。

蘭筱芸卻喊道:「小弟,怎麼可以隨便換啊?這樣很危險的。」

「你給我站旁邊一點。」陳子儀罵著蘭筱芸道:「男人在做事情,女人沒有插嘴的餘地。」

蘭筱芸還想再說什麼,我阻止著她,說道:「大姊,沒有關係啦,我有自信我一定會贏的,你們一定會沒有事的。」

「哈哈哈!」陳子儀說道:「小子,這一句講的好,我喜歡。那我們要賭什麼呢?」

我坦承的說道:「我只會大老二而已。」

陳子儀說道:「好,那就賭大老二吧!」

接著,陳子儀開始洗著牌,準備要發牌的時候,蘭筱芸又喊道:「小弟,你要切牌一下。」

陳子儀也很大方的把牌放在桌上,說道:「這樣吧,讓你發吧!」

蘭筱芸說道:「我發?」

陳子儀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你等一下才會心甘情願的跟我走。」

「哼!」蘭筱芸說道:「誰輸誰贏還是未知數呢!」

她拿起了桌上的撲克牌,開始發著牌。

陳子儀很快速的把自己的牌組合好,並且諷刺的說道:「美女,想早一點跟我走也不用這樣,竟然發給我三隻二、三隻A,還有同花順,這樣我不想贏都難了。」

蘭筱芸沒有想到竟然會發這麼好的牌給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也整理了一下牌,說道:「大姊,沒有關係啦,因為他沒有機會出牌了。」接著,我把自己的牌放到桌面上,說道:「我的牌是混色的一條龍。」

陳子儀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兩眼直盯著我桌面上的牌,不只是他,就連蘭爸爸和蘭媽媽也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臉色來。

陳子儀忽然放聲大笑的說道:「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我今天遇上高人了。」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陳子儀問著我說道。

「我叫王明道,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市民而已。」

陳子儀眼睛突然閃起了一絲光芒,說道:「原來你就是王明道,哈哈哈!看來我今天收穫不少了。」然後他站了起來,說道:「這筆債就算了。」

「算了?」范偉方疑惑的說道。

陳子儀說道:「有他在,我是不可能佔到一絲便宜的,只是……」陳子儀緊緊的望著我說道:「我們應該還有下一場的遊戲吧!」

我回望著陳子儀,說道:「或許吧!」

陳子儀又放聲大笑,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蘭筱芸的家。

我也因為過份使用笑的緣故,整個人失神的暈了過去。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07 PM

~第六章~

隔天傍晚時分,我才緩緩的張開了眼睛,並且從床上坐了起來。揉著我的眼睛,看了看手上的錶,我驚訝的說道:「哇!四點多了,怎麼會睡得這麼死呢?」

我抬頭看著天花板,回想著昨天的情景。昨天呢,我勝了那個叫做陳子儀的,之後就暈倒了,跟上次在東區夜戰一樣,這樣是不是代表著每當我遇到危機的時候,我的能力就會特別的有用呢?

但是相對的,我體內的生氣也會劇烈的消耗,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是不是可能在麻煩還沒有解決之前,我的生氣就已經用完了呢?

回想到這邊,整個頭腦有一點脹脹的,看來剛清醒的我實在不應該想這麼複雜的問題。算了,反正車到山前總有路,我相信這應該是注定好的事情吧!

我轉動了脖子,抓了抓肩膀的癢處,並且起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後,便背起了背包準備要回家了。

只是才一踏出房門口,走下了樓梯,便看到蘭媽媽在忙進忙出了。

蘭媽媽手上端著切好的水果,裡面看來有蘋果、梨子還有西瓜,身上則是穿著烹調用的圍裙,快速的從廚房走到客廳來。她看到我下樓後,放好了水果,對我問道:「明道,你醒來了啊!」

「對啊!」我帶著笑容說道:「沒想到我睡了這麼久,真不好意思。」

蘭媽媽看到我東西拿齊了,知道我要走了,馬上說道:「明道啊,都這麼晚了,你留下來吃晚餐吧,吃完後再走,蘭媽媽今天煮了很多道菜,要讓你好好進補。」

我看了看時間,反正都這麼晚了,現在回去也趕不及上課了,而且這一餐不吃實在白不吃,我昨天可是出了很多力氣的。

「好吧,那我就厚著臉皮再吃一餐了。」

蘭媽媽笑了笑之後,叫我坐在客廳,先吃著她切好的水果,等蘭筱芸回來後就可以開飯了。


一打開電視,剛好是我最喜歡的職棒,放下了手上的遙控器,翹著二郎腿,口中還塞滿了水果,之後便聚精會神的看著職棒。

說真的,其實有時候棒球也是很無聊,尤其是三上三下的時候,看得有夠嘔的。不要跟我說那是什麼投手戰,我看不懂什麼叫做滑球、變速球、下墜球,甚至是伸卡球、蝴蝶球,我只知道球投過來然後被打出去,那種刺激的快感。

不過說老實話,有時候投手和打擊者對戰的時候也很刺激,尤其是兩好三壞又已經敲出好幾次的界外球的時候,這時候我覺得是棒球最精彩的地方,不管對打擊者還是投手來講,下一球是好球還是壞球就已經很傷神了,如果不幸是好球的話,那又會是一顆怎麼樣的好球呢?

這其中的奧妙之處,或許是我永遠都猜不透的,畢竟我這個外行都只是看熱鬧而已,我承認如果今天職棒不是回溫的話,我大概也不會去看吧!

看了幾局後,蘭筱芸終於下課回家了。她一打開門後,就看到我已經坐在客廳看電視了。她先脫下鞋子,然後走進客廳裡面來,坐到我旁邊的沙發上。

「小弟,你沒有事情了吧?」

「沒什麼大礙了。」

這時候剛好廣告了,我才又拿起水果塞到口中。

蘭筱芸很仔細的打量著我,把我從頭看到尾,從內看到外,我看她應該很驚訝我昨天怎麼會這麼神勇吧!

「小弟,你昨天真的只是運氣好嗎?」

喔,看來連蘭筱芸都對我生起疑惑了,說老實話,就算是我,也不太相信有人可以像我一樣,把把胡牌,就連大老二都拿到一條龍。但問題是我又不能解釋這一切讓她明瞭,我只好一直把切好的蘋果塞到嘴裡面,裝成若無其事的望著蘭筱芸,並不動聲色的點頭說道:「對啊!」

從蘭筱芸的表情可以充分的看出來,她十足的不相信我的話,問道:「那你都不會怕輸掉嗎?」

「當然會啊!」我還特別伸出了我的雙手來,說道:「你昨天沒有看到我的手都在發抖嗎?」

「那你為什麼昨天要幫我們出頭呢?」

「大姊,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你對我的好,我也一點一滴的放在心頭,昨天如果我真的不吭聲,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我很真誠的說道:「這不是有沒有勇氣的問題,說老實話,我昨天真的很怕,但問題是,我就是沒有辦法默不吭聲的看你被欺負。」

蘭筱芸的臉色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感動,她張大著雙眼望著我,道:「小弟,我一直都覺得我沒有認錯你這個弟弟,昨天真的證明我是對的。」

我臉上帶著笑容說道:「大姊,沒有這麼嚴重啦!」

這時候,廚房裡傳出一陣呼喊聲叫道:「筱芸,你回來了啊!進來幫媽媽端菜,等一下爸爸也要過來吃飯。」

蘭筱芸站起身來,進去幫蘭媽媽的忙,我則是自己一個人繼續吃著水果。


沒多久,我和蘭筱芸一家人便坐在客廳吃著飯了。

范偉方在我還沒有動筷子以前,對著我感謝道:「明道,謝謝你昨天挺身而出,若不是你的話,我也不知道昨天要怎麼收場了。」

「蘭爸爸,不要這樣講啦,其實也只是好運而已。」

「明道,不管是不是好運,蘭媽媽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不然如果筱芸真的被帶走,下場一定很淒慘的。」蘭媽媽畢竟是在這一行打滾過,知道這一行的辛酸。

我滿臉笑容的說道:「要感謝的話,今天這一餐已經很夠了,我很久沒有吃過這麼豐盛的晚餐了。」看了看滿桌的菜色,我的確很久沒有吃這麼豐盛又營養的晚餐了。

通常只有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我媽才有可能買比較好一點的東西回去,畢竟我家只有我和我媽兩個人,吃的也不多,而且最大的問題是賺得也不多,很多時候都是能省則省。

蘭筱芸看到我一直沒有動筷子,她便先幫我挾了幾樣菜,其中還有我最喜歡的雞腿。

「小弟,那你就多吃一點吧!」

我急忙拿起了碗筷來,道:「我自己來就好。」

我其實蠻不客氣的,一口氣就吃下了不少的好東西,實在是難得一吃,特別是海產類的東西,從上次笙月請客之後就沒有再吃過魚了,這是學生生涯難得吃到的東西。

就在氣氛正好的時候,蘭媽媽忽然對范偉方的一句抱怨,打破了這個和諧的氣氛。

「你啊,看你敢不敢再賭。」

范偉方無奈的說道:「其實很多時候都不是我想賭的,那算是應酬啊!」

「應酬,那也不用賭那麼大啊,差一點就家破人亡了。」蘭媽媽抱怨的說道。

「昨天那個陳子儀乃是鷹會的總幹事,是北部最大的黑道勢力。我為了下一屆的選票,才叫人幫我介紹認識的,想不到他竟然會這樣吃我,我會讓他看看,我范偉方也不是好欺負的。」范偉方語氣當中帶著氣憤的說道。

奇怪,明院說他們是北部最大的奇人聚集地,鷹會又是北部最大的幫會組織,台灣真的有這麼多地下勢力嗎?

「算了啦,我們沒有事情就好了,陳子儀那個人看來是亡命之徒,犯不著跟他賭氣的。」蘭媽媽勸著范偉方說道。

我也加入說道:「蘭爸爸,我也是認為陳子儀那種人不是普通人物,能平安無事就好了,不必要的麻煩就不要招惹了。」

范偉方卻堅持的說道:「不行,這是尊嚴問題,昨天我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他,卻換來一陣羞辱,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蘭媽媽罵道:「你啊,我看你不害死全家大小是不會高興的,如果你真的這麼做的話,別怪我帶著筱芸離開你喔!」

范偉方皺眉的說道:「你這是幹嘛啦?」

「幹嘛?」蘭媽媽氣憤的說道:「我是想讓筱芸能夠平安的活下去啦!」

蘭筱芸這時候站了起來,說道:「你們不要吵了,每天都這樣吵,不會覺得煩嗎?」

「小弟,我們不要吃了,不要在這邊聽他們兩個吵架了。」蘭筱芸說完後,就拉著我往外面走去,但我的眼睛卻沒有一刻離開那一桌豐盛的食物。


「他們兩個喔,每次吃飯都會吵架。」

蘭筱芸跟我在外面的街道上漫步著。雖然外面街道滿是花花綠綠的商店,但蘭筱芸這時卻一點興趣也沒有,更是不時的在言語中透露出對自己父母的不滿。

「我媽媽一直都想要我爸爸和我們住在一起,但我爸爸顧慮著家裡面的妻子,總是不肯答應我媽媽的要求,都這麼多年了,其實我爸爸每天來這邊的時間比回家更多,但我媽就是看不開。」

「那你媽當初幹嘛跟你爸在一起?我想這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吧!」

「我媽當初很有自信可以把我爸搶過來,但是這麼多年了,還是只能當個沒有名分的小老婆,我知道她心裡也在急了。」

「喔!」我瞭解的說道:「不過我看蘭爸爸對你們都很不錯,他應該不會丟下你們吧?」

「我爸爸他其實對我和媽媽都很好,不過我媽媽總是希望能擁有一個完整的男人。」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不是我幫得上忙的。」

「嗯嗯!」蘭筱芸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大姊,我看我們出來也久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小弟我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想要在外邊靜一靜。」

「大姊,也不早了,你要早一點回去喔!」

「我知道了,小弟,路上小心喔!」蘭筱芸關心的對我說了一句。

就在我準備離去的時候,昨天那個惡煞陳子儀竟然又從我們兩人的身旁出現了,而且還帶著很多面容不善的彪形大漢,看來是不懷好意了。

我看著陳子儀並且打量著四周,問道:「你們要幹嘛?」

陳子儀笑道:「我只是想請你到我家去作客。」

「作客?」我看著周遭的人群,說道:「請人不需要這麼大的陣容吧!」

陳子儀說道:「沒有辦法,你王明道太出名了,如果不多帶點人來的話,我怕到時候又會無功而返。」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人數的確不少,而且蘭筱芸又在身旁,讓我不能毫無顧慮的使用陰陽術。正當我在苦惱的時候,陳子儀竟然快速上前的抓住蘭筱芸。

只聽蘭筱芸大叫的說道:「放開,你快放開我。」

陳子儀卻帶著陰險的笑容說道:「嘿嘿,先不要吵,不然等一下你就有罪受了。」然後,轉過頭來對我說道:「王明道,我真的只是想請你到鷹會去作客而已,你只要乖乖跟我走,我就放了她。」

我看著受制的蘭筱芸,也只能忍住氣的點著頭,道:「好吧,你先放開她,我會跟你走的。」

「好氣魄。」陳子儀說完後,放開了蘭筱芸,並且把她往我懷裡丟來,說道:「有什麼離別的話趕快說一說。」

「小弟,你真的要跟他們去?」蘭筱芸擔憂的說道。

我對著蘭筱芸說道:「大姊,放心吧,我相信我一定能平安無事的回來的。」

陳子儀卻說道:「我可是不敢保證喔!」

蘭筱芸聽到陳子儀的話,更擔心的說道:「小弟,都是我害你的。」

我露出笑容說道:「大姊,不要這麼擔心啦,如果他真的要對我不利,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他們啊,絕對是想跟我進行什麼交易的。」我還問了陳子儀一句:「對不對呢?」

陳子儀倒也不否認的說道:「沒有錯,我們的確是有事情要拜託你。」

我拍了拍蘭筱芸的肩膀,說道:「大姊,我走了,等我回來你再煮一餐豐盛的晚餐給我吃就好了。」

說完後,我就跟陳子儀坐上了車一同往鷹會去了。


「你們到底找我幹嘛?」我坐在車上,問著陳子儀。

「幾個老頭子要找你,我怎麼知道要幹嘛?」

「老頭子?」

陳子儀指著上面說道:「就是我上頭的老大。」

「老大,你還有老大啊?」我感到興趣的問道。

陳子儀無關緊要的說道:「那些人就只會叫我出去找錢給他們,平常什麼事情都不做,今天卻很堅持要我帶你回去,不知道是要幹嘛?」

話題在這邊打住了,我也靜靜的坐在車上,想著等一下要怎麼應付那些人。

其實我倒不是真的很害怕,我在想最多用用陰陽術還是陣法就好了,只是我不知道這個鷹會是什麼組織,又是想找我做什麼呢?

是不是跟明院是同性質的組織呢?如果是的話,那當初紀明宣怎麼都沒有跟我提起過呢?

不過剛才蘭爸爸有說過,鷹會是北部最大的黑道勢力,看來應該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了。不過我自認還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啊,而且又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讀書人,到底他們要我去幹嘛呢?

會不會又是為了天書呢?

天書啊天書,想不到這一本天書不只讓我受盡苦惱,還讓我身旁的人也遭受到一些迫害,到底這場災禍還要伴隨著我多久呢?

在我思考到這邊之時,車子終於停下來了。

陳子儀對著我說道:「可以下車了,我們已經到目的地了。」

我下了車之後,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疑惑的說道:「這邊好像是榮星花園?」

「沒有錯,這邊就是榮星花園。」

我疑惑的問著:「那我們來這邊幹嘛?」

「跟我走吧,有人在裡面等著你了。」

陳子儀說完後,便帶著我往花園裡面走進去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08 PM

~第七章~

隨著陳子儀的步伐,我慢慢的走進了榮星花園裡面。

這個花園我在台北幾年了也沒有去過,壓根兒就忽略掉有這個地方了,曾經在外頭經過幾次,不過卻都沒有進去的意願。

這一次還真是頭一遭進到這個地方來。

只是夜色昏暗,雖然有路燈在照路,但還是朦朧不明,我實在也看不清楚到底這邊的景觀是如何,就跟著陳子儀的背影,慢慢的往花園的內部走入。

在月色的襯托之下,我終於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涼亭,裡面好像坐著幾個人。

隨著我越來越接近涼亭,終於看到原來坐著兩個人。

陳子儀一馬當先的走上了涼亭,並且對著那兩人說道:「人我帶來了。」

其中一位,長相有點衰老,滿頭白髮,但滿臉橫肉,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對著我說道:「你就是王明道吧?」

我也慢慢的走上了涼亭,先打量了另外一個人。

他也跟我一樣,正在仔細的看著我。這人大概四十出頭吧,一身西裝打扮,臉上露出了一副精明的神情,從裡到外的把我完全的看穿了,看來這個人絕對不簡單的。

「我是王明道,不知道兩位是?」

那名呈現福態的老年人說道:「你不是我輩中人,沒有任何輩份問題,所以稱我一聲明叔就好了。」

「嗯嗯,那不知道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呢?」

明叔推著旁邊的中年人,說道:「老吳,這就讓你說了。」

老吳點了點頭,開始對我說道:「是這樣的,我們之所以會找你來,就是想藉助你的力量,說白一點,就是要你幫忙我們一件事情。」

我聽了聽,知道麻煩的事情又來了,故意裝瘋賣傻的說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而已,哪有本事幫忙呢?」

「本來我們也是這麼認為的。」老吳看著我說道:「所以一開始傳出你有天書的時候,我們都認為這只是一個幌子而已,並沒有特別的對你採取任何行動。」

「只是昨天子儀回來之後,說起了你的天運,我就知道當初是我們疏忽你,你的確是我們要找的人。」

我聽完後,還是不懂他們要找我做什麼,但我的心裡面一點想知道的念頭也沒有,所以直接否認的說道:「昨天那只是運氣好而已,我一輩子也才那一天賭博而已,剛好運氣都用上了吧!」

老吳微微的一笑,對我說道:「王明道,我們在邀請你來之前早就詳細的調查過你了,你的幾次精彩的表演也已經流傳在整個台灣的武術界了,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一個平凡的學生,而是一個鋒頭正盛的年輕高手。」

「年輕高手?」我滿臉不相信的表情,又帶著驚疑的語氣說道:「你在說笑啊?我哪會什麼功夫啊?」

「你到底會不會功夫其實對我們影響不大,現在我們最有興趣的是你和明院的關係到底如何?」

「明院?你們跟明院也有關係啊?」

「我們不想跟明院有任何關係,我們只想取代明院!」

「取代明院?」

老吳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旁來說道:「其實明院講好聽一點是北部最大的武學集散地,但暗地裡卻是全亞洲最大的黑金集散地。」

「黑金集散地?!」我忽然覺得我是不是聽錯了?

老吳冷笑了幾聲,又走回去他的座位說道:「我知道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很難相信這種事情,但事實就是這樣啊,不只是台灣而已,日本、韓國、大陸、香港,甚至一些東南亞國家,都會到明院去做一些背地裡的勾結,之所以會選在台灣的因素,乃是因為明院的四名護院長老。」

說到長老,我馬上接話道:「這個我當初有聽紀明宣說過,他說他們明院裡面有幾個長老。」

「明院裡面的長老不少,只是真正有權力的卻集中在四位長老身上。」

「但是那又怎麼樣?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吧?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小老百姓,根本管不到那些東西,我只要能安穩的過生活就好了。」

「只要你能幫我們這個忙,我保你一輩子都能安穩的過日子。」

我當然知道他們大概又要用金錢攻勢來砸我了,只是這種錢有命賺沒命花,對於這種情況,我倒是蠻灑脫的說道:「你們覺得你們可以給我什麼條件呢?」

老吳非常果斷的說道:「給到你滿意為止。」

我笑了笑說道:「當初朱老先生願意把整個朱家都送給我,但是我也沒有答應,你覺得你們的條件會比他好嗎?」

老吳卻不當一回事的說道:「一個朱家算什麼,我準備給你一個長老的職位。」

「長老?」我楞了楞的說道:「該不會你要我去當長老吧?」

「長老只是一個好聽的名詞而已,只要你幫忙我們對付明院,我可以把原本四個長老的權力分一份給你,那可是你永遠想像不到的東西。」

「一名長老會比得上一整個朱家嗎?」我還是不瞭解的問道。

老吳看著我說道:「明院的四個長老可以在亞洲呼風喚雨,等於說整個亞洲就是他們四個人最大了,你想這樣的報酬夠不夠呢?」

我聽完後嚇到了,沒有想到老吳一出手就是這麼大方,一個掌控全亞洲的權力,這到底是真還是假呢?

老吳看我愣住了,對我說道:「我知道你可能有疑惑,而且你應該也不相信明院的長老會有這種權力,但事實上他們的確是有的。」

「怎麼可能!」我不相信的說道。

「這個就要從當初七七事變的時候講起了。」老吳緬懷的說道:「當初日本大舉侵華的時候,五流和五家當中的飛鳥流以及墨家的人到日本,與當地的重要團體商研停戰的議題。」

「飛鳥流是這樣過去日本的?」我聽完後有點驚訝,沒有想到劉家原來是七七事變被派過去的。

「嗯嗯,當初還有名家的人一同過去,只是在抗日行動結束之後,墨家的人就這樣消失蹤影了。」

「那,這又跟明院有什麼關係嗎?」

「當初因為飛鳥流和墨家在日本的南征北討,使他們的名氣迅速的上升,特別在墨家消失後,飛鳥流更是吸收了墨家原本的勢力,直逼日本最大的派門──地下皇族的田中家族。」

「就是櫻花財團吧!」我想起蜜兒的婚事,看來是兩大集團想要一舉吞下整個日本的勢力了。

「沒有錯,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飛鳥流的後人即將與他們有聯姻的動作,這其中不只是勢力的互相集合而已,還牽扯到血統認同的問題。」

「那是?」

老吳不願意說太多,只是說道:「這不在我們討論範圍之中,我不便多講。」

「那你幹嘛提到飛鳥流?」

「其實明院這樣的機制就是飛鳥流當初提出來的,他們為了怕亞洲的戰事再起,故意召集日本、韓國、中國這三個地方的勢力,希望能暗地組成一個類似的協商團體,讓亞洲的情況都能在台面下解決。」

「喔,那又怎麼會在明院裡面成立呢?」

「這個或許是因緣際會吧,當初本來想把這個私底下的團體放在香港,只是當初英國政府有意插手,所以便挑選了台灣當作議會的地點。」老吳緩緩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道:「那段時間的台灣並沒有嚴重的受到戰火的衝擊,雖然是受到日本人的統治,但正好也是一個相當適合開這種秘密會議的地方。」

「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為什麼這個團體還繼續留在明院呢?」我這句話講得有點委婉,其實我想的是日本都光明正大的侵佔釣魚台了,而中國也時常在國際封殺我們,甚至韓國也在各方面跟我們互比高低,這種情況之下,為什麼他們不會想把這個團體移到他們國家境內呢?

老吳也是聰明之人,當然知道我大概想問什麼,答道:「我知道你很疑惑,為什麼這種團體會存在我們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至少在軍事上,我們沒有任何條件可以留下這個私底下的團體。」

「因為當初大陸淪陷的時候,很多人播遷來台,當然包含著各大勢力的重要人物了。那些人雖然早已經能自由的往返兩岸了,但是他們的下一代卻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早就認定是台灣的一份子了,所以就算現在情勢變得不一樣,但主要的團體還是留在台灣。」

我想一想好像有點不太對勁,說道:「這樣講好像不對,從我一開始到現在,也只有看到一個朱家是台灣的,飛鳥流是從日本過來的,道家、陰陽家,甚至是命相家都是從中國過來的,台灣哪有什麼重要的勢力啊?」

「那是因為你還不瞭解台灣的生態。」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大聲的喊著:「我都在台灣住幾年了,怎麼可能不懂呢?」但經過這一段時間之後,我開始瞭解到原來我所熟悉的台灣,只是一個人為塑造出來的假象,真正的台灣,或許有的人一輩子都無法看到它的真面貌。

「不是我不瞭解,而是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我能瞭解的。」我說道。

老吳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

這時候,在旁邊默默不語的明叔終於開口說道:「老吳啊,都幾點了,我們應該去餐會了。」

老吳對著我說道:「明道,這個餐會是特別為你而開的,等一下到那邊,我會更詳細的為你解說我們的計畫的。」

「我可以不要去嗎?」我到現在還在做垂死的掙扎,說道:「其實我真的不想要跟你們這種人扯上關係,我只是一個平凡老百姓,也只是想簡單的過生活就好,我想這種大事就讓有本事的人去做吧,我實在是做不來的。」

老吳說道:「明道,我其實很喜歡你這種無欲無求的個性,這種最純真的性情,也只有你們這種年輕人才會擁有,等你過了這階段之後,你就會知道你的慾望不會這麼簡單就滿足,現在機會在你面前,你何苦拒它於千裡之外呢?」

我聽完後笑了笑說道:「你們講的話跟當初朱碧如跟我講的都一樣,真奇怪,難道你們有事先溝通過嗎?」

老吳也笑了起來,說道:「那是因為我們都是同一類人,我們都是不安於現狀的人。」

「那我呢?」我連自己都很疑惑的說道:「我是嗎?」

「你啊?」老吳對著我說道:「你或許是一個最有野心的人物吧!」

我一臉疑惑的看著老吳,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講。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16 PM

~第八章~

「我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我是這麼富有野心的人呢?」我帶著一臉呆滯的笑容說道。

「應該這麼說,」老吳修正的說道:「如果你不是富有野心的話,就是一個十足的大傻瓜,憑你現在的際遇,已經可以到達很多人永遠爬不上的地方。」

「會嗎?很多人都跟我念同樣的學校,甚至還有人念得比我更好啊!」我越來越覺得我的裝傻能力算是一流了。

只是老吳也不是簡單的人,應道:「所以我才講你這個人應該比我的野心更大。」

看著我疑惑的眼神,老吳更說道:「因為你把所有的情緒都深藏在內心當中。」

我聽完後,笑了笑說道:「我哪有這種本事啊!」

老吳深深的望著我說道:「我的眼睛不會看錯人的。」

「就算是這樣,我也是不想去啊!」我一直表達著強烈的否定意味。而且這個鷹會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看昨天陳子儀的表現,我一點都不會懷疑他們是那種過河拆橋,殺人滅口的組織。

陳子儀這時候出面說道:「王明道,你以為聽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還可以置身事外嗎?」

「唉,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苦著臉的說道:「但問題是,你們逼我也沒有用啊!而且是你們自己帶我來,講給我聽的,又不是我自己想聽的。」

我說得實在很無奈,但是陳子儀卻不理會我,強橫的說道:「反正你就是聽了,如果你不配合我們的話,你的下場我可是不知道會怎麼樣。」

明叔看到陳子儀這麼說話,嘴裡面是罵道:「子儀,怎麼可以這樣跟客人講話呢?」

但是我看他的神情,應該也是十分贊同陳子儀講的話。

倒是老吳,他並不是用這種語氣說話,只是道:「明道,你就跟我走吧,那邊不只是我們而已,連你所熟悉的朱家也在,還有幾個跟你有過照面的人也會出席,他們也都很希望你能去一趟。」

「朱老先生也會在啊?」我疑惑的說道:「他怎麼又會跟你們扯上關係?」

老吳帶著一個富有神秘意味的臉色對著我說道:「明道,台灣是很小的,今天的敵人說不定是明天的朋友,尤其在台灣的各大勢力,大家都保持著很多互動的關係,有時候是敵對,有時候是盟友,就看目的而定了。」

「只是今天的宴會很特別,所有的人都是為了你而去的,這就是代表著,現在的你是大家的目標,就算你今天不出席,你也躲不了這種場面,有一天你一定會再遇到的,與其這樣,你為什麼不一次就跟大家說清楚呢?」

老吳的說法真的觸動了我的內心深處,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我一再的逃避只是鴕鳥心態,如果不把問題解決的話,就永遠逃不了這個糾纏的,所以我當下也點頭說道:「你這樣講也對,我就跟你走這一趟吧!」

老吳對我笑了一笑,說道:「那我們走吧!」


我和老吳、明叔以及陳子儀四人一同往目的地出發。

這一次的排場,是我這輩子到現在最大的一次排場吧!

一排的賓士車在榮星花園外面等著我們,我們每個人各搭著一台車前往,連我這種毛頭小子也一個人坐在一台賓士車上面,前面還有一個專屬的司機在幫我駕駛。

我透過玻璃看著外面羨慕的眼神,回想起我當初也是這樣看待著那些有本事買這種豪華車的人,只是當我今天真正身在其中的時候,卻沒有那種滿足得意的感覺,或許就是握在手裡面的東西,往往就失去了那種心存幻想的感覺了。

看著車子一路往火車站的方向駛去,我猜想著他們不知道會把我帶到哪去,結果才一下子的時間,就到達目的地了。

就在台北車站對面,那一整區的建築物裡面。車子緩緩的在交通繁忙的路上行走著,終於到達了我們要到的目的地。

隨著車子慢慢靠邊的停頓下來,馬上就有一個服務生來幫我開門,並且很親切的對我說道:「請跟著我來。」

我看見老吳等人都已經走進去了,便跟著這名服務生往裡面走。

只是這段路看似很短,但卻走得有點辛苦,因為這是我第一次遭受到這麼多羨慕、驚訝的眼光,大家都在猜想著我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並不習慣這種氣氛,只是一路看著服務生,趕緊跟著老吳他們走進去裡面。

一進到裡面之後,服務生帶我走到一個專屬的電梯之前,並且對我笑了一下,說道:「您的入口在這邊。」說完後,便打開了電梯的門,我就看到老吳等人在裡面等候著我。

明叔看到我也到達之後,便說道:「我們趕緊上去吧,他們大概也等得不耐煩了。」說完後,便按了電梯的按鈕,隨即門便打開了。

我和明叔等人坐進去電梯裡面,一同往上頭而去。

在到達之後,電梯的門一打開,我便看到一個驚訝的景象。

原來這層樓裡面竟然滿滿的坐著各式各樣的團體,其中最顯目的便是上一次來攻擊我的陰陽家,特別是她們裡面自稱陰女的女子團體,全部穿著蠻凸顯的衣服,讓我一眼就往她們盯上。

在她們之後,我也看到那一天出來的道家,只是沒有看到那天被我打到趴在地上的人,看來對方那一次受傷應該也是蠻嚴重的。

還有那天也有出現的村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明月流的王紹亭吧,想不到這種餐會也有五流的人,如此說來,朱家水波流會參加也不是憑空捏造了。果然在我注目一看之下,便看到朱吉祥和朱碧如兩人,只是他們兩個是分開坐的,朱碧如坐在比較角落的餐桌上,而朱吉祥則是坐在最正中的餐桌上。

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一些我不熟悉的人,看來這一餐真的是蠻盛大的一次宴會了。

雖然我跟朱吉祥算是蠻熟悉的,但他卻也沒有以前那種熱情的反應,只是跟著眾人都站了起來,老吳也在這時候往餐桌走去。

我便跟著老吳走去,我們三個被安排在最中央的餐桌,至於陳子儀則是坐到左邊的餐桌上。

看來這一餐不是普通的宴會而已,連坐在哪邊都有安排的,而我竟然坐在這最核心的一桌,而且看來氣氛不是很好,這一餐看來不是很好吃了。

朱吉祥看來應該算是這裡面蠻有份量的一個人吧,只看他第一個開口,而且罵著老吳說道:「老吳,都幾點了,怎麼讓我們等這麼久?當初是你邀請我們來這邊議會的,怎麼你們竟然是最後到的?」

老吳指著我說道:「還不是因為他。」

我頓時感受到四方的眼神,馬上張大著眼睛,呆看著老吳,也不知道他幹嘛拿我當擋箭牌。

老吳接著說道:「剛剛為了拉他到這邊來,我可是花費了很多的心思。」

朱吉祥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再特別說什麼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關係會變成這樣,只是感覺上朱吉祥並不是跟我疏遠了,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這時候王紹亭也說話了,道:「老吳,那你今天找我們到這邊來,到底是想商討什麼呢?」

「先吃點東西,等一下再聊吧……而且……」老吳又拿出我當擋箭牌說道:「我想大家對他應該也很有興趣吧!」

這時候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先開口對我說話:「你就是王明道嗎?」

這女生是誰我並不清楚,但是她的口音讓我很清楚她大概不是台灣人吧,而且她穿著一身大紅旗袍,完整的把她的身段秀了出來。

如果說蜜兒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潔淨花朵的話,那眼前這個女生一定是一朵正在綻放的豔麗花朵。

那件旗袍就好像是量身訂做一樣,比蜜兒穿旗袍的時候更是波濤洶湧。而且她看來長得很纖細,但在雙胸的地方特別的突出,讓人很明顯感受到一股不協調的美態。

那種美,我想是每個男人都難以抗拒的一種美,特別是我看到一副刻意塑造的姿容。

為什麼我會說是刻意塑造呢?因為這個女生的臉上塗抹著一些化妝品,看來是一張毫無缺陷的臉,加上那副令人充滿遐想的身段,看來這女生應該蠻容易在各大勢力當中存活下來吧!

至於她說的話雖然是國語,但是腔調讓我很不適應,我還想了一下,才知道她在問我什麼。

我點了點頭。

這女生笑了幾聲,那種聲音雖然蠻好聽也蠻悅耳的,但我總認為有種故意的滋味。

那女生笑的時候,胸前的雙峰也隨著震動,雖然我盯著直看,沒有辦法打量大家的情況,但我就不相信有幾個人可以忍住不去看。

「我本來以為一個能夠擊敗我們陰陽家的人是怎樣的三頭六臂,但今天一見,想不到是一個這麼可愛也這麼英俊的少年,看來英雄出少年這一句話在哪邊都可以適用了。」

喔,原來這女生就是那一天她們說的陰女吧,那還有一個陽男,八成就是坐在她身旁的男子吧!

「那天也只是好運,如果沒有村長的幫忙,我早就失手被擒了。」

王紹亭這時也插嘴說道:「就算沒有我的幫忙,以你的本事也很容易脫困的,那一天不只是我們敗興而歸,聽說後來的命相家也無法越雷池一步。」

「八奇之陣,那個陣法的確是很精妙。」一個我不認識的中年人發言說道:「連命相家的新一代翹楚莫真也束手無策,看來他們那些長老群也快出來了吧!」

長老,怎麼又是長老啊?聽得我頭皮發麻,但我還是說道:「那個陣法只是我依樣畫葫蘆弄出來的,其實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名堂。」

「是天書吧!」這一句話終於引起大家的注意。一個坐在這中央餐桌最後面位置的男生,大聲的說道。

這個男子我當然不認識他了,但是陳子儀卻站起來說道:「沉銘尚,你沒有資格坐在那邊吧!」

「怎麼?你是指我沉家沒有資格跟你們平起平坐嗎?」沉銘尚橫視著陳子儀說道。

「哼,你們的大老闆自己不來,怎麼派你這位小卒來這邊呢?」陳子儀滿是不歡迎的味道說著。

「這種小場面,大老闆怎麼可能來呢?」沉銘尚看著四周說道:「更何況,你們各大勢力的主要人物也沒有出現啊!」

我看了看周遭,朱家水波流的朱吉祥、王家明月流的王紹亭、陰陽家的陰女和陽男、鷹會的明叔、陳子儀和老吳,還有其餘我不清楚的勢力,難道這些都還不算是核心人物嗎?

「哼,沉銘尚,就算是這樣,以你的身份地位也不配坐在那邊的。」陳子儀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沉銘尚看來有很深的敵意。

明叔趕緊解釋道:「子儀,是我安排他坐在這邊的,因為這一次他是你咎叔指定來參加餐會的人。」

陳子儀聽到這句話,又看了沉銘尚一眼,這才坐了下來,但還是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沉銘尚看來對這個結果很滿意,看他滿臉笑意的模樣,真有種小人得志的感覺。不過他馬上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對我說道:「王明道,我想你會的這一切,應該都是從天書裡面學習到的吧!」

我點了點頭,也不否認的說道:「沒有錯,我現在所會的一切,的確都是從天書上面學習到的。」

「那你真的是天書傳承者了?」

這個問題才是所有人最關注的問題吧,只見所有的人馬上都屏息以待,想聽聽看我的答覆是什麼?我想如果我點頭的話,說不定真的走不出這個門了。

這個答覆,我剛剛在車上也已經有想過了,不慌不忙的搖頭說道:「我想從一開始到現在,大家都認為我就是天書傳承者,但講老實話,我真的不是。」

「我真的想不懂,為什麼就因為我有一本天書,然後會點不成氣候的伎倆,就把我當成天書傳承者呢?」

「我承認,我手上的確有一本天書,但那只是因緣巧合讓我得到而已,並不是什麼天書傳承者贈予我的。」我攤開了雙手,無奈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不會再去碰這本書,因為它帶給我的麻煩,是我所無法想像的。」

沉銘尚聽完後,對著我說道:「如果是這樣,你可以交出那本天書來,我擔保你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麻煩。」

我笑了笑說道:「如果這麼簡單可以了事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交出天書來。」

「但問題是,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我還能這麼簡單就置身事外嗎?真的只要我把天書交出去之後,你們就會放過我嗎?」我頓了頓,說道:「不要說什麼啦,如果我把天書交給你,到時候命相家如果跟你要不到的話,還不是會回頭來找我要什麼八奇之陣啊!」

沉銘尚拍著胸脯保證的說道:「我用我們沉家的聲望跟你保證,只要你把天書交給我們,擔保你一輩子不會再遭受到任何麻煩,甚至生活無憂無慮。」

陳子儀這時候又不滿的站出來說道:「你憑什麼做這種保證?」

「就憑我是沉家執行長之一的身份。」

「哼!」陳子儀嗆聲的說道:「如果是這樣,我鷹會也可以做這種保證。」

不只是鷹會,陰女也對著我講道:「我陰陽家不只是做這種保證,我們還期望你能到陰陽家來擔任宗主一職,畢竟像你這種陰陽雙修的,在我們陰陽家裡面算是少數了。」

剛剛那名中年人也插嘴道:「小夥子,我道家能夠給你的東西更多,只要你肯把天書給我們就可以了。」

朱吉祥並沒有說話,只是對著我笑了一笑,從他的神情看來,是早就猜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不過他這一笑,也說明了他和我的關係依舊,只是這場面不好寒暄而已。

我看著大家開始在搶奪天書了,笑了笑說道:「我就說過了,連天書要給誰都擺不平了,我怎麼可能天真的以為把天書交出去之後就可能沒有麻煩呢?」

老吳這時候終於發表意見道:「關於天書的事情後面再談,畢竟王明道的天書是哪一本大家也還不知道,用不著爭得這麼激烈。倒是我們接下來要商討的事情,才需要更花費心思。」

看來餐會的主要話題終於要浮現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17 PM

~第九章~

老吳這時候站了起來,並且對著所有人說道:「我想大家應該知道,我辜家一直想要取下林家的明院,想要一舉躍上亞洲的頂端,這個想法我已經努力了幾十年了,近幾年來我們辜家的事業也如日中天的在台灣成長,我想也該是實現這個願望的時候了。」

「憑什麼呢?」沉銘尚不滿的哼道。

老吳冷笑著說道:「就憑我手上的三本天書。」

「那有什麼用,誰不知道明院手上有六本天書了,而且他們有的天書乃是你們辜家沒有的,難道你以為三本天書就可以取代他們嗎?」沉銘尚問道。

老吳首先對沉銘尚說道:「我知道你們沉家也有一本我所沒有的天書,而且……」老吳看著在座的眾人,說道:「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手上也一定有某些特定的天書,今天會找大家來,就是想要把我們分散的力量合而為一,這樣我們才有能力對付明院。」

老吳接著說道:「我想大家都知道明院所代表的勢力範圍,整個亞洲的暗地活動都歸明院所管轄,所有的好處和利益也都被他們給拿走了,我想大家今天會來到這邊,也都是想看看有沒有辦法分一杯羹吧!」

陰女發言說道:「你能給我們什麼呢?足夠讓我們跟明院甚至整個亞洲為敵呢?」

在陰女問完之後,所有的人都緊盯著老吳,想聽聽看他到底能講出什麼話來,老吳笑了笑說道:「我這個人很公平的,只要你們肯幫我對付明院,到時候我會把所有的利益均分,我保證在場的每一個勢力都會得到你們應得的利益。」

這時候,剛剛那個老人說話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但是你總要給我們一個可以實現的版圖,好讓我們知道你不是空口說白話吧!」

老吳點頭說道:「這是當然的,但我想先確認的一點是,你們這邊到底有幾個人有這種膽量跟我做這種事情呢?」

在場的人其實不多,除了我們之外,左右也只有一桌而已。我看了看左右,發現這些人也是滿臉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賭他一把。

老吳看著眾人疑惑的神情,眼神一點改變也沒有,但是眼神裡面卻是充滿著自信,對著眾人緩緩說道:「我先給大家一個起頭好了。」

「從台灣往上看去,那裡有一塊跟台灣非常相似的海上島嶼,但是卻比台灣大了許多,不管是財經、政治甚至是軍事的力量都比台灣強大。」

「再來,把眼光轉到那個島嶼的西南方,那裡也有一塊凸出來的陸地,雖然並不是傲然的佇立在海上,但它卻堅強的抵抗著旁邊一個超級大國的威脅。其內部雖然也分成了兩大集團,但這個地方卻發展成一個令人驚訝的工業大國,一點也不遜色於任何一個國度。」

「至於台灣的西方,一個擁有幾千年歷史文明的超級大國,一個令全世界都聞之色變的國家,它是何等的廣闊,又是何等的壯碩。千百年來,有多少英雄在這塊土地上留名千古,就算是失敗了,但也曾經有過那段風流的歷史,這歷歷幕幕好像電影般在我們眼前上演,但這一刻,我們是有本事去征服他們的。」

「難道你們一點也不想為自己的生命留下一個永世難忘的記憶嗎?」

「難道你們不想將整個亞洲都踩在腳下嗎?」

我是不知道大家的感覺啦,但是我聽到這些話之後的確有點熱血沸騰,只是有點感到不可思議,想不到老吳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這的確讓我有點意外。

「呵呵!」那個老人聽完後,笑著說道:「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種讓我熱血沸騰的言論了,自從中國經濟開放之後,我道家慢慢的也隨著世俗的腳步,把重心都放在政治和經濟上面,以致忽略了最原始的東西。」

那老人突然眼色一亮,說道:「我們道家一開始就是想要吞下中國百家,一舉躍為中國最多信眾的一家。只是經過這幾十年的變動之後,原本擁有雄心壯志的元老都飄然而去,剩下的只是為了蠅頭小利而在爭執的新生一代,看得我痛苦不已。」

之後,這老人還看著我說道:「尤其勞師動眾的去抓一個後生小輩,卻又落得全軍覆沒,這個打擊對我道家來說無疑是致命一擊,如果我再不出面的話,我看我道家真的會在這一場天書之爭當中被其中一方勢力給吞沒。」

陰女似乎帶著嘲笑說道:「鐘老到現在才醒覺不會覺得太晚嗎?難道你不知道道家在中國勢力早已經被瓜分的差不多了嗎?」

鐘老說道:「哼!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斷我道家的根嗎?難道你們忘記了我道家雙傑嗎?」

聽到這句話,陰女似乎覺得更好笑了,說道:「你以為你們那兩個老莊有什麼通天本領嗎?當初還不是我和陽男的手下敗將。」

「不是他們兩個,而是上一屆的雙傑。」

「什麼,那兩個老怪物還沒有死?」在陰女一旁的陽男聽完這話,驚訝的說道。

鐘老到這邊打住了這些話題,問著老吳說道:「只要你講出來的方法真的可以取代明院的話,我道家可以盡一切的力量幫助你們,但相對的,事成之後,明院原本所掌控中國的部分,必須交給我們道家來管理。」

「哼!鐘老你這樣就是不把我們陰陽家當成一回事了?」陰女不滿的說道。

「你們這些後生小輩這一陣子也狂妄夠了,想談的話,就叫你們的宗主來吧!」鐘老帶著強烈的氣勢說道。

「宗主……」聽到這兩字,陰女竟然又指著我說道:「他就是我們的新宗主啊!」

我馬上反應著說道:「不要亂講,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喔!」

陰女對著眾人說道:「在我們周宗主離去之前曾經說過,只要誰能身懷陰陽雙絕就是我們陰陽家的新一代宗主,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啊!」

我聽完後,第一句話就是,「開玩笑,這麼簡單的條件會不會太扯啊?」但是說完這一句話後,似乎眾人都用著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不知道是因為我身懷陰陽雙絕,還是因為我講了這句誇大的話。

可是,我學習陰陽雙絕真的就是很簡單啊,只要把生氣練好再配合陰陽手訣,很容易就能同時使出陰陽術來。

「怎麼了?好像我講錯話一樣?」

「明道,或許天書裡面真的記載著什麼驚世之法,否則一個人要雙修陰陽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在廣大的中國之內,想要找一個擁有這種資質的人也是非常罕見的。」朱老出口說道。

「嗯嗯,那或許是我幸運了吧!」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是上天幫我們挑選的新一代宗主啊!」陰女看到我承認了雙修陰陽之後,急迫的想要把我拱上皇位。

但我拒絕著說道:「就算我真的會陰陽術,也不代表我就是你們的宗主啊!更何況你們給我的印象超差的,如果當初不是我會陣法的話,不知道你們會怎麼對付我了。」

「當初只是很單純的想請宗主回到我們陰陽家而已,真的沒有別的意思,請宗主見諒。」陰女的態度就真的像是在對一個長官說話一樣,那麼的謙卑。

但我卻感到好笑的說道:「我實在不想這樣講啦,但是你們總是要在事後再來對我道歉,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好言好語的來找我呢?」

這一句話不只是說給陰陽家聽的,更是講給在座跟我有過節的團體聽的,我非常的不滿他們總是仗著有權有勢就常常欺負我這種善良市民,不過我的確也是太不顧自己的處境了,忘記自己現在也算是身陷險地。

沉銘尚見機說道:「看來這一場宴絕對不是好宴了,我還以為怎麼你們有本事請到王明道,看來也是運用某種手段了。」

這句話講到陳子儀的心坎裡面去了,只見他馬上跳出來說道:「沉銘尚,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鷹會做事不夠光明磊落了?」

沉銘尚更是好笑的說道:「陳子儀,我本來還想幫你們留一點顏面,想不到你自己就把它說出來了,而且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嘖嘖……你們鷹會還真是不簡單啊!」

陳子儀這時候真的氣不住的拿起一枝筷子,手腕一使勁將筷子擲出去,只見這枝木筷就像飛箭一般快速的往沉銘尚射去。

就在筷子要到之前,又有另外一枝筷子擊落了陳子儀這枝筷子,眾人轉頭一看,原來是明叔出手的。

明叔板著臉對陳子儀說道:「子儀,我已經告誡過你不要在這邊鬧事了,你怎麼還是不聽呢?」

「但是……」

陳子儀漲紅著臉還想再說話,但明叔卻說道:「遠來是客,不管怎麼說,我不准任何人在宴會之上傷害我宴請來的客人。」

這一句獲得了沉銘尚的讚賞,說道:「鷹會的大老果然就是不一樣,今天我算是見識到台灣傳說人物孔瑞明的風範了。」

之後,沉銘尚站了起來,恭敬的對著明叔鞠躬,依照一個後輩拜見前輩的禮數,完全的給足了明叔面子。

「請容許我先告退了。」沉銘尚在行完禮之後,說道:「今天的事情我會跟徐老講的。」

沉銘尚就這樣飄然的走了出去,連我看了都覺得他的表現實在令人耳目一新,比起陳子儀來,實在是天壤之別啊!


在沉銘尚走後,也有幾個我沒有聽過的團體離開了這邊。

我這時候也順勢的站起來說道:「我看我也告辭好了。」

老吳看到我也站起來了,挽留我說道:「明道,你今天算是主要人物之一,怎麼可以在什麼話都沒有說的情況下就這麼走了呢?」

我哪有什麼話好說?我只好笑著說道:「其實對我來講,你們討論的東西根本不是我能介入的,而且我也不想介入。」

「講難聽一點,今天不要說誰管亞洲啦,誰管台灣都跟我沒有關係,我明天還是一樣要去上課,畢業以後一樣要賺錢養活自己,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可以選擇一條不同的路啊!」老吳還是用著很有理想的口氣跟我說道:「一條把整個亞洲踩在你腳下的路,那你的生活就完全不一樣了啊!」

「我啊,只求一個很簡單的生活就好了。」我很坦白的說道:「我只要乖乖的工作賺錢,然後能養活自己就好了,為什麼要找自己的麻煩呢?」

「更何況,生活只要很簡單就好了,我不在乎以後是不是什麼大人物,我們平凡人也有平凡人的生活啊,而且那種生活是你們這裡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體會的。」

這一句話倒是真的,他們有可能像我在路上看到壁畫而停下腳步慢慢欣賞嗎?有可能像我一樣拿十元幫老婆婆買一條口香糖而感到高興嗎?有可能像我跟朋友毫無心機的在一起相處嗎?

講老實話,我真的一點都不羨慕他們這種生活。我總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很幸運的事情,既然我們擁有這一刻,那就好好的去享受生命,幹嘛一輩子就只想著踩在別人的頭上呢?

老吳卻很不以為然的說道:「明道,那是你沒有踏入我們的領域當中。在這裡面你可以感受到更不一樣的生命,那才是生命的意義啊!」

「唉,人家不是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嗎?既然我真的根本不能融入你們,就不要勉強我了。」

陳子儀說道:「王明道,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啊?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接著話鋒一轉,說道:「你想走也行,天書留下來,一切都好談。」

還是講到這地方來了,看來貪心的人在哪邊都是會存在的。

「其實天書給你們是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我為什麼要給你啊?」

「哼,你以為你有什麼本錢說不嗎?」陳子儀看著朱吉祥說道:「連朱家都保不住你了,你還有講大話的本錢嗎?」

我笑了笑說道:「我想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要靠朱家保護吧?」

「好!」陳子儀稱讚了我一聲的說道:「有骨氣,既然是這樣,那就別怪我下手太狠了。」

在陳子儀要出招之前,朱碧如竟然飛身而出,擋在我的面前對著陳子儀說道:「想要傷害明道,就得先過我這一關。」

陳子儀沒有想到朱碧如竟然會出面插手管這一件事情,先瞥了明叔和朱吉祥一眼,才對朱碧如說道:「你不要多管閒事。」

「辦不到。」朱碧如很強硬的說道。

「朱老,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們不是說好的嗎?」陳子儀對著朱吉祥說道。

朱吉祥站了起來,看了看老吳,說道:「誰跟你們說好的?我根本沒有答應過你任何條件啊!」

明叔聽完後,說道:「那你又為什麼來參加這一餐呢?」

朱吉祥對著我笑道:「當然是為了那傻小子了,今天如果我不來的話,他大概走不出這裡吧!」

「這樣說來,你也想跟我們作對就是了。」明叔看來是真的動了氣,臉色變得有點嚴肅的說道。

「我都踏進棺材一半了,還犯得著跟誰作對呢?只是我對你們說的東西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你們放心好了,我朱家有的天書你們也都有,我可是幫不了你們什麼忙的。」

看到整個局面緊繃了起來,戰況即將一觸即發的時候,道家的代表鐘老說道:「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這種情況也不適合再商量什麼了,就把事情留待下次吧!」

鐘老又說道:「但是我希望下次要再商量的時候,可以看到真正能作主的人。」

就這樣,這一餐終於在無風也無雨的情況之下渡過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18 PM

~第十章~

走下新光大樓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火車站前雖然還是燈火通明,只是人來人往的景象變少了。

我和朱碧如以及朱吉祥走在一路,和其餘的人道別之後,便緩緩的往重慶南路的方向走去。

我是打算坐公車回去了,但是朱吉祥臨時說要去找道家的人商量一點事情,叫我陪朱碧如回家。

我是沒有什麼意見啦,畢竟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去是有點危險。

只是,講老實話,跟朱碧如這種女孩子比起來,我似乎才是需要被保護的人吧?

想歸想,我還是答應了朱吉祥的要求,陪著朱碧如往小南門的方向走去。

「小南門,我記得那邊有捷運站啊,為什麼不坐捷運啊?」我好奇的問著朱碧如說道。

朱碧如抬頭看著我,說道:「捷運到十一點就關了,所以必須麻煩你陪我走回去,還是你不想走呢?」

看著朱碧如一臉期待的模樣,我可以說不嗎?我只好點點頭說道:「沒有關係啦,應該也蠻近的,我就陪你走這一遭吧,順便也看看深夜的台北是什麼模樣。」

我就這樣一路陪著朱碧如往小南門的方向走去。這也是我第一次在這麼寧靜的夜晚,逛著台北這個美麗又繁華的夜都市。

我們走過了總統府前面,看到了晚間正在站哨的憲兵,還有在黑夜當中襯托著總統府的盞盞黃色的燈光。

不知道為什麼,一樣的景色在夜晚的時候卻是如此的迷人,不只是總統府而已,就連這個台北城也是相同的。

走過總統府之後,我和朱碧如從延平南路走下去,路上還看到晚上魅力不減的西門町。西門町果真是燈火通明的地方,都已經這麼晚了那邊的燈光還是如此的明亮,人潮看來也是不少,真不知道這麼晚了那邊還能有什麼活動呢?

不過往延平南路的方向緩緩走下去,路上的店面都關掉了,只剩下一些街燈和便利商店的燈火為我們照耀著前方的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眼中今天的朱碧如特別地讓我有感覺,應該怎麼說呢?

今天的她雖然穿著打扮比較正式一點,但卻保有著一點清純的氣息,尤其剛剛她為我挺身而出的時候,那種對我不離不棄的神情深深的印在我的心目當中。

只是我並不是因為這樣,就突然覺得喜歡她還是怎麼樣,而是像我剛剛說的一樣,在深夜和昏暗的燈光之下,看到任何的事物,似乎都有它不同的一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這一刻的朱碧如真的……好漂亮,好動人。

今天的她把波浪型的長髮綁成了一束,而且還做了點造型,讓絲絲的細髮在額頭前面低垂了下來,隨著徐徐而來的晚風四處的飄舞著,看來活靈活現,非常的動人。

原來她也是這麼的迷人啊!

如果真的要講,並不是朱碧如不漂亮,而是我一直忽略她的這一面,尤其在我知道朱家有意招我為婿的時候,我常有意無意之間逃避著跟朱碧如面對面的機會。就算是我們彼此走在一起,我的眼光也不會停留在她的身上太久。

但這一刻,我真的是被她所散發出來的光芒給吸引了過去,這不是說她就如醜小鴨變天鵝一般,突然漂亮了,應該說是我的眼睛不再受到心裡的蒙蔽,看到了她美好的一面。

朱碧如似乎也有感受到我的眼光,雖然好似不在意的模樣,但我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覺得她似乎有種小女孩的害羞心理。

不過我想是我的錯覺吧,她這種經過大風浪的人應該不會保有這種心態吧,只是她的語氣當中,卻又讓我覺得眼前這個女生真的很像一個平凡的少女。

「你……在看什麼?」

我笑了笑,誠實的說道:「我在看你。」

「看我?」朱碧如抬頭望了我一下,說道:「我有怎麼樣嗎?」說完後,還用手撥著自己額頭前面的秀髮。

我搖搖頭的笑道:「沒有啦,只是突然覺得你也很漂亮。」

朱碧如聽到我這樣講,開心的問著我道:「那你喜歡我嗎?」

「奇怪,怎麼蜜兒問這一句,你也問這一句呢?」我心中一動,脫口而出的說道。

朱碧如聽到我這一句,臉色變得有點低沉,接著說道:「那你怎麼回答她呢?」

我搖搖頭說道:「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喔?」朱碧如說道:「所以你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樣回去日本?」

「這要我怎麼說呢?」我苦笑無奈的講著:「這種事情又不是我能改變的。」

朱碧如張大著眼睛,用一種別有意味的眼神看著我,問道:「是你不能改變,還是你不想改變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如果你真的想留下蜜兒的話,我想絕對不是如此一籌莫展才是。」

我張大著眼睛看著朱碧如,不太瞭解她為什麼這樣講了。

「就憑你手上的天書,就可以換回她了,甚至可以換到整個劉家。」朱碧如語出驚人的說道。

「這本書這麼有價值啊?」我自己不太相信的說道。

「如果沒有價值的話,那今天鷹會幹嘛大費周章的辦這麼一個宴會呢?」

「就是一本天書而已。更何況你們不是分別都有好幾本?為什麼特別在意我手中這一本啊?」

「明道,我先問你一句,你可不可以跟我說,你手上的天書是什麼顏色的?」朱碧如先是好言的問著我。

我拿下了背包,然後從裡面把白色天書拿出來,遞到朱碧如的前面。

朱碧如很驚慌的看著我,說道:「明道,趕快收起來,這種東西不可以露白的。」

「你不是要看?」雖然我口中這麼說,只是看到朱碧如好像快死人的臉色,我只能乖乖的再把天書放回去了。

朱碧如看我收好天書後,跺腳的罵道:「明道,你是一點都不知道天書的重要性啊,你這樣拿出來不是擺明著要人家來搶嗎?難道錢不露白的道理你一點都不懂嗎?」

「但是……」我還傻傻的說道:「這不是錢啊,只是一本書而已。」

朱碧如看到我還是這副無所謂的態度,嘆口氣的對我說道:「我該說你是真的不在乎,還是不懂得珍惜呢?」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啦?你說得我好像做了什麼事情一樣?」

「明道,我老實跟你講,你手上這一本天書是大家都想要搶的一本天書,最主要的不是它的內容,而是因為它的顏色。」

「白色天書?」

「不錯,現在現世的天書當中,並沒有白色的天書,所以你這本天書格外的亮眼。」

「嗯,白色天書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就是封面是白色的而已,如果他們想的話,也可以把封面換成白色的啊!」我實在搞不懂這其中的關鍵在哪邊。

朱碧如沉思了一下,搖頭說道:「明道,依你的個性還是不要過問的好,不然事情會越來越多喔!」

雖然我還是很好奇,但我知道朱碧如也是為我好才這麼講,便點頭說道:「好吧,我就不再過問了。」

不過我又想起剛剛的問題,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這一本天書可以達成我的願望了?」

「當然,一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那就算了。」朱碧如很鎮重的說道:「但如果是財富、名利或是權勢可以解決的問題,那本天書的確可以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那我真的撿到一座寶山了。」我說笑著道。

朱碧如看著我的臉色,不解的說道:「明道,其實我對你一直存著疑惑,難道你真的對這些東西都不會心動嗎?你這樣辛苦唸書,然後找份好工作,不就是為了賺錢嗎?那現在這麼多錢放在你面前你卻又是一點都不取,為什麼呢?」

「我記得我第一次在路上撿到五塊錢的時候,很高興,那一天我去買了一包王子麵吃,還吃得津津有味。」朱碧如不知道我為什麼講起這個,靜靜的聽著我的話。頓了頓,我又續說道:「只是,我後來覺得我這樣做好像很不對,因為這錢是別人掉的,我們用別人掉錢時的慌張,換來自己的開心,感覺很差。」

「不要對我說只是五元、十元而已,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所以我自從那時候,總是盡可能的幫助別人,盡可能不佔別人便宜。」

朱碧如沒有想到我的想法這麼古怪,不可思議的說道:「明道,你瘋了啊?這哪是佔便宜啊?你可是條件交換啊!」

「但問題是這本天書也是我撿到的,我一直不認為是我的,你們不要跟我講什麼有緣人才能得到,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幹嘛來搶呢?」我實在不太信服以前所聽到的話,說道:「對我來講,天書或許是一個過客,我不否認它增加了我生命的精彩,但有一天我想我一定會把它交給適合它的人的,我寧願相信這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最後我說了一句,道:「難道天書一開始所寫的君子教育大家都沒有看過嗎?」

「難道你看過?」

「當然看過啊,那才是教育的本質不是嗎?」

朱碧如看了我一下,失笑著說道:「明道,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我也笑了起來。

「好啦,你早點上去吧,我也應該走了。」在聊完這些事情之後,我做了個結尾。

「等一下。」朱碧如突然出言阻止道。

「嗯?」我不解的盯著她看。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喔!」朱碧如故意用著可愛的語氣問著我。

「剛剛?什麼問題啊?」我可是真的忘記她剛剛問我什麼了。

朱碧如抬頭看著我,問道:「我剛剛問你,你喜不喜歡我?」

我楞了一下,說道:「喔,這個問題喔……」

「對啊,怎麼樣呢?」

「我當然喜歡你了。」我說道:「你這麼漂亮的女生會有人不喜歡嗎?」這個答案和我講給蜜兒聽的答案是一樣的,我想說給朱碧如聽也無妨吧!

朱碧如卻聽出我話中的玄機,搖頭說道:「不是這種喜歡,而是你肯不肯娶我的那種喜歡。」

天啊,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幹嘛重提這件事情呢?我苦笑著說道:「不要這樣好不好。你看,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剛剛還要你保護我,在你的面前我簡直像個窩囊廢一樣。雖然我曾經誤打誤撞的救過你,但那只要口頭謝謝我就好了,犯不著用這種方式吧?」我接著道:「更何況……以身相許是民國幾年的事情啊?現在哪還有這回事啊!」

「明道,我知道你或許會認為我好像很隨便,一直想要嫁給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錯過你的話,下一次我要嫁的人說不定我就不能選擇了。」

朱碧如的話讓我聯想到蜜兒,說得也是,再怎麼講朱碧如也是朱家的人,她也必須承受整個大家族的安排啊!

在理解這一點之後,我說道:「那你覺得與其嫁給別人,還不如嫁給我就對了?」

朱碧如說道:「明道,其實我真的有點喜歡你,我說的是老實話,男人我其實看過太多了,但像你這種,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呵呵,那我應該高興了,原來我還是有人要的。」我自嘲的說道。

「你啊,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好。」朱碧如對著我說道:「你往往都看不清楚自己,其實你很不錯的,只是你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

「我為什麼不肯承認啊?」我奇怪的說道:「誰不希望自己很好呢?」

朱碧如卻說道:「因為你害怕你會越來越好,而必須走上一條你最不想走的路。」

我不知道朱碧如講得是不是真的,但是似乎講到我的內心話一樣,雖然我從來沒有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但這一刻真的被她給引出來了。

朱碧如看到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又說道:「明道,我真的很希望有一天你能很真誠的說出你很喜歡我,有那麼一天,你願意把我的真心握在你的手裡面。」

這句話蜜兒也有說過,雖然她希望的是握著我的真心,但她何嘗不希望我也能緊緊的握著她的真心呢?

為什麼會這麼的碰巧,兩個有相同背景的女孩,同一時間對我表示出這種心意?難道這真的是大家族底下的產物嗎?

而我呢?我到底對這兩次的談話帶著什麼樣的心情呢?上一次蜜兒離開我的時候,我的心曾經揪了一下,這一次呢?

我不知道,因為等我回神的時候,朱碧如早已經離開我了。或許是少了那麼一點離愁的感傷吧,現在的我只覺得想趕快回去,趕快脫離這一切我不想再繼續下去的事情。

這時候我心中也升起了一點小小的波瀾。

是不是我真的喜歡上朱碧如了,所以才不想去面對這一切呢?

這夜還長呢,似乎沒有這麼早就能平靜下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19 PM

~第十一章~

在收拾心情之後,我往回走,準備走回去台北車站,再坐夜間公車回家。

想不到我才走沒幾步,拐個彎想從植物園那邊經過的時候,瞬間腦中有一股感覺,就好像天地變了一樣似的。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是想趕快的往前走,想早一點的走出這條路,但是天不從人願,我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往左邊一轉過去,馬上看到一些更奇特的影像。

真奇怪,這邊應該是一條大馬路才對,怎麼變成了一個寬廣的樹林?我轉頭看看我的背後,原本的路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盡的綠地。

嗯?怎麼會這樣?不可能這麼衰吧,上次在明院才被戲弄一次而已,難道這麼快就又來一次嗎?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從各方慢慢的走出了幾個陌生的面孔來。

「你們是?」我不自覺的發問著。

那些人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道:「你不用管我們是誰,把你的白色天書交出來我們就放你走。」

怎麼這麼快就被人家知道?看來就像朱碧如講的,書啊,真是不可露白的啊!

「奇怪,你們怎麼知道我手上的天書是什麼顏色的?」我邊扯些話題,邊想著自己有沒有抵抗的能力。

從這個狀況看來,我要用無實大概沒有什麼作用,如果用再生的話,說不定可以讓我突圍而出。

不過,就算我用再生幹掉這些人,外面一定還有更厲害的人在操控整個陣式,看來這場仗沒有勝算了。

只是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後,我漸漸覺得事情跟我一開始預料的完全都不一樣了,不再是我不理不睬就能置身事外的,就算是我今天交出了天書,我想也沒有這麼簡單就能離開這個圈子吧!

與其這樣,那我還不如用我的力量來保住這本書,保住我最後的一點憑藉。想到這邊,我很自然就用起了再生來。

透過我的手勢,利用生氣來改變整個陣式裡面的狀況,剎那間就讓整個陣式裡面的規則改變,再生也在眾目睽睽之下再一次的上演了。

對在這陣式裡面的人而言,迎面而來的是一道錐心之鑽,一個最不想遇到的遭遇,又或是一段最不想回想起來的回憶。

這個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我知道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看著這些人一個個的失去了鬥志,臉上還帶著驚悚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大概受到蠻重大的打擊吧!

還好,我在用再生的同時,也用了無實來保護著自己,讓自己能從再生之中獨立出來,不致於受到影響。而且也因為無實的緣故,讓我看破了整個陣式的規模來。

馬上,我再揮動起自己的右手來,準備利用陰陽訣來破了這個陣式。

我的右手畫了一個陽訣的圖樣,一記金黃色的光芒再度從我的手上揮灑而出,隨著我的指揮快速的往陣式的缺陷之處而去,瞬間整座陣式隨之消散,在我面前除了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之外,還有三個人站著,其中一位就是我曾經見過的莫真。


看到我輕而易舉的就破陣而出,那幾人臉上都浮現了驚訝之色,特別是莫真,頻頻的向他身旁的人說道:「長老,你現在知道我一點都沒有誇口吧,他的確擁有不凡的本領。」

「你們又是誰呢?」我對著前面的人問道。

「王明道是嗎?」莫真身旁那人對著我問道。

「你們應該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吧!」我笑了笑說道:「不可能打了人之後,才說打錯了吧!」

那位老者淡然一笑,說道:「那是我們不對了。」接著頓了頓之後,又道:「那我們先自我介紹吧!」

「我是命相家的長老,李勝亟,而我身旁這位是道家的林弭星。」

想不到級別越來越高了,先是派幾個小腳的來,被我打發之後,慢慢的越來越上面的人也出現了,我看這一次再讓我闖過的話,下一次道家的主人都要出來見我了吧!

想是這樣想,但話可不能這樣說,「沒有想到我會有機會看到你們這些高人。」

「呵呵!」李勝亟笑了兩聲後,說道:「不高、不高,反倒是你才著實讓我感到驚訝。」

「怎麼說啊?」

「因為你是難得的一顆耀眼之星,想不到你憑著一本天書竟然可以達到這種境界,這實在讓人難以想像,就算天書裡面的記載再怎麼的精深奧妙,但沒有長時間的琢磨和練習是不可能有所小成的。」李勝亟說到這邊看了我一眼,又道:「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這種不可能的奇蹟,在這樣短短的時間裡面,你竟然從一個平凡人晉升到如此境界,甚至還會再往上攀升,說不定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變成一個絕世高手了。」

我聽完後,整個人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說道:「你這樣講會不會太誇張一點,我哪有這麼厲害啊?剛剛還差點被陳子儀打,我哪有什麼本領啊!」

「如果以招式來講,你的確不敵陳子儀,甚至不敵以前遭遇到的對手,但是你擁有一身好本領,從醫術、陰陽術到陣法,每一樣都是驚世絕學,只要你肯出手的話,剛剛那一場宴會絕對不會是那種局面了。」

「你們又沒有去,怎麼會知道是什麼局面啊?」講到這裡我就有點疑惑,好像我什麼事情都瞞不了人一樣,難道我身上被裝了針孔嗎?

「你忘記道家的鐘靈無有去嗎?」

「鐘靈無……」我突然想起剛剛道家那個老人,恍然大悟的說道:「喔,你們是說剛剛那一個鐘老啊!」

「剛剛鐘老也提起了你的狀況,他說他不明白,明明你身上的氣並不少,但為什麼不肯出手呢?」

「打不過他啊!」我很誠實的說道。

「應該不會,是你自己示弱吧!」

「你們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這種本領?」我一再謙虛的說道。

「是嗎?」旁邊道家的林弭星出言說道:「那就讓我這個老頭來試試看你到底有幾兩重吧!」

林弭星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看起來就像是一枝風中殘燭似的,經不起任何打擊。而且他看起來很瘦弱,雖然我不是那種很粗壯的人,但是我想他大概也不能給我打幾下吧!

這種人說要試我斤兩……真是一點天理也沒有。

雖然說老當益壯,但是拳怕少壯也是千古不變的定理,我就不知道他有什麼憑藉可以跟我打了。

我本來還想說,叫他不要做這種傻事,都這麼老了,等一下摔倒就不好了。想不到這話還沒有出口,我就突然失去重心的往後倒了下去,就這樣整個呆坐在地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年輕人,可不要以貌取人啊,我雖然老了,但手腳可是一點都沒有遲鈍喔!」林弭星看著我吃驚的模樣,對著我說道。

我急忙站了起來,拍拍自己的屁股,問道:「你是怎麼讓我摔倒的?」

林弭星呵呵笑道:「就是這樣啊!」又是在我沒有看到任何動作之前,我整個人要開始往後倒下去。

不過這一次我的身體卻生起了一些本能反應,轉了一個勢,硬是讓自己沒有跌倒在地。

林弭星並沒有這樣就放過我,趁我還沒有站穩之前,轉了一個身,瞬間閃到我的身前來,伸出了右手往我的右肋一拍,讓我整個的重心再度不穩,往右邊趴了下去。

這時候,我很自然的用右腳一踏,除了抵住了林弭星的勁力之外,還整個人一躍而起,並且用左腳往林弭星踢了過去。

林弭星卻是連看也不用看,左手一揮就把我的腳給抓住,右手還帶著一股勁力,往我的左腳直落而下。

眼看我這隻腳就要被廢了,終於讓我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那是土地的聲音。

「笨蛋,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換我來吧!」

瞬間我的生氣從身體深處湧了出來,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似的,而且最奇妙的是,我的身體竟然自己會動作。

只見我整個人竟然可以在這種狀態之下,在空中硬轉了一圈,右腳一揮還帶著無比的氣勁,逼得林弭星把他的左手給放開來。

這也讓林弭星整個人的表情凝重了起來,他注視著我,不可思議的問道:「這不可能啊,怎麼才一轉眼間你整個人的氣勢就轉變了?」

「這個就是所謂的逼狗跳牆了。」我就像轉了一個性子的說道:「老頭,要打的話就來吧!」說完後,還用右手揮動著,擺了一個很挑釁的手勢。

雖然我身體是這樣做啦,但是心裡面卻想著,這樣不太好吧,幹嘛把場面弄得一發不可收拾呢?

「小夥子,不要以為你讓我放手就很了不起,我認真起來,歐老都要忌憚我三分。」林弭星放了一句話之後,也擺出了架勢來,一剎那間,他整個人也突然有了轉變,我覺得在我眼前的林弭星再也不是垂垂老矣,反而像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強者一般,我光看到就失去了鬥志。

土地這時候又開始有了自己的動作,我眼睜睜的看著我自己的身體動了起來,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是平常很慣用的四肢,但你就好像突然失去了感覺,忘記怎麼樣去操控它們了。

林弭星也在同時發出了招式,整個人猛一向前,右手長拳迅速而出。我馬上架開了他的長拳,但他卻黏了過來,用他的右手牽制住我的右手,瞬間兩個人纏結在一起。

我的身體倒是沒有因為這樣就停下,另外一手馬上推了出去,一股氣勁往林弭星胸膛而去,林弭星的左手也在這一刻舉了出來,擋住我的攻勢,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起來。

我本來以為攻勢這樣就會停住了,但林弭星卻不是這樣認為,只見他猛一運勁,左手虛晃了一招,一股勁力全部灌注在我的左手上,讓我吃了一記暗虧,動作也遲緩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林弭星馬上撤掉他的黏勁,雙手抽了回去,並且快速的轉了個身把肩膀對準了我,全身勁力頓時集中於肩膀上,整個人就這麼往我的懷裡面靠了進來。

一陣猛烈的衝擊讓我受不了的飛了出去,整個重重的掉落在地面之上,並且發生了一聲巨響。

這一下把我體內的土地也打散掉了,馬上我又恢復了控制四肢的感覺,但隨之而來的是全身劇痛。

哇,右肋的傷勢還沒有恢復,現在又讓我摔這麼一大下,我的老天爺啊!你到底要玩弄我到什麼時候啊?


在打完我這一擊之後,林弭星也收起了他的氣勢來,整個人又變回當初那個要死不活的老年人。

說來也奇怪,其實從頭到尾林弭星一直都沒有變過,變的只是我自己的觀感而已。

林弭星看到我站也站不起來,說道:「你的底子算是不錯,只是好像還不能盡情的發揮,我看你的招式和勁力應該不是這樣就完結了,但卻硬生生的停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喘了幾口氣,拼了老命的才爬了起來,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

「你就當我學不到家吧!」

其實我並不知道剛剛是怎麼一回事,但我猜想,或許是我還沒有辦法召喚土地,剛剛土地硬是出來幫忙,可是我現在的狀況卻沒有辦法讓他盡情揮灑自己的能力吧!

林弭星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似乎不同意我的話,但卻也不再多說,只是緩緩的走回去李勝亟的旁邊。

李勝亟看到林弭星收手之後,問道:「他怎麼樣呢?」

「的確是可造之才,但還需要多加磨練才行。」林弭星說道。

「這樣說來你們道家也願意配合我們了?」

「這還需要我跟老本他商量看看,因為他並不是那麼符合我們的條件,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我們應該再詳細的考量一下人選。」

「以我們命相家來講,他已經符合我們的要求了,如果你們不要的話,那正好我們連爭都不用爭了,就把他讓給我們吧!」

「你們真的想要他嗎?雖然他的能力看起來蠻突出的,但我不覺得他比得上你們裡面的一些優秀弟子,其實他大概也比不上我們道家那幾位費盡心思栽培的下一代吧!」

「論資質和才情,王明道的確比不上我們命相家的優秀弟子,但是他身上卻擁有兩個我們失傳的八奇之陣,光是這樣就讓我對他深懷信心了。」

李勝亟和林弭星不知道在談論什麼,讓我聽得是一頭霧水,但是打都打輸人了,我還能說什麼嗎?也只能乖乖的站著,看看他們要怎麼處置我了。

「既然是這樣,那就祝你們命相家能有個好結果。」

說完後,林弭星就緩緩的離開了這裡,只剩我和李勝亟、莫真三人站著。

李勝亟一開口就對我說,「王明道,你大概認為我們是要來搶天書的吧!」

「難道不是嗎?」

李勝亟說道:「我不否認天書對我們的吸引,但還有比天書更重要的東西。」

「喔!」沒有想到我身上竟然會有比天書更重要的東西,我好奇的問道:「是什麼啊?」

李勝亟指著我說道:「那就是你!」

「我?」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20 PM

~第十二章~

李勝亟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你。」

「我會比天書還有價值?」我看著李勝亟的表情,一點改變也沒有,就好像我說的事情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但是卻更讓我不解的問道:「你們有沒有說錯啊,我怎麼可能這麼有本事啊!」

「現在的你身懷天書裡面的絕世技藝,又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來,就算我們搶到了天書,但你所擁有的東西是我們搶不走的,更何況我們也沒有把握再塑造出一個你來,所以現在的你對我們而言,的確是比天書更重要。」

開玩笑,我當然比一本書重要多了,我可是人,人啊!

不過對這些盲目的人來講,心中不都是把天書當成最重要的嗎?他們那種草菅人命的態度讓我深刻的感覺著,他們對我一定另有目的。

「說清楚一點啦,你們不是這種人,一定有什麼東西想利用我吧!」我開門見山的說道。

「雖然我們真的是有求於你,但是有更大的部分是因為你剛剛所施展的心之陣,和上一次所施展的山之陣。」李勝亟終於說出了他的企圖了,續道:「這兩個陣法乃是我們命相家所失傳的陣法,其中的心之陣更是八奇之陣當中不可或缺的陣法之一。」

「心之陣?那是什麼啊?」其實從頭到尾我就沒有聽懂李勝亟到底在講什麼。

「就是你剛剛用來對付陣裡面那幾個人的陣法。」

「喔,你是說再生啊?」我恍然大悟的說道。

「再生?這是天書裡面寫的名字嗎?」

「當然不是,那本書裡面只有寫一些怎麼用,至於叫什麼就都沒有講了,我可是自己去想名字的。」

李勝亟點頭說道:「不管現在你怎麼稱呼心之陣,反正你用出來的就是我們失傳的陣法,所以我這一次也代表著命相家邀請你到我們的總部,希望你能讓這兩個陣法回到我們命相家之中,也讓我們將八奇之陣給補齊。」

我點點頭說道:「這個要求我倒是可以考慮看看,不過除這個以外,你還有另外一個目的是?」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地方,尤其剛剛他和道家的林弭星在那邊講東講西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一直想知道這其中到底隱藏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其實是因為五家五流之會。」李勝亟終於講出他的目的來了。

但我聽得卻是一頭霧水,不懂的問道:「五家五流之會?那是什麼啊?」

「其實那個聚會很簡單,最重要的是不管五家還是五流其實都是殊途同歸的,我們的源頭都是從春秋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開始的,雖然歷經了改朝換代,甚至流離失所,但這一次有機會在台灣相聚,我們彼此之間都想藉著這一次的交流,建立起我們彼此的友好關係。」李勝亟開始解說著這個聚會的目的。

「這樣很不錯啊,幹嘛還要勞師動眾來找我呢?」我真不懂如果不是為了天書,而是為了這個什麼五家五流之會,那何必找我這個局外人呢?

「我剛剛說的只是表面話而已,私底下的情況卻不是這麼單純。」李勝亟也很坦白的說道:「剛剛你到宴會的時候,也很清楚的看到只有幾家、幾流去參加而已,為什麼呢?」

「這還不簡單,當然是為了名利了。」我很理所當然的說出來。

李勝亟也點點頭說道:「沒有錯,就是如此,所以這一次的五家五流之會也不如想像當中的那麼簡單了。」

「其實五家五流當中分為幾個主要的團體,這其中包括很多你見過的如明院、心堂,還有很多你還不曾碰觸的團體,而這些團體和團體之間,才是整個五家五流之會的關鍵之處。」李勝亟解釋道。

這是可想而知的,但是我更好奇的問道:「你們五家五流加起來也不過十個,這麼多團體怎麼分啊?」

李勝亟說道:「你到過明院,也去過鷹會,應該知道其實很多五家五流的人都是兩邊有參與的,也就是說現在沒有人敢把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面,哪邊的風勢比較好,大家都會靠那邊站的。」

聽到這種話,我忍俊不住的失笑了出來,一副嘲弄的語氣說道:「堂堂一個命相家的代表,竟然說這種話,你們這樣哪有一派大家風範呢?」

李勝亟聽完之後無奈的一嘆,說道:「因為我們已經不再是主角了,你以為五流五家,甚至是你看過的明院、鷹會那些人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嗎?」李勝亟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臉上一副不屑的語氣說道:「其實他們也只是仗著那個名聲而已,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我們已經沒有什麼發展的空間了,反倒是你這種人才是這個世界上需要的。」

「不,不應該這麼說的。」李勝亟想了想之後,說道:「應該說你們才是那種創造歷史的人物。」

「喔?!」我聽完後非常驚訝的說道:「你怎麼會突然這麼看好我啊?」

李勝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因為你是天書所選中的人。」

這一句卻讓我想起當初在地獄裡面土地曾經說過的話,難道這些天書的價值真的這麼高嗎?這世上已經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了,為什麼上天還要創造這麼一個東西來加深這個世界的紛爭呢?

這是我一直想不懂的地方,難道上天真的喜歡跟我們開玩笑,這些人類的心靈信仰者,真的喜歡把這個世界弄得亂烘烘的,增加祂的信眾人數嗎?

我想應該不會是這樣才對啊,因為……我又不信教,怎麼會扯上我呢?拜都沒有在拜了,就算是上天要保佑,也不會輪到我的。

我抓抓自己的頭髮,想了一下之後,用著一副比較疑問式但又輕鬆的語氣,問道:「我也聽了很多關於天書的傳說,甚至也體驗到天書的效用了,但我還是不覺得這本天書有這種魔力,會讓我變成什麼英雄人物,甚至主導歷史,我最多就是一個身懷絕技的江湖術士而已,而且伎倆還比你們差呢!」

李勝亟聽完我的話之後,說道:「這是一種運勢所歸,你能擁有天書,就等於你掌握了運勢的走向,你自己可以回想看看,自從有了天書之後,你是不是每件災難都能逢凶化吉、否極泰來呢?」

我回想了一下這陣子的經歷,從景美夜市、東區夜戰這些經歷看來,我的確是有這種趨勢,而且還常常意外的得到一些自己想不到的東西,難道真的是這本天書改變了我的人生嗎?

李勝亟趁機的說道:「我們命相家對運勢特別有敏銳的感覺,所以我們會找你來加入我們,其實也是有點想掌握這股運勢的味道。」

我聽完後不自覺的點點頭說道:「這個我也有聽過,跟著一個好運的人走,一定能走到出口的。」

「沒有錯。」李勝亟同意的說道:「我們就是想掌握這個運勢,然後帶領著命相家走下去。」

「看來我還真是有用啊!」說完這一句之後,我也終於明白命相家的意圖了。


都已經過了半小時了,我卻還是坐在植物園裡面,一直在想著剛剛李勝亟臨走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

「或許,你會覺得為什麼你被挑上了,為什麼不是別人而是你?」

「其實這種事情沒有什麼道理的,這就是每個人所注定好的路,你剛好是走一條光輝大道,一條別人連想都不敢想的大道。」

「記住,你現在接觸的人,都是佔據一方的人物,這些人都是在背後推動世界運行的人,而你,王明道正好有機會打入這個核心裡面,我不知道有什麼理由能讓你放棄?」

「就算你真的想要放棄,我可以跟你保證,命運一定會逼你走上這條路的。」

那句話還一直深深的留在我的腦海當中,「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為什麼會呢?

想著李勝亟離開時那種深信的表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信念讓他這麼堅信這種看似飄渺但卻又牢不可破的信念呢?

我抬頭看著夜晚的天空,只有一顆明月高高的掛著,在台北似乎見不到星星閃耀的情況。

這世上的人類把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都推給了上天,又把很多現象歸類成不同的情況,像我就是他們歸類裡面的運勢好的那一種。

或許長久下來,人類的行為遭遇真的可以用這種歸類的方法,大概的分成難以計數的種類,而且這個方法很好用,如果我明天不幸被某些勢力被殺死,他們又會把我歸類成那種沒有命拿天書的人,所以才會早死。

反正死無對證,又或者說沒有正解,誰也不知道什麼才是對的,而且大家也比較能接受這種「注定」的學說,所以慢慢就流傳下來了。

其實啊,我在某些時候也是很相信注定這回事,尤其是遇到一些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但大多時候,我還是覺得很多事情要靠自己來掌握,只有在我沒有辦法掌握的時候我才會相信注定,至少那會讓我比較平衡一點。

但是我要不要去五流五家之會應該是我可以掌握的吧,只是為什麼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很肯定的說,我一定不會去呢?

是不是我自己也相信真的有命運會把我推上這條路呢?還是自從我拿到天書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不能再自主我自己的生活了呢?

「唉,做人怎麼這麼痛苦、這麼難啊!」我不禁嘆口氣說道。

這時候,我突然看到有一個老頭子從這邊慢慢的跑了過來,天啊,會不會太扯了,都十二點多了,還有人在這邊慢跑?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晨跑嗎?

真是怪人一個,不過我也沒有說什麼,反正我連地獄都去過了,身體裡面還養著一個土地,還有什麼大風大浪我沒有經過啊!

那個老頭也真好玩,似乎是聽到了我剛剛的嘆氣,停下了腳步,問著我說道:「小朋友,怎麼年紀輕輕就在這邊垂頭喪氣呢?」

我苦笑了起來,回道:「誰叫我的命這麼苦啊!」

那老頭深深看了我幾眼,說道:「怎麼說啊?」

「因為我要遇到很多我不想遇到的事情,也被迫要做很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看了看旁邊,又道:「特別是那些事情,大家都很理所當然認為我就是應該這麼做,但我卻一直不想做的時候,真的很痛苦。」

那個老頭聽完我這種沒有文法的句子之後,笑了幾聲,在我旁邊坐了下來,問道:「小朋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時候出來慢跑嗎?」

我看了看,笑道:「晚上比較涼、比較沒有人吧!」

「呵呵,我這種快要死的老頭子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原因在晚上出來呢?」老頭笑著說道:「我可是很喜歡看到人群的,而且這麼冷的氣候,我可是承受不了的喔!」

這樣講也對,一個老人家應該很害怕孤獨吧,那我就好奇了,追問著道:「那你幹嘛這時候出來慢跑啊?」

「因為我只有這個時間才有空啊!」老頭苦笑著說道。

「這麼可憐,你早上都在幹什麼啊?」我很直覺的就說道。

老頭說道:「在賺錢啊!」

「那你怪不得別人啊!」我看著老頭,心道:「都幾歲了還這麼愛錢,哪有辦法呢?」

老頭看著我的神情,大概也知道我心裡面在想什麼,說道:「小朋友,你不要以為我真的這麼愛錢,我都幾歲了,又能花到多少錢呢?」

我尷尬的一笑,看了看老頭,說道:「如果你這麼看得開,應該生活很愜意啊,怎麼會晚上才有空呢?」

老頭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小朋友,我啊,在商場上算是一個事業有成的人士,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像你這樣跟我講話了。」

我不好意思的說道:「真抱歉,我好像有點失了禮節。」

老頭搖搖頭說道:「沒有關係,我們就當成是萍水相逢的好朋友,反正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啊!」

這樣當然最好了,我便點了點頭。

老頭緬懷的說道:「我在你這時候,便已經立志要當一個大企業家,而且我也一直朝這個方向去走,幾十年之後我成功了,我的確變成了一個大企業家,也賺了很多錢。」

我聽完後,說道:「那不錯啊,你現在應該可以退休享福了啊!」

「但是啊,現在的我不再只是賺錢而已,而是有了一份責任在,看著那些跟著我打拼的員工,你要我怎麼放手呢?」

「你沒有兒子啊?交給他就好了啊!」

老頭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當初為了我的夢想,我幾乎把生命都耗費在那邊了,雖然身邊不缺女人,但到現在我也沒有生下過一子半女的,這也是我的一個遺憾。」

「那你沒有什麼值得交付的人嗎?」

「我底下有一堆專業的經理人,也有很多忠實的老員工,其實我要交棒,可以說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聽到這邊,更是疑惑的說道:「是不是你交出去後,什麼東西都沒有啊?不然你幹嘛這麼勞累自己啊!」

「也不是這樣。」老頭搖了搖頭。

「那到底是怎麼樣啊?」

「是我自己放不下。你可以想像嗎?這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現在我達成了這個夢想,也花了我一輩子的時間,如果我現在放下的話,那我真的只能等死而已了。」老頭很無奈的說道。

「你這樣講好像也對,但是除了這個之外,難道你都沒有什麼想要實現的願望嗎?」我問道。

「你想想看,我既然夢想當一個大企業家,那就是說會賺很多錢,既然我能賺很多錢,有什麼願望我不能實現呢?所以當初我只是一直往這條路走,走到了盡頭,才發覺我的路竟然是這麼的窄。」

「唉啊,哪有這麼悲觀啊?你不想想看,你現在這種狀況是多少人羨慕的啊?一個成功人士、一個知名的企業家,多少人追求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境界,怎麼會像你說的這麼悲觀呢?」

「問題是我也捨棄了很多人生裡面應該有的遭遇啊!」

「那你是說你覺得很不值得了?」

老頭否定的說道:「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你要怎麼過你的人生。」

老頭接著說道:「其實以現在的我來講,應該算是無怨無悔了,雖然有點遺憾,但至少我這一輩子達到我的目標,但你不一樣,你還有很長的時間要過。」

「你如果真的像你一開始所說的一樣,這樣隨著人生路走下去,我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但我想你可能會有很多遺憾。有機會的話,改變一下自己的心態,現在的你已經有點被限制住了,應該說你已經看不清楚這世界到底有多麼的大了,所以你才會感覺到做人難啊!」

是了,這句話突然深深的打入了我的心裡面了。我是不是真的蒙蔽了我自己的眼睛了,是不是在得到天書的那一天起,我的世界裡面就變成天書的世界了?

我訝然的轉過頭去,對著老頭說道:「老先生,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呵呵,小朋友,這是我一輩子的精華,希望能幫助你。今天很快樂能跟你說這些事情,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老頭邊說邊站了起來。

最後老頭對我揮了一揮手之後,便又慢跑著往植物園另一個方向去了,而我還是一直坐在這邊想著今天的遭遇。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22 PM

第五集

第一章

我回到學校已經是早上的事情了。

一整天都沒睡的我,雖然看來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但意識卻還是很清楚。昨天這一切給了我很大的感觸,也讓我真正的為了我的人生路做了一些打算。

雖然沒有很清楚的目標,但也有一定的方向了,接下來就看我有沒有下定決心去執行了。

「小弟,你昨天有怎麼樣嗎?」蘭筱芸一大早就在門口等著我了,看她的模樣應該是等了蠻久了吧!

我急忙走過去她的身旁,並且搖搖頭說道:「沒有怎麼樣啊!」

「是嗎?」蘭筱芸打量了我一下,仔細的看了看我全身上下,懷疑的說道:「那個陳子儀沒有對你怎麼樣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昨天他只是請我到榮星花園去而已。」

「榮星花園?」蘭筱芸很疑惑的說道:「去那邊作什麼?」

我並不想讓蘭筱芸捲入這整個事件當中,便輕描淡寫的說道:「就只是問一下我那天到底用了什麼伎倆,讓他栽了一個大跟斗。」

「騙人,我不相信。」蘭筱芸一副不相信的神情說道:「那個陳子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怎麼可能這樣就放過你了。」

既然說謊就要說全套,我絲毫沒有猶豫的說下去,道:「因為那邊還有一些他的長輩,所以他不敢太過於放肆。」

「是這樣啊!那你怎麼一整夜都沒有回到宿捨呢?」蘭筱芸還是擔憂的說道:「害我整晚上一直打電話給你。」

「啊?」我驚訝的說道:「你該不會一直打電話到宿捨去問吧?」

蘭筱芸點點頭。

我苦笑了一下,似乎可以想到我那些可憐的室友整晚上被吵的不爽臉色。

「沒有啦,因為太晚了我坐不到公車,所以只好待到今天早上才坐車回來學校。」

蘭筱芸不滿的說道:「那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啊,我可以去載你啊!」

「當初沒有想到嘛,而且這麼晚了我也不敢打擾大姊啊!」我笑了笑,賠罪的說道。

「小弟,你該不會還認為我只是口頭對你好吧?」蘭筱芸懷疑著我心中的想法。

「怎麼會呢?」我急忙解釋道:「我當然知道大姊關心我啊,只是那麼晚了,我也不敢讓大姊自己一個人出來,反正我一個男生隨便都可以撐過一個晚上啊!」

蘭筱芸伸出了食指指著我,用一副生氣的神情對著我說道:「下次可不准你這樣了,不然大姊可沒有這麼簡單就放過你喔!」

我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再讓大姊擔心了。」

「最好是這樣。」蘭筱芸抱怨了一句後,才又道:「小弟,那你應該還沒有吃早餐吧,我們一起去吃吧!」

我點了點頭,跟蘭筱芸一同往餐廳去了。


在餐廳裡面,早上的人還蠻多的,我和蘭筱芸兩人排著隊,準備買東西。

想不到馬上就碰到基偉了,他看到我和蘭筱芸在這邊,打招呼的說道:「明道、筱芸,這麼剛好在這邊遇到你們。」

「唷,今天怎麼大家都這麼早起啊!」我看到平常不過十點不起床的基偉也這麼早起,有點訝異。

基偉苦笑了起來,說道:「還不是一大早就被筱芸吵起來,一直問我有沒有你的消息。」

我這時候突然問了一個問題,道:「大姊,你該不會四處打電話在找我吧?」

「哼!」蘭筱芸一副不滿的神情說道:「誰叫你都沒有任何音信呢?」

就在我還沒有任何反應之前,便聽到一陣嘶吼聲,叫罵道:「明道,你終於回來了。」接著馬上就看到我們班上一堆同學跑過來我身邊。

「明道,你就算要出去嫖,也把家裡面的女生安置好,你知道我光是接電話就接到手軟了。」福氣一臉疲憊的模樣說道。

我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大姊竟然會這樣做。」

「唉,她啊,可真是你的好大姊啊!」嘉洪看著蘭筱芸,沒有絲毫怒氣的說道,看來美女就有這種好處,大家就算有脾氣也發不了。

我苦笑了起來,對著班上的同學致歉的說道:「真的不好意思,害大家不得安眠了,這樣吧,這一餐我請客,你們想吃什麼盡量拿。」

「真的還是假的?」福氣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我,說道:「明道,你轉性了啊!」

「快拿啦,我難得請客喔!」

福氣也不再客氣,真的上前去拿了幾樣餐點,其餘的同學也都跟隨著福氣去拿東西,不過有幾個比較客氣的同學卻不願意去拿。

我看了看又鼓吹的說道:「沒有關係啦,難得有這種機會,就讓我表現一下,下一次再讓你們請吧!」

他們經不起我一再的鼓吹,才每個人都加減拿了一樣東西。

蘭筱芸見狀,也拿了幾樣東西,而且還把皮包拿出來準備去付錢。

我馬上阻止的說道:「大姊,我都已經說我要請客了,你幹嘛還拿錢呢?」

「小弟,跟大姊還計較這麼多嗎?」蘭筱芸說道。

我搖搖頭說道:「這不是計較的問題,而是心意的問題,如果我再讓你出錢,那意義就不一樣了,就這一餐而已,讓我自己花錢吧!」

蘭筱芸看著我堅持的神情,也只能無奈的說道:「好吧!」

基偉這傢伙倒也是蠻隨性的,就看他已經拿著一個漢堡和紅茶邊吃邊喝,還對著我說道:「明道,其實我受到的精神傷害比較大,可不可以連午餐都請呢?」

我還沒有開口之前,蘭筱芸就冷冷的說道:「要不要我請你呢?」

基偉聽完後也知道佳人心情不是很好,乖乖的吃著自己的食物,不敢再多言了。

我看了看,發覺大家都拿了東西之後,便去把這一餐給結算掉,其實真的很貴,抵得上我好幾個禮拜的生活費,只是也不知道哪一天才會再有這種機會,我也只是笑笑的就付帳了。

付完帳之後,我和蘭筱芸、基偉坐在同一桌,慢慢的吃著我們的早餐,有一些同學早上有課,跟我打聲招呼後就去上課了。

沒多久就剩下我和蘭筱芸在這邊了。

「小弟,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蘭筱芸看到周圍的人都走光了,才開口問著我這種反常的行為。

「有嗎?只不過請同學吃個早餐嘛!」我毫不在乎的說著。

「這不像你平常的作為啊!」蘭筱芸看著我說道:「你平常連吃飯都斤斤計較了,今天怎麼會出手這麼大方呢?是不是昨天?……」

「昨天?」我一時之間還沒有意會過來,疑惑問道。

蘭筱芸再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問道:「你是不是昨天從陳子儀那邊得到什麼好處了?」

天啊,她竟然這樣看待我,我不滿的說道:「大姊,就算我再怎麼沒有志氣,也不至於拿陳子儀那種人的錢吧!」

「那你怎麼有這麼多錢呢?」蘭筱芸疑惑的問道。

我沒好氣的說道:「我再怎麼窮也有所謂的生活費吧!」

蘭筱芸聽到我這個答案,更是生氣的說道:「你拿生活費來請客,那你要怎麼過生活呢?」

我笑了笑說道:「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你該知道我不是那種會自己餓肚子的人吧!」

蘭筱芸當然知道我是把「吃」放在第一順位的人,但是她還是擔憂的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的生活就讓我作主吧!我知道你關心我,但很多時候你應該相信我有能力處理吧!」我不願意把我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蘭筱芸知道再追問下去也沒有用,只能說道:「小弟,那你有困難的時候一定要讓大姊知道喔,大姊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放心吧,我的骨氣沒有這麼多的,該開口的時候我不會吝嗇的。」

「那我先去上課了,晚點見了。」蘭筱芸拿著背包,就往教室方向而行。

我一直看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後,我才站了起來,說道:「既然跟大家說過再見了,也該是時候離開學校了。」


「扣、扣。」

我在吃完早餐之後,就到校長室的門口前,敲著他的門。

「請進。」我聽到校長的聲音後,開了門走進了校長室裡面,看到校長在看著昨天大家依照我和強哥的影像所畫的圖樣。

校長一看到是我進來,馬上拿起手上幾張圖,問我說:「明道,你看是哪一張比較符合你們那一天的景象?」然後他又沉思的說道:「這個實在不好選,就由你這個當事人來選,應該會選到一張最好的作品吧!」

我倒是不理會這些事情,開門見山的說道:「校長,我想要辦休學。」

校長一開始還沒有聽清楚,說道:「什麼事情等一下再講,先幫我……」說到這裡,他突然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張大著雙眼,問著我說道:「你說你想要幹嘛?」

「我想要休學。」接著我把剛剛到註冊組辦好的文件拿到校長的面前,說道:「校長,現在只差你的簽名了。」

校長仔細的看著我遞給他的文件,發覺我並不是在說笑,疑惑的問著我道:「明道,你幹嘛要休學呢?」

我淡淡的說道:「就不想讀了。」

校長卻不相信的問道:「亂講,那天才看你跟林芝芝成雙成對的走在校園裡面,隨後又跟蘭筱芸有說有笑,這些畫面我已經剪成一段愛情特集了,才正準備播放而已,怎麼你這樣就要走了?」最後又附加一句:「是不是要跟她私奔啊?」

我搖了搖頭,並沒有對林芝芝的事情多做解釋,反正我都要走了,不在乎這些事情了,只是苦笑道:「校長,你也太過份了,這種事情也敢開玩笑,你難道不知道林芝芝和蘭筱芸是學校裡面最具代表性的兩個美女,你這樣分明就是要逼我走上絕路嘛!」

校長卻道:「沒有辦法,誰叫最近學校財源又短缺,我想可不可以藉機再拍攝一些三角戀情和男生之間的糾紛,去換點財源進來啊!」 

「看來我這次是沒有辦法幫你了。」我只能聳聳肩說道。

校長仔細的再打量我一下,惋惜的說道:「明道,你真的要走了嗎?」

「校長,其實我也不想走,但為了一點私事,我不得不休學,不過我想等事情一過之後,我就會回來了。」我最後也有點感傷的說道。

校長點點頭說道:「明道,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這個學生,我會等著你再回來的。」說完後,便很乾脆的在我的文件上面簽上他的名字。

在校長把文件拿給我之時,又說了一句,道:「記住,如果你有任何麻煩,回來找校長,校長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我笑了笑,說道:「謝謝校長了。」


在我繳了文件之後,領到一張休學證明,看著這一張紙,我有點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呢?

「唉,多看多感傷而已。」我把這張紙塞進了我的背包之中,本想就這麼一走了之,但突然卻想起了一個地方來,一個讓我走上這條路的地方,圖書館。

我看了看眼前的圖書館,緩緩的走了進去,走到了五樓的藏書處。

我看著當初我拿到天書的地方,一切都是那麼的相似,看來在我之後這邊似乎沒有人來觸碰過。

我看了看這周遭的環境,唉,想不到這一刻我竟然會這麼感傷,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有不想離開這邊的感覺。

我放下了我的背包,把當初的黃色天書拿了出來,翻開了書本,讓往事重新上演了起來。

奇異的事情再度發生了,當我翻開書的這一刻,整個圖書館竟然變了個景象,全部都暗了下來,而從黃色天書裡面,飛出了許多形形色色的文字符號,也是上次那些我看得懂但是卻又不知如何念的字,這些文字在整個圖書館裡面四處遨遊著,看起來就像自由自在的蝴蝶一樣,翩翩飛舞著。

最後所有的文字在穿透了圖書館裡面所有的書之後,又慢慢的飛到了我的面前,並且合成了一個黃色人影。我瞪大著眼睛,說道:「這是?」

「是我啦!」

這聲音不就是我的那位守護天使嗎?

「對啦,就是我啦!」

「你幹嘛用這種出場方式啊?」我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難得嘛,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到圖書館了。」

「怎麼?不是前天才出來而已,怎麼今天又出來了?」

「因為有一個人想要見你。」

「誰啊?」

突然那個人影又變了一個影像,而且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說道:「是我啊!」

「土地?」我驚訝的喊道:「你昨天怎麼突然跑了?」

「昨天不是我要跑了,是你體內的生氣負荷不了了,如果我再留下去,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影響。」

「是這樣啊,那你昨天怎麼會突然出現呢?」這個問題我一直困惑很久。

「昨天我如果不出現的話,我看你說不定在那邊就被那個老頭給打死了。」土地看來很氣我昨天那種無能的狀況。

「我也不想啊!」我無奈的說道:「你以為我想被打啊,但是我一點武功都不會,怎麼跟他們打啊!」

「所以我蠻同意你現在這個決定,你還是回去躲一躲好了,順便好好鍛鍊你的生氣,直到你能承受我的力量,這樣你才能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接下來的事情?是什麼啊?」我很疑惑的問道。

「是……」

土地還沒有講完,那個人形又變回剛剛的模樣,說道:「明道,這個就不能讓你知道了,反正你只要記著,你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把生氣練足,還有加緊靈化的學習,這兩項是你能否在天書之爭的世界生存下去的重要關鍵,如果你不這樣做的話,接著而來的就不是這麼簡單能化險為夷了。」

我腦中忽然想起了「笑」來,守護天使卻也馬上說道:「笑當然可以幫助你,但是你要記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一句話,有人幸運就有人倒楣,這個倒楣的人可能就是你周遭的人,你要想清楚這前因後果啊!」

「好吧,我會好好把生氣練好的。」我當然知道守護天使是為我好才這麼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和土地能說的就是這樣,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謝謝你們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24 PM

~第二章~

休學這件事情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也沒有任何人察覺。

我靜悄悄的回到宿捨把我的衣物收齊了之後,便拿著東西走了出去,在宿捨外面還遇到幾個同學,看到我這樣大包小包還問我要幹什麼,我都笑笑的說要回家一趟。

等我走出學校門口之前,還依戀的回頭望了一眼。

各位,再見了!

收起了感傷的情緒,背起了隨身的背包,拿起了裝滿著衣服的大旅行袋,在外面等候著公車,準備要回去了。

一踏上公車後,心裡面真的是感慨萬千,真想不到我會走到這一步啊!

耶,還真巧,竟然在公車上面看到王心婷,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知道在擔心著什麼事情?

看她好像沒有注意到我的樣子,我便喊了她道:「嗨!好久不見了。」

王心婷這才驚醒過來,看到是我叫她便說道:「王明道,是你啊!」

「對啊,好巧喔,在公車上面遇到你。」我帶著微笑的對她說道。

王心婷雖然露出笑容,但看起來很像苦笑,說道:「真的是很巧。」

「你要去哪裡啊?」我先問她道。

王心婷看了看我,才淡淡說道:「要去醫院。」

「去醫院?你生病了啊?」我關心的問道。

王心婷微微的搖了頭,並且止話不語。

我富有好奇心的追問著,「那是怎麼一回事呢?」

王心婷又看了看我,嘆了口氣後,無奈說道:「是我媽。」

「伯母怎麼了?」

王心婷突然眼眶就紅了起來,說道:「我媽她生了重病,已經住院好久了。」

難怪王心婷要去打工了,也難為這麼一個女孩子了,我安慰的說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就不要過度擔憂了。那你爸呢?」

王心婷聽到這個問題,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啜泣的說道:「我爸早就死了。」

聽到這裡我也是一陣心酸,想不到王心婷跟我一樣,也是早年喪父,而且她的母親更是長期臥病在床,比起來我幸福多了。

我趕緊拿出了面紙來,幫她擦著眼淚,說道:「不哭、不哭,對不起,我引起你的傷心往事了。」

王心婷猛然搖搖頭說道:「沒關係,我會這麼傷心是因為我媽快撐不住了。」

「怎麼會呢?」我驚訝的說道。

王心婷低下頭來,幽幽說道:「我媽的病健保並沒有給付,我已經把家裡能用的錢都用光了,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錢能買藥給我媽吃了。」

我心情突然變得很差,這世間的確充滿著不平之事,尤其是我的這一段經歷讓我遇到很多不平的待遇,這一刻更是覺得不滿,為什麼我們這種平凡人就必須接受這種遭遇呢?

我現在終於可以體會王心婷當初的心情了,這個可憐的女孩子的青春都奉獻給親人,雖然她無怨無悔,但卻期待能得到圓滿的結果,奈何總是天不從人願,竟然讓她獨自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局面,我真的為她感到很心疼。

「那你沒有任何兄弟姊妹還是親朋好友嗎?」

「本來我爸有一些親戚在幫助著我們,但時間一長也跟我們疏離了,最後只剩下我和我媽相依為命了。」

「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王心婷停頓了一下,眼淚也沒有繼續再流,說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我去醫院就是想跟我媽說這件事情的,但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完後,又默默的滴下了眼淚。

這一瞬間我的心好像揪了起來一樣,讓我痛苦不已,眼眶裡面好像也有某種液體要流出來了,我用手擦了擦雙眼。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自告奮勇的說道:「我懂得一些醫療的東西,或許可以幫得上忙也說不定。」

王心婷感謝的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媽這病已經很久了,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治療的。」

「放心吧,就算我不行,還有別人可以幫忙的。」我腦中突然浮現出笙月的影像來,不知道他在不在台灣呢?

「真的?」王心婷就像是在汪洋當中看見一盞明燈的小船,美眸裡面馬上就露出了充滿期待和希望的眼神。

我點了點頭,心裡面決定再怎麼樣一定要幫忙這個可憐的女孩子。

王心婷終於露出了微笑,對著我高興的說道:「王明道,謝謝你、謝謝你。」

我不知道我究竟能幫到什麼忙,但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忙的,因為這個笑容就是對我最好的報酬了。


「媽,我來看你了。」王心婷帶著我走進醫院裡面的一間病房裡。

這間病房有兩個床位,王心婷的母親是在靠近窗戶旁的位置。

王心婷的媽媽看起來很憔悴,全身顯得非常的瘦弱,沒有什麼精神的模樣。看到自己的女兒來看她,開心的說道:「心婷,你下班了啊,這個男生是誰呢?」

「他叫王明道,是我的一個好朋友。」

王心婷簡單的介紹了我之後,我就自己上前說道:「伯母,你好。」然後就伸出手簡單的跟她握了一個手,判斷一下她身體裡面的生氣狀況是如何。

王心婷說道:「媽,王明道說他對於醫療上面有些心得,想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這些話聽在王媽媽的耳朵裡面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從一開始生病到現在,她不知道聽過多少這種話了,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已經讓她麻木了。

王媽媽帶著微笑說道:「謝謝你啊,但是我這病大概是好不了了吧!」

我在鬆開手之後,一直站在旁邊思考著王媽媽是哪邊出了問題,其實看起來她身體裡面沒有什麼大問題,生氣的循環偶爾有點不順暢而已,但不至於影響身體的狀況啊!

剛剛在路上王心婷跟我解釋著王媽媽的病,聽說是家族遺傳的疾病,這種疾病沒有特別的藥物可以治療,平常時候也跟正常人一樣,但是隨著年紀的增長,身體會越來越拒絕吸收不同的養分。

以王媽媽為例已經是非常嚴重的病患了,現在的她除了用一些特效藥來幫助身體吸收微量的營養之外,已經別無他法了,就連醫生也都不看好她再這樣繼續下去。

不過我卻找不出任何毛病來,真不知道該怎麼幫忙才好。

王心婷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我,想看看我到底有沒有任何辦法來幫忙她媽媽。

我搖了搖頭,表示我也沒有辦法。

王心婷看到我的反應後,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王媽媽看到這種情況,很不捨的安慰道:「心婷,不要哭啊,你在哭什麼呢?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媽媽,不是這樣的。」王心婷的情緒在這一刻崩潰了,哭道:「其實家裡面已經沒有錢可以買藥了,就算我每天去工作也籌不出下一次買藥的費用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王媽媽聽到王心婷的話,鼻頭一酸,眼眶也隨之紅了起來,但她還是堅強的對著王心婷說道:「心婷,你為媽媽做的太多了,媽媽這一輩子算是欠你的,而且沒有盡到一個作母親的責任,其實我對你才是很愧疚。」

「媽媽,你不要這樣講,我要的不是你的愧疚,我只是想要跟媽媽兩個人好好的過生活而已,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為什麼老天爺不肯可憐可憐我們?我已經失去一個爸爸了,我不要連媽媽都留不住。」

這一段話不只是我聽得傷心不已,連隔壁病床的人也默默跟著流淚。難道老天爺一定要用眼淚來讓人深刻記住一件事情嗎?為什麼不能用開心來讓人淡忘一件事情呢?

我一直認為女生的眼淚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水珠,因為每一顆眼淚就代表著一件難以抹滅的回憶,只是可以的話,我願意用我的力量去守護著這些眼淚,讓它們永遠停留在我喜歡的女生身上。

因為每當有美麗的淚珠出現,就等於有痛苦的回憶產生了。

既然我不行,不代表別人也不行,我看我就找笙月他們看能不能來幫忙了,當下說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打通電話,找人來幫忙。」

我跑到病房外面,給笙月撥了通電話,響了很久後才有人接,不過聲音聽起來就知道不是笙月。

「你好,請問你是哪邊找呢?」

「我想找劉笙月,不知道他在不在呢?」

「我們大少爺他已經回到日本去了,短時間之內不會再到台灣來,不知道你是哪邊找呢?需不需要我幫你轉告任何事情呢?」

想不到笙月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難道就注定這麼一對可憐的母女必須要天人永隔嗎?

「但是我有急事找他,這樣你們能馬上幫我找到他嗎?」

「這個怕是沒有辦法了,因為就算我把事情報上去了,老太爺他們也不見得會把這訊息傳給少爺知道。」

老太爺?對喔,還有劉爺爺和奶奶啊,不知道可不可以找他們幫忙呢?

「那可不可以請你幫我叫一下劉奶奶聽電話呢?」

「老夫人?你要找她嗎?」

「對,你就跟她講說是王明道在找她,看她願不願意接我的電話。」

「好,那請你稍候一下。」

我之所以會找奶奶的原因只是基於一種女性心軟的刻板印象,我在想這種事情爺爺那種人絕對不可能幫忙的,求一求奶奶或許還有機會。

「摸西摸西,是明道嗎?」

果然是奶奶的聲音,我趕緊說道:「奶奶,是我啦!」

「明道啊,你找笙月有什麼事情呢?」

「奶奶,是這樣啦,因為我有一個朋友她母親生重病,而且醫院沒有辦法治療,所以我才想找找笙月,看看能不能幫忙。」

「醫院都治不好了,我們大概也是束手無策吧!」

「奶奶,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重病,她的病是先天性的疾病……」接著我便把王媽媽的狀況講給奶奶聽。

奶奶聽完後沉默了半晌,才說道:「如果是這種疾病的話,以醫術來講的確是有機會治癒的,不過沒有實際看到病患,我也不敢跟你保證任何事情。」

「奶奶,所以我才打電話要求笙月幫忙啊,既然笙月不在,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幫我這個忙呢?」

「這個……」奶奶的語氣當中帶著猶豫。

我急忙求情說道:「奶奶,拜託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懸壺濟世求的不就是這樣嗎?」

「但是我們救人是有原則的,並不是每個上門求診的都幫他治病,必須要符合我們的條件才能幫忙的。」

「什麼條件?」

「單單是第一個條件你們就不符合呢!」

我不知道第一個條件是什麼,但是一開始就被拒絕實在很難受,問道:「到底是什麼啊?」

「平凡的人我們是不會出手治療的。」

「什麼!會有這種條件?」

「雖然這個條件看起來很嚴苛,但我們飛鳥流本來就是隱匿在幕後的一個組織,如果不是這一類的人,其實跟我們也不會有交集的。」

奶奶這樣的解釋的確讓這個條件合理化了,如果我不是因緣巧合的得到天書,也不可能會有機會跟笙月深交,當然也就不可能會知道劉家飛鳥流了。

「那……真的都不能破例嗎?我這個朋友真的很可憐,她只剩下這麼一個母親相依為命了,奶奶你忍心看一個女孩子孤苦伶仃,自己活在世上嗎?」我企圖動之以情的說道。

但是奶奶不為所動的道:「明道啊,等你到奶奶這個年紀之後,你對這些事情都會看得很開了,奶奶一輩子不知道看過多少不平之事了,但那又如何?這世上本來就是這樣,誰也沒有辦法去改變啊!」

「有啊,怎麼沒有辦法改變,你現在就可以改變了啊!」

「那又如何?」

「這就很了不起了,或許她只是你的一個病人而已,但對她來講卻是一輩子的生命,這種改變還不大嗎?」

「唉……但是我不能破了飛鳥流的原則啊!」

「那……可不可以當成是回報呢?」

「回報?」

「就當成我醫治好蜜兒的一種回報好不好,這樣就不算破壞原則了,你們只是還我一個恩情而已啊!」在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拿出這件事情來討個情面了。

奶奶經過一段時間的思索後,終於同意的說道:「好吧,就當成還你的一個恩情,我就破例幫忙你這一次吧!」

接著我告訴奶奶這邊的位置之後,在醫院的門口處靜候著她的來臨。


過了不到半小時,就看到好幾部高級房車緩緩的往醫院駛了過來,我一看就知道奶奶到了。

果然,這些車子停在醫院的門口前,奶奶就從車子上面走了下來,我一看,趕緊跑過去她身旁,「奶奶,謝謝你來幫忙了。」

奶奶看著我,和藹的笑道:「人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幫上忙了。」

「奶奶你說笑了,你現在正好是經驗最純熟的時候,如果連你也束手無策,那大羅天仙也難挽救了。」

「你啊,跟笙月一模一樣,就會說這些話來討奶奶歡心而已。」奶奶聽完後呵呵的笑著。

我帶領奶奶走向王媽媽的病房,一邊說道:「我是實話實說,笙月也是啊!」

在搭乘電梯之後,馬上就到了王媽媽的病房了。

「奶奶,就是這邊了。」

在進入病房之後,王心婷和王媽媽四目直視著我和奶奶,根本不知道我幹嘛帶奶奶來這邊。

王心婷先出言問道:「王明道,她是誰啊?」

我解釋道:「她就是我說的幫手。」然後急忙把奶奶帶到王媽媽的面前,心急難耐的說道:「奶奶,你趕快看看到底王媽媽是怎麼一回事?」

「好好,緩著來,不用這麼著急啦!」奶奶微微一笑後,才把手放在王媽媽的脈搏上面,開始診斷著王媽媽體內的情況。

王心婷看到這副模樣,頓時也屏住了呼吸,想看看後續發展是如何?

大概一、兩分鐘之後,奶奶終於開口問道:「你的家族裡面是不是很多人都像你這樣,而且都英年早逝呢?」

王媽媽點點頭。

「嗯。」奶奶又開始思考著。

我卻耐不住性子的問道:「奶奶啊,到底是怎麼樣呢?」

「她的病其實並不算是病,而是先天體質上面的異常。」奶奶詳細的說道:「應該說她的先人裡面有人身體產生了某種變化,但是並沒有完善的治療,久了之後整個身體便產生異變,而且延續到後代子孫來。」

「那能不能治呢?」我想這才是現場所有人想知道的問題吧!

「以現在的醫學來講或許這是絕症,因為身體一成長之後,就等於是有某種程度的定型了,根本不可能改變的。」

大家都知道奶奶的話並沒有講完,所以在場眾人沒有人敢插話。

奶奶也不負眾望的接著說道:「如果是以醫術的角度來看,這種病並不棘手,只是因為身體的循環出了點問題,讓生氣沒有辦法規律的運行全身,只要能為之導正,應該就能治癒了。」

「真的啊!」

奶奶這一番話讓王心婷母女的眼中都露出了長久未現的曙光,長久以來對於疾病的絕望,想不到在最困危的時刻老天爺卻給了她們一個希望,久旱逢甘霖,或許才是每一段故事裡最令人開心之處。

「那奶奶,你趕快幫王媽媽治療啊!」

奶奶說道:「好好,不用急躁,我打個電話準備一下。」

雖然我不知道奶奶所謂的準備是什麼,但是在奶奶打完電話之後,就看到有一堆人進到病房裡面,先是把旁邊的病患給轉到不同病房,然後又跟醫院方面打了一個交道,最後奶奶和幾個幫手把房門關了起來,獨自在裡面幫王媽媽治療。

王心婷非常擔憂會不會出現什麼狀況,倒是王媽媽灑脫的說道:「反正都已經有死亡的覺悟了,就跟它賭一賭,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啊!而且你怎麼對你這個小男朋友的推薦這麼沒有信心呢?」

這句話說得王心婷整個人都臉紅了起來,但是我聽在耳朵裡面卻一點意思也沒有,或許是我當初的心情太在乎能不能幫忙這一對可憐母女吧!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26 PM

~第三章~

就在等候的時候,我和王心婷兩人苦苦的在病房之外著急著。

「王明道,我媽媽真的會痊癒嗎?」

王心婷這個問題已經問了好幾遍了,但是關心則亂,我也只能一再好言的說道:「一定可以的,你要相信奶奶的本事。」

「是喔!」王心婷說道:「那個老婆婆真的這麼有本事嗎?」

「當然啊,你還記得我們那一天聯誼最後出現的男生嗎?那個男生就是奶奶的孫子。」我有邏輯的推論說道:「連孫子都這麼厲害了,她老人家的本事更是不在話下了。」

「那你見識過嗎?」

「當然有啊,當初我的身體也發生了問題,也是奶奶幫我調理之後才能恢復的。」我想起第一次到劉家去的情境,那一次的確被奶奶和爺爺的話給嚇死了。

「這樣啊,那她應該能幫忙我媽媽了吧!」

「一定可以的。」我對奶奶的本事可是深信不疑著。

「不過她剛剛說我媽媽什麼生氣不順,那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剛剛在等候的時候,我已經問過奶奶為什麼我觀察王媽媽的身體,覺得生氣很正常,為什麼她要講不順呢?

奶奶也跟我解釋了原因,我用著比較淺顯的話講給王心婷聽。

「你應該相信我們人的身體裡面都有一種比較正常的調息,如果這種調息不順的話,那身體就會產生一些莫名的病痛。」

王心婷聽完我的話,想了想自己的狀況,點頭說道:「對啊,好像真的是這樣。」

「你媽媽的情況也大概是這樣,但是不同的是,她的調息跟我們正常人的調息不太一樣,也就是她的身體裡面只有幾個部分有正常的調息,但大部分從一出生以來就不曾好好的調息過。」這段話我自己也講得糊裡糊塗的,更別論王心婷根本都不懂這種事情了。

我從王心婷的眼光裡面就知道她不懂,又換了一個方法解釋道:「我知道你不懂,我再換個譬喻來講好了。」

我手上剛好有一杯水,突然靈光一現的說道:「你應該知道人的身體裡面有血液吧!」

王心婷點了個頭,我接著說道:「那你媽媽的情況就是這樣,就是身體裡面有一些重要的器官從出生到現在沒有血液流經過,日積月累下來,身體才會受不了的。」

王心婷不解的問道:「沒有血液流過,那器官不是早就壞死了嗎?」

「這只是一種譬喻,並不是就指血液,而是另外一種人體裡面重要的氣流。」

「那是什麼啊?」

「一般來講,我們都叫這股氣流為生氣。」

「生氣?」

我從王心婷的語調當中聽出了疑惑,說道:「你不用瞭解太深入,如果不是這狀況,你也不會遇上的。」

「那我媽媽就是生氣出了問題了?」

「嗯,應該說你媽媽的生氣在循環的時候跟普通人不太相同,身體內很多地方都沒有生氣的補充,所以才會越來越衰弱的。」

「那……那個老婆婆可以讓我媽媽的生氣循環變得正常嗎?」

「嗯,奶奶是此道的高手,她的醫術可是首屈一指,你放心吧!」

這時候,病房的門終於打了開來,幾個幫手先走出來,接著是奶奶緩緩從病房裡面走出來。

王心婷比我還早的問道:「奶奶,我媽媽是不是沒問題了?」

奶奶摸摸王心婷的頭髮,對著她說道:「可以了,你趕快進去看你媽媽吧!」

「嗯,謝謝你了。」王心婷說完,便跑進去病房裡面了。

我見狀也高興的對奶奶說道:「奶奶,這一次真的是太感激了。」

奶奶的臉色忽然緩了下來,向我招招手說道:「明道,我們到那邊坐著,我要講一些話給你聽。」

雖然不知道奶奶要跟我說什麼,但可以猜測出來應當是重要的事情,便和她一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其實我並沒有完全治好她。」

奶奶第一句話就讓我震撼了起來,道:「什麼?連奶奶都治不好她?」

「也不是說治不好她。」奶奶說道:「我已經把她身體裡面的生氣導正到正常的循環了,只是她身體裡面的組織長久以來沒有受到生氣的修補,因此就算我現在導正了她的生氣,她還是沒有辦法恢復到像一般人一樣比較正常的狀況。」

我憂心忡忡的說道:「那該如何呢?」

「需要五流裡面的白雲流的人幫忙才有可能。」

「白雲流?那是什麼啊?」

「白雲流是五流當中排名最末的一個流派,特色是用藥神準,絲毫不差。當初成立之時,白雲流的掌門陽榮堂還有藥神的尊稱,所以白雲流一直以來都與我們飛鳥流一樣,在醫學界享有極高的名聲。只是當初從大陸過來台灣之後,白雲流就失去了蹤跡,再也沒有出現過。」奶奶回憶著往事的說道。

「那就是說要他們的藥才能使王媽媽康復了。」

奶奶說道:「對,我的醫術能幫忙的只有到這邊而已,剩下的就必須要靠藥物來治療了。」

「那要到哪邊去找他們呢?」我問著奶奶道。

奶奶無奈的說道:「我也很想找出他們的蹤跡來,都過了幾十年了,卻遲遲沒有看到當初的故友,不知道在我死前能不能再看到他們一面?」

「一定可以的,天無絕人之路,我相信我一定會找到他們來幫王媽媽治病,也會讓奶奶完成這個心願的。」

「嗯,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找到白雲流的。」奶奶看來對我有十足的信心。

但我卻不是這麼看好自己,不懂的問道:「奶奶,你怎麼對我這麼有信心啊?」

奶奶呵呵笑道:「因為有你,讓我們一下子就找到四個流派了,也讓五家的人慢慢的浮現出來了,我相信你絕對是我們五流和五家中間的開導人,只有你可以把我們之間的死結給打開。」

講到這裡,勾起了我對於五流和五家的好奇心,出口問道:「奶奶,到底你們五流和五家是什麼樣的組織啊?」

「這個喔,說來就話長了。」奶奶緬懷的說道:「五家其實是從古時候的中國所流傳下來的組織,雖然在幾千年流傳過程經歷過不同的朝代和背景,但還是能適時的轉變,讓他們流存到現在。」

「至於五流則是在民初的時候創立的,當初我們受到一些政府高層的邀約,把我們劉家和其餘四家轉變為五流,並且暗地裡幫忙政府作一些事情。」

「那你們之間有什麼牽連嗎?」

奶奶說道:「有一段爭鬥的日子,我們五流曾經和五家全面性的開戰。」

「喔?」沒想到五流和五家之間有這樣的過往,還真是驚人啊!

「五家算是中國比較正統的組織,在門派的地位上比較崇高,而政府之所以會要我們成立五流,就是想自行栽培勢力來抗衡五家,讓五家在中國的影響力能減低。」

「有了政府的暗中幫忙之後,我們五流如魚得水般的打敗五家在中國的勢力,在短時間內就把原本平靜的中國武學界擾亂了起來,甚至在某些地方其勢力之龐大還凌越五家之上。」奶奶講到這邊,嘆了一口氣,續道:「但也因為這樣害死了中國。」

「怎麼說?」

「因為不斷的抗爭消耗著中國內部的元氣,才會讓外國人在中國予取予求,如入無人之境。」

「你們當初難道不知道這一點嗎?」

奶奶嘆了口氣說道:「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只是當初那種情境之下,大家都紅了眼,哪會去在乎其他的事情呢?甚至到後期,連政府都約束不了我們,眼看就要一發不可收拾了,剛好日本侵華才讓我們停了下來,看看我們自己的慘狀。」

「我聽說你們是因為當初日本侵華才到日本去的?」

奶奶說道:「當時日本人一攻打中國後,中國根本沒有任何反擊之力,被打的潰不成軍,我們五流和五家才醒覺到事態嚴重了,如果中國都失守了,那還爭什麼呢?」

「所以我們飛鳥流和五家當中的墨家便請命往日本去,看能不能從他們內部著手讓他們停止這場戰爭。其餘的四流和四家就留在中國幫忙共同抗日。」

「那你們到日本之後,有作什麼事情嗎?」

「當初的日本內部也很混亂,我們花了不少的時間先打入日本核心裡面,接著開始攻城掠地,等到我們有一定的影響力之時,日本已經無條件投降了。」

「我聽說在抗戰之後,你們選擇留在日本,但是墨家卻突然消失了?」

「墨家他們當初聽到中國勝利之後,一點都不在意他們在日本所擁有的地位,義無反顧的就回到中國去,打從他們回中國後,我再也沒有聽過他們的消息了。」

「大概在中國遇到什麼事端吧!」我猜測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奶奶並不多作猜測的說道。

「那之後?打完仗之後呢?」

「打完仗以後,中國內部又產生了內亂,那時候五家和五流的人早已經失散各地了,我們飛鳥流見狀不敢貿然回國便一直待在日本。而退守台灣的時候,我知道其餘的四流應當是全部都到台灣來,至於五家還是大部分都留在中國,只有少數門內份子跟著軍隊來到台灣。」

「那現在出現在台灣的五家或五流的人都是當初過來台灣的人了?」

奶奶說道:「並不完全是,五家也已經有很多人來到台灣了。」

我有感而發的說道:「那現在的台灣不就真的是臥虎藏龍了?!」

奶奶略顯擔憂的說道:「應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只要衝突一旦引爆,將是無法收拾的場面。」

「有這麼可怕嗎?」我還不知道有什麼嚴重後果的說道。

「如果天書傳承者真的在台灣出現的話,那五家和五流為了搶奪天書一定會再度對立,而且台灣也有許多本土的勢力,如果一併加入的話,那整個台灣將再無安寧之日。」奶奶述說著可預見的後果讓我知道。

我聽了當然十分擔憂未來可能會遭遇的情況,但也再度提出質疑的說道:「天書真的這麼有魅力嗎?能讓眾人為了它不顧生死的爭奪嗎?」

奶奶並沒有明說,只道:「天書重要的並不在於它的內容,而是有其他的用處,這也是每個門派最關注的地方。」

「到底是什麼呢?」

奶奶搖搖頭,說道:「明道,這事情你不適合知道,除非你想捲入這場爭鬥當中,否則你還是少知為妙。」

「我其實也不想知道這些事情,不過我卻越來越深入,一直事與願違,有時候也真無奈啊!」我口氣講得非常沮喪,因為一直沒有辦法好好處理天書的事情。

「所以我才講你可能是我們五家、五流當中的緩和點,因為你或許能把這一場爭執給消弭掉。」奶奶雙眼注視著我說道。

我連忙擺擺手說道:「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啊!」

奶奶笑道:「明道,從一開始遇到你之後,我就覺得你就是我們長久以來找尋的人了。」

我還誤以為奶奶認為我是天書傳承者,急忙辯解的說道:「奶奶,都說我不是天書傳承者了,你怎麼還一直在我身上下功夫啊!」

奶奶收起了笑容,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並不是指天書傳承者,只是一個能化解門派之間仇恨的人而已。」

「這樣啊?但是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學生,我連工作都還沒有,哪是你說的這種人啊!」我還是不懂為什麼奶奶一直這麼的看好我?

「明道,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除了我們飛鳥流,還有水波流、明月流、陰陽家、道家、命相家,你都已經有交集了,這是很難得的機緣,我也十分有信心你一定會繼續的往這條路走下去。」奶奶讚嘆的說道。

我不認同的說道:「奶奶,你這樣說就真的沒道理了。你想想看,跟五家、五流有接觸的人又不只有我而已,像你也認識啊,笙月也認識啊,蜜兒也認識啊,其實很多人跟五家、五流的關係都比我好,我只是剛好誤打誤撞遇到你們而已,哪有什麼難得可言啊!」

奶奶呵呵笑道:「明道啊,你忽略了一件事情了,我們之所以會認識其餘勢力的人是因為我們本身也是一股龐大的勢力,所以需要擴展我們的關係,維持著我們的地位。可是你不同,你只是一個平凡人而已,卻可以跟這麼多不同的勢力打交道,在本質上和我們有很大的不同。」

「還不都是那本天書惹的禍。」

「明道,你可真是一個令奶奶訝異的男生啊,天書是別人求之不得的寶物,對你來講卻好像是一個麻煩一樣,你不是也從裡面獲得很多好處嗎?雖然它為你帶來了許多紛爭,但你只要好好的運用這些資源,你的未來將是不可限量的啊!」

我不諱言的說道:「奶奶你看,我有了天書以後遇到多少麻煩,那次在景美差點被你們給打死,後來還在東區遇到道家、陰陽家的追殺,是我好運能逃得過去,不然早就歸天了,這哪有什麼好高興的啊!」

「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衝突,這是千古不變的道裡啊,你獲得了好處,當然就要付出一些代價啊!」奶奶這話講得非常實在。

但我卻不斷搖著頭,說道:「或許對你們來講這是很正常的,但對我這麼一個人來講卻是很恐怖,我一輩子也沒有想過會遇到那樣的事情,你知道我在景美的時候聽到有可能死掉,心裡面是多麼惶恐嗎?我只是一個正常的學生,我沒有那種氣魄說為了什麼東西可以犧牲性命,在我的心裡面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沒錯,我承認我很膽小,我連跟別人有所爭執都不願意,那又如何呢?我只是很在乎我自己而已。」我拍著自己的胸脯,對著奶奶亢奮的說道:「你們都說我好像很傻,放棄了自己眼前那條金碧輝煌的道路,對啊,我今天可以去搏搏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這個命,但我選擇了不賭,我放棄了我手中的籌碼,我把輸贏都排除了。」

「對我來說,有賭就有輸贏,而不論輸或贏,都會有爭端,既然如此那不要賭就好了,把源頭都拿掉了就不會有紛爭了。雖然我這樣日子過得比較平淡,但卻也比較自在,至少我下一次走到東區不用在乎會被哪一家或是哪一流給包圍了。」

「奶奶,你們算是贏了一輩子了,但你真的認為贏了之後你的人生有比較好嗎?這條金碧輝煌的路真的比較好走嗎?」

奶奶並沒有馬上回覆我的話,等我心平氣和了一點後,才說道:「明道,我只能說這是每個人生活方式的不一樣,你認為這樣就夠了,那是因為你沒有受過權勢和財富的薰陶,雖然這樣講很悲哀,但現在的飛鳥流已經離不開這兩項東西了,一旦我們失去了這些東西,那後果將會比死還悽慘。」

奶奶站了起來,說道:「明道,我也該走了,否則爺爺他會擔憂的。」

「奶奶,今天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我剛剛的話有太衝動的地方也請你見諒。」我很誠懇的向奶奶致敬,真的很感謝她今天能幫忙王心婷這一對可憐的母女。

奶奶搖搖頭,說道:「明道,其實你講得是對的,這條路真的很難走,但我們卻只能繼續的走下去,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永遠能維持這樣的心態。」

接著,奶奶從懷裡面拿出了一封信和一條手鍊來,說道:「這兩樣東西是蜜兒要給你的,本來我是不打算拿給你了,既然現在與你相遇,就交給你吧!」

我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收下這些東西,奶奶說道:「放心吧,我們飛鳥流對你已經沒有任何野心了,在你救完蜜兒之後,爺爺已經下令不准門內任何弟子傷害你,也不准任何人再打你身上那本天書的主意,現在的飛鳥流對你也只有一股感謝之情而已。」

我並沒有想到這麼遠啦,我只是覺得蜜兒都回去嫁人了,我再拿這些東西幹什麼呢?

奶奶看我還是不願意伸出手來,說道:「明道,你就當謝謝奶奶幫你這忙,把這些東西收下好嗎?」

「奶奶,你不是說你不打算拿給我,現在怎麼會一直希望我收下呢?」

「因為你剛剛那一番話讓我動了心房,忽然讓我知道為什麼蜜兒會這麼喜歡你了。」

「蜜兒喜歡我?」我驚訝的說道:「她不是已經到日本去嫁人了嗎?」

「她和笙月只是早一步回到日本去而已,至於嫁人這事情還會有變數,不過照眼前的情勢看來,她嫁給田中尚樹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了。」奶奶很坦白的說道:「現在我們飛鳥流在日本的地位遠不如前,為了要維護我們的地位,就必須要付出這些代價。」

「那你們真的是心甘情願嗎?」

「把自己的孫女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有誰會心甘情願呢?」奶奶講得非常的無奈,卻又是沒有辦法改變這種情況。

「那跟你要把這些東西給我有什麼關連嗎?」

「當然有。」奶奶神秘的說道:「這裡面有著你和蜜兒未完的緣分,雖然也可能是我的癡心妄想,但我真的希望能透過這些東西來為蜜兒產生一個完全不同的局面。」

「說到底,你還是相信我是你們的救世主就對了。」

奶奶笑道:「你這樣講我也不否認。明道,聽奶奶的勸告,把這些東西收下吧!人生或許有很多選擇,但你選擇之後也會錯過很多事情,奶奶是過來人了,知道錯過之後那種心痛的感覺,我不希望你也和我有相同的經歷,收下這些東西絕對不會讓你後悔的。」

在奶奶的勸告之下,我就糊裡糊塗的收下了那封信和那條手鍊。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27 PM

~第四章~

在奶奶離開之後,我只在病房外面再偷看一眼,看到王心婷和她媽媽有說有笑的,我就心滿意足了。之後,我便坐上了公車,往我的家鄉而去了。

我想王心婷和她媽媽接下來一定能過著幸福的日子,畢竟她們曾經有失去的痛苦,知道要好好把握接下來的時光。至於白雲流的事情也只能看看有沒有這個機緣了。

其實我會選擇回家也是有特別的用意,因為我的老家在台中的一處郊區,嗯……應該說是荒山野嶺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媽和我爸當初會住在這邊,反正我只記得我一出生之後,就是住在這邊了。

我記得我媽跟我說過,當初我出生的時候,因為家裡面沒有明確的地址,差點不能讓我報戶口,最後還是臨時再申請了一個住址,才讓我報入了戶口。

但是那個住址其實與我家距離差很遠,而且我從出生之後,也沒有收過任何的郵件,直到我上小學之後才知道有地址和郵件這種事情。

不過我媽倒是都不在意這種東西,她日子過得很簡單,每天早上四點多就起來到花園裡面去工作,先是剪一剪花,將那些花收集成一束又一束的,然後推著車到市場去賣,賣完之後就會買點東西回來給我吃,然後我和她再一同到花園裡面去施肥、灌溉,處理一些雜務,直到四點多才休息。

晚上吃過晚餐之後,她都很早就睡了,而我就閒閒的看著電視。生活說起來實在是很單調也很簡單,但是這樣她也過了一輩子了。

有時候我都會問她,她這樣過日子不會覺得沉悶嗎?但是她都笑著說道:「生活這樣簡簡單單不是很好嗎?我們這樣雖然過得有點困苦,但至少吃得飽、住得暖啊,還要要求什麼呢?」

這樣說雖然沒有錯啦,但是像我這樣的個性都會覺得撐不下去了,也因此我才會故意考一間不在中部的大學,就是不想這樣再待下去了。

當初我要出去唸書的時候,我媽也沒有講什麼,只是塞了一大把錢給我,說道:「這些錢應該夠你讀四年吧,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剩下的你要自己去努力了。」

其實那些錢我用得並不多,靠著助學貸款還有偶爾打打零工,我的生活倒是還能撐下去。但是這次回家也不知道要怎麼跟我媽解釋了,難道我可以跟她講說,你兒子現在已經是亞洲名人,用不著再讀書了嗎?

這樣說大概會被她罵說:「書不好好念,只會想東想西的。」

我記得我小時候我媽都是照三餐打我的,還說過如果不打我一頓,我就吃不下飯。

真不知道是我吃不下飯,還是她吃不下飯。

反正我記得當初跟我媽處得不是很好,而且有一陣子我很埋怨我媽,埋怨為什麼我沒有父親、為什麼每天都要跟著她去工作、為什麼我跟別人都不一樣,太多為什麼在我小時候出現了。

直到我讀高中的時候,遇到了我的一個好朋友,他叫林世夢,從他身上我看到了原來我還是幸福的。

世夢他從小就父母雙亡,在孤兒院長大,十六歲的時候就自己出來唸書,當初他一個人勤練吉他,並且在一些西餐廳還是PUB唱歌,生活倒是也過得下去。

因為我們兩個人比較相近,所以感情也比較好一點,他在瞭解我的遭遇後,常常陪我回家去,而且只要他有空就常到我家去幫忙我媽。他常跟我講他一輩子最遺憾的就是沒有父母,而且這段時間在外面奔波後,他很清楚其實要養活自己都很困難了,更別說要支撐一個家庭了。

他常常跟我講說,有時候人啊不要埋怨太多,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世夢、是夢,世事如夢,不用去想太多,很多東西都是注定的,但也有很多東西卻是可以自己掌握的,就好像自己的心情,是可以透過自己的雙手去操控的。

這種話我也會說啊,但是啊,我就是沒有辦法像他那樣的灑脫。

就在火車顛簸之中,台中到了。


世夢他是在一中街附近賣關東煮的,我下車後就直接用走的走過去,還沒有到攤位前面,就聞到他那獨特的香味了。

當初他要開店之前,曾經在我家跟我媽學過一陣子手藝,說老實話,我不知道我媽的手藝怎麼這麼厲害,看她把世夢調教的有模有樣,還跟他發展出一套獨特的湯頭,經過這湯頭煮過的米血啊、黑輪什麼的都倍顯甘甜。

這一套手藝讓世夢迅速的打響了他的知名度,據他跟我描述幾乎是座無虛席,尤其是那些台中一中的學生在晚上唸完書後特別喜歡來這邊聚餐。

我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陣陣吵雜的聲音,在看到外面還有幾個人站著排隊就知道世夢果真做得有模有樣的,如果我回去我老媽不收留我的話,說不定我也可以來這邊跟他煮黑輪過生活了。

在店門口,我東看西看的就是沒有看到世夢的蹤影,只好走進去店裡面,看看有沒有人會來招呼我。馬上,就有一個漂亮的服務生走過來問我說:「一個人嗎?」

我搖了搖頭。

她看到我這樣馬上又問道:「那是找人了?」服務生看到我的神情知道我是找人,也幫著我四處看著,嘴裡面還問道:「是找誰呢?」

我這時候終於開口說道:「我啊,找你們老闆,林世夢。」

「喔,你找世夢啊!」服務生意外的看著我問道。

「對啊,怎麼沒看到他啊?」

服務生笑了一下,說道:「你等一下。」隨即,她走到了比較裡面的地方,喊道:「世夢,有人找你。」

「好啦,叫魂似的,小聲一點啦!」一陣熟悉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跟隨著的是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了。

世夢出來後,一抬頭往前看就看到我的身影,高興的喊道:「明道,怎麼有空回來啊?」然後馬上走過來我的身旁,打量著我道:「你這小子,看起來還過得不錯,沒有什麼大太的改變嘛!」

「還過得去啦,怎麼?還在忙啊?」

世夢馬上舉起手來,在我的面前搖了搖的說道:「不了,不忙了。」又馬上回頭對著剛剛那名服務生喊道:「阿英,去把休息的牌子掛上去,今天不做生意了。」

我一聽這怎麼得了啊,馬上阻止的說道:「世夢,你幹什麼啦!」

「你難得回來,我們哥倆好好吃個東西,聊個天,賺錢的事情明天再來忙就好了。」世夢卻是很熱情的拉著我到一旁的小桌子坐下。

之後,世夢便開始進進出出的端一些食物上桌,而且他還真的去把「休息中」的牌子給掛上,真的就不做生意了。

沒多久,他就把事情弄好了,還拿了兩瓶啤酒出來,和我一同坐了下來,一起吃著東西了。


「世夢,看你最近過得不錯喔,高朋滿座,座無虛席,這樣下去要不發都很難了。」我邊吃著食物,邊對著世夢說道。

「嗯,我也是這樣想,看來我快成為有錢人了。」世夢也不否認的說道。

「他媽的,你還真敢接下去,你不怕被搶啊!」我笑著說道。

「為什麼不敢,我不偷不搶,憑著自己一雙手來賺錢,這種錢也來搶的話,真的是沒有良心了。」

「呵呵。」我笑了笑的道:「那你最近有去看我媽嗎?」

世夢點點頭說道:「有啊,前幾天才去而已,最近花期到了,我看你媽每天都很忙,你是不是被叫回來幫忙的啊?」

「不是。」我搖了搖頭。

世夢好奇的說道:「那你幹嘛回來啊?」

「嗯……我不讀了。」我淡淡的說了出來。

世夢卻是一副很驚訝的語氣說道:「什麼?你不讀了?」

「嗯,我已經辦好休學了。」

「你瘋了啊?你不是都大三了,幹嘛不讀呢?」世夢語氣激動的問道。

我雖然心頭思緒百轉,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回哪一句,整個臉色黯淡下來,只是說道:「有點原因。」

「到底是怎麼了?你連我都不能講嗎?」世夢認識我太久了,知道我會作這種決定一定是有很大的理由,特別追著我問道。

「唉……」我嘆了口氣的道:「該怎麼說呢?這不是一下子就講得完的,而且……」

我看了看四周,還有幾個客人還沒有走,忌諱的說道:「不能給別人聽到的。」

「這簡單。」世夢又吃了幾口黑輪後,便站了起來,看他一桌一桌的去鞠躬,然後說店裡面有點事情,要他們是否能早一點離開,並且拍胸脯說這一餐就免費贈送了。看在這種福利之下,剩下的幾位客人都心甘情願的離開了這裡。

不只這樣,世夢還叫在後面收拾的阿英先回家去,說等一下他會收拾的。

等到都清空之後,世夢才又坐回來說道:「這樣不就好了,可以說了吧!」

我對著世夢苦笑著說道:「需要這樣嗎?等他們都離開之後再講不就好了,這樣害得你少賺不少錢喔!」

「沒差啦,因為我知道你會這樣子說一定是有很重大的事情的。」世夢倒是很瞭解的說道。

接下來,我喝著桌上的西打,默默無語。

世夢看著我的模樣,催促著說道:「到底是怎麼樣呢?你也趕快說啊!」

我看了世夢一眼,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想瞞你,只是我覺得這件事情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但……好啦、好啦,就說給你聽吧!」

接著我便把我得到天書的事情完完全全的都說給世夢聽,聽得世夢一楞一楞的,一點也不敢相信這是現實當中會發生的情節。

「你說……」世夢聽完後,問道:「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大家亟欲爭取的人了?」

「嗯……也不能這樣說,應該說他們要的天書在我身上而已。」

「不過你真的這麼神嗎?」世夢聽我講完了我的經歷,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問道:「你真的從天書裡面學到絕世武學嗎?」

我笑了笑說道:「那不算什麼絕世武學啦,只不過是一些自然界中的能量,我只是學習著怎麼去使用而已。」

「喔……那這樣好了,你就把自然界當中的財氣全部都轉進來我這間店裡面,這樣我就真的賺死了。」世夢作著他的發財夢,笑著道。

「沒辦法啦,那我不會先把大家的鈔票都轉進來我的口袋就好了。」

「怎麼會沒有辦法呢?那個風水不是就講這一套嗎?那你只是把風水作點改變就好了。」

「嗯……」我想一想世夢這樣講也對,回道:「或許有這種方法,只是我沒有學到這一招,不能幫忙了。」

世夢笑了幾聲道:「說笑而已。」

隨之,世夢又說道:「那你這次回來真的想躲開那些人了?」

我點了點頭,又喝了幾口西打,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躲開他們。」

「這可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幫你了,一切要靠你自己去抉擇了。」世夢無奈的說道。

「我知道。」

說到這裡,世夢話鋒一轉的問道:「那幾個自己要給你當老婆的女生好不好看啊?」

聽到這些話我又想起了蜜兒和碧如來了,說道:「她們兩個長得很漂亮,尤其是蜜兒,真的找不出任何缺點來。」

「那你為什麼不答應她們,把她們娶回家就好了。」

「娶……是要用命去娶啊?」我哂道:「你也不想想,她們那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而且每個都身懷絕技,我這種市井小民哪有那種本事啊!」

「唉啊,不會啦!記住,這種事情是講感覺的,跟任何外在因素都沒有關係,那只是你自己在找理由拒絕而已。」世夢經驗老道的對我說道。

「那是你現在會這樣說,你都不知道身處在其中是什麼感覺。」我不同意世夢的話,道:「你不要以為她們只是一般的有錢人而已,自從我經過那次生死關頭後,對她們有了很大的改觀,我知道在她們的心裡面只有家族才是最重要的,其餘的一切都可以犧牲,甚至是她們的生命。」

「真的這麼恐怖嗎?會不會是你自己嚇自己啊!」世夢還是不太相信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說下去了。

世夢看我這樣,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又道:「對了,那天書到底是怎麼樣?可不可以讓我看看呢?」

「你想要看天書?」

「對啊,難道不可以外傳嗎?」

「這倒不是,天書還不像魔戒一樣那麼的吸引人。」說完後,我就從背包裡面拿出白色的天書來,交給了世夢,說道:「這本就是天書了。」

世夢看了看,並沒有馬上打開,只是問道:「當初就是因為拿到這本天書,害你遭遇到這麼多事情的喔!」

其實我隱瞞了一些事情沒講,我並沒有說出我是天書傳承者的身份,也沒有說出是因為天書的顏色才會造成各方面的搶奪,但這些事情跟世夢一點關係也沒有,講出來只會有可能讓他成為有心人士的下一個目標而已。

世夢看了看正面,又看了看背面後,就把天書還給我。

我疑惑的問道:「你不想看看裡面的內容嗎?」

「剛剛有想,但我一拿到這本書之後,就不想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世夢很坦白的說道。

「喔……」想不到天書對常人有這種作用,那我當初為什麼直覺就翻了呢?嗯……還是不要想了,多想只會多煩惱而已。

接著,我和世夢又閒話家常了幾句,便草草的收了收桌面上的東西。

然後我便跟著世夢一同回家去,今天就準備暫住在他那邊了,明天再叫他載我回家去。

一踏出小店後,世夢忙著把鐵門拉下來,並且仔細的鎖好。

而我則是默默的看著夜晚的天空,滿天星空,亮麗攝人。

蜜兒和笙月已經離開我幾天了,但今天卻產生了一股離愁,是不是因為我自己也回到了家鄉而特別的感覺到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了呢?

這一股離愁也把我的思緒帶到那天與碧如分別的場景,那天的碧如是如此的引人注目,但我還是離開了她。

其實我心裡面對碧如和蜜兒有種迥然不同的感覺。

蜜兒就像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小妹妹,不管她曾經對我做過什麼事情,我就是沒有辦法打從心底的討厭她,甚至還暗自的喜歡著她。

至於碧如則是個對我照顧周詳的大姊姊,不管我怎樣傷害她,她總是會默默守在我的身旁,尤其她那一天的挺身而出讓我真的很感激,一輩子能有一個這樣的女生肯為我拼命的話,我覺得什麼都是值得了。

但是我卻逃避了她們兩個,真的是我想得太多了嗎?不,應該是說我根本沒有這種準備,現在的我只想一個人過活,所以對於她們兩個只能說一聲抱歉了。更何況在她們的心裡面,家族利益的成份大於喜歡我的成份,我只不過是她們無奈之下的選擇而已。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面的確有一陣絞痛,我不禁大力的搖了搖頭,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出來,「呼……」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我自己在騙自己嗎?其實我的心裡面很喜歡她們的?很想再見到她們?

想到這邊,我打住了思緒,心中只是不停的嘆著氣。

天作羅盤,星為標,佳人何方?地作紙圖,路為引,可有逢期?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28 PM

~第五章~

一大清早世夢的鬧鐘就開始響了起來,更特別的是他的鬧鐘還不只是一個而已,有鈴聲的、有音樂的,還有吵耳嗶嗶叫的那種,吵得我怎麼也睡不著。

讓我更氣的是,這些鬧鐘竟然叫不起他來,還是我一個個把鬧鐘按掉,然後去把他搖起來,他才醒了過來的。

「世夢、世夢,該醒了喔!」我打著躺在床另外一邊的世夢,要他起床了。

世夢這才緩緩的張開了眼睛,意識不清的說道:「喔!」然後看了看四周,問道:「我的鬧鐘怎麼沒有響呢?」

我大力的搥了他一下,罵道:「都響到沒電了你還起不來,還真能睡啊!」

世夢抓了抓頭髮,輕拍了兩下臉頰,口中含糊的說道:「哪有辦法啊,每天忙東忙西,累得要命,有機會好好休息一定不會放過的啊!唉,我每次躺下去都有不會再爬起來的感覺了。」

我知道世夢一個人過得也蠻辛苦的,問道:「這麼早,你起來做什麼啊?」

「今天要去幫人家賣東西。」世夢撥了撥頭髮,站了起來說道:「明道,你再睡一會吧!晚一點我會帶份早餐給你的。」

「這樣給你吵起來,還有誰能睡得著呢?」我也站了起來,說道:「走啦、走啦,我也去幫你賣東西吧!」

世夢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問道:「你也要去?」

「怎麼?走私還是販毒啊?」

「也不是啦,只是賣早餐而已。」

「那正好啊,我過去幫忙一下,順便吃他一份早餐,這樣一點都不過份吧!」

「但是……」

世夢看來很猶豫的樣子,讓我頓時感到好奇,追問著說道:「到底是怎麼樣啦?」

「好啦、好啦,帶你去可以啦!」世夢終於鬆口道:「但是等一下到那邊你可要收斂一點喔!」


到了這地方,我才知道為什麼世夢剛剛臉有難色。

這邊乃是台中的商業地帶,在這邊擺早餐店自然是財源廣進了,只是這一家早餐店比較特別,裡面清一色都是女服務員,每個看起來都很樸素,一點也不像世夢會喜歡的模樣啊?

這幾個女生看到世夢來了,紛紛開口說道:「世夢,今天怎麼沒有遲到啊?」

世夢指了指我,說道:「還不是被他吵起來。」

那些女生知道我是跟著世夢一起來的,才對我打招呼問候道:「你好啊,你是世夢的朋友啊?」

世夢卻喊住了我們,說道:「這些話等一下再講,趕快開店做生意吧!」

我和世夢兩人去打開了早餐店的門,那些女生便開始打掃著早餐店,清洗一些東西,而世夢也開著爐火溫熱著鐵板,等一切就緒之後就等著生意上門了。

沒多久,便開始有著三三兩兩的人群慢慢到這邊買東西了。

我看世夢一直煮著各式各樣的早點,而這些女生們忙著打點客人,各司其職,看起來蠻和諧的,他們之間應該有蠻深厚的默契了吧!

我就好像是多出來的一樣,想幫忙煮東西我又不會,要幫忙包東西又笨手笨腳的,只能幫忙世夢開開罐頭,灑灑醬油了。

生意真的是很好,我看這一早上賣下來,營業額應該有幾萬元,蠻不錯的收入。世夢也不知道到哪邊去找的,這樣早晚都賺錢,真如他昨天說的,想不有錢也難了。

不過時間也很快就過去了,從早上六點多開始賣,到現在快接近十點了,大概賣了四個小時,人潮終於慢慢的消散了。

一直到我關下了大門,留下一扇小門,世夢才整個人放輕鬆坐了下來,還一副解脫了的模樣,看來真的是累死他了。

「喔,每天到這種時候才是最輕鬆的時候。」世夢苦哈哈的說道。

「世夢,我看你這樣早也賺、晚也賺,到底是為了什麼啊?」我看到世夢一副不輕鬆的模樣,知道他對這些工作也是做得很辛苦,但我不懂的是,如果只是為他一個人的話,實在不用如此拼命啊!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明道,其實我早上真的都是純粹幫忙而已,賺錢都是她們幾個在賺的。」世夢指著那幾個正在收拾桌面的女生說道。

「喔?」我也很驚訝的看著她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世夢這時候端出來一些剩下的食物,我們幾個便開始吃起了我們遲來的早餐。

從她們幾個人的談話之中,我終於知道世夢和她們之間的關係了。

原來這幾個女生乃是一群失業的女生,當初她們讀完高職之後,因為找不到工作,所以就在外邊放蕩鬼混著,而世夢因為長期在PUB駐唱所以認識了她們,日子一久後,這些女孩子們也說出了其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但是又找不到任何工作,回家又會被父母親責罵,才會漸漸的變得如此放蕩不已。

世夢便想了這麼一個點子,和她們一起在這邊開早餐店,讓她們懂得自食其力的方法,這樣下來也做了一個多月了,雖然一開始很不順利,但漸漸的也上了軌道。

我聽完這段經歷後,心中百感交集,說老實話,其實她們並不是自甘墮落的,只是這個社會沒有提供她們機會而已,像世夢為她們找到了一條路之後,她們就走出了自我,活出了她們自己。

我也反問著自己,如果是我在那種環境當中看見她們墮落的樣子,我有可能給她們機會嗎?

「世夢,我還真的很佩服你呢!」

一句衷心之話卻講得世夢有點不好意思了,世夢哈哈大笑道:「我啊,其實也不是多麼了不起,只是我也曾經放蕩過,知道這種生活其實很痛苦的,既然有機會幫忙我這些妹妹,當然會義不容辭的拉她們一把了。」

這些女孩們裡面,一個比較年長,叫慧慧的說道:「我們也很感謝世夢大哥幫我們這些忙,自從我開始在這邊工作之後,生活也漸漸的穩定下來,也不用像以前一樣過一天算一天,生活得完全沒有意義。」

小欣也說道:「是啊,現在我一回家之後,我爸也不會再罵我了,還要我好好的把這邊顧好。」

看這幾個女生一言一語的感謝著世夢,世夢反而害羞的阻止道:「好了、好了,我們又不是大愛頻道在採訪,幹嘛說得這麼感性呢,快點收一收,早點回去吧!」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心臟大力的跳了一下,哇,麻煩又來了。


這時候,有幾個年輕小夥子從小門進來,世夢看到他們馬上就說道:「慧慧啊,把錢拿給他們吧!」

我才知道這幾個人原來是地頭蛇啊,看來在這邊做生意都免不了這現象了。

慧慧把錢拿給了那些年輕人,但那些年輕人收完錢之後,並沒有馬上走,還其中一人還對著慧慧說道:「慧慧,都這麼久沒有跟我們一起玩了,今天晚上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呢?」

「不要了,明天早上還要做生意,你們自己去吧!」慧慧很婉轉的拒絕了。

但這人卻沒有這麼簡單的放過了慧慧,拉著她的手說道:「慧慧,你是不是要跟我分了呢?」

慧慧馬上將他的手給甩掉,並說道:「方華祺,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你的女朋友喔!」

方華祺聽到這句話之後,表情看起來氣得不得了,還罵著慧慧說道:「好、好,沒想到才幾天而已,你就馬上翻臉不認人,是不是因為他呢?」

說完這句話,他用手指著世夢,並且一副窮凶惡極的模樣,看得旁人都暗暗的為世夢擔心。

慧慧搖頭說道:「並不是因為世夢大哥,而是我已經不想過以前那種生活了。這也是我要奉勸你的,你這種生活是過不久的,趕緊離開這個圈子吧!」

「哼!」方華祺滿臉強橫的說道:「你敢這樣說我,看我怎麼樣對付你們。」

話一說完,只見方華祺馬上掀起了身旁的桌子,並且拿起椅子來,作勢就往世夢的身上砸了過去,世夢閃了開來,方華祺更是大聲的罵道:「林世夢,我今天就要掀了這裡,你敢說什麼嗎?」

「何必呢?」世夢勸著方華祺道:「砸了這裡,你回去對王老大能交代嗎?」

「那是我的事情,反正我就要看看我砸了這裡之後,你們該怎麼辦!」方華祺不滿的說道。

慧慧看不下去方華祺的舉動,急忙拉住他的手,說道:「方華祺,你不要無理取鬧喔,你再這樣,我可是要叫警察來了。」

方華祺有恃無恐的說道:「你啊,這一帶的警察哪一個我不認識啊?只不過是砸了這麼一間小店,他們難道會對我怎麼樣嗎?」

「不,我不准你毀了這裡。」慧慧強硬的拉著方華祺的手,要讓他不能再破壞這邊。

方華祺卻大力的推開慧慧,我見狀急忙把慧慧接住,深怕她受到傷害。

世夢這時候也上前阻止方華祺,說道:「你夠了吧!再這樣胡鬧下去,對誰都不好。」

方華祺正在氣頭上,哪會理會這麼多呢?一拳就往世夢的臉頰打了過去,讓世夢整個人往後仰倒了下去,嘴角也流出了一絲絲的鮮血來。

其他的女生則是躲在一旁哭泣著,嚇得完全都不敢動。

我這時候實在看不過去了,一腳踢了方華祺一下,讓他整個人倒了下去。

「你們這些人鬧事也該適可而止了,錢都乖乖給你們了,你們還這樣做,不會太過份了嗎?」我罵著方華祺和他幾位同伴。

「小子,你很面生喔?是外地來的吧?」方華祺後面的人問著我道。

「是又怎麼樣?」

「那就不要插手這件事情,我們乃是心堂的人,你如果惹毛了我們,台中你就住不下去了。」

心堂?!想不到竟然是一個這樣的組織,這一刻頓時讓我覺得中部的心堂竟然是以欺負這些小老百姓為樂的團體,還好我當初沒有讓他們幫忙,不然這筆帳可就不知道要怎麼算了。

但現在的我因為繼承了土地的功夫,所以對於這些小混混倒是沒有什麼懼怕,強硬的說道:「我管你是什麼堂,反正是你們做錯了事情。」

那幾人看我這麼強硬,也拿起了木棍要往我的身上敲下來,但我在他們剛有動作的時候就看出了他們的走勢來,馬上上前撞了他們一下,並且腳下一踢,讓前面的人倒了下去。

這幾個混混沒有想到我看起來這麼的柔弱,但動起手來卻又是這麼的俐落,頓時都楞了起來。

方華祺也在這時爬了起來,還拿出一把小刀,想趁著我沒有看到的時候偷刺我。世夢看到方華祺從我的背後要刺我,整個人跳了上來抓住了方華祺,讓他不能傷害我,但自己的大腿卻被劃了一刀,頓時整個人往地上一坐。

我看到世夢大腿的褲子染成血紅一片,心裡面馬上升起了一股氣來,沒想到這一群小混混竟然這麼兇狠,讓我也不用留什麼情面了嘛!

「你們啊,真是不知道死活啊!」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陰氣隨手而出,並且依照著土地身體裡面所記憶的招式,閃過了他們的攻擊。

本來想要用陰氣攻擊他們,讓他們好好的記住這一次的教訓,但又想到如果真的用陰氣這東西攻擊他們,說不定會造成一些無法挽回的傷害,便放開了手勢,讓原本聚集的陰氣再度散了開來。

但我並沒有這麼簡單的放過他們,接下來我拿出了土地的一些招式,準備狠狠的教訓他們一番。

方華祺拿著刀子往我面前揮了過來,我看準了力道往他的手肘一打,方華祺馬上鬆開了手掌,刀子掉了下去,我再舉腳往他的胸前一踢,這一踢不只是力道大而已,還往他幾個重要的穴道踢下去,頓時讓他痛不欲生。

其他的人看到這樣,更是加緊腳步的要過來打我,只是我看準了時間,往我旁邊那人的左小腿一踢,讓他整個人突然失勢,並且伸出了手往他的胸前搥了下去,跟方華祺一樣,我也打了他幾個重穴,讓這人也是唉叫不停。

其餘的人看我簡簡單單的就撂倒了兩個人,頓時都心生恐懼了起來,紛紛停下了腳步。

方華祺也在這時候站了起來,對著我嗆聲的說道:「小子,你有種就不要跑。」說完後還看了慧慧以及世夢一眼,然後才帶著眾人離開。


「世夢,你有沒有怎麼樣啊?」我看到那些人走後,最緊張的就是世夢的情況了,急忙過來問問他有沒有怎麼樣?

慧慧也馬上拿一條乾淨的白巾綁住了世夢的大腿,暫時的把血止住了。

世夢倒是笑笑的說道:「沒關係啦,流點血而已,促進新陳代謝嘛!倒是你,真是想不到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我現在真的相信你昨天跟我說的話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若不是他們太過份,我也不想這樣。」

「不過……」世夢一臉遲疑的臉色,想了想才說道:「你打傷了他們,就等於得罪了王老大,我看我這間早餐店是做不下去了。」

「那就是說我害了你了?」

「也不能這樣說啦,他們也實在太過份了。我看這樣好了,等等我打電話給王老大,我們兩個過去跟他們說清楚吧!」

慧慧卻說道:「世夢大哥,不用了,我看我們還是不要繼續賣了,不然這樣下去只會沒完沒了而已。」

世夢問道:「不賣早餐,那你們要幹什麼呢?」

「我和小欣她們早就有計畫了,我們打算到餐廳去當學徒。」慧慧看來並不是臨時瞎掰的。

小欣等人也走過來附和著說道:「是啊,世夢大哥,我們知道不可能靠你一輩子的。」

世夢點點頭說道:「你們會這樣想當然是最好了,但我還是必須去把這件事情解決,不然你們以後也不會好過的。」

慧慧擔憂的說道:「但是你這樣去很危險的,何況你們還把他們打成這樣,你們還是快走吧!」

「放心吧,我跟王老大也不是這一兩天才認識的,我知道他的為人,只要我好好跟他解釋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但……」慧慧神情非常的憂愁,看來是真心的為世夢在擔心了。

世夢奮力站了起來,看了看大腿的傷勢已經不再出血了,雖然走路還會有點疼痛,但不會對行動造成太大的阻礙。

世夢摸了摸慧慧的頭髮,說道:「你不用太擔心啦,我這個朋友可是一等一的武術高手,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會有事情的。」

「更何況,我也不希望讓這地方就這樣消失了。」世夢緬懷的說道:「這是我們的早餐店,就要靠我們自己去守護,我一定會讓這邊留下來的。」

我看著世夢這副模樣,問道:「你真的要去啊?」

「能不去嗎?」世夢反問著我。

「好啦、好啦,我就陪你走這一遭吧!」

我和世夢便叫了輛計程車,往王老大的住所而去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30 PM

~第六章~

「王老大,久違了。」世夢對著我眼前的男子說道。

這個男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點黑道草莽的氣息都沒有,真的是世夢口中的王老大嗎?

只是我一進到門內,看到方華祺等人乖乖的站在一旁,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王老大露出了微笑,對著世夢說道:「世夢,也好久沒有去聽你唱歌了,聽說最近進步不少喔!」

世夢也陪笑的說道:「混口飯吃嘛,東西摸久了自然會熟練一點,唱歌也是一樣的。」

「喔……」王老大說道:「但我可不知道你平常也有在打架的啊?」

「今天是事出突然,更何況我也被劃了一刀啊!」世夢解釋道。

王老大看了看世夢的狀況,點點頭說道:「我剛剛已經從華祺的口中瞭解大概的事情了,雖然我的人無理取鬧,但是你這樣打傷他們,很明顯就是要讓我難堪啊!」

世夢忙解釋道:「王老大,你這句話就說得太沉重了點,我可是一點這樣的意思也沒有,如果不是他今天早上真的太過份的話,我也不會跟他們有摩擦的。」

王老大又點了點頭後,回頭看著方華祺,問道:「華祺啊,今天早上我是叫你去幹嘛呢?」

方華祺回道:「去收錢。」

「對啊,你也知道我叫你去收錢啊!」王老大又接著問道:「那順不順利?有人不繳錢的嗎?」

「沒有。」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會搞出這些事情來呢?」王老大不動氣的問著方華祺。

方華祺這時氣憤的說道:「老大,他搶了我的馬子,難道我要悶不吭聲嗎?」

世夢也馬上反應的說道:「方華祺,你話可不要亂說,我只是幫忙慧慧她們做點小生意而已,並沒有任何企圖。」

方華祺罵道:「少來了,你根本就不安好心眼。」

世夢還想再說,但王老大卻阻止的說道:「到底是我老大還是你們兩個老大啊?」

世夢和方華祺兩人才靜了下來。

王老大又回頭問著世夢說道:「世夢啊,你跟慧慧她們幾個一起賣早餐,生意怎麼樣呢?」

「還不錯,最近這一、兩個禮拜客源都開始固定了,我想說再過幾個禮拜後,我就開始教慧慧她們一些烹飪的手藝,只要她們可以自行打理後,我就把那邊都交給她們了。」

「那你這樣賺了多少錢啊?」

「哪有賺什麼錢啊,我真的只是幫她們一點忙,讓她們可以自食其力而已。」

「世夢啊,她們跟你非親非故,你幹嘛這樣幫她們啊?」

「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的樣子,既然我走出來了,我也希望她們能走出來啊!」

王老大閉上了眼睛,整個大廳都靜了下來。

不久,王老大的眼睛才又張了開來,說道:「這件事情雖然是華祺的錯,但你卻打傷了我的人,也不能這樣就解決,否則我這個老大還用作嗎?」

「那?」世夢疑惑的看著王老大,不知道他要怎麼樣處理這件事情。

「就這樣吧,你叫她們關掉早餐店,我也會叫華祺不要再去騷擾她們的。」

世夢聽完後點點頭,說道:「好吧,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

「不過……」王老大又補充了兩句,說道:「世夢啊,我對你這個朋友蠻有興趣的,聽說他一個人就把華祺他們給打發了啊?」說完後還面向著我,問道:「是不是呢?小朋友?」

「我只是有點運氣而已,沒有這麼厲害啦!」我謙虛的說道。

「是這樣嗎?我看過華祺他們的傷勢,看你的下手不像是一個外行人啊!」王老大講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有點凝重,看來他應該看出來我故意重擊方華祺他們胸前的大穴了。

「誰叫他們要這麼過份,還劃傷了世夢,我才會下此重手啊!」既然這位王老大說出了這點來,想必也有點底子了,我就不隱瞞的說道。

王老大這時候站了起來,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這一手讓他們要調養很長的時間才有可能恢復元氣嗎?」說完後,緩緩的往我的方向走來。

「我就是知道才這樣做的,這是給他們一個教訓,要他們凡事不要太過份。」我雖然說著話,但眼神一直盯著王老大,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面一直感覺到不安。

這句話一說完,王老大一個躍身突然奔至我的面前,一出拳就往我的胸前大穴而來,完全就跟我打方華祺的位置一樣。

只不過我早就有準備了,身子一退,閃過了這一招。

「嗯,警覺性不錯,看來你當真是有底子的人了。」王老大收起了手,站直了身子對我說道。

「算是有一點吧!」

王老大突然問著我道:「你願不願意到我手底下來做事呢?」

這一句話讓眾人都嚇了一跳,方華祺更是出言阻止道:「老大,他剛剛才跟我們起衝突,你怎麼要收他啊?」

「住嘴,老大講話,哪時候輪到你們插嘴的啊?」王老大終於展現了他草莽的一面,有氣魄的鎮住了在場眾人。

我卻搖頭說道:「不要。」

王老大笑了兩聲,說道:「我也知道你不可能當我的手下的,而且……」他注意的看了看我之後,說道:「說不定有一天我還會成為你的手下呢!」

聽到這句話,我也不知道王老大講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怎麼樣,我只能小心的應付著道:「你說笑了,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哈哈哈!」王老大笑了笑之後,說道:「世事如棋,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呢?不過你要是想走,總得露一些功夫出來,好讓我這些小朋友可以心服口服。」

我攤開了雙手,無奈的說道:「我哪有什麼本事啊,不過……倒是有一些江湖伎倆可以讓大家看看。」

說完後,我的雙手暗捏了陰陽手勢,把我的生氣再度化為陰陽,並且散發了出去。

再來,我伸出了右手,隨便在空中亂比亂劃了一番,其實沒什麼作用,只是不讓這一招顯得太無聊。就在眾人被我的舉動吸引之時,我讓陰陽瞬間混合,整個空間頓時成了不安定狀態。

就在這瞬間,所有杯子和玻璃全部一鼓作氣的破裂開來,散落了整地。

大家一看到這種狀況,全部都嚇傻了人,還以為我是會什麼邪術呢!

其實只是透過小小的陰陽亂流把整個空間的安定狀況打亂,這一打亂後整個空間裡面的物品都會受到影響,玻璃因為並不是穩定狀態,再吸收了這一股亂流後,會利用破碎的方式把亂流的能量釋放出來。

這一招我以前也弄過,當初在宿捨裡面測試陰陽之術,想不到竟把寢室裡面的玻璃全都打破了,曬了好幾天的大太陽,從此以後就不敢再弄了。

在施行完後,看著大家驚訝的眼神,我就知道這個小伎倆已經成功的壓住他們了。

「這樣可以了吧!」我對著王老大問道。

王老大看著地上滿是破碎的玻璃,口裡面讚嘆的對著我說道:「想不到我還是小看你了,你竟然有這種本事,我當然是留不住你了。」

我和世夢就這樣離開了王老大的家。


在回程的路上,世夢開車載著我。

「這樣算是蠻不錯的結局了。」世夢說道。

「但還是保不住你們的早餐店啊!」我惋惜的說道。

「無妨了,只要人沒有大礙就好了。」世夢蠻灑脫的說道:「只是啊,你剛剛的行為真的太衝動了。」

「我?」我疑惑的看著世夢。

世夢卻點著頭說道:「沒錯。」

「怎麼說呢?」我不太明白的問道:「難道我不該露那一手嗎?」

「不是指剛剛那一手,而是你不該在早餐店裡面出手。」世夢說道。

我不解的問道:「為什麼?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人家打嗎?」

「倒不是這樣說,而是你一出手,很容易把事情鬧大,剛剛只要讓方華祺他消了氣,整件事情就沒了,而早餐店也可以保存下去的。」

我哼了一句,回道:「你這麼講怎麼對,他今天可以這樣鬧,明天也可以,如果每天都這樣鬧的話,你們要怎麼做生意啊?」

「他們啊,只不過是逞一時之氣而已,很快就會過去的。」世夢又補了一句說道:「像他們這樣的小混混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

「世夢,我一直覺得我的脾氣已經很好了,但想不到你的脾氣比我更好,這樣你都能忍住啊?」我驚訝的看著世夢問道。

世夢搖搖頭,對著我說道:「明道,今天是因為你有這些際遇,所以你可以大出風頭,你可以管你看不過去的事情,但換成是我,卻換來這一道怵目驚心的傷痕。」

聽到世夢這些話,我好像被狠狠的打了一拳似的,忽然想起了很多以前不曾想過的事情。

我以前總是認為,看不過去的事情如果我視而不見的話,那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所以我會幫蘭大姊,我會幫世夢出頭,就是因為他們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如果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難的話,我一輩子都會睡不好覺的。

但想深一點,如果我今天不是身懷天書絕藝的話,我有可能還完整無缺的站在這裡嗎?我一定早就被陳子儀打死了,今天也會被方華祺他們打得全身是傷,也說不定我早在景美夜市那一戰就魂歸西天了。

世夢看到我陷入沉思之中,又對著我說道:「我不是喜歡被人欺負、喜歡被人打,我也很無奈的,但我只是一個尋常老百姓而已,遇到這種事情也只能默默的承受。」

「今天我當然很感謝你出手幫忙,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幫得了一時卻幫不了一世,下一次他們如果再來的話,那我們要怎麼應付呢?」

「誰不想當英雄?不過在這個社會上英雄是活不久的,或許以你現在的本事可以在我們面前橫行無阻,但回到你的世界裡面,你還不是一樣要當個狗熊嗎?」

世夢說的對,我就是因為在天書的世界裡面混不下去,才夾著尾巴回到台中來的,怎麼一回來又做了這麼不理智的事情呢?

不過我又仔細的想了想,似乎又不是這樣,我便問著世夢道:「如果今天是我被欺負的話,你會不會出手呢?」

世夢想也不想的接話說道:「會!」

我聽到這一句,整個人失笑了起來,罵道:「那你剛剛還跟我說這麼多?」

「但是我會陪著你被人打,而不是幫著你打別人。」世夢進一步的說道。

「什麼?!」我張大著眼睛看著世夢,不明白他幹嘛這樣說。

世夢瀟灑的笑了笑,說道:「很多事情真的是忍一時之氣就過了,被打又不會怎麼樣,何況我還陪著你呢!」

「這樣說來,我真的是太衝動了嗎?」

世夢幫我解釋道:「明道,你並不是太衝動,而是很多事情沒有經歷過,其實你的脾氣應該算是很圓滑了,我今天之所以會跟你講這些,是要你凡事能為別人多思考一點,並不是你怎麼想,別人就是怎麼想的。」

「還有,希望你能在有這種特殊本領之後,還能記住自己的本性,因為你這一身的本領都不是你努力得來的,是因緣巧合遇上的,難保不會有一天離你而去,如果你把持住原本的自己,那就算沒有這些本領你也可以順順利利的活下去的。」

聽完這些話之後,我有種頓然開竅的感覺,我轉過頭對著世夢說道:「如果我早一點聽到這些話,說不定我就不用休學了。」

世夢只是淡然一笑,接著問道:「你不是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去吧!」

「你傷成這樣我哪能夠安心啊,我看還是先到醫院去上個藥,晚一點再說吧!」我看著世夢那件染成血紅的褲子,擔憂的說道。

世夢倒是不在意的說道:「啊,不用啦,回去擦點碘酒就好了,這麼麻煩幹什麼?」

「不行,我看你傷口這麼大,一定要縫的。」我強硬的說道。

世夢雖然一直不想去,但還是在我的堅持之下,到醫院去上藥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35 PM

~第七章~

沒想到世夢的傷勢還蠻嚴重的,竟然要縫七、八針,而且這段時間內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不然肌肉癒合不易會引發細菌感染的。

本來醫生還要世夢先住院幾天,等到傷口癒合之後再出院,但世夢死也不肯,最後在我的勸說之下,他才勉強答應說可以每天回來複檢,但是住院絕對不行的。

他說他的那間店雖然小,但每天卻有很多死忠的客人,如果這麼久不開店的話,那辛苦打下來的基礎都會不見的,說什麼他也不肯乖乖住院。

沒有辦法,最後只能由我開車先送他回家。

「世夢啊,你這樣要怎麼做生意啊,連站都有點問題了,還想做生意,你真是不要命了。」我一邊開車一邊勸著世夢說道。

「放心吧,我可以坐輪椅。」世夢看來是早就想好了該怎麼做了。

「你啊,這樣只會弄巧成拙而已,你以為坐輪椅工作很簡單嗎?你這種好手好腳的人,坐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啦!」我轉頭望了他一眼,帶有嘲諷的意味說道。

「不行也要行,不然我要靠什麼過生活啊?」

「你不是說你賺了不少錢,難道幾天不做生意都不行嗎?」

「是賺了不少錢,但也花了不少錢,我現在口袋裡面只剩下幾千元而已了。」

世夢說得坦然,但我卻更疑惑了起來,追問道:「你是花什麼錢啊?」

世夢卻為難的說道:「唉啊,你不要問啦,反正就是花光了啦!」

這時候剛好亮起了紅燈,我踩了煞車之後,轉過頭去,表情有點嚴肅的問道:「世夢,你不像是會亂花錢的人啊?難道你把錢拿去養女人啊?」

世夢生氣的說道:「什麼養女人啊!明道,你不知道不要亂講。」

「那不然是?」

世夢先說道:「綠燈了,先走吧!」

我也聽到後面的車猛按著喇叭,便先開動了車子,但還是追問道:「到底是怎麼樣啦?」

世夢抓了抓頭髮,一副不耐煩的回道:「反正錢本來就是要花的,你幹嘛問這麼多啦!」

「世夢,你連我都不能講啊?」我很少看到世夢有瞞著我的秘密。

「也不是啦……」

世夢臉上看來很無奈,我看得也不忍再逼問他了,說道:「好啦、好啦,如果真的不能講也沒有關係啦,反正你有你自己的隱私,我就不再問了。」

世夢這才鬆了口氣說道:「謝謝你了明道。」

「不過你這樣還要開店,真的是太勉強了。」我想了一下,說道:「我看這樣吧,我留下幫忙好了。」

「你不回家了?」

「反正也不急在一時,先讓你安穩的把傷治好後,我再回去也無妨。」其實我的心裡面到現在還是不太想回家,又發生了這種事情,不如就先留在這邊也好。

「但是你又不會煮東西,你留著也沒有什麼用啊!」世夢很坦白的說道。

「你不會教我啊,反正就是把東西煮熟嘛,有什麼困難的。」

雖然我話是這樣說,但是當初世夢跟我媽兩人在弄這些東西的時候,可是花了不少的精神在上面。

世夢笑了笑說道:「他媽的,不要以為你有天書就很了不起,這種東西是靠經驗的,就算你跟著我完整無缺的做一遍,你做出來的東西也不可能像我那麼美味的。」

我也笑著說道:「好啦、好啦,等一下做做看就知道了。」

世夢便開始跟我講解一些煮東西的技巧了。


「明道,不是這樣啦,你那個鹽放太多了啦!」

「明道,那個菜頭不是這樣切的,你怎麼頭尾各切掉那麼多啊?這樣會虧死的。」

整天下午左一句明道、右一句明道,聽得我整個人都暈頭轉向的,做到最後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要先放了,更別說想煮出世夢的水準了。

煮了一個下午就只看到整鍋都糊掉的關東煮,看到那種煮到爛掉的米血,我就沒有什麼胃口了。

世夢看了看鍋子裡面的慘狀,搖了搖頭笑道:「明道啊,看來天書裡面真的沒有教你要怎麼做菜喔!」

「唉,就算有也沒有機會去學。」我當然知道世夢在消遣我了,但是我連飯都不會煮了,要煮這東西果然還是太困難了一點。

我看了看那鍋不能看的東西,問道:「現在要怎麼辦呢?」

世夢轉過頭去,對小英叫道:「小英,不然就你來煮吧,外面讓明道去負責好了。」

我驚訝的說道:「什麼!小英會煮啊?」

「開玩笑,跟了我這麼久了,怎麼也會學到一招半式吧!」世夢自誇的說道。

我聽完後卻滿不是滋味的罵道:「媽的,那你還跟我耗這麼一下午幹嘛?你擺明是故意在糟蹋我嘛!」

「你這樣講就不對了。」世夢分析給我聽的說道:「你看看,你覺得你長得有小英好看嗎?」

「怎麼能這麼比,我又不是女的。」我也有點誇張的說道:「更何況人家也長的不錯。」

「但是比起來,大家還是喜歡看小英啊!」世夢殘酷的打醒了我,而且還不停留的接著問道:「那你覺得你的態度有比小英親切嗎?」

「開玩笑,人家說怒拳不打笑臉人,你認識我這麼久有看過我生氣嗎?」我有自信的說道:「像我這樣常把笑臉掛在臉上的人會不親切嗎?」

「問題是你講話沒有技巧啊!」世夢說道:「又不是臉上掛著笑容就好,應付不同的客人要有不同的手段啊!」

講到這邊,我整張臉有點變形了起來,帶著不愉快的語氣說道:「靠,你這樣講就是我一無是處了啊!」

「這倒也不是……」世夢很慎重的對著我說道:「你至少還是個人!」

這句話講出來,一旁在煮東西的小英大笑了出來,我倒是也沒有生氣,也跟著小英一同笑了出來,說道:「好啦、好啦,那現在是要怎麼樣啦?」

「沒有辦法了,現在只有讓小英在裡面煮東西,而我和你一同到外面去打點了。」


「你好,請問要什麼呢?」

我圍起了一條白色圍裙,上面滿是油漬和污垢,手裡面拿著夾子和湯匙,臉上掛著笑容,看起來的確是一個有模有樣的服務生,但實際上做起事情來就差多了。

一下子就聽到裡面大喊著:「老闆啊,我剛剛夾的東西怎麼都沒有來啊?」、「老闆,你送錯了,我沒有夾黑輪啊?」

……反正就是忙裡帶亂,應付不來的局面。

本來世夢行動是不太方便,但是看到我如此笨手笨腳的,也只得硬撐著站起來做生意了。

而我變成跑腿的,幫忙世夢送點東西,還有收收桌上客人離開後的碗盤。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也撐起了一個忙碌的夜晚,不過小英的手藝的確比不過世夢來得好,有幾個老顧客吃完後便向世夢抱怨為什麼口味差了一點?

世夢也只能陪笑的說抱歉,並且請他們多多包涵,過幾天腳傷好一點後,一定親自下廚去煮東西。

就這樣,終於忙到快打烊的時候,而慧慧幾個人也在這時候來到了小店裡面。

「世夢大哥,你這樣還開店喔?」小欣最早進來店裡面,看到世夢坐在店門口,關心的問候著。

世夢苦笑著說道:「哪有辦法啊,不做誰要養我呢?」

慧慧這時也走進來說道:「大哥,雖然賺錢重要,但沒有健康的身體要怎麼賺錢呢?」

接著她和小欣兩個人就很識相的在爐子旁邊幫世夢夾著東西,而其餘的兩個女孩子則是到裡面幫我收拾東西。

我這人啊,如果可以偷懶,一向都不會再假裝勤奮了,馬上就選定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還大大的吐了一口氣說道:「喔,真累。」

「一整個晚上走來走去的,像狗一樣,累死了。」我搥著雙腳說道。

世夢這時候也走過來跟我坐在同一桌,看著我這副慘狀,笑著說道:「怎麼?知道累了喔,知道賺錢不容易了喔!」

我吐了口氣,罵道:「媽的,你不用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有賺到你的錢嗎?還不是可憐你一跛一跛的,不然……」

我弄了一副很莫測高深的表情,哼了兩聲的說道:「本山人還用作這種工作嗎?」

世夢笑了笑說道:「好啦、好啦,你月底跟我領薪水,絕對不會欠你的。」

我聽了後訝異的問道:「是不是真的啊?這麼好啊?」

世夢保證的說道:「這是當然了,我可是說一不二的。」

就在我還沒有問價錢之前,世夢又開口說道:「但是,你在這邊吃的、喝的也一樣要算給我喔!」

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道:「對了,那個房租也要按照天數來計算,一天算五百就好了。」

我聽到這邊,右手拿著抹布一丟,就往世夢的頭上丟去,嘴上還笑罵著道:「你他媽的,還算得真精啊!」

世夢輕鬆的把抹布接了起來,還用誇大的表情說道:「想不到坑人比做生意更好賺。」

我看到這裡,嘴裡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而剛好經過我們身旁的小英看到我們兩個的笑罵,也跟著我們開懷大笑。

這一天晚上也就這麼結束了營業。


「五元、十元、十五、二十……」

夜晚時分,我和世夢、小英等人一同坐在關起鐵門的小店裡面,計算今天的營業額有多少。

本來我是負責算硬幣的總值,結果算了三遍竟然都不一樣,世夢看不下去的下來幫我算,算到最後我們兩個竟然吵了起來,沒有辦法,小英便乖乖的拿起所有的硬幣,一枚一枚的算著。

我則是將錢好好的收好,世夢倒是輕鬆的坐在一旁,好像這些錢完全跟他沒有關係一樣。

我見狀問道:「世夢,你不再數一遍嗎?」

世夢搖搖頭說道:「不用啦,錢只會越數越少的,反正有的花就好了,幹嘛看得這麼重啊!」

「是喔!」我看了看今天的收入,有點稱奇的問道:「不過今天收入倒是蠻優渥的,是今天比較特別嗎?」

世夢看了看小英數出來的總數,笑了笑說道:「差不多吧,大概都是這個數上下。」

「喔,那你們兩個這樣一天可以賺多少啊?」我看到這個數目,很好奇的問道。

「大概……」世夢在腦中算了算,說道:「三、四成吧!」

我吃驚的說道:「喔,這可是一筆為數可觀的收入。」

「還好啦!」世夢倒是謙虛的說道。

「這我就不懂了,一個月可以賺這麼多錢,你怎麼還會缺錢啊?」我想起了世夢早上跟我喊窮的事情,一陣疑惑又上心頭的問道。

世夢眼神閃了一下,馬上接話道:「又不是不用花錢。」

「對啊!」小英在旁邊接話說道:「還傻傻的拿錢去送給別人,這樣的人怎麼能不喊窮呢?」

「什麼意思?」我不懂的問道。

但是世夢卻馬上阻止著小英說道:「小英,你幹嘛亂講話呢,那不是送給別人好不好,是我自己算錯了。」

「哪是,那種事情本來就不應該先收錢了,是你自己沒了大腦。現在可好了,那些花被大盤控制價錢,賠了幾十萬,這不是得不償失嗎?」小英唸著世夢說道。

我卻聽得迷迷糊糊的,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可不可以講清楚一點啊?」

世夢先阻止小英道:「小英,你就不要多話了,反正那是我的錢,我愛怎麼花是我的事情。」講完後還很嚴肅的看著小英。

小英卻是不受影響的說道:「你喔,明明就知道那筆錢不是你應該賠的,但是你卻傻傻的把錢拿給別人,你這叫我怎麼能不講呢?」

世夢默不作聲的狀況讓我知道這件事情似乎有不對勁,而且我也想知道早上世夢遲遲不肯告訴我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便追問著小英道:「他是做了什麼啊?」

小英氣道:「他啊,用了高價買了一大堆花之後,本來想說趁著花期轉手賣出去,但卻受到大盤的打壓,讓所有的花價都沒有上漲,因此賠了不少錢。」

我聽了之後,雖然很同情世夢,但還是說道:「這是他自己看錯市場的,賠了錢就該心甘情願,你幹嘛這樣罵他?」

「因為他是在知道價格之後,還傻傻的高價買入。」

小英這一句講得讓我一頭霧水,問道:「知道價差後還高價買入?這不就很明顯在送錢給別人嗎?」

小英氣道:「對啊,就是這樣,真不知道他腦筋裡面在想什麼?」

我反問著世夢說道:「世夢啊,你這樣做是為什麼啊?」

世夢聳聳肩說道:「這是一個信譽問題。」

「信譽?」我搖搖頭說道:「這個信譽還真是貴啊!」 

小英這時候又插嘴說道:「就說過那個婦人只是你朋友的媽媽而已,又不是你媽,你幹嘛對她這麼好啊,叫她多種點花,結果是自己來承擔,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

我馬上受到了一陣不小的驚嚇,我轉過頭去問著世夢說道:「你該不會去叫我媽多種點花,結果因為價格不好,你不願意讓我媽賠錢,所以自己吃下吧!」

「沒錯,就是這樣……」小英說完後,還遲疑的問道:「那個婦人是你媽嗎?!」

我看到世夢並沒有出言反抗,我的表情馬上變得嚴肅了起來,旋之又鬆懈了下來,嘆口氣說道:「世夢啊,你這個情我要怎麼還啊?」

「講什麼話。」世夢擺擺手說道:「我只是想賺一筆而已,誰知道會出現這種差錯,怨不得別人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你喔……」我也只能搖搖頭,嘆口氣而已,還能說什麼呢?

我怎麼會看不出來世夢一心想要讓我媽多賺點錢,才幫她注意到這個機會,誰知道天不如人意,出現了點差錯,世夢又不忍心讓我媽承受這個後果,所以自己把所有的花都買起來,讓我媽去賺他的錢。

世夢這時候又補了一句說道:「不過你可不要跟你媽講,不然她一定又會把那些錢拿給我的。」

「那些錢本來就是你出的,還給你很正常啊!」

世夢不耐煩的說道:「唉啊,你不要跟我說那麼多啦,反正那些錢我已經當成丟到大海裡面去了。」然後他又晃著頭說道:「唉啊,錢再賺就有,你們怎麼都看得這麼重啊!」

我苦笑著說道:「因為啊,我們沒有你這種修養,可以看得這麼開啊!」


這幾天我都待在小店裡面幫世夢的忙,日子一久後手腳自然就俐落了起來,現在的我已經儼然成為另外一個店長了,除了還是不會煮東西以外,其餘的我都可以打點得很好。

從一開始的招待客人,夾東西、送東西,到最後收錢都做得有條有理,我想應該看不出來我只是幾天的新手吧!

雖是如此,世夢的腳傷也好得異常的快,才沒幾天就去拆線了,醫生也很驚訝怎麼有人這麼快就能復原了。

世夢卻是笑笑的說他用膠水把傷口黏起來,這樣就好得比較快了。

雖然是玩笑話,但他的傷口就好像真的黏住了一樣,很快就癒合了。而且看起來癒合的情況還非常好,真令人想不懂他怎麼有這麼強的恢復力啊?

老天還不想讓他休息呢!世夢這時候又說道,他啊苦命人一個,有這樣的身體只是證明他還可以更操。

這種話講得讓人覺得好笑又無奈,好像真的有那種味道一樣,聽得我也不禁暗地裡搖了搖頭,接不下去任何話語。

所以今天大概是我最後一天在世夢這邊幫忙了,明天早上就要拜託他載我回家去了。

在打烊的時候,我跟著世夢聊天,說道:「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不拿點好東西出來請我吃啊?」

「好東西?」世夢看了看我,說道:「需要嗎?」

我做出一個要搥他的樣子,罵道:「不需要嗎?」

「好啦、好啦!」世夢笑了笑,就跑到廚房裡面,拿出了一些儲備的糧食來,這些東西其實就是一些乾糧而已,但對我們來講卻是天大的寶物,畢竟吃了好幾天的關東煮也想換點口味。

世夢將這些東西燙熱了一下,拿出來桌上,還拿了幾瓶汽水出來。小英這時候也收好了東西,世夢招呼她道:「小英,你也過來跟我們吃點東西,吃一吃再回去吧!」

小英點了點頭,也過來和我們兩個一同吃著這些簡單的宵夜。

小英很有禮貌的先用汽水敬了我一杯說道:「明道,謝謝你這幾天來幫忙,讓我工作也輕鬆多了。」

我連忙回敬的說道:「小英姊,你可不要這樣講,你不嫌我礙手礙腳就好了。」

世夢插嘴說道:「她哪會嫌你礙手礙腳的,她自己本身就是這樣了。」

「林世夢,你真的這麼想嗎?」

看著小英這種邪惡的神情,世夢趕緊回道:「說笑的,說笑的,如果不是你的話,我自己一個人怎麼撐起這家店啊!」

我看到這景象,一直覺得很好奇的問道:「小英姊,你當初怎麼會來這邊工作啊?」

就在我問完之後,世夢先開口搶著說道:「還不是看我英俊瀟灑又多金,想到這邊來勾引我。」

我聽到這一句笑了出來,說道:「世夢啊,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的。」 

小英也笑說道:「當初我是在世夢唱歌的PUB工作,跟世夢熟了後,他一直跟我說他想開一間店,要我過去幫他的忙,我禁不起他一再地要求,才到這邊幫他的忙。」

聽到這些話,我看著世夢說道:「世夢啊,原來你也會弄哀求這種手段啊!」

世夢義正辭嚴的說道:「開玩笑,男子漢大丈夫用什麼哀求啊?」旋之又變換臉色的說道:「但偶爾弄幾次倒是無傷大雅嘛!」

我和小英聽完後都忍不住搖頭苦笑。

世夢這才恢復正常的說道:「當初要開店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個人忙不過來,想找一個人幫忙,所以就在PUB裡面就地取材,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好一點的幫手。」

「小英姊真的很不錯啊!」我讚美著小英說道。

「廢話,就是知道她不錯才找她的。」世夢說道:「當初PUB裡面有很多女服務員,但是絕大部分都是打扮得美美的,到那邊看能不能釣到凱子,只有小英比較認真在工作,我就是看上她這一點的。」

我仔細的看了看小英,說道:「其實小英姊也很漂亮啊,世夢,你不會喜歡她嗎?」說完後,轉過去看著世夢。

世夢點點頭說道:「對啊,我一直認為她很漂亮啊,只是她不讓我把啊!」

小英哼了一聲,說道:「林世夢,你是不是想說把我把起來,然後就不用付薪水給我了?」

世夢咋舌的說道:「你怎麼知道啊?」

我大笑著說道:「連我都知道了。」

世夢微微的一笑,嘆了口氣說道:「我真的是很感謝你們這段時間的幫忙。」說完後,拿起了汽水,敬了我和小英一杯。

小英也感性的說道:「世夢,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也做得蠻高興的,在這邊就不用像以前在那邊總會受到一些酒客的騷擾。」

世夢感嘆的說道:「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能再維持多久。」

我說道:「你不是說這家店還要開全國連鎖店,這樣就可以長期的經營下去了啊!」

世夢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話了。但我從世夢的眼中看出了一點端倪,就好像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樣,心裡面也產生一股感覺,這種莫名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又即將發生呢?

還是?……對了,會不會跟天書有關呢?一想到這邊,我急忙把我的背包拿了出來,並且對著世夢說道:「世夢啊,其實這次我有帶一個禮物回來給你,只是一直很忙就忘記了。」

世夢聽完後好奇的問道:「喔,是什麼東西啊?」

我打開了背包,也把收藏天書的袋子給打開,然後拿過去世夢的面前說道:「就在這裡面,你自己拿吧!」

「這麼神秘?」世夢看我這樣神神秘秘的,也好奇的把手伸進去裡面,結果他左翻右找卻什麼都沒有摸到,伸出手來對我罵道:「什麼東西都沒有啊!」

我忖道:「那大概是我想錯了吧!」便作勢的看著背包裡面,然後裝出一副歉然的模樣說道:「唉啊,我借給同學了,那天回家忘了去拿回來。」

世夢一聽當然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小英卻還迷迷糊糊的問道:「是什麼啊?」

世夢卻不願意明說,說道:「沒有啦,吃東西、吃東西,趕快吃一吃,早一點回家休息吧!」

我和世夢笑了笑,也不理會一臉迷惑的小英,又開始吃著東西、喝著汽水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37 PM

~第八章~

隔天一大早,我就和世夢兩個人開著車,往我家的方向前進。

一路上的風景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那麼的陌生,陌生到我有點想逃避了。這種近鄉情怯的情況常常會發生在我的身上,這一次特別的有感覺,因為我知道這一次回去一定會被我媽罵到臭頭的。

不管怎麼說,還是免不了這一關,很快的,車子就開到我家的山腳下了。

世夢這時候說道:「快到你家了,你已經想好說詞了嗎?還是要我在這邊停留一下,讓你想想該怎麼跟你媽講會比較好?」

「想什麼想?」我說道:「就照實說就好了,不然還能怎麼樣?」

「但是你也要委婉一點講啊,總不能一見面就跟你媽講說你休學不讀了,這樣你媽不氣死才怪。」世夢看到我一點也不緊張,反而幫我緊張了起來。 

「嗯。」

雖然世夢是這樣子說,但照常理判斷的話,他說得也應該沒有什麼錯。

但是……世夢太低估我那個相依為命二十幾年的媽媽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大聲說一句:「我媽啊,絕對不會生氣的,而且反應也不會太大。」

這樣並不是指我媽她不關心我,而是她要我自己去走我的路,她曾經問過我一句話,「你知道你爸爸為什麼當初把你取名為明道嗎?」

我當時搖了搖頭,還說道:「我哪會知道呢?是不是隨便翻書翻到的?」

當初唸書的時候,明道這兩個字出現的機率可是不少啊!

我媽卻說道:「並不是這樣的,你爸爸取這個名字是有他的用意的。」

在我疑惑的眼神之下,我媽接下去說道:「你爸爸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大事,你爺爺也是平庸了一輩子,但是他們兩個最後選擇了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他們卻沒有後悔。」

「對你,你爸爸也是抱持著這種想法,他要你明白自己的道路,只要你覺得走這條路是對的,那就好了,其餘的就不用去多想了。」

我記得我聽到這些話之後,楞了一下才恢復過來說道:「那如果我走錯路呢?」

「那也是你的命。」我媽講得很直接,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為人父母會講的話,但她又說道:「只要不是傷天害理之事,你愛怎麼走我都不會干涉的。」

說完後,她像是在緬懷著以前的事情,口中唸道:「你爺爺和你爸爸走的路到現在還沒有人可以給我一個答案,到底是對是錯?」

其實我很少聽到我媽講我爸,所以難得有機會我就問道:「媽,當初爸爸他們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呢?」

我媽卻被我這一句給拉了回來,臉色一暗的說道:「小孩子就不要問這麼多了,時候一到你就會知道的。」

結果我等到現在也沒有等到我媽說的那個「時候」,到現在我仍舊不知道我爸當初是怎麼樣了?而且他現在人在哪邊呢?

不過這有點扯遠了,反正我知道我媽其實不會很生氣,但是我還是要給她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才行。

世夢看到我想得入神,問道:「怎麼?想好了沒有?」

「唉,我還是想不到什麼好理由,我媽那麼精明的人,我怎麼可能瞞得過她呢?」

這倒是實話,我媽雖然沒有念什麼書,但是頭腦好得不得了,很多東西都瞞不過她的。

世夢也同意我的話,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倒是沒錯,但你也不能就跟你媽講天書的事情啊!」

我抓了抓額頭,沒有什麼好的對策,只好道:「算了,反正走一步算一步,我們走吧!」

「你確定?」世夢再問了我一句,見我也沒有任何反應,就開著車把我送上了山。


「媽,我回來了。」我一踏進家門就看到我媽正準備去田裡面工作。

但是她一看到我回到家裡面來,表情有點訝異,放下了手邊的東西,問著我說道:「你怎麼回來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世夢見我話說不下去,幫我答腔的說道:「明道放假回來住幾天。」

「放假?」我媽不太相信的看著我,用著懷疑的語氣說道:「我記得你平時放假不會回來的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哪有什麼事情。」我坦承的說道:「我去辦休學了。」

「為什麼?」我媽不解的問道。

「發生了一些事情,想回家清靜一下。」我臉上露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嘆氣說道。

「好吧,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我也管不了你了。」我媽不再繼續說下去,反而對著世夢說道:「世夢啊,你當初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呢?」

世夢疑惑的問道:「什麼事情啊?」

「就是那些花的價格啊?」我媽對著世夢說道:「明明沒那個價格,你怎麼會給我那麼多錢呢?」

「這個……這個……」馬上就換世夢講不出話來了。

換我幫忙的說道:「媽,那是因為世夢怕你賠太多錢,所以才會這樣的。」

我媽卻正色的說道:「我並不需要人家的施捨,這些錢你拿回去吧!」

我媽馬上進去拿出了一包紙袋來,裡面看來應該是包著錢吧,她拿到了世夢的面前,說道:「你拿回去吧!」

世夢看著這包錢,也不知道是該拿回來,還是不該拿呢?我媽看到世夢還猶豫不決,就把他的手拉起來,硬是把紙袋塞入他的手中。

世夢的臉上露出了一點尷尬的臉色,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嘴巴張了開來,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他的想法,因為我媽剛剛那一句實在說得太重了,他心裡面真的沒有這種意思!

我打圓場的說道:「媽啊,人家世夢不是這種意思啦,他只是因為過意不去,才把賠的錢吃下來啊!」

我媽哪會不知道世夢的心理,說道:「我當然知道他心裡面在想什麼了,只是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你的過錯,你當初也只是好意的建議我而已,至於結果是怎麼樣,那就不是你能控制的,所以賠錢本來就跟你沒有關係了,你把這些錢拿回去吧!」

「但是賠了這麼多錢,你下一季的種子和肥料費要怎麼辦呢?」世夢擔憂的問道。

「這些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反正你這些錢我不能收的。」我媽臉上露出了堅強的神色,看起來有點像小說裡面的女中豪傑一樣。

「但是……這……」世夢看來的確很擔心我媽的狀況,但是我媽卻一開頭就拒絕了他,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說了。

「媽啊──」我喊著說道:「你幹嘛那種死性子啊,就算你不要世夢拿他的錢來墊,那你就算跟他借錢啊,不然這一季的花採完之後,下一季我們要變荒田嗎?」

媽媽卻搖頭說道:「不用了,下一季的花種我已經有著落了,至於其他的費用我還有辦法負擔得起。」

我昨天晚上有跟世夢聊過,知道這一次這樣大概虧了多少錢,也知道那筆錢對我媽來講絕對不是小數目,不免懷疑的問道:「真的嗎?」

我媽看著我,說道:「本來還有點吃力,但現在你回來了,所以應該可以撐過去。」

「什麼意思?」我不懂的問道。

我媽卻打斷的說道:「現在不要說這些,我要去田裡面剪花了,你等一下衣服換一換也趕快來吧!」

世夢看著我媽就這樣走了,拿起了手上的紙袋,對著我問道:「那這要怎麼辦?」

「怎麼辦?」我也只能說道:「你就拿回去啊,難道要拿去填海嗎?」

「但是你媽這樣真的撐得過去嗎?」

「她不是說有辦法撐過去嗎?」

世夢說道:「你又不是不瞭解你媽的為人,她很少跟人家開口的,就算再苦也自己一個人咬牙撐下去,但這次賠的錢真的不少,她這樣真的可以嗎?」

我當然知道我媽的個性了,她啊,說一不二的,所以我就對世夢說道:「唉啊,反正我媽說她不拿就是不拿,你跟我講再多也沒有用。」

「不然這樣,這筆錢就放在你這裡,如果你媽真的有需要的話,你再找個理由把這筆錢拿出來給她。」世夢對著我說道。

「不行啦,讓我媽知道,我會被她給打死的。」我拒絕世夢的好意。

世夢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錢塞到我的手裡面來,嘴裡面還吩咐著我說道:「反正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我先走了喔!」

世夢見我沒有什麼反應,就快步的跑了出去。

我打開了紙袋左看右瞧的,都覺得裡面裝的的確是我最喜愛的四個小孩子啊,為什麼他們兩個卻一點都不感興趣一樣?

我口中喃喃的唸道:「錢啊、錢啊,我看你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人當成廢紙一樣拋來拋去吧?」


我家的田就在離家不遠之處,大概騎腳踏車十幾分鐘就會到了,不過一路上都是未開發的石頭路,比較不好騎一點。

騎過石頭路之後,遠遠就會有一大片花田盡收眼底,說老實話,我到外邊唸書這麼久了,也沒有看過比這裡更漂亮的地方。

我家種的花跟別人都不太一樣,總是種一些平常在外面不常看到的花,這些花我也不知道我媽從哪邊弄來的,反正我記得從我小時候開始就經常看到很多不同種類的花。

我也依稀記得在我小時候,我媽曾經跟我講解這些花的特性,不過幾次之後她看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就沒有再告訴我任何的知識了。

一直以來我都是以基層勞工來這邊工作,大概就是去打開閘門,引山泉水進來灌溉,不然就是自己拿著水桶和水瓢,慢慢的幫這些花朵澆水。

如果遇到氣候比較差的時候,我就必須再搭起雨棚來,幫這些花擋雨擋風,自己卻淋得滿身濕。如果是颱風來的話,那就更不用講了,我大概變成最佳的防衛者,護守著這些花,讓它們不會被颱風給吹毀。

等到花季到了,百花齊放的時候,我就必須背著籠子拿著剪刀,一朵一朵細心的剪裁。

至於什麼時候要用什麼肥料,當然也是我在做的,只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要用,都是我媽喊我的時候我就去灑了。

其實這樣說來我做的事情也不少,不過都是那種不用大腦的事情,至於每一年要種什麼花那就讓我媽去決定了,反正不管種什麼花,我要做的事情都是相同的。

這一季看來也是豐收的一季,看著田裡面的花朵長得如此的茂盛,就知道再不久就要開花了,當然也就知道我的苦日子又來了。

我停好腳踏車之後,便先下去田裡面找我媽在哪邊,順便問她我要做什麼事情。

我媽已經拿著水桶和水瓢在澆花了,她也叫我做同樣的事情,我卻答道:「就去開水閘,讓那些水流進來就好了,幹嘛這樣慢慢澆啊?」

「不行,這些花都要開了,要好好的控制水分,而且這一批花很重要,是兩個月後名家宴會要用的,到時候你也要去幫忙的。」

我驚訝的說道:「什麼?我要去幫忙?」

「對啦,先不要講這麼多,趕快澆水吧,等一下還要修整呢!」我媽不耐煩的說道。

雖然我聽得很困惑,但也只能摸摸鼻子,趕快去澆水了。

不過這片花田實在太大了,我和我媽兩人弄到過中午以後才用好。

我看到終於澆完了花,大大的吐了一口氣,說道:「喔──終於用好了,好累喔!」

我媽看到我這樣,說道:「好啦,休息一下,先回去吃飯好了。」

我便把東西收了收,和我媽兩人騎著腳踏車一同回家去了。


我媽一回到家就簡簡單單的炒了兩個菜,煮了鍋湯,我和她就在餐桌上吃起飯來了。

我邊吃邊問著我媽說道:「你早上說的幫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媽也邊吃邊講的說道:「那個喔,就是這一次名家宴會需要有人去照顧種植在那邊的花啊,而我們家種的花特性跟別人的不太一樣,所以他們來找我商量,看我可不可以每天都到那邊去照顧花圃。」

「名家?那不是中部有名的大地主,也是大財主嗎?」我疑惑的問道。

「對啊,就是名家他們說要舉辦一次宴會,聽說要宴請國際嘉賓用的,所以要事先佈置會場。」我媽也稍微解釋道。

名家在台灣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但是他們非常愛惜自己的羽毛,很少出現在社會上,只有我們這些種花的人與他們比較有接觸。

因為他們是台灣數一數二的花商,我們這邊種植的花朵都需要透過他們再轉手賣出去。當然並不是每個花農都需要這樣,也可以自行到花市去賣,只是名家的人買賣很公道,而且他們常會到國外去幫忙拓展整個市場,然後依照需求跟我們這些花農說要種植什麼樣的花朵會有比較好的價格。

因為很多花農都喜歡和他們做買賣,當然像我們家這種個體戶更是喜歡跟他們做生意,因為我們的量並不多,雖然品質上會比較好,但很多花商並不在意這一點,依照市場價來打死我們,常常很認真的種花,但換回來的就是賠了一身債。

但名家不會這樣,他們有一個專門鑑定的團體,依照花的品質來給價錢,對我們來講這是很劃算的一個買賣。

「喔,那我們家的花要怎麼辦呢?」

「本來我也是很煩惱啊,但是看到你回來了,就沒有什麼問題了。」我媽對著我說道。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太懂?」我猜測著說道:「難不成你要我幫你照顧家裡面的花?先說好喔,我可是一竅不通的喔!」

我媽唸道:「早就叫你要好好學習你又不要,現在可好了,事到臨頭了,可以說你不要嗎?」

我臉上露出苦笑的表情,說道:「這樣很危險的,如果我一個不小心,把田裡面的花都弄死了,那要怎麼辦?」

「我也猜到會有這種情況,所以我不會讓你在家裡面顧那些花的。」我媽接著說道:「我要讓你到名家宴會那邊去。」

「什麼?你說什麼?要我到名家宴會去?」我驚訝的說道:「這樣好嗎?我對那些東西都不懂呢!」

「我當然知道你不懂,不過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你好好學,我會把一些比較基礎的東西教給你。」我媽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次你真的要好好用心學,如果這次搞砸了,我們真的就不用再種花了。」

「有這麼嚴重嗎?」我的語氣突然像起某個人來了。

「因為我跟名家的人講好了,只要我們這次做的好,以後他們就會長期使用我們的花。」

「這樣看來真的很不錯,這是張長期飯票了。啊,痛啊!」我在說話的同時舀起了一碗熱湯,結果被熱湯給燙到,哇哇大叫著。

我媽看到我這副笨手笨腳的模樣,搖搖頭對著我說道:「希望這張長期飯票不會被你給撕破。」

我趕緊放下了熱湯,擦了擦手上被滴到的地方,嘴裡面還講道:「放心啦,你兒子是小事糊塗、大事精明,到那邊一定會做得很好的。」

「真的是這樣嗎?」我媽用斜眼看著我,一副不相信的神情說道。

「怎麼?不相信你兒子啊?」

「那你幹嘛休學呢?這不算件大事嗎?」我終究還是我媽的親兒子,她終於忍不住出口問道。

「你以為我想休學啊!」我很坦承的說道:「回家要做牛做馬,累得不成人形,不要說我啦,你自己也不是很喜歡做啊!」

我媽望著我,並沒有接任何話語。

我續道:「真的是有些事情要緩和一下,所以我才先辦休學,等我準備好了之後,再繼續讀完大學。」

我媽雖然沒有生氣的臉色,但還是問道:「什麼事情這麼嚴重,要用休學來逃避呢?」

「反正不是殺人放火,也不是奸淫擄掠啦,算是我自己運氣不好遇上的。」

我媽看到我滿臉沉重的表情,更是疑惑的問著我說道:「一點都不能跟媽媽講嗎?」

「不是我不肯講,而是講了之後也沒有什麼用,事情都已經發生,而且也走到這地步了。」我轉過頭去盯著我媽,問道:「你就相信你兒子不會做什麼傻事,我會這樣做一定有我的理由的。」

「好啦、好啦!」我媽看到我一點口風也不透露,拿我沒轍的說道:「反正你翅膀長硬了,我也管不了你啦!」

「既然你自己要休學,那就好好給我工作吧!」我媽說道:「等名家宴會結束後,你就出去找份工作做吧,以後就要靠你自己養活自己了。」

我媽講完後,就先進去裡面收拾東西了,我則是一個人滿懷沉重的心情,緩緩的喝著我手上這碗熱湯。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38 PM

~第九章~

接下來的日子跟上學可真的有天淵之別了,每天一大早就會被我媽給挖起來,然後跟著她一起到花田去幫忙。不過這段時間卻讓我有種長足增進的感覺。

每天去澆水、去修整花田裡面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好像也是在幫我自己茁壯一樣。

我身體裡面的生氣也像是含苞待放的狀況,透過這兩個月與這些花朵的相處,吸收了它們所釋出的生氣,讓我身體裡面的生氣也像花田裡面的花朵一樣慢慢地成長著。

我當初在台北的時候,雖然也曾到花圃裡面去吸收開放花朵的生氣,但因為那些花朵種類過於繁多,我的技術也不夠熟練,再加上當初只想著擁有多一點的生氣來應付其他的敵人,所以那些生氣對我來講其實幫助不大。

當我體內的自然生命過第三層之後,在配合之中,已經可以鍛鍊我身體裡面的生氣了,但由於早先練用四方和笑的結果,讓我體內的生氣始終無法很精純,不管我再怎麼練,那些雜亂的生氣就是沒有辦法被精純的生氣給融合。

而且那一股雜亂的生氣還會抑制著我體內精純生氣的成長,漸漸的這兩道生氣在我的體內產生了互相干擾但卻又不融合的情況,就好像黑色和白色混在一起,但是並沒有辦法均勻的混合成灰色,而是成了黑白相間的色彩,只是白色的精純生氣佔了絕大部分。

不過我在鍛鍊生氣的時候,這兩種生氣會成線性成長,只要有一邊沒有成長的話,那另外一邊也不會增進。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練出這種結果,翻遍了整本白色天書也沒有說到這一點,至於那本黃色的天書卻都不出現任何圖樣了,害我不能用任何新招來玩。

但是經過這兩個月的鍛鍊之後,我反而很慶幸自己體內有兩種不同的生氣。

怎麼說呢?

這兩個月裡面,這些同根同種的花朵每天都會釋放出無以計量的生氣來,這麼一股強大的生氣就這樣瀰漫在我的四周,讓我可以好好的沉浸在這一股無瑕的生氣裡面。

這一股生氣是最純潔的生氣,因為這些花是在無人打擾的山中土生土長的,再加上我和我媽每天細心的照顧,不是我自誇,我媽種花這麼多年了,從來都沒有用過農藥這東西,因為我媽一直深信著用心去照顧花朵,比用任何外在的物質還來得好。

就是因為我媽的堅持,讓我有機會把自己身體裡面的生氣鍛鍊到另外一種新的境界。

因為這一股純正又強大的生氣慢慢的影響著我的身體,讓我整個身體裡面的狀況有所改變了。

原本的兩道生氣並沒有因此而融合,反而是更加的茁壯而且獨樹一格,那些雜亂的生氣也受到影響,慢慢轉為比較純正的生氣,最後竟然跟這些花朵的生氣相吻合,讓我身體裡面的雜亂生氣完全轉了個型態。

至於我身體裡面原本比較精純的生氣也有所改變,本質上還是維持著精鍊的特性,但卻轉變的比較陽剛一點,不再像以前一樣精純但卻柔軟無力的樣子。

這兩股生氣在我的體內就好像陰氣和陽氣一樣互相滋長,誰也壓不過誰,而且還互相的幫忙著。

後來我發現這兩股生氣真的就是陰陽,因為我不必再用任何手勢和言語來轉生氣為陰陽氣,直接把陽剛之氣當成陽氣,把花朵生氣當成陰氣,就可以使用陰陽之術了。

不過這樣也不完全都是好處,畢竟沒有透過手勢和言語來轉化,陰陽之氣就不會太精純,畢竟生氣並不是陰陽之氣,所以威力會大打折扣,但如果是以我那種三腳貓的陰陽術法來講,這樣的效果已經夠了,而且也可以得到懲罰的效果,不至於對人體產生太大的傷害。

當然,影響不只是這樣而已,除了這些花朵散發出來的潔淨生氣慢慢的清洗了體內雜亂的生氣之外,原本被我大肆破壞的體內生氣循環,也因為這段時間受到這股強大生氣的影響,回到了比較平靜的狀況。更特別的是,我覺得有時候並不用透過中就可以鍛鍊我的生氣了。

不過我並不覺得那種過程是鍛鍊,應該說是一種同化的過程,讓我身體裡面的生氣和外面的生氣達到同化的過程,就等於說體內的生氣循環和外面的生氣循環慢慢的達成同步,甚至不分彼此,將自己身體的隔閡完全的消除,自己就好像也是花田裡面的一份子。

只是這種狀況在這兩個月以來,我只有一次達到的經驗而已。 

那一次也是無心插柳下達成的,因為那天氣候比較差,突然間就在山區下起了大雨,我便急急忙忙的趕到花田裡面去準備要搭起棚子來。

只不過雨勢實在太大了,讓我根本沒有辦法搭棚,眼看著這些花朵就要被這陣無情雨給摧毀了,我心中突然湧起了不捨的情感,想著這段時間裡面這些花朵幫了我許多的忙,說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而且我跟它們之間利用生氣交流了這麼久的一段時間,說實在的,早就把它們當成我的好朋友了,要我這樣眼睜睜看著它們香消玉殞,我真的受不了。

就在這時候,我體內的陰柔生氣無來由的流動了起來,並且引動著整個花田裡面的生氣,只看著這些生氣竟團結了起來抵抗著外來的風雨,讓這陣西北雨絲毫不能越雷池一步,而我在這時候竟然也隨著我體內的陰柔生氣,毫無邊際的往整個花田神遊出去。

慢慢的,我發覺我也融合在這片花田之內,我們之間再沒有彼此的分別,有的只是彼此的心靈交流,原來這個方寸之地並不只是花田這麼簡單而已,是成千上萬花中精靈們的棲息之地,每朵花都有它值得欣賞的一面,就跟人一樣,雖然同樣有五官、有四肢,但每個人拼湊起來卻有著不同的型態。

在那個世界裡面,我看到了每朵花不同的風情,我聽到了每朵花想傳達的訊息,我甚至接觸到了每朵花含苞待放的羞澀,當然也知道它們期待百花綻放的那一天。

我不懂,為什麼它們會一直想要爭奇鬥豔?難道它們不知道越出鋒頭只會越早被折斷而已。

它們跟我說,千萬不要為它們覺得可惜,因為它們一輩子就求這一次的綻放而已,它們想要把它們最美麗的一面完全展現在這大自然裡面,讓這個大自然充滿著美麗的氣息,雖然它們只是小小的一份子而已,但是它們努力做好它們能做的事情。

這一句話深深的打動了我的心裡面,對啊,每朵花都只求做好自己的事情,而從來不去埋怨外在環境的惡劣,它們要的就只是那短短時間的綻放,但這已經足夠了,至少它們知道這一輩子沒有白來了,也為這個大自然留下了最美麗的景象。

那我呢?我能不能這樣做呢?我這一輩子有真正為這個社會做出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就在這種迷失之中,我忽然被我媽的呼喊聲叫了回來,這時候我才發覺雨已經停了,太陽也高掛在天空,還射出了一絲絲溫和的陽光。

這些陽光灑落在雨後的花朵上面,花朵上面的雨滴被光照得是閃閃發亮,更增添了一種動人的面貌。

自從那一次之後,我就沒有辦法再一次的融入花朵裡面了。只是那一次的經驗讓我記憶非常的深刻,尤其是最後的那一刻,花的一輩子為了綻放而忍受各種苦難,得到的就只是那一小段時間的美麗。但是它們卻引以為傲,因為這是它們能對大自然最好的貢獻了。

人呢?有沒有什麼事情值得花一輩子的時間去做好,然後就可以引以為傲的呢?


這天晚上是我要去名家宴會的前一天晚上。

因為名家宴會是在台中縣舉辦的,雖然離我家蠻近的,但是每天這樣跑的話,車錢也是蠻可觀的,再加上我也懶懶的,所以我媽跟名家的人要求了一間房間讓我住,因此接下去的時間,我都會住在那邊了。

今天我媽還算是有良心一點,知道她兒子即將出遠門了,雖然只是在隔壁而已,但至少我又要好幾個月後才能回家了,因此煮了一鍋我最喜歡吃的香菇雞湯給我吃,還炒了幾樣我最喜歡的菜色,這一餐吃下來,大概是這兩個月裡面吃得最好也吃得最飽的一餐吧!

當然,今天晚上世夢也有來,世夢其實常來我家,以前我不在的時候,他就常來幫我媽的忙,如今我在家了,他更是常來找我聊天。

他知道我明天就要到霧峰去了,特別從他那邊帶來一鍋熱騰騰的關東煮,他說這一鍋是他精心製作的,算是給我餞行的禮物。

我當然也不會客氣了,鍋蓋一拿掉,馬上就拿了根米血起來吃了。

世夢也拿了幾根出來給我媽吃。

我媽吃了之後,點點頭,稱讚的說道:「世夢,你真出師了,這個關東煮比我煮得還要好吃。」

世夢笑了笑說道:「你也不想想,名師出高徒嘛!」

我大口的咬著右手的黑輪,又咬著左手的米血,也稱讚的說道:「的確有進步,比當初在教我的時候還更好。」

世夢說道:「那是一定的好不好,那時候我知道你一定學不來,所以只是隨便教教你而已。」

我聽完後把吃完剩下的竹籤丟了過去,還罵道:「媽的,那你那一天還讓我忙了整個下午,你是存心的就對了。」

世夢閃了過去,說道:「那一天我只是想先讓你入門而已,誰知道你真的這麼笨拙,那麼簡單的煮東西你都煮不好了,還想學我的獨家配方?」

世夢這時故意用斜眼看著我,哂道:「你啊,下輩子吧!」

我又吞下了兩顆貢丸,並且說道:「好啦,看在這些好吃的食物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對了,」我這時候想起那些早餐店的女孩,問道:「慧慧她們後來怎麼樣了?」

「她們啊,就真的去一些餐廳裡面當學徒了。」

「那不錯啊,慢慢熬下去,總有一天會掌廚的。」

世夢卻不同意的說道:「不簡單啦,那種大餐廳很少有女生的大廚,不過我打算過一段時間後,把我的店頂給她們做。」

我不解的問道:「那你要幹嘛?」

「我啊!」世夢攤開雙手說道:「出去旅行吧!」

不過世夢又說道:「我也不知道啦,反正我覺得時候也到了,應該要出去走走了。」

我看到世夢的模樣,知道他大概也是想清楚了,便拿起汽水,跟他喝了一杯,說道:「不管你到哪邊,都要給我個訊息,讓我知道你還平平安安的。」

世夢一口喝下了汽水,然後滿臉笑容的對我說道:「放心吧,我心裡面最掛念的人就是你和阿姨了,不管到哪邊都會給你們捎個信的。」

阿姨指的就是我媽媽。

我這時候卻突然笑道:「不行喔,我家是沒有信箱可以收的。」

我媽說道:「你有這份心就好了,阿姨也一直把你當成兒子來看,而且我知道你和明道是不一樣的人,你不是一個能被綁在這裡的人。」

世夢卻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往哪邊走,只是我心裡面一直有一種感覺要我到外邊去看看,不過我知道等到我累了一定會回來這裡的。」

看到場面變得有點感傷,世夢連忙轉變話題的說道:「明道啊,你明天到名家宴會去了之後,可不要在那邊又出亂子啊!你啊,什麼本事沒有,就搗亂最厲害,我真怕一個好好的國際宴會就這樣被你破壞了。」

我想了一想,不確定的說道:「應該不會吧!」

「不是應該。」世夢糾正我的話,道:「是一定,名家是很有名氣的大家族,由他們親自宴請的人一定都是高官顯要,你啊,可是要千萬個小心啊!」

我點點頭說道:「好啦,我知道啦,就算出事也不會連累你們的。」

我媽看到我和世夢兩個不正經的談話,對著我們兩個說道:「不要再講這些風涼話了。」接著鄭重的對著我說道:「你這一次去可千萬不能給我出差錯,這是國際性的宴會,這個臉我們是丟不起的。」

「我知道啦!」我嘆口氣說道:「難道我真的讓人這麼不放心嗎?」

世夢馬上點頭說道:「沒錯。」

我媽卻說道:「你喔,並不是不能做好事情,只是在做事的時候你都不專心一志,所以才會常常發生亂子。」

看來還是我媽瞭解我,我說道:「你們放心吧,這一次我一定會光榮回鄉的。」

不過從我媽和世夢的眼睛裡面似乎看到了懷疑的眼神,只是說老實話啦,其實我也很懷疑我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好這一份工作?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39 PM

~第十章~

在送走世夢之後,我獨自一個人騎車到了花田去,準備跟它們做個道別。

晚上的月光照在通往花田的路上,雖然不算是昏暗,但看得並不是很清楚,我慢慢的騎著腳踏車,深怕不小心就跌到山腳下面去了。

這段路騎得有點艱辛,但還好我算是識途老馬,只比平常多花了點時間就騎到了花田旁邊,接著我把腳踏車停好後,便走進去了花田裡面。

在逛了一圈花田之後,坐在一旁由我搭起來的小棚子裡面,藉著月光看著這些已經慢慢盛開的花朵,心裡面也湧起一股不捨之意。

這陣子其實我過得蠻踏實也蠻快樂的,每天不停的進步著,又有這些良師益友在旁邊幫助著我,這種日子才是我最想過的日子。

雖然這種日子很無聊,但經過這兩個月的洗禮之後,我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了,叫我馬上換到另外一個環境,我想我應該會很不適應吧!

特別是,還要到那種人煙吵雜的國際宴會去,心裡面可真是千萬個不願意啊!

不過為了我和我媽的下一餐著想,再怎麼樣一定是要去的。

「日子難過了喔!」我大聲的向天空吼叫著。

這時候突然出現一道聲音說道:「難過什麼啦?」

我聽到這陣聲音,驚訝的說道:「土地?!」

剎那間,一道身影從花田裡面走了出來,果然是久未現身的土地!

「你怎麼會出來了?」

「快悶死了,出來透透氣嘛!」土地走到了我的身旁,坐著跟我說道。

「原來你可以想出來就出來啊?」

土地罵道:「你白癡啊,哪有可能啊!」

我不懂的問道:「那你現在怎麼可以出來呢?」

「因為我讓一個白癡自動的睡著了。」土地的口氣還是如此的不留情面。

我聽了後就知道那個白癡一定是敝人在下我了,馬上問道:「你又對我做了什麼事情了?」

「哪有什麼事情,就只是讓你睡著而已啊!」

土地的語氣雖然很平淡無奇,但我卻張大眼睛的說道:「你什麼時候動的手腳?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就在你坐下來的時候,我就讓你靠在柱子上睡著了。」土地解釋著道。

我搖了搖頭,拜託著土地說道:「大哥,你下次如果有事情要跟我講,也等我睡著了以後好不好?這樣隨隨便便就讓我睡死,不知道的人看到還以為我死在路邊了。」

「好啦,不過我想應該也沒有下次了。」

我一聽到這一句,好奇心又被引起來,問道:「喔?怎麼說呢?」

土地跟我說道:「我這次之所以會自動出現,完全是因為你的生氣已經足夠來召喚我了,所以才出來跟你說一些事情。」

我開心的說道:「那我可以使用你的能力了啊!」

土地看到我這副德行,告誡著我說道:「你不要忘記答應過我的承諾啊!」

我記憶當中馬上回想起當初和土地定下的承諾,每次召喚他之後,都必須讀一些他想要看的書,臉色馬上黯淡下來。

土地奸笑的說道:「怎麼,要用我可是很歡迎啊!」

我只能苦著臉的說道:「放心吧,我會很節制的使用的。」

我和土地面對面,突然大笑了起來。

沒多久,土地收起了笑臉,對著我說道:「其實我今天出來是有其他事情要跟你講的。」

「原來不是單純要來通知我的啊?」我接著問道:「是什麼事啊?」

土地看了我一眼,又把頭轉向花田的那一邊,凝望著高掛在天空上的月亮,說道:「是關於我的事情。」

「你的事情?」這可有趣了,土地對他的事情一向都不願意多談的,這一次怎麼會想跟我說呢?

「因為你一旦使用我的能力之後,將會招惹很多麻煩,所以我要先跟你講清楚,免得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土地又轉過頭看著我說道:「不過你如果真的這樣被打死了,我會好好帶你到十殿閻羅那邊的,還會幫你找一份好一點的工作。」

看起來似乎是一件重大的事情,不知道土地到底要跟我說什麼呢?

就在我猜疑之間,土地又緩緩的開口說道:「都五十年了,沒想到我還有機會說出這一件事情來。」

土地正經八百的端坐起來,問著我說道:「你還記得上次朱碧如跟你講的事情嗎?」

「碧如跟我講的事情?」我抬起頭來思索著,口中問道:「哪一件啊?」

「就是你在明院被打得不成人形前,告訴你的那一件事情啊!」

土地這種引導的方式真是獨樹一格,我馬上就想起當天的事情了,但表情還是蠻疑惑的問道:「那天被打前,碧如有跟我說什麼嗎?」

土地看到我這副傻樣,嘆了口氣說道:「你可真是被打傻了,你忘記內太極的事情了嗎?」

「喔!」我這才想起當初碧如曾經說過那個傳男不傳女的要命絕學。

「怎麼?你想去學啊?」我急忙阻止的說道:「如果你想學那種會死人的招式,可千萬不要找我去啊!」

土地突然湊近的盯著我看,還問著我說道:「你覺得我看起來像白癡嗎?」

我看了看土地,搖搖頭說道:「不像啊!」

土地沒好氣的說道:「那就對了,我有可能白癡到叫你這個白癡去學這種高深的武學嗎?」

土地在說白癡的時候,還特別將手指指向我,雖然我知道他語意裡面指的就是我,但這樣被人光明正大的指出來,臉上還是湧起一點不自然的神態。

不過呢,這句話說來倒也合情合理,讓我又不禁點了點頭,說道:「嗯,不會。」接著又問道:「那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土地這時候也不耐煩的說道:「你不知道就不要亂插嘴,這樣要講到什麼時候啊?」

「喔!」我連忙閉上自己的嘴巴,不敢再亂發言了。

土地吐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故事延續很長了……」


經過土地的解釋之後,我終於知道內太極的一些故事了。

原來這是一段歷程蠻長的故事,早在政府播遷來台之前,他們內太極就在大陸存在了,那時候的內太極分為六門,在中國發生戰亂之前,這六個門派都沒有躍上台面,直到北京產生了戰亂之後,他們才一一的浮出水面。

當初戰亂禍延北京,這些戰爭的動盪不安害得民不聊生,這些戰火蔓延到北京的翰林院上,把翰林院給燒毀。

此時五家、五流還有一些中國的領導性組織都往北京齊聚,為的就是搶救翰林院裡面的古籍。

只不過戰亂的北京根本毫無秩序可言,讓所有齊聚北京之人眼睜睜的看著翰林院就要毀於一旦之際,內太極六門的人終於出現。

他們以一身精湛的功夫為眾人打開了一條路來,讓各家勢力得以拿回他們的古籍,只是這一動作也震驚了在場所有勢力的目光。

有鑑於內太極的武學過於強大,所以在翰林院一役之後,開始有了不少的禍端產生,造成了大家都想搶奪內太極的武學,讓內太極六門深感其擾。

終於,所有的事端就從黃禍爆發到最後的滅門事件。

在北伐之前,內太極六門當中的黃門終於忍不住首先發難,他不管六門長老的勸告,擅自對所有有心人士發難,獨自一人力拼中國武學的聯盟軍,憑藉著內太極獨特的招式和有違天理的強大威力,竟將這一支集合各家大成的聯盟軍打得東倒西歪,潰不成軍,還造成了難以計數的死傷,讓各家馬上痛失了無數優秀弟子。為此中國武學界更是召開了另外一次規模更大的聯合隊伍,要討伐內太極六門。

這支隊伍運用各家所長來襲擊內太極六門之人,避免與內太極的人短兵相接,這樣就不會畏懼他們那些強大的招式。

這一動作讓內太極六門也損失慘重,甚至其中原本人數就比較少的黃門及練門兩門瀕臨滅門危機,年輕一代的傳人都被中國武學聯軍給擊殺,只剩下幾位長老留存而已。為此,內太極六門公開的表示願意和中國武學界和談。

當初在國民政府當公證人的情況下,中國武學界之人要求內太極之人公開內太極之秘,但內太極當中最具權威性的王劭卻不同意這個條件,他認為內太極的招式不適合公開,特別是在戰亂的中國,如此具有殺傷力的招式一旦公開之後,那中國將永遠沒平靜的一日。

中國武學界態度非常強硬,他們認為如果六門不願意公開內太極之秘的話,那這場戰爭將會持續下去。王劭這時候卻做了一個決定,他願意解散內太極六門,而且從此不在世人面前使用內太極的招數,至於內太極是不是能流傳下去,就讓天意來決定吧!

中國武學界之人當然不同意這種條件,但當時因為中央政府面臨日本和西方等國的威脅,沒有辦法再讓他們鬧下去,因此強硬的要中國武學界答應這件事情。並且也告誡著內太極之人,要內太極從此在中國當中消失,一旦內太極不遵守約定的話,那中央將會採取極端的手段去處罰他們。

當然,在此之後,中國武學界裡面還是有很多覬覦內太極秘招的人,但在會議之後,中國便又進入了戰亂,再加上內太極之人從那次會議之後就消失在世人的眼中,一直到現在也不曾再出現過,所以內太極才漸漸被淡忘了。


我聽完了整件事情後,整理了一下思緒,才說道:「沒想到還有這段歷史啊!」

土地點點頭說道:「沒錯。」

「但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我還是不懂土地跟我講這些話的意思。

土地的臉上湧起了一陣感傷的味道,說道:「因為我就是王劭的兒子。」

「你是內太極六門的人?!」這一句話的確讓我震驚了,沒想到土地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土地點了點頭,說道:「對。」

「那你們六門在和談之後,到底是怎麼了?」其實我對後續的發展蠻有興趣的,便問著土地。

土地解說著道:「在和談之後,黃門和練門的長老心灰意冷,獨自的離開了六門,也因此朱碧如跟你講的時候才會變成內太極四門。」

「這樣說來,朱家他們也是當初內太極的人了?」我想一想好像不太對勁,遲疑的說道:「這樣講也不太對啊,劉奶奶說他們五流是在民初的時候成立的,難道朱家那時候就脫離內太極嗎?」

「朱家並不是內太極的人。」

「嗯?!」這句話更讓我陷入謎團當中。

「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當上土地的話,可能真的沒有人可以清楚了。」土地回想著當初的情況說道:「其實朱家他們在當初內太極和中國武術界全面對抗的時候,曾經救了內太極當中黃門的人,透過那人的傳遞,朱家才會內太極的。」

「喔,這麼複雜啊!那我還記得她當初跟我講的時候,有跟我講到現在內太極只剩下三門,其中一門也消失了,不知道是為何呢?」

「那是因為我王家也後繼無人,所以便也消失了。」土地語氣裡面有點苦澀的說道。

「其實我對你剛剛說的故事蠻好奇的,為什麼你們當初要去北京呢?」我不懂的問道。

土地說道:「這是一個誓約,當初滿清政府入關之後,強制所有中國的門派必須歸順,否則便會發兵剷除這個門派,也因此當初所有存活下來的門派都歸順了滿清。」

「而滿清開出的歸順條件便是將各門派最精深的古籍繳到皇宮之中,一來代表歸順之意,二來也可以讓這些門派中比較精深的招式失傳,讓後人不能擁有過於強大的武力,以保滿清政權能長久持續下去。」

「但這個用意當然也被眾人看出,引起了地方怨聲不斷,甚至準備再集結兵力,不惜與滿清一戰。為此滿清政府特別與地方門派之間便有了協議,允許每十年開放一次古籍的閱覽,而且由各門派和滿清之間共同訓練一批人負責保護這些古籍,而我們內太極就是從這邊產生的。」

「喔,原來你們就是保護這些古籍的人啊!」我恍然大悟的說道。

「對,所以當初北京翰林院要被燒毀之前,我們才會現身擊退那些有心份子,讓古籍不至於遭受損壞。」

「還真是一段長久的誓言,那你們當初又為何要解散呢?」我想不出關鍵的問著:「既然你們擁有可以對抗武學界的實力,幹嘛願意忍氣吞聲的解散六門呢?你們不是也死了不少人嗎?」

土地嘆了口氣,說道:「因為我們六門的源頭就是這些武學界的各家各門,雖然因為黃門的人讓我們之間產生了重大衝突,但追根究底,我們幾百年前還是一家啊!我父親當初就抱著這種理念,願意解散六門,讓眾人不用再背負這種責任。」

「喔!」我這才瞭解到其中淵源,我想到碧如的話,問道:「這樣說來,在解散六門之後,你們都到台灣來了?」

「我不知道其他門的情況,我父親帶著我和我妹兩個人先到日本去求醫,最後才輾轉過來台灣的。」

「求醫?中國沒有醫生啊?還專程到日本去?」我感到好笑的說道。

「當初那種戰亂環境下,只要是會治病的都被軍隊帶走了,你以為想看病就有得看嗎?」

「對喔!」我笑了笑,還真是不明白當初的情況啊!

「那是治什麼病啊?」

土地這時又嘆了一口氣,神情看來蠻悲傷的說道:「是我妹的天生缺陷,或許是因為內太極有傷天理的原因,幾乎每一門裡面都會存在著這樣的下一代。」

「到底是什麼病啊?」我不解的問道。

土地說道:「她那種病在醫學上還沒有名字,而且也沒有被公開過,算是一種突變的病症,當初對這種病也是束手無策。」

說到這裡,土地頓了一下,又道:「就連我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去學習醫術還是救不回她。」

「到底是什麼病啊?癌症嗎?」

「在現代醫學來看,的確是癌症,是不治之症。但對我們來講,其實我妹並不是無法痊癒,只是找不到方法而已。」

我聽到這些話,笑了笑說道:「你這樣講,那有什麼病治不好的,只是還沒有找到方法而已啊!」

土地說道:「我妹的病說來很簡單,她只是生氣保留不住而已。」

「生氣保留不住?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狀況啊?」我可是被土地的話給弄糊塗了。

土地說道:「就是我妹她沒有辦法自己創造生氣,體內的生氣一旦失去就沒有辦法自行修復補回,只能靠著我和我父親過繼生氣給她,讓她得以存活下去。」

我聽完後直覺的就說道:「那用四方就好了,很簡單啊!」

土地大大的敲了我的頭一下,罵道:「他媽的,那也是現在才知道的,如果我當初知道的話,我會不教她嗎?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有機會看到天書嗎?」

土地罵完我之後,表情還很痛苦,看來他是很疼愛他這個妹妹了。

我這才知道自己講錯了話,馬上道歉說道:「對不起啦,我只是一時心直口快才會講這種話。」

土地擺了擺手,釋懷的說道:「沒關係啦,都這麼多年了,我妹妹她也投胎轉世了,是我自己放不開而已。」

「不過講到這邊,我還是不知道重點在哪裡?」我拉回了話題問道。

土地這也才收回了心情,對著我唸道:「都是你啦,叫你不要插嘴你又插嘴,害我又多浪費了很多口水。其實我想跟你說的是,雖然你可以用我的能力了,但我希望你……嗯,應該是限制你不能使用內太極的招式,一旦這些招式曝光的話,那將會為你帶來天大的災難,這個災難可能比天書帶給你的更多,更恐怖!」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40 PM

~第十一章~

我在聽完土地的話之後,也點點頭說道:「其實聽你剛剛這樣說,我大概也知道會產生怎麼樣的後果,我想我不可能會用到內太極的招式吧!」

土地也贊同的說道:「這是我最擔憂的地方,因為內太極的威力過於強大,你也聽朱碧如說過,她的兄弟都是因為練內太極而死掉的,其實說起來這一部功夫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

「當初這一部功夫是怎麼被產生出來的?」其實我也很好奇這麼有威力的功夫到底是誰創的呢?

「內太極的產生是從太極舊本裡面演變出來的,當初被選上去顧守古籍的人,有權力可以觀看皇宮裡面的書籍,也因此那些武術家們以太極舊本為底,再參考其他的古籍,慢慢的演化出內太極來。」

「其實內太極說穿了就只是一種與天地自然相融合的過程,根本沒有任何招式還是心法,只是符合相生相剋的原理,利用大自然之中的原理來產生力量,這股力量等於是大自然的力量,所以才這麼的驚人。」

「是這樣啊!」我想起了當初融入花朵世界的情境,有所領悟的說道:「說穿了內太極跟一般修練生氣的原理應該差不了多少,只是內太極的方法比較速成,威力也比較強大而已,但如果慢慢的修練著自己的生氣,其實有一天也可以達到內太極的境界吧!」

「的確是這樣沒錯。」土地也坦承的說道:「其實你那一天入神就有點這種意味了,但距離內太極的境界還有一段差距。」

「這樣看來,說不定我的生氣也不能亂用了?」我警覺的說道:「如果被當成是內太極那就危險了。」

「這倒是還好,因為你所會的都沒有太大的傷害效果,而且內太極引動的力量是毀滅性的力量,這跟你的生氣是截然不同的。」

我這才安心的說道:「還好、還好。」

「這些就是我要告誡你的部分。」土地說道。

「不過我記得上一次你上身的時候,一切都是你在控制著我的身體,只要你不用就好了啊!」我記起那天還被道家的人打,那一陣子可真慘啊!

「上次那是例外,因為你生氣不足,只能靠這種辦法而已,不過以後你就有自主性的能力了。」土地講到這邊,又順便提道:「不過上次道家竟然會叫林弭星出來,其實讓我蠻驚訝的。」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我倒是不知道這有什麼不對勁。

「因為林弭星乃是道家傳奇人物之一,也是道家裡面尊稱的老子,他在道家的地位可說是最高了,只有莊子邱竹本可以相提並論而已,真想不到他竟然還沒有死,而且也到台灣來了。」土地提起往事的說道。

我用著疑惑的眼睛看著土地,不懂為什麼他會對一個老人這麼的看重?

當然,土地也從我的眼中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道:「你不要以為他是一個老人就看輕他,你自己也吃過他的虧啊!而且林弭星可不是尋常人等,他一身的修為說不定真的可以跟我的內太極相提並論,當初如果不是他和邱竹本突然出走道家的話,那今天中國五家說不定只剩下道家而已。」

「真的還是假的啊?這麼厲害?」我吃驚的說道。

「當然了,你以為他們幾歲了?他們可是老不死的怪物,我看大概都超過一百五十歲了。」土地說道。

「一百五十歲!」我不可置信的說道:「那真的是老怪物了,拜託,那種歲數怎麼還有那種身手啊?」

「他們兩個的修為已經超過一定的界線了,現在對他們而言年齡已經不是問題了,我看他們再活一百年都沒有問題。」土地肯定的說道。

雖然這種數字很嚇人,但我也疑惑的問道:「活這麼久,他們兩個不會膩嗎?」

土地也有感覺的說道:「也是啦,活太久其實也不是一件好事,就像他們兩個一樣,看著他們道家大起大落,甚至整個中國大起大落,我想感觸應該很深吧!」

說到這裡,我又問道:「除了不要用內太極之外,還有什麼要跟我講的嗎?」

土地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了吧,如果突然想到的話,我再跟你講好了。」

「下次要跟我講的時候,千萬不要選這種時間啊,等我睡的時候再講吧!」我告誡著土地說道。

「再說吧!」土地笑了笑之後,本來打算站起來了,卻又坐了下來,並且問著我說道:「對了,那你真的打算就這樣躲一輩子嗎?」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楞了一下後才道:「也不知道,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段時間我跟你那個守護天使聊了不少,雖然你當初休學是一個不錯的決定,但是你總不能逃避一輩子,應該好好決定要怎麼走吧!」

「還能怎麼走呢?難道我能把書丟出去馬路上,讓別人撿嗎?」

「你要這樣做我也是不反對啦!」土地竟然贊同的說道。

我想了一下說道:「其實這樣也不錯,把麻煩推給別人。」

「不過我很好奇的是,這些書不知道丟不丟得掉?」

「難道這些書會長翅膀飛回來我家嗎?」

「這倒是不會啦,但我覺得這些書最後還是會回來你的手上的。」

「會嗎?」我疑惑的說道:「不太可能吧,就算有人撿到,拿去警察局,我只要不去掛遺失,誰都不知道那是我的啊,更何況那些書也不是我的。」

「這是一種緣分,我跟你講啦,就算你真的丟掉這些書,你還是會回去把它們撿起來的。」土地說道。

這樣講好像也沒有錯,我承認自己的確是沒有辦法就這樣丟下不管。

土地看到我沒有說話,知道我也同意他的話,又道:「所以你如果想當一個稱職的天書傳承者,就一定要有天書擁護者的支持。」

「天書擁護者?」這個名詞我好像有聽過,但是不太瞭解是什麼意思。

土地便進一步的解釋道:「就是那些曾經收到天書的人,有幾個人會感念當初傳承者送書的恩惠,願意保護傳承者。」

「我連一本都沒有送出,誰會感念我的恩惠啊?」

土地說道:「所以這就是前人的庇蔭了,之前的傳承者所造的福報全部都在你的身上回饋了。」

「這麼好。」我自己還有點擔心的說道:「但是誰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傳承者啊!而且那些收過天書的人應該都已經去世了吧?」

「沒錯,大概都死光了,但是他們有後人啊!」土地說道。

我搖搖頭說道:「這不切實際,那些子孫又沒有受過天書的好處,他們為什麼要幫我?更何況說不定他們也只是覬覦天書,想從我身上再弄一本天書去呢!」

經過這段時間之後,我開始對人性有了點懷疑,特別是跟天書有關的事情,有時候真的沒有什麼人性可言。

土地點了點頭說道:「你會這樣想也是正確的,好吧,那我就不再多說了。」

不過土地馬上又加了一句道:「那個守護天使要我跟你講,他說他的招式你有時間也要練一練,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想要常常出來透透氣,順便教你新招,但你都只用中而已,害得他沒有機會出現,所以要我這一次出來跟你提醒一下,不要忘記他的存在。」

這時候守護天使的聲音響了起來,罵道:「土地啊,我哪是這樣講的,我只是要他多加練習靈化而已。」

土地卻還說道:「你看多愛現啊,這種時候也會進來插一嘴。」

我看到這情況,微笑著說道:「好啦,你回去跟他講,我到國際宴會那邊會找機會練習的。」

土地這才站了起來,說道:「那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了,我真的要走了喔!」

「好啦,趕快回去啦,我也要早一點回家去了。」我催促著土地說道。

土地對我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邊。


土地走了之後,我便馬上醒了過來,看看手上的錶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害怕我媽會擔心,匆匆忙忙的趕回家裡面去。

想不到我媽早就在床上躺平了,一點也不擔心我晚上到底幾點回來。

我先洗了澡之後,也回到了房間裡面,準備早點睡了。

只是躺在床上的我一時之間還睡不著,腦中一直想著土地跟我說的事情,照土地這樣說的話,那內太極可真是禍國殃民的武學啊!

不過人就是這樣,像內太極這麼有威力的招式就算練了會下地獄,我看也是一堆人搶著練吧!

不過土地的老爸想法倒是很悲天憫人,竟然願意就這樣放棄了爭鬥,如果是我掌握這麼大的力量,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忍下這一口氣,願意忍氣吞聲的割捨這一切。

我想我大概沒有辦法吧,我每次都會忍不住的挺身而出,從朱吉祥、蘭大姊到世夢這幾次的經驗當中,我發覺其實我是很衝動的人,尤其在世夢跟我講完那一番話之後,我更是深刻的體會以前對自己的瞭解實在太少了。

因此我對於自己掌握這麼一股力量其實也是深感恐懼,我深怕有一天我會忍不住的使用這股力量,到時候會有什麼後果實在很難講。

唉,以後真的要更加冷靜一點,就算要出風頭也應該用自己的力量,土地的力量還是能不用就不用吧!

倒是我現在的力量不知道已經到什麼樣的境界了?雖然只是練習兩個月而已,但我卻覺得有蠻大的進步,特別是天時、地利和人和我一樣都不缺,應該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吧!

不過上次說的靈化我到現在都還沒有用過,實在要找個機會好好來練習一番才是。

靈化,看來又會是一種好玩的伎倆了。

不過土地今天跟我說的事情也蠻有趣的,想不到還有這一段歷史,土地那人應該也算是歷史見證人才是,改天應該多問問他一些沒有流傳出來的事情。

想完了土地說的事情後,卻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就好像有什麼事情我忽略掉了一樣,心裡面一直被某種東西壓住,快喘不過氣的樣子。

奇怪,這陣子都不曾這樣,為什麼今天晚上會特別感傷呢?

會不會是土地說起碧如的原因呢?

不可能吧,我會思念她嗎?這兩個月我從來沒有想起過她,我一直沉浸在花朵的世界裡面,自己一個人過得很逍遙自在、怡然自得啊!

我應該不會想念她吧?應該不會吧……

想到最後我竟然越來越心虛,難道我心裡面真的會想念著她嗎?

而且這個時候實在是很難過,越是不想她,心裡面卻全部都是她的影像,我不由得坐起了身子,用手捏了一把額頭,搖了幾下頭腦,深深吸氣和吐氣,希望降低這一股感覺。

果然,心頭好多了,那種揪在一起的感覺輕鬆多了,但是思緒卻往碧如的身上環繞而去。我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她在麵店的情況,也想起了她第一次說她是我的人的場面,還有她挺身而出保護著我的英勇姿態,當然也忘不了當初送她回家時候的一景一幕。

我不否認我心裡面真的有點喜歡碧如,她對我的所作所為我並不是沒有看見,只是我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因為朱家呢?

這一點的疑惑我也用在蜜兒的身上過,只是對蜜兒我並沒有任何的遐想,她給我的感覺比碧如還要遙遠,她就好像是天上一顆閃亮的星星一樣,像是伸手可觸卻又是遙不可及的。

我自言自語的說道:「也不知道這兩個月她是不是已經忘了我了。」

說到最後還裝模作樣的笑了兩聲,但我心裡面一直有個直覺,我知道碧如她們現在一定在找我的。

我拿起抄有她們電話的紙條,一直猶豫著該不該打電話去。

還是不要好了,就讓這件事情慢慢的隨時間而壓下來吧,我回家不就是為了這樣嗎?

但是不打,我的心裡面又一直有放不下去的心情,這種心理真的好玩,但也很捉弄人,讓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就在我猶豫之間,突然想起了蘭大姊,對了,我記得那一天跟蘭筱芸出去的時候,她有遇過碧如,說不定她們之間會有聯繫,那就打電話給蘭筱芸看看好了。


我趕緊穿好了衣服,跑到我家外面的公共電話去打電話,不是我不想讓人家知道我家的電話號碼,而是我家真的沒有裝電話。沒有辦法,電信局說我家太偏僻了,特別拉一條線過來成本太高,所以我每次打電話都必須騎腳踏車到我家的山腳下去打。

撥了蘭筱芸家裡面的電話,響了幾聲後都沒有人接,都快十二點了,她們母女倆會不會已經睡了呢?正當我想掛斷的時候,電話終於通了,接電話的是蘭媽媽。

「喂,是誰啊?這麼晚還打電話來?」

「蘭媽媽喔,是我啦,明道。」

「明道?!你在哪裡啊?」蘭媽媽的語氣馬上變得驚訝了起來,還急忙說道:「你等等,筱芸在旁邊,我叫她來接。」接著蘭媽媽就將電話交給了蘭筱芸。

我等了一會後,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道:「是小弟嗎?」

「大姊,是我啦!」

「你怎麼突然辦休學了?怎麼都沒有跟我商量呢?」

「呃……因為家裡面有點事情,所以我必須趕回來幫忙,才會那麼急迫的辦休學的。」

「那你也該事後打電話給我啊,怎麼這麼久才跟我說呢?」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吧!」我故意岔開話題的說道。

「好啦,那你到底在哪邊呢?」

「我啊,現在在外邊,但是明天又要到別處去工作了。」我沒有把話說得太明,就是不想讓她們來找我。

「小弟,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樣了?需要大姊的幫忙嗎?」蘭筱芸聽到我的話,以為我四處奔波著,擔心的問道。

「還好啦,生活還過得去,大姊不用擔心啦!」

「那你在哪邊跟大姊講,大姊明天就去看你。」

蘭筱芸倒是行動派的,一句話嚇得我冷汗直流,開玩笑,如果讓她找到我的話,那我休學不就白費了,趕緊說道:「大姊,現在不方便啦,因為我常常四處亂跑,但我安定下來再跟大姊講。」

「小弟,我懷疑你是故意不讓我知道喔?」

大姊就是不一樣,一聽我的話就知道我的意思了,我只能笑道:「大姊,有時候人是很無奈的,我現在就只能打電話給你而已。」

蘭筱芸聽得出我語氣當中的意思,說道:「好吧,那至少你要常打電話給我啊!」

「好,大姊,我以後一定會常打電話給你的。」我承諾的說道,又問道:「對了,大姊,你跟碧如之間有聯繫嗎?」

「有啊,我每次去買衣服都會找她啊,而且她似乎也不知道你休學的消息。怎麼了,你要找她啊?」

「也沒有啦,只是想請你跟她講一聲我有打電話就好了。」

「那你不會自己打電話去給她啊?」

「我沒有她的電話。」我推託的說道。

但蘭筱芸又道:「怎麼會沒有?她都擺明要嫁你了,怎麼會連電話都不給你呢?」

「她好像有給過我,但我不知道放到哪邊了。」我又找了一個藉口。

蘭筱芸不死心的說道:「那你等著,我給你吧!」

「大姊,不用啦,反正你給我,我也不會打的,你只要跟她講就好了。」

蘭筱芸在另外一邊罵道:「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像碧如這麼好的女生你都不珍惜,到時候她如果變心了,你會後悔莫及的。」

「其實我蠻希望她變心的。」我自嘲的說道。

「你幹嘛這樣子啊,到底你跟碧如是怎麼樣呢?」蘭筱芸看來還不知道我跟碧如之間的淵源,碧如對她應該也是有諸多保留吧!

我也沒有再多話,只是說道:「大姊,那就這樣了,我掛電話了喔!」

「等等,那你還有沒有話要跟碧如講?」蘭筱芸再一次的問著我。

我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說道:「你就跟她說,我非常想念當初在景美夜市看到的她。」

「啊?那又是怎麼一回事啊?」蘭筱芸當然不知道那段往事了。

「大姊,有機會再講給你聽,晚了,你也早點睡吧!」

「好吧!」

「那我掛電話了,大姊晚安了。」我最後再道別了一次,聽到蘭筱芸的一聲晚安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看著手上緊握的一張名片,其實我有碧如的電話號碼,只是我一直撥不下去而已,不知道哪一天我才會有勇氣了。

我想念著她,想念著當初在麵店裡面的相逢,那天的她並不是朱家的朱碧如,只是朱老先生的一個孫女,一個在麵店幫忙的乖巧女生。而那天的我也不是什麼天書傳承者,只是一個去聯誼的學生,因為沒有對象而獨自到麵店吃麵的孤單男生。

那天我們的相遇是最簡單也最平凡的電影情節,一段老套到不行的愛情劇本,一幕天底下有情人都會遇到的開端。

但……會不會也是一場無疾而終的悲劇呢?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40 PM

第六集

第一章

平時我們跟名家接觸的地點通常是在台中市裡面的市集,他們會有專門的人來這邊看花、買花。

我今天早上跟著我媽到市集來,遇到了名家的人之後,我便告別了我媽,跟著他們一同回到名家去。

名家的位置其實是在台中縣裡面,而且地點並不是太繁華,最主要是因為名家種植了太多奇珍異品,怕喧嘩和污染會影響這些珍貴的花朵,特地把住所設置在比較郊外的地方。

整個名家的佔地很大,最外圍種植著高聳入雲的杉樹,一棵接連著一棵,把整個名家給包圍了起來,從外看進去,給人感覺就很像是一整區的原始森林相貌。

我坐著名家的車,從入口處緩緩的開進去,看到兩旁並沒有種植著什麼花朵,正當我在奇怪的時候,眼前馬上出現了一個將名家分成兩邊的湖泊,而車子也在這邊停了下來。

我們這一次有幾十個人都到名家來幫忙管理花朵,一同在這邊下車,並且跟著一個領隊往名家內部而去。

在湖泊上面就只有一座木橋可以供行人通過,我們幾十個人陸陸續續的走了過去。再來是一段碎石子的路段,這條碎石子路旁邊種滿了許許多多的樹木,走在這邊就跟我到一些國家公園裡面的森林浴一樣,感覺非常的心曠神怡。

陽光從這些巨大的樹木當中慢慢的穿射過來,照在碎石子路上面,漫步在這邊就好像在仙境一般,這種福地必定住著有福之人。

通過了這條碎石子路之後,從出口處終於看到整個名家的全貌了。

那是一幅非常壯闊的景象,名家的建築跟以前的三合院很像,但是後院又多了很多擴充的房屋,再加上名家的一磚一瓦都非常的考究,尤其時常在整頓著,所以看起來歷久不衰,保持著一股新意。

名家後面則是劃分了許多不同的區域,每一區都種植著不一樣的花草,一眼看過去根本沒有辦法將整片花田盡收入目,從這種規模上就可以知道整個名家的花田有多麼的龐大了。

我們這幾十個人一到名家之後,便開始被分配到不同的區域,隨著不同區域的工作人員而去。


「這邊就是你們這段時間住的地方,你們可以先看看環境。」我們這一區的領隊是一個叫做阿三哥的年輕人,看來不超過三十歲。

在名家裡面工作,待遇其實不錯,我們這些人被分配到一間蠻大間的房子,裡面有不少間房間,還有廚房、飯廳等等,看起來比我家裡面還要好。

「那你們的房間就照自己喜好去選一間,反正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差別。」阿三哥對著我們說道。

我先到裡面挑了一間房間,放下東西後,開始跟著阿三哥巡視著這附近的環境。

阿三哥對我們解說著這附近的環境之後,特別走到一扇黑色大木門前面,這黑色大木門是從另外一邊鎖住的,從我們這邊大概是進不去吧!

阿三哥對著我們說道:「這扇大木門是名家主房的地方,沒有得到允許的話,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的。」

阿三哥還特別告誡著我們說道:「我可是再三的叮嚀你們,名家主房那邊有很多看守的人,他們下手絕對不會遲疑的,如果你們隨便偷跑進去,被打的話可不要怪我沒有告訴你們喔!」

阿三哥在說完這些後,便帶我們到飯廳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大家便聊了起來。這些人大概都是中部的居民,很多都是跟我媽熟識的種花同伴。

「明道啊,你媽媽怎麼會叫你來啊?」問話的是一位陳阿姨,她平常在市集賣花的時候都是我幫她在推花的,所以跟我們蠻熟的。

我回答說道:「她還要照顧家裡面的花啊!」

陳阿姨說道:「明道啊,你媽也真是辛苦了,家裡面就兩個人而已,平常你出去唸書的時候,就只剩下你媽一個人在工作,看她這樣一個人忙東忙西的,真是難為她了。」

我也無奈的說道:「沒有辦法啊,誰叫我老爸這麼早就翹了,我媽常跟我講,人啊,就是要認命。」

阿三哥看到整桌只有我一個年輕人而已,便問道:「王明道,你媽叫你來是無妨,但是你真的有辦法照顧好那些花朵嗎?」

我放下了飯碗,說道:「放心啦,別的花我就不敢講,但是要照顧我家那些花朵,我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阿三哥點點頭說道:「這樣就好,因為這些花朵要趕在一個月後的宴會前佈置好,所以等一等大家吃完後,我就帶大家到會場裡面去,開始著手佈置自己的花朵了。」

看來這次也蠻趕的,我趕緊多塞點食物到自己的肚子裡面去,怕等一下餓了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吃。


在吃飽之後,阿三哥帶我們幾個到宴會的場地去,那邊已經有好幾個人開始在佈置了。

這個會場看起來很大,幾甲地大概是跑不掉,而且規劃的有條有理的,整個場地的外圍劃分成六區,每一區有不同主題的花朵樣式,然後從這些區域延伸出不同的花道,齊聚到最中間的地方來。

就這樣把整個場地也劃分出六個區域來,不過這些區域中間是互通的,大家可以四處遊覽,最中間則是準備設宴的地方。

當然這是阿三哥告訴我們的雛形,在還沒有佈置好之前,誰也不知道最後會是怎麼樣。

不過這些跟我們倒是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只要乖乖的把自己的花種好就好了,其他的就讓名家的人自己去操心了。

分配好工作之後,我便開始去搬著屬於自己家裡面的花種,這些花是我辛辛苦苦移植起來,利用名家的車子搬運過來的,這一趟就是要把這些花好好的讓它們在這邊落地生根。

其實一整個下午來弄這些事情,時間是蠻游刃有餘的,而且名家真的很不錯,還準備了下午茶和點心給我們這些臨時工吃,真是體貼工人的好雇主,有機會一定要再到這邊幫他們做事情。

我這個人啊,能偷懶是絕對不會逞強的,更何況我只是適當的休息一下,怎麼說也不過份。

只見下午茶和點心一拿到這邊來,我馬上放下手邊的工作,第一個走過去那邊喝著冰涼的茶水,吃著餅乾和麵包,一點都不像是新來的工人。

而且後面還搬來一桶熱騰騰的麵線,這個不吃實在是暴殄天物了,我三兩口的喝光了茶水,再塞了兩個餅乾之後,便過去盛了一碗大碗的麵線,坐在一旁比較陰涼的地方,好好享用我的悠閒下午茶了。

就在這時候,我身旁也過來幾個年輕人,跟我坐在一起吃東西,我們便互相聊了起來。

「你是從哪邊來的啊?」那些年輕人先問著我道。

「台中啊,那你們呢?」

「也是台中,不過我們來這邊很久了,一直為老闆整理這邊的環境。」

「喔!」我又好奇的問,道:「這一次這個宴會看起來很盛大的樣子,光是佈置就要花不少錢了吧,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要來啊?」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那些年輕人笑笑的說道:「反正老闆說要做,我們就做,管那麼多幹嘛?」

「是喔!」我這人就喜歡東問西問的,不停頓的又問道:「怎麼來一整天了,都沒有看到老闆啊?」

「老闆,你覺得是這麼簡單可以讓你看到的嗎?」

「他不會來這邊晃一晃,看看我們有沒有偷懶啊?」

「哈哈哈!」那幾個年輕人都笑了起來,說道:「我們現在就在偷懶啊,老闆真的來,我們不就都完了。」

我也跟他們笑成了一團,他們又說道:「其實我們來這麼久也很少看到老闆,只有每年的尾牙他會出來發紅包而已。」

「這樣啊,不過我看你們尾牙一定吃得很好。」看到名家這邊對我們這些臨時工都這麼好了,不難想像他們對長期工人的待遇一定更好。

「對啊,其實在這邊每一餐都很不錯,老闆他們蠻慷慨的,該花錢的地方他們都嘛不會節省。」這些年輕的工人打從心裡面敬佩他們的老闆。

「那很不錯啊!」我這時候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說道:「吃飽了,也該好好做事了。」

那些年輕人也說道:「我們也該要去整理別的地方了。」

難得在這邊遇到這些投緣的人,我便問道:「你們住哪邊?我晚上再去找你們聊天。」

那些年輕人卻搖搖頭說道:「在這邊唯一的規定就是晚上八點之後便不能出房了,你可能剛來還不知道,記得晚上千萬不要亂走。」

「有這回事?」我帶著疑惑的雙眼問道。

那些年輕人臨走前還說道:「是真的,你晚上千萬不要亂走,明天我們再來找你就好了。」


在和那些人道別之後,我又繼續回去做我的工作。阿三哥這時候拿了一張圖過來,圖上面詳細的標明著什麼花朵要種在哪邊,要怎麼去排列,他就要我們照著那張圖上面的樣子去佈置我們自己的花。

不過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那張圖上面不是簡簡單單的寫上什麼花朵,然後畫點簡單的樣式而已,而是一張色彩豐富的水彩圖,一張讓我讚嘆不已的水彩圖畫。這個作畫的人彷彿看到了這邊所有花朵盛開的模樣,竟然完整的畫出每一種花朵的盛開姿態。

別的花我是不瞭解,但是就我家所種植的花朵來講,真的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好像說作畫的人真的曾經種過這種花朵一樣,實在讓我嘖嘖稱奇。

不是說忌諱人家懂得我家的花種,而是我媽曾經跟我說過,我們家的花叫做映天蘭,我去市立圖書館找了一整天也沒有看到,回家再問我媽的時候,她說我們家的花種是從蝴蝶蘭變種而來的。

當初她也是看到蝴蝶蘭很漂亮,還有一堆改種的更是吸引人,所以她自己東剪西剪的隨便去移植,慢慢的整個蝴蝶蘭變了一個模樣,所有的花蕊就像被上了色彩一樣,全部都變成非常鮮豔的藍色,我媽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甚至重新再種回來也是這樣。

也沒有辦法了,反正這種映天蘭賣得也不錯,只要有錢賺,管它是怎麼生出來的,我媽便一直的種植下去。

雖然曾經有些專家來我們這邊看過,他們也說看得出來我們的花是蝴蝶蘭的變種之一,但是怎麼種出來的他們也非常好奇,只是來來回回好幾次,也沒有發現什麼樣的秘密。

我想或許是上天可憐我跟我媽孤苦為命,給我們兩個的一個最大的恩賜吧,反正我們的生活就從這些映天蘭上面維持下去了。

這麼多年了,除了我們之外,也沒有看過有誰種出來相似的品種。人家說「物以稀為貴」,但是我媽卻不這麼認為,她並沒有哄抬映天蘭的價格,該賣多少她心裡面有底。

也因此我十分的好奇這個作畫的人是誰,怎麼繪畫得出這麼栩栩如生的映天蘭呢?便開口問道:「阿三哥啊,這是誰畫的啊?怎麼這麼漂亮啊?」

阿三哥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管家拿給我的。」

「那可以借我看看嗎?」我問道,並且伸出了我的手。

阿三哥倒是很爽快的把圖交給我,說道:「你看詳細一點,省得等一下你種錯地方就不好了。」

我拿起了圖來,仔細的瞧著這張圖,憑良心說真的畫得很漂亮,讓我好想就把這張圖給幹回家去,只是在光天化日又眾目睽睽之下,我還是沒有辦法像校長那個死賤貨一樣,可以若無其事的把圖放進我的口袋裡面去。

就在我準備把圖還給阿三哥的時候,卻看到在我的手邊握緊的圖角處有寫著兩個字,利晴。

這是這張畫的作者的名字嗎?利晴?這應該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吧,不知道是真名還是筆名呢?

我好奇的問道:「阿三哥,她這邊有寫利晴兩個字,你認不認識這個人啊?」

阿三哥這才注意到角落有兩個字,不過他看了看之後,也搖搖頭說道:「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既然大家都不認識她,我也就不再花時間在名字上面了。接著,大家詳細的看著圖上的標記,把自己的花朵移至圖上面的位置去。

就在日落之前,大家總算把運送過來的花朵都放到圖上面的位置,並且妥善的把花安頓好,剩下的就等明天再來弄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41 PM

~第二章~

在吃完晚餐之後,阿三哥便吩咐著我們,洗好澡之後早一點睡覺,就算睡不著也不要隨便亂跑,在房間裡面看看電視就好,如果想看精彩還是刺激的可以到他的房間裡面去借。

他很慎重的說著,名家這邊的規矩是非常嚴苛的,尤其是晚上更是不允許我們這些工人隨便的外出,只要一被巡視的警衛抓到,那就是即刻趕出名家。

特別是,那些警衛可不一定這麼簡單就放過人,被打一頓可是常有的事情。

在阿三哥講完之後,我看到旁邊的人都很自覺的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大家都只是來混口飯吃的,應該也沒有人會去做這種事情吧!

我當然也很怕死,跟大家一樣,早早就回到房間裡面去。我是很想跟著阿三哥回房拿點刺激的,但實在太累了,一點都不想動了,只想先好好的洗一個熱水澡。

名家真的可以讓總統頒發一個優良雇主的獎牌,不管是吃的、住的都給予員工這麼好的待遇。這間浴室看起來雖然不大,但是乾乾淨淨的,尤其是我所需要的東西一點也不缺,洗髮精、沐浴乳,甚至還有一些護髮、洗臉用的保養品,可真是應有盡有啊!

我自己在家裡的話,都嘛只用一罐那種特別大罐又沒有什麼名氣的沐浴乳,頭髮、身體還有洗臉都用那一罐,我媽說這樣最經濟實惠了,洗起來也乾淨。

難得有機會用這麼好的東西,當然是拼命的用、盡情的用,好久沒有洗澡洗這麼久的了,難得洗完以後全身散發出一股不同以往的香氣。

洗了澡後,我坐在床上看著今天的電視節目,好久沒看電視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看什麼好。

我看了幾局的球賽後就感到有點累了,隨手就把遙控器丟在一旁,躺在床上準備要睡覺了。

不過這時候,土地卻不願意讓我閒下來,從我腦中發出一股聲音說道:「趁晚上沒有事情,該好好練習一下御魔的使用方法和熟練我給你的一些能力,不然到時候一出狀況,你會死的很難看喔!」

我看了看四周,發覺沒有看到土地的身影,疑惑的說道:「難道你又讓我睡著了?」

「今天沒有啦,我只是透過你的意識來告訴你而已。」土地的聲音又響起的說道。

我這時候感到不解的說道:「既然你可以用這種方法,那幹嘛昨天要讓我突然睡著啊?」

土地解釋的說道:「因為用這種方法對你來講是一種負擔,你想想看,你現在等於是一個身體裡面有兩種意識同時在運行,那消耗的能量也是平常的兩倍,這樣對你會是一種好事嗎?」

「其實你今天可以讓我直接睡覺啊,然後再現身跟我講,反正我也不打算出去了。」我對著腦中的土地說道。

土地卻很精明的說道:「早知道你的念頭了,所以我才故意不出現。快點走吧,早一點熟練我的能力對你是有好處的。」

「走去哪裡啦?」我不情願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邊晚上不能出去的。」

土地卻說道:「誰說不能出去?不要被抓到就好了。」

「這邊我又不熟,一出去一定會被抓到的。」其實我很忌諱違反這邊的規定,畢竟我現在寄人籬下,我媽也非常需要跟名家打好關係,這可是一點都不能出錯的。

「怕什麼,只要你好好利用我的能力,就不會被抓到的。」

土地這句話說的很肯定,但是我卻抱持著懷疑的態度,問道:「真的嗎?我覺得我沒有這麼神耶!」

土地還是用著那副肯定的語氣說道:「放心啦,反正在某些方面來講,我就可以算是一個神啊!」

我知道土地講到這樣是不會放過我了,只能死心的說道:「好啦,那要怎麼練啊?」

「你先用上次我教你的方法,將我的能力融入你的身體裡面,然後我們再出去外面找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好好的演練一些手腳功夫。」

我心裡面還是怕怕的,說道:「如果被抓到要怎麼樣?」

土地氣道:「喔,你怕什麼啦,我會幫你注意四周的,有人來我會叫你跑的啦!」

「好啦!」

在認命之後,我再度利用中來集聚體內的生氣,然後利用天書裡面所寫的御魔方法,馬上就感受到有另外一股力量從我的身體裡面湧現出來。

這種力量並不是說可以讓我攻擊力加倍還是可以用什麼大絕招的,純粹只是一種感覺,感覺到身體裡面好像有了一種別於生氣的精神力量浮現出來。

土地這時候又講話了,道:「沒錯,這是你的另外一種精神力量,也可以說是另外一種記憶,記憶著我所擁有的本事,現在的你就等於擁有我所有的記憶,可是你的身體卻還沒有辦法保存我的記憶,所以需要多加練習。」

「身體也有記憶?」我不懂的問著,道:「那我的手不就可以記著曾經摸過什麼了?」說完後還伸出了雙手看著,想像著曾經做過的風流事。

土地哪會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先是痛罵著我說道:「你不要滿腦子的黃色思想好不好,真不知道你這種下流胚子怎麼會得到天書的愛戴呢?」接著又說道:「我所謂的記憶並不只是指這種記憶,而是一種對於日積月累重複不斷的演練所留下來的一種記憶。」

我這才瞭解土地的話,說道:「喔,你是指那種熟能生巧的動作了?」

「對,就是指這種身體記憶,你現在雖然擁有我的記憶,但是你卻沒有那種身手可以把我的東西施展出來,也因此你才會被林弭星打成那樣,只要你肯好好的跟我配合,我包準你下次一定可以……嗯,但是你資質這麼差,我怕你再怎麼練也學不到我五成的功夫。」

這土地還真討人厭,明明是要鼓勵我好好認真學習他的東西,卻還在最後講這種喪氣的話,我馬上不甘示弱的回道:「我看是你的招式差才會這樣吧,不要打不過人就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都幾歲的人了,還做這種幼稚的事情?」

土地說道:「好啦、好啦,不跟你爭這個,反正你現在需要的就是練習再練習。當然除了我的能力之外,也要把靈化好好的練好,不過現在的你是沒有辦法在召喚我之下使用靈化的,因為這樣會耗損相當大的生氣,不是現在的你承受的起的。」

不用土地特別強調,我也有這種感覺,才召喚他沒有多久而已,就覺得身體有點不太對勁了。

「快點走吧,耗越久吃虧的還是你自己。」土地對著我說道。

我也只能在偷偷摸摸的情況下,離開了房間偷偷的跑出去了。


我跑出住所之後,偷偷的跑到名家後頭的廣大花園當中。

名家的花園非常的廣大,而且為了怕對花兒造成影響,沒有特別裝設燈火,也就是說在這邊只能靠著月光在認路。

這也是我第一次來到名家的花園,趁著有這種機會,本來想好好的逛個一圈,順便感受一下在這片花園當中會有怎麼樣的感覺?

只是土地那個討厭的聲音又在我的腦中響起道:「不要隨便分心啦,找個好地方,好好練習我的招式吧!」

沒有辦法,只能快速的往花園裡面亂竄,沒多久就給我找到一處比較空曠的地方。

這地方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分界點,而且旁邊堆了很多器具。

我就在這邊停了下來,準備要好好的一展我的身手了。

土地這時候又說道:「雖然你可以融入我所有的能力,但是對現在的你來講,那是一個你沒有辦法承受的負擔,所以我先挑一些比較實用,而且你比較用的上的招式讓你演練。現在先閉上你的眼睛,好好感受著那些招式的影像。」

我閉上了我的眼睛,腦海裡面馬上浮現了土地的影像來,他先做了一個起手式之後,慢慢的演練出一套招式來。

在他演練的同時,我也能夠猜測出他下一招、下一式將會是怎麼樣的型態,而且還能聯想出很多不一樣的招式出來,這些就是土地所給我的能力,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豐富。

土地就這樣一直演練下去,一氣呵成的把他所有的招式都演練過一遍給我看,這些招式就像早就深刻在我的腦中一樣,每一招、每一式對我來講都是那麼地熟悉。

一直到土地收式之後,我才恢復自己的思考。

「沒有想到你給我的東西竟然有這麼多。」我發自內心讚嘆的說道。

土地得意的說道:「還不只這些呢,還有更多是你想不到的,不過很多東西你可能一輩子也用不到吧!」

「那我現在是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呢?」我想說既然都已經把土地的招式記在腦中了,應該可以靈活的使用出這些招式吧!

土地卻說道:「你先演練幾招看看。」

「需要嗎?」我懷疑的說道。

土地催促著道:「快點啦,都幾點了,再拖下去你就不用睡覺了。」

我馬上挑了腦中幾個比較鮮明的招式,我的身體就模仿著那些招式的動作,慢慢的使出土地的招式來。

只是我在打的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雖然看起來招式好像是一模一樣,但是那個勢就是不對,土地剛剛在我腦中所演練的那種威力就是出不來。

現在的我看起來就好像在演戲一樣,根本就不像是在練習功夫,一點勁道和威力都沒有,雖然我已經很奮力的出拳和踢腳了,但是就是找不出剛剛土地那種自然灑脫的感覺。

沒多久我就停了下來,滿臉困惑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邊了。

土地感受到我的呆模樣,笑著說道:「你打不好這是很正常的,你以為我打得那麼好是一朝一夕造成的啊?我拜託你好不好,我可是從小就開始練拳的,這樣日積月累了幾十年才有這種功力。」

土地這樣說也對啦,我什麼都不會,連最基本的出拳、抬腳都是一副外行人的模樣,打不好是很正常的,但是這樣的御魔對我有什麼幫助啊?多一個鬼來嘲笑我嗎?難道要利用這種方式來激勵我好好磨練自己嗎?

土地知道我這麼想,沒好氣的罵道:「當然不是這樣了,你以為我閒閒沒事幹,每天等著笑你啊!」

土地既然這樣子說,那就是代表還有生機了,我馬上問道:「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土地看我這樣,好笑的說道:「其實既然能力都借給你了,當然連這些招式你也可以像我一樣靈活的使用出來,只是一開始你還不能適應這些東西,要循序漸進的慢慢與我找到一個最佳的融合點,到那個時候我所有的能力你就都能使用了。」

「喔,原來御魔並不是召喚就好了,還有這麼多小細節啊?」

「當然了,你以為這麼強大的力量可以簡簡單單就得到嗎?」土地看我這樣,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勞而獲的事情。今天你看似得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力量,但相對的你也要負起很多重大的責任,尤其是天書的傳承,千萬不要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任務啊!」

這句實在是講到我的心坎裡面去了,也讓我感到非常的無奈,只能嘆氣的說道:「你以為我想啊?我其實很想好好的當一個學生,好好過我的日子啊!你以為我想休學啊,我想要當什麼天書傳承者嗎?」

「我這樣過生活其實很痛苦,每天要練什麼生氣、什麼御魔,還要常常跟一些大人物打交道,一不小心命都丟了,你以為這樣看起來很風光啊?什麼天書傳承者呢!哼!」

我說到這裡不禁搖頭嘆氣著,越講越覺得心酸,難道我就喜歡什麼特殊的能力嗎?難道我就喜歡有什麼特別的身份嗎?天書傳承者?哼!我現在還不是一個花園的園丁。

土地看到我這樣,出聲安慰著我說道:「我不會像別人一樣,一直跟你說這條路有多好,也不會跟你說這是常人一輩子都夢想不到的際遇,我只會跟你講每個人有他需要做的事情。你曾經想過一個問題,是不是有一件事情你認真的去完成之後,一輩子就可以以它為榮呢?」

「其實這種事情並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重要的是在於你的態度,如果你把每一件事情都看成是值得你花一輩子的時間去好好完成它的話,那你自然會以完成這件事情為榮,因為那是你努力去完成的一件事情,是你親手去完成的事情,是可以讓你驕傲的事情。」

「這件事情不在乎它的困難性有多高,不在乎它的影響有多大,也不在乎是不是值得讓人家稱讚,在乎的是你對它的態度!」

沒想到平常冷言冷語的土地竟然也會講出這一段話來,講得讓我激動不已,甚至讓我有點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原來很多事情只要換個方向來想就會有截然不同的看法出現。

而且這種不同的看法往往就是一件事情成敗的關鍵,如果以我剛剛那種悲觀的想法,說不定我真的完成不了天書傳承的任務,但經過土地的開導之後,我反而覺得我應該努力去完成這一件事情的。

雖然什麼事情都只是開頭而已,但我想我或許真的要好好改變一下自己的態度了。

土地看到我有點振作起來了,才又說道:「其實我的話你也不要太相信啦,因為我看你真的不太像天書傳承者,說不定有一天有人會出來取代你,那你就什麼都不用煩惱了。」

我笑了笑的說道:「你啊,什麼都好,就是這張嘴不老實,而且不願意承認自己做的好事。」

這時候,突然有幾個人拿著燈籠過來這邊巡視,土地馬上警告著我說道:「喂,有人來了,要趕快跑了。」

「要往哪裡去啊?」我一時之間失去了頭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嗯……」土地說道:「往左邊跑吧,那邊感受不到什麼動靜,應該比較安全。」

「好吧!」這時候我也只能相信土地的判斷,急忙的跑向左邊的花園深處去。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42 PM

~第三章~

從花園的左邊直直而奔,沒有多久就跑到花園的盡頭,想不到的是,在花園之後竟然還藏著一處不為人知的建築物。

在花園的盡頭之處是一條河,大概有五、六公尺這麼寬,而且裡面的河水不停的流動著,從月光下看來也不知道這條河到底有多深?

在河之後是另外一棟建築物,這棟建築物其實從我這裡看來就只是一面很高的圍牆,還有一扇厚重的大門,上面好像還有一塊匾額,但是我看不太清楚寫著什麼字。

從月光之下我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來,這棟建築物裡面大多是用木頭搭建而成,整個構造的意味非常的有古意,在月光之下那韻味更是濃厚。

在圍牆後面露出了亮眼的光芒來,這應該是故意點亮的燈火,想來那邊應該有人在了?

既然有人在那邊,就不是我應該過去了,正想要回頭的時候,卻看到背後又是一點一點的燈火慢慢逼近,看來真是後有追兵、前進無門了。

正當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土地卻說道:「跳過去啊,那邊他們不可能過去檢查的。」

「跳過去,你在開玩笑嗎?」我看著眼前那超過五公尺的河流,驚訝的說道:「難道你要我躲在水裡面嗎?」

「放心吧,這點功夫你現在有的,你先閉上眼睛,好好想著提縱之間的運氣方法。」

我急忙閉上了眼睛,好好的看著土地的示範,馬上我也熟知了一些基本的輕功法則,只是我沒有把握我也能這麼順利的跳過去。

土地卻說道:「放心啦,跳不過去最多摔到水裡面而已,不會死的,但是不跳的話,被抓到可是會比死還悽慘喔!」

我想像著我媽知道我被趕出來的表情,全身打了一個冷顫,想都不敢再多想,猛一運氣,雙腿一蹬,就往眼前的河流飛馳而過。

一跳了起來,整個人飛過了河流上空,在飛躍的瞬間我竟然還能很清楚的看出河水的流動狀況,這一刻的我似乎跟土地已經有某種程度的結合了。

落地之後,我回頭看著剛剛佇立的地方,實在還不敢相信我真的能跳過來。

土地的聲音急促的響起說道:「你還站在這邊幹什麼?趕緊跑到另外一邊躲起來,不然等一下被他們看到,那你就是白跳了。」

說得也對,我趕緊順著圍牆跑到另外一邊躲了起來,讓那些巡視的人發現不到我。

等到那些燈光漸漸消失在河流的另外一邊之後,我才走了出來,喘口氣的說道:「還好甩開他們了。」

土地又說道:「你喔,真是臨危就亂,這麼容易緊張,你只要好好聽我的話,他們一定抓不到你的。」

剛剛能跳過那條河還是靠土地幫忙的,我感謝的說道:「剛剛真的謝謝你了。」

土地不謙虛的說道:「還好啦,那些伎倆根本上不了台面,你只要好好跟著我學,自然可以學到比剛剛那更厲害的技巧。」

「好啦、好啦!」我失笑的說道:「你說大話還都不會咬到舌頭呢,有夠厲害的,我看這種功夫也練習很久了吧!」

就在我們才剛放鬆之際,馬上又聽到從圍牆的另外一邊,也就是這棟建築物裡面傳出了一陣聲音。

我好奇的說道:「裡面不知道是什麼?」

土地說道:「要看看嗎?」

我笑了笑,跟土地有著相同的想法,那當然是──要看了!

我便繞著圍牆走著,看看有沒有什麼縫隙可以看到裡面的狀況,果然在比較內側的牆邊有做了幾個透氣、透光用的孔洞,我就從那裡看了進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景象。

原來裡面有著十幾個人在演練著各式各樣的功夫。有些人在練習著拳腳功夫,有些人則是練著棍棒功夫,有些人則是練著刀劍功夫。

但是裡面的燈光剛好從這些孔洞裡面射出來,讓我實在看不清楚裡面的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只是這一群人之中,有兩個在演練劍法的女生特別讓我感到興趣。

雖然強光之下我看不清楚長相,但從身材上我還是可以判斷出到底是男是女,不過並不是因為她們是女生我就特別留意,而是她們演練的劍法讓我特別的有不同的感覺。

我並不知道她們練的是什麼樣的劍法,我只知道這一套劍法很吸引我,就好像看到了難得一見的奇景一樣,捨不得把目光離開她們的身上。

土地也難得發出了驚嘆的聲音,說道:「想不到竟然還有人會這種近乎失傳的劍法,而且還學得如此的精湛,真的令人難以想像啊!」

我想搞懂這個我有興趣的劍法,問道:「喔,這是什麼東西啊?」

土地解釋的說道:「這個就是中國有名的七皇劍法之一的花星劍法。」

「花心劍法?」我聽完後很不可思議的說道:「竟然有這種劍法?」那我是不是也要進去拜託她們傳授給我了?

土地沒想到在講正經事的時候我又胡思亂想,罵了一聲道:「花朵的花,星星的星,花星劍法啦,怎麼整個頭腦一直想東想西的呢?」

我聽完後還強辯的說道:「是你發音不標準好不好,還怪我聽錯。」

土地不跟我再扯下去,只是說道:「好啦,你還想不想知道花星劍法啊?」

「當然想啊!」對於這些東西我倒是很有興趣。

土地又繼續接下去說道:「這套劍法在七皇劍法裡面的評價很高,並且有華麗劍招的美名,你仔細的看著那些女孩在施展劍招的模樣,是不是像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美麗圖樣呢?」

的確,當我看到那兩個女生不停的演練著她們的劍招時,那種景象簡直就是藝術,一幅無可挑剔的完美作品。

尤其越看越覺得整套劍招就好像是精心刻畫的舞蹈一樣,完美無瑕的表現在我的面前。

如果不是我今天親眼看到的話,我真的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這種的武功招式。

特別是當兩個女生互相過招的時候,更是增添了不少雙劍合併的和諧感,這種和諧感讓整套劍式更加的完整,也更加的圓融。

土地透過著我的雙眼也看到了這一幕,也在我的腦中響起了另外一陣聲音道:「真沒有想到竟然有兩個人可以把花星劍法使用到這種地步,這兩個人就好像一體似的,讓兩套異行的劍招融為一體,而且還互補雙方不足之處,把花星劍法使用得淋漓盡致,嘖嘖,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啊!」

連土地都給這麼高的評價,看來這真是難得一見的景色啊!

就在我想繼續瞧下去之時,突然頭開始有點暈眩,看來情況不是很好的樣子。

土地說道:「你的生氣耗損的差不多了,該是我們回去的時候了。」

我也知道再不回去的話可能就永遠回不去了,最後再看眼前的景象一眼,便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這邊,回到了我的房間裡面去了。


「王明道,快起來了。」

阿三哥的聲音不知道在門外喊了幾十遍後,我才恢復了點知覺,稍微的聽到了他在喊我,虛弱的應了應道:「喔……」 

阿三哥聽到我的聲音有點不對勁,打開了我的門,看我像死屍一般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急忙過來問道:「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一起來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像是快死了一樣。」我用著沙啞無力的聲音說道。

阿三哥看到我這樣,趕緊去請人叫了名家裡面的醫生來看我的狀況。

那個醫生看到我的模樣,用聽筒聽了聽之後,說道:「你大概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比較虛弱了一點,我開點強身的藥,吃一吃,多休息,幾天就會好了。」

「幾天?」阿三哥聽到之後,吃驚的喊道:「不行啊,宴會佈置已經是如火如荼的展開了,怎麼能讓你幾天不動呢?」

我勉強的坐了起來,身子看來搖搖晃晃的,一副無力狀況,但我還是說道:「阿三哥,你放心吧,我吃個藥,多吃點早餐,等等就可以去那邊工作了。」

醫生看到我這種逞強模樣,搖搖頭說道:「別說工作了,我看現在要你站也站不穩了吧!」

我站了起來,嘴硬的說道:「哪會啊!」但是腳步的確顛三倒四的在原地踏步著。

阿三哥嘆口氣的說道:「我看你這樣不行啦,好啦,就休息一天吧,但是明天你一定要恢復啦!」

我這時候又站不住的往床上坐了下來,說道:「等一下就好了啦,阿三哥你先去啦,我等等就過去了。」

阿三哥看我這樣還逞強,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放心啦,休息一天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你還是先養好身體再講。」然後就跟醫生兩人走出了我的房間。

我沒有想到昨天一召喚土地之後,竟然會變得這麼虛弱,體內的生氣幾乎一點都不剩,難怪現在的我看起來就像是瀕臨死亡一樣,如果再耗損生氣的話,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的。

這時候的我先用了一個四方,讓自己先向外界借了一點生氣到自己的身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息之後,我才恢復了點力氣,也才讓自己看起來不致於那麼的糟糕。

「喔!」我站了起來,舒張著自己的四肢,嘴裡面唸道:「都是那個土地害的,昨天把生氣幾乎都用完了,差點就跟著他到十殿去報到了。」

在用中調息一下之後,雖然經由四方收集的生氣又從身體裡面散發了出去,但是卻帶動了我身體裡面兩股生氣的循環,一點一滴的在恢復著我原本的狀況。

只是這個過程非常的緩慢,我看要十幾天的時間才會恢復原本的模樣吧!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可以有活動能力了,便清洗了一下,就出門去吃早餐了。

我一走進去飯廳,就看到阿三哥差點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一臉吃驚的模樣問道:「王明道,你怎麼突然變了個模樣呢?」

我撒了個謊的說道:「我那個是遺傳的毛病,常常會這樣,吃點家傳秘方就好了。」接著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吃著早餐。

阿三哥還是不太置信的說道:「什麼偏方這麼厲害?我剛剛看你好像快不行的樣子,馬上就又像一尾活龍一樣。」

我邊咬著花生,邊說道:「那種東西對我這種病有用而已,你吃沒有什麼用啦!」又吃了幾片地瓜葉後,說道:「你如果要變成一尾活龍的話,我勸你吃威爾鋼會比較有效啦!」

我講完這句話後,旁邊幾個歐巴桑都在偷偷的笑著。

阿三哥見狀說道:「好啦、好啦,誰需要吃什麼威爾鋼,既然你沒有什麼事情那就最好了,趕快吃一吃,我們快點去會場佈置吧!」


一到達會場之後,為了達成即將到來的盛開,這邊的花朵都已經開始大量的釋放出自己的生氣,這也有助於我體內生氣的運行。

所以我在工作的同時也再度的使用圖樣密法,中。

這時候的我就好像一個機器人一樣,不停的翻著地面上的土壤,完全不在乎外面的感受,而是整個人融入了這一個不同花種的世界當中,在這個世界裡面有各式各樣的花朵氣息,每一朵花都有它獨特之處,但它們卻能在一個平和的氣氛當中互相的共處著。

每朵花都展現出它們最美麗的一面,但卻誰也不會嫉妒著誰,反而是互相的為這個世界增添了許多不同的風情,展現出它們不同的面貌。

在花朵的世界裡面,看起來很平靜、很祥和,而我也在這時候加入了它們的世界裡面。

直到我被阿三哥叫回來這個真實的世界。

阿三哥看我一直挖著土壤,簡直要挖成一個洞了,趕緊拍著我的肩膀叫道:「王明道,你在幹什麼?」

我這時候才突然從中的狀況之下恢復了過來,看到我所做的蠢事,不好意思的說道:「唉啊,挖得太大了。」

阿三哥看到我這樣,責備的說道:「怎麼做事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你早上的病所影響啊?」

我連忙擺手的說道:「不是啦,是我在想接下來要怎麼做,想得太入神了。」

阿三哥看我這樣做得不是很專心,擔憂的說道:「王明道,你今天到底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這樣下去真的不是很好喔!」

我保證的說道:「阿三哥你放心啦,我知道我自己的狀況,如果真的不行我會跟你說的。」

阿三哥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說道:「好啦,那我過去另外一邊忙了,你記得不要太勉強自己。」接著就往另外一邊走去了。

我看了看手錶,發覺已經過十點了,整個人的狀況也好轉了許多,體內的兩道生氣也已經可以自由運轉了,這時候我才開始去種植那些從我家帶來的映天蘭。

我一開始先把這些花朵一棵一棵的仔細種植在我挖好的土壤裡面,再細細的用清水清洗它們風塵僕僕的外貌。

經過清水洗滌的花朵們展現出它們有活力的一面,這些在花朵上面殘留的水滴,一顆顆的折射著金黃色的太陽光線,看起來就好像一個個花中美女在陽光之下散發出它們迷人的光芒。

當然,這是因為我有著自然能力的力量,所以對這些生命能有比較不一樣的感受。對一般常人來講,對這些花最多就是灑上一些清水,增添了一些風采而已,他們沒有辦法感受到花朵想傳達的意念。

在把所有的花朵種植好了之後,基本上來講,我到這邊的工作已經完成一半了,剩下的就是要好好的照顧這些花朵,讓它們在這邊生根,然後成長。

不過照顧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工作,我媽跟我講花跟人一樣,也有適應性的考量,她說你到別的地方會住不習慣,花也會啊!

而且你會抱怨,會找方法讓自己好過一點,但是花卻沒有辦法去做這些事情,只能任自己漸漸凋零而已。

所以我這一次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這兩個月學習而來的經驗拿到這邊來用,要因應不同的狀況,適時的對這些花朵做一些不同的照顧方法,讓它們能夠真正適應這裡的環境。

對我這個笨學生而言,兩個月當然是不可能學到什麼啦,只是我有一個獨特的利器,那就是我的守護天使賜給我的自然生命。

我可以透過自然生命的能力去知道這些生命想要傳達的訊息,進而做出一些對它們有利的事情。

也因此這兩個月內,我進展的速度之快連我媽都感到訝然,她也是這樣才敢讓我來這邊的。

等我把這邊的事情都弄好了,也差不多是時候了,阿三哥也在這時候呼喊著我們回去吃飯了。

忙了一大早,也該是午餐休息的時候了,我把東西都收好,先回到住所去休息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43 PM

~第四章~

我來這邊已經一個禮拜了,整個人也調適的不錯,說實在的也蠻喜歡這邊的環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什麼壓力,生活也過得自在寫意。

與其說是在這邊工作,還不如說是在這邊看看不同的花草,豐富著自己的生命。

不過自從第一天召喚土地之後,就沒有再試過了,畢竟那種生氣損耗太大了,我想對土地也有某種程度的影響,不然他不會整個禮拜都沒有發聲。

今天晚上倒是有了一些興致,準備到外面去試一試從來沒有用過的圖樣密法,靈化。

這一招學了幾個月了,但是一直沒有時間去練習。

回想起來時間也過得很快,我已經休學兩個多月了,現在學校也放假了吧,不知道這學期十大是誰?基偉應該是榜上有名吧,那小子對考試總有一股獨特的本事,每次都是高分過關的。

蘭大姊應該還是悠閒的在休假吧,記得她好像每次休假都會到歐美去遊學的,上次好像到英國去了,今年不知道會去哪一個國家呢?

班上的同學們應該是打工的打工,補習的補習,聯誼的聯誼,打電動的打電動,作一些自己認為有意義的事情吧!

而碧如她應該沒有假期,現在或許不知道在執行哪些大案子?也或許在暗地裡跟一些大團體做一些交流的動作吧!

至於蜜兒應該嫁人了吧?她那種漂亮的美人到哪邊應該都很討喜,至少我就很喜歡她了。

笙月可能回台灣了也說不定,好久沒有看到他們了,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

還有王心婷和王媽媽兩人應該過著正常的生活了,我想王心婷不用再辛苦的一個人撐起家計了。不過我還是要幫她們找找奶奶講的白雲流,一定要讓王媽媽好好留在王心婷的身旁。

如果不是因為我自己作孽,去把手機門號取消的話,他們說不定還會打電話給我。當初想說既然要躲起來,就要乾淨徹底,現在想一想其實有手機應該不會有太大影響吧,晚上還可以跟朋友聊聊天。

怎麼會想到這邊來呢?是不是太久沒有見到他們,開始會想念了呢?

「我還真是多愁善感啊!」我自己嘲笑著自己的說道。

我趕緊整理了一下思緒,想一想該到哪邊去試招了。

基本上這星期來我對整個名家的分佈有了蠻詳細的瞭解,藉著我跟那些工作人員打好了關係,常常跟他們四處亂跑,在跑的時候也把整個名家的分佈給記到腦子裡面了。

所以我今天去的地方不再是上一次去的花園,因為那地方其實是名家最重視的地方,也是最常巡視的地方,避開了那裡,我被抓的機會就小了很多。於是,我就跑到名家入口處的那一大段廣大的樹林裡面。

雖然晚上進去那邊很陰森,但是那邊是一個最安全的地方,可以讓我盡情的測試靈化這個圖樣密法。

在到達森林之後,我開始在心中默唸著靈化的口訣,雙手也畫出了靈化的圖樣,不過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嗯?怎麼會這樣?」我不解的唸道。

「會不會是我記錯了口訣呢?」我特別把黃色天書帶出來,馬上翻開再看了一遍,發覺沒有錯啊!

「再試一遍好了。」我便再一次的運起了圖樣密法,但是結果跟上一次一樣,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可奇怪了,真不知道還缺少什麼樣的東西呢?

記得當初守護天使跟我說過,靈化是跟自然萬物借生氣來幫忙自己,既然是要跟自然萬物借來生氣,就是說……對了,可能要先用中吧!

但問題來了,每次我用中的時候,整個人就融入了自然界的世界當中,簡直就像忘了我還是個人的樣子,那要怎麼樣去使用靈化呢?

而且都這個時候了,守護天使和土地怎麼都不出來教一下呢?我猜想這一次他們兩個是要我自己去領悟這個圖樣的使用方法了。

仔細想想我在用中的時候,只是讓自己融入外在的世界裡面,這個外在的世界雖然我平常每天都接觸著,但是對他們來說我好像只是一個過客一般,從來沒有深入的瞭解過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樣。

透過中,我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不同生命的狀態,雖然我大部分都是在充滿花卉的地方使用中,但我現在也可在這邊使用,融入這整片森林裡面。

只是就算我融入了整片森林裡面,我還是沒有辦法使用靈化,因為我在中的世界裡面是處於被動的,也就是說我跟這個世界裡面所有靜止的生命一樣,完全沒有主動權。

照這樣說來,的確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了,最起碼我還看到一隻貓頭鷹從我的眼前飛過去,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裡面還有很多動態的生命存活著,那為什麼我都不能感受到牠們的訊息呢?

當然,如果以自然生命的能力來講,我是能夠知道那種飛禽走獸要傳達的訊息,但是以中來講,我卻沒有辦法感受到靜態生命以外的消息?!

「對喔,現在想一想也有些問題。」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但是卻找不出來其中的關鍵。

回想當初守護天使跟我講的中,並不是要讓我鍛鍊生氣用的,那只是我與自然生命溝通的一個圖樣密法而已,只是因為使用中之後,我可以融入整個自然界裡面,讓我們之間的生氣合為一體,精鍊出我現在體內的兩道生氣來。

但是用到現在,中已經是我鍛鍊生氣一個重要的途徑了,不過我想如果要把中應用到靈化裡面,就必須有一個改進,那就是當我融入整個大自然世界裡面,還能保持著自我的意識,也就是說我並不是靜態的融入,而是要更進一步能與不同生命有交流的訊息,也要能夠控制自己的意識,讓我在這個世界裡面能有自主的權力。

這個應該要怎麼去改進呢?

這個問題我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有解答,只能早一點回去睡覺,不然早上又會爬不起來了。

隔天一大早我很早就起來了,因為心裡面有個疑惑,一直沒有辦法深眠。早上陽光從窗子射進我的房間裡面,我便有感覺的起床了。

在名家這邊很早就會有人起來煮早餐了,因為有蠻多人都是很早就起來忙碌著,也因此雖然我起得蠻早的,但飯廳裡面卻已經有餐點可以食用了。

我草草的吃了幾口之後,便起身走到名家後方那一片廣大的花園裡面。

裡面有不少的園丁們已經在這邊忙碌照顧著花朵了,我這段時間裡面因為常來這邊,而且又能感受到花朵們傳達出來的訊息,所以常幫這些花田工人們解決一些問題,因此跟他們的關係處的相當不錯,一路走來還跟好幾個人打聲招呼。

我之所以早上會想來這邊,就是想入花叢,找找有沒有我需要的資訊。

雖然我身入花叢多次,但每次都會有點不同的感受,雖然這些感受並不一定能讓我更進一步,但卻常給我一些沒有想過的感受,這是一種很難得的經驗,也是我喜歡到這邊的緣故。

但今天的我卻感受到一股不同的氣息,那是一種雀躍,是一種欣喜,是一種期待,是一種盼望。

這些花田裡面眾多的花朵竟然不約而同的全部都傳遞出一股快樂的訊息,就好像是春天突然來臨了,百花們要全部都綻放開來一樣。

這讓我感覺到十分的驚訝,怎麼這些花兒們會變成這樣呢?到底有什麼事情即將來臨呢?

答案馬上就揭曉在我的面前,原來是有一位百花仙子的降臨,才讓這些花朵全部都受到了感染,讓花期提早來臨,也讓它們得以提早綻放。

當然這只是我的感覺,這些花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也沒有什麼提早開花的事情,有的只有我眼前那個真實的倩影,真實的美麗而已。就像我當初看到蜜兒的身體一樣,深深的撼動著我的心靈深處。

一個漂亮的雙十可人兒,從我的面前走了過來,手裡面拿著一桶清水,緩緩的為這些花兒們澆著水。

她長得很漂亮……不,應該說很顯眼,一頭短髮在微陽的照射下,陽光緩緩從她的髮梢射到我的面前,讓我一開始誤以為是九天仙女下凡塵。

那一副吸引人的長相卻不是因為出色的容貌所造成,而是在澆水的時候,對著所有的花朵所送出來的愛意讓我感覺到她的獨特。尤其是一副淺淺的微笑卻是如此的扣人心弦,她和那些花兒們的互動就像是一首動人的樂章般,不停的在我的心上留下深刻的痕跡。

我承認我看到蜜兒還是碧如最美一面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一樣簡直讓我忘掉了呼吸,心臟還不爭氣的多跳了幾下,就好像要把我一輩子的時間在這邊都花光一樣。

這並不代表我是對她一見鍾情,而是因為我身處於花田裡面,這些花朵們全部都傳出愛慕的情緒,讓我一瞬間吸收了太多這種情緒,才會有如此大的感受。

不過我想就算是一個沒有自然生命能力的人來,也一定會喜歡這個女孩的,畢竟這邊的花兒是這麼的喜歡著她,這種影響力實在太大太大了。

這女生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來,微笑的跟我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新來的園丁嗎?」

「我?」我想了想,點頭說道:「算是吧!」

「那你可要好好照顧這些花朵啊!」這女生叮嚀著我說道。

我馬上更正的說道:「但是我是宴會那邊請的臨時工,不是這邊的。」

那女生聽到我這樣說,好奇的問道:「你是宴會那邊來的新員工啊,那你怎麼會來這邊呢?」

我解釋的說道:「因為我很喜歡花朵啊,難得有機會看到這麼多漂亮的花朵齊聚在這邊,不自覺就走到這邊來了。」

那女生聽完我的話後,更是開心的問道:「你也很喜歡花啊?」

我點點頭說道:「對啊!」

那女生對我指著旁邊的花朵,問道:「那你對於我們這邊的花有沒有什麼看法啊?」

「都照顧得很好。」我說道:「應該是說,真的有花心思去照顧這些花朵們,不只是每天澆水、灌溉、施肥而已,還肯對它們付出感情,從這些花朵的身上就可以看到它們也很喜歡這裡了。」

「真的嗎?」那女生聽我這麼講,很驚喜的問道:「怎麼看啊?」

「呃……」我突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講,只能說道:「那是要用心去看的。」

「用心去看?」那女生迷惑了一下,又馬上變了一個不愉快的表情說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呢?」

「沒有、沒有。」我急忙解釋的說道:「我騙你幹嘛,這是一種心靈的感受,你不覺得你一來到這邊,這些花朵就變得比較亮眼了一點,也芬芳了許多嗎?」

那女孩看了看,並沒有像我有這樣的感覺,畢竟我有著特殊的能力,而她只有著一顆喜愛花朵的心而已。

「哪有?我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呢?」那女孩還是沒有辦法相信我的話,嘟著嘴,一副不甘願的表情說道:「為什麼只有你感受的到呢?難道它們不喜歡我啊?」

「哪是,這些花可是很喜歡你的。」在女孩不開心的瞬間,我馬上就感受到這些花朵的悲傷訊息,趕緊為它們辯解的說道:「其實它們很努力想要讓你知道它們有多麼的喜歡你,但它們卻沒有辦法把這種情感表現出來。」

那女孩半信半疑的問道:「那你又為什麼會知道呢?」

我裝模作樣的笑道:「我猜的啦!」

那女孩聽到我這個答案,抿嘴而笑的說道:「你還真好玩呢,好久沒有碰到你這種人了。」

這時候,這些花朵們看到我能讓這女孩開心,一直哀求著我把它們的心意說給這女孩子知道,但問題是,就算我說出來了,她也不會相信的啊!

但我卻耐不住這麼大片的花朵們的要求,只能對著這女孩子說道:「你想不想感受一下花兒們的心情呢?」

女孩沒想到我會突然問她這種事情,遲疑了一下後才點頭說道:「我想知道啊,但是我要怎麼做呢?」

我神秘的笑了一笑,對她說道:「很簡單,你只要站在中間一點就可以了。」

女孩奇怪的問道:「為什麼站在那邊就可以呢?」

「不要問這麼多嘛,把話講白了就沒有神秘感了,你站到那邊去就會知道為什麼了。」

女孩想說也沒有吃虧,便乖乖的聽我的話,站到比較中間的地方去了。

我在這時候施了陰陽之術,瞬間從我的右邊發出陽氣,從我的左邊發出陰氣,蔓延左右兩邊的花田,也帶動了這些花朵們所散發出來的生氣。

之後,我催動陰陽術法,一股風勢從左右兩邊而起,同時往這女孩的身上吹來,我就在這時候施展了再生,讓那個女孩融入了我的陣勢之中。

突然,這些花兒們全部都綻放了開來,而片片花瓣也在空中飄舞著,不時而來的風勢更是將這些花瓣全部都吹到女孩的身上去。

女孩也在這一刻感受到所有花朵要帶給她的氣息,那是一股溫暖,是一股感謝。

原來這就是花兒要傳達給她的訊息,女孩這才知道原來這些花兒是多麼的喜歡她啊!

女孩在我的陣法裡面看到過去的一景一幕,從她有記憶以來就很喜歡到這邊來看花,漸漸的她學會了怎麼照顧這些花朵,也付出了她的心血在這些花朵身上。

這些花兒們也沒有讓她失望過,每次都是開出最美麗的花朵,形成最盛大的節慶,就只是為了報答這女孩對它們無悔的付出。

女孩看到這邊,不由的流下了眼淚,想不到原來花兒們早就傳達了它們的情感,只是她一直沒有感受到而已,這一刻,一個人和一整片花田裡面的花朵,融合成一體,不再分你我。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44 PM

~第五章~

我在施完陣法後就趕緊跑掉了,雖然我不知道那女孩是何身份,但是能跟那邊的花朵有那麼深厚的關係應該不是普通人吧,再加上我也要趕到會場去,不然又會被阿三哥念了。

我一到會場之後,就看到阿三哥已經四處的在尋找著我了,我急忙跑到他面前說道:「阿三哥,不用找了,我在這邊啦!」

阿三哥看到我跑到他的面前來,說道:「你啊,這麼早就出來了,卻這麼晚才到,是跑到哪邊去啊?難道你不知道老闆有說過這邊不能亂跑嗎?」

我解釋的說道:「我只是到後面的花園去看看啦!」

阿三哥聽完後,不再嘀咕的說道:「好啦,你只要照顧好你的花,而且不觸犯這邊的規矩,我是不會管你太多的。」

「我知道了。」接著我便到我的花區那邊,開始照顧著我這幾天辛苦種下去的花朵。

其實經過我這一個禮拜的忙碌之後,這些花大致上已經習慣了這邊的環境了,只要這段時間內沒有太大的突發狀況發生,我想就算我離開了名家換別人來照顧,這些花應該都能順利在這邊繁殖下去了。

這也賴於我的自然生命,我看別人的花區裡面,很多花都還沒有做好準備,想趕上宴會的話,還需要加緊腳步。名家這邊的園丁也比我專業太多了,後續的工作相信他們會作得比我更好的。

在吃點心之前,我已經弄好了我這邊的狀況,懶懶的收拾起一些東西,到配給的地方拿一些點心和飲料,就坐在一旁的大樹下,輕輕鬆鬆的吃著我的蛋糕,喝著我的可樂,大大的吐著氣,享受美好的休息時間。

名家算是傳統的大家庭,對他們來講,蛋糕可能還知道,但可樂這種東西是不存在於他們這裡面的,之所以我可以喝到可樂,是我自己私底下去拜託採買的大哥,要他們買東西的時候幫我買些可樂和綠茶。茶葉泡出來的茶是很好喝沒錯,但對我這種年輕人來講,無糖的茶喝久了還是會膩的。

本來我是打算自己出錢買這些飲料的,但是大哥卻說到名家裡面只要是合理的要求都會盡量滿足,何況只是多買一些飲料而已,老闆是不會在意的,所以我便獨特一點,有了與眾不同的飲料可以喝了。

我在大口的喝了可樂之後,呼了一聲說道:「這種熱死人的天氣,喝著冰涼的可樂是最好的。」

「你怎麼在這邊偷懶啊?」

突然耳邊響起了一陣聲音,我趕緊往後看過去,竟然是早上遇到的那個女生,我馬上親切的跟她打招呼說道:「你好啊,剛剛……」

「剛剛?剛剛怎麼了?」那女生看到我竟然一出言就好像跟她熟識一樣,不解的問道:「而且我不認識你吧?」

這句話讓我也感到十分訝異,問道:「我剛剛不是才在花園那邊看到你嗎?怎麼你就忘記我了?」

「喔!」那女生像是突然想起來,問道:「你現在怎麼躲在這邊偷懶啊?你應該在花園那邊好好照顧的啊!」

「我又不是那邊的園丁,我幹嘛在那邊照顧啊?」我很誠實的說道。

那女生卻兇巴巴的說道:「你不是園丁,那你去花園作什麼?難道你不知道花園那邊不能隨便進去的嗎?」

「我是有跟那邊的園丁大哥打過招呼的,也算是幫他們巡視一下那些花卉的情況,那可是額外奉送的,不算是我的工作範圍。」沒想到這女生竟然瞬間變了個臉孔,害我多嘀咕幾句道:「真是的,我都沒要求加薪了,竟然還被罵,是沒有天理了啊!」

那女生看到我竟然敢跟她頂嘴,還說了這麼多句,臉色完全僵硬,看來像是發青的狀況,道:「照你這樣說,我們名家不就該感謝你了?」

「沒有這麼嚴重啦,你們肯給我工作,我才十分的感謝,你們……」我發現了一點不對勁,收斂了自己的語氣,疑惑的問道:「慢著,你是名家的人?」

「嗯。」那女生從鼻子哼出聲音。

怎麼會招惹到老闆家的人呢?我趕緊道歉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老闆的親戚,講話有點過頭了,真是很抱歉。」

「有點?我看是太超過吧!」那女生看到我示弱後,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說道:「你明明只是這邊的臨時工而已,卻逾越你的職責隨便進去花園裡面,還用上下不分的語氣跟我講話,甚至還自己帶東西進來,你難道不知道這些都是名家的禁忌嗎?」

「這這……」我被罵的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最主要是因為我忌憚她的身份,並不是被她罵的無法回話,我想說反正她大概是在氣頭上,念個幾句就會氣消了。

但接著這個女生的一句話讓我肝火大動,她竟然說道:「既然你說不出話來,就等於是默認我剛剛說的話,那很抱歉,依照名家的規矩,只能請你離開了。」

我馬上抬起頭來看著這個女生,雖然她的話裡面有一字請,但她的容貌看起來恨不得馬上把我踢出去,哪裡有客氣的味道啊!

我當然不能這樣摸摸鼻子就離開這裡,不然回去一定會被我媽給殺了,加上我也不認為我是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大錯,便開口回道:「你這樣會不會太過份一點啊?就算依照勞基法,要辭掉我也要早幾個月跟我講吧?更何況我當初來這邊的時候也講好了能夠待到整個宴會結束再離開啊!」

「我剛剛也說過了,我到花園去是幫你們的忙呢,你可以去問問那些園丁大哥,我這幾天幫他們找出多少個毛病來,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隨便講個兩句就要我走路啊?」

那女生看我竟然敢這樣反駁她,臉上浮現些許訝異的神情,不過還是冷漠的說道:「就算不講那件事情,你現在拿的東西也不是名家可以允許的東西,你一定是自己跑出去買的,我想你們進來這邊,一定有跟你們說過不能隨便出去名家,你這樣很明顯就是觸犯了名家的規定了。」

「這是我拜託採買大哥買的東西,我可是很奉公守法的喔!」

「哼,他怎麼可以隨便幫你買東西呢?回頭我也會跟他算帳的。」

那女生看到我提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後,竟想把怒氣出到別人身上,讓我更是不滿的說道:「喂,你夠了沒有,我們一切都是按照規矩來的,一點都沒有違背這邊的任何規定,你犯不著去那邊胡鬧吧!如果你真的有不滿就針對我來好了,不要隨便去牽拖不相關的人好不好?」

那女生說道:「好,既然你都這樣子說了,你就等著接下來的後果吧!」

我便這樣眼睜睜的目送著這女生從我的視線裡面消失,不過一直到現在我還有一絲絲的疑惑,就是她……到底是誰啊?


阿三哥看到我這邊的爭吵落幕之後,才敢過來我這邊,還用著一副敬佩的語氣對著我說道:「王明道,你真的不怕死呢,敢這樣跟小姐說話。」

「小姐?我知道她是小姐啊,但是她講話這麼沒禮貌,我幹嘛對她有禮貌啊?」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很奇怪,這世界不是要講求男女平等嗎?那我現在作的事情就是男女平等啊,憑什麼我要對一個沒有禮貌的女生還露出笑容,好像她對我沒禮貌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要跟我講紳士風度這種事情,反正我的思想很簡單,只要人家對我好,我就用這種態度對別人,就因為我在學校都是這種態度,除了蘭筱芸那個多了根筋的女生之外,再也沒有認識其他的女生,連自己班上的女同學遇到也都不會打招呼。

阿三哥看我還是一副生氣的臉孔,疑惑的問道:「王明道,你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啊?我說的小姐是指名家老闆的女兒呢!」

「啊?!你說什麼,她是老闆的女兒?」哇!怎麼這個小姐跟我想的小姐不一樣啊,那我剛剛不就真的自找死路了啊!

「對啊,她平常脾氣就不是很好了,你竟然還這樣頂撞她,我看你大概等一下就要走路了。」阿三哥很坦白的跟我說道。

「真的還是假的?」我整張臉垮下來的說道:「不過跟她大聲幾句而已,最多道歉嘛,這樣就要我走路,會不會誇張一點啊?」

阿三哥不認同的說道:「那是你不知道小姐的個性,老闆可是很寵愛她的,再加上名家裡面職權分的很清楚,要聘用你還是解雇你,根本不用去跟老闆講,她只要跟管人事的人說一聲,你就被解雇了,這種事情在名家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麼說來,我大概是一定會被解雇的了?」

 阿三哥點頭說道:「依照我這幾年看下來的結果,沒有人在頂撞過小姐後有什麼好下果。」

好啦,只能說自己嘴賤,怪得了誰呢?我認命的說道:「好啦、好啦,誰叫我眼睛不放亮一點呢?就算要解雇我,我也可以吃完中餐再走吧?」

阿三哥看我還不忘記吃,點頭說道:「這一點我倒是可以作主,你就算被解雇了,也可以好好吃飽以後再走的。」

「好啦,就算要被趕走,我也會把我這邊的工作弄好的,不會讓你們難做的。」我喝完最後一口可樂之後,拿著一些工具到我負責的區域去工作了。


在吃完中餐之後,本來都有一段午睡的時間,不過今天我的心情卻特別的沉悶,怎麼也睡不著。

雖然解雇之事還是未知之數,但想到有可能被趕回家去就覺得不是很高興。我便又走到花園那邊去,看一看這些漂亮的花朵,讓自己雜亂的心情安靜下來。

今天中午在花園這邊可說是豔陽高照,走沒有幾步就已經汗流浹背了,我趕緊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躲在那邊乘涼著。

唉,我會來這邊,說不定是心裡面準備要來跟這些花朵告別。

我把自己的手伸了出來,做了一個手勢,用我的生氣來牽動這邊的氣息,讓原本悶熱的花園地帶產生了一陣微風,連綿不絕的在這邊吹拂著,也帶起了整片花園裡面的花卉開始隨風搖曳著。

一陣陣清涼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了過來,頓時將我身上的熱意給吹走開來,讓我即刻便有沁涼的感覺。

突然從我的旁邊吹來了難以計數的花瓣,也吹來了我的另外一段情緣。

紅色、黃色、紫色、白色、粉紅色,還有一堆難以形容的漂亮花瓣,如同細雨般慢慢的從天空當中灑落了下來。

而天空的烈日從滿天的花瓣裡面找尋空隙的地方將陽光射到了我的身上,就在我搖頭閃避日光的時候,卻看到早上那一幅景象。

那個美麗的花蕊佳人又再度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此刻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高貴又那麼的迷人,但為什麼剛剛的她卻是如此的咄咄逼人呢?

那女生首先開口的說道:「你好。」還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

「早上謝謝你了。」

「早上?」我想她應該是指早上那場盛宴吧,但是她剛剛罵我之前怎麼不說這些話呢?越想越奇怪的我雙眼露出疑惑的氣息盯著她。

那女生被我看得渾身不自在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很多不對好不好。」

「嗯?」那女生從鼻子哼出了一聲,滿臉的疑惑神情。

看她這副如此逼真的神情,我真的覺得難道剛剛那個女生不是她嗎?

怎麼可能啊?不管我怎麼看,看臉蛋、看長相、看身材、看三圍,完全一模一樣啊,不可能是我認錯人吧!

「你剛剛不是才罵我嗎?」我把疑惑提出來的問道。

「罵你?哪有啊?」那女生滿臉不知情的說道:「早上你走了之後,我就沒有看到你了,怎麼會罵你呢?」

「嗯?難道我是見到鬼嗎?剛剛明明就是你在宴會那邊指著我鼻子開罵的啊!」

「難道你看到我妹妹了?」那女生講了一個讓我驚奇的答案。

我說道:「妹妹?不會吧,這種情節也讓我遇到了,你該不會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吧?」

那女生點了點頭說道:「對啊,我是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啊!」

我忽然雙眼直盯著那個女生,整張臉浮現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嘴邊還有苦澀的笑容,說道:「這麼剛好啊,還以為你恩將仇報呢!」

「怎麼這樣說呢?」

我便把剛剛的爭吵都講給她聽。不過這女生可能跟蜜兒一樣,沒有聽過我這種言語,邊聽邊笑著,那幅景象一點都不會比蜜兒遜色,甚至在這滿天花瓣的襯托之下,她就像是一個完美無瑕的採花仙女。

「沒想到你敢這樣跟我妹妹說話,她一定忍受不了的。」那女生也替我感到擔憂的說道。

「唉,沒差啦!」我裝作不在意的說道:「回家也好,至少自由自在。」

話雖然這樣講,但我知道回家是一定不好的。

「但是宴會的展開是迫在眉睫,怎麼可能現在趕你走呢?」那女生說道:「況且你也沒有錯啊,是我妹妹那脾氣不討喜吧!」

「呃……可能我也太過份了,對一個漂亮的女生我應該有風度一點。」我想了想,覺得剛剛是真的把話說的太重了,其實心平氣和的慢慢講,說不定會有不同的結果。

「不管怎麼樣,我絕對不能讓妹妹就這樣趕你走,我馬上去跟她講好了。」那女生轉過身便要離去,剎時又停住了腳步,回頭問我說道:「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要怎麼跟我妹妹講。」

「我?我叫王明道。」

「王明道?!」那女生聽到我這名字似乎很驚訝,仔細的看了看我之後,問道:「明白的明,道路的道?」

「對啊、對啊!」我不斷的點頭。

「難怪啊……」那女生眼中又是一陣驚喜的目光,說道:「我叫名利晴,你要記住我的名字喔!」

利晴,那不就是那張畫的作者嗎?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45 PM

~第六章~

不知道是我好運呢?還是名利晴真的幫到我了,我今天下午就沒有再看到她的妹妹了,也沒有聽到我被解雇的消息。連阿三哥都覺得很奇怪,不知道我為什麼能躲過這一劫。

我只能聳聳肩,淡然一笑,這事情也沒有什麼好的解釋嘛!

不過今天我倒是收穫豐盛,特別是今天早上在幫忙名利晴之後我突然有點開竅的感覺,知道了就算是花草樹木這些靜態的生命也有自我的意識,那就是說我使用中的時候應該也可以像它們這樣,有自己的意識存在了喔?

這種意識也不是說我想就會有,應該是要心裡面一直期望才會有可能發生。

像花兒們是經過日積月累、長年累月下來對於名利晴的一種感謝之情,才會讓它們擁有這麼強烈的意識,而我是不是可以依樣畫葫蘆,在中的世界裡面也存在著某種期盼呢?

這樣來講,我應該知道自己到底要有什麼期盼了,既然靈化是要能體會各種生物所能傳達的訊息,那是不是我的期盼就是要跟大自然所有的生命溝通呢?

不過講起來也好玩,我這個自然生命的力量平常時候能發揮,但是進入中的世界之後卻又不能用了,那到底這個能力是幹嘛用的啊?

經過這幾天的思索之後我開始知道如果要把靈化用好的話,那中和自然生命的結合是少不了的,我一邊要先用中融入這個世界裡面,再用自然生命的能力與四方溝通,這樣才有機會能借用自然之力。

當然啦,這裡面也有令我百思難解的地方,又不是每個人都像我有自然生命的能力,所以我的想法大概只限於某些特定的人,如果是以前拿到這本黃色天書的人,又會是怎麼樣去使用靈化這個圖樣呢?

「唉,怎麼越想越複雜啊,到底靈化是怎麼樣的一種過程呢?」我還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坐了下來,看看晚上的月色。

在名家這段時間以來其實日子真的是蠻悠閒的,雖然作息很規律,但每天就是照顧花朵而已,並沒有什麼勞累的生活,尤其生活的步調很慢,什麼東西都可以讓我慢慢來,反正時間蠻充裕的,而且名家方面也不會很急躁,慢工出細活嘛,太快反而會不好。

這真的是我要的生活嗎?

自從休學之後,我好像都沒有好好的考慮自己的未來該怎麼走,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走下去,這樣忙忙碌碌的走下去,到底終點在哪邊我也不知道。

就連在幾個星期後,我離開名家之後要幹什麼也沒有想過。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當初休學的決定是不是太過於衝動了呢?不過仔細的往裡面想著,就算是不休學,到時候畢業了,我也是會面臨這個問題的。

現在的我只是早一點讓問題浮出水面來而已。

或許我可以在家好好跟我媽學習種花的技巧,也可以去跟世夢學習怎麼樣煮好吃的關東煮,當然也可以自己去找一份能勝任的工作來發展,路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窄,但究竟我想走哪一條路卻遲遲沒有定案。

其實我心裡面一直認為這些好像都不是我應該要走的路。

「難道我真的該當一個天書傳承者,把這些書一本一本的送出去嗎?」我心裡面又開始升起了這股聲音來。

從我接下天書之後,的確是麻煩接二連三的報到,但也豐富了我很多不一樣的人生經驗。而這條路就這樣被我硬生生的停止了下來,當然不能講說是後悔還是怎麼樣,畢竟當初在台北的我,這條路很明顯的已經走不下去了,如果再持續的跟不同勢力過招的話,我不能保證我還能不能安然的度過下一次的危機。

不要說什麼時運所致,眾望所歸這種騙人的話,我所有的壓箱寶都已經為了活命而用出來了,但仍然敗在林弭星的手底下。

雖然土地講林弭星是道家的傳奇人物,敗在他手底下不足為奇,但我知道這一敗等於把我的底全部給洩光了,下一次再來的人絕對都是有備而來,也絕對都將針對我的弱點來進行攻擊,這樣的我真的有命活到明天嗎?

我對這個疑惑一直抱存著很大的懷疑,也因為這樣才讓我趕緊在路上轉了一個彎,藉由休學的方法讓自己調息一下,看看未來該怎麼樣的走下去。

我想老天爺不可能對我這麼好,應該在不久後就又會讓我跟不同的勢力扯上關係了,也再度的把我推向天書的爭奪紛爭裡面。

那時候的我又該如何自處呢?這個問題還是一直的環繞在我的心頭,遲遲沒有任何的答案。 


自從上次遇見名利晴和她妹妹之後,已經一段時間沒有她們的消息了,雖然我蠻懷念她們的風采,但我知道在這邊吃人家的飯,盡量還是不要跟她們有所過節的好,特別是那個兇巴巴的女生,真不知道我下次再看到她的時候會不會又跟她吵了起來呢?這邊的工作再一個星期就要結束了,這機會應該不大吧!

今天的工作跟往常一樣只是來巡視、巡視我的映天蘭,然後就等著休息,如果硬要稱我是米蟲的話,我也不介意啦!

倒是今天晚上有一個蠻令人期待的餐會,因為整個名家宴會剩下一個禮拜就要舉行了,為了測試整個場地是否合乎當初的預期,還有要酬謝我們這些工人,所以老闆特別先在這邊舉辦一次小型的宴會。

雖然名為小型宴會,但聽說菜色方面完全不打折扣,當天宴會有的菜色,今天也將會一一的呈現在我們的面前,只不過有一些比較特別的食材就會用其他簡易食材取代,但是烹調功夫卻不會馬虎的。

算一算我們這些工人最多開個五、六桌就足足有餘,那一天聽說要席開百桌,比起來這些根本是零頭而已,何況名家本來就有錢,老闆當然是不太會在意這些事情了。

大概傍晚時候,就看到很多烹調的器具運至會場來了,看得我們這些園丁聚集在一起討論著。

「今天晚上看來可以吃到很多好東西了。」

看著那些師傅抱著一缸新鮮的龍蝦從我的面前走過去,我不禁吸了吸口水的說道:「喔,龍蝦呢,我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吃過這種好東西了。」

我回想起來,好像是跟蘭筱芸出去吃飯的時候,才有機會吃到這種東西,否則我媽哪會有錢買這種東西給我吃啊!

「這種宴會,龍蝦、鮑魚一定是少不了的嘛,老闆這麼有錢,不請這個還請什麼啊?」

除了這些昂貴的素材之外,還看到很多不曾見識過的材料,看來這一餐真的是很值得期待了。

「不過聽說今天晚上老闆和一些重要的幹部也都會出席說。」

「喔,這樣是不是可以看到小姐啊?」一陣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

「對啊,好久沒有看到小姐,自從上次看過她之後,我對她就念念不忘了。」

再來一大堆人都紛紛說出了看到那兩個女生的感想,只是我越聽越疑惑,她們好像不知道名家底下有兩個大小姐啊!

「其實大小姐有兩個人,你們沒有看過嗎?」

我這一個問句讓在場的人都楞了一下,接著哄堂大笑的說道:「你在說什麼啊,老闆就只有一個女兒而已啊!」

「真的有兩個啦,她們是雙胞胎啊!」我辯解的說道。

「我看你真的想太多了,你才來幾天而已,會比我這個在這邊工作好幾年的還瞭解嗎?你不相信沒關係,晚上你就會知道了。」大家以為我在說笑,都不理會我,紛紛散了開來。

我自己卻站在原地納悶著,難道真的只有一個嗎?那我看到的景象又是怎麼樣呢?真的是我光天化日之下活見鬼了嗎?


很快的,天色已經完全的昏暗,整個宴會場地也因為要「辦桌」的緣故,擺設了八桌的酒席在這邊。

這些酒席看起來比一般請客還要隆重許多,桌面上不免要鋪上精美的紅布,紅布上面彩繪著許多花朵的樣式,紅布的邊緣還經過一些手工處理,綁著很多不同的中國結,看起來也蠻漂亮的。

說到中國結,我又有故事可以講了。記得當初國中的時候,還在講什麼多元的國中生活,所以有一些學校性的社團,每個星期三的下午第三節可以自行參加某一個社團,當然不參加也可以在教室裡面讀書。

我當然不會乖乖待在教室裡面唸書了,一開始就選擇了社團,本來是要選棋藝社的,但同學說一輩子也沒有碰過中國結,問我要不要去學學看,就這樣我們這一群人就一起加入中國結社團。

還記得第一天去的時候,差點被嚇到,因為整班裡面只有我們五個是男生,其餘都是女生,大家都用著很訝異的眼光看著我們,老師也感覺怪怪的。那次差點羞死了。

而且因為我們大家都沒有買繩子,所以就跟某位同學借了一條之後,剪成五等分大家分著用,因為長度實在太短了,什麼結都不能打,我們只好開始聊起天來。這個我倒是印象很深刻,因為那一天老師看到我們把繩子剪成五段就算了,還四處的講著話,氣得把我們五個趕出去走廊上,在那邊罰站,回去還被我們自己的導師打得不成人形。

自從那一次以後我對中國結這東西就敬謝不敏了,今天在看這美麗的繩結才突然想起當初的情景,自己都不自覺的感到好笑。

大家在旁邊等到桌子和上面的擺飾弄好了之後,阿三哥和幾位負責人就開始招呼著大家入座。

這椅子跟我以前常坐的鐵做的圓椅子差很多,是用木頭製成的,雖然也是圓椅,但是坐起來感覺非常的舒適,讓人不會覺得屁股坐到什麼硬邦邦的材料。

看來名家這一次宴會的確下了不少的功夫,到底是要宴請什麼樣的人物,需要這麼慎重呢?

當然,這問題我大概不可能知道了,當天的宴會除了在場的烹調師傅外,就只有一些送菜的侍者可以進來而已,其他非邀請的人全部不得進入宴會裡面。

我們這些園丁也將會在宴會前一天都被遣送出境,嗯……應該是說被送離這邊吧,那一餐應該就是送行飯了。

奇怪,我幹嘛想得這麼感傷啊?難得有這麼一餐豐富的食物可以吃,應該要更高興一點才是。

一開始先出來了幾道精緻的小菜,我是看不太出來是什麼東西啦,等進到我的肚子裡面以後,才大概知道是一些蔬菜和水果結合而成的菜式。

沒多久,這些東西就被我們這一群餓死鬼給清光了,再來大家期待著主菜的上場,在這之前必須要等老闆來到這裡才會出菜吧!

就在大家等待的時候,忽然一陣音樂緩緩的響了起來,從場地的四方慢慢的走進了幾位舞者來,帶著彩帶穿著美麗的服飾,在我們這八桌之間穿插的揮舞著。

舞者的技術非常的高明,一點也沒有妨礙到我們吃東西的動作,很容易的能讓人把她們跳舞的姿態完全的映入眼底。

這種感覺非常的尊貴,頓時讓我覺得我好像也是一個重要的人物一樣,真是很難得的一段經驗。

老闆也在這時候帶著家族成員從宴會的入口走進來。我看著從入口走進來的發福中年人,看起來大概四、五十歲吧,頭髮還是一頭黑髮,臉上紅光滿面,想必保養的蠻不錯的。人啊,一有錢就怕死,應該也是千古不變的定律吧!

後面還跟著一大堆我不認識的人進來,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個曾經罵過我,還是曾經跟我看花的名利晴了。

看到她,我也不知道她是姊姊還是妹妹?甚至不知道她們是兩個人,還是一個人裝傻騙我呢?

這個謎題講得還真繞舌,只是在我身上應驗的時候就一點也不好玩了。

整個會場瞬間響起了如雷的鼓掌聲來迎接著老闆的到來,我也隨之起舞的用力拍擊著我的雙掌,表示出我對於老闆的謝意,至少他給了我一個月的工作和這一餐大餐了。

老闆對著眾人笑了笑,還逐桌走過去說道:「感謝你們的辛勞了。」

這樣的態度實在讓我蠻受寵若驚的,名家能有今天這種地位真的不是偶然的,這種話在這個月裡面一再地在我的心裡面響起著,這一刻更是很強烈的證明著我的想法沒有錯。

走到我這一桌的時候,老闆也對我們講了同樣的話,不過眼光一掃到我的時候,他特別走到我的身旁來,緊緊握住了我的手,滿臉親切的問道:「你就是王明道嗎?」

沒想到老闆會特別認識我,我急忙點頭說道:「對啊,老闆你怎麼會認識我啊?」

「自然是有人告知的。」老闆笑了笑之後,又看了看我幾眼,點了點頭之後放開了我的手,說道:「好、好。」然後就轉頭離開了。

不過後面那位女生卻不是這麼容易放過我,兇巴巴的盯著我說道:「不要以為我爸爸對你好就沒事了,我跟你之間還沒了呢!」說完,也馬上跟著老闆的腳步走掉了。

我呆呆的看著這兩個父女,真不知道他們這一前一後裡面是藏著什麼了,特別是老闆竟然認識我?看起來好像還跟我很親切一般,怎麼會有這麼不合理的事情發生呢?

難道……又有一場天書的紛爭要產生了嗎?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46 PM

~第七章~

現在的我真的是「上港有名聲、下港有出名」,想不到連名家的大老闆也會認識我,真的是天書的事情已經蔓延整個台灣了嗎?

好啦,就算真的是因為天書的事情而認識我,我想他對我的態度應該不是帶有敵意吧,至少從剛剛那副熱忱的眼光看來應該是這樣沒錯。

老闆應該就是站在比較正面的一方,對於天書並沒有搶奪之意,還是跟天書之間有任何淵源呢?

打從一開始遇到的人到現在,做一個總結來講,真正要搶天書的人其實不多,就那一天的東區夜戰比較激烈,之後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大動作,而且還一直拉攏著我,對他們來講,好像從東區那一夜之後,天書似乎變得不重要了。

從命相家的態度看起來,人才比任何東西還重要,而我在他們的眼裡面就是一個人才。

那在老闆的眼裡面看來,我又是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是和命相家相同的重要人才?還是一個身懷奇書的羔羊呢?

這個我這外人是無從得知了,但我想很快就會讓我知道謎底到底是什麼了。

思緒雖然很快在頭腦閃過,不過這段時間大家已經早就坐下了,只留下我自己一個人站著,在我回神之後害我尷尬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馬上坐了下來。

「王明道,你認識老闆啊?」坐在我旁邊,一個名家的園丁揚志問著我說道。

「我哪有可能認識啊!」

「那怎麼看起來老闆跟你很熟識的樣子?」揚志好奇的說道。

這句話也讓大家的眼光有意無意的都望著我來,看來都對這個問題感到很有興趣了。

「可能是看我長得帥,要把女兒嫁給我吧!」我突然說出這一句引人發噱的話,讓在場眾人都笑了一笑,把這個問題給掩蓋過去了。

就在笑聲之中,宴席終於開始上菜,一道又一道色香味俱全的餐點端了上來,看得我是口水直流。我想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什麼敬老尊賢的事情,飯桌本就無父子,我就不留情的開始快速的移動著我的筷子。

吃著這些平常難得吃到的東西,心裡面不禁會想起我媽來,一個月沒看到她了,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雖然我知道她的生活應該蠻規律蠻正常的,每天就是種花而已,但是這一次外出工作後,我特別感受到她這樣默默付出的辛勤。

想歸想,總不能把這些東西包回去給她吃吧,最多回家的時候到台中買點好東西回去了。

在吃了幾口石斑魚之後,我便停止了筷子,大大的吐了一口氣,終於吃飽了,也心滿意足了。

我看了看周遭,發現大家也是跟我差不多狀況。如果以尋常的酒宴來講,這時候應該是喝酒聊天的最好時候,但由於有老闆在,所以大家都不敢喝酒,也比平常嚴謹了許多,都默默的吃著食物而已。

我便對著揚志說道:「我吃飽了,要先離開了。」

揚志卻說道:「老闆都還沒有走,你要走去哪裡啊?」

我看了看主席的位置,果然老闆和他的親人都還在品嚐著不同的菜色,而且有說有笑的,看來不是一時半刻會離開的。

「那這樣不就要呆呆的坐在這邊等啊?」

「你可以再吃菜啊,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吃完,你就多吃一點不會。」

沒有辦法,為了打發時間,我只好再拿起筷子,一道一道的收拾著桌上的剩菜,也趁這機會再想一想剛剛的事情。

剛剛那個女孩子看到我,很明顯就是那一天下午罵我的女生,這樣說來,這個應該就是大家口中的小姐了吧?

如果她是小姐的話,那我遇到的名利晴又是誰呢?我現在確定她絕對不可能是鬼了,不然我看到的那張圖真的是鬼畫符嗎?

既然不是鬼,又跟這女孩長得一模一樣,你說她們之間沒有關係,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只是……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如果像名利晴講的她們是姊妹的話,那幹嘛今天不一起出來吃飯呢?

對喔,記得那一天名利晴聽到我的名字之後,就突然變得很有興趣,那今天老闆這樣對我,是不是也是她所引起的呢?

我嘴裡面又咬了幾口青菜,搖搖頭說道:「不想了,再想也沒有答案。」

揚志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想什麼啦,可以走了啊!」

「喔?」我轉頭看著老闆他們要離開這邊,大家也都站起了身子準備回去休息了。

我放下了筷子,站直了起來,轉了轉脖子,也準備要回去洗澡睡覺了。

就在我往名家大宅的方向走去時,那女孩和老闆剛好也走在我的隔壁,而我的後面怎麼人都不見了,只剩我一個人在走著?

「王明道,今天吃得還高興嗎?」老闆微笑的看著我,詢問著道。

「很不錯啊,一輩子第一次吃到這麼好的東西。」我感謝的說道:「謝謝老闆的招待了。」

「哪裡的話,你們這麼辛苦的幫忙佈置會場,我只是出點錢而已,這不算什麼啦!」

那女孩也說著:「王明道,看你一副貪吃的模樣,是不是很想把剩菜剩飯包回去啊?」

我看她一副數落的眼光,心理直覺得這女孩還真是跟我槓上了,回道:「我的確是很想包回去,讓我媽也有機會吃一吃這些東西,不過還有一個禮拜才要回去,大概也沒有辦法讓她吃到吧!」

「你媽啊,她這些年來應該過得很辛苦吧?」

老闆不自覺得說了一句,讓我感到非常的驚訝,問道:「老闆,你認識我媽嗎?」

老闆說道:「我不但認識你媽,我也熟識你父親。」

「啊?!」我驚訝的說道:「你認識我爸爸?」

老闆點了點頭,說道:「你父親幫了我們名家很多忙,我心裡面非常的感激他。」

這也讓我的疑惑都釋懷了,難怪老闆會這樣對待我,道:「但是,我爸爸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你真的認識他嗎?」

「明道啊,你知不知道你爸爸當初為什麼幫你取這個名字呢?」老闆問著我說道。

「我聽我媽說,我爸是希望我明白自己的道路。」

老闆聽了聽之後,欣慰的笑了笑,點頭說道:「對,你爸在取名的時候我剛好也在旁邊,你爸爸當初的確是希望你能走出自己的道路來,他對你一輩子的期許就只是希望你能活得像你自己,這樣就夠了,沒有別的要求了。」

「活得像我自己。」我自己嘴裡面喃喃的唸道:「真是一個簡單的期許,但做起來卻又不是那麼的容易。」

尤其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歷練之後,我特別有感觸的說道:「一個人真的能順心如意的走出自己的路嗎?」

「看來你這些日子也不會過得很順暢了。」老闆看著我的神情說道。

「也還好啦,至少我覺得我還蠻幸運的,我還有的吃、有的穿啊!」我是蠻知足現在的生活,雖然跟別人不太能比較,但至少生活所需我樣樣不缺。

老闆眼光有點訝異的說道:「你能這樣實在很難得。」

「不然還能怎麼樣呢?」我無奈的說道:「我也只能這樣讓自己釋懷啊!」

老闆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再這樣了。」

這一句話反而讓我不放心的問道:「什麼意思?」

老闆笑了笑,並沒有對我明說,反而問著我說道:「聽說你幫了利晴一個忙啊?」

說到這句話,那女孩也有話講的道:「對啊,姊姊說你幫了她一個大忙,要我不要跟你作對。到底是什麼大忙啊?」

我笑了笑的解釋著:「只是幫她看看花園裡面的花而已,不算什麼大忙啦!」

「哼,就只是這種小小的事情,姊姊幹嘛看得這麼重啊,害得我也不能跟你作對。」

那女孩滿心不高興的樣子,看得我也有點不忍。我想她就跟蘭筱芸一樣,好看的女生都會令人難以抗拒的。

老闆也出言阻止的說道:「音雨,我也不准你隨便欺負明道喔!」

「音雨?」我聽到這名字,感覺好笑的說道:「怎麼你姊姊叫利晴,你叫陰雨?名字跟個性實在很像。」

這些話剛好又觸發了名音雨的脾氣,她杏目圓睜的氣道:「王明道,你在亂講什麼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亂講了。」我急忙道歉的說道。

「哼!你給我記著,這些帳我一定會找機會跟你算的。」名音雨看來怒氣難消了。

老闆看到我們兩個這樣大打花槍,發笑的說道:「你們兩個看起來還真像是冤家啊,真的可惜啊!」

「可惜什麼啊?」名音雨問著說道。

老闆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只是對我說道:「明道啊,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我便離開了老闆和名音雨,回到住宿的地方去。


自從那一晚之後,我就沒有再看到名家的人了,每天也是照常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很快的就到了我要回家前的一天了。

傍晚的時候,我做了最後的功夫,細心的整理好周圍的環境,也把從我家裡面帶來的花卉成功的移植到這邊來。

這邊也從一個月前的光禿模樣,變成百花盛開之景,看起來十分有成就感,原來每天一點一滴的累積才是成功的不二法門。看著這一片美麗的花海,我有忍不住想高聲喊叫的衝動。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今天就是最後一天吧,一切看似平常的東西、舉動都有了不同的意義。

講得誇張一點,連早上吃的早餐都覺得其實也很不錯。

這種離愁的心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上一次要休學的時候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心情。唉,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時候講得特別有感觸,尤其是我還不知道下一份工作的著落。

只是啊,每當我面對這一群默默無言的生命時,總是會有無限的希望,總覺得它們就像是在告訴我,快樂一點,人生只有一次,是沒有時間讓我悲傷的。

人啊,真的能走得這麼順勢就好了。

感嘆歸感嘆,要走還是得乖乖的離開這邊,這天晚上我開始打包著自己的東西,明天一大早就要讓人送出這邊了。

突然間,我的門口傳出了一陣聲響來,扣扣扣!

「誰啊?」我不解的問道。

「王明道,是我啦!」聽起來很熟悉的聲音,但是卻又想不起到底是誰?我放下手頭的背包,趕緊跑去打開房門來。

一打開門我嚇了一跳,沒想到門外竟然是名音雨,我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來啊?」

「這是我家,為什麼我不能來啊?」

這句話讓我無言以對,只能逆來順受的說道:「好啦,那你來幹嘛?」

「我是要帶你去見一樣東西的。」名音雨很神秘的對我說道。

「什麼東西啊?」

「是你爸留在我們這邊的。」

名音雨這句話頓時引起了我強烈的好奇感,急忙說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如果你想看的話,那就跟我來吧!」名音雨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用這種誘惑來吊我,我有可能不去嗎?我便跟著她往一處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前進了。


到了名音雨要帶我去的地方後,我的眼眶突然紅了起來,鼻頭也酸了起來,雙眼湧起了一股熱淚,差點就從臉上滑落了下來。

在我的眼前竟然是一大片的映天蘭,跟我媽種得完全都是一模一樣的,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一片花海讓我胸口突然有一股熱流,嘴裡也不停的大力喘著氣。

原來這映天蘭並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是我爸他所遺留給我們的。

「這是王伯伯當初在我們這邊辛苦培育出來的花朵,他一直想把這些花帶回去給他的妻兒,但在盛開之前他就去世了,映天蘭也在他去世之後開始盛開著。」

我看著站在映天蘭前方的名利晴訴說著當初的故事。

「當初我們名家經過了十幾年的動盪,一直在國民政府和本土勢力當中求得一個平衡,但烽火不斷,使得整個花卉的事業瀕臨崩潰。還好王伯伯召集了一群人來保護我們名家,讓我們得以在這場戰火裡面倖存下來,只是他卻不幸犧牲了。」

「為什麼我爸要幫你們做嫁?他到底跟你們是什麼關係呢?」我不瞭解的問道。

「因為王爺爺跟我們名家乃是世交,我爸爸跟王伯伯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在那個時候因為我爸爸的懇求,王伯伯才會來幫我們的忙。」名利晴解釋著道。

「那我爸他會武功啊?」我一直在想,說不定我對我爸的瞭解比她們還少呢!

「不會。」名利晴搖頭說道。

「那我爸來這邊幫你們什麼忙啊?」

「他和一群花農幫助我們名家度過那一段慘痛的歲月。」名利晴嘆氣的說道:「我記得那段時間王伯伯都待在我們這邊,為了預防會突然發生的攻擊,長年不能回去。當年剛好是你出生的那一年,王伯伯卻因為連綿不絕的突發狀況而不能回去,所以你出生的時候他也沒有回去。」

「哼,你怎麼會知道啊?」我看名利晴應該也沒有比我大,怎麼可能對那時候的事情那麼清楚呢?

「是我跟她講的。」老闆也從旁邊走出來的說道。

「老闆?」我看到老闆,更是有滿腹的疑惑問道:「我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為什麼我爸他們要幫你們?又為什麼會死掉呢?」

「這就讓我來解釋吧……」

原來在我出生那幾年,剛好是名家面臨最艱困的時候,那時因為名家裡面許多子孫分成了好幾個派系,每個派系都想自己擁有一片天地,於是大幅度的擴展了名家的觸手,把生意擴展了出去,遍及整個亞洲,甚至有的遠渡重洋到達美洲國家。

但是本家在台灣深耕已久的花卉事業卻備受挑戰,多股勢力想要打進這個壟斷的市場。

終於在多次的爭執當中產生了許多火花,而名家的子孫在這一場爭鬥之中死傷無數,死的死、逃的逃,存留下來的只剩下現在本家這些人了。

名家當初在台灣可說是呼風喚雨的一個大家族,之所以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是因為另外幾個大家族的插手。因為名家仗著壟斷整個台灣的花卉和許多農產的市場,根本不甩其他人的臉色,也跟其他家族處得不融洽,才會引發這一次的大爭鬥。

眼看名家就要在這一場鬥爭當中黯然下台之時,我爸還有全台灣成千上萬的花農匯聚到名家來,表示願意跟名家一起共渡這一次的難關。這也是因為名家平時都以真誠對待這些花農,讓花農們感謝他們的恩情,才會肯挺身幫忙的。

雖然因為這些花農之助,讓名家安然度過了成立以來最大的危機,不過有許許多多的花農也在那次的衝擊之中喪生,我爸便是其中之一。

我聽到這邊,還是沒有辦法感受到為什麼我爸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算今天名家垮台,他還是可以把花賣給別人啊?就這樣犧牲掉他的生命,值得嗎?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47 PM

~第八章~

「我爸真的是這種情操高尚的人嗎?」我聽完以後,不太敢相信那是我爸會做的行為,因為我覺得我一點都沒有遺傳到他。

「王伯伯是一個有遠見的人,他知道當時如果我們名家的事業被其餘家族瓜分掉的話,那他們花農的未來堪憂。」名利晴說道。

「你當然會這樣講了,反正到最後是你們得利,我爸拼死拼活的結果就是留下我和我媽兩人獨自生活。」我不滿的說道。

「我能瞭解你心裡面的不滿,但你可能真的沒有辦法體會那時候的情況。」

老闆試圖要緩和我心中的情緒,但我卻出言的道:「我就是沒有辦法體會啦,我也沒有辦法理解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親人還重要,甚至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難道我爸在天之靈看到我和我媽這麼辛苦的生活也會覺得很欣慰嗎?欣慰他犧牲性命幫了你們名家嗎?」

老闆被我這一句話問住了,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平息我心裡面的怨氣,無奈的說道:「我也是花了很多功夫找你們母子倆,但是始終找不到你們兩個的蹤影,如果不是這一次宴會的關係,我想我可能到死還見不到你們呢!」

「找我們幹嘛?」我講得非常的冷漠,眼角還甩了老闆一眼。

「王明道,算是我們對不起你的,但是你也不用用這種態度來對待我爸爸吧,他可是一輩子愧疚到現在,你知不知道呢?」名音雨看我這副模樣,氣不過的罵著我說道。

「我也不想這樣啊!」我攤開雙手,無助的問著他們說道:「那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二十年來我第一次聽到父親的消息就是為了別人犧牲?我連到底是什麼情況都不曉得,難道我還要說沒關係,我爸爸做了一件好事嗎?」

「你……」

名音雨看我這樣還想要再罵下去,但是老闆卻阻止的說道:「音雨,別講了,明道這樣是很正常的,而且這件事情本來就跟他們家族沒有關係,如果不是為了我們,明道他爸就不會死了。」

我並不是擅於生氣的人,也不是會記仇的人,會有這種反應完全是出於一時氣憤,更何況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再怎麼不滿也被時間耗光了,現在的我對名家的怨恨並不會很大,但心裡面還是會湧出一些累積已久的情緒來。

我們這樣僵了一會後,我深深了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了一口氣,說道:「算了,反正都過了這麼久了,既然我爸他決定要那樣做,或許真的有他的考量,我做人家的兒子沒有立場表示什麼。我只想說我和我媽現在的生活雖然困苦,但還可以有口飯吃,我只希望能這樣安定的過著生活就好了,你們也不用再找我媽了,這些事情我會自己跟她講的。」

「明道,你讓我做一些能安心的事情好不好呢?」老闆竟用著哀求的語氣問著我道。

「什麼事情呢?」我訝異的看著老闆,問著道。

「至少讓你們不再感受到困苦吧!」老闆誠懇的說道。

「謝謝你的好意了。」我話鋒一轉的說道:「我想那時候為你們名家死的絕對不只我的父親,那你有一個個去補償他們嗎?」

「沒有。」老闆給了我一個很肯定的答案。

我提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說道:「那幹嘛對我們這麼好?我想事情一定不單純吧!」

「那是因為王伯伯和我爸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爸才會這麼做的。」名利晴幫父親出言說道。

「既是如此,那我也很坦白的說一句,跟你們有淵源的是我爸,並不是我,既然我爸死了,那就讓這些事情入土為安吧!我和我媽很珍惜現在的生活,並不需要你們來介入。」

「王明道,你幹嘛拒人於千裡之外呢?」名音雨不懂我這樣做到底是為何。

「我只是不想已經平淡的生活再掀波瀾而已。」

「明道,你的想法我能夠理解,如果你真的覺得我不應該插手你們的生活,那我會尊重你的決定,只是我還是想找你母親談一談,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引見呢?」老闆說道。

我並不能代表我媽的意見,只好道:「這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不過我回去會問問我媽,看她願不願意見你。」

「謝謝你了。」

「唉,不要這麼講啦,其實我們能活下來跟你們名家也有很大的關係,如果沒有你們穩住花卉的市場,說不定我們早就餓死了。」我倒是蠻衷心的說出我的感謝。

「就說嘛,如果沒有我們,那你們這些種花的也一定不好生活的。」

名音雨這一句話讓我感到異常的刺耳,罵道:「什麼種花的,難道種花就不是人啊?」

名利晴打圓場的說道:「王明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妹妹講話並沒有帶著惡意,她只是很單純的想表達出她的意思而已,你不要多想了。」

「我知道啦,反正她眼裡根本就看不起我們這種人。」

這一句話讓名利晴更加慌張的解釋道:「王明道,你不要這樣認為啦,我妹妹不是這樣子的。」

「唉。」我嘆了口氣,只是問道:「好了,這樣我可以走了嗎?」

老闆點了點頭,說道:「明道,雖然你現在對我們還有偏見,但我們名家還是永遠的歡迎你。」

「謝謝了。」我淡然一笑後,就回頭離開了這邊。


「想不到我爸和名家竟然會有這一段過往,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我躺在住所的床上,想著剛剛的事情。

我一直認為我爸大概是跑出去哪邊不願意回來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死去,而且從老闆他們的臉色看來,還是大仁大義的模樣,我爸……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回想起來,我見到我爸的面也不多,我記得好像在我上小學之後就沒有看過他了,雖然問過我媽,但是我媽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不知道是真的不曉得還是隱瞞著我呢?

不過我爸種的映天蘭好像比我媽種得還漂亮一點,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就覺得鮮豔了一點、燦爛了一點。

唉,爸爸,還真的是腦中最模糊的記憶。

嗯……說不定從那些映天蘭裡面我可以知道一些我爸爸的消息,再過去看看好了。

我便馬上起身往剛剛的地方跑過去,那邊現在已是空無一人,但旁邊架著一些黃色的燈光,還不致於是完全昏暗著。

我找了一個地方,手中畫出中的圖樣,馬上就進入了中的世界。

在這時候,我的腦中突然跟這裡的花朵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聯繫,就好像它們有什麼資訊要傳達給我,而這些資訊正好是我想要的東西。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手竟然再度畫出了一個我沒有看過的圖樣,牽動了我體內的生氣,一鼓作氣的蔓延出來,擴散到整片花海裡面。

而這些花朵也同時釋出了它們的生氣來,與我的生氣互相的結合著,瞬間勾起了另外一股更大的氣流,將整個現場全部都團團圍繞著。

在氣流當中的我竟然看到我爸爸的影像。

雖然我對他並沒有很深刻的記憶,但是家裡面還有幾張他的照片,我偶爾都會看一看,再加上一股父子天性的吸引,讓我馬上就知道眼前出現的人是我的爸爸。

「爸。」我的嘴裡面不自覺就喊出了這一句。

我爸楞了一下,似乎沒看到我,眼睛直視著我,嘴上帶著微笑的說道:「看來我真的是太累了,竟然會聽到我的兒子在叫我。」

爸爸又轉過頭照顧著映天蘭。

「我兒子現在應該在學走了吧,我這個父親也十分不盡責,好像沒有好好陪他玩過一整天,每次回去都是匆匆忙忙的,有時候真的不知道是在為誰忙碌了?」

「想一想,我這輩子也沒有幹過什麼大事,種花種了幾十年了,賺的錢只夠溫飽而已,連要買個好吃好穿的給我老婆和我兒子好像都買不起。」

「這一次會出來幫名家並不是說想做什麼大事,只是對他們的感謝。這幾十年來如果沒有名家的話,我種的花可能就沒人要買,也不知道要怎麼維護這個家庭,怎麼養大我的兒子。」

「或許我這樣做真的很傻,但我想一件大事背後總會需要我這種傻子來支持著。」

「唉,我該怎麼說呢?我會這樣做並沒有很大的願望,完全只是希望我的兒子能過的安穩一點。如果現在讓名家垮下來的話,那我們這些花農勢必被其他的勢力剝削,說不定連花都沒得種了,那我也不知道以後的生活要怎麼過。」

「其實我的願望很簡單,就只要我的兒子能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就好了,我不希望他成立什麼大事業,只希望他能像我給他取的名字一樣,明道、明道,能明白自己的道路,就算有一天他跟我一樣也是這麼傻的走上這條路,我也會覺得很欣慰的。」

在這一刻,我似乎能明白我爸爸當初的用心,他也只是很簡單的想讓自己的兒子能在一個安定的環境中成長而已,就算最後犧牲了他的性命,但是他的目的卻達到了。

我想這件事情或許就是我爸能引以為傲的一件事情。

並不是說這件事情幫了名家一個大忙,而是他能讓自己的兒子過著安穩的生活,這比起什麼名家還來得重要許多。

我鼻頭又再度酸了起來,講話嗚咽的道:「真是的,你讓我都不知道該誇讚你還是該罵你了,臭老爸!」

「唉,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對錯,看開一點吧,至少我知道你老爸走的蠻安詳的。」土地出現在我的背後說道。

「你怎麼會知道啊?」

「因為是我帶他到地獄去的。」

「是喔!」我回頭看著土地,問道:「那他投胎了嗎?」

「早就投胎了,我特別送他到一個比較富裕的人家去,希望他這輩子能過得好一點,不用再為別人犧牲了。」

「謝謝你了。」我很感謝土地的做法。

「不過你應該也體會了一件事情。」

「嗯?」土地的話讓我疑惑著。

「那就是你一直追求的願望,一件可以引以為傲的事情,並不是如你想像的那麼美好,在背後也是有許多心酸的歷程,你……還要持續的往這條路走下去嗎?」土地的話字字句句都進入了我的心頭裡面。

我楞了楞之後,無助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你一時之間對這些事情很難有什麼定論,我只是把你沒看到的講出來給你聽,至於你要怎麼走,那完全是你自己的決定。」

講了講,我突然感到奇怪,問道:「對了,你怎麼會出來啊?」

「因為有人等不及了。」

土地的回答讓我抓不到頭緒,問道:「誰啊?」

「我啦!」原來是我的守護天使。

「哇,過了這麼久,終於又聽到你的聲音了,好久不見了,守護天使!」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你到底在幹什麼啦,這麼不專心,一直到剛剛才給我弄出了靈化來。」

「就不會用啊,你們又都不出來教我。」我抱怨的說道。

「這是一個門檻,如果你沒有辦法自己體會靈化的話,那接下去的圖樣都不能再學習,所以我也只能遵守著這個規矩,一直等到你有辦法使用靈化之後,才能再教你下面的東西。」

「那我剛剛那算是弄出來了嗎?」

「當然了,不然我怎麼會出現呢?」

「但是我覺得我還是一知半解,對靈化這東西並不是很瞭解。」我很坦誠的說出自己的狀況。

「其實靈化並不只是一個圖樣而已,是很多圖樣的總和才叫做靈化,以你現在的狀況,當然沒有辦法瞭解靈化了。」

守護天使這一句話讓我感到十分不解,問道:「那你又幹嘛要我能使用靈化才出現?這樣不就等於永遠都沒有辦法使用了?」

「哪有,你就能使用了啊!」

「但如果我不是很剛好的遇到這些事情,也不可能會使用靈化啊!」

「對啊,所以要能學會古秦圖樣密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運氣,你就是掌握這個重要的因素。」守護天使接的很順口。

但我卻覺得這理論似乎超乎常人能理解的範圍,驚訝的說道:「什麼!運氣?你有沒有講錯啊?」

「沒有講錯啊,古秦圖樣密法本來就是靠運勢在施展的啊,不然你以為你怎麼這麼厲害,可以用笑去改變別人的運勢呢?」

「照你這樣講,那我多用幾次不就什麼運氣都沒有了?」

「使用圖樣密法,運氣雖然是必須的,但並不是消耗品,之所以會以運氣來當成重要的因素,就是因為圖樣密法影響的範圍太大了,如果不當的使用將會引起大亂,所以才需要用運氣來當一個重要的門檻。」

「你們這樣好像也是靠運氣在選人啊?」我聽得很模糊的說道。

「這樣講也沒錯,本來所有事情都有他的運氣成分,而圖樣密法只是找一個運氣比較好的人去依附而已,因為運氣好的人就代表著他的路會一直走下去,那圖樣密法就不致於去做壞事了。」

「耶?不對啊,又不是沒有運氣好的壞人,那如果是那些人該如何呢?」

「其實這世界哪有好人壞人,全都是你的主觀認知而已,有些人雖然你看起來像壞人,但是他卻是作著好事,當然也有相反的,所以圖樣密法不以任何事為標準,完全就以運氣為選人的標準。」

我笑了笑的說道:「我這樣聽一聽,有點感覺這樣選人好像才是最好的選人方法啊?反正運氣好的人,做什麼事情都好像是對的一樣。」

「其實也沒有那麼絕對啦,只是幾千年下來都用這種方法在選人。」

「那現在就是我被選中了?」

「對,所以你可以學習下一個階段的圖樣密法。」

我抓了抓臉龐,失笑的說道:「真不知道再下去會怎麼樣了,總覺得好像坐上了賊船,不得不做賊一樣。」

「放心啦,接下來你的處境將會大幅度改變,以後的你會慢慢展露出天書傳承者的面貌來。」

守護天使的這一句,讓我感到我即將面臨不同的風暴。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49 PM

~第九章~

「呼──」睡到自然醒的滋味已經蠻久沒有享受到了。

昨天跟土地還有守護天使在那邊演練新的圖樣密法,還有土地本身的功夫都不知道練到幾點了,我只知道回到房間的時候,似乎看到窗外已經有點微薄的光線了。

還好今天早上不用再到宴會的會場去幫忙了,才可以讓我睡到現在。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看來到了我要離開的時候了。

等一下吃一吃中餐之後,就可以搭車離開這邊了。

扣扣扣,怎麼突然有人敲我的門呢?

「誰啊?」

「王明道,是我啦!」

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地點,該不會是一樣的情節吧?

我一聽就知道這是名音雨的聲音了,馬上打開了房門,並且問道:「你又找我幹嘛啊?」

「花園出事了,你趕快跟我去看看。」名音雨臉上有股慌張的神情。

我一聽到事由,也馬上色變的說道:「什麼事情啊?」

「你快跟我走,我路上再告訴你。」

我便快速的穿起了服飾,與名音雨往花園奔跑而去。

一路上,名音雨跟我解釋著今天早上花園的工人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原本應該是盛開著花朵的花園竟然在一夕之間近乎凋零,還有很多花都瀕臨枯死狀態,他們弄了一個早上了,卻對這一情況束手無策,所以名音雨才會跑來找我幫忙的。

「怎麼會這樣呢?」我口中喃喃的唸道。

名音雨很著急的說道:「不知道啊,這個花園已經設立很久了,從來也沒有遇過這樣的情況,大家一看都傻眼了,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我和名音雨又過了幾個轉角,終於看到花園的慘狀了。

原本生氣盎然的名家花園現在變得跟墓園一樣,完全看不到任何生氣。

一眼望過去,眼中盡是落花凋零的模樣,看得我覺得有夠惋惜的,心中十分不忍的說道:「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

「我也不知道啊,一大早起來就變成這樣了。」名音雨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講著。

「不可能的,昨天一點徵兆也沒有,怎麼會一夕之間有了這麼大的轉變呢?」我還是不能置信的說道。

名利晴這時候也走了過來,臉上一副哀傷的神情,著急的拉著我的手臂,問著我說道:「王明道,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這邊會變成這樣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搖了搖頭說道。

名利晴慌張的猛跺著腳,說道:「這該如何是好啊?」

「只能先做些事後補救,讓這些花卉的狀況不致於惡化下去了。」我建議的說道。

「問題是現在不知道問題在哪邊,如果隨便動到這些花朵的話,怕整個情況會更糟啊!」名利晴說道。

「我巡視看看好了,看能不能找出原因來。」

我從花園的入口處走了進去,一邊看著周圍的花朵,另外還用了自然生命的能力,想要感受一下這些花朵的訊息。

奇怪的事情出現了,這些花朵竟然像是喪失了生命一樣,完全都沒有任何訊息傳達給我,我從花園頭走到花園尾,真的是一點感應都沒有,讓我懷疑著是不是昨天太累了,喪失了我的自然生命能力呢?

我走出了花園,到旁邊的小河邊,發現我還是可以感受到小河裡面生物的訊息啊,那……

難道真的是這花園裡面的花花草草在一夜之間都死去了?

我趁著名利晴她們也在忙碌的空檔,特別使用了中,企圖讓自己融入這個環境之中,看看能不能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

當我一進入中的世界後,我終於發覺到整個問題的核心。

原來我昨天使用靈化之後,藉由映天蘭的生氣來帶動名家整個花園的生氣,其中耗損最嚴重的就是花園裡面的花朵了。

這些花朵昨天晚上毫無保留的把生氣都借給了我,雖然讓我看到了我父親當初的心情,但也讓它們耗損了所有的生氣。

我不明白的是,明明靈化只是一種借用生氣的過程,但有它的限度在,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難道這中間又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昨天守護天使應該會跟我講啊,他也沒跟我提到這一件事情,那就是說這也在他預料之外了?

「王明道、王明道。」就在我思忖之中,一陣聲音把我從中的世界喚醒了過來,原來是名音雨。

「怎麼了?」

「你如果幫不上忙,就不要站在這邊惹人嫌,像個石像似的杵在這邊,不知道能幫什麼忙,真不知道姊姊怎麼會要我去找你來呢?」名音雨看來還是對我很不滿,一番話裡面毫不隱藏她對我的不信任。

「呃……」我其實也被她的話問得招架無力,只能低聲的說道:「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幫得上忙啊?」

名音雨一看到我示弱,又想打蛇隨棍上的繼續罵著我,但是名利晴卻在此時走了過來,說道:「王明道,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我當然知道啊,但是我可以說出來嗎?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想我也幫不上忙了。」

「這樣啊……」名利晴的臉色明顯黯淡下來,語氣中透露出一股絕望的意味。

「姊姊啊,你一開始就不要對他產生任何寄望了,我看他擺明就是一個登徒小子。」

名音雨這副看不起我的嘴臉真的令人覺得很厭惡,真的很想不懂她和名利晴明明是同一個媽生的,怎麼個性差這麼多啊?

「妹妹你不要這樣講,王明道他真的很有能力,或許是這一次我們遭遇的困難不是這麼容易解決的。」

名利晴講的話就覺得好入耳多了。

「姊姊,你幹嘛還這麼相信他啊?」名音雨很看不慣自己姊姊的模樣,忍不住跺跺腳的罵著她。

名利晴搖搖頭的說道:「這事情本來就跟他沒有關係了。」接著又笑著對我說道:「王明道,你不是今天就要回去了?」

我點點頭說道:「對啊!」

「那你早點回去收東西吧,這裡就交給我們自己處理就好了。」名利晴不把責任往我身上推,反而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太過份了。

「其實這也不是沒有辦法恢復啦!」

我不自覺得從口中吐出這一句話來,卻讓名利晴的雙眼燃起了不一樣的色彩,說道:「你說什麼?」

「呃……」我當場傻住,我怎麼會說出來呢?

名音雨看我楞在原地,哂道:「姊姊,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這種人就是沒有本事偏愛說大話。」

名利晴卻不認同名音雨的話,她似乎從一開始就對我有很好的印象,現在也是毫無來由的深信著我,說道:「不,我相信王明道一定會有辦法的。」

「奇怪,我跟你非親非故,你怎麼會對我這麼信任啊?」我抓了抓自己的臉龐,說道:「連我自己對自己都沒有這麼大的信心了。」

名利晴看了我一眼後,低下了頭說道:「因為花兒叫我要相信你,我相信它們不會騙我的。」

我看了看名利晴,又看了看整片花園,笑著說道:「既然它們暗地裡幫我說了好話,那我一定要好好的酬謝它們的,我們走吧!」

「到哪裡呢?」

「到映天蘭的地方去。」


到達映天蘭的地方,看到今天的映天蘭顯得更嬌豔欲滴,名音雨一開口就說道:「怎麼會這樣?這邊的花卻變得這麼漂亮呢?」 

「因為花園那些花的氣息都被這些映天蘭給吸過來了。」我簡單的解釋一下,說道:「花園那些花會這樣,最重要的就是少了生氣,如果要讓它們恢復,就必須讓它們恢復生氣。」

我知道這些話名家兩姊妹一定是聽不懂的,看到她們兩個都是一副疑惑的神情,我也不再多說,只是道:「反正我有辦法讓那些花活起來就對了,但我需要你們的幫忙。」

名利晴連忙說道:「沒有問題,只要能讓那些花活過來,要幫什麼忙你儘管說。」

「你……」我指著名利晴,說道:「你到剛剛的花園去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去裡面。」

「還有你……」我再指著名音雨說道:「你去拿一罐可樂,到花園去等我。」

「為什麼要可樂啊?」名音雨不懂的問道。

「因為我等等妙手回春後會渴。」

名音雨聽到我這個答案,又給了我一張冷漠的表情,說道:「我幹嘛要幫你拿可樂啊?」

我威脅的說道:「那你想不想花園的花活起來呢?」

名音雨知道事態嚴重,臉色有點掙扎的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唬人啊?」

「你現在也沒有任何的選擇了。」我攤開雙手對她說道:「一嘛就是不相信我,那花一定穩死不活;一嘛就是相信我,那花或許有機會活起來,當然……」我伸出食指鄭重的說道:「活不了的機會是多了一點。」

這句話讓名音雨杏眼圓睜的瞪著我說道:「王明道,你擺明是要來鬧的嘛!」

名利晴知道利害關係,急忙拉著妹妹說道:「音雨,沒關係啦,就讓王明道試試看,如果你不想去拿的話,那姊姊去拿,你去花園顧守好了。」

我聽到卻阻止道:「不行,我不相信她,一定要你去。」

我表達很強烈的抗議,名音雨聽到這話就好像要吃人一樣,兩眼睜大的死瞪著我,最後才恨恨的說道:「王明道,如果你沒有把那些花給醫活的話,我一定要讓你好看的。」說完轉頭拔腿就跑了。

名利晴先是望著妹妹的離去,才又轉頭對我說道:「王明道,那一切就拜託你了。」說完就低下了頭,默默的往外走去。

我這時候突然喊了一聲,道:「名……小姐。」

名利晴聽到,突然停下了腳步,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問道:「怎麼了?」

「呃……沒有啦,只是想跟你說,你一定要看守好花園,在花朵活過來之前,絕對不要讓人進去裡面。」我再一次的叮嚀著道。

名利晴點點頭,對我升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我知道,我一定會保護好花園的。」

而後,她又帶著期盼說道:「你也要跟我保證一定要救活那些花兒喔!」

看著名利晴的表情,我的心裡面突然湧起一股熱情,那副令人愛憐的容貌用著期盼的表情求著我,我真的沒有辦法說不,滿口的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達成你的心願的。」

名利晴臨走前所湧起的笑容,讓我一再地回味著,忘記她到底離開多久了。


其實她們兩個不用離開也可以啦,我之所以會演這一齣戲來驅走她們,只是我不想讓她們看到我使用古秦密法的模樣。

這東西我想應該是這樣,只要沒有眼見為憑,事後我怎麼說都沒關係,反正愛信不信是她們的事情。一旦被她們看到了,就不是這麼好善尾了,我才會故意裝出令人討厭的模樣來氣走名音雨的。

在她們都離開之後,接著就是我的事情了。

昨天在守護天使的教導之後,我雖然沒有辦法達到靈化的境界,但是學到了靈化的幾個圖樣密法,而我現在要使用的就是古秦圖樣密法之一的借氣。借氣是守護天使跟我講的名字,但我比較喜歡把這個圖樣密法叫做承天。

承天是比四方更上一層次的匯聚生氣圖樣,對於四方來講,只能把一些雜亂的生氣吸入到我自己的身體裡面來,那只是對我個人而言有益處,不純的生氣也會造成跟身體裡面的生氣產生衝突而對身體產生不良的影響,況且能吸收多少的生氣完全是看我本身的修為而定。

嚴格說起來這種圖樣密法蠻不人道的,不過對於剛入門的人來講,因為本身生氣並不精純,加上修為也不會很深厚,可以產生一些出乎意料的益處。說起來四方還是侷限於小伎倆的應用而已,如果想要應用在這種廣闊的範圍上,承天會是一個更好的圖樣。

承天跟四方最明顯的差別就是載體不一樣了,四方是用人當成載體,能承受的生氣自然有限,而承天是以整個天地當成載體,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把生氣全部都聚集在整個天地之間,來承起整個蔚藍的天空,也因此我才會把這個圖樣密法叫做承天。

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整個名家裡面所有的生氣都借一些給花園裡面的花朵,讓它們可以藉由這些氣息挽回已經消散的生命。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啦,這是我現在可以想出來的辦法了。我想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反正就是順著道理走下去,既然花朵沒有生氣,那我就給它們一點生氣,這種想法很簡單,卻很有用。

我站穩了腳步,雙手提了起來,手上畫出了承天的圖樣,體內的生氣也隨之釋放出來,整個圖樣帶動起我身處空間的變化。

這種變化並不顯露於外在的表現,尋常人到這邊看不到任何的變化。

但是我卻明顯的感受到有一股強大的生氣在名家流動著,這股生氣由映天蘭開始起頭,將自己的生氣分散一點出去,這些生氣四處的流竄著,慢慢的匯聚名家各處,把各種生命的氣息慢慢的連串起來。

這股生氣就這樣瀰漫在整個名家裡面,把名家和整個天地之間畫出了一道界線來,一道以生命氣息而成的強大界線。

承天只是整個借氣的起手式而已,接下來還有轉勢這一個圖樣密法。

在使用轉勢之前,我離開了映天蘭的地方,又走回去剛剛的名家花園處。

名利晴果然如我所吩咐的,把所有名家的園丁全部都叫出花園來,整個花園裡面人蹤全無。

大家看到我緩步的走來,名利晴首當其衝的過來問著我道:「可以了嗎?我怎麼都沒有看到任何變化呢?」

「嗯……差不多了,再等我一下下就好了。」我說完後也不理會眾人的目光,自己一個人跑進去了花園裡面。

雖然這一次我沒有使用任何華麗的動作,但是轉勢的圖樣已經在我的心裡成型,我只是很簡單的把剛剛承天所聚集到的生氣以我為引子,全部都引來花園這邊。

就在這一瞬間,整個花園突然閃起了一陣耀眼的光芒,在光芒之後所有的花朵也因此都恢復了氣息,變得生意盎然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50 PM

~第十章~

「怎麼會這樣?!」名音雨看到這種狀況,整個人發出了一陣輕呼,不敢相信的喊道。

名利晴也是急步的走入了花園裡面,仔仔細細的把所有花園裡面的花都看了一次,等她確認無誤之後,才走過來對著我說道:「王明道,你到底是施了什麼魔法?怎麼有辦法在轉眼之間就讓這些花全部都活了過來呢?」

「這個……山人自有妙計,請恕天機不可洩漏。」我裝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

「但是這太不可思議了吧,這這……」名利晴驚訝的說不出形容詞來。

倒是名音雨走了過來,乖乖的把可樂拿給我,還對著我說道:「王明道啊,你可不可以跟我說一下為什麼會這樣呢?」

「呦,你轉性了啊?」我有點嚇到的說著,接著把手中的可樂打了開來,瞬間可樂竟噴出來,噴的我滿身都是。

「名音雨?!你幹嘛啊?」我沒想到她竟然會開這種玩笑,生氣的罵道。

「哼!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樣趾高氣揚的態度,怎樣?」名音雨將頭擺到一邊去,不滿的說道。

我喝著罐子當中剩下的可樂,語氣透露出一股不在乎,對著她說道:「隨便你啦,反正我今天就要走了,再也不用受你的氣了。」

「你……」名音雨看來真的是很氣我,看到我這種反應更是雙眼注視著我,恨不得把我吃下肚子去。只見名音雨說時遲那時快,右手伸了出來搶了我手中的可樂,「哼!不給你喝了。」

我臉上浮現一股錯愕的表情,壓根兒沒想到名音雨竟然做這種事情。這時我心裡面也出現了一種愛玩的念頭,伸出了右手擺一擺,說道:「不喝就不喝。」

就在講完這一瞬間,我手勢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搶回了名音雨手中那一瓶可樂,還志得意滿的在名音雨面前把那瓶可樂給喝完,還挑釁的把喝完的可樂罐轉了過來,並在名音雨的面前晃了晃的說道:「我喝光了喔!」

眼看我們兩個的衝突已經是一觸即發了,名利晴趕緊插進來說道:「妹妹,你忘記等等就要到宴會的會場去招待客人了嗎?我們趕快去換衣服吧!」

「但是……」名音雨恨恨的看著我,誰都知道她不肯這麼輕易放過我。

名利晴強拉著名音雨說道:「妹妹,爸爸都說你一定不能遲到的,跟王明道的帳晚一點再算吧!」

「姊姊,但是他要走了。」名音雨一副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姊姊,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說。

名利晴卻悄悄的在名音雨耳邊說了幾句話,名音雨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對著我說道:「好吧,就便宜你了,晚一點再跟你算帳。」之後就跟名利晴兩人手牽手的離開了花園。

名利晴在離開之前還看了我一眼,對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感謝我今天的作為。我也湧起一股笑容的回應著她。

時候也到了,也該是我離開名家的時候了。


我回到房間收好東西要出門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本來還想吃個午餐的,但是送我們到台中的車一點就要開了,只能匆匆忙忙的往名家的門口跑去。

一路上還遇到幾個熟人,跟他們道別之後,又一路往門口處奔跑去。

等我到達門口,剛好是大家正要上車的時候,我喘了喘氣的說道:「還好趕上了。」

正當我要放東西上車的時候,卻聽到後面的阿三哥喊著我說道:「王明道、王明道。」

我轉過身去問著阿三哥說道:「阿三哥,有什麼事情嗎?」

「老闆叫你先不要離開,他說他有事情要找你幫忙。」阿三哥說道。

「啊?什麼事情啊?」我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只跟我講要你到大廳去找他。」

我看著即將開走的車子,說道:「但是我馬上要離開了,這樣我會錯過車子。」

「王明道啊,就算錯過了也沒關係,只要等一下事情辦好,我想老闆會叫人再送你一趟的,這你用不著擔心啦!」阿三哥說道:「而且老闆很難得會這樣叫某個人幫忙,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你認真做的話,說不定就能在這邊長期工作,這樣比到哪邊工作都好很多的。」

阿三哥說的話當然是沒錯,前提是要沒有名音雨這個阻礙,但現在的我一點都不會想留在這邊工作,最主要並不是名音雨的關係,而是我爸跟名家的關係讓我覺得待不下去。

所以我直接拒絕阿三哥,說道:「阿三哥,拜託你跟老闆說一聲了,你說我還是想早一點回家看我媽,請他找別人幫忙了。」

我直接回過頭就要上去車子了,想不到又有一聲呼喚把我留下的喊道:「王明道,你可不可以晚一點再走呢?」

這是……

我馬上轉過頭一看,真的是名利晴,怎麼她也會跑來了呢?

「名小姐,你也來湊熱鬧啊?」我打趣的說道。 

名利晴誠懇的說道:「王明道,我是真的要請求你再留下來幫一幫我們。今天就是我們名家宴會的日子,花園裡面那些花絕對不能出問題,否則我們將沒有機會把那些花給推銷出去,所以你能不能再留下來幾天,幫我們把花園的花照顧好再走呢?」

「這……」名利晴的請求讓我陷入了為難,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她長得漂亮吧,對於漂亮小姐的請求我實在是很難下定決心去拒絕的。

我的表情顯得十分的猶豫,但是車子的行駛卻一點猶豫也沒有,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它已經關起了車門,往名家外直駛而去。

我回過頭看著那台不等我的車子,心裡面只有滿腹的三字經。

「唉!」我面向著名利晴嘆了口氣,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我能說不嗎?」

名利晴看我苦著臉的表情,浮現了一抹嫣然的笑容來。

我也只能背起我的行李,再一次往名家裡面走去。


「老闆啊,到底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害我搭不上車,還趕緊回來這邊?」我苦著臉對著老闆抱怨著。

老闆微笑的對著我說道:「明道啊,一張臉不要這麼難看嘛,剛好又有點事情要請你幫幫忙啊!」

「什麼事情啊?」

「首先我要先謝謝你幫我們把花園的問題解決。」老闆真的很感謝我的說道:「那個花園就等於是我們名家的命脈一樣,裡面有許多我們賴以維生的花種,這次要不是有你的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唉,其實花園會這樣我也有責任啦,老闆你就不要過於感謝我了,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我想起如果不是我在映天蘭那邊使用靈化的話,那就不會有這些現象了,不由得有點心虛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你幫我們救活整個花園的花是事實啊!」老闆也不追究到底源頭是怎麼樣。

「如果你真的感謝我,你可以以後多用我媽種的花,這樣我就很高興了。」我笑了笑的對老闆說道。

「這沒什麼問題,我們也打算下一季好好來經營映天蘭的市場了。」老闆點頭對我說道。

「那這樣我可以回家了吧?」

「明道,不要這麼趕嘛!」老闆有趣的說道:「你想我會專程叫你來這邊,然後感謝你嗎?」

「嗯……」我雙眼眨了眨的說道:「應該是不會啦!」

「那就對了。」老闆接著說道:「是這樣的,因為晚上宴會就要舉行了,除了款待我們長期的合作伙伴之外,也會順便推銷一些新的花種,所以想請你今天留在這邊照顧花園裡面的花卉,避免出現一些意外。」

「啊?」我疑惑的問道:「要我再當一晚的園丁啊?」

「就是想請你再幫忙一天。」

只是多做一天工作而已,差別並不會很大,只是我並沒有馬上答應老闆,表情顯得猶豫萬分。

「我可以給你多一點報酬。」老闆很豪氣的說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啦!」我用著手掌揉著我的眼睛,無奈的說道。

「那是什麼問題啊?還是你真的不想再留在我們這邊呢?」

「應該是說在我知道我爸和你們的關係之後,心裡面有一些不適應,想早點回家跟我媽講。」我坦白的跟老闆說出我的感覺。

老闆聽完後嘆了口氣的說道:「明道,或許你心裡面還是認為是我害死你爸爸的,是不是呢?」

我大力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已經釋懷了。」

「喔?真的假的?這麼容易釋懷啊?」老闆一副不相信的面容。

「你就當我突然開竅吧!」我傻笑的對著老闆說道。

老闆看我這種回答也笑了出來,但還是問著一開始的問題,「那你到底願不願意留下來幫忙呢?」

我再考慮了一會,點點頭無奈的說道:「好吧,那就再留下來一天吧!」

老闆看到我終於鬆口了,臉上湧起一陣歡喜,說道:「明道,那我先叫利晴帶你去放東西,等等休息過後,你再到花園去吧!」

「嗯。」

老闆這時把名利晴叫了進來,吩咐了她一些事情。

名利晴的雙眼似乎睜大了一點,有點驚訝的神情,接著又是一副喜悅的樣子,走過來跟我說道:「走吧,我帶你到你的房間去。」

「我的房間?我住以前那邊就好了啊!」我不懂的問道。

老闆說道:「那邊已經有別人要住了,你就先住我們這邊吧!」

「這邊?」我看了看這四周的情況,比我以前住的地方好上許多,疑惑的問道:「真的要讓我住這邊啊?」

老闆笑了笑,催促著名利晴趕緊帶我到休息的地方。

我跟在名利晴的背後,兩個人一說一搭的往名家主宅的內部走進去。

「王明道,真謝謝你願意幫忙了。」名利晴站在我的前面帶領著我,語氣當中透露出一股欣喜。

我可是邊走邊看著名家內部的裝修,走道部分是鋪上大理石地板,而牆壁則是先用褐色的木板一片一片的拼起下半部,上邊則是用一些素色材質的板材來鋪設。上邊的牆壁還彩繪了許許多多花朵圖樣,就跟我那一天看到的畫是相同的手法。

我開口問道:「這些是你畫的嗎?」

名利晴看了牆壁上面自由揮灑的色彩,點頭說道:「這是我當初看著窗外的景色,慢慢畫上去的。」

從這個走道的窗子上可以直接看到整片花園的景象,的確是一處很好的寫生地方。

「不過我看你畫的花都很仔細,宛如栩栩如生的重現在我的眼前,怎麼這麼厲害啊?」我雙眼盯著牆上的畫作,歪著頭讚嘆的說道。

「這是王伯伯教我的。」名利晴講得有點害羞。

「他也真厲害,能教出你這麼出色的學生,他一定是一位大畫家吧?」我轉過頭來問道。

名利晴尷尬一笑,道:「王明道,他是你爸爸啊!」

「啊?!」我訝異的說道:「我爸?我爸會畫畫?」

「不,王伯伯不會畫畫。」

「那你怎麼說是我爸教你的呢?」我不懂的問著。

「我小時候就很喜歡畫畫,喜歡畫外面的大自然景物,而且我最喜歡就是綻放的花朵,只是我爸一直都不讓我出去外面寫生,只能自己躲在房間裡面畫著一些看得到的東西。」名利晴的眼神在緬懷著當時的時光,頭部微微抬起,把眼光放到了牆壁上面的畫,又道:「那時候我幾乎放棄了畫畫,是王伯伯讓我再拿起筆,把這些花朵一朵又一朵的畫了上去。」

「喔?我爸爸跟你說什麼啊?」

「他說畫筆和白布是人類最自由的地方,我想畫什麼就畫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出去寫生才能畫那些花朵呢?在我的筆下面,花愛長什麼樣就是什麼樣,這樣才真的是畫畫啊,如果硬要跟真實的花朵一樣,那就用相機拍就好,幹嘛要畫畫呢?那時候我才又慢慢的畫下這些我心目中的花朵來。」

「不對啊!」我仔細的看著牆壁上面的花朵,雙眉皺了下來,眼神很疑惑的問道:「但是你這些花朵跟花園裡面的花都很相似啊,幾乎都快一模一樣了,哪是自由創作啊?」

名利晴卻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只要我一畫完一種花朵後,花園裡面就會長出一種跟我畫的花朵很相似的品種,我記得我畫了十三樣,每一種都是生長出真實的花朵來。」

「真的假的?」我又憶起當初那種圖畫,問道:「難道映天蘭也是你畫出來的嗎?」

「對啊!」名利晴點點頭,解釋的說道:「當然王伯伯在培植映天蘭的時候曾經問過我想要那種花開放的時候是怎麼樣,我就畫下了我心中映天蘭的模樣,結果開花了之後,真的跟我畫的是一模一樣的。」

「這麼神?」打死我也不願意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只是在王伯伯死後,我就沒有再畫了。」名利晴表情哀傷的說道:「現在我都只是專心照顧著花園裡面的花朵而已。」

「那多可惜啊,你這麼有才能,怎麼不多畫幾張呢?」我再一次看了看牆壁上面的畫作,真的很為名利晴感到惋惜。

「因為我跟王伯伯說好了,如果沒有達成和他約定的事情,就不再畫畫了。」

「約定的事情?」我講著都有點好笑,我爸都死多久了,怎麼還會記這麼清楚呢?土地都說我爸已經投胎了,喝了孟婆湯之後還會記得這些嗎?

「唉啊,你不要太在意這種話啦,我爸都翹了這麼久了,我想他並不會很在意你有沒有達成啦!」

「不行!」名利晴很難得用著一副小女兒家的表情對著我,還很俏皮的說道:「約定就是約定,而且我們還打勾勾蓋過印章的,一定要達成的。」

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我問道:「那到底是什麼約定?」

「是……」名利晴看著我卻說不出來,只是說道:「唉啊,你別問啦,反正你出現了,就表示我跟王伯伯的約定快達成了。」

「我出現就可以達成約定?」我聽到這句話頭皮都麻了起來,帶點試探意味的說道:「該不會那個約定跟我有關吧?」

名利晴微微的點了個頭。

我心中一驚,整個頭轉了過去,直盯著名利晴看,說道:「那是什麼約定啊?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

名利晴看我反應這麼大,剎那間也楞住了,跟我四目相接,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了一會後,我們兩個人都笑了出來。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我趕快帶你到休息的地方吧!」名利晴催促著我說道。

「喔!」我就跟在名利晴的背後往樓上走去了。


「這邊就是要給你休息的地方。」名利晴打開了二樓的一間房間。

我走進去房間裡面差點沒嚇死,不是這房間太差了,而是好到不像話。

「這間房間要給我住?」我不敢置信的說道:「你是不是走錯間了啊?」

「沒錯啊,這邊就是要讓你住的地方。」名利晴再一次的確認著。

「這麼好啊?」

我看了看四邊的情況,擺設得很齊全,不管是日常用品還是一些閒情逸致的東西。有書、有畫、有茶、有酒,幾乎能想到的東西這邊都存在著。

裡面擺設著幾個架子,上面還有許許多多藝術氣息的東西,像是陶瓷、琉璃等等。床的旁邊則有一套古典的座椅和桌子,可以讓幾個人在這邊泡茶聊天。

這個房間一點都不像是要給我這種工人住的地方,而且裡面非常的寬敞,扣除這些東西和一張雙人床之外,還有蠻大的空間可以讓我走動。

「怎麼會對我這麼好,讓我住這種房間啊?這應該是你們名家的人自己住的地方啊!」

名利晴解釋的說道:「在我們名家對工人有一套標準,最主要是看他們的工作對名家的貢獻而給予不同的待遇。」

「你現在的工作對我們名家來講是最核心的部分,如果花園沒有照顧好的話,那我們仰賴維生的命脈就會大受打擊,因此你現在算是我們最重要的園丁,我爸爸才會叫我帶你到這邊來住的。」

「是這樣啊!」我點頭表示瞭解的說道。

「那還有什麼問題嗎?」名利晴最後問道。

「那我的工作到底是什麼呢?我到現在還不是很確定。」

「你只要保證今天花園裡面不會再出現異狀就好了。」

「這麼簡單?」

名利晴不認同的說道:「哪會簡單呢?花會出現的狀況非常的多,特別是今天早上還出現那種異狀,誰能保證不會出現更奇特的現象呢?」

「你這樣說也是,我的確是小看了自然界的狀況。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著花園。」

「那謝謝你了。」名利晴對我笑了笑,點了點頭之後就往外走出去。

我眼睛也剛好往外一瞄,就看到她竟然走進了我對面的那間房間。

天啊!不會吧?她就住在我的對面?

名利晴進去房間的時候,在關起房門前還看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愉快的微笑之後才把門關上。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51 PM

~第十一章~

我放下東西之後,也沒有多作休息,換上一件比較休閒的短袖衣服就往外面走出去。

想不到才一打開門,就看到名音雨走了過去。

名音雨沒想到這間房間有人住,一聽到開門聲嚇了一跳,結果一看到門後的我,表情卻又極度大轉變的凶著我,問道:「王明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行嗎?」奇怪,我就是很喜歡跟她鬥嘴,不喜歡在她面前示弱。

「當然不行啊,你怎麼會住在這邊呢?」名音雨升起一股怒意的喊道:「你應該住在那一棟員工宿捨啊!」名音雨指著窗外可以看到的建築物。

我聳聳肩的說道:「對不起,這是老闆的主意,是你姊姊帶我來的,你如果有問題去跟他們兩個講。」

「不可能啊,我爸爸怎麼會讓你住這裡呢?」

我還故意裝得很嚴肅的對名音雨說道:「反正我今天就是住這裡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晚上最好是不要吵到我的睡眠。」

「你說什麼!」名音雨顯然被我這一句刺激到,說道:「王明道,你不要以為你住在這邊就可以對我怎麼樣,反正你跟我的帳我一定會跟你算清楚的。」接著,頭也不回的走入了名利晴隔壁那一間房間裡面去,還大聲的把房門關了起來。

呦,又惹到這隻母老虎了。

名利晴聽到聲響急忙出來看看,我對著她說道:「沒什麼事情啦!」

名利晴搖搖頭笑道:「你和我妹妹好像是前世冤家一樣,一見面就吵架。」

「又不是我喜歡跟她吵架,是她太野蠻、太霸道。」我講了兩句後,覺得不應該再講這些話,便說道:「不過也沒差啦,反正我明天走了之後便不關我的事情了。」

名利晴沒有多說,笑了笑又關起了房門。我則是往花園走去。


天色才剛灰暗而已,馬上就被名家以煙火點綴的發亮不已。

名家夜宴在一入夜便開始舉行了,看起來似乎有不少的人來到這裡,但我們這些員工是沒有機會去看了。

花園這邊大致上都已經安定了,該整理的也整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不是我的責任了。

我放下了手上的水管,伸了伸懶腰的說道:「揚志啊,我弄得差不多了,你那邊呢?」

揚志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說道:「嗯,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喔,好餓喔,等一下回去要多吃一點。」我摸著已經在呱呱亂叫的肚子,說道。

揚志說道:「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再吃到今天豐盛的大餐?」

我笑了笑的說道:「別想了,都已經吃過一次了,該知足了吧!」

揚志惋惜的說道:「吃吃菜尾也不錯,這種好東西不是每年都有的,像SARS來的時候就停辦了。」

「SARS對你們這邊影響會很嚴重嗎?」我順口問了問。

揚志臉上看起來還有餘悸的說道:「真恐怖呢,那時候哪敢這樣出門啊?雖然這邊都是熟識的人,但是大家每天還是要量體溫、戴口罩。」

「我當時在台北也蠻惶恐的,一輩子長到這麼大,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件,真的很恐怖。」我回想當初的事情,說道:「而且聽說這種病毒會越來越多。」

揚志不明白的問道:「怎麼講啊?」

「聽說這和溫室效應有關,因為地球暖化後會讓南極冰原慢慢融化,那裡面聽說有很多以前被冰凍起來的病毒都會再出現,而我們的身體對那些病毒並沒有適應力,所以可能會再造成災疫。」我把從上課當中曾經聽過的東西講出來。

「這麼恐怖啊?」揚志有點懷疑的說道:「你不是在騙我吧?」

我不敢確定的說道:「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到現在科學家對整個自然界的變化也沒有很好的解釋,只能說都是推測的可能性而已。」

「希望不會變成這樣子了。」

「好啦,不要再講這種恐怖的事情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揚志看了看周遭,該弄的事情也都弄好了,便說道:「可以了。」

我們兩個便一前一後的走回去。


我和揚志在距離名家本宅前的分叉路處便分了開來,我獨自一個人往名家的大宅裡面走入。

就在我進入大廳的時候,有一個管事的小姐對著我說道:「王明道,你回來了啊!」

我對名家裡面的人都不熟悉,疑惑的問道:「請問你是?」

「我是名家裡面管理事務的李彤。」

「嗯嗯,那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因為我們宴會那邊的工作人員不足,急需要有人到那邊幫忙,而你剛好對宴會的環境很熟悉,所以想找你去幫忙一下。」李彤很簡略的對我說明了一番。

「去幫忙,有沒有搞錯啊?」我張大眼睛的說道:「我明明只是來幫忙照顧花園的,怎麼又有工作要做了?」

「事出突然,我也是剛剛才發覺人手不夠的,是小姐跟我講你還在這邊,叫我來請你過去幫忙的。」

「小姐?你是說名音雨嗎?」

「對啊!」李彤點頭說道:「就是小姐跟我講人手好像不夠,要我來請你去幫忙一下。」

媽的,又是那個死八婆,她就是要累死我才甘願了。

「我可以不去嗎?」

「這個……」李彤顯得很為難的說道:「如果你不幫忙的話,那我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好,畢竟我們已經出動很多人到那邊去幫忙了,剩下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你這樣的意思是不是我不去會死人啊?」真奇怪,那剛剛跟我走在一起的揚志她怎麼不去找呢?我看一定是那個名音雨故意要找我去端盤子的,想到就很不想去。

李彤說道:「王明道,如果你不去的話我也不勉強的,至於小姐怪罪下來,你就必須自己承擔了。」

我並不是怕名音雨會找我麻煩,而是怕我明天走的時候什麼都領不到,無奈的說道:「好啦、好啦,誰叫我到名家來工作。」

我只能乖乖的跟著李彤到宴會去幫忙了。


名音雨看來早就計畫好了,我到宴會的廚房時,就看到她站在外面等著我了,看到我跟著李彤來到這邊,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詭計得逞一樣,對我邪笑的說道:「王明道,真不好意思啊,因為臨時缺少一些人,你剛好也是臨時工,所以就請你來幫忙一下。還有,你放心,你的工錢我一定會加倍給你的,看時薪多少,你再跟李姊姊講吧!」

聽到名音雨這一副看不起人的音調,我帶點笑,不解的問著名音雨說道:「你真的是你爸親生的嗎?怎麼看起來不太像啊?」

「什麼意思?」名音雨一下子沒聽出我的話中意。

我又道:「如果你爸像你這樣跟員工講話,你現在還能趾高氣揚的作著大小姐嗎?不要淪為幫人家打工的份上就很不錯了。」

名音雨沒想到我又拐著彎的罵她,臉色馬上又升起了一股怒意,氣道:「王明道,這是我家裡面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對於我自己,我相信我蠻有自制能力的,希望你也能像我這樣,不要隨便就找別人亂耍性子、亂發脾氣。」我說到最後,竟然語重心長的說著:「我知道你命好,但你應該更懂得珍惜這一切,而不是努力的揮霍著。」

名音雨一副愛聽不聽的樣子,道:「你是我的什麼人,我的事情你管得著嗎?就算我以後餓死了,我也絕對不會跟你要一口飯的。」說完後,哼了一聲便離開了這邊。

現場就只剩下我和李彤兩人四目相接,也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

「那我現在還要幫忙嗎?」我打破沉默的問著李彤。

李彤點頭說道:「這邊是真的人手短缺,特別是開宴的時刻一定忙不過來,我真的希望你能過來這邊幫忙一會。」

我體諒的說道:「我既然來這邊工作,如果真的有需要我幫忙,我當然是義不容辭,我剛剛會這樣講只是受不了你們二小姐的氣……」

講到這邊,我話還沒有說完,李彤就驚訝的說道:「你怎麼知道她是二小姐?」

「有什麼奇怪嗎?」我不懂為什麼李彤會用這種驚訝的表情看著我。

「就算在名家裡面,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大小姐的事情,你只不過是一個臨時工,你怎麼會知道呢?」

這句話突然讓我想起當初在宴會前我們一群人在講話的時候,大家也都不認同我說有兩個小姐的話,看來這件事情在名家果真是一個很大的秘密了。

「我只是剛好知道而已。」

正當李彤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廚房那邊傳出聲音來,喊道:「唉呦!怎麼還沒有人來幫忙呢?」

李彤才記起這件事情,急忙跟我說道:「那就先請你在這邊幫忙了。」

「沒問題。」我點點頭後,便進去廚房裡面幫忙了。


我綁起了一條白色的大圍裙,把整件衣服和褲子都圍了起來,看起來比去世夢那邊打工更像是一個大廚師的感覺。

如果我手上不要端著這兩個大盤子的話,我想一定會更像的。

「喂,小子,趕快端過來啊,拖拖拉拉的,可不是要你來偷懶的。」廚房裡面的師傅喊著我道。

「好,馬上來。」我趕緊把盤子端過去給那位師傅。

「來,你把這些青菜和水果切一切,然後照著那個樣式擺到盤子上面去。」

我看了看旁邊那盤雕琢精美的擺飾,直接就搖頭說道:「我不會。」

「不會?」師傅不相信的說道:「我叫你切一切然後跟著擺,這樣你不會?」

我還是搖搖頭,尷尬的笑道:「我不會切。」

「那你來幫什麼忙啊?」師傅問著道。

我很順口的就說道:「幫忙端盤子。」

「怎麼會找條豬來啊?」師傅聽完後很不留情面的罵道:「豬都比你還好,至少還能煮個大餐,你呢,你能幹嘛?」

「我能吃大餐啊!」我雖然講得很小聲,但是廚房也不大,尤其在師傅罵我的時候大家都有點靜下來,偷看我們這邊的情況,所以這句話頓時讓旁邊的人都偷偷笑了出來。

不過師傅卻一點解怒的意味都沒有,還用食指比著我說道:「算了,還好你不是我的徒弟,不然喔……」師傅說到這邊搖了搖頭,又喊道:「看什麼看,還不趕快做事。」

廚房裡面的人這才收起剛剛的笑容,雙手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師傅則是對著我說道:「你就幫忙拿拿食材,端端盛菜的盤子吧!」

師傅在回到他的崗位之時,還不斷的說道:「唉,怎麼會找這樣的人來?」

又不是我想來,都是那個名音雨害的。算了,反正也是最後一天了,好好做一做,說不定等一下還可以拿些剩菜剩飯回去吃。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忙碌後,總算把所有菜色都處理完成了,剩下來的就是看這些廚師的料理功夫了。我在這邊弄完之後,就被師傅叫了出去,到外面去送菜。

我走出了廚房,到達宴會的場地,看到這邊的佈置真的不太相信這是我工作了一個月的地方。

今天的宴會看起來真的迥然不同,特別是每一朵花兒都經過仔細的照顧,再加上整個宴會所佈置的燈火,剛好可以把花朵的嬌媚之處給襯托出來。

我剛好站在整個宴會場所的入口處,從這邊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所有花兒所傳達出來的那種動人氣息,所有的花朵圍繞著宴會的席次,在月光之下慢慢的散發出它們的生氣來,這一點一滴的生氣漸漸的把整個宴會變得祥和了起來。

我想在這種場所裡面,每個人的心靈都會沉靜許多,也會讓他們對於名家有了一些好感。

這種好感是無法言喻的,就好像你對某些人就有種莫名的好感,你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樣。

這應該是名家一種無形的資產,一種用心付出的額外收穫吧!

在內圍裡面則是擺設著八桌酒席,看起來非常的寬敞,而且每一桌都只坐著幾位客人而已,跟一般的喜宴真的是差別很大。

這時候也該是上菜的時候了,我跟著在這邊工作的人員,一同拿著一些開胃的小菜往自己負責的席次走去。

我負責的是第七桌,也就是說我在宴會結束之前就只要照顧好這一桌就好了。

Lucky Seven,想來應該不錯了,我邊走邊想著。

走入會場之後可以更清楚的看到整個擺設的方式,主桌應該是最前面的一號桌,看起來應該是名音雨和老闆坐的位置,旁邊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人。

旁邊就是二號桌了,然後這樣兩兩成雙的排列下來,七號桌剛好是最接近入口的地方。

我把小菜放到了桌上,並且打量著這一桌的客人。

這一桌只坐著三個人,一個是一位老態龍鍾的長者,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鼻樑上還撐著一副厚重的眼鏡,身穿一身素色,拿著筷子都有點使不上力的感覺。

坐在他旁邊的則是一個體態臃腫的中年人,滿臉橫肉看得有點噁心,不管舉止或是穿著都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

最後一個則是一位中年婦女,應該跟那個暴發戶是夫婦吧,看起來就覺得有夫妻臉。

就在我把菜放下去,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就聽到那個中年人說道:「小弟啊,這盤菜這麼難吃,幫我拿走吧!」

我轉過身來,看到那盤菜他們只是簡單的吃了一口就不吃了,問道:「這盤嗎?」

「全部都拿走好了,這些菜這麼清淡,要怎麼入口啊?」那個中年婦女也開口說道。

「真的要拿走?」我還再問了一次,順便看了看那個老人一眼,看看他有沒有其他意見。

「叫你拿走還那麼多話幹什麼?」中年人不滿的說道。

「喔!」我也不再多說,反正人家是貴客,說的話總不會有錯,我只要乖乖照他們的話做就好,有責任也不會是我扛的,便乖乖的再把這些菜給端回盤子上,拿了回去。

我還邊走邊看著這些小菜,這些東西我那天也有吃過,雖然清淡可是口味很不錯,我可是想吃的要命。

回到端菜的地方,我把東西放回去,順口說道:「這是七桌不要的,要怎麼處置?」

「不要?」那邊的負責人不懂的問著。

我老實的說道:「他們嫌這些菜太清淡,要我端回來。」

負責人看了看七桌的客人,點點頭說道:「原來是廖明重他們一家人,難怪會挑東挑西的,沒關係,你就放著吧,不過那一桌人脾氣比較不好一點,你等一下再過去記得多注意一點。」

負責人看看我,又道:「怎麼這麼剛好,是你這個臨時工負責他們那桌呢?」

我聽到負責人的話,心裡面就有點毛毛的了,說道:「那要不要換個人呢?」

負責人搖搖頭,說道:「不行啊,如果我現在換人,他們一定又會問說為什麼要換人,然後又得找一堆理由,上一次就是這樣被他們鬧得不可開交,這一次絕對不能再這樣了。總之你等一下就萬事小心,不管他們作什麼要求,盡量滿足他們,如果有任何疑惑之處馬上回來問我。」

「好。」我點點頭。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1:51 PM

~第十二章~

接下來是出幾道冷盤,這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困難,雖然盤子重了一點,但我還是穩穩的將這些佳餚放到七桌的桌子上。

這期間雖然廖明重他們幾個人也冷嘲熱諷了幾句,不過只要我態度好一點,倒是都能安然度過。

「小弟,這個湯比較熱,你要小心一點喔!」

這一次從廚房端出來的是一大鍋的熱雞湯,香味四溢,實在讓我食指大動,我記得那一天我吃了一條雞腿,也啃了一大碗雞肉,這些雞湯不知道喝了多少碗。

很奇怪,好吃的東西就是這樣,就算我再怎麼飽了,還是不停的把雞湯裝到我的碗裡面,一直喝著這一鍋可口的雞湯。

就在我回想的時候,人也已經走到七號桌的附近了,正準備把雞湯從盤子上面端下去的時候,因為雞湯實在是超乎我預期的燙人,結果不小心放得太大力,讓湯汁濺了出來,噴到了廖明重了。

廖明重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整個人臉色大變的罵道:「小子,你是故意的啊?你知不知道這件衣服很貴的,你工作一個月還買不起一件呢!」

我急忙道歉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小子,你把我弄得這樣,就簡簡單單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嗎?」廖明重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滿是湯汁和油脂,趕快把衣服拉了出來,並且用著紙巾幫自己擦著。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只能說道:「真的很抱歉。」

「小子,我不跟你多說,叫你們老闆出來,我要他給我一個交代。」廖明重趾高氣揚的罵著我說道。

「老闆?」想起老闆就想起名音雨,如果她知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死的很難看,急忙說道:「這位先生,這個用不著叫我們老闆來吧?」

「你在說什麼?你們用這種熱湯燙到了我,難道要我摸摸鼻子當成自己倒楣嗎?」廖明重越說越氣憤的說道:「不管怎麼樣,如果你們老闆不來道歉的話,那我就要走了。」

沒想到會鬧到這麼大,負責人看到我們這邊好像爭執不休,也快步的走過來我們這邊,客氣的對著廖明重說道:「廖老闆啊,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

「你們這個服務生啊!」廖明重左手拉著自己的衣服,右手比著我說道:「把湯潑到我的身上,你看是要怎麼解決呢?」

負責人看了看我,眼神裡面就好像說著:剛剛叫你注意一點,怎麼又發生這種事情?我也是給了他一副無奈的眼神。

「廖老闆,這的確是我們的錯。這樣好不好,我等一下拿一件乾淨的衣服給你換,這一件衣服我保證會完好無缺在你回家之前還給你。」負責人很有禮貌的說道。

但是廖明重卻不領情的說道:「你以為隨便的衣服我就穿嗎?拜託好不好,我這一件可是名牌呢,十幾萬一件的,不是你們那種三件一百可以比得上的。」

負責人心裡面也有個底,知道廖明重不會這麼簡單的善罷干休的,問道:「那請問廖老闆,不知道你想要怎麼辦呢?」

廖明重也不隱瞞,大聲的說道:「我就說過了,叫你們老闆來給我道個歉,那我就當成沒發生過。」

「這個……」負責人一下子也為難了,沒想到要麻煩到自己的老闆,這下可怎麼是好呢?

李彤在這時候也走了過來,問道:「陳經理,這邊是怎麼一回事呢?」

陳經理才把剛剛的情況述說給李彤聽,李彤聽完後對著廖明重說道:「廖老闆,我知道這件事情完全是我們的不對,我們老闆也該親自來跟你道歉,但現在我們老闆跟朱家的人在談事情,不知道廖老闆可不可以等他們談完後,我再跟老闆講呢?」

「朱家?」廖明重哼的一聲,便沒有再表示什麼,看來這朱家的勢力不小。

「是的,他們這一次也專程到這邊來看一看這一季的新品種,我想廖老闆的花種應該也是他們在意的目標之一了。」李彤說道。

「他媽的,你不要想說用這樣就可以讓我氣消,老子能賺錢的機會多的是,不在乎朱家這一筆生意。」廖明重看來還是一直嘴硬著。

只是中年婦女卻開口說道:「你這隻死豬,朱家一次購買的金額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跟他們作對呢?只要跟他們做成生意,你要買幾件衣服有幾件,幹嘛現在鬧脾氣呢?」

「哼,我就是要這樣,不行嗎?」這廖明重還真小孩子性,一點都不能妥協的。

這時,只見老人把身旁的柺杖拿了起來,往廖明重的頭上一敲,罵道:「你這個敗家子,你就是想要把我留下來的東西給敗光才甘願是不是啊?」

「爸,都叫你不要在外面打我了。」廖明重不甘願的說了一聲。

那老人卻又拿起了柺杖,又敲了一下說道:「怎麼?我不能打你嗎?還是你看我老了,沒本事管住你了啊?」

「唉啊,爸啊,你怎麼這麼說啦!」廖明重看起來很怕那個老人。

老人對著李彤說道:「阿妹啊,放心啦,你們去做事,不用管他啦,都幾歲了還不知輕重。」

李彤對著老人說道:「廖董,真是謝謝你了,等一下我一定叫我們老闆過來跟你們行個禮。」

李彤還不忘對著我說道:「你還不趕快謝謝廖董。」

「廖董,謝謝你了。」我也轉頭跟廖明重說了一聲,道:「廖老闆,真的很抱歉了。」

「哼!」廖明重還是不甩我的表情。

我和李彤他們就回到了出菜的地方。

李彤一回去後,就對我說:「你可以回去了。」

「不用我幫忙了?」

李彤臉色凝重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這麼一鬧,有可能把名家一整年的生意都鬧掉嗎?」

我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表情露出了驚訝之色。

「那個廖明重可是中部的大地主,他一年出的花可是我們一半以上的來源。還好廖董不計較,否則這一次你就闖大禍了。」

我知道自己差點犯下大錯了,不敢接話的讓李彤說著我。

但是,又不是我願意的。

李彤並沒有繼續罵下去,只是說道:「這件事情我也有錯,我明明知道你不熟悉這些事務還叫你來幫忙,責任不能全怪你。」

李彤嘆了口氣,說道:「你早點回去歇息吧,今天的酬勞還是會給你的。」

「不用了啦,我沒有幫上忙還差點害慘你們,這個錢說什麼我也收不下去。」我把自己身上穿的圍裙脫了下來,還把頭上的帽子拿下來,放到一旁的桌上,說道:「真的很抱歉,差點犯了大錯。」

我跟李彤還有陳經理點了個頭,致了歉之後便轉身要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小子,你過來一下。」

我轉過頭去,發覺竟然是廖明重在喊著我。

我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要我過去幹嘛。

「小子,趕快過來啦!」廖明重看我遲遲不動,又喊了一聲道。

我看了看陳經理和李彤兩人,問道:「我要過去嗎?」

李彤說道:「也不知道要幹嘛?讓我陪你過去好了。」

我和李彤兩人便又回到七桌,李彤一開口就說道:「廖老闆,不知道你找他有什麼事情呢?」

廖明重卻絕口不提的說道:「這是我跟小子的事情,你用不著管這麼多。」

「這……」

廖明重說道:「放心啦,不會再跟他計較剛剛的事情了,我只要有點事情要問他,這跟你沒有關係,你可以離開了。」

李彤點了點頭,回頭對我說了聲萬事小心後,就離開了這邊。

廖明重卻招呼我坐到他和老人的中間。

我也不拒絕的坐在他們之中,問道:「你找我幹嘛?」

「小子,聽說名家這邊的花是你幫他們種活的啊?」

我楞了一下,不太瞭解的問道:「種活?」

廖明重說道:「聽說因為你,他們花園裡面的花才安然無恙的啊?」

「喔!」我大概知道廖明重在講什麼,沒想到才早上的事情而已,怎麼馬上就傳出去了?便回道:「沒有啦,只是剛好知道一點東西,幫得上忙而已。」

「小子,這樣就很不簡單了。你不要以為名家裡面的園丁都是米蟲,他們可是名老鬼花了重金請來這邊幫忙的,裡面不乏全世界的花卉高手,你竟然能解決他們都弄不好的問題,就表示你的本領在他們之上。」廖明重說到這邊後,張開他的大嘴,牽動著整張臉的橫肉,對著我咧嘴笑道:「我可是很欣賞你的。」

「呵呵!」我尷尬的笑了兩聲,不知道廖明重找我講這些話作什麼。

「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我想要你到我們家來幫忙,你要多少錢就自己說吧!」

「幫忙?」我會意過來的說道:「你是說要我到你家去工作啊?」

「對,我那片花田也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人過去幫忙,這樣我就有機會取代名家了。」廖明重根本不忌諱自己踏誰的地、吃誰的飯,竟然敢指名道姓的說出來。

我聽完後卻是大大的吃了一驚,說道:「你說真的還是說假的啊?」

廖明重沒想到我會懷疑他,拍了一下桌子的說道:「靠,我廖明重什麼樣的人,會沒有事情找你來開玩笑嗎?」

「但是……」我遲疑了一下,坦白說道:「我真的對種花的事情不懂,我之所以能幫忙,真的只是好運而已,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了。」

「小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啊?」廖明重以為我不想到他們那邊去,不滿的說道。

我解釋的說道:「不是這個意思,真的是幫不上忙啦!」

廖明重正想發脾氣的時候,老人又阻止了他,問著我說道:「小兄弟,我們是誠心想找你來幫忙的,如果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說出來,不要這樣什麼都不說就拒絕我們。」

「如果可以的話,難道我會放過這個機會嗎?我可是明天就要被名家趕走的失業勞工。」我自嘲的說道:「只是我真的不會啊,這一次會到這邊來,也只是來幫忙栽培我家的花種而已,對於其他花種,我可是一竅不通啊!」

「嗯,看你的樣子不像說謊,但是我打聽到的消息卻又截然不同。」老人不解的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只是一個大學沒畢業的普通人,不是你們認為的花卉高手,只能說感謝你們的厚愛了。」

我講完後就站起來想離開這邊,只是我的肩膀卻被廖明重給壓了下來,讓我整雙腳頓時沒力的坐了下來。

廖明重看著我說道:「小子,沒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想離開,有這麼容易嗎?」

「我都跟你們說了,還要我說什麼呢?」我看到廖明重這種舉動,心裡面大感不滿。

廖明重說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你真的這麼草包的話,名老鬼會當你是個寶嗎?」

「拜託,老闆只不過對我好一點而已,什麼把我當成寶啊!」我聽得好笑的說道:「而且我明天也要走了,哪有什麼不一樣呢?」

「哼,你不要跟我裝糊塗,那個死老鬼平時絕對不能讓人家踏入他們名家大宅的,竟然可以讓你到裡面去,就知道對你有多重視了。」

「不是這樣好不好。」我把老闆的話說出來道:「那是因為我臨時被留下來,沒有地方住,才在那邊借住一晚的。」

廖明重感到好笑的說:「你是白癡喔,堂堂一個名家會缺這麼一間房間嗎?需要讓你到他們最隱密的地方去住嗎?」

耶?廖明重這樣說也好像有點道理,雖然我當初被老闆和名利晴的話給說服了,但現在想一想又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總之你身上一定有什麼讓老鬼重視的地方,識相的就早點說出來,當然可以幫我們是最好的。」

「拜託,我最多就是比別人會吃一點,然後運氣好一點,剛好可以解決遇到的問題,其他的就沒有了。」

廖明重看到我死都不鬆口,問道:「小子,我跟你講真的,只要是名家給的條件我都可以加倍給你,就算是你看上了名老鬼的女兒,我也可以找一個更漂亮的給你。」

「死鬼,對一個小孩子說這個,你還有沒有羞恥啊?」中年婦人聽不進去的罵了一聲。

「說老實話,就算我真的有什麼秘密,也沒有這麼值錢吧?不過就是種花而已,你幹嘛這樣啊?」

「小子,你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為名家為什麼這麼有權有勢?就是他們掌握很多別人不知道的花種和知識。」

「那也是他們辛苦鑽研得來的,你們這樣隨便亂挖人會不會適得其反啊?」

「靠腰,常常也挖到不對的人。」廖明重莫名其妙的一句,讓我哈哈大笑了起來,廖明重急忙又道:「反正不管啦,能挖幾個就挖幾個,省的名家一天比一天壯大。」

我聽了聽就知道廖明重這樣不行,以他這種方式,他們廖家永遠也沒有超前的一天,當然我身上也沒有他們需要的東西,只好再道:「我還是那一句話,你們找錯人了,我要走了。」

「走,要走去哪裡?」廖明重再度發勁的壓下了我。

「廖老闆,你要怎麼才肯放過我啊?都跟你說這是沒法子的事情了。」我無奈的說道。

廖明重也知道再逼我也沒用,把手移開了我的肩膀,嘆了口氣的說道:「算了,真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幹嘛都只幫名老鬼不幫我們呢?」

我聽完廖老闆的感嘆,有感而發的說道:「廖老闆,其實你只要好好的對待你的工人,不要一昧的只想用錢買現成的東西,我相信有一天將會換成別人到你那邊去挖人的。」

「那要等多久啊?我可是沒有什麼耐性的。」

「這就沒辦法了,都說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什麼事情都需要時間的累積的。」

廖明重也不再跟我多說,趕我走道:「好啦,你走你走啦!」

那老人這時候卻又說道:「小兄弟,我還是誠心請你到我們這邊來工作,如果你肯的話,隨時歡迎你來找我。」說完後還塞了一張名片給我。

我點了點頭跟他道謝後,就離開了這邊。

就在我走回去的時候,又遇上了一個我始料不及的狀況。

原來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從我的旁邊走了過去。

我們兩個剎時間都停頓了下來,沒想到這麼剛好,上天又讓我們兩個見面了。

而且角色竟然互換了,變成我是一個小弟,她是一個客人了。

沒錯,我竟然在這邊遇上了朱碧如,一個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心中感覺的女生。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8:56 PM

第七集

第一章

「明道……」朱碧如嘴中慢慢的吐出話來,道:「沒想到會在這邊看到你。」

我也只能癡癡的笑道:「好久不見了,近來好嗎?」

「明道,你為什麼都不跟我講一聲呢?」朱碧如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是提起不一樣的疑惑。

我無奈的苦笑,說道:「有什麼好講的。」

朱碧如嘆了一口氣的說道:「你這一走,讓整個情況對你更加不利了,你知不知道爺爺花了多大的心力才能保住你呢?」

我驚訝的看著朱碧如,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唉,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朱碧如又看著我,只道:「至少你現在過得是安穩的,這樣就好了。」

我不知道我離開之後台北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朱碧如有這麼大的轉變,也讓我感覺和她的距離疏遠了許多,問道:「朱小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朱碧如搖了搖頭,說道:「反正你以後不用再擔憂了,很多事情爺爺都已經幫你處理好了,現在你就算再回到台北,也不會再遇到以前的狀況了。」

朱碧如還補充了一句,道:「所有的勢力都會遠離你的身旁,包括我們。」

這一句話講得讓我很訝異,問道:「怎麼會這樣呢?」

朱碧如岔開話題的說道:「明道,我還有事情跟名老闆商量,這些事情留待以後再講吧!」說完,頭也不回的就往最前面的主桌前進。

看著朱碧如的決心,我有一種感覺,她似乎變了一個人,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我想這可能才是朱碧如的原貌吧!

我非常的好奇,也非常的疑惑,到底這些日子以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我在離開了宴會之後,便直接回到房間去,喘息了一下後,洗了個澡,好好的想著今天的事情。

這時候,我的門被敲響了。

「誰呢?」我問道。

「是我,名利晴。」

我馬上打開了門,果然是名利晴站在門口,還拿著一些打包好的菜餚對我說道:「不知道你要不要吃呢?」

「喔?」我看了看那些菜色,知道是今天晚上宴會的東西,問道:「你怎麼會有啊?」

「我妹剛剛送回來給我吃的。」名利晴解釋道。

「對喔,你怎麼沒有去宴會呢?」我疑惑的問著名利晴。

名利晴也疑惑的問道:「怎麼?難道你有去嗎?不然怎麼知道我沒去呢?」

我就把今天被名音雨擺道的事情講出來,還跟她講廖明重一家人的事情,不過遇見朱碧如的經過就省略不談。

聽完這些話,名利晴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嘴角,輕笑了幾聲,說道:「你這人啊,不小心點,差點釀成大禍啊!」

「又不是我願意的。」我表情很無辜的說道:「都是你妹妹害我的。」

「對不起嘛!」名利晴竟然跟我道歉,還吐了吐小舌頭的說道:「你不要怪我妹妹好不好?她也是因為太寂寞了才會這樣的。」

我看到名利晴的動作,有點傻住的感覺,沒想到這麼一個女孩子也會有這樣可愛的動作,突然讓我有推倒她的念頭,不過我這人應該是很典型的惡人無膽,也只會口頭講一講,心裡想一想。

所以,我馬上掩飾起我的念頭,有點誇張的說道:「寂寞?那她當我是寂寞芳心俱樂部的成員嗎?常常來找我麻煩。更何況,她怎麼會寂寞呢?一個名家的二小姐,要什麼有什麼,實在太不知足了吧?像我,每天拼死拼活,寂寞兩個字都還不會寫呢!」

「王明道,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啊?怎麼會到我們家來工作呢?」名利晴突然有興趣的問起我的以前來了。

「以前……」我沉默了一下,說道:「當一個職業學生啊!」

「那你怎麼會來我們家工作呢?」名利晴當然知道現在還沒有放假,便問道。

剛剛看到朱碧如,以前的事情再上心頭,現在名利晴一問,更是讓原本淡忘的事情全部都清晰了起來,我嘆了一口氣的說道:「就休學啊!」

「休學?」名利晴雙眼困惑的看著我,不明白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名利晴說起,聳聳肩無奈的說道:「就是發生一些事情,所以辦了休學,回家種花了。」

「這樣不會很可惜嗎?」

雖然名利晴的語氣透露出惋惜,但我卻有一種隨遇而安的性格,無所謂的說道:「還好啦,種花也不錯,至少讓我遇到了許多有趣的事情。」

名利晴像是一隻籠中小鳥,對外面世界的任何事都感到好奇,聽我這樣講,更是有興趣的問道:「喔?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我看著她一副期盼的臉色,很自然地就將我這幾個月遇到的趣事跟她講。

名利晴聽得是嬌笑連連,而且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我看,看她的樣子就像是恨不得把我頭腦裡面裝的東西都吃下去變成自己的一樣。這種情境讓我想起了那一天跟蜜兒獨處的夜晚,那一天蜜兒的身影幾乎和現在的名利晴完全重合,她們兩個就彷彿是同一人一樣,一樣的美麗、一樣的高貴,卻也一樣的寂寞。

就在我話語一完之時,名利晴就開口說道:「王明道,你這人真好玩,如果我能早一點遇上你就好了。」

我聽到這些話,直覺反應就說道:「我跟你一樣都是在台灣生活的,我的生活能這麼好玩,你的生活也可以,就看你怎麼去看待自己的周遭。」

「你說得沒錯,只是……」名利晴似乎欲言又止。

我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我從小就生活在這邊,哪裡也沒有去過,不像你可以到不同的地方去遊歷。」名利晴的語氣聽來有點哀傷。

「拜託,如果可以,我也想安定下來,這樣離鄉背井的跑來跑去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呢!而且,我也只不過到台北去唸書而已,其他地方我也沒有去過。」

名利晴說道:「我想如果我們對換角色的話,彼此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我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我是覺得既然我現在已經不能改變命運了,至少我能學習去珍惜我有的一切,我真的想過,我現在吃的飽、穿的暖就很不錯了,偶爾能跟你這樣漂亮的女生聊一聊,就算是一種意外之喜了,我的快樂是非常簡單的。」我微微笑著,點了兩下頭,說道:「真的,是很簡單的。」

名利晴聽完我的話之後,表情錯愕,但馬上湧起了一股笑容來,洋溢著亮麗氣息,開心的對我說道:「王明道,你真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呵呵。」我傻笑的說道:「哪有什麼特別?」

名利晴看了我一眼,讓我整個人都神魂顛倒,才道:「等我證實我心中的想法之後,我再告訴你。」

我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那要等我們有再相逢的機會了。」

「有,一定有的。」名利晴很肯定的說著。

「你怎麼這麼肯定啊?」我疑惑的看著名利晴。

想不到名利晴卻對我說道:「難道你不想再看到我嗎?」

「啊……」我剎時愣住了,這真是一個好問題。

名利晴見狀也沒有逼問我,倒是把她拿進來的食物放到了桌子上,問道:「你到底要不要吃呢?」

「吃啊,幹嘛不吃。」我也不客氣的把那些佳餚都打了開來,拿了兩副碗筷,跟名利晴兩個人就在房間裡吃著這遲來的晚餐。

其實這些東西份量不多,以我一個人來講大概是剛好而已,只是加上名利晴一起吃,這些食物根本只是塞塞牙縫而已。

沒幾口我已經把桌上的東西吃得精光了,只是肚子裡面還沒有滿足的感覺。

不過我看名利晴倒是一臉飽食的樣子,疑惑的問道:「你這樣就飽了啊?」

名利晴點點頭說道:「對啊,這樣已經很多了。」

「還真好養啊!」

名利晴聽我講這種話,知道我並沒有吃飽,說道:「如果你還想吃的話,我再叫李姐她拿一點過來。」

我搖搖頭說道:「不用啦,吃太飽等一下也不好睡。」

名利晴微微一笑,便開始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我也幫忙她收拾著。

就在我跟名利晴收好東西,要送她出去的時候,一打開門就看到名音雨走了進來。

說老實話,雖然我今天晚上到宴會的時候,有看到名音雨坐在最前面的主桌,但是我卻沒有看見她的全貌,只是很模糊的知道她在前面而已,但這一刻看到她的全貌,真的讓我十分驚豔。

名音雨今天打扮得異常漂亮,臉上畫上了淡淡的粉飾,為她增添了不少的風華,一雙靈動的雙眼還有微喘氣息的紅潤小嘴,組合成一種難得的美態。雖然每個人都有相同的五官,但名音雨卻得天獨厚的有了最佳的比例──一副令人難以忘懷的好面貌。

她今天穿了一件紅黑參雜的晚禮服,小露了點酥胸,甚至那若隱若現的美好上圍,都讓我在在不能抵抗。禮服做得非常貼身,完美的雕塑出名音雨的腰身,看起來是那麼的纖細,但剛剛迎面而來的時候,卻從扭動的神態可看出充滿著肉感。

我本來是想再看下去,只是名音雨透露出來的眼光,給我的感覺好像是,你再看就死定了,我急忙收斂起我的眼光。

名音雨第一句就劈頭罵道:「你這個王八蛋,你和我姊姊在房間幹嘛?」

「吃東西啊!」我很誠實的說道。

「吃什麼東西?」名音雨罵了一句後,又對姊姊語重心長的說道:「姊姊,我都跟你說他是一隻披著人皮的色狼,你幹嘛還一直自投羅網啊?」

「哼!」我一聽名音雨這樣罵我還得了,馬上反擊的說道:「名小姐,拜託,我是哪邊惹到你了?怎麼在你心中有這種印象啊?」

「你敢說不是嗎?我一碰到你就有這種直覺了,就憑你剛剛的眼光。」名音雨講到這邊還哼了一聲,道:「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證實我心中的想法。」

喔!我的天啊!這個二小姐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漂亮的小姐誰不想再多看一眼呢?我只能說道:「名小姐,我實在太佩服你了,你竟然對我的動作可以做出這種解釋。」

名音雨聽我這麼講,疑惑道:「是不是我說的還不夠呢?」

「當然不是!」我很肯定的說道:「你想想,詩經裡面不是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現在做的不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難道我看到你這麼漂亮的女子要裝成不動色心嗎?」

「又不是要穿給你看的,誰想要你這種色瞇瞇的眼光來看我啊?」

我苦笑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是穿給我看啊,但是我卻沒辦法不看啊!」

這一句也讓名利晴抿嘴而笑,笑得名音雨渾身不對勁的跺腳說道:「姊姊啊,你還笑人家!人家可是在幫你討個公道呢!」

我聽完後心裡面暗自的搖著頭,這個女生怎麼這麼好玩啊?

名利晴撥著名音雨的頭髮,看著她這身華麗的衣飾,說道:「妹妹啊,你今天好漂亮喔,姊姊也好想能像你一樣打扮得這麼漂亮,這麼顯眼。」

名利晴頓了一下,好好的看了名音雨一身的裝扮,續道:「剛剛在宴會上,你一定是最耀眼的一顆星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對不對呢?」

名利晴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名音雨,說道:「這麼漂亮的人,也該有漂亮的心情,就不要跟這個披著人皮的色狼計較了。」

看著名利晴帶點調皮的語氣說我,我是怎樣也發不出脾氣來,特別是她看我的時候還給了我一副慧黠的眼神,讓我不禁也為她的話感到輕鬆。

名音雨也被名利晴這一番話給說服了,瞪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說道:「算了,既然姊姊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不跟他計較了。」

其實一直到現在我心裡面還有一個疑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不過名音雨沒給我任何說話的空間,就把名利晴拉進她的房間,看起來不知道準備要跟名利晴說什麼。

名利晴在進去房間之前還回眸看了我一下,臉上湧起一股歉然的笑容,就好像在為名音雨的事情向我道歉。

我也馬上回應她一個微笑,搖了搖頭表示我並不在意。


在她們兩個進去房間之後,我心裡面突然湧起一股念頭,想再到映天蘭的地方去看看,再一次看看我爸爸的苦心。

我當然知道名家裡面夜晚是絕對禁止外出的,而我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會被抓到,只是要不要去卻一直在我的心頭環繞。

在心裡頭,我一直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怨恨著我爸?昨天聽到那些話之後,我對他已經有很大的改觀了,只是我和我媽也苦了十幾年了,說能一下子就忘記以前的埋怨那是騙人的。

但他畢竟是我爸,畢竟是生我的人,他也是為了我才做這種決定的。這決定看似很傻,但隱含著他對我媽和我無悔的付出,這種情操又讓我沒有辦法對他有任何怨恨。

我最後還是決定要再去那邊一次,不管怎麼樣,他始終是我爸爸,而且我想我媽也很想知道這些事情吧!

就在我走下樓梯要出門的時候,剛好遇上要上樓的老闆。

老闆看到我的樣子,先是說道:「明道啊,還好你幫我好好的照顧了花園,剛剛我又跟朱家談好了生意,也拉來了幾位大客戶,這一季的生意可真的要好好感謝你的幫忙了。」

「老闆,其實也不用謝我啦,是你們自己的努力,如果沒有好的花種,就算我早上幫你們把花治好也沒用。」我倒不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老闆臉上還是洋溢著笑容,拍拍我的肩頭。之後,他收起了笑容,疑惑的問道:「這麼晚了,你還不睡,看你的樣子似乎想要出去?」

我倒是蠻坦白的說道:「沒錯,我想再去看看我爸爸的映天蘭。」

「喔。」老闆一副瞭解的表情,卻又說道:「你不知道名家晚上不能外出的嗎?」

「我知道。」

「那你這樣很明顯就是想要破壞我們名家的規矩了?」老闆說這話時好像很嚴厲,表情看起來卻一點怪罪我的意思都沒有。

只是我也不知道這句話我應該怎麼答是好?

老闆嘆了口氣,又拍著我的肩頭,並且把我拉到樓下去,和我一同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對我說道:「其實我會訂這種規矩並不是因為名家有什麼珍寶怕人家偷,而是有一個人不能讓別人看到。」

「一個人?」不知道是誰這麼神秘,還不能被別人看到,難道是通緝犯嗎?

老闆點點頭說道:「是了,一個不應該存在於現實的人。」

「聽起來好像很神秘?」我笑了笑說道。

「對你來講,他可能什麼都不是,但對某些人來講,這個人卻是非常重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爆發這麼大的爭鬥了。」老闆站了起來,說道:「好了,不講這個,我帶你到映天蘭那邊吧!」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8:56 PM

~第二章~

「我一直想不懂,你們當初把事情鬧得這麼大,難道政府不會管嗎?」我站在滿是映天蘭的地方,想著當初老闆給我的解釋,提出了疑惑來。

「管,一定會管的,只是誰敢爆出去呢?」老闆話講來有點氣憤。

我倒是說道:「但是我聽說,你們當初好像死了蠻多人的,真的可以壓下來嗎?」

我斜著頭問道:「而且一場市場的爭鬥會鬥到死人,這樣是不是太誇張一點了?」

「哈哈……」老闆聽完我的話之後笑了出來,道:「誇張?你以為那是什麼樣的年代?就算是現在,為了錢,拼命的事情也有人做。」

「就算是這樣,死那麼多人都不是一件能被隱瞞的事情吧?」

「那又怎麼樣,哪個地方不死人?別把這世間看得太美好。」

我大大的吐了一口氣,代表我現在心裡面很激動,我明明知道老闆講的沒有錯,這世間本來就不如我想像的美好,只是事情一旦跟我有了牽連,我就沒有辦法冷靜的看待這件事情。

「為了一點利益,造成這麼多人的死亡,我真想不懂,錢真的這麼重要嗎?」

老闆不贊同我的話,說道:「那可不是一點利益而已,是難以計數的獲利啊!」

「那又怎麼樣?賺再多的錢你又能花多少呢?如果不幸像我爸那樣,不就什麼都沒有了?」

「至少我可以給後輩一個富裕的生活啊!」

「物質上的富裕只會造成精神上的缺陷,我不相信有錢就可以培育一個成材的後輩,難道你認為你把錢給你女兒,她們兩個就會有好的人生嗎?」我想起名音雨的樣子,臉上露出厭惡的說道:「未必吧!」

「我承認錢的確有其窮盡之處,但總不能因為這樣而不為下一代打拼,因為一有困難就放棄,而什麼都不做吧?」老闆也開始講出心中的話來,道:「我會這樣也是因為要給利晴、音雨她們有一個比較好的發展環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我真的不懂,是不是身陷其中的時候就沒有辦法自拔呢?」

「怎麼說?」

「難道你不曾因為死了這麼多人而感到後悔嗎?你說你和我爸是朋友,那我爸死的時候,你不會很傷心難過一個好朋友因為你的決定而喪失性命嗎?」

「有,我很傷心。」老闆表情變得很凝重,說道:「特別是我看到第一個人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幾乎想大喊把這一切都放棄,不要再爭執了。」

「而當我抱著你爸的遺體時,你知道我有多麼的痛心嗎?你父親就像我自己的親兄弟一樣,甚至比兄弟還要親,我們不止從小玩到大,更是一路走來的好伙伴,如果沒有你爸,就沒有今天的名家。」

「整個名家裡面的花種,幾乎有一半以上都是你爸辛苦研發出來的,講難聽一點,我們都在盜用你爸的成果而已。」

「我非常的感謝他,甚至也想把名家送一半給他,但是他卻跟我講說,他會的跟所有花農會的都一樣,就只是會種花而已,但我會的卻是所有花農缺乏的,因為我會賣花。」

「你知道嗎?我是多麼佩服著這麼一個有氣度的人,我覺得你爸不是不會賣花,是不想跟我爭,是不想讓我難看,也因此我們一直保持著很好的關係。」

「一直到你爸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領悟到我好像失去了生命當中最重要的一個人,這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但是那一天卻活生生的在我的眼前上演著。那一刻,我想起我和你爸曾經走過的一切經歷,我真的覺得我好傻喔,如果用我的一切可以換回你爸的生命,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就拿出去換。」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你爸還是死在我面前,我終究還是救不回他的生命。」

聽到老闆這一番聲淚俱下的話,我怎麼覺得好像是他老爸死了,而不是我老爸死了,因為我心裡面並沒有像他對我爸這麼深刻的感覺。

「明道,你要記住一件事情,你今天能有這樣的生活,可都是你的前人辛苦努力的結果,你不可以指責他們只是為了眼前的利益打拼,他們也為了以後的子子孫孫打拼。如果不是名家在那一次爭鬥之中存活下來,現在的花卉市場會怎麼樣,沒有人可以預料,而你媽也不一定能再以種花來賺取生活所需。至於你,說不定早就走上歪路了,哪有機會擁有現在的一切呢?」老闆很不留情面的指責著。

「我心裡面並沒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就像我爸為我取的名字一樣,他們走的都是自己的道路,明白自己想走的路。」我頓了頓,續道:「我之所以會這樣講是因為我不懂,一個人要走哪一條路是不是因為大環境的因素而被受限了。他雖然選擇了一條路,卻不是自己最想要走的路。是不是在別無選擇之下,只能從那幾條路當中挑一條比較想走的路來走呢?」

我並沒有講的很大聲,這句話卻像響徹雲霄一樣,在這個空間裡面餘音不消,我知道這只是我心裡面的感覺,只是在老闆的臉上,彷彿也是這樣認為。

「明道,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老闆很凝重的看著我,問道:「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沒有那場紛爭,你爸爸就不用走上這條路了?」

「我想我爸應該沒有後悔走上這條路,但那是因為那種情況下不得不選的。」我緩緩的說道:「如果那時候是太平盛世的話,我爸是不是就會走上另一條道路呢?」

「這是當然的,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是我名家的大將了。」老闆無奈的說道:「這是命啊!」

「命啊……」我喃喃的唸道。

老闆又說道:「孩子,你不要以為我在敷衍你,等你到我這個年紀,我相信你也會有相同的體悟。」

「我沒有說我不信,只是覺得好沉重喔!」我閉上了眼睛,微微的呼出了一口氣,嘆道:「其實人可以為自己決定的事情很少、很少,少得令人覺得可憐。」

老闆沒想到我會講這一句話,抬起頭來雙眼直盯著我,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道:「明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觸呢?」

自從有了天書之後,我心裡面就已經有這種感觸了,只是沒有特別講出來而已。

我總不好跟老闆講天書的事情吧,便道:「可能是我在外面讀書久了,都是一個人過生活,特別有感觸吧!」

「明道,你真的不願意留下來嗎?在這邊你可以不用這樣過生活了。」老闆聽完我的話,問著我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在名家安定的過生活,每天就只是種花,這種生活難道不夠安逸嗎?」老闆問著我道。

我不知道老闆的用意,但我聽起來老闆說的意思並不是這麼單純,而我自己也不是那麼認同,回道:「拜託,我還年輕,還想過一過不同的生活。而且我也不認為我適合種花,並不是我爸能研究出新花種,我就可以吧,這種事情應該不會遺傳的。」

「那你接下來要幹嘛呢?」

「我啊……」我聳了聳肩,說道:「也沒有特別想法。先回去看看我媽,再跟她商量吧!不過我想應該是再找一份工作來做吧!」

「你連自己的未來在哪邊都不知道,留下來應該會對你比較好吧!」

「留下來,我最多是你們名家的大總管,一輩子就是這樣。」我笑了笑說道:「到外面我將會有不同的人生,或許一輩子庸庸碌碌,但至少我可以期待來日啊!」

「期待來日……」老闆搖搖頭問道:「來日一定比較好嗎?」

「我知道人總是寄望著美好的未來,卻忘記了眼前的真實,但也因為這樣,給了許多人作夢的勇氣,有夢的日子給了人無限的希望,也讓生活更為精彩。這是我心中的想法,或許很幼稚、可笑,但我一路走來總是抱持著這樣的觀念,我想以後我也是會這樣走下去的。」

老闆聽完後問道:「這就是你選擇的道路嗎?」

「不,這並不是我選擇的道路。」我概略的說道:「只能說是一個遠景,是我希望我的路上有這樣一個遠景,我希望我選擇的路有可以讓我作夢的權力。」

「作夢是每個人的權力,不會被哪一條路給限制吧?」老闆不懂我的意思,問道。

我心裡面有種感覺,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能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或許吧……」

我們兩個沒有再講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些映天蘭,老闆有他的回憶,我有我的緬懷,這夜雖靜,但卻隱含著無限思念。


隔天一大早,我收拾好東西便準備要起行了,才走下樓梯就看到老闆、名利晴和名音雨已經在客廳坐著了。

我笑了笑的說聲:「早啊!」

「早。」名利晴對我甜甜的一笑,點了點頭。

「那個……」我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準備要回去了,不知道我要怎麼到車站呢?」

「明道,來來來,不急,先過來這邊坐。」老闆擺出了一副笑臉,對我擺了擺右手。

「我已經晚回家了,應該要早一點回去跟我媽報訊一下。」

「放心啦,先坐一下,我有些話跟你講。」老闆安慰著我說道。

「好吧!」我放下了背包和手提行李,坐在老闆的旁邊,問道:「老闆,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心裡面忖道:「會不會是昨天那個廖老闆的事情?」

「明道,我當初答應過你爸爸一件事情,想不到這麼久了竟然有機會讓我實現,這真是天意的安排啊!」老闆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卻是一頭霧水的問道:「我不是說過不用你們特別的補償了,而且我想我媽也應該不會拿吧!」

「那跟補償是不一樣的,是很早以前就跟你父親講好的一項約定。」老闆瞇著眼睛,看著我說道:「本來我也一直很猶豫到底該不該說出來,只要我不說的話,這項約定就不作數了,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你的確有資格作我名家的女婿。」

「女婿?」我頓了頓,看著老闆,搓著雙手說道:「你該不會是說,我爸和你學那種古老的小說,玩什麼指腹為婚吧?」

老闆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樣。」

我看了老闆一眼,又看名利晴、名音雨一眼,看她們好像沒有什麼驚訝的神情,我想再怎麼講,名音雨應該不會這麼平靜吧?雙手又搓了兩下,才道:「老闆,這個玩笑真的不好。」

老闆聽我這樣講,哈哈大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開你玩笑呢?」

「拜託,我爸怎麼可能跟你訂這種約定,連你女兒長怎麼樣都不知道,我爸絕對不會冒險的。」我笑了笑說道。

「哈哈。」老闆說道:「明道,你還真瞭解你爸的個性啊!」

「拜託,雖然我跟我爸在一起的時間很短,但畢竟我是他親生的,很多地方還是會相似的。如果是我,也不會這樣幫我兒子決定老婆的。」

老闆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言歸正傳了。」

看到老闆如此正式,我問道:「難道我爸跟你們真的有什麼約定嗎?」

「不錯,當初我跟你爸說過,願意把名家收入的一半分給你爸,但是他說不要,在我們爭執之下,終於有了一個協議。就是把當時還在培育的映天蘭當成是一項物品,日後只要映天蘭培育成功,所有賺到的錢都歸於你們王家的。」

「真的假的?這麼好嗎?」我懷疑的說道。

「沒錯,只是這個約定有一個但書。」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老闆。

老闆緩緩說道:「如果你的表現能讓我和你爸認同,那這項合約才生效。」

我用食指指著自己,說道:「我?」

「沒錯,就是你。你爸爸怕這份從天而降的財富會害死你,又怕自己太溺愛你了,所以要我當公證人,相信你有能力好好規劃這筆財富的時候,再把這些錢給你。」老闆表情有點無奈的說道:「只是你爸當初沒想到會這麼就走了,現在這約定也只剩下我一個人來實現了。」

「那現在是要怎麼樣?」我看著老闆,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

老闆也很乾脆的說道:「要把錢送給你啊!」

我臉上浮現一個苦澀的笑容,說道:「不太好吧!」

「為什麼不好?錢都擺到你面前了,難道你不要嗎?」老闆感到訝異的說道。

「怎麼會不要?不要錢,我幹嘛來這邊工作。」我坦承的說道:「但是我真的對整件事情存著很大的疑惑。」

「什麼疑惑?」

「首先,我爸真的跟你是好朋友嗎?還有,我爸真的死在這邊嗎?這些事情我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我又馬上說道:「還有你昨天雖然又跟我解釋了,但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於離奇了,我實在還沒有辦法相信這一整件事情是真的。」

老闆並沒有多做解釋,點點頭又道:「還有其他疑惑嗎?」

「有啊,我真的覺得你們對我的態度和別的員工都不一樣,好像特別對我好一點,不過也是這幾天才有感覺。對了,還有映天蘭的事情,到底我們家的映天蘭和你們這邊的有什麼關連呢?」

「嗯……」我腦中還有好多疑惑,但沒有辦法有條有理的說出來,煩躁的說道:「唉啊,反正問題很多啦,這幾天真的讓我覺得你們好像是有預謀,不知道在計畫著要對我怎麼樣?」

想到這邊,我忽然滿臉苦笑,雙手一攤的嘆道:「但是我什麼都沒有啊,我真的想不到你們到底在覬覦我什麼?」

「哈哈哈。」這些話讓老闆還有名家姊妹都笑了出來,笑得我滿臉尷尬,不知道是哪邊說錯了。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老闆給了我一個解釋,說道:「明道,你還真的說對了,我們是真的在算計你。」

「啊?」我雙眼盯著老闆,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你爸有一本記載他栽培心得的筆記,那一本是他多年種花所得到的經驗,我想裡面應該還記載著許多未公開的花種,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把那本書借給我們。」

「喔……」我拉長了聲音,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老闆說道:「我知道你會認為我是因為那本筆記才對你這樣,其實以你爸和我的交情,我早就把你看成是自己的姪子,對你好是應該的。只是我認為那本筆記放在你媽那邊,作用並不大,以她一個婦道人家,能做的事情有限,如果能讓我們名家來發展的話,你爸的心血才有萌芽成長的一天,就像映天蘭一樣,才有機會綻放在世人的面前。」

「你怎麼那麼肯定那一本書在我媽那邊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這回事了。」

「如果不是這樣,你媽怎麼可能會種的出映天蘭呢?」老闆利用這一點推斷我爸的筆記在我媽的手上。

「但是我問過我媽,她說這是上天要給我們一口飯吃,讓我們種植出這獨樹一格的映天蘭,她並沒有提到我爸的事情啊!」

老闆沒想到我媽會這樣講,猜測的說道:「可能是她不願意張揚吧?」

「嗯……」我頓了一下說道:「以我媽的個性,的確是有可能這樣。」

「所以只要你能把那本筆記借給我,那我剛剛說的約定便生效,我就把映天蘭所有的收入都交給你們母子。」

「這個條件還真吸引人。」我笑著說道:「但是我根本沒有那種東西,要我怎麼給你啊?」

「你可以回去跟你媽拿啊!」

「我回去會把這件事情跟我媽講,至於她願不願意拿出來,這就不是我能作主的了。」

「好。」老闆也贊同我的作法,道:「那一切就拜託你了。」

雖然事情好像定了,但是我疑惑的眼神卻沒有消失,我看了看老闆一眼,又看了名利晴、名音雨兩個人。名音雨看到我望著她,還露出不滿的神情。

我抓了抓頭,還是問道:「但是我還是覺得我爸的事情真相絕對不是這樣,不過你們既然不願意說,我問也沒有用了。這件事情雖然我很疑惑,也很期待知道真相,但我又害怕知道真相之後會改變我現在的生活。」

我在這邊頓了一下,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就讓這件事情石沉大海吧,或許哪一天時機成熟的時候,我一定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老闆聽我這麼講,臉上也有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明道……唉……」

我也不再強求了,站了起來說道:「老闆,那我就先回家了,如果我媽願意,我會再跟你們聯絡的。」

老闆點點頭,叫了一個人送我到車站去。


在我離開之後,名利晴問著老闆說道:「爸爸,這樣騙他真的好嗎?」

「該講的時候沒講,現在講能挽回什麼嗎?」

「但是他畢竟是王叔叔的兒子,有權利知道真相的。」

「知道又怎麼樣?難道要讓明道視我們為敵人嗎?都這麼多年了,一定要讓已經平靜的湖水再起漣漪嗎?」

「我不覺得明道是這樣的人。」

「晴兒,我也覺得他不是,只是這麼久了,我實在講不出口是自己的弟弟害死他爸啊!」

「那你跟王媽媽的約定呢?」

名音雨聽到這句話,動了一下眉頭,說道:「姊姊,那小子剛剛根本不把你當成一回事啊,幹嘛守約定呢?」

名利晴大聲的說道:「這麼多年了,我為了王叔叔一事都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現在明道出現了,我難道不應該遵守跟叔叔的諾言?難道你不應該完成跟王媽媽的約定嗎?」

「那也要有你王叔叔的手札再講了。」

「真的這麼重視那本手札嗎?我們現在這樣,難道還在乎那本手札裡面的記載嗎?」

「浮雲多變化,世事難預料。」老闆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還有許多挑戰正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醞釀著,如果我們能掌握更多花種的話,那不要說是名家了,就算你真的嫁給了明道,也能讓你們過更好的生活了。」

名利晴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跟她父親爭執下去,但看她的表情應該是不認同她父親講的話。

老闆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嘆了口氣,也停止了這場對話。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8:57 PM

~第三章~

本來老闆想要那人親自開車送我回家,但是我拒絕了。

我怕我媽不想讓老闆知道她在哪邊,這樣就適得其反了。

我只是搭個便車到火車站去,再坐火車到台中火車站。

一到台中火車站,我並沒有馬上回家,反而是到世夢那邊去轉了一圈。

一到那邊就看見厚重的鐵門前貼著一張白紙寫著:「東主有事,近期之內不再營業。」

「怎麼會這樣?」我驚訝了一下,到一旁的公共電話打電話給世夢。

想不到他的行動電話和家裡的電話都沒有人接,看來是不在。

我突然想起世夢曾經說過要離開這邊一段時間,難道這麼快就走了?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嗎?

剛好在路口遇到小英,我急忙喊著她道:「小英。」

小英一轉頭看到是我,驚訝的說道:「明道,是你啊,你不是到名家去工作嗎?」

「任務圓滿結束,現在我可是自由之身了。」

小英笑笑的說道:「失業就失業,還說的這麼好聽。」

我也哈哈笑了兩聲,問道:「世夢呢?」

「他啊!」小英看了一下店面,說道:「他出去旅行了。」

「喔!」證實了我猜測無誤,又問道:「那他有說要去哪裡嗎?」

小英表情漠然,癡癡的看著店門,緩緩對我搖著頭,說道:「沒有,他什麼都不告訴我,只打電話跟我講他要出遠門,要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關掉。」

我笑了笑說道:「這的確像是世夢的個性,他本來就是不羈於任何事情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和他認識那麼久了,還不習慣嗎?」

小英突然有點氣憤的說道:「就因為我跟他認識那麼久了,我才更生氣。我真不懂,到底他心裡面有沒有我啊?」

我剎時驚訝了起來,想不到小英喜歡世夢啊!

「那你沒有當面問他嗎?」

「死世夢,我問他好幾次了,但他從來都不給我答案,讓我抓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小英講來有點咬牙切齒。

我也不幫世夢講任何好話,很坦白的說道:「小英,我覺得你還是早點看開的好,世夢他可能不適合你。」

小英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講,睜大眼盯著我。

我無奈的一笑,道:「以我對世夢的瞭解,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丈夫,甚至他可能連一個好的男朋友都不是,他那種恣意妄為的個性只會害慘你而已。」

「你怎麼這樣說他啊?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嗎?」小英不懂我怎麼會在背後捅他一刀。

「就因為我跟他是好朋友,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他因為自己的個性而連累了你。」我慎重的說著:「特別是,他還根本不在意你到底是不是因為他而過得很苦。我只能說,世夢對我來說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對你來說,卻是很折磨的酷刑。」

「王明道。」小英氣憤的說道:「你幹嘛要這樣說他呢?他並不是這樣的人好不好!」

我並沒有因此而動氣,而是平淡的說道:「他是不是這樣的人,你自己心裡面會有答案的,只差你願不願意去翻開這一張底牌了。」

「你這些話我會轉告給世夢的,要他認清楚你這個朋友。」小英說完後氣鼓鼓的走掉了。

又看到我最不想看的結果了,雖然我已經看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了。

自從我認識世夢之後,不曉得為他擋掉多少豔遇了,從高中開始他的女人緣就很好,或許是會唱歌的男生比較吸引人吧,總是有著不少鶯鶯燕燕會在他身旁圍繞著。

但這麼多年以來,我從來沒有看過他到底跟誰走在一起過,對於每一個女生他總是給予相同的對待,他可以對每一個女生都很好,就像是幫慧慧她們賣早餐一樣,完全是出自於好朋友的心態,而不是有所意圖。

也因此他總是傷害著身旁對他有意思的女生,總是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

一開始我並不在意這種事情,但看久了之後總會於心不忍,常常會開口奉勸他身旁的女生不要接近他,卻總是碰得滿頭包,只是事實往往證明著我說的話才是最後的答案。

我也曾經問過世夢,那麼多條件好的女生喜歡他,難道他連一個都沒有看上眼過嗎?他總是笑笑的回答我這種事情是看緣分的,而且他覺得在他沒有確定要定下來之前,是不會對任何女孩子動心的。

他講得是灑脫,我聽得卻是刺耳,人啊怎麼這麼犯賤,容易得到的東西不肯珍惜,得不到的卻又苦苦追求。如果我跟世夢角色互換的話,那我還能保持這種心態嗎?

呵呵,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但我們兩個都知道,我們之間的情誼是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改變的。


既然找不到世夢,我只好在台中晃一晃,還好一中街這邊蠻繁華的,逛一逛,買點東西吃也是能消磨時間的。

走了一陣子後,腳有點痠了,便走進了一間冰店裡面吃冰。

台中的冰店實在蠻好玩的,除了賣冰之外,竟然還有賣滷味,一邊吃冰一邊吃滷味感覺實在有點怪異,看到店裡面這麼多人都這樣子吃東西,又覺得好像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正當我端著冰要找地方坐的時候,卻聽到一陣熟悉的呼喊聲,道:「明道!」

我往聲音看去,竟然是好久不見的阿休。

我馬上把冰拿到那一桌,開心的問道:「好久沒看到你了,怎麼這麼剛好啊?」

「對啊,我到台中來找朋友去我家,想不到沒找到朋友卻遇上了你。」

「你家怎麼了?」

「沒有啦,今天是我們家辦桌請客,我來找一些人去的。」

「喔,辦幾桌啊?」

「十幾桌啊,我還跟我爸講要留一桌給我,但現在找不到什麼朋友,回去一定會被我爸笑的。」

我也笑了兩聲,說道:「怎麼這麼好面子啊?」

「我爸那個人就是這樣,他只怕開桌開太少,再多的人來他也歡迎啊!」

鄉下人就是這種個性,我點了點頭又接著吃冰。

阿休看我這樣,突然問道:「對了,那你晚上有空嗎?」

「晚上?你要我去你家啊?」我疑惑的看著阿休。

阿休點點頭說道:「對啊對啊,反正開了好幾桌,而且料理也不錯,五千元一桌呢!你就來我家吃一餐嘛!」

「我晚上是沒事啦,但是……」我想著自己去他家,那我媽要怎麼辦呢?

阿休卻說道:「沒有什麼但是啦,等一下你就跟我坐車回去吧!」

「坐車?你家在哪邊啊?」

「在彰化。」

「彰化?!靠腰,這麼遠啊!」

「不會啦,坐電車也才幾站而已,不然我們坐自強的,一站就到了。」

「但是我還要回家,這樣會不會太晚啊?」

「你家在哪邊?」

我講了一下位置。

阿休想了想說道:「不然這樣,我們那裡每次一辦桌就搞得很盛大,光是演戲就有好幾團,還有很多好玩的攤位,你今天就在那邊好好玩,然後住我家,明天再回來就好了。」

「這樣好嗎?」我想了想,說道:「不太好吧,第一次去就住你家。」

阿休很大方的說道:「不要緊啦,我家房間多的很,再多十個人也住得下,你就安心在我那邊住一天吧!」

其實這樣也不錯,再躲個一天回家應該就蠻安全的吧?

「那就這樣了。」阿休也不管我有沒有說什麼,就幫我決定了下來,我也這樣跟著他坐火車回到他家裡去。


我們最後坐的是莒光號,一站就到彰化了,而阿休的家就距離火車站不遠,我跟著他走了回去。

彰化火車站印象中好像沒有去過,一出去感覺和台中有點相似,不過彰化火車站前面的馬路沒有台中那麼兇險,我看阿休根本不看紅綠燈的,就一直往大馬路闖過去,我可是戰戰兢兢的跟在他後面走著。

「拜託一下,台灣是有法治的社會,你走路也注意一下紅綠燈好不好?」我對著前面的阿休講著。

阿休笑笑的說道:「放心啦,這邊不是台北,紀律沒有這麼明顯,只要沒有警察,紅綠燈通常只是參考而已。」

「媽的,你讀書讀這麼久了,怎麼還這樣呢?」

「就是有讀書我才慢慢走,你看那些沒有讀書的,還以為車子看到他們都要讓呢!」

看著路上這種危險的景象,沒有辦法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住的地方也是鄉下地方,這種場面也很常見,只是我家那邊車子比較少,感覺起來沒有這麼危險。不過台灣人倒是蠻厲害的,雖然偶爾都會不遵守交通規則,但卻都能夠在逆境中求生存。特別是當我在過平交道的時候,那種感受真的是很奇妙。

就看著平交道的兩邊布滿著無數的機車和汽車,一點通路也沒有留給對面的車輛,我想只要平交道的欄桿一拉上來,肯定會發生碰撞了。只是很奇妙的,每一次我這麼想,卻每一次都不是這麼回事,看著欄桿慢慢的移上去,兩邊的車輛開始動作,沒有多久馬上又恢復了靠右走的規律,這真是令人難以想像的畫面,而且我也常這樣穿梭其中。

每次我都為我的幸運感到慶幸,但也為這情況感到恐懼,不是每一次都這麼好運吧?只是這情況久了,自然有一種規律在進行著,大家彷彿都知道該怎麼樣走才會相安無事。

有時候真的想起來,其實台灣並不是沒有規律,而是那種規律並不是大家心裡面認定的規律,是一種久而久之所形成的規律。也許在外人眼裡看來好像沒有教化,但這種民族天性所產生的規律或許才是最符合台灣人的吧?


阿休的家真的很近,走不到十分鐘就到了。今天的慶典應該是他們村裡的大事吧,我看到這整個村子都排滿著桌子,而且有許許多多的攤販到這邊來做生意。也看到了好幾輛舞台車正在架設著,準備晚上的演出。

「喔,你們這邊真的辦得很盛大喔!」

看著整條街人來人往的景象,一點都不遜色於一中街的熱鬧,讓我有點大開眼界,想不到一個鄉下的寺廟慶典也能有這樣的人潮,那台灣各地只要常辦這個就能常有商機了啊!

我把我的想法講給阿休聽,他說道:「你不知道喔,我家前面常常就被劃記號,很早以前就會有人來訂位了,這種地方可是很搶手的。雖然是一年一次,但日子一久變成傳統之後,所帶來的人氣可是難以估計的。」

「那全台灣這麼多廟,生意不就做不完了。」

「也沒有這麼好啦,像我朋友他家在比較偏僻的地方,村裡面的人都出去打拼了,這種慶典是一年不如一年,到最後只是簡單的拜一拜,都不慶祝了。」

「看來事情往往沒有十全十美的。」

「不要想這個啦,今天來到這邊就好好的放鬆心情吧,先回我家放東西,我再帶你四處逛逛,這附近除了攤販以外,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

「好啊好啊!」

阿休他家就在這條街的第一個轉角,進去之後看到的是一大片相連的矮房子,都是兩層樓高。

阿休說這一排都是他家,不過並不是他爸一個人的,而是他整個家族所建立的,他叔叔、伯伯等全部都住在這邊。

「嘖嘖,家族還蠻大的。」

「還好啦,不過我家比較特別,我爺爺和奶奶跟我們一起住。」

「我知道的,這點禮數我懂。」

阿休對著我笑了笑,說道:「放心啦,我爺爺和奶奶很好相處的,等等你就知道了。」

「爸,我帶朋友回來了。」阿休一踏進門口,就對著坐在客廳的男人喊道。

阿休他爸長得蠻清秀的,戴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頭髮有點泛白,穿著一件格子襯衫和褐色的西裝褲。

「怎麼?只找一個人回來?」

「爸,有朋友來,你就給我留個面子嘛!」

阿休他爸笑了一笑,看著我問道:「你好,叫什麼名字啊?」

「伯伯你好,叫我明道就好。」

「明道,真是好名字。」阿休的爸爸臉上仍舊掛著一副笑容,說道:「明道,你是哪裡人啊?」

「台中人啊!」

接著伯伯又問了我幾個簡單的問題,阿休這時候也說了他和我的關係,伯伯聽完後卻罵道:「你這個不孝子啊,我養你這麼多年了,也沒有看你泡過一杯咖啡給我喝。」

阿休也不示弱的說道:「你又沒說過你要喝,何況那種東西是我們這種年輕人喝的,你喝了不怕骨質疏鬆症啊?」

「算了,不跟你講這個,你同學難得來,你帶他出去逛逛吧!」

「明道,我們走了。」阿休叫上我,一同往外面去了。

出門的時候還聽到伯伯呼喊道:「阿休,你記得六點半開桌,要早點帶你同學回來啊!」

阿休應了一句:「我知啦!」之後我們就走出去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8:58 PM

~第四章~

我和阿休兩人一走出去,就看到一攤賣香腸和米腸的。

這剛好是我們兩個人的最愛,以前在台北唸書的時候總喜歡晚上一起去夜市買大腸包小腸吃,眼前的美食當然不會放過了。

除了賣香腸外,這裡的攤販還有賭博的活動,就是可以買籌碼押注,然後他有一個轉盤會轉動,讓你自己射號碼,看能不能射到自己押的號碼。

阿休玩了幾次一直射不到,口中唸唸有詞的道:「奇怪,這個實在很難射。」

「是你笨好不好,看我的。」我拿出十元買了一份籌碼,然後全部押在六號。

阿休見狀說道:「明道,不要這麼衝,分散的押比較會中。」

我笑了笑便轉動了轉盤。

我在被土地訓練過後,現在可是耳聰目明的狀況,這種轉動的速度對我來說根本不成阻礙,我看準了六號,手一使力,手中的飛鏢瞬間便插在轉盤的六號上。

阿休看到,驚訝的喊道:「明道,你這麼厲害啊,說中就中。」

我也不謙虛的說道:「拜託,這可是有訓練過的喔!」

我也沒有濫用這種能力,中一次後就不再玩了,我和阿休兩個人都拿著一根香腸和米腸,再往路上征戰而去了。

我們兩個在路上一邊吃一邊談論著。

阿休首先開口說道:「明道,不知道你這麼厲害,早知道就不用浪費這麼多錢了。」

我倒是很淡然的說道:「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誇耀的。」

「哪有,這很了不起。」

我笑了笑,不再回答阿休。不過我心裡面也想著,想不到這一陣子受過土地的磨練之後,我本身的能力進步這麼多,雖然沒有辦法跟土地上身時作比較,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吳下阿蒙了,有能力作一些簡單的防衛了。

現在的我遇上林弭星,應該再也不會幾招就落敗吧?

土地的聲音卻在這一刻響起來,罵道:「你還早呢,連我三招都擋不過,還想跟林弭星對敵,我看你還是多打幾條香腸好吧!」

我臉上頓時出現一副難堪的臉色。

阿休見狀還以為是香腸有問題,問道:「明道,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他講完也不敢再吃手上的香腸,雖然只剩下最後的一小截而已。

「沒有啦!」我搖搖頭。

「那就好。」阿休就把自己手上最後的香腸給吃了下去。

走著走著,又看到打玻璃珠的攤販,我又興起的坐了下去,想試試看自己的本事。

這個打玻璃珠很簡單,就是有十幾顆的玻璃珠,玩的人手裡拿著一片壓克力板,輕輕的撥著玻璃珠,讓玻璃珠順著圍好的一條道路跑上去,然後從上面再掉下來,掉下來的時候會有很多釘在木板上的鋼釘擋著路,最後看玻璃珠掉入幾號的洞口。

他的獎賞也很容易,就看玻璃珠佔領了幾洞,那相對有什麼獎品,最好的情況當然是一個洞裡面只進入一顆玻璃珠,這樣剛好會把全部的洞都填滿。

雖然很不容易,但是獎品也沒有多好,就是一瓶幾十元的香檳,只是一場五元的遊戲,這樣的比率算不錯的。

一開始我連打了兩場都只換到一顆糖果而已,但我也觀察出各個洞穴的走向。

第三場我像脫胎換骨一樣,一開始打了九顆就進入九洞。

阿休在旁邊看著,說道:「不錯不錯喔,繼續保持。」

我接著又打了五顆,還是一樣全部都進入不同的洞口。

阿休這時候訝異的說道:「明道,我第一次看到人家進這麼多洞。」

我不在乎的說道:「這沒什麼啦,剩下這幾顆都進才稀奇。」

然後我又把接下來的幾顆連續的打上去,看起來動作很簡單,但是我在打的時候都已經衡量過情況了,每一顆都有對準各自的鋼釘,果然前面幾顆也都順利的進入不同的洞,只剩下最後一顆還在跑。

這時候我身旁有了很多圍觀的人群,很多人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進了這麼多洞。

最後一顆滾啊滾啊,慢慢的滾進去最後一個沒有玻璃珠的洞口,我也獲得一瓶香檳了。


「嘖嘖,明道,我真的對你改觀了。」阿休手上拿著我剛剛獲得的香檳,說道:「對這些東西你怎麼都那麼拿手啊?」

「還好啦,就這幾樣比較厲害而已。」我手上拿著剛剛打水球得來的大娃娃,還有玩賓果得到的杯子。

「是嗎?」阿休看著我手上的東西,好像不太相信。

我把東西拿起來說道:「這些就送給你了,反正我也用不著。」

「我要娃娃作什麼啦?」阿休搖搖頭說道。

「靠腰,這一隻剛剛是你選的,你竟然說不要。」

「我是看這一隻最大隻,選了最劃算啊!」

「好啦,不然等一下到你家,看誰要就給誰吧!」

「對了,我爸叫我們六點半要回去,現在都超過了,趕快回去吧,不然又會被他唸。」

「快走吧!」

我們兩個快步的走回去,看到阿休他家門口已經是人潮洶湧,開了幾十桌而且都坐滿了人。

阿休先把我帶進去他家,然後找到他爸問道:「爸,那我們要坐哪邊?」

「你們喔?」伯伯看了看,指著後面的一桌說道:「不然你們就坐那一邊吧!」

阿休就把我帶到那一桌坐著,這一桌已經坐著的人是阿休的爺爺、奶奶,還有幾名堂哥、堂妹。

大家先寒暄一番後,就開始吃起了菜餚。

在吃東西的時候,阿休問起了為什麼最近在學校都沒有看到我,我才說出了我休學的事情。

阿休驚訝的說道:「什麼!你休學了?」

「對啊,已經好幾個月了。」我吃著口中的蝦子,很正常的說道。

「是喔,那你幹嘛休學?我看你不是讀得好好的?還常上大螢幕。」阿休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難怪我這陣子都沒有看到你上大螢幕了。」

我還真是名留母校呢,笑道:「就不想念了。」

「怎麼會不想念呢?我看你不是在學校如魚得水嗎?校長對你特別照顧就不要講了,還有一個校花姊姊,這是什麼都比不上的啊!」

看來我的事情真的傳遍大街小巷了,連阿休都知道校長與蘭筱芸跟我的淵源,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啊!不過蘭筱芸這應該不算是壞事,算是麻煩事吧?

我夾起了青菜吞了下去,說道:「你就當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阿休關心的問道:「那你上次受傷的地方好了嗎?我看你好像傷得不輕。」

我想起當初到阿休那邊拿藥的事情,突然憶起了阿休不是說他爺爺對藥很厲害嗎?那是不是可以幫忙王心婷她媽媽呢?便開口問道:「阿休,你不是說你爺爺是用藥名家,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他。」

阿休他爺爺就坐在我旁邊,我是可以轉過頭去問他,但是我不認識他老人家,只能透過阿休來跟他說。

不過阿休他爺爺的確是很好相處的人,不等阿休說話,他就開口問道:「小伙子,是什麼事情啊?」

聽到這一句話我才敢轉過頭去,先對爺爺打聲招呼道:「爺爺,你好,我有點藥物上的疑惑要問你。」

「快說啊!」爺爺倒是迫不及待的問著。

我開始問道:「爺爺知道『醫術』這東西嗎?」

「嗯,想不到你會說出這名詞來,看來這不是一般的問題喔!」爺爺聽到「醫術」兩字,有點訝異的說道。

奶奶也說著:「阿休,你這同學不簡單喔!」

阿休吹噓的說道:「當然不簡單了,不然怎麼會跟我認識。特別是剛剛明道大顯神威,玩遍了所有的攤販,害得他們都不敢做他的生意了。」接著就把我剛剛的作為加油添醋的說一遍,說完後讓阿休的堂哥、堂妹們都興致高昂的要求我教他們這些方法。

我聳聳肩,說道:「這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啊,只要你們多練習,也可以像我一樣啊!」

這時候阿休的爺爺插話道:「好啦,不要講這個,你先說說看你到底是要問我什麼問題呢?」

「是這樣的……」

我就把王心婷她媽媽的狀況說了一遍,也簡單的提了一下飛鳥流的事情,感覺上爺爺和奶奶好像也知道飛鳥流一樣,表情看來有點凝重。

「嗯嗯,飛鳥流的妙手宛如米出手都還沒有辦法康復,看來這問題應該是蠻嚴重的。」

「宛如米?」難道會是奶奶嗎?記得聽過朱老叫她做小米。

「就是你口中講的那個劉家老奶奶。」爺爺肯定的說道。

「喔!」我腦中想著沒想到劉奶奶竟然叫這種名字,還真是有創意的名字啊!

「那你現在要問我什麼呢?」爺爺接著問道。

「劉奶奶在醫治完王心婷的媽媽後,曾經跟我說過,她只能把王媽媽的體內循環調節回來正常的軌道,但是王媽媽的體內經年累月沒有正常的生氣循環,已經損壞了她體內的器官了,如果沒有好的藥物治療的話,可能會命不長久,所以我才想,不知道爺爺你有沒有這一類的藥呢?」

爺爺邊想邊沉吟的說道:「這種藥不是尋常的藥啊,比各種身體病痛來講,治療生氣的藥更顯得珍貴無比,我手上也沒有這種藥材啊!」

「這樣啊!」我語氣很失望的唸道:「唉,真不知道那對可憐的母女還要受多少苦了。」

聽我這麼講,大家都有點感傷,奶奶還問著爺爺說道:「你真的沒有辦法幫幫那對母女嗎?她們這樣真的很令人心酸。」

爺爺無奈的說道:「不是我不想幫啊,但是治療生氣受損的藥不是尋常可以種植的,必須要有特殊的栽培方法才有可能種植那種藥草。」

我又想起劉奶奶曾經跟我說過白雲流的事情,便問道:「聽說台灣有個叫白雲流的團體,他們有這種藥物,不知道爺爺、奶奶你們知不知道這個團體呢?」

「白雲流!」這一句話讓爺爺和奶奶愣住了,兩個人直視著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講什麼。

我呆呆的說道:「我有講錯什麼嗎?」

爺爺和奶奶這才恢復神情,急忙的解釋道:「沒有、沒有。」

阿休也看出自己的爺爺、奶奶有點不對勁,問道:「爺爺,你們是不是中邪了啊?」

爺爺罵道:「混小子,怎麼這樣咒你爺爺呢?」

「沒有啊,明道只不過是說了白雲流而已,你們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阿休不懂的問道。

「小孩子就不要多問了。」

雖然爺爺不願意明講,我卻深信爺爺和奶奶一定知道白雲流的消息,為了王心婷她們,我狠下心的追問道:「爺爺,如果你知道白雲流的消息,可不可以跟我說呢?王媽媽真的很需要那些藥,你不會想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沒有了父親,在受了那麼多苦難之後還是留不住自己的母親吧?」

我這些話讓爺爺為難了起來,他躊躇的說道:「明道啊,不是我不肯說,而是有些規矩在啊!」

「規矩?是什麼規矩呢?」

「這……」爺爺看了奶奶一眼,似乎在詢問著該怎麼回答好呢?

奶奶拿著大湯匙舀了一碗湯給我,說道:「明道,你先喝口湯,喘口氣,這些事情等今天的慶典結束之後我再跟你說吧!」

在得知有希望之後,我也不再苦苦逼人,點了點頭拿起了碗,慢慢的喝起了雞湯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8:59 PM

~第五章~

在吃完飯之後,阿休並沒有給我機會跟爺爺講話,反倒是拉著我往外面演戲的地方跑去。

他興致高昂的對著我說這些歌舞團可是一年才來一次,錯過可惜啊!

說起「歌舞團」,可真是說到我的心坎裡面去啊,我想少年人戒之在色,我和阿休就是沒有好好的思考古人說的話。我們兩個遇到這種場合特別感到有興趣,我連王心婷的事情都拋到腦後了。

這邊演戲可真是包羅萬象啊,有歌仔戲、布袋戲和歌舞表演。不要把這種戲想得太美好,歌仔戲雖然是歌仔戲,但最大的特徵就是穿著戲服,出場的時候竟然還會唱著「我的一顆心」、「情人的黃襯衫」這一類的歌曲,看起來是有不倫不類的感覺。

只是我看底下的觀眾卻不會太在意,偶爾上面也會唱唱七字調讓底下的觀眾附和一下,看起來倒也是和諧景象。

布袋戲當然也有加點不同的花樣了,野台演出的布袋戲很多特效沒有辦法事後處理,因此需要很多道具來輔助,最常見的就是一些煙霧和火光,偶爾比較誇張的特效還會利用沖天炮射出去,看起來也是蠻生動有趣的。

這其中最扯的是每當布袋戲到精彩情節的時候,後面那個配音員就會走出來喊暫停,接著就是一個勁裝辣妹出來唱歌、跳舞。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布袋戲還要加上這一段,或許是為了吸引觀眾吧?

但這一切都比不過歌舞團所吸引的人氣了,我和阿休兩人雖然也有經過歌仔戲和布袋戲,但我們兩個視若無睹的走了過去,一直走到歌舞團的前面,還拼命的擠到最前面去看戲。

這種表演實在是最賞心悅目的表演,對很多人來講好像是沒有文化的東西,就是一堆漂亮的小姐穿著三點式的表演服,出來跳跳舞、唱唱歌,只是,唱歌會走音、舞步會踏錯,哪有什麼好看的?

要求這麼多幹嘛?出來玩就是快快樂樂的。我和阿休兩個人在下面真的是蠻喜悅的,看著一個個漂亮的小姐出來,我們兩個就會評頭論足的看看哪一個比較好。再加上台上的主持人功夫非常的洗練,常常能適當的講出一些引人發噱的話,這樣的搭配在慶典的夜晚感到特別的適合。

就在哄堂大笑的聲音當中,阿休家的慶典終於落幕了。


晚上我跟阿休的爺爺、奶奶一同坐在客廳裡面,商量著白雲流的事情。

「爺爺,你現在可以把事情都跟我講了吧!」

「白雲流的歷史你瞭解嗎?」

我回想了一下腦中有的記憶,緩緩說道:「我只知道白雲流其實是中國的大家族之一,當初戰亂的時候政府特別協助成立白雲流,和其他四流並稱五流。」

「嗯,大概是這樣沒錯。」

「不過白雲流到台灣之後,似乎就沒了蹤影,這是為何呢?」

「白雲流本來就是用藥名家,以前在中國也深受各地的敬重,想不到因為決策者一時的失誤,害得這百年名家捲入了這麼大的戰火之中。在中國的戰亂之中耗損了他們太多的力量,也讓原本百年的基業差點毀於一旦,也因此他們到台灣之後便重新回歸平淡,不再理會其他事情,專心於自己的本業。」

「這樣很不錯啊!」

「所以白雲流的名稱就這樣消失了,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還有人會知道這個稱謂。」

「喔?不然你們都怎麼稱呼他們呢?」

「我們都尊稱他們為歐陽藥家。」

「這是當初他們在大陸的名字嗎?」

「沒錯。」

「那你們怎麼會知道他們呢?」

「我們算是歐陽藥家的分支之一。」

「喔,難怪阿休說你們的藥很神奇了。」

「其實我們會的只是藥家的一小部分而已,每個分支都會學習到藥家不同的藥材種植及使用法,各有專攻也各有所長。每當分支有新發現的時候,就必須把新發現的藥材和療效回報本家,讓他們進行更嚴格的試驗,最後再定案加入本家的紀錄當中。」

想到本家就等於是集大成之所,我不禁嘆道:「那藥家不就真的是用藥如神?」

爺爺不贊同的說道:「這樣講是對也是錯。」

這句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問道:「怎麼講?」

「本家就只負責驗證和記載,其餘的各項技巧卻都不會。」

「什麼?!」我張大眼睛訝異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指本家有武林秘笈但不會使用?」

爺爺點點頭。

「竟然是這樣……」這讓我感到十分的訝異,沒有想到所謂的用藥名家竟然是這樣的一種形式啊!

我雖然感到驚訝,關於修復生氣受損的藥物的尋找也是刻不容緩,續問道:「那現在就是去本家詢問他們修復生氣的藥物為何了?」

「嗯,因為不知道這是哪一個分支負責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到本家去詢問了。」

「那你們可以幫我去問這種藥嗎?」

「幫你問當然沒有問題,只是問了之後也沒有辦法拿到啊!」

「你可以順便問問看是哪一個分支,去跟他們要一些,這樣不行嗎?」

「這當然是可以的,藥物本來就是要救人用,當然不會吝嗇給予需要的人,但我說過了,這裡面有規矩在的。」

「規矩?什麼規矩呢?」

「如果我們分支要跟本家詢問不屬於我們範圍的東西,必須要做出一些貢獻,例如有新藥材發現或者是任何新技巧的發現才可以。」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嗎?我不相信一個醫藥世家竟然會這麼不通人情?」

「當然有了,如果你能拿一些本家認為值得的見面禮,那本家也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像是什麼樣的東西?」

「一些本家缺乏的藥物,但這一類的藥物都是千載難逢的藥物,不是這麼簡單可以到手的。」

「那你這樣跟沒說的意思是一樣啊,我哪有本事拿到你們沒有的藥材?」我說完後,嘴裡面還不滿的唸道:「怎麼會有這種規定啊,那不是明擺著要人以物易物了。」

「這是因為藥家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波折後,深知道名利薰心的後果,也覺得權力的確會使人腐敗,為了避免這種事情再發生,來台灣之後,現在的藥王已經下令不許藥家的名聲擴展出去,謹守著自己的本分,研究著這世間所有藥物和疾病的關係。」

「但藥王也說了只要機緣一到,藥家也不用過於畏縮,該出手的時候就不要遲疑。」爺爺說到這邊停頓下來,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陣笑容,說道:「你可能就是那個機緣吧!」

「喔?」這還真讓我受寵若驚啊!

「因為我們來台灣這麼久,你還是第一個以外人的身分知道白雲流,並且找到我們分支的人。就算是我自己的親戚,我也沒有透露過白雲流的事情讓他們知道。」爺爺講得像是很難得的樣子,我卻想起劉奶奶當初講這話的神情。

難怪這真的有所謂的因緣巧合嗎?我真的是可以接觸到五流和五家嗎?

想到這邊,我露出笑臉跟爺爺說道:「既然這樣,你們也要給我一個優待,都說我是第一個了,你們也等很久了吧?這樣就不要為難我了嘛,好不好呢?」

爺爺和奶奶聽了我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但卻都是搖搖頭說道:「這是幾十年來的規矩,沒有辦法更改的。」

「那就是說我要準備一份大禮才有辦法到藥家了?」

「還要本家認為有其價值你才有辦法去。」

我抓了抓臉,苦惱的道:「那我要怎麼去找這份大禮啊?」

「這個就看你自己了,我能幫忙的只有把禮送到本家,其餘的我是不能插手的。」爺爺語重心長的說道:「而且你要記得,這種病再拖下去可真的是束手無策的,一定要趕快找到藥材才行。」

這個我也知道啊,還用你提醒啊!雖然心裡面滿不是味道,還是問道:「那可不可以叫他們先把藥給我,等人治好後再好好找他們想要的大禮?」

「明道啊,你還是多花點心思在送禮上面吧!」


這天晚上我久久無法入眠。

想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輾轉難眠,特別是我的耳朵似乎還聽到當初王心婷的哭泣聲,那滴滴晶瑩的淚珠似乎還留在我的心裡面。

我真的不想再一次面臨那種場面了,可以的話我真的希望世事總能順人意啊!

那現在要怎麼作才可以盡如人意呢?

對了,說不定土地有辦法,嗯,問問他好了。我便召喚了土地出來,昏昏沉沉當中我知道我和土地即將在夢中相逢了。

一瞬間就看到土地坐在我的床上,我也不跟他多囉唆,直接就問道:「土地,這事情你有沒有辦法呢?」

「歐陽藥家,想不到他們也能看得這麼開,擺脫名利的糾纏,恢復他們最原始的面貌。」土地低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看來你是認識他們了?」

「歐陽藥家當初在中國名氣之盛,有誰不識呢?」

我趕緊問道:「那你有沒有辦法跟他們接觸呢?」

土地把頭抬起來說道:「這個送禮規矩從他們在中國就留存下來了,就算是我要去找他們幫忙,也要花點功夫找一些有價值的禮物去。」

「那你想我可以找什麼東西啊?」我帶著疑惑及懇求的語氣問著土地。

「你啊?」土地看了看我,搖搖頭說道:「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我驚訝的喊道:「拜託,我又不是為了我自己,你幹嘛這樣潑我冷水呢?難道那個王心婷不能引起你對妹妹的疼愛嗎?」

「要不是因為這樣,我還懶得出來跟你說這麼多呢!」土地看起來也很心疼王心婷,沉吟的說道:「藥家想要的不外乎是跟藥物有關的東西,不管是藥材、用藥技法、醫療知識等等都是他們收集的目標,但是這些你都沒有啊!」

「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替代了嗎?」

「藥家又不缺錢,他們靠那些藥早就賺了不少錢了,至於其他奇珍異寶他們也收集很多了,我實在想不到你有什麼東西可以送他們。」

我突然臉色凝重,很正經的說道:「有,我有一個東西他們一定沒有。」

土地不知道我要說什麼,好奇的盯著我看。

我緩緩說道:「我有天書可以送他們!」

土地沒想到我會這樣說,敲了我的頭一下,說道:「那東西是這樣送人的嗎?」

我理直氣壯的說道:「既然我是天書傳承者,那我要把天書送給誰是我的事情,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這樣講是沒錯,但是藥家不一定是天書的歸屬,那你要怎麼送呢?」

「那就把我的天書送給他們好了,這樣我也可以脫離現在的生活,又可以救王心婷的媽媽,真是一舉兩得啊!」我邊講邊高興著,沒想到我這麼的聰明,想到這個好方法。

「你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很想要天書,在我的印象當中藥家自始至終都沒有拿過一本天書,他們根本不相信天書能帶給他們多大的作用,他們寧願用他們自己的雙手來紀錄著屬於他們的天書。」土地不認同我的說道。

我實在被搞煩了,罵道:「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不然是要眼睜睜看著王媽媽死掉啊?」

「當然也不是這樣啦!」土地看到我真的發火了,不再一昧的刺激我,說道:「這事情還有轉機存在。」

「轉機?」說到這兩個字,我的眼神馬上發亮,說道:「是什麼轉機啊?」

「我曾經放過他們一馬,所以藥王有許諾,只要我有事找他們幫忙,後代子孫都不能拒絕。」

「喔,有這種好康的你剛剛怎麼不講?害我擔心這麼久。」一想到問題要迎刃而解,我的心情不由得愉快了起來。

土地卻不是這麼好心情,他板起了臉孔說道:「你難道忘記了我曾經跟你講過的事情?」

「什麼事情啊?」我一時之間沒有醒悟到土地在意指何事。

土地罵道:「你忘記我所背負的罪孽和責任了嗎?你忘記我跟你說過內太極的事情了嗎?」

對喔,我想起當初土地的遭遇,還有內太極的事情來了。

土地對我說道:「雖然這樣可以跟藥家拿到藥,但我怕到時候你會陷入比現在更危急的處境。」

「會嗎?藥家會到處宣傳嗎?」

土地舉了一個很實際的例子說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你有天書的事情也沒有宣傳過,你還不是陷入天書的搶奪紛爭之中。」

這樣講也對,光是天書的事情就讓我差點喪失性命了,如果內太極的事情再傳出去,恐怕不是休學就可以逃避得了。

我真的要為了這件事情而退縮嗎?如果伸頭是一條人命,縮頭也是一條人命,那我該怎麼選擇呢?

土地看我這麼苦惱,也不出言干涉我的決定,只是說道:「你要怎麼做自己想清楚,不管你作什麼決定,你都必須承受其後果,就看你認為哪一種是值得的。至於我跟藥家之間的聯繫非常的簡單,靠的只是一封拜帖而已……」

土地簡單的說了一下他家獨特的拜帖格式,大概是要紅、藍、黃三色的卡片折成特定的形式,再黏於硬卡片的表面,兩邊用黑紙和金箔去剪貼成圓形的格式,裡面再寫著幾個特定的字,就是他家的拜帖了。

「我跟那個老頭講的是一樣的,我能幫忙的就到這邊了,用不用就看你了。至於用了之後有沒有用,或者是還有什麼考驗,都要你自己去承擔了。」土地緩緩的搖了搖頭,自嘲的說道:「我做得其實有點太多了,看來我雖然很久沒做人了,但是這一點人性還是保留著。」

我聽完土地的話,輕輕的笑了兩聲,這夜還很長呢!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00 PM

~第六章~

經過一個晚上的思考,我還是放心不下王心婷這個可憐的女孩子。雖然全世界可憐的人很多,誰叫我就遇上了呢?我就是沒有辦法不管她們母女的事情,就算我知道這麼做可能會面臨極大的危險也在所不惜。

或許在我的心底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俠骨柔情吧!

我早上起來的時候,阿休他們全家已經都起來了,阿休他爸是公務員,每天八點多就要上班,至於阿休他也是一大早就要起來到藥園幫忙,我起來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忙了一陣子了,剛好也在吃早餐。

阿休看到我起來了,急忙招呼著我道:「明道,這麼剛好,快來吃早餐吧,吃一吃我帶你到車站去坐車。」

阿休幫我拿了一副碗筷放在桌上,我順著他放碗筷的地方坐下,先是對著爺爺說道:「爺爺,等等可不可以幫我送個東西到藥家呢?」

「送什麼東西?」爺爺沒想到我一覺醒來就是這句話,放下了手上的陶瓷碗,疑惑的問著我。

「一張拜帖。」

「拜帖?」看來爺爺也不知道藥家有這個誓言,說道:「要做什麼用?」

「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但這是唯一的希望,能否請你幫我傳遞一下呢?」我對這張拜帖的信心也不是很足夠,只能這樣說道。

爺爺看我這樣,點頭道:「好吧,我今天剛好也要拿點藥材過去,就順便幫你送這張拜帖吧!」

「謝謝你了,爺爺。」

我趕緊吃著早餐,吃飽後便叫阿休跟我一起出去買要做拜帖的東西。


買回來之後,我照著土地跟我講的樣式自己在那邊折來折去,怎麼折都覺得怪怪的,好像跟土地講得都不太一樣,而且看起來不三不四的樣子,不知道藥家能不能認出來這一張拜帖呢?

最後我再用黑色的簽字筆寫上幾個字,就把這張拜帖給封了起來,交給了爺爺去送信了。

一整個下午我都在等候爺爺回來,閒著無事也跟著阿休他們一同到藥園去參觀。

一到達藥園的時候比到花園更震撼,想不到由各式各樣藥草所散發出來的生氣比花朵更精鍊,也更有味道。

這種生氣不再是很雜亂的生氣,是另外一種精純的生氣,比我在名家所感受到的生氣還要純淨,置身於此彷彿是一種天上人間之感,沒想到這種喧擾之地竟會有這種淨土存在,真是令我大吃一驚。

我對阿休說道:「你們這片藥園很不錯。」

阿休自誇的說道:「這是當然的,我們花了很多心血在這邊啊!」

「可不可以讓我自己走走看看呢?」我想要去探查一下這片藥園還有沒有什麼奇妙之處。

「可以啊,你只要小心一點,不要踩到藥草就好。」

「我知道。」

我緩緩的往整個藥園的中央走了進去。阿休他家這片藥園並不是真的很大,大概是一分多的地吧,只是種滿著各種不同的藥草,為這片土地蘊含著無數的精華生氣,這些生氣透過藥草傳遞出來,一部分往天空飄散開來,一部分就深入了這片大地,留在大地的內部,慢慢蘊含著神秘的未來。

不能說這些生氣會對以後種植的東西有任何幫助,但對這一片土地確有著難以想像的改變,這種改變或許沒有人能看出效果,但我的自然能力卻讀懂了大地的情感。這片大地非常感謝這些生氣撫慰了它們長期為人們所奉獻的辛勤,也讓它們能夠繼續的培養出更多好的植物來。

讀完這些訊息後,我不再把精神專注在這裡,而是慢慢的沉浸於這邊所散發的生氣當中。我在名家那一個月已經把我體內的生氣弄得完整了,也把原本體內的循環擴充了開來,慢慢的增強我的實力。

但生氣擴展到一定境界後,就沒有辦法再擴展開來了,根據土地的說法是我的體內最多能容納這麼大範圍的生氣而已,剩下的要經過慢慢的修練來擴大自己體內的範圍。

我當時也問他有沒有其他的方法?他說另外一種方法就是把原本的生氣精鍊起來,讓原本不密集的生氣集結起來,這樣可以讓生氣更精鍊,也能讓自己的體內容納更多生氣。

比起擴大自己體內的範圍,要精鍊生氣是需要有機緣的,不是每個人都有辦法把生氣集中起來,需要有機會接觸到精鍊過的生氣,才能夠慢慢體會所謂的精鍊生氣是怎麼一回事,這並不是容易的。難道我要乖乖的讓林弭星打到我領悟嗎?所以他勸我還是等待時間,慢慢的擴充自己體內的範圍吧!

想不到我的運氣真的是無比的好,竟然在這種地方找到了精鍊的生氣,或許這邊的生氣還沒有辦法讓我領悟怎麼去把自己的生氣變得精鍊,但卻讓我體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一種奇妙的生氣運用。

原來生氣也可以這樣用啊!

看來我以前太過於侷限了,還以為生氣就只是生氣,一種體內不能缺少的元素,或許體內循環對人來講是一項最重要的事情,但對生氣來講只是眾多運用當中的一途。

我在這地方不斷的接收著不同藥草所散發出來的生氣,雖然都是精鍊過後的生氣,卻都有差異存在著,這些差異正好讓我看到不同的世界,也讓我慢慢的體悟著什麼叫做「生氣」!

這一段時間的體悟比起我這陣子的體悟都還多,原來方寸之地蘊含著這麼大的智慧,我不禁問著自己,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好高騖遠而錯過了很多原本可以輕易就獲得的東西呢?

這時候我整顆心已經隨著滿藥園的生氣展翅高飛,忘記了身處於何地了。


阿休來喊我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了,我卻根本都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完全的融入了這方寸之地。阿休跟我說爺爺已經回來了,並且要我去見他。

來到廳堂,爺爺已經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葉泡好的茶水。

我迫不及待的問爺爺道:「怎麼樣呢?」

爺爺看著我,先問道:「那張拜帖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只是傳遞消息而已。怎麼?藥家沒反應嗎?」

爺爺說道:「藥家看到那張拜帖本來是沒有什麼反應,一直到我要離開的時候才又跟我講要我帶你過去藥家。」

我露出了笑容,說道:「這麼說我是成功了!」

爺爺解釋道:「但是藥家也沒有說到底要不要給你藥,只是很單純叫我帶你過去而已。」

我不在乎的說道:「沒關係,能去就有希望。」

「你能這麼想就好,那我明天早上帶你過去吧!」

「藥家在哪邊啊?」

「在鹿港。」

「鹿港,那不遠嘛!」

「是不遠,但是地方偏僻了一點,可能要走一段路了。」

「還要走路?不是開車去嗎?」我不懂的問道。

爺爺看起來不願意多講,只道:「明天去你就知道了,你今天就在這邊多住一天吧!」

我點了點頭。

爺爺此時放下了茶杯,問道:「明道,其實我對你的身分還是很好奇,你一定不是一個學生這麼簡單吧?」

「我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許就剛好因緣巧合讓我都碰上吧!」

「可不可以跟爺爺說說看呢?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跟飛鳥流他們扯上關係,不是我看不起你,但飛鳥流他們就是打著只跟高官財主打交道,怎麼會跟你有交集呢?」

「這個喔……」

我就把我在捷運上巧遇蜜兒的事情慢慢的說了出來,不過我隱藏了天書和其他勢力的東西,就只把跟飛鳥流有關的講一講。這些事情卻也讓爺爺聽得驚嘆連連,沒想到一個普通人竟然也能遇上這麼多精彩的遭遇。

爺爺感嘆的說道:「明道啊,聽你這樣子講,我真的覺得我這輩子都白活了。」

我哈哈笑了兩聲,說道:「怎麼這樣講,你也有你的遭遇啊,而且我那些遭遇聽起來是很好玩,但身在其中的話,可是害怕的要命。」

爺爺倒是很灑脫的說道:「人一輩子活的精彩最重要,至於活多久還在乎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爺爺,我不贊同這樣的說法,今天是我跟你講,你才知道我的生活這麼精彩,如果我不說的話,誰知道我生活過得怎麼樣?就算我自己知道很精彩,死掉還是什麼都沒有啊!」

「這就看每個人對於自己的生命抱持著什麼樣的態度了。」

我很坦白的說道:「我當然希望我的生命是多采多姿了,但我不要這種期望是用命去換回來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說道:「我想這種生活真的很難以承受。」

「明道,你知道我是從大陸過來的嗎?」

「不知道,阿休沒跟我講。」

「阿休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只有跟我的老伴講而已。我在大陸就是藥家的一員了,當初在戰亂的時候藥家死了很多人,我僥倖逃過一劫後,到這邊自動放棄在本家的機會,變成一個分支。」

「對啊爺爺,你自己不也是這樣。」

「可是這麼多年後,我心裡面卻有點不甘願。」爺爺緬懷的說道:「以前的生活困苦、艱辛,甚至隨時都有可能沒命,但在那種生活中所磨練出來的意志卻是最強韌的,那時候的我才真正覺得生命應該是要這樣不停的接受挑戰。只是一連串的打擊讓我失去了信心,也讓我回歸於平凡。」

「喔?」

「因為五家和五流之爭,讓我許多同伴在戰火中死去了,後來又發生了戰爭,更是重重的打擊著藥家。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同伴在無情的戰火中死去,卻一點都不能改變什麼,讓我深深的明白了在大環境之中個人力量的單薄,也讓我灰心喪志了起來,放棄了進入本家的機會,而選擇當一個分支而已。」

「這樣很不錯啊,至少你懂得珍惜安定的生活啊!」

「這只是騙自己的,你一旦經歷過這種不平凡的生活後,真的要你回歸平凡是要有很大的決心的。就算是我,一直到現在還是耿耿於懷當初放棄加入本家的機會。」爺爺說完後看著我,問道:「你有自信你能夠逃脫這種人性的弱點嗎?」

我聽完後挑了挑眉,聳了聳肩說道:「反正我只知道人一輩子可以作很多選擇,但選擇之後的後果必須要自己承擔。特別是,選擇之後就不能回頭了,剩下的就只能把握現在,努力的往前走而已。」

「或許你比我灑脫吧!」爺爺看著我笑道:「只是你還年輕,心態當然會跟我不一樣,等你越來越成熟後,你真的還能這樣走下去嗎?」

這段日子我的心態的確改變很多,所以我也沒有反駁爺爺的話,只道:「就讓時間證明吧!」

「這樣我就不多說了,那明天你去了之後,一切就要小心了。」

「會有什麼危險嗎?不就是到一個陌生人家裡面找人幫忙嗎?」

「現在藥家的情況有點不同。」

「喔?」

「現在的藥家是群龍無首的局面。」

「啊?」怎麼一個消息比一個消息更讓我震驚,群龍無首?這又是什麼情況?

「因為藥家的老主人失蹤了,現在的藥家已經沒有主事者了。」

「失蹤?那我的藥要怎麼辦?」藥家會怎麼樣我並不關心,我關心的是這樣我還能拿得到藥嗎?

「這個倒不是問題,雖然沒有了藥王,但要跟藥家拿藥,還是有很多人可以作主的,不然怎麼會讓我帶你到藥家呢?」爺爺說道:「只是現在那邊狀況變得很亂,連我去送藥都碰到不少釘子,以你這樣的身分去,我想更是困難重重。」

「怎麼會呢?你不是藥家的分支之一嗎?他們還會為難你啊?」

「以前藥王在的時候當然不會,但現在藥王一走,整個藥家就分了幾個派系……」爺爺似乎想起了什麼,搖搖頭嘆氣說道:「唉,他們這樣內鬥,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我不好意思問太多,乖乖的坐在旁邊什麼話也沒有說。

爺爺轉過頭來,說道:「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特別想說這些話出來,可能因為你是第一個被藥家允許到本家的外人吧!」

「第一個?不會吧,難道藥家跟外界沒有接觸嗎?」

「平常藥家跟外人接觸都不是在本家進行的,而是另外有一個接待處,不管是任何事情都在那邊辦理。加上藥家在台灣的名氣並不大,所以那邊也少人問津,只有一些同門中人偶爾會來買一些藥材而已。」

「那本家平常是誰住在那邊?」

「以前是藥王一家人住在那邊,但自從藥王失蹤後,現在只剩下藥王的孫女在,但最近幾年因為藥王一位懸空之事,讓三位長老也住進去那邊了。」

「長老?看起來你們的組織還真龐大啊!」

「那幾個長老是自己封的。」爺爺感嘆的說道:「藥王才失蹤多久而已,他們就開始亂篡改藥家裡面的制度了。」

「那爺爺你怎麼不出面阻止呢?」

「這三個人分別掌握著藥家一部分的分支勢力,我們只是單獨一脈而已,能插什麼嘴呢?」

「那個藥王的孫女啊,她應該有本事去阻止吧!」

「這就扯到正名的問題了,本來在藥王失蹤之後,大家是希望讓她當上新一任的藥王,但是那三個勢力反對讓一個女生擔任藥王,而且水晶她自己也沒有意願擔任藥王,只好讓藥王之位空了下來。」

「但時間久了,紛爭也越來越多了,最明顯就是三個勢力分別想要奪得藥王的頭銜,還想要改變原本封閉的藥家,他們認為沉寂這麼久了,也該再讓藥家的名號響遍天下。」

「喔,這不就和藥家當初封閉大門的宗旨相違背了。」

「他們似乎都忘記了教訓,這也難怪了,那些人都沒有經歷過那一段戰亂的歲月,不知道名利薰心的後果是怎麼樣。」

「爺爺,其實你這樣子說,我倒是想為那些人反駁一下,你自己不都說如果能選擇的話,你也想要進入藥家,也想要過著不平凡的生活。而他們現在做的就是你沒有做到的事情,為什麼你看起來卻很反對呢?」

爺爺嘆了口氣道:「唉,明道,今天這件事情不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藥家的事情,總不能因為幾個人的意願,再一次把整個家族帶進爭鬥之中吧?」

「這樣講也對,那除了他們之外,整個藥家裡面沒有其他的聲音嗎?」

「就只剩下我們這一群老人想要維護原本的傳統而已。」

「聽起來好像藥家的情況不是很好喔?」

「也沒有想像中嚴重,對於我們分支來講還是平常過日,每天研究屬於自己領域的東西。」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情爺爺就不要煩心了,一切就順其自然吧,你就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這樣好嗎?」

「畢竟你又沒有任何影響力,再煩下去也沒有用啊!更何況你說過你們想維持現狀的人在藥家裡面是最少的,那不如就把藥家的未來交給老天爺去煩惱,你們就跟著老天走嘛!」

「人生要是能這麼單純就好了。」爺爺把話在這邊打住,說道:「好了,我們也該去吃晚餐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01 PM

~第七章~

鹿港,一個因廟宇而聞名的鄉鎮,香火鼎盛的盛況為它注入了許多商業元素。再加上整個鄉鎮上許多留存的古蹟和名勝,讓遊客絡繹不絕的來到這個古味小鎮。

站在廟宇的入口廣場前,看到整條街都是滿滿的人潮,今天還不是假日就已經這樣了,如果節慶的時候來那還得了,這不禁讓我想到大甲媽出巡的盛況,那時候我跟我媽也專程到一個定點去膜拜。

路邊一堆人在賣著一份五十元的金紙,看來這邊還真為不少人帶來生計呢!

我看著那些人,問道:「爺爺,我們是不是也要買一份進去拜一拜呢?反正都來了。」

爺爺笑了笑,說道:「你要拜,自己進去就好,我在外邊等你啦!」

我也笑了笑,說道:「不要啦!」我又問道:「那藥家在哪邊啊?」

「從這邊的小巷子進去,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我看著爺爺指的那個小巷子,說道:「這樣看來不遠嘛!」

「嗯……」爺爺看著我問道:「你有沒有想吃什麼的?可以順便買一下,路上可以吃啊!」

「想吃的東西喔……」我看了看四周,買了一包燒酒螺,剛好可以邊走邊吃。

「這樣就好?不要多買一點?」爺爺擔憂的問著我。

「不用啦,吃太飽等一下走不動。」

「那我們啟程了。」

我看著爺爺帶著陰謀意味的臉孔,似乎感覺到這一趟路不是想像中那麼好走。

情況卻比我想像中還要更誇張,我一輩子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東西存在。

我和爺爺在巷子裡面走了十幾分鐘,東轉西轉的轉得我暈頭轉向,根本不知道現在路的方向是怎麼樣,這種路途能記起來還真是有本事啊!

十幾分鐘之後,我們兩個走到了巷子裡面一戶人家的門口,我本來想說終於到達藥家了,想喘口氣的時候,爺爺卻帶著神秘的笑容,對我說道:「明道,這才只是剛開頭而已,後面還有一段路喔!」

「啊?!走十幾分鐘算是剛開頭,不會吧……」

隨著我的聲音響起,大門開啟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裡面走出來兩個老人家,對著爺爺說道:「老張,你來了啊!」然後看了看我,表情充滿著疑惑的說道:「就是這位小兄弟?」

爺爺肯定的說道:「沒錯,就是他拜託我送那張拜帖來的。」

那老人家讚嘆的說道:「沒想到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進到藥家的外人竟然是這麼年輕的小兄弟,看來英雄出少年果然是千古名言啊!」

另外一個老人家也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們的確是老了。」

爺爺說道:「好啦,回頭再跟你們聊,我要早一點把這小子送到藥家去。」

「對了,不要在這邊耽擱了,你們快點進去吧!」

我和爺爺進到屋子裡面後,看到旁邊有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爺爺頭也不回的就往那個樓梯走下去。

我馬上跟在他後面走下去,嘴中也問道:「難不成藥家是一座地底宮殿嗎?」

爺爺聽來有點好笑,說道:「明道,你當藥家是什麼古代大城嗎?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地方呢?這不過是到藥家的一個通道而已。」

「但是你們要建這個通道,看來也是花費不少心力吧!」

我走在這通往地底的樓梯上面,看著這一條沒有盡頭的路,看起來就不像是隨便挖的一條路。每個階梯都保持的非常整潔和平坦,樓梯的兩旁雖然是地底的石層,但摸起來卻非常的光滑,看看我的手也沒有堆積任何灰塵。

更神奇的是這邊竟然不會太昏暗,感覺起來就蠻光亮的,在我們頭頂的上面有無數的圓形孔洞,從那邊射進了不少的光線,我一路上不停的觀察著上邊的孔洞,想看看光線到底是怎麼射進來的?

爺爺看出我的疑惑,解釋道:「這個光線是利用折射原理把陽光導進來的。」

「但是折射後陽光的強度會損失啊,怎麼還能保持這麼明亮呢?」我看到這一路上的光亮情況,好奇的問著。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跟你講也沒有關係。」爺爺說明道:「其實整個藥家就是這一整片的屋子圍起來的地方,入口處就是我們剛剛進來的那個大門,至於其他的地方其實都是不能進入的,每一間屋子都有它不同的用處。」

「其中有一間就是在作光線的處理,先把所有直射的太陽光藉由透鏡全部都匯聚起來,然後再折射到每一個需要光線的地方,基本上現在藥家的光線都是由太陽光提供的。」

我聽完後張大著嘴巴,雙眼瞪大直盯著爺爺,不可置信的問著爺爺道:「你是在說笑吧?」

爺爺很正經的說道:「我騙你幹嘛?」

這時候我臉上現出了一個苦笑的表情,這邊的技術怎麼這麼誇張啊,我還帶有疑惑的問道:「那晚上呢?點燈啊?」

爺爺卻一副很訝異的語氣說道:「現在不是有太陽能科技,我們早上聚集的光線也會把能量儲存起來,晚上再把能量釋放出來啊!」

「我的天啊!你們到底是研究藥物,還是研究太陽啊?」

「有這麼多新科技,如果能便利我們的生活,為什麼不用呢?」爺爺說道:「我們藥家有成立一個團隊,就是專門注意這種新興科技,然後把它應用到我們藥家裡面,像是利用陽光來催激某些藥物裡面的成份加速成長,我們已經有很好的發展了。也利用了許多新的科技來幫忙作藥物分析,甚至作一些藥物改良啊!」

爺爺越講,我越覺得吃驚,想不到一個種藥為生的大家族竟然比任何組織都還先進,看來學以致用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才是最適合的。

爺爺誇耀的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再帶你參觀一下我們的研究室,在藥家裡面有十幾個特殊研究室,還有幾十個一般研究室,裡面的設備都是難得一見的設施。」

我抓了抓頭皮,說道:「特殊研究室?那你們是不是跟某些組織有合作呢?」

「你怎麼知道?」爺爺興奮的說道:「我們的成果讓世界各地都想要來我們這邊進行交流,但礙於藥家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這些事情,所以沒有大肆宣傳,至於來的人也不是到這邊,而是到另外一處的研究室去,那邊的設備就差很多,而且也是把一些次等的成果拿出去分享而已。」

「照你這樣講,你們是不是連癌症都有辦法醫治了?」

「癌症說起來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以中醫來看只是身體五行出了錯誤,只要把出錯的源頭調整好,身體的免疫功能就會恢復,此時就能夠克制癌細胞蔓延並且殺死癌細胞。」爺爺還舉例說道:「你難道沒有常聽到某些人得了癌症後,醫院都宣告不治了,但卻自己吃草藥把病治好嗎?」

講起來好像真有幾分道理,但我還是不清楚的問道:「既然這樣,為什麼你們不把藥方公布於世,讓這麼多患者都能得到療效呢?」

「我們是藥家,做的也只是研究藥物的療效,找尋更多的新藥物出來。對於病症的治療其實我們不是很清楚,那是醫生的本分,我們做的只是提供醫生更多的材料可以運用而已。」

「還分的真清楚!」想不到中國以前就已經有醫藥分業這回事了。

「唉,以前我們也不是這樣的,中醫怎麼可能把醫術和藥物分開呢?只是藥家發生過一些事情,從此不再理會醫術的事情,也因此我們的藥物發展雖然迅速,但真的有成效的並不多,這也是我們沒掌握醫術的後果。」

在講話的途中,我也跟爺爺走了不少路了,問道:「爺爺,都走了這麼久了,還沒有到嗎?」

爺爺說道:「差不多了,再走十幾分鐘就到了。」

「十幾分鐘?」我搖了搖頭說道:「唉,還真是遠啊!」

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做咫尺天涯啊!


「爺爺,等等,我實在喘不過氣來了。」

這個藥家還真變態,最後一段路竟然是高陡峭度的上樓梯,前面這樣走了三、四十分鐘後,最後這一段我真的爬不上去了,走到了一半,我就扶著旁邊的牆壁,大口的喘氣著。

爺爺看到我全身都濕答答的模樣,笑著道:「明道啊,你真是沒擋頭啊!」

我邊喘氣邊對爺爺說道:「我終於知道你們怎麼都這麼長壽了,不是因為藥物的關係,而是常走這些路嘛!」

爺爺說道:「當初藥家會這樣建設就是因為這原因,要讓裡面的人有充分的活動,這樣才是維持一個人生命最主要的元素。活動、活動,要活就是要動啊!」

「我知啦、我知啦!」我又深深的喘了一口氣後,才能講話,說道:「但是再這樣動下去,我怕我也活不久了。」

爺爺笑著說道:「加油,剩下最後一段路了,走出去就有個涼亭可以休息。」

「好啦、好啦!」我再深深吸了幾口氣,緩慢地往出口的方向走出去。

一走出了地面,看著蔚藍的天空,我不禁吐了幾口氣,又深深吸了幾口清淨的空氣,說道:「喔──還是在太陽底下比較好。」

「呵呵!」爺爺早就坐在出口旁邊的涼亭,喝著茶水了,看到我這副模樣,喊著我道:「明道,過來這邊喝個茶水,歇息一下吧!」

我實在喘的受不了的走到涼亭裡面去坐著,還不停的猛灌著茶水。

「呼──」我灌完茶水後,氣終於比較順了,說道:「爺爺,我發覺我等一下沒勇氣再走回去了。」

「呵呵!」爺爺笑了兩聲,說道:「不過也好久沒有外人走這條路了。」

「是不是快到了?」我看著周遭的環境,問著爺爺。

「差不多了,這邊是藥家的外圍,從這條路走進去就會到藥家內部去了。」

「這條路?」我往前看過去一條碎石子路,跟名家裡面的路差別很大。

名家的碎石子路是特別花心思購買了很多大小相似的石頭,慢慢鋪設而成,而這邊的碎石子路就像一般破舊的路段一樣,看起來很散亂。

路的兩邊則是跟我在阿休家看到的藥園非常相似,大概就是藥家種植藥草的地方,往路的深處看進去,則是一整個聚集在一起的複雜建築物,全部都是只有一層樓的建築物,但是有高有矮,不像是一般的尺寸大小,只是外型都很一致,就是鄉下矮房子、三合院那種樣式。

這種雜亂的建築跟名家比起來實在是天淵之別,讓我不禁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一個藥家竟是這模樣?看起來一點大家族的風範都沒有。」

「因為沒想到科技進步這麼快,很多實驗的儀器和環境不是小小的一間房間可以容納的,所以越建越大,也越來越不像傳統的建築。」

「那你們也不用這樣啊,可以建一些比較現代的建築啊,建一棟大廈就可以容納很多研究室了啊!」

「不行,這樣會曝光藥家的位置,我們之所以建築都只有一層樓,最大的目的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裡面別有洞天。」

「你們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爺爺看到我已經氣順了,對著我說道:「走吧!」

「嗯。」我應了一聲,就跟爺爺一同往藥家走了進去。

在步過藥園的時候,我特別使用了自然生命去感受這邊的藥園氣息。果不其然,也是精鍊的生氣,而且樣式比阿休家的藥園更多。感受著這多姿多彩的生氣,我不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忘記了眼前才是我的目標。

在我的眼前,似乎看到了所有生氣的因子自由自在的遊蕩著,讓我也心領神會的想要跟著它們一同飛翔。

直到聽到爺爺的呼喊聲,我才反應過來。

「明道,你怎麼停下來了呢?」

「喔。」我才醒過來,馬上跟上爺爺的腳步,真正的踏入了藥家裡面。


進入了藥家的庭院裡面,反而覺得有一種古典的氣息存在著。

看著旁邊的大水缸、靠牆的水井、木製的打掃用具,一點都沒有受到塵世的喧擾,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自給自足的世外桃源,跟名家比起來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名家雖然布置很自然,但看起來就是刻意打造的模樣,雖然置身其中讓人感到舒適,卻少了寫意的味道。而藥家這邊正好多了名家缺少的一股寫意,在這邊似乎可以百無禁忌的讓自己好好的抒解開來。

處處停留的麻雀和屋簷下築巢的燕子,這一刻都好奇的飛到了庭院廣場處,好像在打量著我這個未曾見過的陌生人。我這時利用了自然生命的力量跟牠們打了聲招呼,讓牠們知道我的來意。

或許是從來沒有人可以跟牠們溝通吧,當我傳達了訊息後,這些小鳥們紛紛跳到了我的腳下來,有些燕子還飛到我的肩膀上來,一直跟我傳達著不同的訊息,也是代表開心著我的到來。

我看到這邊的小鳥這麼地平易近人,摸了摸我肩膀上面的燕子,對牠們笑了一笑,而藥家的大門就在這時候打了開來,從裡面走出了一個女生。

這女生綁著高聳的馬尾,還用手工精細的髮釵把頭髮撐了起來,穿著一件紅色的旗袍,旗袍上處處看得出精細的手工花樣,應當不是廉價的衣物,這一件旗袍也把她完美的身段給展現了出來。這女孩子的臉上戴著一副金色框架的眼鏡,雖然蠻平常的,但這一刻卻感覺不太搭調。

而且這女孩子透露出一股不屬於現代人的氣息,就跟我當初第一次下山去唸書一樣,跟一個古代人一樣,那種感受十分的明顯。雖然她打扮的很合時宜,也很得體,但我知道她應該是一輩子沒有離開過這邊吧!

這女孩子看到我身上和周遭全都是小鳥,眼神裡面升起了一股訝異和好奇,不知道我有何本領可以把這些懼人的飛鳥吸引到我的身旁來。

別說她了,連爺爺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對著我說道:「明道啊,你是用了什麼魔法啊?我來這邊這麼多次了,那些鳥連飛下來都不肯,怎麼你一來就這麼熱情呢?」

我笑了笑,說道:「因為我用心去感動牠們啊!」

這一句倒是真的,自然生命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有真心!在這種世界裡面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隱藏,如果不是真心的對待某一種生命,自然生命的能力就會失去了效用。

爺爺以為我不肯說真話,也沒有再追問,轉頭跟我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藥家的小姐,歐陽水晶。」

「歐陽小姐,你好。我叫做王明道,我想我的來意你應該清楚吧?」我很禮貌的跟她打聲招呼。

歐陽水晶也客氣的跟我點了個頭,說道:「王先生,你好。」

聲音聽起來那麼的柔細、動人,真難跟她的外表聯想,看她的外表,十足一副女強人的樣子。

「你的來意,張爺爺有稍微提過。」

「那我可以拿到治療生氣受損的藥物嗎?」

「嗯……」歐陽水晶突然露出了一個沉思的表情,若有所思的模樣讓我感到十分的驚豔。

只是好景不長,歐陽水晶馬上又正容的對著我說道:「王先生,其實我對於你送給我們的拜帖並不知道是何意義。」

「啊?」我訝異的說道:「那你還叫我來。」

「這是因為我們藥家也有一張相同的拜帖,而且是經過特別的保存,我想你有相同的東西,應該和我們的關係匪淺,所以才會要你來這邊,問清楚這件事。」

「是這樣啊!」

「不知道王先生能不能把這張拜帖的源由講給我聽?」歐陽水晶望著我問道。

被一個漂亮的女生看著實在受不了,尤其是一個本性與我相近的人更是特別容易有感覺,不過我卻沒有昏了頭腦。

我仔細的想了一想,覺得還是隱瞞這件事情比較好,便撒謊說道:「這張拜帖也是我巧合得到的,給我的人跟我說只要有這張拜帖就能夠到藥家來拿藥,好像是因為藥家以前欠過他的人情,所以這張拜帖可以跟你們藥家討個情面。但詳細的一切,他也只說我到藥家就會清楚了。」

我望著歐陽水晶的臉龐,聳聳肩,說道:「我知道的就是這樣,深入的我也不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啊!」歐陽水晶並沒有說出任何懷疑的意思,反倒是問道:「那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藥了。」

這下子我也慌了,急忙說道:「你們藥家也有這張拜帖,就代表這事情應該不假啊!而且我也只是要一些藥物而已,並不是要求你們作什麼事情,難道通融一下都不行嗎?」

「這不是我說了就算數,你要的藥物是在育文長老的管轄內,要他願意給你,才有可能拿到藥物。」

「不會吧,這麼麻煩?不就是一些藥物而已,你私底下拿些給我就好了啊!」

歐陽水晶不帶任何情感的跟我說道:「如果沒有育文長老的允許,誰都沒有辦法到藥閣去拿藥的。」

我感到很奇怪的說道:「拜託,你不是藥家的法定繼承人,怎麼會講這種話呢?只要你一句話,藥家裡面有哪邊你不能去啊?」

「誰跟你亂講的?」歐陽水晶聽完我的話後,俏臉帶寒的說道:「現在的藥家是由三個長老在維持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只是藥王的孫女而已,其餘什麼都不是。」

看她這麼氣憤,我也不忍心再逼她,只道:「那現在呢?」

「等等我帶你去見育文長老,看他怎麼處置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01 PM

~第八章~

我和爺爺兩人隨著歐陽水晶來到一處院子。打開了小木門,走進去廣場裡面,再往裡面走有一間蠻樸實的屋子。這邊看起來就是很傳統的三合院,左邊的屋子裡面還傳出陣陣的香味,想必是廚房吧!

歐陽水晶在門上敲了兩下,說道:「育文爺爺,我帶幾個人有事情找你。」

裡面傳出了走動的聲音,跟隨著是一陣宏亮的聲音道:「是水晶嗎?帶什麼人來找爺爺啊?」

接著門便從裡面被打了開來,走出來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年人。

他看起來就跟在公園運動的老人沒什麼兩樣,最多就是眼睛戴著一副老花眼鏡,身上穿著蠻像福衣的裝飾。

「爺爺,這位王先生有事情要拜託我們。」歐陽水晶頭也不回的指著我說道。

「喔?」歐陽育文調了調他的老花眼鏡,詳細的打量我一番,問道:「這位小哥好像很面生喔?」

歐陽水晶說道:「爺爺,他就是拿著我們藥家收藏拜帖來求藥的人。」

「喔,你就是擁有拜帖的人,沒想到這麼年輕啊!」歐陽育文打趣的說道:「想不到我們百年的歷史竟然是欠這麼一個年輕人的人情,這似乎說不過去吧?」

「不是欠我啦,是有人指點我拿拜帖來可以拿到藥的。」我解釋道。

「是這樣啊!」歐陽育文很驚訝的說道。

我連忙點著頭,說道:「對啦、對啦!」

歐陽育文下一句話卻讓我想揍這個老頭一拳,他竟然說道:「那既然不是欠你人情,我們幹嘛要給你藥呢?」

「這……」一句話竟然讓我楞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爺爺出面幫我打圓場的說道:「長老啊,既然明道能來到這邊,也算是一種緣分,就當做件好事,幫幫他吧!」

「不行,藥家的藥是研究用的,不是拿來送人的,每一項藥物都是有登記的,如果隨便送人的話,到時候又要等到下一期才有相同的藥物進來,這樣會讓整個研究工作都遲緩一期,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為這麼一個陌生人勞師動眾的。」

歐陽育文講得非常的嚴重,但我想他真正想講的應該是最後這一句話吧!

「更何況,幫忙這麼一個人對藥家任何好處都沒有,我們幹嘛要做這種事情呢?我們並不是一般的藥局,我們要做的是更有價值的事情。如果每個人都像他這樣到我們這邊來拿藥的話,那我們的研究還要做下去嗎?」

我聽到這些話真的是心頭有把火,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說道:「難道我們就不是人嗎?難道這世界只有特定的人才有生存的權利嗎?難道你們窮盡一生所研究的東西只是想要束之高閣嗎?」

「我真沒想到,一個以藥聞名的大家族竟然也落得這種下場,你們雖然掌握了藥理,卻缺少了最重要的藥心。你們真的認為自己懂得什麼叫做藥嗎?你們曾經細細的體會過到底什麼是藥物想要做的事情嗎?」

聽到我這麼講,在場的人有著不同的反應。先是爺爺,他沒想到我竟然敢這樣公然教訓歐陽育文,滿臉驚訝的模樣,似乎想勸我不要再講了,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至於歐陽育文則是一臉氣憤模樣,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公然說他的不是,尤其還是一個有求於他的年輕小伙子,氣得他滿臉通紅,直想要趕我出藥家。但身為長老的他還是維持住基本的禮儀,沒有對我開口大罵。

歐陽水晶是裡面反應最好玩的一個,因為她並沒有露出不屑的神情,而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從她的眼神裡面感覺到她對於我的話有高度的興趣,一點也沒有輕視的意味。難道這個女生認同我講的話嗎?我說的話可是批評藥家的不是啊!

歐陽育文看到我把話停住了,對我說道:「你說完了吧?說完以後可以請你離開了。既然你這麼不認同藥家,那藥家也不歡迎你來。」又對爺爺說道:「老張,你幫我把他送出去吧!」

「好吧,既然我找錯地方了,我也認了。」我知道事情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轉過頭去默默的走出了這裡。心裡面卻為著那一對可憐的母女不停的嘆息著,天啊,到底誰可以幫幫她們呢?

爺爺看到我走了出去,對著歐陽育文說道:「長老,今天真是對不起了,我先帶他走,改天再向你請罪。」說完後也急急忙忙跟在我的背後走出去。

歐陽水晶則是看著我的身影,對著歐陽育文說道:「長老,這個人也是為了一位受折磨的媽媽來求情,難道真的不能給他那些藥嗎?」

「這病不是你想得這麼簡單,除了要有我們的藥之外,也要有劉家的醫術輔助才有用,就算我把藥給他,他也不會用的。」歐陽育文說道:「尤其是生氣相關的藥物,一旦用不好可能會適得其反。」

「唉。」歐陽水晶只是嘆了一聲,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誰也不知道她這一聲嘆息是什麼意思?


「明道啊,不要這樣啦,長老也有他的難處啊!」一路上爺爺不停的勸著我。

但是我的氣卻是遲遲不消,罵道:「那個老傢伙,分明就是不肯借嘛,想到他講的話我就有氣。」

「不要氣了啦,你再生氣也沒有用啊!」

「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王媽媽。」

「不要這麼絕望嘛,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啊,我可以透過關係幫你問問看到底是哪一個分支在種植這一類的藥物。」

「真的嗎?」聽到這句話,我眼中又燃起希望的火花來。

「是有這個可能啦,但我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讓我找到,藥家在台灣的分支真的很多,而且大家平常並不會特別往來,偶爾會認識幾位朋友而已。」爺爺也不敢保證的說道。

「沒關係啦,這時候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吧!」我聳聳肩,也只能這麼說了。

爺爺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年輕人,很多事情要看開一點,就算真的沒有辦法救到那位媽媽,就只是她的宿命啊!人一出生本來就是要歷經生老病死,你看我都活到這歲數了,很多事情都經歷過,也經歷死亡好幾回了,看得很開了。」

「爺爺,我並不是看不開,我甚至還去過地獄見過閻羅王。但是我沒有辦法忍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為了她的母親付出了這麼多,卻換來無法挽救的下場,這對她來講是何等殘酷啊?你覺得她能承受嗎?你有辦法當著她的面跟她講生老病死是人間輪迴嗎?」我停下了腳步看著爺爺,用著淒苦的語氣說著這些話。想起王心婷的樣子和遭遇,我都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搖著頭,心就像揪在一起的樣子。

爺爺看到我這樣,沉重的對我說道:「年輕人,我知道這樣很難受,我不只經歷過這樣的心情,我也看過好朋友死在自己的眼前,我就算到現在都忘不了當時的景象。那又如何呢?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啊,你要知道我們這種存活者也是在為那些過往之人過著生活,只有我們好好的活下去,他們的故事才會有機會被傳遞下去,或許是一段悲慘的故事,但也是人類真情的表現啊!」

「明道,這是爺爺的經歷,也將會是你未來的經歷,等有一天你再度回過頭看的時候,你就會知道這些事情真的都是一種定數,一種令人無可奈何的定數。」

就在爺爺這一句話講完後,歐陽水晶的聲音竟然在我們身後響了起來,說道:「雖然是一種定數,但未嘗沒有變異之數的出現。」

「是你?你來幹嘛?」我轉過頭來看著歐陽水晶,不知道她怎麼會在這邊出現。

「王明道,告訴我,你相信命運嗎?」

我不知道歐陽水晶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只是我看她的眼睛有一股認真,便肯定的回答道:「我相信。」

「那你認為命運是可以改變的嗎?」

我不知道歐陽水晶怎麼會對這問題這麼有興趣,但我也被她引出了興趣來,把我心中的想法講了出來。

「我只相信命運是追求來的,不是等待來的。我不知道命運是不是可以改變,但我知道我會去追求我想要的命運。」

「那是不是被動的人只能被命運主宰,就算是他們面臨了被淘汰的遭遇,也是他們自己造成的呢?」

「我並不這麼認為,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好的際遇,有的人就算是努力一輩子,結果只能淪為命運的奴隸。有的人卻在際遇當中領會了命運,反而能掌控自己的未來。」我把我的想法說出來道:「但仔細的想一想,真的是這樣嗎?你敢說這不是命運的表現嗎?」

「所以我認為人一輩子都逃離不了命運,而且我們做的並不是為了逃離,是為了瞭解命運。」我想著這陣子的遭遇,說道:「為了瞭解為什麼同樣是生存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卻有著不同的際遇,而我們憑什麼能比別人有更好的生活呢?」

歐陽水晶聽完之後,問我道:「那你的結論呢?」

「結論啊?」我話說完後,心中的氣也少了一點,笑笑說道:「或許等我看到死神的那一天,我才會揭開這天底下最大的謎團吧!」

「既是如此,你願意為了他人的命運打拼一次嗎?」

「嗯?」我不懂歐陽水晶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雖然沒有辦法給你藥,但我可以找到每種藥的栽培方法,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嘗試著自己去種植藥物。」

爺爺說道:「你是說藥典嗎?」

歐陽水晶點點頭。

「種?在哪裡種啊?」

「在我們藥家裡面種植。」歐陽水晶說道:「我可以讓你住在這邊,直到你種出來為止。」

「你幹嘛對我這麼好啊?」

歐陽水晶說道:「我只是為一個可憐的媽媽盡一份心力而已。」說完後,從她的面容上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愁。

「既然這樣就麻煩你了,我一定會把藥種出來的。」

「張老,那你就先回去吧,等他要走的時候,我會再跟你聯絡的。」

爺爺也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對我說道:「明道,那你千萬小心啊,我有空會再來看你的。」

「我知道了。」

爺爺走後,我就和歐陽水晶兩人一同進入她的房子裡面。


歐陽水晶的房子並不像外表看到那樣,裡面其實是別有洞天的,走進去門口後,穿越了一小段的石板路,兩旁最外側也是由大石所圍起來的牆壁,裡面一點各有一條通道,通道是用黑色木頭所搭建起來的,上面還有遮陽擋雨的屋簷,看起來也是花盡巧思所搭建而成,看著屋樑上橫豎相間的緊密集合,就知道運用了多少精力在上面了。

我和歐陽水晶是走在中央的石板路,我看了看,實在不懂既然都走中央,那旁邊的走道是幹嘛用的呢?這個中央走道和兩旁的走道最後會在一個拱門會合,穿過拱門之後,才是真正歐陽水晶的住宅。

拱門之後是一處蠻大的庭院,一開始映入雙眼的就是一處人造的小湖泊,裡面養著不少的鯉魚,旁邊種植一棵楊柳樹,微風吹拂之下四處的飄散著,映照在水面上更增添了幾絲的風情。

在小湖泊的旁邊有個涼亭,在涼亭右邊又有一扇拱門。

歐陽水晶一路上都沒有停留,直接往拱門處再走了過去。我倒是停下了腳步,在小湖泊這邊看了幾眼,蠻不錯的景致,如果我家也是這樣該有多好。看了兩眼後,我也快步的往涼亭旁那個拱門走進去。

進去這個拱門後,終於到達歐陽水晶住的地方,也是一樣一間一層樓的屋子,看起來非常的樸實。整間屋子是用磚塊堆疊而成的,外表並沒有特別的粉刷過,一邊各有著一扇木製的窗戶,從窗戶看進去,隱約看到有不少傢俱在裡面。

只是等我一進去後,差點被裡面的東西嚇死。

裡面不像是我記憶當中的大廳,就是那種旁邊擺著椅子,中間擺著祖先的地方。裡面是一個蠻先進的客廳,在左邊的牆邊有幾張原木的椅子,並不是那種厚重的椅子,看得出來是經過設計的椅子,存在著很多流線型的形狀,跟四四方方的桌椅完全不相似,風格很明顯跟傳統的中國傢俱有相當大的區隔。

除了這個以外還擺設了許多比較進步的器具,有飲水機、電視機、衣架,還有一組音響,看起來蠻像一個很享受的個人空間。後面一點的辦公桌上面放著一台筆記型電腦,後面還插著一台接收器。嘖嘖,那可是無線網路呢,比我的上網方式還先進,這藥家真的跟我想像當中有很大的差異。

歐陽水晶帶我進來後,往左手邊的走道進去,並且把我叫了進去,指著第二間房間說道:「你就暫時住在這邊吧!」

接著她打開了房門,示意我自己走進去。我一進去就發覺裡面跟名家的房間差不了多少,也是一張雙人床,旁邊還蠻寬敞的,一張電腦桌上面也擺設著一台電腦,床邊有個化妝台,床上還有個布娃娃呢!

歐陽水晶坦承說道:「這間是我以前住的房間,那個布娃娃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把它擺到一旁吧!」

「嗯嗯,那你現在住哪邊啊?」我先把自己的行李擺到地上,問道。

「我住另外一邊的房間。」

「那我要在哪邊種藥呢?」

「你把東西放好,我等等帶你去。」

「放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吧!」此時我發覺歐陽水晶一直盯著我背後的背包,我說道:「我很多東西都放在裡面,習慣隨身背著這個背包。」

「怪人一個。」歐陽水晶也沒有再講什麼,直接就走出去了。

歐陽水晶帶我去的藥園是在涼亭另外一邊的小門旁。說老實話,如果不認真看的話,很容易忽略這邊還有一扇小門。這一扇小門位於小湖泊的後面,前面有楊柳和一個小山擋住,要從後面慢慢走進去才能看到小門。

我站在小門前,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會有人把門藏在這邊啊?」

歐陽水晶拉開把手,把小門打開,回答我道:「現在你就看到了啊!」

一打開小門後,雙眼望去竟然是一大片用竹籬笆圍起來的農地,看得出來有各式各樣的藥草在裡面生長著。而且這一片藥園給我的感覺跟前面進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這邊的藥草讓我感受到更溫和的氣息,就跟在名家的花園一樣,似乎是有一個人在細心的照料著,而且是無悔的對著這些藥草不斷的付出。

「這片藥園是誰在照顧的啊?」

「怎麼了?」歐陽水晶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疑惑的問著我。

「感覺上這片藥園比前面的藥園還要好的多,真想不到一個藥家裡面還有分這麼多藥園啊!是不是這邊的藥都是比較珍貴呢?」

從我們的右邊走出來了一位老伯伯,笑笑的對著我們說道:「年輕人,這你就錯了,這邊的藥比前面的藥差了很多,是最尋常不過的藥物。」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02 PM

~第九章~

「弦爺爺,你在這邊啊!」歐陽水晶看到這個老人,表情竟然是一個小女孩遇到一個孺慕的老人般,欣喜之情洋溢在表情上面。

「我不在這邊,要在哪邊啊?」這位老人笑道。

這老人看起來皮膚非常的黝黑,一副就是長年在太陽底下工作的結果。頭上戴著一頂斗笠,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白色內衣和一件及膝的藍色短褲,褲頭處還用一條繩子綁了起來,看得我十分的親切,跟我家下面那些種田的老人非常的相似。

「爺爺啊,你每次出去就像不見蹤跡一樣,我都不知道到哪邊去找你了。」歐陽水晶拉著這個老人的右手,不停的撒嬌著,那姿態連我看得都動容了。

「呵呵,不要這樣嘛,有外人在啊!」老人示意著歐陽水晶還有我這個乾瞪眼的人站在旁邊,也順便問道:「這位年輕人是誰啊?」

「他啊……」歐陽水晶便把我拿著拜帖的事情講了出來,講到拜帖的部分,這位老人還稍微皺了眉頭一下,但馬上就恢復原本的表情了。

「沒想到還會有人拿拜帖來藥家啊!」老人聽完後,驚嘆的說道。

「你知道拜帖的事情啊?」

「呵呵,人老就是有這個好處,知道的東西多了一點。」這老人呵呵笑道。

「那你可以幫我跟那個老頭子講嗎?叫他把藥給我。」

「老頭子?」老人顯然不知道我意指何人。

歐陽水晶解釋道:「弦爺爺,他講的是育文爺爺。」

「哈哈。」老人哈哈大笑的說道:「他這輩子大概是第一次這麼被叫的吧!」

我歉然的說道:「對不起啦,因為他剛剛講了一些話讓我覺得很不是味道,才會這樣稱呼他的。」

「無妨、無妨。」老人不介意的問道:「只是你和他之間是有什麼過節嗎?」

這句話又引起我剛剛不滿的回憶了,我氣道:「那個老頭子,簡直看不起人,說什麼幫助我們這種人對藥家任何助益也沒有,好像我們就不是人一樣,氣死我了。」

老人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歐陽水晶,歐陽水晶才把這事情講了一次。

老人聽完後臉色變得凝重,說道:「唉,這也是藥家最近的隱憂,離世太久了,竟然沒有辦法消除人性的爭權鬥力之心,似乎還加深了那種慾念。」

「怎麼會這樣呢?」

「早知道這樣,實在不應該讓他們出去的。」老人並沒有任何解釋的言語,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話而已。

老人說完後又恢復原本的笑容,說道:「好啦,沒事提這些討厭的事幹嘛呢?既然你要在這邊種藥,那就要好好跟我學喔!」

「嗯,一切拜託你了。」

老人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你以後跟水晶一樣,就叫我弦爺爺吧,我會好好教你怎麼種植藥物的。」

「嗯。」

我的種藥之行就這樣開始了。


來這邊也好幾天了,除了第一天遇到歐陽水晶之外,其餘的時間很少看到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麼。記得那天跟弦爺爺談完之後,她用她的電腦連上他們藥家的伺服器裡面,把相關的藥物栽培方法印下來給我,叫我拿這個去請教弦爺爺就可以了。

之後好像就沒有看到她的蹤影了,雖然她跟我講她住在這邊,但是我看來看去也不知道她到底住在哪邊。

算了,人家的事情不應該管太多,反倒是自己的事情才是這一次來藥家的重點。

弦爺爺跟我講,一般人都認為藥草的栽培不難,只要找個適當的地方,把種子灑下去,細心的照顧著,藥草就能生長而成。

種植藥物的方法不只有這一個,還有利用塊根、插枝等等,不同的藥物有不同的栽培方法和特性。

除了不同的種植方法外,使用的方法也會依照不同的情況而有不同的,特別是關於生氣的藥。生氣的藥是在治療人體當中最微妙的氣息,這氣息一亂,並不像其他病症一樣會馬上損害到身體,但卻會造成長期無法恢復的狀況。

因此,為什麼會常常有一些長期治不好的老毛病發生,這種病症通常跟生氣的受損有連帶的關係。而且大家又不知道生氣與人體的關係,雖然會常常吃藥,但都只是治癒外表的症狀,真正需要細心照顧的地方卻又沒有人知道。

藥家裡面有一脈就是在研究生氣藥物和人體的關係,這些資料在藥家裡面被當成是最珍貴的資料,只有少數幾個人有權力去查閱。所以歐陽育文當初拒絕我,除了嘴裡面講的因素外,還有一個因素就是不願意把這種藥隨便外流。

弦爺爺講到這邊的時候,停下來看著我,問道:「你知道什麼是生氣嗎?」

「生氣?」我用疑惑的雙眼看著弦爺爺,發覺他真的想考我,我便把我知道的講出來,道:「我想生氣是人體賴以維生的一種氣息,它維持體內的自然平衡,讓人和這個天地之間取得一個和諧。」

「照你這樣講,那為什麼藥草會對人體的生氣有修補的作用?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東西啊?」弦爺爺看起來是有心考我了。

「怎麼會不相干?藥物本身也有生氣啊,只要是生命就會有生氣,利用藥物的生氣來填補人體裡面的缺失,剛好可以補救啊!」

弦爺爺沒想到我會說出這一番話,訝異的道:「你知道藥物本身也有生氣啊?」

我驚訝的說道:「這樣說來,弦爺爺你也知道啊?」

「呵呵,明道啊,你還真令我驚訝啊,我種藥種了這麼久,當然多多少少會感受到這些事情了。但你一個年輕人,又從來沒有接觸過藥物,怎麼會知道呢?應該驚訝的人是我不是你吧!」

「這個、這個……」我一直抓著頭皮,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我不追問你這個,但你剛剛說的還不是我要的答案。」

「不是?那你要什麼答案?」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人體會有生氣?」

「天生的吧?」

「倒不如說是生命的另外一種表現。」弦爺爺說道:「你剛剛也說過藥物本身也會有生氣,但它們的生氣卻是一直發散出來的,你不會感到很奇怪嗎?」

對喔,弦爺爺這樣一說,我才突然想起花朵的事情,以前我在花叢當中感受它們的生氣時,它們也是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如果生氣真的是生命賴以生存的東西,那為什麼它們又將生氣釋放出來呢?

弦爺爺看我迷惘了,說道:「你好好把這個問題想清楚吧,等你清楚了以後,我再教你怎麼種藥吧!」


夜晚的藥家,有兩個人在涼亭裡面坐著歇息。

一個是歐陽水晶,另一個則是弦爺爺。

「爺爺,你好像對他特別的照顧喔?」

「有嗎?」弦爺爺喝著茶水,跟歐陽水晶裝傻的說道。

「還說沒有,你就從來不曾跟我講解過生氣的事情,卻對一個陌生人這麼好,快說,是不是因為拜帖的事情呢?」

「拜帖當然也是一個因素了,但最讓我感到興趣的是他的本質。」

「本質?」

「你不覺得這小子很有趣嗎?一來就可以看出我的藥園裡面的藥草和前面有所區隔,並且還能感受到藥草的生氣,這可是百年難見的人才啊!」

歐陽水晶看到弦爺爺講話時那種貪婪的模樣,好笑的說道:「爺爺啊,那你就是不理我這個孫女,要再認一個孫子了?」

「這倒也不是。我只是想把我的東西教給有緣之人,至於能不能吸收,就看那小子自己的領悟了。」

「那拜帖呢?拜帖又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拜帖兩字,弦爺爺又喝了一口茶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張拜帖其實可以讓整個藥家都歸他所有。」

「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事要講,就要講起我的大哥了。」弦爺爺憶起往事,說道:「當初在大陸時,我們是五流之一的白雲流,勢力之大,整個中國只有五家可以跟我們並駕齊驅,也因為這樣,我們五流和五家總是爭執不休。」

「不過我們十家都知道,其實最大的威脅並不是彼此,而是內太極。自從內太極現世後,我們才知道中國裡面隱藏著這麼大的一股威脅,雖然內太極的人數不多,但卻個個身懷絕技。」

「從翰林院的事情之後,我們一直有意無意的在找內太極的行蹤,其實也發生了許多零星的爭執。一直到我們藥家真正變成白雲流之後,跟內太極的爭鬥才逐漸變得火熱起來。」

「而且從黃禍之後,讓我們十家放下了恩怨,一同對付內太極的門人。黃禍一役讓我們認清楚了內太極的威力有多麼的強大,也讓我們把所有的力量都擺在對付內太極身上。這一場長久的爭鬥卻造成了無數的死傷,不只是對內太極的人,連我們十家也差點面臨滅門的危機,還好最後內太極的門主同意解散內太極,才讓這一場紛爭休止。」

歐陽水晶像是對這些過往的歷史痕跡不感興趣一般,聽完後也沒有表示意見,問道:「那拜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爺爺你怎麼說話都不說重點啊?」

「拜帖啊──」弦爺爺看著他這個孫女,疼惜的撥了撥她鬢邊的髮絲,說道:「那是我們藥家在跟內太極短兵接觸的時候,內太極的人沒有趕盡殺絕,反而放了我們一條生路。也因此我大哥曾經立誓,只要拿著那一張拜帖來求助之人,藥家將會不惜一切的幫助他。」

「喔──」歐陽水晶指著弦爺爺,表情像是抓到作壞事的小孩一般,說道:「那爺爺食言喔,沒有依照誓言行事。」

弦爺爺尷尬笑道:「沒有辦法,誰叫那傻小子這時候來,這時候我的身分是失蹤的藥王,藥家的內部又沒有繼承人出現,他的拜帖對現在的藥家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可言。」

「不過他會拿這張拜帖,是不是代表他是內太極的傳人呢?」

「應該不是,他身上並沒有散發出內太極獨有的氣息。」

「喔?練內太極還會有這種事情啊?」

「嗯,而且他還不懂得什麼叫做生氣,對他來講不可能學習到內太極的精髓。」

「那他是誰呢?」

「呵呵,這個問題問得很好。」弦爺爺打趣的說道:「還好他是這時候來,如果他是我當藥王的時候來,我不就連我最心愛的水晶都要送給一個陌生人了?」

「去你的,就只會開我玩笑而已。」歐陽水晶輕輕的打了弦爺爺幾下,問道:「我真的對他的身分很好奇,特別是他的舉動不像是一般人。」

「難道你發現什麼了?」

歐陽水晶把她看到我的一言一行說給弦爺爺說,還道:「講老實話,他真的有別於我看過的所有人。」

「喜歡上人家了?」

「爺爺,我是認真在跟你討論王明道這個人,你如果不想講的話,那我要回去睡覺了。」歐陽水晶嘟起了嘴巴,看起來是生氣了。

「好好好,爺爺不跟你開玩笑了。」弦爺爺這才收起滿臉的笑意,正容說道:「這小子絕對不像外表看來這麼簡單,只看他可以把生氣講出一個概念來,就知道他也是一個會操控生氣的人。」

「那又沒什麼。」歐陽水晶並不把操控生氣當成是一回事來看。

但弦爺爺卻說:「水晶啊,你當然會不足為奇,畢竟我從小就教你了,但那小子看起來就像一般的年輕人一樣,他如果也會的話,那就很使人驚訝了。」

「說不定也是有人教他啊!」

「當然有這個可能,但是這小子竟然連生氣的概念都不清楚,你說有人教他會教成這樣嗎?而且他竟然能感受到生氣的存在,這小子難道是天賦異稟嗎?」

「那爺爺認為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他啊,說不定是上天送給我們藥家最好的一份藥,可以為我們解決現在的問題。」

「怎麼說呢?」

「因為他還有著一顆純真的心,說不定他真的可以化解我們藥家內部的權力之心。」

「你是說三位長老他們嗎?」

「嗯……」弦爺爺沒有再講下去,抬頭看著今晚的月色,明月和他當初在中國看的都一樣,絲毫沒有改變,但藥家為什麼會變動這麼大呢?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03 PM

~第十章~

這個晚上並不只是弦爺爺和歐陽水晶在商量事情而已,我也是為生氣的事情在苦惱不已。

「生氣……到底要怎麼去解釋呢?」

「土地啊,你也幫我解解惑啊!」

「這東西不要問我,要問就問他吧!」土地指著他旁邊的守護天使。

因為我已經想了好幾個夜晚都沒有頭緒了,今天特別使用密法,到夢中去見土地一面,想不到除了土地之外,守護天使也和他一起出現在我的夢中。

土地說他和守護天使正在聊天,我突然闖進來,也來不及送走守護天使,只好一起現身在我的面前。

有守護天使更好,當初生氣的事情都是利用天書再透過他教我的,有他的話應該更容易瞭解整個生氣的概念。

守護天使卻說道:「對不起,這事情我不能為你解答的。」

「為什麼?」

「我的職責只有在你翻閱天書的時候,跟你講解裡面的內容,至於你自己的問題只能靠自己去解決。」

「提示一下也不可以嗎?」我不死心的問道。

守護天使看我這窩囊樣,氣道:「那個老頭不是已經給你提示了。」

「老頭?你說弦爺爺啊!」

「對啊,你都沒有仔細去思考他講的話,難怪你一直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了。」

「他的話……」我仔細的回想著弦爺爺曾經跟我講過的話。

倒不如說是生命的另外一種表現。你剛剛也說過藥物本身也會有生氣,但它們的生氣卻是一直發散出來的,你不會感到很奇怪嗎?

弦爺爺最後跟我講的就是這兩句,看來守護天使想要跟我講的也是這兩句吧!

難道這兩句裡面就隱含著生氣的真正本質嗎?

生命的另外一種表現?生氣不斷的散發出來?這似乎就是我唯一有的線索了。

雖然我還沒有辦法解釋生氣是什麼,但透過這段時間跟不同的生命接觸後,我發覺其實自然界裡雖說大家都是一種生命,但表現出來的形式還真的差蠻多的。

就拿花來講,它們表現生命的方法是燃燒自己的生命,讓自己能為整個自然界增添一份色彩,這樣就足夠了,就算是釋放出它們所有的生氣也在所不惜。但對於人類來講,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怎麼可能為了自然界而奉獻自己呢?

不要講別人啦,你叫我這樣我也不要,開玩笑,又不是想死說,把生氣毫無保留的釋放出去。我也清楚花朵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它們的生命輪迴跟人類不一樣,它們在綻放的時候釋放出自己的生氣,在枯萎的時候把生氣收斂起來,再度的醞釀著下一次的盛開之期。

那人呢?人可以在年華正盛的時候散發出自己的生氣,等到衰老的時候再收斂起來,等待下一次的年華嗎?我看等待下一次的輪迴比較差不多。

以這種觀點看來,人和自然界的生命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但為什麼人類就擁有這麼多特權呢?是不是有什麼我沒有想到的地方呢?

想到這問題,又讓我記起了精鍊生氣的事情,對於藥草而言,它們一開始就是使用精鍊生氣,比起來我們人類差它們太多了,它們運用精鍊生氣來讓自己本身的能力集中在精華部位,人類再拿這些部位去醫治自己身體上的缺失。比起來,人的韌性差這些自然生命太多了。

是不是每一種生命都有各自的本分?這種本分是自然界的守恆嗎?如果真的有的話,那人類的本分是什麼呢?

想想我最近這段日子的遭遇,對於花朵而言,我的角色是一個輔助者,讓它們可以順利的成長,可以在開放的時候呈現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我和花朵之間像是相輔相成的關係,我幫忙它們能夠展現出最美的一面,而它們也讓我吸取它們的生氣。但對於名家而言,他們是以收成美麗的花朵為目的。

以種藥來講,弦爺爺和藥草的關係應該也跟我差不多,只是弦爺爺可能不是像我以吸收生氣為目的,應該是以收成藥草為目的。

講來講去,人類好像都是有目的才會去做的,不像花朵和藥草一樣,無私的奉獻出自己的生命來。

不過,這些植物真的是無私嗎?

這個問題也充滿著疑惑,畢竟我是以人類的眼光來看它們,如果以它們的眼光來看呢?

我是不是應該用我的自然生命跟它們溝通看看呢?

等一下,自然生命?對了,我知道我為什麼找不到這個近在眼前的答案了,原來,生氣是這麼一回事啊!

生氣就是生命之間溝通的橋樑,如果不是我有自然生命的話,那我要跟這些不同的生命溝通也需要透過生氣才可以啊!

難怪弦爺爺會說生氣是生命的另外一種表現,的確是這樣的,對於不同的生命而言,生氣才是最重要的生命展現。

就像我們看花草一樣,我們看到的只是它們的外貌,但它們散發出來的生氣才是它們真正的生命本質,是另外一種的生命表現,這句話說得太好了。

「原來生氣是這麼回事啊!」我不禁喃喃的念了出來。

「你終於看到了一點不同的世界了。」

「沒想到我選擇這個自然生命的能力,竟然是阻礙著自己的發展。」

「不要這樣想,多少人想要追求這個能力還追求不到,而且自然生命也不是你想得這麼簡單,也要靠你自己去體會啦!」守護天使說道。

「說到自然生命,我覺得我在名家之後進步很多,彷彿不用使用中就可以跟生命溝通了,但又好像不是這麼的順利。」我想一想最近的狀況,說道:「不過我倒是可以把自己的心意透過自然生命傳出去,是不是我進步了呢?」

「不錯,你真的進步了,你自己把第三層的自然生命推上一層樓,已經到達第四層了。」

我不太相信的問道:「喔?這麼容易?」

「這是你有這種福氣,如果不是你剛好在花園裡面淨化自己體內的生氣,並且真心的去照顧這些生命的話,哪有這麼簡單就讓你領悟呢?」守護天使說道:「其實自然生命本來就不是什麼大道理,這能力就是要跟不同的生命溝通而已,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用心去跟這些生命溝通,你已經作到的,當然會進步了。」

「看來是我把它複雜化了?」

守護天使哈哈大笑的說道:「不如說你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吧!」

我和土地兩人也跟著守護天使笑了起來。

守護天使又道:「我今天會出現也是因為這原因,現在的你已經足夠去開啟第四層的自然生命了。」

「第四層的自然生命?」

守護天使說道:「一個操控生命的境界。」

「操控生命?!」講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在第四層的自然生命當中,你有絕對的權力可以對所有的生命制約,甚至……」守護天使頓了一下,說道:「包括人類在內!」

「什麼?制約人命的權力?」這一句話讓我感覺似乎有什麼恐佈的事情即將來臨,整個人的汗腺都發達了起來,流下了幾顆冷汗來。

「這,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在你的第四層範圍之內,你對於任何生命都有絕對的控制權力,只是你並不能決定生命的生死過程,那是第五層的能力。」

「控制生命的權力?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能力呢?」我對這個能力非常的不解,可以控制生命?嘖嘖,那可是一種很了不起的能力啊!

「該怎麼解釋呢?就是在你可以感應的範圍內,所有生命都必須遵從你的意思。」

「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在我的範圍之內,我想要花開就花開,想要花謝就花謝嗎?」

「嗯……」守護天使回想一下,說道:「對了,就像你騙那個女孩一樣。」

「哪個女孩?」

「那個日本女孩啊!你不是花了很多心思才佈出那個場景,但現在你只要使用第四層的自然生命,就可以輕鬆的達成了。」

日本女生?那不就是說蜜兒了,那天送給蜜兒的禮物的確是很耗費心思,把所有會的東西都弄出來了,才有這種效果,如果第四層的自然生命真的可以達成的話,那是不是這個能力比我先前學的東西都還要厲害呢?

「每一種能力都有它的用途,就看你怎麼去運用了,沒有說哪一種就比較好、哪一種就比較差。特別是你現在身上的本領,每一項都是不世的絕學,都是人人爭奪的技能,你有這個命可以學到這麼多,就該好好去運用這些本事,而不是想說什麼本事才是最高明的。」

守護天使對我說道:「我真的很讚賞你那一天對那女孩所用的本事,希望你以後還能持續下去,去發掘更多用途,而不是把這些技能用在無意義的爭鬥上。」

「這個我知道,我也不是喜歡爭鬥的人,如果可以,我種種花過生活也不錯。」我感到無奈的說道:「但總是麻煩事會找上門來啊!」

守護天使笑了笑,說道:「你喔,我也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我抓了抓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土地卻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喔,有時間就要好好增進自己的實力,如果你真的想要繼續這樣順利的走下去,一身高深的本事絕對是免不了的。雖然你的生氣運用已經達到一個境界了,或許五流的人已經拿你沒辦法了,但是五家裡面還是有許多深不可測的老傢伙存在,想要跟他們競爭,你還不夠格呢!」

守護天使也認同土地的話,道:「沒錯,這是你未來的挑戰之一。但五流在台灣的勢力比五家還要根深蒂固,比起武力,或許權力更能讓你覺得無法抵抗。」

「今天我們就說到這邊,你的自然生命要怎麼去運用,就靠你自己發掘了。」

土地和守護天使兩人不知不覺中消失在我的眼前,而我一張開眼,天也已經亮了。


我一早醒來吃過東西後,就到藥園裡面去巡視了,看到弦爺爺還沒有來,便先用一用自然生命跟藥草們溝通一下。

沒想到我的自然生命真的有大躍進,今天的感覺特別的清晰,在我使用的範圍之內沒有一點訊息被我遺漏的,而且不再只是原本的動物、植物,只要是自然界中存在的東西,我都可以清楚的掌握到它們的訊息。

不斷吹拂的涼風、明亮四射的光線,甚至連藥草散發出來的生氣,這些東西都好像是我自己擁有的一樣,可以任意的操控著,這第四層的自然生命真的太讓我驚訝了,比起我用靈化這個圖樣密法還更有威力。

真的這麼好用嗎?

我就使用一下特異功能,一招時間靜止,讓我的自然生命範圍裡面所有生命的動作都靜止了下來。

你絕對沒有辦法想像,原本是陣陣吹拂的涼風就這樣停在空間當中,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我把手伸了過去,什麼都沒有接觸到,跟平常在外面展開雙手一樣,但是,我的自然生命卻很明顯的告訴我,每一樣事情都在靜止狀態。

你曾經看過被風吹得彎下身子的藥草就這樣停住嗎?就好像有人用力把它往下折一樣,看得我真的覺得既新鮮又有趣。

特別是原本散發在空中的生氣,經過我靜止之後,所有的生氣就在原本的地方不動,就這樣漂浮在半空之中,感受起來真的有種蠻奇特的感覺。

真好玩,想不到自然生命可以這樣用的。

那如果我強制的匯聚生氣的話,不就可以造成許多的效果了。

哇!真的是挖到寶了,想不到這個能力這麼好用,當初選這個可真是選對了。

就在這時候,背後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說道:「明道啊,想通了嗎?」

這一下讓我把能力急忙的收起來,誰知這一收,竟然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

首先是風的部分,原本的風停住了,但在我自然生命範圍之外的風卻還不停的吹動著,但這些風一進到我的領域之內就靜止了起來,這一解禁,讓所有的風一次爆發了出來,瞬間在我周圍的幾尺處颳起了一陣強風來。

而在地上的藥草因為靜止的關係,所有的生氣都不能釋放出來,在一解禁之後,所有的生氣不規律的全部往外洩出。

這一洩出讓我周遭的地域變成了生氣密度比較大的地方,間接壓迫到其餘的區域,讓整個藥園裡面的藥草全部都受到生氣的擠壓。

至於剛剛一直靜止的藥草,這一刻也因為這兩大因素的影響,加上我剛剛任意的靜止,讓它們脆弱的組織受到了影響,我周遭的藥草全部都呈現衰敗的現象,一點生氣都沒有了。

最後,突然狂暴的強風和往外擴散的生氣混成一團,破壞了整個藥園裡面的生命,讓全部的藥草剎那間毀於一旦。

我本來也差點受到這股力量的攻擊,是弦爺爺在最後利用他自己的生氣幫我們兩個阻擋了狂風和生氣。

在所有的情況都緩和了下來後,我才用著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神呆滯的看著整片藥園,口中不停的喃喃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弦爺爺也是一副驚訝的神情問著我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唉……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講了。」我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剛的情況。

「你是不是在這邊偷練生氣呢?」弦爺爺猜測的說道。

說到生氣就讓我想起藥草的精鍊生氣,口中也不自覺的說出「精鍊生氣」四字,想不到這四個字又讓弦爺爺有了一副更錯愕的面容,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沒想到你連精鍊生氣都知道了,看來你的確不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來歷嗎?」

「我?」我頓了頓,說道:「我哪有什麼來歷,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嗯……不過我休學了,現在應該是待業中。」

「呵呵,明道啊,我可是人老心不老,我一開始就看得出你身上的生氣跟尋常人的生氣不一樣了。」

「我承認,我的確知道生氣,也知道怎麼簡單的運用生氣,但我真的沒有什麼來歷啊!」

「那你的功夫是誰教你的?」

「功夫?其實我不會功夫。」

「嗯?你不是說你會運用生氣嗎?」

我抓了抓臉,說道:「我是會用生氣,但我只會用生氣驅動陰陽術而已,其他的拳腳我一概不會。」

「陰陽術?難道你是陰陽家的人?」

我搖搖頭說道:「不,我不是。」

弦爺爺不解的問道:「那你怎麼會陰陽術呢?」

我嘆了一口氣,問道:「一定要說嗎?」

「你也可以不說啊!」弦爺爺笑笑的說道:「只是你要的藥我就不知道能不能種出來了。」

怎麼我一直認為他的笑容裡面藏著陰險呢?

「好啦好啦!」我很坦白的說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啦,我是從天書裡面學到的。」

「天書?!」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04 PM

~第十一章~

弦爺爺瞪大眼睛看著我問道:「你說你有天書?」

我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的確有一本天書。」

「難道你就是天書傳承者嗎?」

我不知道弦爺爺怎麼會突然冒出這一句來,嚇得我冷汗直流,但我急忙辯解道:「我不是啦,這個問題我在台北已經被人問到快煩死了,也因為常被誤認,都差點回不了家了。」

「那你的天書怎麼來的?」

「從圖書館裡面撿到的。」

弦爺爺聽到我這個充滿奇遇的情節,張大嘴巴說道:「什麼?在圖書館裡面撿到天書?」

「對啊!」我表情尷尬的點點頭,也知道這答案似乎太不通情理,但事實就是這樣啊!我還問道:「弦爺爺,你也知道天書的事情嗎?」

「我當然知道,就跟你說過人活得久總是有點好處的。」弦爺爺這時候也恢復正常的神情,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是天書的擁有者,難怪你會使用生氣了。那你剛剛是在這邊試驗陰陽術嗎?」

我知道絕對不能講出自然生命的事情,只能一昧的點頭說道:「對啦,剛剛一時興起就演練一下,怎麼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

「年輕人啊,生氣正盛也不要拿我的藥草來開玩笑。」弦爺爺看著整片都已經沒有生氣的藥草,不禁搖頭惋惜的道:「就因為你的一個不小心,害死了所有藥草,這種代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慶幸的是還好不是用人來當成試驗品啊!」

「我……」被弦爺爺這樣一講,我真的是啞口無言了,說老實話,我真的是太過份了,竟然因為好玩的心理而害死了所有的藥草,雖然是無心之過,但錯誤已經造成了。

看我低下頭來,滿臉愧疚的臉色,弦爺爺知道我心裡面也不好受,拍拍我的肩頭說道:「年輕人,總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我也不怪罪於你,只希望你以後的行為能謹慎一點,因為下一次的代價可能是你無法承受的。」

弦爺爺講完後開始蹲下身子,慢慢的把沒有生氣的藥草都拔起來,我也馬上跟隨在他的後面,幫他整理這片狼藉的藥園。


弦爺爺整理完之後,什麼也沒有講就離開了藥園,只留下我一個人坐在外面的涼亭,深思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的確,弦爺爺講得很對,學藝不精的代價是很大的。

今天被我害死的是滿園子的藥草,看起來好像是微不足道的東西,可能多下點雨就會淹死它們。只是它們畢竟是生命啊,我這樣做也等於是變相的殘害著生命啊!

想到這邊,自己都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我……到底做了什麼殘忍的事情啊!

這一刻,雖然還是晚風不停,柳葉飄逸,但我卻沒有欣賞的心情。

走到了小池旁邊,感受著這一刻生命的感覺,跟我剛剛在藥園的一片死寂有很大的區別,這種生命的溫暖才是我一心嚮往的,我很討厭自己一個人寂寞的生存著。也許跟小時候的生活環境有關吧,那時候一直陪著我的也只有滿園的花朵而已。

不知不覺當中我又走到了藥園裡面,看著地上只剩下幾棵殘存的微弱生命,心裡面又是一陣愧疚。

可能很多人會覺得我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但自從我獲得自然生命之後,每當我融入整個自然的環境當中,就會感受到我們是一種生命,它們也是一種生命,在整個自然界之中生命是沒有比較性的,每個生命都是最重要的,因為在整個自然界當中沒有哪一種生命是必須的,也沒有哪一種生命是不需要的。

這種感覺很奇妙,但只要曾經置身其中就能夠體會。那並不是刻意造成的,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想法。

我在藥園裡面低頭走了兩步,口中不自覺的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我突然大吼的說道:「我保證我不會再隨意使用這種能力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突然有種解脫的感覺,就好像把一個重擔放了下來一樣。

或許這種強大的力量本來就不是自己能夠驅策的吧?

這樣也好,我本來就只是為了防身而學習的,我想以我現在的本事已經夠了,不需要再有這麼大的能力了,我一直相信能力越大,煩惱越多。

就在這月光夜、藥園裡,我決定把第四層的自然生命封印起來,不再去使用這個能力,不管以後如何,我想這個決定我永遠都會遵守的,畢竟這種愧疚的感覺真的很難受,比傷到了自己還痛苦。


自從那一件事情之後,弦爺爺就沒有再問過我生氣的事情,反倒是很認真的教我怎麼種植藥物。

雖然藥園裡面的藥物都枯萎了,但在我和弦爺爺兩個人努力之下,終於又讓整個藥園恢復生氣。

我也在這一陣子之內,學會了王媽媽所要用的藥物該怎麼栽培。

接下來就是靠我自己去實現了,弦爺爺說當我親手把藥草種出來的時候,就是我可以離開這邊的時候了。

不過萬事起頭難,弦爺爺竟然什麼都不給,叫我自己去想辦法找到種子。

「拜託,你這不等於在玩我嗎?我要去哪邊找到種子啊?」我苦著臉的說道。

弦爺爺卻呵呵笑道:「這不關我的事情吧,我已經教你這麼多了,總不能教你怎麼捕魚,最後還把魚放在你的面前吧?」

「至少你也要把捕魚用的魚餌給我啊!」

弦爺爺看著我問道:「是不是很想要魚餌啊?」

廢話,當然想要了。不過我嘴裡面不能這樣講,「當然了,沒有魚餌,我要怎麼捕魚呢?」

「那是不是該付出點代價啊?」

怎麼這句話我聽起來,跟我那個卑鄙、奸詐、無恥又愛設計別人的校長是同樣的聲調呢?

唉,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我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講要我幹什麼吧!」

弦爺爺高興的說道:「不愧是擁有天書的人,講話就是這麼乾脆。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啦,只是想讓你陪水晶出門一趟而已。」

「出門?到哪裡去啊?」

「到一個聚會去。」

「嗯?!」我帶著充滿疑惑的眼神看著弦爺爺。

弦爺爺接著說下去,道:「我們藥家每五年有一次的聚會,所有的分支都會到場參加,在這次聚會當中會討論這五年的各種事項,以及擬定接著五年要做的東西。」

五年聚會?怎麼這麼剛好啊?我到哪邊就有這種大型的聚會產生。到名家是一年一次的夜宴,到藥家是五年一次的聚會,下一次再出現這種事情,是不是十年?甚至二十、五十年呢?

「那幹嘛要我跟她去啊?這種事情我根本沒身分參加的。」

「跟她去不好嗎?這種事情多的是男生想去,我是看你不錯才把這個機會給你的。」

我眼神裡面有種「別假了」的味道,雙眼盯著弦爺爺,嘿嘿的笑了幾聲,搖了搖頭說道:「弦爺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還是把事情講清楚一點比較好,省得等一下我誤會了,這樣對我們都不太好吧?」

弦爺爺對我的眼色和笑容完全無動於衷,還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我只是試探你一下,果然是夠精明啊!」

弦爺爺接著說道:「我就講白一點吧,其實這個聚會沒有想像中那麼完美,因為每一期聚會必須要有一個主持人,這個主持人就是在今後五年擔任藥王的人,也因此有蠻多人都覬覦著這個主持人的位置。」

「選舉這東西不就是各憑本事嗎?」

「那是因為你不懂藥家的傳統,對藥家來講,主持人一定就是藥王,而這個職位是一直擔任到藥王去世為止,到那時候才會重選藥王。」

我先前曾經聽阿休的爺爺講過現在藥家的狀況,便問道:「那現在藥家不是說藥王失蹤了?這樣是不是要重選?」

「除非能證明藥王真正死去,或者是連續兩次的聚會藥王都沒有出席才可以改選。」

「那現在是怎麼樣?藥王失蹤了,又不改選,那聚會要怎麼辦下去?」

「所以本家裡面會有代理人出現。」

「代理人?」

「嗯,一個代理的主席。」

「你該不會想說叫那個歐陽水晶當代理主席吧?」

弦爺爺無奈的說道:「現在藥家裡面也只剩下她有這個資格而已。」

「好啦,就算是這樣,那我為什麼要陪她去?」

「明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連水晶都沒有去參加聚會的話,那要怎麼辦呢?」

我這時候終於明白了弦爺爺的意思,說道:「難道你認為分支的人會使計讓她去不了?」

「不是我認為,是肯定。」弦爺爺一改笑臉,變得嚴肅的說道:「上一次的聚會,藥王在路上便遇到了襲擊。」

「那你認為歐陽水晶這一次也會遇到襲擊了?」

弦爺爺點點頭,說道:「機率很大。」

「歐陽水晶會遇到襲擊,然後叫我跟她去?!」我疑惑的問道:「難道你要我當她的保鏢嗎?」

「對啊,就是這件事情要拜託你。」

我深深了吸了一口氣,然後一鼓作氣的說道:「弦爺爺,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憑藉,怎麼會認為我可以當她的保鏢呢?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了,更遑論保護他人了。」

「明道啊,就憑你在藥園裡施展的那一手,我想就沒有幾個人可以抵擋了。」

「是這樣嗎?怎麼我遇到的人都比我更厲害呢?」

「不會吧?現在能像你這樣使用生氣的人不多了,你只是沒有發揮你的長處而已。」

「長處?」

弦爺爺卻不講破,問著我的過往經歷,道:「你以前是怎麼打輸人家的?」

我也把我發生過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講給他聽。

弦爺爺聽完後更肯定他的論調,說道:「所以我說你不瞭解你的長處啊,生氣可不同於一般的東西,你竟然拿它這樣用,被打是當然的。」

「嗯?」

「你喔,真是以己之短,攻人之長,你想想你的對手都是從小練武的人,你想要在拳腳上面贏他們,有可能嗎?」

有啊,只要土地肯幫忙就好了,不過我現在的表情就是一副不可能的樣子。

「他們的氣勁已經修練到一定程度了,雖然你有生氣可以彌補,但始終不如精純的氣勁啊!」

「氣勁?不都是生氣嗎?怎麼,還有分啊?」我聽得是滿頭霧水,不太懂弦爺爺在講什麼。

「應該這樣講,氣勁是生氣的一種,但不是生氣的全部,你有的可是大家夢寐以求的純正生氣啊!」

「真的假的?」

弦爺爺看我這種態度,搖搖頭有點生氣的道:「你喔,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以為你遇到的那些人都像你一樣可以對生氣操控自如嗎?」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他們只是對某一種氣的應用比較熟悉而已,但是還沒有辦法像你這樣使用生氣。」

「不都是氣,怎麼會這麼複雜呢?」

「其實不應該講複雜,而是講一種特性。」弦爺爺接著說道:「所有氣勁的使用都是從生氣裡面延伸出來的,但當氣勁自己延伸出來後,就會跟生氣有了不同的區別,有的氣勁會比較剛硬,有的比較柔軟,甚至還會有各式各樣不同的狀態。」

「隨著個人修為的進展,體內的生氣也會慢慢的轉變,但這種狀態並不是最好的氣勁修練法。」

「對人體來講,不管怎麼樣,還是要保留著一分最完全的生氣來維護身體裡面的循環,也因此再怎麼苦練,還是缺失了最後一分的精華,沒有辦法把本身的修為提升到圓滿之境。」

「偶爾會有幾個人領悟到不同的路子,透過外在之法去改變身體的構造,讓最後一分生氣也能為之所用,但這種例子畢竟不多。」

弦爺爺跟我講了這麼多,我慢慢也體會到他要跟我說什麼,道:「那……你就是想跟我說,我這種狀態是最好的,可以把所有的生氣都運用出來了?」

「對,以某些角度來講,你的確是最好的。」

「某些角度?」奇怪,怎麼這些人講話都愛這樣,讚美也會帶批評,真是讓人沒有辦法很開心。

「嗯,因為你是使用生氣的關係,所以你對任何技藝都沒有辦法練到絕頂,也就是說你不管用什麼功夫都比不上專門修練的人。」

「那你還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是,生氣有生氣的應用,不是其他功夫可以相提並論的,所以我才說你不懂得發揮自己的長處。」

這下講到我的痛處了,我趕緊問道:「那我到底該怎麼做呢?」

「你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畢竟這是要你自己摸索出來的。我只想跟你提醒一點,我剛剛說過,不管怎麼樣修練,最終還是要留下一分的生氣來維護本身的循環,如果你能對準這一點來加以著墨,我相信你的功夫將會更上一層樓。」

「一分生氣……」我雙眼往上抬起,腦中思緒忽然急速的奔馳了起來,口中喃喃說道:「攻擊生氣、攻擊生氣……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弦爺爺說道:「我的話就說到這邊為止,該怎麼做,我相信你心裡面自然有定論,至於出發的日期是五天之後,這幾天你就好好想一想該怎麼樣利用自己的長處吧!」

弦爺爺就這樣呵呵笑了兩聲便離開這邊,只剩下我一個人思索著未來的目標。


夜裡,涼亭中,歐陽水晶和弦爺爺一同坐在這裡面,商量著某件事情。

「爺爺,你真的要他跟我一起去嗎?」

「嗯,我沒有辦法出席,有他跟著你,你會比較安全。」

「他跟著我有什麼用啊?」

「水晶,你不要小看他,我覺得他一定還藏著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看他那一天所施展的生氣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了。」

「那又怎麼樣?比得上我們藥家的七針訣嗎?」

弦爺爺看著充滿自信的歐陽水晶,說道:「水晶啊,雖然我們家的七針訣的確堪稱一項絕藝,但整個中國這麼大,可以跟我們相提並論的並不在少數,更遑論那些勝過我們的絕學了。」

弦爺爺停了一下,語重心長的說道:「天外有天,就算是我也不敢說懂得多少的藥物啊!」

「就算我們的七針訣不是最好的,也比那個小子的本事好上許多吧,看他這個樣子,我才不相信他能有多厲害。」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我想你還是不要太過於輕視任何人。」

「爺爺!」歐陽水晶看來有點氣的說道:「為什麼我說什麼你都不贊同,你到底是我的爺爺,還是那小子的啊?」

弦爺爺見狀呵呵笑道:「當然是我寶貝的水晶才是我的乖孫女了。」

「那你還說他的好話。」

弦爺爺無奈的說道:「誰叫我喜歡他呢!」

「爺爺!」歐陽水晶看來氣得快跳腳了。

「呵呵,好啦!」弦爺爺最後說道:「你就聽爺爺的話,讓他跟著你去,就算用不到,我們也不吃虧啊!」

「好吧!」歐陽水晶知道弦爺爺是鐵了心了,只得答應了下來,又問道:「那這一次的聚會我該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用做,就讓他們三個好好去鬥,把我們藥家裡面的隱憂全部都引出來吧!」

「爺爺,難道你不怕這樣會讓藥家分裂甚至瓦解嗎?」

「該來的還是躲不過,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搏他一回,我就不相信所有分支的人都是真心的支持他們三個。」

「爺爺,那你準備怎麼做呢?」

「呵呵,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一場戲終究要我上台收尾的,不管結局是好是壞。」

「希望我們藥家能度過這一關吧!」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05 PM

~第十二章~

五天之後,我跟歐陽水晶兩個人結伴上路了。

出門在外的歐陽水晶一改常態,不再穿著中國式的服飾,而是一件純紅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裙,外面再搭上一件雪白的外衣。頭髮也不像我那天看到的一樣,而是很簡單的用一條繩子綁成馬尾狀,沒有多餘的裝飾。背著一個側背包,背帶放在胸前,毫不保留的把她突出的身材襯托出來。

嘖嘖,這樣不是要我一路上都緊緊的注意著她嗎?

她手裡面還拿著一把陽傘,看起來真的是準備周全,就不知道要不要我隨身攜帶茶水和點心了。

弦爺爺跟著歐陽水晶走了出來,對著我說道:「明道啊,我可是把水晶交給你了,一路上你要好好的照顧著她喔!如果她出了什麼問題,那你的魚餌我可是不保證一定能釣到魚喔!」

死老猴,還故意講這種話,分明就是要我幫歐陽水晶擋險的意思,我心裡面充滿著不滿,口中卻也只能說道:「我一定會盡力的。」

「呵呵,明道,我可是收下你的保證了喔!」弦爺爺再一次的提醒我之後,對歐陽水晶說道:「水晶,這一路上風波將會不斷,你一定要小心為上,如果真的不行就回來吧!」

「爺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準時在聚會上出席的。」

弦爺爺摸了摸歐陽水晶的頭髮,眼裡面滿是疼愛,看得我也有點嫉妒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出發吧!」弦爺爺看到我們都準備好了,就催促著我們上路了。

「那我們走了。」

再一次告別弦爺爺之後,我和歐陽水晶便上路了。


我和歐陽水晶出了藥家之後,先坐車到車站,然後準備到高雄去。

路上坐車的時候,我開口問她道:「怎麼只有我們兩個人去?你們藥家裡面的人呢?」

歐陽水晶淡淡的回答我說道:「他們都已經先去了。」

「那你為什麼不跟他們去就好,還要專程和我一起去呢?」

「你以為我想嗎?」歐陽水晶瞪了我一眼,才又解釋道:「三位長老都先回到各自的分支去準備了,藥家裡面的人手也早就都往聚會的地點去進行布置了。」

「是這樣啊!」

我這一段時間都是躲在歐陽水晶的住所和藥園裡面,根本沒有踏出過那兩個地方,對於藥家的狀況一點也不知道。

「那聚會是明天舉辦嗎?」

「還有幾天吧!」

「那我們這麼早下去幹嘛?」

「因為我需要去拜訪一些長者。」

「那你們幹嘛把聚會的地點放在高雄呢?放在彰化、鹿港不是很好嗎?這樣也不用怕會遭遇到什麼危險。」

「因為有一些長者不方便行動,所以把地點設在離他們最近的地方。」

「敬老尊賢,還真不錯啊!」我又道:「這樣說來,你要去拜訪的人就是這些長者了?」

「對。」

「我聽弦爺爺說,你這一趟所面臨的風險不小,你還這樣四處奔波,不怕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嗎?」

歐陽水晶雙眼看著窗外,語氣明顯與剛剛不同,充滿著一股堅定的意念,說道:「就算是這樣,有些事情還是得去完成。」

我倒是蠻樂觀的說道:「其實只要小心一點,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啦,難道有可能在途中把我們攔截下來,說要殺我們嗎?」

歐陽水晶聽完我的話,把頭轉過來看著我,叮嚀的說道:「你自己要小心一點,我可是沒辦法時時刻刻注意著你。」

這一句話讓我愣住了,問道:「應該是我要注意你吧?」

「王明道,我不知道為什麼爺爺這麼看好你,但我自信我的能力可以自保,如果真的有危險,你還是早一點跑開比較好,不要逞強想要做什麼舉動。」

「那我跟著你來不就白作功夫了?」

「你就當陪著我出來玩吧,反正這種聚會去看看也無妨。」

我知道在歐陽水晶心裡已經有成見,她可能根本不相信我能保護她,其實我自己也不太相信啦,而且這時候也不容許我多作任何辯解,我點點頭說道:「好啦,但你還是要小心一點。」

歐陽水晶看到我一副認真的臉色,微微的一點頭,我們就沒有再講話了。


我們兩個是搭車到彰化後,由我到櫃臺去買票,看看時刻表買了兩張莒光號的票。今天不是假日,沒有什麼搭車人潮,讓我買到兩張有座位的車票。

我買完票後,看了看四周,整個車站裡面人潮並不多。

歐陽水晶也到旁邊的便利商店買了兩罐飲料,拿了一罐給我。

我和她坐在候車室裡面,喝著飲料等著即將到來的火車。

「我們坐三點多的車,到那邊可能六、七點了,你不買點東西到車上吃嗎?」

「不用了,到那邊三叔會來接我們的。」

「三叔?」

「嗯。」

「你還有三叔啊?那就不用你出席了吧!」

「他雖然是我三叔,但卻是分支的一員。」

「是不是又是什麼血統的關係啊?還是幾媽生的兒子啊?」

歐陽水晶點點頭,默認了我的問題。

我有感而發的說道:「你們這些大家族還真奇怪,都面臨沒有繼承者的局面了,怎麼還這麼在意這種事情啊?管他是誰生的,只要能做好事情就好了啊!」

歐陽水晶搖搖頭,說道:「這不是你想得這麼簡單,百年的傳統不能因為這樣就變更。」

「傳統是死的,人是活的啊,怎麼不能變呢?只是看你們願不願意變吧!」

「如果藥家只是幾十個人的傳統大家庭,那要怎麼改當然不是問題。但現在藥家是掌握幾千個分支的本家,如果本家都能夠這樣隨便更動的話,那以後要用什麼名義去管理分支呢?」

歐陽水晶講這些話好像是據理力爭,但她的語氣和表情卻又像是在講一件跟她不相關的事情,那種淡淡的講話方式真的讓人招架不住。真奇怪,難道她也是雙胞胎嗎?不然在弦爺爺面前怎麼會差這麼多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就是你們藥家面臨的窘境了。」

「嗯。」歐陽水晶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意見,只是發出一聲鼻音,就停止了我們之間的談話。


沒多久,我和她就坐上了往南的火車,奔馳在看不到盡頭的鐵軌上。

仔細想一想,我好像沒有坐火車到高雄的經驗,這一次算是我的第一次。一路上看著陌生的景象,感覺到趣味橫生,充滿著不同的驚奇和讚嘆。

我從小就住在山上,雖然到台北後偶爾會到淡水去看看,不過那也只是看看而已。

不像這次,看著火車橫渡過大溪的景象,讓我眼界大開,真不知道這種鐵軌是要怎麼架的?

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有本來是在環繞建築物的市鎮內,一下子就看到廣闊的田園景象,這種景色的快速變換我想除了台灣外,很難再看到吧?

看到這個就想到第一次到台中的感覺。

那一次是和世夢兩個人出去。

世夢知道我十足的土包子一個,便找了個機會帶我到台中市去逛一逛。第一次到台中我真的被嚇到了,原來台灣不是只有農田和山林而已,還有這副繁華的景象。

以前在山上最多跟我媽到花市去而已,也沒有機會出來看看,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

那一次真的讓我印象深刻,路上還買了許多好吃的東西,也讓我知道原來除了正餐以外,還有這麼多的點心可以吃。

不管是那次還是這次,反正一路上我都保持著很高亢的心情,一直往我不曾接觸的領域四處觀看著。

說到世夢,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不過他這種處事個性,到哪邊應該都很吃得開吧,只是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再遇見他了。

我的心緒是蠻複雜的,反觀歐陽水晶,就沒有我這種好心情了。

一上車後她就從包包裡面拿出了一本雜誌來,慢慢的看著。沒多久就把雜誌蓋到臉上,安靜的睡著了。

我雖然一直注意著外頭的景色,但對歐陽水晶卻是一點也不敢鬆懈,看到她這樣睡了下去,心裡面卻有了一點念頭,想要看看她的睡姿到底是怎麼樣。

想歸想,我可是不敢做什麼舉動,這女生一副我不是好欺負的模樣,誰敢隨便亂來啊?

大概看了兩個多小時,一直到五點多的時候,窗外的景象開始昏暗了起來,我也感到有點疲倦,便閉上了眼睛休息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感覺火車慢了下來,最後還停住了。

我才從休息的狀況中醒了過來,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歐陽水晶也在這一刻醒過來,拿下了蓋在臉上的雜誌,問道:「怎麼回事呢?」

「我也不知道,就突然停了下來。」

這時候我也發現我們這一車廂的旅客變少了,不知道在哪邊下去了,只剩下幾位坐在我們的四周。

在我們疑惑之餘,車上的廣播器也響了起來,說道:「各位旅客,本列車因為發生一點小事故,需要停車一段時間,請各位旅客見諒。也請各位旅客不要隨便下車,免得發生任何危險,謝謝。」

「發生事故?不知道怎麼了?」

歐陽水晶並沒有講話,倒是看著四周的環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看她這樣,問道:「你怎麼了?」

「等等有機會你就跑下車吧。」歐陽水晶毫無來由的一句,讓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但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瞭解了。

只聽坐在我後面的男子說道:「跑,還能讓你們跑掉嗎?」

在我們旁邊的幾個人同一時間都站了起來,說道:「歐陽小姐,我們想請你到我家作客幾天,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呢?」

「你們是誰派來的?」

「這個就不勞歐陽小姐費心了,反正我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只要你乖乖聽話,包準你一根汗毛也不會少。」

「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姐,我可是不想要傷害你啊!」

「哼!盡說些廢話,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吧!」

我是不知道歐陽水晶有什麼憑藉,但她這樣一講,我發覺場面變得很緊張,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你們兩個去把他們綁起來,我們趕緊把他們帶下車去。」

在我們身旁的兩位馬上就靠了過來,手也伸了過來準備要把我們抓起來。

只見歐陽水晶的手一閃,這兩個人就好像中邪了一樣,躺在地下不停的抖動著。

而歐陽水晶馬上拉著我往前跑去。

為首之人見狀罵道:「臭丫頭,你以為你跑得掉嗎?還不趕快追。」

歐陽水晶拉著我就從我們的車廂一直往後跑,本來我以為下一個車廂應該會有人可以幫助我們,誰知道一進去只看到整節空空的車廂,看來他們也做了相當的準備了。

「要怎麼辦呢?」我不知所措的問著歐陽水晶。

歐陽水晶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樣下去始終對自己不利,便道:「還能怎麼辦?跳車了。」

我們兩個便往車廂和車廂的連接處跑去,想不到火車竟然在這一刻動了起來。

「快點,再慢就來不及了。」

歐陽水晶緊緊的拉住我,往出口方向跑去。

但事情卻沒有這麼順利,正當我們要打開車廂門的時候,又有兩個人從那邊跑進來,堵住了我們的通道。

那兩個人似乎也知道我們的意圖,說道:「想跳車,沒有這麼容易。」

「容不容易不是由你們決定的。」歐陽水晶毫不停留的衝了過去,左手也在這一瞬間飛快的一閃,那兩個人竟然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我們就踏著他們兩個的身體出去。

雖然已經到出口了,但是火車已經開動了,現在要我跳下去,我可是不敢。

歐陽水晶對我說道:「你想死啊,快跳啊!」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敢。」

「不跳就得死,還有什麼不敢的。」

歐陽水晶拉著我,一直要把我推下去,但是我一隻手拉著車門旁的扶手,一隻手跟她拉扯著,怎麼樣也不肯下去。

就在我們兩個拉扯的時候,從我們的左右兩旁又跑進來幾個人,眼看就要到我們的身旁了。

歐陽水晶當機立斷的說道:「王明道,你抱緊我。」

「幹嘛?」我不知道她的用意,一時呆住了。

歐陽水晶也不理會任何事情,撲過來緊緊的抱住我,就在我失神的瞬間,我們兩個已經跳下火車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05 PM

第八集

第一章

我和歐陽水晶兩人拍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

我還驚魂未定的說道:「喔,好恐怖喔!你怎麼這麼敢,這樣就跳下來。」

歐陽水晶淡淡的說道:「留在車上受人折磨和跳下來一死百了,你要選哪一樣呢?」

「呃……」想不到歐陽水晶的觀念這麼的激烈,這樣跟她在一起會讓人有點恐怖。

「快走吧,不要在這邊待太久,等一下他們一定會找到這邊來的。」歐陽水晶順著旁邊的小路走去。

我先幫我的背包拍拍灰塵,還好剛剛在車上我一直放在胸前,不然一定會來不及拿的。

我整理好衣服和背包後,跟在歐陽水晶的背後,順著小路走出去。

我們兩個還算好運,跳下來的地方剛好是大城市,我找了路人問了一下,原來這邊是嘉義。

又走沒多久,我發覺肚子餓了,便對歐陽水晶問道:「我們要走去哪邊?」

「到車站去啊!」

「你不怕他們又在車站埋伏我們嗎?」

「就算是這樣,我們還是要到高雄啊!」

「對啊,但我們不用急在一時吧,先吃點東西餵飽肚子,再想想要怎麼進行下一步吧!」

「不行,三叔他們在車站等我,如果我沒去,他們一定很著急。」

「你不會先打電話跟他們講一聲。」

歐陽水晶看了我一眼,問道:「電話?!」

「對啊!」看到歐陽水晶那種疑惑的神情,該不會她家跟我家一樣,都是不裝電話的吧?

歐陽水晶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的電話。」

「那你是怎麼跟他聯絡?」

「這個有人會處理啊!」

呃,大概是什麼管家之類的吧,我又問道:「那你可不可以打一通電話給處理的人,叫他幫我們處理一下呢?」

「沒辦法,我也不知道他的電話。」

「那我們這樣不就等於孤立無援了?」

歐陽水晶點點頭。

我搔了搔頭皮,抓了抓頭髮,苦笑著說道:「我的大小姐啊,那你現在有錢坐車嗎?」

歐陽水晶這才想到,說道:「我把我的錢都放在背包裡面了。」

「那不就是說你什麼都沒有了,這樣你還想到高雄去嗎?」

「只不過沒有錢而已,最多坐計程車去啊!」

這話聽起來應該要有點賭氣的味道,但歐陽水晶的語氣卻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真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問道:「都這種狀況了,你還不煩惱嗎?」

「煩惱又不能解決事情。」

我頓了頓,道:「你這樣講好像也對,那現在呢?」

「坐車到高雄啊!」

看著歐陽水晶欲走的模樣,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說道:「不要這麼趕啦,我想你也累了,我們先吃個飯,然後我打電話給阿休他爺爺,叫他爺爺通知你們藥家這些事情,這樣好不好?」

歐陽水晶看來也餓了,不反對的道:「嗯。」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有在賣水餃的地方,就先帶歐陽水晶去吃水餃了。


我先是叫了三十顆水餃,還有酸辣湯、皮蛋豆腐,然後自己跑到外面去打電話。

十分鐘以後,回來發現歐陽水晶竟然好好的坐著,筷子也沒有開封。

我坐了下去拿起筷子,倒了醬油和醋到小碟子裡面,再加一些辣椒醬和蒜頭,然後馬上夾起了一顆水餃沾了沾醬,塞到我的嘴裡面。

我咬了幾下後發覺這邊的水餃蠻甜美的,裡面的肉餡味道蠻好的,對著歐陽水晶說道:「吃啊,這邊水餃蠻好吃的,怎麼不吃呢?」

歐陽水晶這才把她的筷子打開,緩緩的夾了一顆水餃放到嘴裡,細嚼慢嚥的品嚐水餃的味道。

我幫她也倒了一點醬油,跟她說道:「沾點醬油比較不會那麼清淡。」

歐陽水晶搖搖頭說道:「不了,我習慣吃清淡的東西。」

我突然想到這一陣子在藥家都只吃白飯、水煮青菜和豆腐湯,好奇的問著:「該不會你們藥家都吃這麼清淡吧?」

「對啊!」

呃……難怪我到藥家這麼久都沒有聞過炒菜的香味。

怎麼藥家跟劉家一樣,都喜歡吃這種清淡的東西?不過藥家好一點,至少有用水煮過,熱熱的吃起來感覺比較好。

歐陽水晶又吃了幾顆後,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你不吃了?」我疑惑的問道。

「不習慣吃肉,今天一下子吃了這麼多,有點反胃了。」

「喔!」我可是不停歇的一直吃著水餃和皮蛋豆腐,還勸著歐陽水晶道:「那喝點酸辣湯啦,蠻好喝的。」

我講完後也拿起了湯匙,舀起了碗裡的湯細細的品嚐著。

歐陽水晶皺著眉頭地看著我的吃相,問道:「你是不是真的很餓啊?」

「還好啦,我只是看到食物在面前,沒有辦法停下來而已。」

歐陽水晶也不再講話,靜靜的看著我吃完這些東西。

我吃掉了最後一顆水餃,再喝掉剩餘的酸辣湯,抽了幾張面紙擦擦嘴巴,擤了擤鼻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吐了出來。

「喔,吃飽了,真好。」

歐陽水晶看我終於停下動作,說道:「你終於吃飽了,那接下來呢?」

「唉喲,才剛吃飽,休息一下讓血液先循環一下,幹嘛這麼急啊!」

「能不急嗎?」

感覺上歐陽水晶微微的動了怒,看來是我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讓她不滿了。

「好啦,那也先想想我們今天要怎麼過。」

「今天?等下坐車到高雄就好了。」

「拜託,都幾點了,你以為想坐就有車嗎?」

「火車不是都開到凌晨嗎?」

「話是這樣講沒錯,但我已經請阿休他爺爺轉告你的三叔我們過兩天才會到高雄,你現在去,他也不在車站等你啊!」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歐陽水晶的表情明顯的流露出不滿。

「大小姐,我也是無可奈何啊,因為我轉打到藥家的時候,弦爺爺跟我講,我們都已經遇到險阻了,那一路上一定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們,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就把行程打亂,不要馬上到高雄去,換別的路線還比較保險一點。」

「是爺爺講的?」

「對啊,他也給我你三叔的電話號碼,說我們到高雄再打給他。」

「那爺爺有沒有講我們接下去要怎麼做?」

我搖搖頭說道:「沒有,他沒說,他只說接下來的行程我們自己決定吧!」

「那我們到底要怎麼辦?」

「怎麼辦,先找地方過夜吧!」

「你有地方嗎?」

「到旅館睡一晚就好了啊!」

歐陽水晶非常反感的說道:「不要,我才不要到那種地方去。」

我皺起了眉頭,說道:「你還真挑呢,難道你要去高級飯店嗎?」

「這還差不多。」

「小姐,你以為你身上有多少錢啊?」

「你可以先借我啊,到時候我加倍還你好不好?」

「借,也要我有錢啊,你看我這行頭像是有錢人嗎?」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沒有錢了?」

我打開背包拿出了我這陣子在名家幫忙的薪水,說道:「我身上就只剩下這些錢,這可是我辛苦一個月所賺的。」

「你一個月才賺這些錢?」

我點點頭,說道:「雖然錢不多,但是要到高雄還是沒有問題吧,但如果要睡高級旅館的話……」

我算了算錢,道:「那我們兩個要睡一間才行喔!」

歐陽水晶絲毫不懼的道:「睡一間就睡一間,還怕你吃了我嗎?」

「好啦,那等一下你看哪一間順眼,我們就住哪一間吧!」歐陽水晶都這樣講了,我還能說不嗎?

「那我們走吧!」


我和歐陽水晶兩人搭著一台計程車先到嘉義的市中心去,在那邊選了一間比較好的飯店住下。

到了房間後我已經受不了了,整個人往床上躺了下去。

喔,還是躺在床上的感覺好。

還好這家飯店還有兩人床,不然我跟歐陽水晶就要共睡一床了。

不過心裡面也有點惋惜啦!

「喂,我要先洗澡,你不要亂偷看喔!不然我的七針訣可是不會對你留情的。」

「七針訣?就是你撂倒那些人的招式嗎?」我有興趣的問道。

歐陽水晶說道:「不錯,這就是我藥家祖傳的七針訣。」

「為什麼叫七針訣?是只扎七個地方嗎?」

「當然不是,七針的意思是說只要插上七針,神仙難救。」

「這麼恐怖?」

「知道就好,如果你想試試看的話,歡迎你來偷看。」

歐陽水晶雖然這樣講,但我一看就知道她還是很怕我會去偷看的。

「呵呵,你放心啦,我雖然好色,但我還是知道禮義廉恥怎麼寫。」

「這樣最好。」

我看到歐陽水晶鬆一口氣,突然想開她玩笑,說道:「不過……」

歐陽水晶果然又緊張起來,問道:「不過什麼?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我望著她,邪邪的笑道:「如果你自己不小心走光讓我看到,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你放心,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說完後,她就走進去浴室裡面了。

聽著蓮蓬頭的水流聲,我知道她開始洗澡了,我也閉上眼睛想好好休息一下。

這一次的旅程還真如弦爺爺的預料,我們在路上遇到了阻礙,而且還是這麼大的危險。

如果最後不是歐陽水晶抱著我跳下來,可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說到這個,我到現在才有時間細細體會那時候的感覺。

歐陽水晶的身材可真是一流的,從外觀還看不出來,但她抱住我的時候,我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那個曲線,就算是現在,我還是可以想像出她那完美的雕塑感。

想到這邊,我不禁朝浴室的門口望了一望,還想要看看到底歐陽水晶的胴體是多麼的誘惑。

不過我馬上又把眼睛移開了,說真的,雖然她對我很誘惑,但我還是受過教育的,知道什麼事情是不應該做的。

「唉!」我心中一煩,嘆了一口氣,今天如果不是歐陽水晶,我看我早就到地獄跟土地相聚了。

為什麼那時候我沒有辦法馬上反應呢?

我應該不是這麼差吧?那些尋常人,只要我願意,要擺平他們絕對不是問題,只是……事到臨頭我還是沒有勇氣。

我真的這麼膽小嗎?遇到事情盡量的去避免,連生死關頭的跳車也不敢,那我就算練了再多的技藝還是枉然啊!

真的是這樣嗎?我真的不敢嗎?那我為什麼在景美的時候會挺身而出幫忙朱吉祥和碧如,在大姊家會逞強的跟陳子儀賭一場呢?甚至為阿休去面對那些黑幫份子呢?

我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這個問題我也沒有想通,兩眼就緊盯著浴室發呆,正好歐陽水晶洗好澡打開了門,看到我直盯著門口,不滿的罵道:「你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啊?」

我這才發現她洗好了,身上還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說道:「嗯?喔,你洗好了啊?」

「哼,是不是在想什麼詭計,讓我發現了啊?」

「你說什麼?」

「你剛剛一直盯著門口看,是不是心裡面準備對我使壞呢?」

「不是天下的烏鴉都一般黑的,你洗好就趕快出來,換我洗了。」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進去洗澡。

「不,你不能洗。」

「為什麼我不能洗?」

「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能洗。」

看到歐陽水晶一直阻止我,我心裡面感到疑惑又有趣的追問著:「為什麼?我也想洗啊,全身髒兮兮的,你該不會要我這樣睡覺吧?」

歐陽水晶看我堅持的模樣,跺了跺腳,表情有點像是跟弦爺爺在講話時那種可愛模樣,嗔道:「你明天再洗啦!」

「為什麼?講個理由來說服我。」

歐陽水晶看了我一眼,臉色突然紅了起來,說道:「人家剛剛洗了一些衣服吊在裡面啦!」

喔,原來是害羞啊!

「那你可以先拿出來啊,我洗好後你再放進去啊!」

「不要,你這賊眼一定會一直看的,我才不要讓你這樣看。」

「你該不會因為這樣,就真的不讓我洗吧?」

「唉喲,你一個大男人,一天不洗會怎麼樣嗎?」

歐陽水晶難得出現這種嬌嗔的容顏,真是讓我心頭一震,不過我還是堅持的說道:「會很不舒服。」

歐陽水晶看我一直要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來她也不知道該再說什麼了。

我走到浴室,手一作勢要推開她,想不到她卻很緊張的守在門口處,說道:「不行,絕對不能讓你看到。」

「啊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啦?」我被她的無理舉動鬧得有點脾氣不好了。

「好嘛、好嘛!」歐陽水晶知道我不願意妥協,說道:「那你眼睛先閉起來,我進去把衣物拿出來。」

「好。」我閉上了眼睛,等著歐陽水晶拿出東西來。

過了一會後,我忍不住的問道:「好了沒有?」

「等一下啦,我看看要放在哪裡。」

「唉喔,不要麻煩啦,我直接進去就好。」

我也不理會她了,直接走進去浴室後就把門關起來。

我進到浴室裡面後,看到她的衣服竟然還吊著,大聲說道:「你的衣服怎麼還吊在裡面?」

外面歐陽水晶的聲音喊道:「誰叫你動作那麼快,我來不及拿出來。」

「真煩。」我低聲的講了一聲後,把衣服拿起來,打開了門遞出去給她。

然後我一邊洗澡,一邊想著該不會她浴巾下面什麼都沒穿吧?

靠,這麼誘惑啊!

我這一次洗澡好像越洗越激情,趕緊把熱水關小一點,好好沖個涼,省得等一下胡思亂想睡不著覺。

我洗澡一向很快,今天是多沖了一點冷水才慢一點,但速度還是比歐陽水晶預期的快上太多了。

我洗好後穿上衣服,打開門竟然看到歐陽水晶拿著內衣褲在那邊用吹風機吹。

她驚訝的轉過頭來看著我問道:「你怎麼洗這麼快啊!」

「我一向都這麼快的,今天還算慢了。」接著我提醒她說道:「當心啊,再吹下去可能會燒破喔!」

歐陽水晶才急忙的關掉吹風機,然後把內衣褲擺在她的背後,說道:「你在亂看什麼啦!」

「有什麼我就看什麼啊!」

講完後我為了避免歐陽水晶尷尬,自己就走到床邊,躺了上去,說道:「好啦,你慢慢弄啦,我要先睡了。」

歐陽水晶站在一旁觀察我,看我閉上眼睛後久久沒有動作,才快速的再把衣物拿到浴室裡面吊著。

這女孩還真害羞呢,怎麼跟平常給我的印象完全不一樣?想到她竟然有種抱著我跳下車,那時候的她跟現在的她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樣子啊!

不過兩種樣子我都很喜歡,或許漂亮的人就是這樣吧,不管什麼樣子都會吸引他人的喜歡。

就在這些事情之中,我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06 PM

~第二章~

「王明道,該起來了。」

感覺有人在拍打我的臉頰,我慢慢地張開了眼睛,原來是歐陽水晶在叫著我。

「幾點了?」

「七點多了。」

雖然我這陣子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經過昨天的奔波後,身體的疲憊還殘留著,說道:「讓我再躺一下好不好?」

「不行,趕快起來,我們早一點到高雄就早一點安全。」歐陽水晶今天已經沒有昨天那種羞澀的心情了,完全變回以前的冷漠淡然。

「好吧!」聽到這句話,我也只能勉強的爬了起來,到浴室裡面去盥洗一番。

這間飯店還不錯,早上還有附餐點,一堆東西式的餐點全擺上桌,任君挑選。

歐陽水晶簡單的要了一碗粥,還有一些花生、豆腐等。

我也是拿了一碗粥,加上一杯豆漿、一盤培根、兩片漢堡肉、一盤青菜,狼吞虎嚥的吃下了這些東西,又過去拿了一個漢堡和柳橙汁。

歐陽水晶看我這樣吃,皺起眉頭說道:「你這樣好像在浪費食物。」

「我在填飽肚子啊!」

「就算是要填飽肚子,也不需要吃得這麼急,慢慢的吃,慢慢的咬,細細的品嚐食物的味道不是更好嗎?」

就在歐陽水晶說教的時候,我已經把漢堡吃完了。

她看我這種態度,不願意再理我,自己慢慢的撕著饅頭吃著。

我瞧了瞧,又去夾了點食物,好好的讓自己飽餐一頓。

等我說吃飽的時候,歐陽水晶早就已經不耐煩了。

「現在才吃飽,你真的很會吃呢!」

「還好啦,好久沒有吃這麼豐富的早餐了,好好吃一頓嘛!」

「好啦、好啦,不要再廢話了,我們趕快走吧!」

我先到櫃臺還了鑰匙,付清了我們的費用後,就跟歐陽水晶一同出了飯店。

「那我們接著要怎麼去高雄啊?」歐陽水晶一出了飯店,就急急忙忙的問著這個問題。

我想了一下,說道:「我看還是坐巴士好了。」

「坐巴士?」

「嗯,坐直達的巴士就可以直接到高雄了,這個應該比火車安全一點吧,至少這麼多巴士他們注意不到。」

「是嗎?」歐陽水晶的語氣充滿疑惑意味。

「賭賭看了。」我也沒把握的說道。

「好吧!」

決定之後,我們就隨便找了一個巴士站,買了兩張直達高雄的票,就往高雄去了。


這一路上倒是蠻順風順水的,沒遇上什麼阻礙就已經到達高雄了。

高雄這邊太陽蠻大的,照的我有點不習慣,一下車眼睛還睜不太開來。

歐陽水晶一下車也是馬上用手遮著大太陽,趕緊找一個陰涼的地方躲著。

「王明道,把電話給我。」

我把抄好的電話交給了歐陽水晶,歐陽水晶到一旁的公共電話打電話給她三叔。

「你好,我是水晶,請問三叔在嗎?」

「水晶啊,你到高雄了啊?」

「三叔,我已經到高雄了,麻煩你來接我們一下。」

「沒問題、沒問題,你們現在在哪邊呢?」

「我們現在在巴士站這邊。」

「好,那你們等一下,我馬上開車去載你們。」

歐陽水晶掛上了電話,對我說道:「我三叔說等下就來了。」

「要不要喝點飲料?我去買。」

「好啊,謝謝你了。」

我到旁邊的便利商店裡面買了兩罐飲料,才一走出來,就看到歐陽水晶好像有事情發生了。

我趕緊跑過去,問道:「怎麼了?」

「這幾個人要我們跟他們走。」

我看著歐陽水晶前面的幾個大漢,問道:「你們是誰啊?」

「小子,不要問這麼多,跟著我們走就對了。」

「你們是不是跟火車上襲擊我們的人是同一路的?」

「哼,小子算你精明,這邊已經沒有火車讓你跳了,還是乖乖跟我們走,省得受皮肉痛。」

我看著這些人說道:「大庭廣眾之下,你們敢當眾擄人啊?」

「你可以試試看啊!」

大漢這句話才一說完,整個人就趴了下去,而且還大大的「碰!」了一聲,害我嚇了一跳。

歐陽水晶也在這時出言說道:「你們也想跟他一樣嗎?」

「你這個賤女人,到底用了什麼陰險的招式?」大漢的同伴紛紛表現出氣憤的樣子。

不過歐陽水晶絕對不會讓罵她的人繼續站著,只看她又迅速的一抬手,那個人也馬上倒了下去。

我看到歐陽水晶的手底這麼硬,感覺我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但這感覺馬上就被推翻了。

那些大漢突然紛紛讓開了一條路,看過去有幾個年輕人從那邊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還說道:「不愧是藥家唯一繼承人,一手七針訣我看早已出神入化了吧!」

歐陽水晶沒想到有人可以說出她的招數來,問道:「你是誰?」

「我嗎?我是東門的范天堂,向歐陽小姐問好了。」范天堂還很有禮貌的施了個禮。

歐陽水晶並不領情。

范天堂碰了一個釘子,也沒有太在意。

反倒是他後面的另外一個人笑道:「天堂啊,你真愛自作多情啊!」

「真不該帶你出來的,你跟著我,就知道不能盡如人意了。」范天堂嘆氣的說道。

「你欠打啊!」

最後走出來的是一個女生,長得蠻清純秀麗的,一開口便道:「好了,不要再逞口舌之能了,趕緊把人帶回去吧!」

范天堂還是很有禮貌的說道:「歐陽小姐,還是那一句話,請你乖乖跟我們走吧!」

「作夢!」話畢,歐陽水晶再度使出她的七針訣,但這一次卻沒有這麼順利。

就在歐陽水晶抬手之後,范天堂的手也快速的一動,就把歐陽水晶的銀針接了起來,說道:「這根銀針當成見面禮,好嗎?」

歐陽水晶並沒有回話,但從表情可以看出她的心中充滿了震撼,沒想到有人可以這樣接住她的銀針。

就在歐陽水晶震撼之時,范天堂身旁的兩人迅速的跑了過來,抓住了我和歐陽水晶。

范天堂說道:「就請兩位到我們東門一趟了。」

我知道這時候不能再膽怯了,雙手一動,生氣一施,馬上把抓住我的人甩開,並且把抓住歐陽水晶的人也推了開來,然後拉住了歐陽水晶便往高雄的街頭跑去。

范天堂看著這突生的變化,怪罪的道:「你們兩個怎麼會讓他們跑了呢?」

那個抓住我的女生說道:「這小子有點邪門,竟然讓我施不上力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趕緊去抓他吧,省得又讓他給跑了。」范天堂說完後,大夥一同往我們後頭追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有一個中年男子站立在我們的前面,歐陽水晶一見此人便喊道:「三叔。」

我和歐陽水晶便停在此人的身旁。

「三叔,他們欺負我。」歐陽水晶遇到親人之後,又拿出了她拿手的撒嬌。

這名中年人呵呵笑道:「三叔知道,三叔幫你教訓他們好不好?」

「好──」

范天堂等人一看到三叔,也不敢再有任何舉動,說道:「歐陽名流,想不到連你都出面了。」

歐陽名流說道:「我可以眼睜睜看著我的姪女被你們欺負嗎?」接著厲聲的說道:「你們東門的人是不是越過界了呢?連我藥家的人都敢欺負,我看你們真的活得不耐煩了吧!」

「哼!」范天堂不屑的說道:「歐陽名流,我只是敬重你是老前輩,不是怕你,你還以為你們藥家多威風嗎?在高雄除了我們東門之外,誰還敢說第一呢?」

「那就讓我看看你們自傲的本錢吧!」歐陽名流看起來動了肝火,身子一往前縱,馬上就往范天堂的門面揮出一拳。

范天堂也不是軟腳蝦,右手一擋就把歐陽名流的拳頭阻止在他面前,但歐陽名流並沒有就此做罷,右腳當成軸心一轉,左腳便飛馳的往范天堂的面頰而去。

范天堂的頭腦一閃,本以為閃掉了這一招,但歐陽名流的左腳卻直落而下,一腳將范天堂踢倒在地上。

這一下讓所有人都動容了,沒想到范天堂這麼兩下就被打倒。

就連歐陽水晶都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三叔。

歐陽名流踏著范天堂的頭,對著東門的人說道:「把他帶回去吧,如果再下去我就不敢保證這顆頭是不是完整的了。」

接著,歐陽名流把腳移了開來,東門的人拉起了范天堂。

范天堂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歐陽名流,今天是我技不如人,但下一次就不會是這麼簡單可以解決的了了。」

東門的人就這樣離開了我們的眼前。

看著東門的人離開了,我吐了一口氣,說道:「還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水晶啊,你們路上遇到的人也是他們嗎?」歐陽名流問道。

「應該沒錯。」

「奇怪了,雖然我們跟東門沒有往來,但也不至於這樣對付我們啊?」歐陽名流想不懂的說道。

「我想應該是為了這一次聚會吧!」歐陽水晶說道。

「是這樣嗎?」

「他們沒有很明顯攻擊我們的意圖,只是要耽擱我們的行程而已。」

「這樣說來,是那三位長老暗中搞的鬼了?」

歐陽水晶蠻謹慎的說道:「三叔,在沒有證據之前,還是不要亂說這些話。」

「你說得是。好了,你三嬸和幾位姥姥在家裡面等你很久了,趕快跟我回去吧!」歐陽名流見到我,又問歐陽水晶道:「對了,這位小兄弟就是你跟我說會跟你一起上路的小兄弟?」

「嗯。」

歐陽名流問道:「小兄弟,怎麼稱呼呢?」

「我叫王明道。」

「那我叫你明道好了,你也跟水晶一樣叫我三叔吧!」

我點點頭,跟著歐陽名流一同回到他住的地方。

歐陽名流住在一棟公寓裡面,這棟公寓的外表看起來蠻豪華的,想必內部的建設一定很不錯吧!而且公寓裡面的建設蠻奇特的,一樓全部都是電梯的入口,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每一層樓都有專屬的電梯。

歐陽名流就住在最頂層的那一樓,一進入歐陽名流的家裡面後,讓我大大吃了一驚。因為裡面的人實在太多了,多到讓我沒有辦法預料。

看來這些就是剛剛歐陽名流講的姥姥吧!

那些老婦人一看到歐陽水晶,紛紛喊道:「水晶快過來。」

歐陽水晶也蠻高興的跑到那些婦人的身旁去依偎著。

看著她們之間有這麼多話講,我只能呆呆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三叔似乎知道我這種情況,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來,到另外一邊坐,我拿點飲料給你喝。」

我跟著三叔到另外一邊坐著,三叔拿了一罐飲料給我後,問道:「對了,你怎麼會跟水晶一起來呢?」

「因為我需要一些治療生氣的藥物,所以跟著她來啊!」

三叔訝異的道:「生氣的藥物?沒想到你一個年輕人竟然懂得這個。」

「剛好聽到人家講啦!」

三叔也不多問,點了點頭。

這時候一個中年婦女從廚房走出來說道:「可以吃飯了。」

三叔站了起來,喊著歐陽水晶道:「水晶啊,跟姥姥們一起過來吃飯吧,你三嬸準備了很豐富的午餐正等著你啊!」

我們全部都到廚房旁邊的飯廳去坐著,看著桌上豐富的菜色,我的食指又大動了起來。

在吃飯的同時,三叔也問著歐陽水晶道:「水晶,你準備去看彬老他們嗎?」

「等一下吃過飯就會去拜訪他們了。」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三叔擔憂的說道:「我怕剛剛的事情再發生。」

「剛剛?」三嬸不了解的問道。

三叔便解釋了剛剛東門來鬧事的情況。

「這麼危險啊!」三嬸對著歐陽水晶說道:「水晶,讓你三叔跟著你去,這樣才會比較安全一點。」

歐陽水晶為難的說道:「但是彬爺爺他不喜歡外人去打擾,我也只是代替爺爺去問候他一聲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吧!」

「話不能這麼說,還是你三叔跟著比較安全。」三嬸對著歐陽水晶說道。

「這……」歐陽水晶看來仍有疑慮。

三叔卻說道:「這樣吧,我就跟你們到附近就好,拜訪彬老就讓你自己進去吧!」

歐陽水晶見狀也只能點頭應道:「好吧,那就這樣了。」

「好好,那趕快吃飯,多吃一點,等一下也可以帶點東西去給彬老吃。」

我倒是不用三嬸提醒,從開動到現在都還沒有停過。

歐陽水晶看到我這副餓死鬼模樣,不懂的問著我道:「王明道,你明明早上就吃了那麼飽了,怎麼現在還這麼能吃啊?」

我嘴裡面邊咬著雞腿邊道:「這是天賦異稟吧,反正我看到好吃的東西就會忍不住一直吃。」

「我看你還是節制一點好,還有等一下你就不用跟我去了。」歐陽水晶說道。

「那我要幹嘛?」

「你就留在這邊休息吧!」

「不行。」我強硬的說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既然我已經答應要保護你了,就要一路都跟著你。」

「笑話!」歐陽水晶真的輕笑了兩聲,道:「是我保護你,還是你保護我啊?」

「不要這樣講,剛剛是我拉著你跑的喔!」

「哼,除了跑之外,你還會什麼呢?」

這句話真的說到我的心坎裡面去了。

見我沒能回答,三叔幫忙我說道:「水晶啊,就讓明道跟你去吧,反正他也不是我們藥家的人,彬老應該不會介意吧!」

歐陽水晶看到我一臉祈求的神情,不耐煩的說道:「好啦、好啦,等一下你就跟著我去吧!」

聽到這句話後,我才又開懷的大吃著。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07 PM

~第三章~

吃完飯之後,在歐陽水晶的帶領之下,三叔帶我們到一處我沒聽過的社區。

三叔的車子就停在社區的入口處,我和歐陽水晶兩人便往社區裡面走進去。

這邊的社區看起來比較落後一點,並沒有那種幾十層樓的公寓,大部分都是一些兩、三樓的透天別墅,偶爾有幾間是四樓的建築物,但不常見到。在很多小巷子裡面多得是只有一樓的房屋,看起來破破舊舊的,應該是久未翻新吧!

我跟著歐陽水晶左彎又轉的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最後到了一處公園裡面。

公園裡面種植蠻多的樹木,把午後的大太陽遮了起來,走在點點陽光灑落的樹蔭底下,彷彿有種詩情畫意之感。我和歐陽水晶就像是一對情竇初開的情侶一般,害羞的走在這邊。

當然,這完全都只是我自己的想像而已。

對於歐陽水晶會有這種遐想應該算是很正常,我走在她的後面,看著她的美麗倩影,不自覺的就會停下腳步,多看兩眼再走動。

看著她緩緩走動的美麗姿態,還有從樹葉的空隙之中穿透而過的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那幅景象可以套一句武俠小說常講的話,神仙中人是也!

不知道跟她走了多久,我心裡面一直期待著這一條路可以無窮盡的延伸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態竟然會突然的轉變了,明明剛剛還是擔憂的狀態,為什麼一到這邊竟然有如此大的轉變呢?

一直到歐陽水晶停下腳步後,我才發現這種轉變的原因。

歐陽水晶停在一處石桌的前面,石桌上有一套完整的茶具,石桌旁正坐著一個老者在悠閒的喝著茶。

從我的自然生命能力上,我感受到這老人有很強烈的生氣,而且能改變這周遭的生命,也因為這樣我才會被這裡的環境影響,改變了我原本的心情。

這老人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好像隨時都會去見閻王一樣,但我知道他跟上一次我遇到的林弭星基本上是同一類的人物,不能用外表去衡量他的強弱。

「水晶啊,好久沒看到你了。」

「彬爺爺,我也是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那名被歐陽水晶稱為彬爺爺的老者看著我,表情流露出不滿的說道:「這小子是誰?怎麼跟著你來呢?」

「是爺爺要他跟我來的。」

「阿弦叫他來的?」彬老問著我道:「小子,你很特別嗎?」

我抓了抓耳朵,說道:「我的確蠻特別的,就只有一個我而已啊!」

「不錯嘛,在我面前還能夠如此談笑風生,看來你的造詣也不低喔!」

我又抓了抓後頸,笑了笑說道:「還好啦!」

彬老又看了我幾眼後,便對著水晶說道:「為什麼阿弦沒來呢?」

「爺爺稍後就到,他會找時間來拜訪你的。」

「怎麼不跟你一起來呢?」

「他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是這樣嗎?」彬老直視著歐陽水晶,一雙銳利的眼神讓她覺得似乎藏不住任何秘密,彬老這才收起眼神,嘆道:「唉,不要以為我離開了藥家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阿弦在打什麼主意我可是一清二楚,只是我不能認同他讓你出來做餌的方法。而且竟然是這小子跟著你,他這樣分明就是要害死你嘛!」

這小子?!難道是指我嗎?

歐陽水晶說道:「彬爺爺,爺爺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會讓王明道跟著我也不是隨便找的。」

「讓他跟著你?我看是負擔,不是助力吧?」

這句話讓歐陽水晶抿嘴偷笑,看來她自己也是這樣認為吧!

「彬爺爺,反正我都已經平安到這邊了,接下來就是爺爺的工作了。」

「好吧,離大會還有幾天時間,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我會的。」歐陽水晶突然問道:「小興和小宜呢?怎麼沒有看到他們呢?」

聽到這兩個名字,彬老就像是變了一個樣子似的,怡顏開展的說道:「他們兩個正在睡午覺呢,你等等,我去叫他們出來。」

「不用打擾了,我想下一次來,再跟他們打招呼吧!」

「他們兩個可是很想念你的。」

「那彬爺爺等等再幫我告訴他們,我也想念他們。」歐陽水晶有禮貌的說了一句,之後又稍微談了一些家常事之後,我們就離開這邊了。


「這個人是誰啊?看起來好像不簡單。」在離去的時候,我問著歐陽水晶。

「彬爺爺大爺爺一輩,是我們藥家輩份最高的人。」

「聽起來就覺得很了不起,那他為什麼待在這邊啊?」

「這是有原因的。」

「原因?」我雖然發出疑惑的字眼,但歐陽水晶看了我一眼,我想她是不會多做解釋了。

「好啦,我不問這些東西,我只是不懂,聽你們在講,好像這一場大會又有什麼陰謀了?」我也不理會歐陽水晶有沒有聽我的話,自顧自的說道:「其實只要剛剛那位老先生願意出手,我想你們藥家裡面絕對沒有人比得上他,就算是我們這兩天遇到的對手,也沒有人是他手下之敵。不是我亂吹牛,我看就算是你那個三叔大概也打不過他吧!」

「王明道,你不要不懂裝懂,三叔怎麼可能會輸給彬爺爺呢?」

我笑了笑,沒有再講什麼話了。

我們兩個人一下子就回到了入口處,來的時候覺得這條路很長很辛苦,回去的時候卻覺得不過幾步路而已,是不是因為有所期待,而讓人更能體會時間的流逝呢?

不過這一次回到入口處可沒有什麼好心情了,因為正好看到三叔跟一群人在打鬥著。

我和歐陽水晶兩人趕緊跑了過去。

歐陽水晶喊道:「三叔!」

這時候眾人一看到有人插手,紛紛停下了手腳來。

我和歐陽水晶站在三叔的身旁,打量著這一次來鬧事的人。

我一開始便看到上一次東門的人,那幾個人也兇狠的盯著我們看。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許多我們不認識的人。

不過裡面有一個人一看到我的出現,馬上指著我罵道:「王明道,沒想到真是冤家路窄啊,你竟然會在這邊出現,正好,我就連你一起收拾掉吧!」

嗯?我什麼時候又惹了這麼一個麻煩呢?

「我們之間有過節嗎?」

「就因為你,害得我們百竹會顏面盡失,還失去了以同這麼一個人才,你覺得我們會沒有過節嗎?」

「百竹會?以同?」我可是真的不記得他在講什麼了。

那人看到我一臉癡呆樣,更是不滿的說道:「想不到你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你忘記了明院的事情嗎?」

明院?難道他們是說……

「喔,你們是說那一天打我的那個人啊?」

「不錯,就是他。」

我知道事情的源由後,無奈的說道:「拜託,當初是你們先打我的,又不是我去招惹你們,怎麼最後把錯算到我頭上來呢?」

「反正這整件事情都是因你而起的,就由你做一個結尾吧!只要我能幹掉你,我們百竹會的地位一定可以恢復的。」

我並不再與之爭辯,問道:「這麼說來,你們都是明院的人了?」

「不止,還有心堂的人也來了,這一次三大勢力齊聚高雄,為的就是要讓你們活不過今天。」

沒想到台灣的三大勢力明院、心堂和東門,竟然會為了這麼一件事情而齊聚一堂,難道他們也接受這種暗殺的生意嗎?

不過看到這麼多人,就知道我們這一次大概很難善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他們周旋到底了。

三叔問著我道:「明道,你怎麼會惹上明院呢?」

我張開了嘴,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三叔又道:「算了,不用講這麼多,能逃過這一劫再講吧!」

「別再想會有奇蹟發生了,今天我們出動這麼多人,就是一定要把你們的命都留下來。」

我這時候又想起了一句名言,難道沒有政府了嗎?怎麼在路上竟然會遇上這種要人命的殺手呢?

不過他們這種人出動的背後都會有著很精密的計算和布置,就像那一天我在東區遇險一樣,這時候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三叔說道:「水晶,等一下你就保護明道,有機會你們兩個就先走,不要管我了,三叔有本事照顧自己的。」

「三叔!」歐陽水晶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拖泥帶水,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三叔你一定要保重。」接著拉著我的手便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後面還跟著一群人追趕著我們,其中跑最快的就是明院的人了。

我看到歐陽水晶的方向,問道:「你怎麼不到剛剛那個老先生的地方?」

「這種事情不能打擾他。」

「都快死了還顧慮這個!」

不過我和歐陽水晶終究不是練家子出身的,跑沒兩步就被明院和心堂的人攔了下來。

歐陽水晶知道這些人都不好惹,手中的飛針如雨水般往四面八方灑了出去,但效用卻不大。

「歐陽小姐,我知道你的七針訣是很厲害,但是沒有準頭的飛箭,就算再尖銳又有何用呢?」

歐陽水晶的臉色也開始凝重了起來,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缺點了,但這一刻生死關頭上,除了憑藉這個苦練多年的技藝外,還有什麼辦法嗎?

那位帶頭之人看到歐陽水晶已經黔驢技窮了,馬上一拳迎面而來。

歐陽水晶也不是單純的嬌嬌女,拳腳功夫並不弱,看到敵人的攻擊,馬上便回了一拳。

兩個人交手了數招之後,明院之人站穩了身子,勁力從丹田一鼓作氣的發了出去,一拳猶如千斤重石一般的打在歐陽水晶的身上。

我急忙接住飛身而回的歐陽水晶,看她已經是口吐丹紅,頻頻喘氣了。

我趕緊把生氣輸了過去,讓她的傷勢能安穩一點。

明院之人見狀,說道:「王明道,今天不會再有一個朱吉祥出來幫你的忙了,與其擔心別人,你還是多唸幾遍經文,看下輩子能不能投胎到好一點的地方吧!」

這時候的我好像忘記了害怕這一回事,我心裡面想著的只有怎麼樣保住我和歐陽水晶的平安。

「你以為你們真的可以對付我嗎?」

那人沒想到我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笑道:「王明道,你是不是被我們嚇瘋了啊?」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大笑了起來。

「是嗎?」

我在講完這兩句話之後,全身散發出一股懾人的生氣,讓包圍我的人都感到這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怎麼……」

經過弦爺爺的調教之後,我開始懂得利用本身的長處去攻擊敵人。

這一招便是利用我的生氣去攻擊對方的生氣,我把這一招取名為「無極」。

利用我的生氣加上一個新的圖樣密法,轉。這是靈化的其中一個步驟,就是把所有的氣息都轉成生氣,但是這些生氣並沒有操控的能力。

雖然第四層的自然生命可以去操控,但我卻沒有使用的意思。我還是用著自己的生氣去捲動所有被我用轉所化成的生氣,這方法效率比較差一點,但已經足夠我現在使用了。

除了這樣之外,我還利用四方把這些生氣吸收到體內來,再次的從體內發散出去,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運作著,讓生氣源源不絕的反覆在這空間運行著,變成了無極無窮之境。

這無窮的生氣便一直壓制著我身旁眾人,讓他們所有的氣息都沒有辦法向外發散出來,還慢慢改變了他們體內的生氣運行,最後甚至抽離了他們體內的生氣。

這些人就在無極的招式下,失去生氣而昏厥過去。

沒想到無極這麼好用,不過也是因為他們輕敵,再加上不知道生氣的防禦。

這裡不是停留的好地方,我抱起了已經昏迷的歐陽水晶,急急忙忙的往剛剛的老人的方向跑去。

明明我是依照剛剛的路在走,但卻找不到我要找的地方。總是來來回回不停的在兜著圈子。

我知道這是那老人故意的,最後我氣得站在原地大吼道:「歐陽水晶她已經重傷昏迷了,你如果想要救她,就讓我進去吧!」

果然在我吼了之後,又走了一段,便看到剛剛那個公園的入口了。

我匆忙地跑了進去,彬老看到我懷中的歐陽水晶,問道:「怎麼會這樣呢?」

我把剛剛遇劫的事情跟他講,但我並沒有說出最後是我使用生氣的招式來解決敵人的。

彬老聽完後知道事情的嚴重,叫我再抱起歐陽水晶跟著他走。

我便依照他的話再抱起歐陽水晶來,跟在他的後面走出了這個公園。

在離開了公園後,眼前所見是一棟兩層樓的透天房屋,旁邊種滿了深綠色大樹,這一棟房子也被一大片的樹蔭給籠罩著,看起來陰涼無比。

就在我們來到的同時,從屋子裡面也跑出來兩個粉琢般的玉人,兩個都長得俊美無比,又充滿著靈秀之氣,看來這兩人便是剛剛歐陽水晶提起的人了。

兩人看來不過十五、六歲,非常的年輕。

雖是一男一女,但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真的是男女莫辨。

這兩個人一看到歐陽水晶昏躺在我的懷裡面,神情變得擔憂不已,跑到我的身旁來問道:「水晶姊姊怎麼了?」

「被人家打。」

「誰敢打水晶姊姊,我去找他算帳。」

「小興,趕緊去把爺爺的藥材拿出來。」彬老看到那名男孩那麼衝動,喊住了他。

小興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馬上跑進去屋內準備著藥材。

而另外一名女孩則是幫我打開門,讓我能順利的把歐陽水晶抱進去。

進到屋子裡面後,我把歐陽水晶放在椅子上,喘了口氣。雖然抱著她的豐滿軀體是很誘人,但講老實話,她也是有真材實料的,長時間抱著她可是不輕鬆啊!

小興這時候也拿了一箱藥材出來,我看裡面的藥材樣式繁多,應該可以順利的治療歐陽水晶吧!

除了這些以外,那個女孩也拿了瓶瓶罐罐的藥水和一整套的銀針出來。

彬老看到東西齊全後,吩咐著道:「小興,你帶這個客人到後面去休息,我和小宜在這邊醫治水晶就好了。」

我也知道這可能需要避諱一下,很識相的就和小興兩人離開了這邊。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08 PM

~第四章~

小興倒是蠻會招待客人的,把我帶到裡面的房間後,拿出了許多東西來招待我,有一些天然的餅乾、青草茶等等。

我是吃得津津有味的,我本來就喜歡喝青草茶,而這邊的味道更勝外面在賣的攤販,讓我不自覺的喝了一大罐的茶水。

小興看完我喝光那一大瓶保特瓶的青草茶,驚訝的說道:「大哥哥還真會喝呢!」

「還好啦,剛剛被嚇出太多冷汗了。」

「剛剛水晶姊姊是怎麼了?」小興趁機問著。

「我們剛剛遇到了襲擊,差點就沒命了。」

「是誰這麼大膽,敢襲擊水晶姊姊呢?」

「他們是由明院、心堂和東門所組成的團體。」

「什麼!三大勢力一起出動來對付水晶姊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也不太曉得,好像是因為聚會的事情吧!」

「真希望水晶姊姊沒有什麼大礙。」

我想也不會有太大的傷害,至少我在她的傷害擴張之前已經用生氣幫她把這一股傷害壓到最低了,再加上一些藥物的治療,很快就會恢復了。

「對了大哥哥,你怎麼會跟水晶姊姊一起來呢?」

「我啊?」我笑了笑,說道:「我可是你水晶姊姊的保鏢喔!」

小興聽到我是歐陽水晶的保鏢,眼裡露出了崇拜的目光,說道:「大哥哥你這麼厲害,可以當水晶姊姊的保鏢啊!」

他這樣子我反而不好意思了,抓著頭皮說道:「其實也沒有這麼厲害啦,我是因為要跟她拿一些藥,所以才跟她來的。」

「什麼藥啊?我們這裡藥也很多喔!」

「就是一些調理生氣的藥。」我也不知道這小孩是不是聽得懂。

「喔,是那種藥啊,那種藥只有爺爺才知道種在哪邊。」

沒想到這邊真的有這種藥,那我是不是可以跟彬老討一點,然後自己就偷跑走呢?這邊情勢這麼的危險,真不是久留之地啊!

想歸想,那個彬老看起來也不是這麼好商量之人,而且我就這麼跑了,那歐陽水晶怎麼辦?雖然我知道她可能一點都不會在乎我,只是要我就這麼撇下她,我還是辦不到。

「大哥哥,沒有關係啦,我等等再幫你跟爺爺討一些藥。」小興以為我在煩惱這件事情,說道。

「喔,不用麻煩了,你水晶姊姊已經答應回去的時候要給我了。」

「大哥哥,你也是藥家的人嗎?」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是啊!」

「那你怎麼會跟水晶姊姊在一起呢?」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因為我要跟她討一些藥材啊!」

「不是這樣,而是水晶姊姊怎麼會跟一個外人在一起呢?」

「很奇怪嗎?」

小興看我這模樣,猛烈點頭,說道:「當然了,水晶姊姊從來不跟外人接觸的。」

我想了想歐陽水晶的個性,同意的說道:「我想她應該是這樣沒錯。」

「對啊,所以水晶姊姊竟然願意跟你一起上路,這真的很不可思議。」

「可能是因為弦爺爺的話吧!」

小興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弦爺爺的話,那水晶姊姊一定會聽的啊!」

「這弦爺爺到底是水晶的什麼人啊?」其實我一直都不太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畢竟歐陽水晶對藥家的老人都尊稱爺爺,不過跟弦爺爺的關係好像好一點。

「弦爺爺是水晶姊姊的爺爺,藥家的藥王啊!」

我訝異的說道:「藥王!不是說藥王已經失蹤了嗎?」

小興卻是一臉摸不著頭緒的說道:「有嗎?弦爺爺不在藥家嗎?」

「在是在,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講才好。

「怎麼了?」

「小興啊,你可以帶那位客人進來了。」突然從外面傳來了一陣聲音。

「喔!」小興高興的說道:「大哥哥,我們趕快去看水晶姊姊吧!」

我跟著小興往剛剛的客廳走過去,把這個疑問先放在心底,有機會再問歐陽水晶吧!

經過彬老的醫治後,歐陽水晶已經甦醒了,而且臉色也不再像剛剛那樣白慘慘的,恢復了點紅潤的色彩。

小宜在她身旁端著一杯藥水給她喝,她緩緩的把那杯藥水喝進口,由她皺起眉頭的樣子就可以知道是很好的藥物了。

喝完後,她便先開口謝道:「彬爺爺,謝謝你了。」

彬老卻指著我說道:「你該謝的人是他,如果不是他死命的抱著你跑來我這邊,我也沒有本事能救活你。」

本來以為歐陽水晶會給我一個熱烈的眼神和親切的道謝,誰知道卻是換來冷冷的一句:「你怎麼帶我來這邊?我不是說不能打擾彬爺爺嗎?」

我整個人呆住了,雙眼直視著歐陽水晶,沒想到生死關頭了,她心裡面還顧慮這件事情。

我問道:「難道要放你死在那邊嗎?」

歐陽水晶當然知道我是好意,只是她心裡面就是對彬老過意不去。

小興這時候出來說道:「水晶姊姊,你不要怪大哥哥啦,他抱你來的時候,你真的已經昏迷不醒了。」

歐陽水晶又瞪了我一眼,才問道:「剛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昏倒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你昏倒後……」我胡亂的說道:「我就抱起了你往這邊衝過來啊!」

歐陽水晶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可能?他們那些人怎麼會讓你帶著我跑掉呢?」

「我那時候已經顧不了太多了,我就抱起了你,什麼也不管的就往這邊衝。」

「那他們沒有追趕你嗎?」

「有啊,不過追了一會後,那些人就都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呢?」歐陽水晶不懂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人出手幫忙吧!」我編了個理由說道。

「會是誰呢?」歐陽水晶這句話並不是問我,而是問她自己,到底誰會來幫忙她呢?

我想她應該很相信我的話才是,因為在她眼中我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連跳車都不敢的人,哪有可能打退明院和心堂的人呢?

難道我應該跟她講說,是我大發神威,一招就把那些人打得不成人形嗎?這樣講可能會被歐陽水晶笑死吧!

歐陽水晶看著彬老,看他知不知道是誰來插手這件事情。

彬老也是搖了搖頭,道:「他帶你來的時候,後面都已經沒有追兵了。」

「會不會是爺爺呢?」歐陽水晶猜測道。

「如果是阿弦,他應該會親自帶你過來吧!」

「如果不是爺爺的話,又會是誰呢?」

「反正該出現的時候就會知道了,多想無益,你還是好好養傷吧!」

歐陽水晶卻按著床墊坐起身子來,說道:「不行,我要回去看看三叔有沒有事情。」

「我幫你打電話回去就好了。」我看歐陽水晶這樣,覺得她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不要,我還是走好了,不要在這邊打擾彬爺爺了。」

我實在覺得歐陽水晶不適合這麼倉促的移動,雖然有我的生氣先幫她緩和傷勢,再加上彬老的藥材幫她醫治,但受這麼重的傷,不是這麼兩下就可以治好的,真不知道她幹嘛這麼堅持一定要離開這邊呢?

彬老卻也沒有阻止的說道:「好吧,那你就回去看看吧!」

「爺爺……」小興和小宜兩個人看來欲言又止的喊了一句,也沒有說下去。

這其中想必還大有文章吧!

歐陽水晶下了床,整理了一下儀容,便說道:「彬爺爺,我們先走了。」接著便想要走出去了。

我看她這樣走路都有點不穩,趕緊過去扶著她,誰知道她又是那副死人臉,說道:「走開啦,我不用你扶。」

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長得像那種逆來順受的小媳婦,為什麼總是好心沒好報的被她罵呢?

我就眼睜睜看著她這樣邊走邊搖晃的回到三叔家去了。


還好,我們走到入口的地方就看到三叔已經打發那些人了。

三叔一看到我們,趕緊跑過來問我們有沒有什麼事情。

我便把我剛剛的謊言再跟他說了一遍,三叔聽完後說道:「難怪喔,我剛剛去找你們,看到明院和心堂的人都已經昏倒在地上了。」

歐陽水晶聽完後,顯得很吃驚的說道:「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呢?」

「我也不知道,我到那邊只看到他們而已,沒有看到其他的人。」

三叔說道:「好啦,我們先回去吧,水晶你也要好好的修養。」

我們就坐著三叔的車回到家裡去了。


經過兩天的調養,歐陽水晶終於好的差不多了,聚會也將在隔天舉行。

這天,歐陽水晶又耐不住性子,準備要出門去拜訪其他的老人。

人家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我經過這段時間在藥家白吃白喝,再加上也要跟他們討一些藥,基本上對於歐陽水晶的話我是如聖旨一般的遵從。

「小姐,那我們今天要去探訪誰啊?」我真的覺得我這一刻就像是跟在老佛爺身旁的小英英一樣,那麼的低賤。

「是一些聚會上的發言人。」

「發言人?」

「就是提出這一次聚會的提案之人。」

「看來你們的組織真的蠻詳細的。」

歐陽水晶沒有再講話。

今天三叔有事情沒有辦法接送我們,就由我開著車送歐陽水晶一戶一戶去拜訪。

這些老頭子,我看起來一點也想不到他們會是藥家聚會的發言人。

不過說講坦白的,如果不是我有這個機緣的話,也不會知道台灣私底下還有藥家這麼一個龐大的家族。

這些老人都對歐陽水晶非常的和善,跟著她閒話家常的談了起來,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孫女一樣。

這些老人各自在自己的生活當中擁有著不同的身份。茶商、中醫師、賣水果的、律師、賣吃的,有點像是各種行業的集合,這也符合了人生百態,誰知道每個人的另外一面是什麼呢?

就說我好了,如果不要把我的際遇說出來,大家還以為我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休學生,連大學都不能順利畢業。誰知道我曾經遇到這麼多的大場面,見過台灣私底下號稱最有勢力的組織呢?

這些老人們非常的好客,一看到我和歐陽水晶上門,二話不說就先拿自己招牌的東西來招待我們。賣水果的就把當紅的水果拿出來,賣吃的就弄了一桌菜請我們,就連中醫師也拿出一些養生的藥要拿給我們吃。

這樣還不算什麼,走的時候又都塞了很多東西給我們帶走,整台車子別說後車廂了,連後座都放了不少東西,真不知道他們這麼好禮是要幹嘛呢?

回程的時候我問著歐陽水晶道:「你們這些藥家的人都蠻有人情味的,還送我們這麼多東西啊!」

歐陽水晶卻不領情的說道:「誰不知道他們是想要下一次能繼續當上發言人。」

「啊?」我吃驚的說道:「難道這是變相的賄賂嗎?」

「不能這麼說,他們只是先跟我把關係打好,畢竟藥王失蹤這麼久了,這次聚會上我就擁有提名下一次發言人的權力。」

說到藥王失蹤,我便想起小興跟我講的事情,問道:「歐陽小姐,其實藥王並沒有失蹤對不對?」

歐陽水晶聽到我的問題,臉色凝重了起來,問道:「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呢?」

我並沒有回答歐陽水晶的問題,而是更進一步的問下去,道:「其實弦爺爺就是藥王對不對?」

歐陽水晶轉過頭來看著我,臉色陰晴不定的變換著,最後看她咬了牙,下了決定的說道:「沒錯,爺爺就是藥王。」

「那他根本沒有失蹤啊,你們幹嘛說他失蹤呢?」

「那只是對你、對我而言,對其他的人來說,爺爺是一個失蹤的人。」

「怎麼說?」

「你以為爺爺是這麼簡單現身的嗎?如果不是我帶你去藥園的話,你哪有機會看到爺爺呢?」

「對啊,我當初也覺得你們很奇怪,幹嘛把門設在那種地方。」

「這便是要掩人耳目啊!」

「你們這樣做,真的把越危險的地方便是越安全的地方用的淋漓盡致,誰會想到一個失蹤的藥王竟然是躲在自己孫女的藥園子裡面。」

「這可是我想出來的,爺爺當初還誇我聰明呢!」歐陽水晶臉上露出了一股自誇的神情來,看來弦爺爺對她的鼓勵可真是蠻有用的。

「那你們這樣做有什麼用途呢?」這才是我想要問的重點。

「唉。」歐陽水晶忽然嘆了口氣,說道:「反正聚會都快舉行了,跟你講也無所謂。最主要是因為藥家長久的封閉政策讓我們藥家的分支都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生活。」

「改變生活?需要嗎?我看剛剛那幾個不是都過得很不錯嗎?」

「那是特例,也是為什麼他們能當上發言人。」歐陽水晶無奈的說道:「其實藥家的分支有八成以上都還是過著困苦的日子。」

「你所謂的困苦日子是指三餐不繼嗎?」

「沒有這麼慘,不過也只是三餐能溫飽而已。」

「這樣應該過得去吧,像我家也是這種狀況啊!」

「但上一次的聚會,三個長老挑起來所有分支的不滿。」

「挑撥離間?」我聽到就覺得很有趣的問著:「是什麼樣的情況啊?」

「三位長老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同時指出本家不把資源放出,讓所有分支的人辛苦的工作卻沒有得到相對應的報酬,這樣對於本家以外的人是不是很不公平呢?」

「難道分支定期把一些藥物送回到藥家去,沒有任何報酬嗎?」

「有啊,只是那報酬並不優渥,大部分的人還是靠著把藥材賣給批發商才能夠維持生活。而且如果是種植功用比較少的藥草,要維持生活真的就蠻困苦的。」

「我看你們藥家也不像是沒有錢啊,還用什麼太陽能設備,怎麼會讓自己的子弟過得這麼困苦呢?」我想起阿休他爺爺帶我到藥家那一天,那種震撼是我無法輕易忘掉的吧!

「最主要是藥家來台灣後就做出封閉門戶的決定,也因此我們的藥物並沒有在市面上販賣,而是私底下跟某些團體進行交易的,那些團體就資助我們所需要的經費。」

「團體?你是說明院、心堂,還是指五家,甚至五流呢?呃……應該是四流吧,你們就是傳說中的白雲流吧!」

歐陽水晶竟是聳聳肩,說道:「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白雲流,我只知道我們是藥家而已。」

聽到這個回答真讓我不知道該作何感想。看來對歷史悠久的藥家而言,白雲流的稱謂說不定是他們不願意提起的一段錯誤過往呢!

倒是歐陽水晶聽我如數家珍的講出其他的勢力,雙眉一挑,接著說道:「不過沒想到你這麼瞭解台灣的一些勢力,但這些都不是我們交流的團體。」

「那是?」

歐陽水晶不願透露,說道:「這你就不用知道了,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我舔了舔嘴唇,點了點頭。

歐陽水晶繼續剛剛的話題道:「三位長老就這樣挑起了所有分支的不滿,而且還信誓旦旦的說著只要藥家能夠開放,那大家的好日子就將會來臨了。」

「如果真的把你們的藥拿出去賣,再加上好的廣告,我看要日進斗金不是問題喔!」我也同意那三位長老的講法。

「但這就違背了當初藥家的宗旨啊,我們並不是為了賺錢而研究藥物的。」

「你們本家的人過著富裕的生活,當然可以逐夢而行,但你有沒有想到那些分支在種植、研究你們要的藥草時,是有一餐沒一餐的過日子,對他們來講已經喪失了那種救世濟民的理想了,他們要的是能夠好好的過生活,你們得要滿足他們這個願望後,再來談其他的理想吧!」

「要入我藥家,本來就已經知道會有這種情況了,我們並沒有強迫他們加入啊!」

「但是時代變了,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封建的社會了,現在的人不用再委曲求全、忍耐受苦了,每個人都有權力去追求自己要的東西啊,你們就算要堅持自己的理想,也應該要為這些長久為你們奉獻的人好好想一想吧!」

「你懂什麼啊?」

「我是什麼都不懂,但我知道我有權力掌握自己的未來,而他們也有這種權力,今天你們藥家會出現這樣的紛爭,追根究底除了權利的鬥爭之外,也是你們長久不願意改變所致。」

「我不願意跟你辯論這些東西,反正這些事情在這一次的聚會當中一定會有個解決的。」

「我也希望你們能有個好的結果。」我也不希望看到藥家四分五裂,這樣我的藥物也就沒有著落了,這個說不定才是我這麼關心藥家的原因。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09 PM

~第五章~

歐陽水晶今天一大早起來,竟一反常態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一動也不動,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在煩惱。

三叔說他一大早就去喊她了,但是她一直不願意出門,便要我把早餐端進去給她吃,順便問問看她到底怎麼了。

我把清粥和小菜拿了進去,放在桌子上面,並且說道:「小姐,今天應該是你們藥家的大日子,你怎麼看起來好像一隻戰敗的老虎那麼的頹廢啊?」

歐陽水晶還沒有梳洗過,這一刻的她看來儀容不整,原本柔順的長髮跑出了好幾根不乖的髮絲,散落在她的面前,雙眼也不像以前那樣炯炯有神,而且眉頭深鎖,感覺上是有點像深宮怨婦,應該不是我沒有臨幸……呃,我在亂想什麼呢?

歐陽水晶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王明道,你覺得如果我今天不要出現,是不是對藥家比較好呢?」

「你怎麼會突然轉了性了?你不是要把那三個長老趕走,讓藥家重新安定嗎?」

「但是你昨天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不能改善藥家內部的問題,那就算趕走了他們,相同的問題也是會再出現的。」

看她這副模樣,大概是躺了一整夜都在思考這件事情吧,那種一夜難眠的痛苦我可是很能體會的,尤其是一個死結揪在心頭,更是令人連呼吸都不順暢啊!

我走到歐陽水晶的身旁,跟她一樣坐在床上,對她說道:「那你可以試著去改變,而不是消極的放棄啊!」

「改變?難道要我違背藥家的宗旨嗎?」

「宗旨應該是因應時代而修正的,又不是要你們放棄研究藥物的使命,只是先讓所有人吃飽喝足,接著要他們拼命工作也才有道理啊!」

「飽暖思淫慾,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我們藥家之所以會這麼刻苦也是因為以前有發生類似的過往,因為家族訓誡才會禁止開放藥家的門戶。」

我雙眉一挑,說道:「你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人啊一旦嘗到甜頭後,就會想要繼續下去,而且會變本加厲的要求,難保哪一天情況會演變成本家無法控制的局面。」

「就是這樣,爺爺才會一直遵守著藥家的宗旨,但……」歐陽水晶雙唇緊閉、雙眼眨動,又道:「你說的時代變了也是事實,就算是要遵守著藥家的宗旨,我們的確也該有所改變了。」

我聽完歐陽水晶的話,仔細的品味著她剛剛說的重點。

她正好陷入一個迷思當中,一個看不到答案的問題。

並不是沒有答案,而是每一種可能性都有著未知的風險性,這之中要怎麼抉擇讓她無法下定決心,最後她似乎選擇了放手,讓別人去幫她做這個決定。

只是她這樣就等於是不願意擔負這個責任,因為她不想因為她的選擇而讓藥家面臨不好的後果,她不想變成一個罪人。也應該說她沒有辦法下定決心,找一個不悔的決定吧!

「其實這問題不只是你的問題,而是藥家所有人面臨的問題,你應該把問題拋出去讓大家來思考,到底怎麼樣才是一個比較好的未來?」

「把問題拋出去?」

「就跟你們三個長老一樣啊,把這個隱憂說出來,然後把你自己的考量說出來,讓藥家所有的人選擇他們要的未來。」

「嗯?」歐陽水晶還是不太瞭解我要表達的意思。

「你不是說三個長老利用分支刻苦的生活大做文章,讓藥家裡面蠢蠢欲動嗎?」

歐陽水晶微微點頭,還是注視著我,想聽我接下去說什麼。

「那你今天就可以延續這個話題,很坦白的把所有的問題都講出來,反正你也心知肚明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那讓所有問題都浮出檯面不是更好嗎?至少可以一個一個的去解決,而不是所有的瑕疵都藏在外表之下,這樣可能導致一發不可收拾的後果。」

「其實你說的跟爺爺做的一樣,他之所以會失蹤,也就是想讓問題都浮出檯面,但是爺爺想的並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三位長老的權力鬥爭。」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對你爺爺來講會這麼想也是必然的,因為他是藥王,就算他曾經受過戰火、曾經顛沛流離,但他始終是藥家的藥王,他沒有過過分支的生活,他不是不願意改變,而是根本不知道要改變。」

「就算是上一次三位長老很直接的指出了問題,他也會認為那是三位長老在挑撥離間,要爭取大位的手段,他想的只是要怎麼在這場鬥爭裡面獲得勝利,至於分支的問題,他可能沒有仔細考慮過吧!」

歐陽水晶看著我問道:「那你為什麼能看到這一點呢?」

「因為我正是活在這種被犧牲的階層裡面,我和我媽一直以來就是為別人種花,我們的生活也不是很好,跟你講好了,我們三餐溫飽是沒有什麼問題啦,但有時候想吃一點豐盛的食物就要老天爺幫忙,讓我們那一季豐收,才能吃個一、兩次。」

「我們也是吃得很清淡啊!」

「呃……」我露出一點不滿的臉色,說道:「大小姐,我知道你是無心的啦,但是你們藥家這樣吃是你們的習慣,不是說你們只能吃那些東西而已。而對我們這種鄉下人來講,吃是一項蠻重要的生活指標,能不能吃的好,就是生活過得好不好,我們哪有什麼命去說要吃的清淡一點調理身子?今天不吃飽一點,明天說不定就會累倒了,比起來你真的知道我們的辛酸嗎?」

歐陽水晶看來是不滿我這樣對她的批評了,怒道:「王明道,你不要以為全天下就你最可憐,你最辛苦,就算是我們也有很多難為之事啊!」

「這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有埋怨過,我當然知道每個人都有他自己要擔負的責任啊!我只是想跟你說而已,一個人擁有的越多,並不代表他越幸福,只是代表著他必須要承擔越多的重責大任。今天你既然貴為藥家指定的主席,那你就有責任要把這一件事情弄好,你不只是要對藥家的過去負責,你更要為藥家的未來負責!」

這句話深深的打入了歐陽水晶的心底,她壓根兒沒有想到我這個在她眼中最無用之人,今天竟然一改常態的對她說了這麼大義凜然的話,而且還是對她最當頭的棒喝,讓她不自覺的直盯著我,小嘴微微張大,看得出來是一副吃驚呆狀。

我微微一笑,說道:「走吧,為你們藥家寫下歷史的另一頁吧!」

歐陽水晶又看了我一眼,緩緩的點點頭。

這一次因為心情放鬆了,我終於打量到歐陽水晶有一點不一樣,雖然她穿著睡衣,但我發覺她好像裡面是中空的,特別是點頭的時候胸部波動的樣子讓我真的楞住了。

歐陽水晶在這一刻也發覺了自己的不妥,馬上擺起了臉孔說道:「你給我出去外面等,我馬上換好衣服跟你到會場去。」

「喔,好。」我雖然是這樣說,雙眼的餘光還是會不時的偷瞄著那誘人的地方。

歐陽水晶害羞的說道:「你快給我出去啦!」

「好啦、好啦!」我這才走出了她的房間。


不一會,歐陽水晶已經整裝完畢了。

我還仔細的打量一下,看看裡面還是不是中空的?不過通常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歐陽水晶從我的邪惡面容、不安分的眼神裡面就知道我在想什麼了,她出乎我意料之外,竟用著一種小女孩家的語氣嗔道:「王明道,你不要亂看了!」

我知道我失態了,急忙道歉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接著又嘆了一口氣,說道:「誰要你長得這麼漂亮,總是會讓我忍不住想一再地回味。」

「長得漂亮是我的事情,而且不是說我長的漂亮,就允許別人可以隨便亂看我的。」歐陽水晶嘟起了嘴巴,對我說起她的感覺。

怎麼跟名音雨是一個樣子的?雖然我也想再說出「我就是忍不住」的那番話來,不過還是不要亂講好了,畢竟歐陽水晶又沒有惹到我,完全都是我去招惹她的。

我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的確是我的錯。」

歐陽水晶看我好像真的覺得不對了,才轉變話題問著我道:「三叔呢?」

「他好像先到會場去了。」

「嗯。」

「你趕快吃點東西,我們坐車過去吧!」

歐陽水晶才草草的吃了幾口粥,然後跟那些姥姥們打了聲招呼後,便和我一同出門去了。

會場是在市區的一處商業大樓裡面,聽歐陽水晶說那邊是藥家的一處據點,專門與不同團體接洽的地方。

三叔也蠻貼心的,早已經幫我們叫好了一台計程車在樓下等我們。

我和歐陽水晶兩人坐上車去,就往會場的方向前進。

一上車之後,我們並沒有說要到哪邊,司機就自行駕駛了起來,本來想說三叔已經吩咐過他了,可能連車資都幫我們付過了,但看著他行駛的路徑,我發覺有點不對勁了。

畢竟我昨天也開車出去逛過,知道要往市區的路怎麼走,就算是有別條路我不曾走過好了,但看著路途和指標都不是往市區的方向去,我出口問道:「司機大哥,你知道我們要去哪邊嗎?」

「你們不是要去市區的大樓嗎?」

「是沒錯,但你走這條路好像不是去那邊。」

「當然了,因為這條路通往陰間。」

歐陽水晶這時也知道事情不對勁,銀針再度出手,這位司機的脖子被銀針一插,整個人便昏死了過去。

但是他的腳還踏在油門上,昏過去的時候重心全部向前,導致整台車急速的往前直衝。

我急忙把司機拉開,但這一拉扯竟然轉動方向盤,瞬間整台車迴轉了起來,並往一旁的路肩衝刺過去。

我們附近的車子全部都受到波及,有幾輛車被我們擦到,其餘的車子則是硬生生的停在原地,眼看我們就要衝出路肩之外了,我大力的把司機拉到副座去,自己跳上了駕駛座,急踩著煞車,終於在最後一刻勉強的把車子停了下來。但整台車也撞得面目全非,見狀應該是要報銷了吧!

歐陽水晶也在這一次的衝擊之中嚇壞了面容,整張臉靠在前面的座椅處,不停的喘氣著。

「呼,還真險呢!」我看到車子並沒有撞出去,拍了拍胸脯說道。

歐陽水晶卻是一點話也說不出來,看來她真的受到太大的驚嚇了。

我連忙轉過身來問著她道:「你有沒有怎麼樣呢?」

歐陽水晶才抬起面容來,看起來並沒有大礙,只是整張臉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非常的惹人心疼。

我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了,不要怕喔!」

歐陽水晶竟然哇哇大叫,說道:「哇!好恐怖、好恐怖喔!」

「好啦、好啦,不要叫了,我們已經安全了啊!」我聽到這陣灌耳的魔音,真的是受不了。

歐陽水晶又喊了幾陣,聲音才平穩了起來。

「好了,我們應該想一想要怎麼到會場去吧!」我看到歐陽水晶終於冷靜下來,知道有些事情可以開始跟她商量了。

「要怎麼去呢?」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再叫一輛計程車,不過這麼久了我沒有看到有車經過……嗯,不對,為什麼那些車子遲遲沒動,而且這麼大的車禍也沒有任何警訊呢?」

「又怎麼了?」歐陽水晶已經被這一連串的事件搞得煩心了,從她的語氣當中透露出一股不耐煩的味道。

「你看我們外面那些車輛,怎麼我都停這麼久了,也沒有人下來觀看?而且也沒有一台車離開過,就好像故意在圍著我們似的。」

歐陽水晶這才開始注意著那些車輛,也有所覺的說道:「聽你這麼一講,好像是有這回事。」

「看來我們的麻煩還沒有完呢!」

「那我們要怎麼辦?」

「下車了,不然要呆坐在這邊嗎?」

「嗯,之後呢?」

歐陽水晶突然沒什麼主見了,我提供建議道:「等等有機會,我們就搶一台車子趕緊跑吧!」

我艱難地打開了被擠壓的車門,一用力把這扇門踢了開來,歐陽水晶也從我這邊跟我一同下了車子。

就在我們下來之後,那些車子也開始有了動作,其中有三輛車子先走下來了三個人,其他車子上面的人也在這時候紛紛都走下車來。

那些人裡面有幾個是我曾經看過的三大勢力的人,這一次他們竟然乖乖的站在後面,想必這三個人的來歷不小了。

「你們是誰?為什麼這幾天來一直襲擊我們?」

「王明道,你不認識我們,我們可是對你很熟悉啊!」

「喔?」這句話讓我感到非常的好奇,我真的這麼紅嗎?

「憑著一身強悍的實力,從飛鳥流手中解救了朱家水波流,單身擊退了道家、陰陽家和命相家三大家的聯軍,而且還是莊子林弭星所推崇的人物。」那人頓了頓,又道:「你現在的聲望可說是如日中天,連我們這些大幫派所培養出來的下一輩,都只能望其項背而已。」

「甚至你上一次還輕鬆的解決了心堂和明院的人馬,真的不得不讓人對你重新做了一個打量。」

「今天我們三個會出現,除了要把你們留下來之外,更重要的是想要證實一下,你王明道是不是人如其名呢?」

歐陽水晶聽完後,不可思議的問著我道:「王明道,你真的這麼厲害?那一次你說的有人相助,其實是你自己動手的?」

「這個可以稍後再說,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從他們的手中闖出去。」我低聲跟歐陽水晶說了一聲後,又問道:「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瞭解我了,那我也不用自我介紹了。只是我還是很疑惑,不知道你們三個是誰呢?」

「我是明院四大長老的護衛之一,我叫做蒙七。」那名一直說著我來歷的人自我介紹道。

「四大長老?那不是明院的創始人嗎?」

「不錯,想不到你也瞭解我們明院的組織。」

這個人看起來應該是最難對付的,看他戴著一副眼鏡,手裡撐著一支木棒,全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懾人之氣,又是四大長老的護衛,是一個非常棘手的人物。

接著他也介紹了他旁邊的兩人,一個是心堂的重要幹部,叫做樓淳真,另外一個則是東門的第三把交椅,掌管東門所有武力的劉字基。

我聽完後抓了抓頭皮,天啊!這一場要怎麼打啊?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10 PM

~第六章~

「想不到你們這麼看好我,出動這麼高層級的人啊!」

「多少人在你手上栽過了,我們可不想重蹈覆轍。」

「那只是我好運而已,像對上林弭星,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的話,我早就翹了。」

「對上林弭星,我們三個都不敢說能跟他過上幾招,你年紀輕輕就有這種造詣,實屬不凡。」蒙七話鋒一轉,說道:「只是不管你再怎麼有本事,今天我們三個一定要把你留下來。」

原本是三大勢力跟藥家之間的事,怎麼忽然變成了我跟三大勢力之間的事呢?

情況也不容我多想,迫在眉睫的危機已經席捲而來了。

我知道這一刻絕對不容我遲疑,說道:「怎麼?你們要三打一嗎?那就來啊!」

我這句話讓三個成名已久的老前輩心緒有了點浮動,就在這一刻,我的無極再度出現。

無窮無盡的生氣又一次的瀰漫著我的周圍,所有的人又感受到我那股無法抵抗的生命泉源。

三個老前輩先穩住自己的心神,再運勁抵抗我的無極。

這一來一往之間,已經把我的取巧之招給壓了下去。

其實無極是很高深的招式,至少我自己這樣認為啦,利用本身的生氣跟外界的生氣源源不斷的互相交接,引動空間當中所有的氣息,有種引動九天之雷的氣勢,並且利用這一股巨大的力量去攻擊我的敵人。

之所以取名為無極,是這一招的最強之勢乃為無窮無盡的生氣攻擊,只要我不願意放手,那攻勢將會如潮水般不斷的侵襲著敵人,至死方休,可說是非常恐怖的一招。

只是無極的完成型並沒有這麼簡單,不光是我散發出生氣而已,還必須藉助圖樣密法的威力。

我右手一轉,手指成型,圖樣密法當中靈化之轉再度出現。

整體的生氣開始隨著我的生氣運行而轉了起來,不只是我自己的生氣,還有整個空間當中所有的氣息,當然也包括了這個空間裡面所有的生命。

這一次三大勢力整隊而來,其中皆是各勢力的佼佼者,他們體內的氣勁龐大而精純,剛好讓我如魚得水般有股強大的後援。他們的氣勁也被我利用另外一個圖樣密法,借,全部都借了出來。

蒙七三人沒想到我竟然這麼有本事,可以操控氣勁到如此程度,他們開始心中嘀咕著,是不是還低估了我呢?

只是我的圖樣密法威力是隨著我的生氣而成長的,現在的我根本無法跟蒙七三人體內的氣勁相提並論,當然這個借沒有辦法借到他們體內的生氣。

只是其他人的氣勁匯聚起來,已經是相當可怕的一股力量了,再加上轉的圖樣密法,已經把所有聚會的生氣都轉變成我所能操控的生氣,並且在我所掌握的空間裡面不停的運轉著,自成一個天地。

就在我操控這陣力量要擊垮蒙七三人之時,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推開,我整個人就像無重量般往後飛了出去,還重重的撞到了旁邊的車子,再跌落到地上來,這一下讓我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除了蒙七三人之外,其餘的人全部都昏倒了過去,但那三人看來毫髮無傷的挺立站著。

我臉上出現了一股無法置信的神情,雙眉緊皺了起來,喃喃問道:「怎麼會這樣?這樣會這樣呢?」

蒙七看到我這副臉孔,帶點輕蔑的笑容說道:「你這小子是不是太過頭了一點?你真的以為這種小孩子的玩意能夠勝過我們嗎?不過是一股雜亂的生氣而已,就算再龐大,也沒有任何作用的。」

對了,我忘記精鍊生氣的本質,想不到在高手的面前我的生氣竟然會如此的不堪一擊,唉,都怪我過於有自信了。

樓淳真用著陰沉的聲音說道:「其實你已經很不錯了,憑你這番實力,我想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匹敵了,但是對於一個強大的敵人,需要的是能一招斃命的招式,而不是這種散亂又沒有效率的武功。」

我終於知道我失敗在哪邊,我把力量太過於分散了,加上生氣並沒有精鍊過,威力發揮不出來,縱然是雷霆之力,卻也落得無力可施的下場啊!

劉字基說道:「想不到傳聞還是誇大了一點,雖然這小子真的有點本事,但還不足以讓我們三個出來對付他吧,這種只會耍小伎倆的人哪算什麼高手啊!唉,又沒有什麼好玩的了,趕快收拾了他,我們也快離開吧!」

蒙七一點頭,整個人往前一奔,右手一舉,眼看就是驚天的一拳了。

我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早已經喚醒了土地,看著蒙七這一拳,我的速度比他更快,身子一跳,右腳大力的踹了車子一下,藉著這股力量往前一衝,撞得蒙七整個人飛了出去。

這一突變讓其餘兩人都傻了眼,但隨即也做出了動作,兩個人一同往我奔來,樓淳真在左、劉字基在右,兩個人一出手就是運足氣勁的一拳。

我這時候臨危不懼的站立在地面上,雙手舉了起來,雙掌也分了開來,正好是一掌對著一個。

樓淳真和劉字基見我竟然隨便一招就想要抵擋他們的攻勢,更是加重了勁力,務必要一擊將我打死。

但他們的力量越大,越是合了我的心意。

我雙手運起了柔勁,正好與樓淳真和劉字基的剛強之勁形成互補,他們兩個的手被我雙手抓住的那一瞬間,我的柔勁正好牽引著他們的剛勁,我馬上雙手一撥,讓這兩個高手撞在一起,並讓他們的勁力重擊到對方的身上。

「砰!」的一聲,兩具身體強烈的撞了一下,瞬間又各自彈飛開來,隨著而來的是「碰!」的一聲,兩個人也都跌落到地上了。

本來這場打鬥應該就這麼結束了,誰知道蒙七三人又重新站了起來,但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的他們已經是遍體鱗傷了。

「怎麼?你們幾個看起來都像快死了一般,還要打嗎?」這時候的我受土地的影響,有一股傲氣存在著。

劉字基說道:「哼,王明道,沒想到你竟然扮豬吃老虎,故意耍詐來陰我們。」

「拜託,誰跟你講打架要光明正大的?更何況我都快被你們打死了,還跟你們講什麼江湖道義嗎?怪只能怪你們太看不起人了!」

蒙七說道:「你說得對,是怪我們過於看輕你了,但下一招我們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喔?」我臉上滿是輕蔑的看著他們,語氣中還帶著一股嘲笑的意味。

蒙七也不再多說,當下擺出了架勢來,劉字基和樓淳真也同樣要使出他們看家的功夫來。

「喲喲喲,沒想到每個人都有獨門絕學啊,好,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的不動吧!」說完之後,我並沒有擺出特定的架勢,整個人顯得輕鬆無比。

看到我這樣的架勢,蒙七等人也更是注意了起來,深怕我在搞什麼陰謀,相視一眼後,蒙七等人看到我真的不動了,只得搶攻過來。

蒙七用的乃是硬底子的拳法,完全都是剛強之勁,講求的就是一擊必殺的效果,只見他運起了獨門的心法,整個人散發出另外一種有別於他人的強橫氣勢,右拳更是集中了體內的所有氣勁,雙腳顯得輕盈,左腳一踏、右腳一踏,就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

他手上的強拳也在這一剎那間往我的正面迅速攻擊了過來,但我並沒有做出閃躲的動作,反而伸出了我的右手擋住了蒙七的這一拳。

樓淳真和劉字基看到我竟然這樣去抵擋蒙七的招式,臉上都露出了一股冷笑,想必他們是認為我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但隨即我的動作卻讓他們完全的楞在原地了。

我並沒有硬著抵擋蒙七的招式,而是順著他的勢一直牽引下去,我整個人隨著他的正拳不斷地往後傾,最後我一扭腰閃過了這一招,但手上的牽引並沒有就此中斷,一直到蒙七這一招氣竭之時,我的右手之間早已經把剛剛蒙七的生氣完全都控制在我的手掌和他的拳頭之間的狹小間隙中。

我馬上右手猛力一震,把所有的氣勁打回去蒙七的體內,這一掌看似輕輕的打在蒙七的拳頭上,但其威力就跟蒙七奮力要打我的力量是相等的,這麼輕輕一打,就把蒙七的右手給打斷掉了。

看著蒙七扶著右手,整個人往後直退到跌坐在地上,樓淳真和劉字基終於知道他們真的錯了,而且錯得太糟糕了,想不到我竟然是如此強橫的人物。

這兩個老江湖的經驗倒也是非常充足,看到我以這種功夫對付蒙七,兩個人便一左一右的往我攻來,要讓我躲也不能躲。

而且他們這一次也學聰明了,不再是同時的攻擊我,而是讓樓淳真先往我的身子飛馳而來。

樓淳真使用的招式非常的靈巧,身形看起來很優美,右腳尖微一點地,整個人在空中轉了一圈,右腳順勢由上而下的往我的右肩而來。還沒有到我的右肩,就讓我感受到這一腳的威力絕不遜色於千斤之威。

正當樓淳真看到我好像束手無策之時,我的右手伸了出去,還是跟剛剛一樣,在空中與他的攻勢短兵相接,並且還使了一點暗勁,將樓淳真的攻勢移動了方向,讓他的右腳從我的身旁擊空而下。

樓字基的攻擊也在這一刻如猛虎般脫閘而出,快如迅雷的展臂往我的背部而來。手臂猶如鞭子一般重重的往我的背部抽了一下又迅速的抽回,但這一下卻足以令他臉色大變了起來。

在劉字基還沒有反應之時,樓淳真的招式已經用老,我再度把他剛剛的氣勁還施於他,右手猛烈的一抬,讓樓淳真整個人失去了重心,而這一股力量回擊到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在空中翻了三大圈後才墜落於地上。

看來他的右腳也是受不了力量而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現在只剩下我和劉字基了。

劉字基用著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問道:「不可能的,你這麼年輕,怎麼可以修練到護身氣勁的境界呢?」

「不要拿你頭腦裡面的東西套到我的身上,本人可是天縱之才,哪是你們這些庸才可以比擬的。」我滿嘴誇口的大話,說得劉字基再度發怒。

劉字基說道:「好,就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樣的天縱之才吧!」

「這是我集畢生所能的一招,就看你是不是真的還能夠抵擋下來吧!」劉字基說完後,整個人跳到我的面前,右手往後一拉,蓄勢待發的一擊即將要出現了。

我當然知道這一擊是發勁當中最簡單但也是威力最大的功夫,完全不加上任何的華麗招式,把所有的勁力都融入了這一擊當中,其威力之大實在難以想像。不過可能帶來的後果也是難以承受的,畢竟這麼大的威力,人體是不是能承受得住還是一個問題呢!

我當然也不能再用輕蔑的心態來看待這一擊,我把雙手擋了出來,就在劉字基右手掌打了出來之際,我的雙手也集滿了氣勁與之抗衡著。

如果現場有人目睹我和劉字基的決鬥,一定會以為我們兩個像瘋子一樣,一個伸出右手,一個伸出雙手,就這樣舉著手相互對峙著。

殊不知其中氣勁的流竄程度非常的巨大,一不小心都可以造成我或他的傷亡。

就在這時候,我的氣勁突然頓了一下,讓劉字基的發勁突破了我的防禦,進一步的想把氣勁打入我的體內。

眼看我就要擋不住的時候,土地的聲音在我的腦中響起,說道:「轉。」

就在土地說出這一句話之時,我福至心靈,腦中也浮起了轉的圖樣密法,當然也同時施展出這一個靈化之轉來。

這一轉把我和劉字基之間的氣勁給轉了開來,讓他突然感到無力可施,口中喊道:「怎麼會這樣呢?」

我也趁著這時候,右拳重重的往他的肚子揮了過去,打得劉字基痛得抱著肚子昏厥過去。

這一戰終於打完了。


這一戰其實才不過幾分鐘而已,但卻讓我有恍如隔世之感,畢竟一回合打下來,都是足以讓我汗流浹背的致命危機。

而且剛剛體內的氣勁一不順,真的讓我有準備投胎的感覺,還好那時候土地硬是維持住我的心神,我才能以轉來扭轉整個局面。

土地的聲音也在我的腦中響起,道:「剛剛算你好運,如果不是我提醒的話,可能現在就是我引導你去見閻羅了。」

「剛剛是怎麼一回事呢?」

「你又不是修練內功出身的,完全都是靠著生氣來做轉換,當然會產生氣竭或者是不順的現象。」

「那就是說如果我運氣不好,下一次還有可能這樣了?」

「沒錯。」

講得還真順口啊,這樣不就是說連土地都不是可以信賴的東西了?

「先聲明,我可不是東西,第二點,那是因為你不好好練習與我的結合,讓我的招式在運行之間沒有辦法與你的狀況完全的相配。」

自從名家之後,我還是第一次叫土地出來,看來我真的是比較懶散了一點。

「對,你可是懶散了好幾點,不只是一點而已。」

「好啦、好啦,不要一出來就只會唸我,剛剛那三個你覺得怎麼樣?」

「肉腳,如果以我以前的實力,兩三招就收拾他們了,哪還需要用這麼大的功夫呢?」

「那你剛剛為什麼不這麼做,還用什麼不動的招式?」

「你白癡喔,你以為你跟我一樣可以飛天入地啊?你也不衡量看看你自己的身體是不是能夠施展那些流利的招式呢?」

「你說得也對喔!」

「好啦,不要再多說了。記得,這幾天千萬不要再隨便使用這些生氣的招數了,你的身體已經快負荷不了了。」

「我知道,謝謝你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11 PM

~第七章~

我找了找歐陽水晶的身影,發覺她早已昏迷躺在大馬路上,我快跑過去,利用醫術的本領讓她甦醒過來。

沒多久,歐陽水晶雙眼動了動,終於睜了開來,一看到是我在她的面前,急忙問道:「情況怎麼了?」

我看了左方又看了右方,說道:「大概是都解決了吧!」

歐陽水晶坐了起來,難以相信的看著現場的狀況。

她也是跟我一樣東看看西看看的,晃頭晃腦之後,才睜大眼睛好好的打量著我,從頭到尾把我看了一遍,說道:「你真的一個人就打敗了他們?」

正確來講應該是兩個人吧,不過土地的秘密並不能讓別人知道,我點點頭代表承認了。

「天啊!難道你這個看起來不中用的人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太誇張了!」

媽的,從歐陽水晶的語氣當中我竟然聽不出任何恭維的語氣,我的大小姐,拜託好不好,再怎麼講也是我救了你呢,你就算不以身相許,也不用這樣打擊我的信心吧,雖然你講的完全都是事實……不對,我怎麼自己也沒有信心了起來!

我表情苦澀、笑容尷尬的說道:「不然你就想像有一個白馬王子在你暈倒的時候出來救了我們嘛!」

歐陽水晶再度的打量著我,口氣不滿的說道:「哼!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怎麼都不會把你聯想成英雄人物的。」

我舉了雙手,示意著投降意味,說道:「好啦、好啦,我向來是施恩不望報的,而且我們還要趕快到會場去不是嗎?」

歐陽水晶才記起身負重責大任,整個人跳了起來,說道:「對喔,那我們要怎麼去呢?」

我也站了起來,指著整排停在路中央的車子,說道:「很簡單啊,隨便開一台車去就好了。」

「那……就這台吧!」歐陽水晶還真愛俏,選了一台紅色的車子,外型看來非常的流線,應該不是便宜的貨色。

隨便啦,反正又不是我要買給她的,慷他人之慨這種事情我倒是做的非常順手,車門一開,我和歐陽水晶上車之後,我馬上緊踏油門,兩個人就這麼飛馳的前往會場而去了。


就在我和歐陽水晶離開之後,一台停駐在最後頭,最不起眼的車子裡面走出了兩個人來。

「想不到連蒙七他們三個都被解決了,看來這王明道還真的深不可測啊!」

「他修練的似乎是最精純的生氣,想不到現在還有人修練這種氣。」

「應當是從天書古籍裡面找到的記載吧,那是幾千年前的修練方法了。」

「看起來生氣好像是最好用的一種氣勁,可以轉變為任何形式,但他剛剛就嚐到了生氣的缺點,還差點陰溝裡翻船呢!」

「我看他的背後應該還有著高人指導,不然憑藉著天書不可能修練到這麼高的造詣的。」

「我也是這麼認為,只是不知道會是誰了?」

「依照猜測,現在有這種實力的人屈指可數,只要注意一點,大概就可以想到了。」

「他剛剛那一招不動,卻讓我想到一個恐怖的人來。」

「你是說王濟?!」

「就是那個太極高手嗎?」

「剛剛的不動就是太極至高之境,腳踏兩儀、雙手陰陽,不管對方怎麼攻擊,都能以相對應的氣勁緩和下來,融入陰陽相生太極裡面,所以在不動的範圍之內,他就是整個世界的主宰。」

「那是因為蒙七他們有著不得不攻的前提在,如果是我們兩個的話,他還能取得到便宜嗎?」

「如果是王濟的不動,我想就算是我們兩個大概也打不過吧,但王明道的不動只能說火候還不夠啊!」

「哈哈,反正今天晚上還有一場好戲將會上演,就看他們怎麼對付我們兩個吧!」


在離開剛剛那個兇險的地方後,我一路飛車的前往會場。

這一路上我也不時的偷看著歐陽水晶,但也不敢過於明目張膽,只在看看後照鏡的時候順便偷看她一下而已。

我為什麼偷看她呢?並不是說有什麼企圖,而是我很好奇她經歷過這麼大一場的生死場面之後,難道都不會有任何災後餘生的反應嗎?

我記得我第一次跟朱吉祥、碧如逃出劉家的追殺後,我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全身還不停的顫抖著,就算時至今日,我還是一直不能忘記那一天的感覺。

雖然我後來又經歷了許多驚險的狀況,但每一次結束後,我還是會控制不住雙腳的顫抖,像我現在之所以會開這麼快,就是腳會不自覺的顫抖,沒有辦法控制時速,只好踩大力一點,這樣比較好控制。

我想一樣是人,歐陽水晶沒有理由不害怕的吧?但我打量了她這麼久,她卻是一副最冷漠的模樣,就跟我當初在藥家看到她一樣,完全沒有情緒的浮動在她的臉上展露出來。

她的修為真的這麼高嗎?我一路開著,但卻一直為這個疑惑困擾著。

歐陽水晶突然說道:「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我一直在想,你經過剛剛那一場大役,怎麼還能這麼冷靜啊?」

「誰跟你說我冷靜了?」

「你現在看起來就跟平常一樣,甚至比平常更冷漠,就像是完全不動心神一樣。」

「那是你不知道我裡面已經濕透了。」

濕透了?這三個字對我的吸引力真大,害我忘記正在飛速的開車,整張臉轉了過去,從上而下好好的打量歐陽水晶。

歐陽水晶卻喊道:「紅燈啊!」

我馬上轉回頭來,看到車子已經衝到路中央了,只好硬著頭皮衝過去,還好沒有被撞到。

看到又是驚險的一幕,歐陽水晶忍不住說道:「我真搞不懂你呢,都什麼時候了還色心這麼重。」

我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只能用慚愧的語氣說道:「呃……我會專心開車的。」

過了一會後,我還是忍不住說道:「對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們這一連串的遭遇都非常巧合,不知道是誰做的?」

「不就是明院、心堂和東門嗎?」

「我不是說襲擊我們的人,而是說誰要他們這樣做的?」

「三位長老啊!」

「可能嗎?」

「不是他們的話,那還會有誰呢?」

「我是不知道你們藥家內部的情況,但你不覺得這一切很巧嗎?就說火車好了,我們去搭火車的時候那三個長老都早已經啟程了,而且我們的車票也是到車站才買的,他們也不可能先得知吧?怎麼會這麼剛好在火車上遇到敵人呢?」

「他們可以讓人隨時注意著我們啊!」

「好啦,就算我們從藥家出來之後就被監視了,那我們後來跳車了,應該擺脫那些人的監視了吧,怎麼才一抵達高雄後又會被東門的人在路上攔截呢?」

「或許那些人早已經在高雄等著我們了?」

「這不是不可能,只是他們這樣要浪費很多人力,特別是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會怎麼來,什麼時候會來啊?」

歐陽水晶被我的話也搞得有點迷糊了,默默的思考著這幾天的事情。

我接著說道:「還有,就是到彬老那邊的事情,照理講也不可能有人會知道彬老住那邊吧,他的住所應該很隱密,而且三叔載著我們一路到彬老的住所前,也沒有發覺有人在跟蹤我們啊,怎麼我們才一從彬老的住所出來而已,就遇上了三大勢力的大軍來襲呢?很明顯看得出來應該有內奸,也就是說你們藥家裡面有人通風報信。」

「有可能嗎?」

「你想想,連今天早上我們坐的計程車都這麼剛好是敵人派來的?這整件事情你說都只靠他們能達成的話,那他們也不用這麼麻煩啊,當初我們在旅社的時候就可以到那邊去伏擊我們了啊,還用這麼大費周章嗎?」

「那你就是說除了三位長老以外,我們還有不知道的敵人在暗處了?」

「這樣的解釋是比較合理的,而且這個敵人一定是個令我們意想不到的人。」

「喔?是誰?」

「我怎麼會知道啦!」

歐陽水晶罵道:「那你還講得這麼肯定!」

「因為只有我們不懷疑的人才有可能這麼清楚的知道我們的行程。」

「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但這人……」

歐陽水晶的眉頭皺了起來,我想她應該也不願意去懷疑任何她相信的人吧!

「也不用多想啦,反正該出現的時候他就會出現了,我們還是趕緊先到會場把事情處理好吧!」


一到會場之後,歐陽水晶馬上狂奔進去,深怕會趕不上聚會的開始。

我也很帥氣,終於有機會學電影明星一樣的灑脫了。

我把車子停在大樓的門口,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進去,門口的警衛還告誡我道:「先生,你車子停在那邊會被吊喔!」

我擺擺手說:「沒關係啦,被吊更好,有人幫我看管車子啊!」

那名警衛可能認為我是小開的樣子,眼睛裡面有一股酸酸的味道,我心裡面卻笑了笑,反正這車子又不是我的,被撞壞我也不心疼啊!

進去大樓裡面便看到有指示牌放在大廳,寫著藥家的聚會場所在十八樓。

而且裡面人來人往,看起來都是要搭電梯上樓的,我也隨著人潮,一路往十八樓而去。

十八樓的建設乃是一處國際會議廳的形式,除了最前面有一個舞台之外,其餘就是半圓形的座位,一階一階的高上去。

整個來賓席被五個入口處給分成六區,每一區有幾十排的座椅,而每一排大概能容納十來個人左右,算一算大概有一、兩千人可以進到這個會場來。

記得阿休的爺爺曾經跟我講過全台灣藥家的分支有很多,難道來這邊的每一個人都是代表一個分支嗎?那真的就很多分支了,只是不知道每個分支裡面又有多少人呢?

現在會議廳裡面已經坐了八成以上了,看起來出席率非常高。

我本來也是想進去的,但每個要進去的人必須在入口處出示證件和邀請函,這兩個我都沒有,結果被擋在外面動彈不得。

雖然我很強烈的抗議我是跟歐陽水晶一起來的,但他們還是以歐陽水晶並沒有交代為由不肯放行,我也只好認命的坐在外面等她了。

站在外面的時候,我不停的觀察著這些來參加聚會的人。

其實很多人都是很普通的打扮,穿著普通白色的上衣,上衣很明顯有著一些長久洗滌下來的痕跡,底下穿著一件不入時的西裝長褲,看起來就像是路邊隨便買的一樣。手上要不就沒有拿著東西,不然就是提著塑膠袋,塑膠袋裡面放了一些飲料、開水或者是食物等,也不知道是要送人還是要自己吃的。

雖然有幾個打扮比較正式一點,穿著也比較有價值的人出現,但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

看來這藥家的人雖多,但大部分還是在基層勞動的人。這也難怪三位長老那種鼓吹的話會有用了,台灣畢竟不是以前那個農業的社會了,現在的台灣經濟已經起飛了,要講的話,有錢人真的是太多了。

這些種藥維生的人卻從來沒有躍上檯面過,他們在經濟起飛的時候,也不是重點扶植的產業,在產業轉型的時候也是被忽略的一群,對於他們來講,生活似乎沒有什麼好事情,唯一可以期待的或許就是找出一種新的藥物來吧!

不是說這種產業不重要,怎麼會不重要呢?只要找出一些治病的良藥,那可不是說吃一輩子的事情,是可以養活整個台灣的人,但這畢竟是要耗很長的時間,要花很多的心血才可能會開花結果的。

也因此他們往往都是嘗到失敗的後果,就算真的有發現了,那也是本家獲利,對於他們來講真的沒有什麼好的回報了。

古語有言,事出必有因,或許真的在這種環境下,這是不得不衍至的結果啊!

就在這時候,正好讓我看到阿休他爺爺的人影,我趕緊喊道:「爺爺,爺爺,是我明道啊!」

爺爺看到我的身影,也過來喊著我道:「明道啊,你也來了啊,這麼說大小姐趕上了?」

「對啦,你們還不知道嗎?」

「還沒有看到她上台,還以為她趕不上呢!」

「可能等等開始的時候才會上去吧!」

突然會場裡面靜默了起來,我和爺爺一看,原來是歐陽水晶獨自上台了。

「看來聚會快開始了,我們趕快進去。」

「爺爺,但是他們不讓我進去。」我指著入口那些人說道。

「沒問題的。」爺爺去講了幾句話後,我就跟他一起進入這個會場了。


歐陽水晶一上台去,便先坐在主席的位置上。

旁邊則是三位長老,再旁邊則是十位發言人。

第二排上還有幾位比較年長的人,三叔也在裡面,看起來像是一些長輩或家屬之類的人物。

歐陽水晶先說道:「大家好,因為藥王的失蹤,我以代理藥王的身份歡迎大家來參加這一次的聚會。」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眾所皆知了,所以並沒有任何的不滿。

「今天的聚會我想會跟以往有很大的差別,今天我們似乎應該來正視我們藥家的未來。」歐陽水晶又補上一句:「以我們都是藥家的一份子來討論這個話題。」

這句話卻引起了軒然大波,特別是台上的三位長老臉上都露出了不自然的神情。台下的眾人也是討論聲不停,不知道歐陽水晶為什麼忽然提出這麼一個話題。

歐陽水晶的聲音開始在整個會議廳裡面響起來,道:「我從藥家出來的那一刻開始,無時無刻都受到敵人的威脅,甚至為了躲避敵人還跳下火車,也曾經在大街上遇到成群結隊的人馬攻擊,有幾次差點就死去了,我連剛剛都是在虎口中逃生,才有機會來到這邊。」

這些話讓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睜大眼睛,看著歐陽水晶。

「但是我並不怪罪任何人,因為在我絕望和沮喪的時候,有一個人跟我說過,我們本家到台灣這麼久了,似乎虧待了所有為本家奉獻的人。其實大家都是藥家的一份子,不應該分本家和分支的,而我們也不應該把所有的資源都放在本家裡面,害得大家必須過這種苦生活,我想藥家是要為它的未來做出一些改變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12 PM

~第八章~

這句話不只震撼著在場眾人的心,也震撼了我的心。這就是歐陽水晶思考之後的結論,她還是決定要往前邁進,不管是好是壞,也是該改變的時刻了。

「這個問題在上一次聚會的時候,三位長老已經說過一遍了,經過這幾年的思考後,我們也決定要重視這個問題,要讓整個藥家在不偏離我們的宗旨之下,可以讓每個人都有富裕的生活。」

「所以我想請十位發言人先說出這五年來分支們所遭遇的問題和困難,之後開放所有在場的人發言,提出一個未來的願景,是好是壞都沒有關係,只要是大家都認同的一個目標,就是對藥家最好的未來了。」

歐陽水晶這一番話就是很明顯的把藥家的未來拋給了在場所有人決定,在場之人也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想猜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爺爺也在我旁邊說道:「明道,究竟是怎麼了,大小姐怎麼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呢?」

「她?」我聳聳肩,說道:「可能是有感而發吧!」

「她這樣就等於有點在破壞藥家的傳統了。」

「這麼嚴重啊!」

「在沒有過來台灣之前,藥家都是過著刻苦的生活,只要是藥家的一份子,自然就會把心思擺在藥物的種植和研發上,對於生活當中的苦楚自然可以用精神層面的滿足來彌補。」

爺爺續道:「而且藥家也有晉升的管道,只要努力有成的話,就能進入本家,在本家裡面可以獲得更完善的研究設施和研究資料,這才是眾人努力的目標啊,現在大小姐如果真的照她的話來做,那不就違背了原本的宗旨?」

「真的是這樣嗎?」

「現場也有跟我一樣是當初從大陸過來的人,你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不能接受這樣的話了。」

「爺爺,你講的話對你們這一群人來講或許沒有錯,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阿休他爸不願意種藥、阿休他也不願意種藥呢?」

「這……」從爺爺的表情上面看來,他應當也熟知原因了。

「如果今天不是你的兒子們爭氣賺了不少錢,你覺得憑你種藥所得的報酬可以擺起那樣的酒席嗎?」

「唉!」爺爺聽完我的話後嘆了一口氣。

我趕緊說道:「爺爺,我說這些話並不是看不起你,我家何嘗不是這樣呢?我媽種花種了一輩子,一樣沒過過好生活啊,你說這樣的環境下我有可能會想去種花嗎?」

「現在的台灣已經不是以前的中國了,這些話我也跟歐陽水晶講過,就算要全力為藥家的宗旨奉獻,最起碼你也要保障每個人都維持住最基本的尊嚴吧!」

「難道我們這種理想錯了嗎?」

「哪有可能。其實我很慶幸台灣還有你們這一群人肯為自己的理想而打拼,就因為有你們這樣的人,才帶給台灣未來的希望,所以我衷心的盼望著你們這些人能更受重視。」

我語氣卻急轉直下的說道:「但是,理想還是不能當飯吃啊,至少在台灣人還沒有辦法體認到這一點多麼重要之前,你們還是要撐下去啊!」

「藥家現在有很多成員都是來到台灣後才慢慢加入的,或許對那些人來講,你講的方式是比較適合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結果是如何,我只是說出了我心中的想法而已。」

「好吧,反正都走到這地步了,也只有繼續走下去。」爺爺也讚賞的說道:「其實大小姐這一招很不錯,讓三個長老沒有藉口再分裂藥家,只要等等處理得好,就可以讓藥家更為鞏固了。」

「但是三位長老不是各擁有一片天嗎?」

「那是在利益掛勾下才會形成的現象,我想只要大小姐真的肯這樣做的話,那些人也不會願意看到藥家四分五裂的。」

我心中忖道:「如果是這樣,倒是個不錯的結果。」

就在我和爺爺講話的時候,十個發言人也大致發言完了,他們說的內容我想在場眾人都沒有人注意聽吧,我也是大概聽了幾句,不外乎是這幾年外界的變動讓一些種藥的分支有了生活上的不便。

在這些人講完後,歐陽水晶再度發言說道:「經過這幾個發言人的演講,我也理解現在的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樣了,如果要讓大家專心在藥物的研究和種植上,想必要給每一個人更好的回報了,我想……」

正當歐陽水晶要繼續往下講的時候,三位長老裡面有一個人站起來說道:「先等等。」

這一舉動讓眾人凝望著那位長老。

爺爺也在我耳邊說道:「那個是歐陽中興。」

歐陽中興說道:「大小姐說的話很有道理,我個人也很贊同藥家需要改變,這是我們上一次聚會就提出的論點。但是藥王一位已經空懸五年了,失蹤的藥王也遲遲沒有出現,這種重大的決定似乎不應該由代理藥王的大小姐來決定吧!」

歐陽名流也站了起來,語氣不留情面的說道:「歐陽中興,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難不成你想當藥王嗎?」

「這又有何不行呢?在藥王失蹤後,本來就該由我們三位長老其中之一接位了。」

「亂講,那是你們自己亂竄改藥家的宗旨,就算藥王失蹤了,但唯一有繼承權利的就是大小姐了。」

「是嗎?那需不需要問一問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會要一個黃毛丫頭來當我們藥家的藥王嗎?」

「哼!你不要自以為是,你以為你就能當上藥王嗎?」

另外一位長老也站了起來,說道:「好啦,在這邊吵架成何體統呢?」

「雖然我認為大小姐是最適合接任藥王的人,但在她正式接下藥王的稱號之前,的確不適合做這麼重大的決定。」

「狡辯,你們分明就是想要讓藥家分裂,好從中得到你們要的利益。」

最後一位長老,也是我曾經在藥家見過的歐陽育文也站了起來,說道:「歐陽名流,你可不要含血噴人,我們都是為了藥家的將來在努力。」

「是為你們的將來吧,誰不知道你們三個人都想要得到藥家最珍貴的藥王冊,我也知道你們三個早已經跟外人講好了,只要一拿到藥王冊之後,你們將會以天價賣出,對不對呢?」

「歐陽名流,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要亂講。」歐陽育文警告著歐陽名流。

歐陽名流卻說道:「證據,好啊,我就讓你們看看證據吧!」

接下來真可說是戲劇性的轉變,歐陽名流就跟電影裡面的主角一樣,最後終於叫出了幾個改邪歸正的人來,讓他們指證三位長老的企圖,讓三位長老根本毫無招架的餘地,眼睜睜的就把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送了出去。

而且歐陽名流也指出這幾天大小姐遇到的襲擊就是三位長老出錢要明院、心堂和東門做的,還好天佑藥家,讓大小姐最後能夠到聚會來。

眼看事情就要這麼落幕了,歐陽育文卻說道:「歐陽名流,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趕走我們嗎?再怎麼樣我們也是藥家的長老,更何況你隨便找幾個人來指證我們,就說我們有錯,這樣會不會也太隨便了?」

其實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現在在場之人也開始議論紛紛,誰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對誰錯。

就在這種情況下,歐陽水晶再度發言了,道:「先把所有的事情都壓下吧,這不是我們今天的主題,我們今天所討論的是要有一個更好的藥家,至於是不是另有私心,以後再講吧!」

歐陽水晶看了三位長老一眼,問道:「三位長老意下如何呢?」

雖然歐陽中興是最早起來反對的,但經過歐陽名流這一鬧之後,他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容他堅持,只得點頭同意,並且坐了下來。其餘兩位長老也跟著歐陽中興坐了下來,這一場紛爭也打住了。

正當我以為這一場爭執要落幕之時,歐陽育文又講話了,道:「只要大小姐拿得出藥王冊的話,那我們三個人也就不要插手,願意讓大小姐當上藥王一職。」

歐陽名流再度發言道:「說來說去,你們還是要藥王冊就對了。」

「哼!歐陽名流,你也用不著裝清高,難道你不想要這本冊子嗎?藥家宗旨裡面有記載,如果藥王一職沒有定論的話,那就以誰擁有藥王冊當成是新一任的藥王,我想這個要求不過份吧!」

「大小姐,我想你一定知道這本冊子在哪邊吧?」歐陽中興問著歐陽水晶道。

我用著疑惑的眼光看著爺爺,想知道什麼是藥王冊。

爺爺說道:「藥王冊乃是我們藥家的煉藥精華,所有煉藥的方法都紀錄在那本冊子裡面,算是藥家的心血傳遞。」

「煉藥?煉什麼藥啊?」

「算是一種調配的方法吧,除了種藥之外,藥家裡面的人更是進一步的研究著各種藥物互相搭配的效果,而藥王冊裡面正是記載著最珍貴的藥材配方。」

「聽起來就覺得很值錢。」

「這不是金錢可以買到的,這完全是時間的累積,是前人的足跡,如果三位長老真的拿它去賣錢的話,那……」爺爺搖了搖頭,話都說不下去了。

反觀台上的局面,歐陽水晶只是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藥王冊。」

這一句話震驚了所有藥家的人,如果連歐陽水晶都沒有藥王冊的話,那藥王冊在哪裡呢?

歐陽名流這時候站了起來,說道:「藥王冊在我這邊。」

局面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為什麼藥王冊會在三叔的手上呢?

三叔說完話之後從懷裡面把藥王冊拿出來,並且把這本書交給了歐陽水晶,然後對著眾人說道:「這樣大小姐便是名符其實的藥王了吧!」

歐陽名流嘲笑三位長老道:「你們處心積慮想要得到藥王冊,甚至逼走了藥王,但最後還是一無所得,因為藥王冊早就不在本家裡面了。」

「歐陽名流,為什麼藥王冊會在你身上呢?」

「很訝異吧!」歐陽名流對著眾人說道:「這是藥王在臨走前交給我的,他的用意就是要我在這時候拿出來,讓大小姐能夠順利的當上新一任的藥王,也讓藥王冊不會淪落外人之手。」

「那個死老鬼,想不到臨走之前還有這一招。」歐陽育文恨道。

歐陽水晶卻是茫然的說道:「這是爺爺交代的?爺爺不是說他要來這裡嗎?」

「他昨天已經來過了,但是又走了。」歐陽名流看著歐陽水晶,歉然說道:「是他要我別喊你的。」

「為什麼?」歐陽水晶站起來,不懂的喊道。

「他這段時間早就想離開藥家了,是因為你,他才強留下來的,現在的你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他當然就能放心的離開了啊!」

「怎麼會這樣呢?不可能的,爺爺不可能會棄我而去吧!」歐陽水晶聽完歐陽名流的話,顯的有點承受不起,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不停的說道:「不會的,不會的,爺爺不會離開我的。」

這些畫面我們底下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也瞭解了原來藥王並不是失蹤,只是躲在私底下,想要讓自己的孫女接任藥王一職。

聽著三叔這些話,我回想著當初在藥家遇到弦爺爺和歐陽水晶的情況,那時候弦爺爺刻意指導我生氣的重點,怕就是為了保護歐陽水晶而準備的吧!

我想他可能也隨時跟在我們的身旁看著我們兩個,一直到歐陽水晶剛剛上台並且講出了那一番話之後,他才放心的離開了這邊。

歐陽名流見狀說道:「大小姐,請你振作一點,現在的你等於是藥王了,你要把整個聚會主持下去。」

「沒有了爺爺,那我什麼都沒有了。」歐陽水晶站了起來,口中喃喃說道。

「大小姐,你要想清楚啊!」歐陽名流勸阻道。

「不容我多想了,我一定要去追他。」歐陽水晶下定決心的說道。

歐陽名流在歐陽水晶的耳邊偷偷說道:「藥王大概會到彬老那邊去。」

歐陽水晶看了歐陽名流一眼,說道:「謝謝你了,三叔。」說完後還把藥王冊給了歐陽名流,說道:「三叔,我就把藥家交給你了,我要和爺爺一起離開。」

歐陽名流神情複雜的看了歐陽水晶一眼。

歐陽水晶跑下台,還四處的張望著,不知道在找什麼。

最後她乾脆喊道:「王明道,你在哪邊?」

我站了起來,說道:「我在這裡。」

「快啊,載我到爺爺那邊去。」

「你真的要臨陣逃跑?」我走到歐陽水晶的身邊,低聲問著她。

她卻抓著我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出口跑了出去。


想不到我剛剛開的那台車還停在門口,我和歐陽水晶兩人趕緊上車,往彬老家的方向前去。

「你怎麼這樣就跑了啊?」我還是一邊開車,一邊跟歐陽水晶講話。

「爺爺都不在了,我留在那邊做什麼呢?」

「但這是你爺爺要交接給你的,你這樣撒手不管,會不會辜負他的期盼呢?」

「那又怎麼樣?就算我做得再好,他也不會回來了,我不要這樣,我寧願什麼都不會的待在爺爺的身旁。」

我又轉頭望了她一眼,說道:「但你終究要長大的啊!」

「就算我要長大,我也要爺爺在我身邊陪著我。」

唉,她怎麼是這種個性啊?我又恢復了我那現實又功利的語氣,對著歐陽水晶說道:「總有一天他還是會死,會離你而去啊,你還不是要自己一個人生活嗎?如果你的依賴越來越重的話,到時候你要怎麼去承受這種後果呢?」

「哼!你死了,我爺爺都還沒有死呢!」歐陽水晶聽不進去我的話,氣沖沖的說道。

我笑了笑,問道:「那你呢?你能保證你也會早你爺爺一步而去嗎?」

「王明道,你幹嘛要問這些問題呢?你好好開車就好啦!」歐陽水晶看來不願意思考,也不願意回答我這些問題。

「我只是把我看得到的現象跟你講,至於你聽不聽那就不是我能作主的。我想你爺爺絕對也跟我一樣,很希望你能活出自己。你是你,你爺爺是你爺爺,你們兩個人有緣在一起,那的確該珍惜,但如果緣分走到了盡頭,那也莫再強求。」

「我最討厭你的就是講得好像什麼都懂一樣,你知不知道失去唯一的親人那種痛苦呢?你知道一個人獨自生活有多麼的苦悶嗎?你總是講得好像每個人都不能放手的樣子,如果有一天你也必須離開你唯一親人的時候,你還可以這麼輕鬆的講這些話嗎?」

歐陽水晶橫著眼瞪著我罵道:「你喔,就是這麼欠打,為什麼這時候不會先安慰人一下呢?你這種個性怎麼能活到現在呢?」

「其實我也知道要先安慰你,但是那些話到了我嘴邊卻又說不出口,我並不擅長這種講話的方式,如果對你造成傷害真的很抱歉,但我的用意還是一樣,只是要讓你能夠自己走出來而已。」

「就算是這樣,你也用不著講這種讓人牙癢癢的話。你知道嗎,你這樣講只會令人更加反抗而已,你以為你都在適時的開導著別人,其實只是把別人推進深淵裡面而已。」

「是這樣嗎?」我並沒有生氣,反是很認真的問著歐陽水晶。

「沒錯,你就是一個這麼可惡的男生。」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歐陽水晶的氣話,不過被一個這麼漂亮的女生說成可惡,那種傷害力也蠻大的,讓我心情有點忿忿不平了起來。

「其實你都聽得懂我的話了?」

「哼!這麼簡單的話,你當我是白癡啊,還要一說再說,聽得都煩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

「聽是聽懂了,但要怎麼做,那是我的事情。」

「也對啦,但我還是想……」

我還沒有說完,歐陽水晶就阻止我,說道:「你不用想了,你好好開車吧!」

我無奈的看了歐陽水晶一眼,發現她已經恢復以往的心情了。

「好吧,這是你自己的決定,只要你想清楚就好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13 PM

~第九章~

我和歐陽水晶趕到彬老住處的時候,正好看到彬老和弦爺爺一起坐著喝茶,小興和小宜也坐在他們兩個人的旁邊。

歐陽水晶則是放聲大喊「爺爺」後,急忙跑過去弦爺爺的身旁。

弦爺爺訝異的問道:「水晶,你怎麼會來呢?」

「爺爺啊,你為什麼要拋下我呢?」歐陽水晶對弦爺爺罵道。

「拋下你?怎麼說呢?」弦爺爺不懂的說道。

「三叔說你要走了啊!」

「名流?!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弦爺爺越來越摸不著頭緒。

歐陽水晶見狀發覺事情有點不對勁了,便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給弦爺爺聽。

弦爺爺聽完後說道:「不可能啊,藥王冊根本不在我身上,我怎麼可能拿給名流呢?」

歐陽水晶也感到懸疑,說道:「那剛剛三叔拿給我的是什麼呢?」

「糟了,你這麼一走,又把那本假的藥王冊拿給名流,這樣不就很明顯要讓他當藥王了嗎?」

彬老說道:「看來他是早有預謀了。」

「什麼意思?」歐陽水晶還不太瞭解的問道。

「我想這整件事情可能都是歐陽名流一手策劃出來的,他的目的就是要當上藥家的藥王吧!」彬老推測道。

「不可能吧,三叔怎麼可能這樣做呢?」

我這時也說道:「其實我也懷疑三叔別有意圖,不然我們怎麼可能到哪邊都遇到敵人呢?我看早上那一輛計程車也是他『故意』幫我們叫的吧!」

「真的是這樣嗎?」歐陽水晶還不願意相信那個最寵愛她的三叔竟是背後的陰謀者,她看著弦爺爺,想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弦爺爺說道:「如果照你所講的情況,名流的確是別有私心,不過在事情沒有清楚之前,也不要先下定論。」

「爺爺,那我們趕快到會場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歐陽水晶拉起了弦爺爺的手,急著要把他帶到會場去。

「現在去有用嗎?如果歐陽名流真的有野心,你們去也只是死路一條而已。」

彬老講得不好聽,但歐陽水晶卻極力反抗的說道:「不會的,三叔絕對不會這樣對待我們的。」

我是不懂這種爭權奪利的心態啦,但其實我比較傾向於三叔是幕後的主使者。

想一想,也只有他知道我們坐哪一班火車、哪時候會到高雄,甚至到彬老這邊和坐計程車都是他的安排。

歐陽水晶我猜她不是想不到整件事情的關連,她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弦爺爺看了歐陽水晶的模樣,說道:「水晶,我想我們也不用特地再回到會場去吧,不管是好是壞,都不是我們能主宰的了。」

「爺爺,難道……難道你也相信這一切都是三叔做的?」歐陽水晶訝異的問著弦爺爺。

弦爺爺的心裡面看來已經有了定論,但是為了不讓歐陽水晶太傷心,只道:「爺爺也不知道。」

「騙人,爺爺你一定以為這一切都是三叔策劃的,對不對呢?」

弦爺爺無奈的看了彬老一眼,才對著歐陽水晶說道:「爭權奪勢,這是從古至今不曾中斷的戲碼,對於名流來講,我可以體會他心中的不滿,只因為他不是正室所生而剝奪了他繼承藥家的權利,我想對任何人來講都不是那麼好接受的吧!」

「但我從來沒有聽三叔講過任何埋怨的話啊!」

「這一點讓我很佩服名流,他城府之深實在令人料想不到,這種人當上藥家的藥王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吧,至少藥家裡面會平靜一段時間了。」

「三叔……他真的是這樣的人嗎?」歐陽水晶似乎在做最後的掙扎,但又說道:「不,除非讓我親眼看見,不然我不相信三叔會這樣做的。」

「我想快了,不管怎麼樣,名流都一定會來見我的。」

「為什麼?」歐陽水晶問道。

弦爺爺看著天上浮雲,緩緩的說道:「因為他缺少了一個藥家裡面最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弦爺爺還沒有回答,我們的後面就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說道:「藥王冊!」

來人正是歐陽名流!

「三叔,真的都是你做的嗎?」歐陽水晶看著歐陽名流,似乎期望著他能說一聲「不」。

「水晶,我一直以來對你好不好呢?」

「好啊,三叔一直把我當成親生女兒看待啊!」

「那如果今天讓我掌管藥家的話,你會反對嗎?」

「不會啊,三叔,我當初在爺爺失蹤的時候就有說過要讓你到本家裡面來了,但你卻反對我的提議。」

「進到本家又如何?當一個輔命大臣嗎?我要的不是這樣,不是像那三個老傢伙一樣畏畏縮縮的,只會用點小伎倆來耍耍手段,我要的可是能一手翻雲的能力。」

一手翻雲、一手覆雨,這種把所有人操控在手心的感覺真的這麼好嗎?為什麼這一路走來總是看到很多人為了達成這個目標而不惜犧牲一切呢?

但是當他們達成這個目標後,再回頭看看曾經的過往,真的還會認為做這種犧牲是值得的嗎?

一將功成萬骨枯,為什麼大家只看到一將功成,而沒有看到萬骨枯呢?

我覺得我並不是不喜歡成功,不喜歡卓越,但如果沒有人可以跟我分享那種喜悅,那再大的成就也不過是徒然的。

講難聽一點,就是自己爽而已,那跟關在房間裡面做白日夢有什麼不一樣呢?

「三叔,藥家也沒有虧待過你,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呢?」

「沒有虧待過我?那為什麼藥王冊始終不肯讓我看呢?我也是藥家的一份子,就因為我不是正室生的,然後我的身份就有了偏差,我再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得到藥王的頭銜。」

「這是藥家千古不變的定律,雖然很死板,但卻少了很多紛爭啊!」弦爺爺說道。

「少了紛爭?」歐陽名流用一種輕蔑的眼神嘲笑道:「是增加紛爭吧,就因為你們的自私、獨裁,讓藥家裡面多了這麼多紛爭。」

「如果大家都能安分守己的生活,那這樣的制度可以讓整個藥家運作得很正常,也能長長久久的存活下去。」

「安分守己,你是說像白癡一樣,傻傻的為你們這些本家的人種藥嗎?」

「藥家本來就是研究藥物為主,每一代的藥王只是把最精華的部分寫進去藥王冊裡面,再利用這些成果來為整個藥家爭取利益,一開始要加入分支的人都會知道這項規定。」

歐陽名流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道:「我可是不知道有這種規定喔!」

「我想在藥家的制度下,最大的敗筆就是偏房的迎娶。」

「哼!終於說出你的真心話了吧!」

「為了害怕正室的後代出現意外,所以每一代的藥王都必須迎娶正室及偏房,但往往爭執也是從這邊發生的。」

一次娶兩個,繁衍和存活的機會的確是高了一點,但是看過八點檔的人應該都會知道,正室與偏房的爭鬥比任何戲碼還精彩,在台灣可以一演再演,每每都能成功的賺到收視率。

我到藥家這麼久,真的沒有看到一台電視機,說不定他們是真的都不看電視的。

「如果不是你們不肯進步的話,怎麼會給了我機會呢?」

弦爺爺低頭沉吟著。

歐陽水晶說道:「三叔,不是這樣的,我們也想要給大家更好的生活啊,我今天不是已經提出這個想法了。」

「哈哈哈。」歐陽名流狂笑道:「我管那些人會怎麼樣,我要的只有藥王冊而已。」

「什麼!」歐陽水晶顯然很驚訝她敬愛的三叔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那些分支的人是你們本家才要正視的,我這個偏房的小孩可是沒有權力過問,只要你們把藥王冊拿給我,我保證你們還是坐穩藥王的位置。」歐陽名流說到這邊,卻加了一句:「可是……」

歐陽名流洋溢著笑容的說道:「下一次可不要再讓藥王娶兩個老婆了,我怕下一次偏房的孩子沒有像我這般好心腸了。」

「你!」

看來歐陽水晶真的快氣不過了,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看起來好可愛喔!嗯……現在似乎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該想想要怎麼解開這局面了吧!

弦爺爺抬起了頭,先伸出手擋在歐陽水晶胸前,歐陽水晶轉頭訝異的看著弦爺爺,弦爺爺才又往前踏了一步,說道:「名流,藥王冊我是不可能交給你的。」

「早知道你會這麼講了。」歐陽名流說道:「看來我只能用搶的了。」

「你以為你可以在我的手下走幾招呢?」弦爺爺散發出一股強者的自信來,很狂妄的說著。

歐陽名流伸出了食指,說道:「你搞錯了,不是我去搶,而是他們兩個幫我搶。」接著又說了一句:「你們可以出來了。」

只見兩條身影從歐陽名流的背後緩緩的走了進來。

弦爺爺一看到這兩個人的面貌,驚訝的說道:「你們是竹會的人?」

竹會?又是什麼樣的組織呢?

那兩個人站在歐陽名流的身旁,停住了腳步,其中一個人笑了笑,說道:「連大名鼎鼎的藥王都聽過我們竹會的名聲,看來我們竹會的保密功夫似乎做的不夠喔!」

話雖然是這樣講,但我看那個人滿臉笑容的模樣,就知道他也喜歡讓人家知道他的來頭。

這兩個人一點也沒有想掩飾他們身份的意思,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加上一件白色的長褲,看起來非常的顯眼。

白衣上面還用水墨畫上了竹子的圖樣,這麼顯目的招牌,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他們的特徵吧!

「梅、蘭、竹、菊,藍郡的四大會,這個亞洲第一的黑幫集團,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所以明院、心堂和東門三大勢力沒有辦法解決你們,只能讓我們出面來清理了。」

弦爺爺還不知道我們曾遭遇的經歷,訝異的對歐陽名流說道:「什麼?你雇用那些人來對付水晶?!」

「沒錯。」

弦爺爺生氣的說道:「你不覺得你的手段太強烈了?」

「我本來就是要他們到不了會場,但想不到我還是失算了。」

「失算?」弦爺爺驚訝的看著歐陽水晶,不知道她是怎麼渡過難關的,歐陽水晶雙眼朝著我望來,弦爺爺恍然大悟的說道:「王明道?!」

歐陽水晶點了點頭。

弦爺爺也對我開心的笑了笑,他可能在竊喜他沒有看錯人吧!

我靦腆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任何言語。

「不用得意了,這次我是絕對不容許失手,才會花重金請來竹會的人。」

「名流,你就算殺了我,也拿不到藥王冊的。」

「我沒有打算殺了你啊,我只是想利用人性的弱點而已。」

弦爺爺不懂歐陽名流的意圖,歐陽名流又道:「如果這保命陣被破壞了,那我可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了。」

彬老聽到歐陽名流的話,臉色馬上大變的說道:「你說什麼?你想要破壞這地方?」

「還是一句話,拿出藥王冊來,什麼事情都沒有。」歐陽名流嚴肅的說道。

但弦爺爺還是一句:「不可能!」

「那你們就不要怪我手段兇殘了。」歐陽名流說完之後,跟身旁兩人說道:「你們兩個負責老的,至於水晶就讓我來對付吧!」

那兩個人點點頭之後,往弦爺爺和彬老的方向走去,弦爺爺擋在歐陽水晶的面前,對著彬老說道:「對不起,連累你了。」

「唉,該來的還是躲不過,我都多活了這麼多年了,已經夠本了,只是那兩個小的我始終放心不下。」彬老不在意的說道。

「放心吧,如果你有意外,我一定幫你照顧他們的。」

「那如果你也有意外呢?」

「那只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了。」

彬老搖搖頭,說道:「真是不負責任的說法。」說完後縱身一跳,就到竹會的人面前了。

而弦爺爺也牽制住另外一個人,並且對歐陽水晶說道:「水晶,你跟明道到後邊去帶著小興和小宜趕快離開這邊。」

歐陽水晶很明顯的不想離開,說道:「爺爺,我可以幫忙的。」

危急時候,弦爺爺也非常果斷的說道:「不要礙手礙腳的,趕快走吧!」

歐陽水晶盯著弦爺爺一會,終於下定決心的往後面跑去。

我也跟在她的背後趕緊要離開這邊,但三叔卻比我們更快,還沒有跑幾步就看他已經站在我們的面前了。

「三叔,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歐陽水晶從剛剛的滿懷希望到現在的徹底絕望,現在她眼中的歐陽名流已經不再是以前疼愛著她的那個三叔了。

「水晶,三叔只想要我要的東西而已,你勸你爺爺拿出來,那我絕對不會多為難你們。」

「我的答案跟爺爺是一樣的。」歐陽水晶用著堅定的語氣說道:「不、可、能!」

「是嗎?那就不要怪三叔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13 PM

~第十章~

弦爺爺一馬當先的跟竹會的人先起了衝突。

他們兩個先在拳腳上面過了兩招,試探一下彼此的深度。

弦爺爺一記左旋踢腿讓竹會的人給閃了過去,竹會的人也不甘示弱,一記重拳過來。但弦爺爺巧變招式,看著左旋踢擊沒中,扭腰一轉,左腳瞬間著地,而右腳猛烈的後踢,剛好跟這一記正拳過了招。

拳腳一碰觸,兩人又借力往各自的後方跳了過去,拉開了點距離。

「底子蠻深厚的,不知道你在竹會裡面是什麼樣的角色呢?」

「我跟老六算是竹會裡面的一個小組成員而已。」

「這樣啊,那你排行第幾呢?」

「第四。」

「這樣說來你比另外一個強了?」

「我們不在乎強弱,只在乎能不能完成任務。」老四對著弦爺爺笑了笑,說道:「我的任務就只是殺了你。」

接著他往前直衝,還從懷裡面拿出了一把銳利的刀子來,右手快速的揮動刀子,弦爺爺雖然快速抽身急退,但對方的速度過快,還是在弦爺爺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傷痕。

弦爺爺看著自己胸前的傷痕,流出了不少的鮮血來,心中驚訝忖道:「沒想到此人使刀的功夫如此熟練,這樣下來一定是一場惡鬥了。」

「歐陽弦,拿出你的本事來,否則下一刀將結束你的生命。」老四握著沾滿血的小刀,狂傲的說道。

弦爺爺知道此人不只是會說大話而已,手上的氣勁也集結而出,雙掌充滿著真氣,與老四的小刀過起招來了。

老四一刀刺過來,卻刺不進弦爺爺的手掌,只見刀尖剛好頂在弦爺爺的手心之處。

老四看到這一幕並沒有什麼驚訝,道:「不錯嘛,這樣我出手才有意義。」

老四的左手再出一刀,弦爺爺也即刻伸出了另外一隻手來,硬是把這把刀給緊握著,兩個人便這樣僵持住了。

但是老四的攻擊卻沒有這樣就終結,他竟然鬆開了手,把這兩把小刀放了開來,然後全身運起一股巨大的氣勁,瞬間體內所有的氣勁都傳到雙手上,喊道:「破竹!」

只見老四把氣勁加諸於小刀上,兩把小刀應聲而出,穿透了弦爺爺的雙掌。

弦爺爺雙掌瞬間血流滿地,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全部都寫在臉上。

想不到竹會的人竟然這麼的厲害,可以借物發勁,那已經算是卓然成家了,這種人才在竹會裡面竟然只是小組成員,這個竹會,會不會太可怕了點呢?


彬老和老六打得則是難分難捨,彬老雖然年過半百,速度上卻一點也沒有感覺,不論擊拳、出掌還是抬腳,都比任何人還要來的俐落。

老六並沒有跟老四一樣使用武器來攻擊,而是憑藉著拳腳跟彬老過招。

兩個人一來一往之間,短時間內誰都佔不了便宜,但是彬老心裡面很清楚,只要被他們兩個拖住,那水晶就很危險了。

忽然間,他看到弦爺爺竟然被竹會之人所傷,心裡面馬上升起了一股怒意。

老六也感受到這種氣氛,停下了身子聚精會神的戒備著。

「想不到你們竟然能傷阿弦,看來你們也不是簡單可以打發的。」

「我們出來就是為了要殺人,這種事情是很平常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只能手下見真章了!」彬老一說完後,舉起了雙手,左手掌正對著自己,右手只是伸出了雙指,在左手掌上畫了一些符號。

接著他兩手碰在一起,驀然整片公園裡面的大樹似乎都有了活動力一樣,不停的揮動著自己的分枝,整片公園就像是強風入侵一樣,掃起了遍地的落葉,也吹得老六張不開眼睛。

「木森道法!」彬老此時催動體內的真氣,隨著道法的使用而消耗著。

公園裡面的狂風帶動著飛葉,片片如利刃一般往老六的方向攻擊而去。

才一轉眼,老六身上已經佈滿傷痕了。

但是這一波攻擊卻沒有造成老六多麼嚴重的傷害,完全只是皮肉之傷而已。老六看到彬老攻勢已過,便改變了原本的守勢,雙手也跟老四一樣運起了氣勁,兩手指頭對著指頭,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彬老就被老六放在這三角形的中央裡面,就在彬老還沒有體會出老六的招式究竟是何物之時,老六已經在彬老的身上留下了難忘的記憶。

老六將雙掌緊緊一擠,一道氣勁就從雙掌合併的細縫當中衝了出去。這道氣勁猶如子彈般飛馳的射向彬老,眨眼之間就看到彬老的左胸已經被氣勁穿體而過,鮮血就從傷口噴了出來。

彬老緊摀著傷口,額頭處流下了汗滴,表情看起來非常的痛苦,全身也有點脫力的狀態。

「空波勁,你們竹會怎麼會這麼高深的技巧呢?」

「這個問題你可能要問閻羅王才知道了。」

彬老勉強的挺住身子,說道:「你難道以為憑這一招就能殺死我嗎?」

「看你這樣子,就算我不殺你,大概也活不久了吧!」

「笑話,在這個園子裡面,我是絕對不會死的。」彬老富有自信的說道。

「哼!就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會死吧!」

老六再一次的把雙手形成一個三角形,除了對準彬老之外,還緊緊的看著彬老的心臟,看來老六想要致彬老於死地。

彬老勉強再度的畫出一個符號,木森道法隨之而出,只是這次並沒有像剛剛那樣吹起狂風沙,只有點微弱的風勢在彬老的身旁吹拂著。

看著彬老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老六笑著道:「老頭,看來你真的不行了,我就做點好事,讓你早點脫離痛苦吧!」接著雙掌再度重重擊合,一道氣勁猛烈的往彬老衝來。

眼看這道氣勁又要破體而過,原本只是輕吹的微風竟再度變成狂風,而且還是集聚成束的阻擋在彬老面前,這些強烈的氣流馬上便把老六的氣勁給吹了開來。

彬老沒有這樣就罷休,再度利用狂風捲起了落葉,而旁邊的大樹剎那間好像變大了一樣,竟然把所有的陽光都遮了起來,彬老和老六之間就好像變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一樣。

彬老看著惶恐的老六,喊道:「木森道法,遮天掩命!」

所有的飛葉在這一刻從四面八方全部都往老六的身上飛去,這一次的攻擊不像第一次的攻擊一樣,只有一波的攻擊而已,而是毫無止盡的攻擊,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加深傷害,老六終於也抵擋不住的哀叫一聲,整個人倒了下去。

就在彬老要發動最後一擊的時候,突然陽光再度從大樹上又射了進來,彬老像是失去弦線的風箏一樣,身體被散開的風勢吹了起來,全身失力的掉落下來。


歐陽名流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領,身子飛縱,腰身一轉,右腳的攻勢便往歐陽水晶踢去。

歐陽水晶到底也是藥家出來的,基本的拳腳功夫還是有的,她馬上快步往後退,先閃過歐陽名流這一腳,手上的銀針也順手而出,射往歐陽名流的腿上。

歐陽名流一時大意,忘記歐陽水晶還有這一手,一落地就感到被銀針射中的右腿劇痛無比,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的站直。

看到歐陽名流的痛苦模樣,歐陽水晶勸道:「三叔,回頭是岸啊!」

「回頭?我哪裡還有回頭路呢?」歐陽名流忍著右腿的劇痛,再度發動攻勢。

這一次他猛烈的飛身向前,歐陽水晶雖然想再度閃躲開來,無奈歐陽名流的身形比她快了一步,衝進她的懷中,歐陽名流右手一運勁,重重的震了歐陽水晶一擊,讓歐陽水晶整個人往後飛去。

我見狀急忙跑上前去接住她,但想不到力道竟然是這麼的沉重,連我都承受不了的往後一直退,最後還跌坐到地上。

歐陽水晶整個人看來傷得非常嚴重,像她這麼單薄的女生,實在是受不了那種重擊。

嘴裡面流著血的她勉強的從我懷中爬了起來,正當用手撐著身體之時,再度口吐朱紅,看得我急忙拍著她的背部,問道:「你有沒有怎麼樣?」

歐陽水晶說道:「我還撐得住。」然後很勉強的站了起來。

我也趕緊站了起來,在她身旁扶著她。

歐陽名流看著歐陽水晶的慘狀,惋惜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三叔真的不想對你痛下殺手,畢竟我還是很疼你的。」

「哼!有本事就取走我的性命吧,反正我是不可能交出藥王冊的。」歐陽水晶還是很倔強的說著。

「取走你的性命幹嘛呢?我要的是你活著的價值啊,我只要把你抓起來,不怕他們不把藥王冊拿出來。」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歐陽水晶看來還想做最後的堅持。

但歐陽名流卻笑道:「看看彬老和弦老吧,他們兩個都已經離死不遠了,難到你真的想看著他們死去嗎?」

歐陽水晶看著弦爺爺和彬老的狀況,氣憤的說道:「歐陽名流,你趕快叫他們不要傷害爺爺!」

「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包准他們一定不會再受到傷害。」

「你……」歐陽水晶看來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時候雙掌受到重創的弦爺爺又有動作了,他利用手上的鮮血在手掌劃上了一個記號,說道:「木森道法,巨木參天!」身子蹲了下來,雙掌緊貼著地面,真氣隨之而出。

弦爺爺全身的真氣瞬間向外擴散而出,藉由地面傳達至公園兩旁的大樹身上,不過卻沒有任何徵兆發生。

老四罵道:「死老頭,還裝神弄鬼,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灌滿氣勁的小刀脫手而出。

這兩把小刀雖然射中了弦爺爺的雙臂,但卻沒有讓弦爺爺動搖一分。

只見弦爺爺用悽慘的雙眼看著老四,說道:「你將為自己的疏忽而嘗到後果!」

此話一畢,地面突然冒出了東西來。

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堆樹根,這些盤纏在地下已久的樹根受到弦爺爺道法的召喚竟然冒了出來,而且緩緩的將老四圍在中間。

老四雖然不停的掙脫著,但卻擺脫不了層層樹根的糾纏,就這樣整個人被樹根纏住而動彈不得。

這一變故讓歐陽名流加快了手腳,衝到歐陽水晶的面前準備將她抓起。

毫無反擊之力的歐陽水晶又怎麼躲得過這一抓呢?眼看歐陽水晶就要落入歐陽名流的掌中了,我急忙將她拉到我的後面,跟歐陽名流過了一招。

歐陽名流看到我竟然中途插手破壞他的好事,罵道:「小子,我勸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們藥家的事情,否則我不敢擔保你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喔!」

「呃,這句話你好像講過很多次了。」

「小子你……」歐陽名流失去了理性,整個人衝過來,一身的功夫也毫不保留的在我面前施展出來。

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召喚土地了,只能靠著剩餘的生氣來跟歐陽名流纏鬥。但我畢竟不是練武出身的,根本沒有任何底子,被歐陽名流踢了兩下就不禁倒地了。

看到我這種慘狀,歐陽名流輕蔑的笑道:「哼!這種本事也想學人家當英雄嗎?」

我頹廢的站了起來,看著現場的狀況。

歐陽水晶已經沒有辦法再戰鬥了,整個人受傷過重的坐在我的背後,而彬老和老六則是已經昏厥在地上了。

弦爺爺雖然成功的困住了老四,但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等於說現在就只剩下我和歐陽名流兩個人可以動了。

我不懂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做到這樣,難道藥家以前對你不好嗎?你看到跟你有血緣關係的弦爺爺和歐陽水晶變得這樣,你一點都不會心軟嗎?」

「心軟?在我知道我不能當上藥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把自己當成藥家的一份子了。」

「就因為一個藥王,一本藥王冊,你就可以與至親反目成仇,到底你的心裡面還留著什麼東西呢?一本冷冰冰的書在你的心裡面竟然比不上一個有生命的人,而且還是一個你最疼愛的人?」

歐陽名流不在乎的說道:「那種東西只要我有了藥王冊,要多少有多少。」

「你錯了。」我不認同的說道:「人與人之間的真情對待,就算你有一百本藥王冊也換不到的。」

「哼!你不要什麼都不懂就亂說,如果我有藥王冊的話,我媽就不會死了,如果我有藥王冊的話,我就不會連唯一的親人也保不住了!」歐陽名流說起自己的傷心往事,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

我心裡面卻升起了一股念頭,怎麼又是一段家庭慘劇呢?

「不管我怎麼哀求,他們就是不肯拿出藥王冊來,你知道我眼睜睜看著我媽就這樣死去,那種錐心之痛是沒有辦法形容的,就算是我今天很無奈的傷害了水晶,但比起我當時的悲痛,這根本微不足道。」

歐陽名流話雖是這樣講,但他看著水晶的沉痛表情我就知道他絕對不像他說得那麼無情,只是……唉!

「那是一條人命,你們藥家的研究不就是為了要救人嗎?為什麼他們不願意拿出來呢?而且那個人還是本家的人,這太說不過去了吧!」

「因為當初沒有藥王,所以依照規矩來講,沒有人可以去翻閱藥王冊。」

「什麼!」我驚訝的喊道:「還有這回事啊?」

「藥家不是來台灣後就像現在這麼穩定,也是經過一定很長的時間後才安穩下來,你以為彬老為什麼要離開藥家?為什麼歐陽弦不是正室的血脈也可繼承?而為什麼這一代的後輩只有水晶呢?」

歐陽名流說道:「還不都是因為當初的惡鬥造成,現在的我算是當初剩餘下來的復仇者!」

「看來你們藥家也有一段令人沉痛的過往,但時間不是會沖淡仇恨嗎?都這麼久了,你還是不能原諒藥家嗎?」

「時間是能沖淡仇恨,但時間也能讓人更刻苦銘心,我每次想到我媽死前的表情,我就是永遠忘不了當初的悔恨,我曾經發過誓,有一天我一定要當上藥王,而且要公開藥王冊裡面的記載,我不要讓這種悔恨在別人身上再發生了!」

歐陽名流這話說的非常痛徹心腑,我耳朵裡面聽著他的話,想起了當初王心婷哭倒在她母親的面前,那種感受我雖然不能親身體會,但我看的也是非常的心酸,我今天會站在這邊也是因為那一幕。

可惡,我的眼睛竟然有點不爭氣的泛起了淚珠,我伸起手來擦了擦淚珠,說道:「其實我今天會來藥家,也是因為有一個類似的悲情故事在上演著,我可以懂得你的心情,但不能因為這樣,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殘害藥家的人啊!我覺得你的訴求是對的,但是手段太過於偏激了,我不相信你媽會同意你這樣做的。」

「她會的,她一定也很痛恨這些人的。」

「是嗎?」我知道我該怎麼對付他了,我說道:「那我就讓你聽聽你媽會怎麼講吧!」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14 PM

~第十一章~

我雙手畫了四方,吸納這邊的生氣。彬老用心經營的公園果然就是不一樣,生氣不但源源不絕,而且不會比我自己的生氣遜色多少,這股生氣從我四周的大樹上散發了出來,全部往我的體內湧了進來。

一瞬間湧進的生氣太多了,我還沒有辦法完全的消化,趕緊停下了四方來,但是吸收的生氣已經足夠我使用了。

我把吸收的生氣又在傾刻之間全部都釋放出來,這股生氣圍繞在歐陽名流的身旁,一股強烈的生氣讓他有了異樣的感覺。

接著,我雙手畫出了陰陽術法,用著我體內最後可以控制的生氣,轉換成陰陽氣,兩股不同的光芒頓時從我的身上散發了出來,照耀著整座公園。

我利用這些陰陽之氣,把這邊的環境變成我所需要的狀況。

就在這一刻,我又重現了當初在蜜兒身上所使用過的再生!

這一次的再生並沒有上次那種諧和的景象,卻是另外一股滔天的震撼。

原來我所使用的四方集聚了所有的生氣,而這一股生氣又跟旁邊的生氣相呼應,雖然我並沒有使用靈化來幫忙,卻產生了比靈化更龐大的效果。

圍繞在歐陽名流身旁的生氣和旁邊大樹的生氣互相呼應著,讓大樹不斷的再次釋放出自己的生氣來,也讓我的陣法能夠更順利的達成。

最後我唸出了口訣,串起了所有的效果,再生,終於在我的手上再生了出來!

身處在再生之陣的歐陽名流竟然跪了下來,口中還喃喃的唸道:「媽,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用!」

這個再生之陣可以反應出歐陽名流心中最想要看到的景象,我想這一刻他一定看到了他母親的影像。因為我用的可不是要讓歐陽名流恐懼的再生,而是要讓他做一個好夢,一個他一直不願意想起的好夢。

這種人被仇恨纏繞太久了,他已經忘掉了他心中曾經有過的美好。

看著陣中的歐陽名流流出了兩行眼淚來,我知道這個陣應該影響到他了,至於後續如何就不是我能主導的了。

這時候我再也支撐不住了,耗盡生氣的我終於整個人倒了下去。


我再度張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隔天的晚上了。

「你終於好了,還以為你要就此不醒呢!」坐在我旁邊的歐陽水晶高興的對我說道。

「呼──沒這麼嚴重吧!」我坐了起來,伸了伸懶腰的說道。

「你都不知道有多麼嚴重啊!」歐陽水晶把後果告訴我,說道:「爺爺說你把生氣耗盡了,根本沒有維持最後的一點身體所需,如果不是彬爺爺這邊有生氣的藥,你可能就要從此一睡不醒了。」

「真的還是假的?這麼誇張啊!」我聽完後張大眼睛,嚇了一跳的說道。

「還好你醒了過來,那應該沒有關係了。」歐陽水晶接著拿了一些水果到我的面前,說道:「你先吃一點水果,等等我去準備晚餐給你吃。」

我手裡面捧著歐陽水晶給我的水果,眼神有點呆滯的看著她。

歐陽水晶被我看的渾身不對勁,問道:「你幹嘛不趕快吃呢?吃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我是喜歡吃沒錯啦,但是我不喜歡備受尊寵的感覺啊!」我尷尬的笑道:「你這樣反而讓我吃不太下去。」

果然在我這麼刺激之下,歐陽水晶又恢復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說道:「我是看在你這麼捨命救了我和爺爺,我才對你好一點的,如果你不喜歡,那就算了。」

我這才吃的下水果,並且講道:「那至少我的晚餐你也幫我準備一下好不好呢?」

歐陽水晶橫了我一眼之後再走了出去,那一眼卻讓我念念難忘。

正當我在回憶的時候,看見小宜走了進來,對著我說道:「大哥哥,你終於醒來了啊!」

「是啊,大哥哥昏迷了多久呢?」

小興也跟在小宜的後面走進來,說道:「你昏迷兩天了。」

「這麼久啊,難怪我這麼餓。」我又塞幾片水果進入嘴裡面,才又說道:「對了,那你爺爺他們有沒有怎麼樣呢?」

「弦爺爺已經可以走動了,但是我爺爺他卻還是一直躺在床上,都不肯起來陪我們玩。」小宜天真的說道。

我的眉頭卻皺了一下,感覺事情好像不是這麼的單純。

「那大哥哥等一下幫你們去看爺爺,問問他什麼時候可以陪你們一起玩好不好。」

「好──」小宜抓著我的手說道:「大哥哥可不能騙人喔!」

我點點頭,說道:「嗯。」

歐陽水晶這時候端了一些食物進來,小宜和小興一看到她便興高采烈的說道:「水晶姊姊,大哥哥說要去問爺爺什麼時候能起來陪我們一起玩,你要幫我們作證喔,要他不可以食言喔!」

歐陽水晶聽到我做這種承諾,瞪了我一眼,害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過錯,但她還是先微笑的對著兩個小孩說道:「好,等等水晶姊姊就陪他去,你們兩個先到外面玩吧!」

小宜和小興也識相的跑了出去。

我不懂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你喔!」歐陽水晶嘆了口氣,說道:「彬爺爺其實已經不行了。」

「怎麼會呢?我那天看他不是還可以施展什麼木森道法嗎?」

「如果要說的話,他早就應該不在人間了,他是靠著這裡的環境才延續他的生命的,但那天竹會的人破壞了這個養命之陣的陣眼,讓彬爺爺再沒有續命的機會了。」

「這麼厲害,還可以靠著陣法續命,那不就跟傳說中靠著七星燈續命的諸葛亮一樣了。」

「唉……」歐陽水晶嘆了一聲氣,沒有再接著我的話講。

看她這樣,我心情也不好過,提道:「就算陣眼被破也不至於這麼悲觀吧,再擺一個陣就好了啊!」

「除了彬爺爺之外,沒有人會擺這個陣法,但他現在這樣,哪有能力再設陣呢?」

我聳聳肩,說道:「那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我忽然想起弦爺爺來,說道:「那弦爺爺呢?我看他不是也會什麼木森道法,他應該會吧!」

講到弦爺爺,他也不請自入的走進了我的房間來。

我看他那副模樣就感覺有點好笑,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年人包成像木乃伊,但卻沒有絲毫受到阻礙,還是生龍活虎的模樣。

他坐到我的身邊說道:「明道啊,我的木森道法可都是大哥教我的,但他卻沒有教我這個續命的陣法。」

「那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我開始邊吃著食物邊問道。

「唉,這時候哪還有什麼辦法呢?陣法的事情也不是藥家的專長,或許這是注定的啦,多活了這麼久也夠了啦!」弦爺爺講話的語氣很淒涼,看得出來他非常捨不得彬老要離去的事實。

弦爺爺又對我笑道:「明道啊,這也是一個教訓,以後學功夫絕對不要只學一招半式的,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雖然弦爺爺講這話有點好笑,但我和歐陽水晶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弦爺爺最後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你好好養病吧,至於你需要的藥我會叫水晶拿給你的,這一次真的很謝謝你對我們藥家的幫忙了,以後你只要有需求,可以隨時向我們藥家開口的。」

弦爺爺就在走出去的那一刻煞住車,轉回來又坐在我的前面問道:「明道,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問你,但是都沒有機會,就趁今天問個明白吧!」

我眉毛一挑,問道:「是什麼事情呢?」

「是關於拜帖的事情。」

拜帖,這才又讓我想起了土地當初給我的東西。

但是藥家當初的態度就讓我覺得那張拜帖跟一張紙一樣,我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那張拜帖的主人是我們藥家的大恩人!」弦爺爺毫不忌諱的說道。

我卻非常不解的問著:「那當初我拿拜帖來,你們怎麼還愛理不理的,我還以為是他亂講呢!」

「因為那時候的情況不允許我出面,只好先讓水晶來留下你了。」

「就算是這樣,你們事後也可以直接把藥給我啊,還要弄得我這樣才願意把藥拿出來啊!」我心裡面有點不爽的說道,真是倒楣啊,弄得自己滿身傷的。

「對不起了,當初如果我把藥直接給你的話,那就沒有人可以保護我可愛的孫女了,你也不想看到水晶出事吧!」弦爺爺講完這兩句話之後,還給了我一個曖昧的眼神,續道:「我這是給你機會表現啊!」

「還表現呢!」我搖了頭,嘆了口氣,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我有能力保護她呢?萬一有閃失,那該怎麼辦?」

「我想既然你能夠有那個人的拜帖,那一定是跟他極有淵源的人,憑他的本事,絕對不會跟一個平凡人相交吧!」弦爺爺說出他的推論,再道:「再加上那天我看到你所展現的生氣之術後,我對你的信心可說是倍增,一定可以安全的保護水晶到高雄的。」

「真是盲目的信心。」我看著歐陽水晶,說道:「你難道不會害怕我根本沒有辦法保護你嗎?」

歐陽水晶搖搖頭說道:「不會啊,當初我根本沒想要靠你保護,憑我的七針訣就一定能夠自保了,只是……」

看到歐陽水晶講到最後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接下去道:「只是事情出乎意料之外,一到高雄,七針訣就好像被廢了一樣。」

「哼,我的七針訣沒有被廢,只是我自己學藝不精而已。」歐陽水晶聽我講得這麼難聽,不滿的反擊著。

「呵呵!」我苦澀的笑了兩聲。

弦爺爺把話題拉了回來,問道:「事實證明了我的眼光是對的,我現在只是想知道到底你和拜帖的主人是怎麼樣的關係呢?」

「這件事情很重要嗎?我聽說你們是認帖不認人吧!」

「因為我想確認一件事情,你可不可以先跟我講你和那人的關係呢?」弦爺爺蠻謹慎的問著我。

土地喔,真不知道該怎麼講才好。

「他喔!」我抓著額頭,嘴裡面發出一些煩惱的聲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本來想說土地是我師傅,但我又想起土地曾經跟我說過,如果讓有心人知道我和內太極的關係,那接踵而來的麻煩可是我想像不到的。

「我不認識拜帖的主人啦!」

「那你怎麼會有拜帖呢?」

「這是一個老人給我的。」

「老人?」

「一個鬼吧,他說他是以前在大陸的人,說跟我有緣份,給了我一本書,還有這張拜帖,說我有事情的時候可以到藥家來。」我還加了幾句,道:「他也跟我說非到關鍵時刻不要使用這張拜帖。」

「喔,那人應該就是王濟了,他給你的書也是他們王家的絕學吧!」

這帽子可大了,我趕緊搖頭說道:「不是、不是,他給我的書裡面就是記載怎麼去使用生氣,至於那個老人是誰我倒是不知道啦!」

「這麼說你並沒有學習到他的功夫了?」

這個問題我想才是弦爺爺想問的吧,我回答道:「如果我真的學會什麼絕學,還會弄得這麼狼狽嗎?差點就耗盡生氣而死了。」

「其實我觀察過你的修為,憑你這樣的修為是不可能會王家的絕學的,所以我相信你並沒有學到王家的招式。」

我笑了笑,說道:「那你問我這些只是為了確定你的看法嗎?」

弦爺爺又升起了笑容,說道:「不是,因為那張拜帖對藥家恩同再造,加上你這次對藥家的幫忙,所以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我皺起了眉頭,表情苦澀的說道:「不是說我幫忙你們了嗎?怎麼還會要拜託我一件事情呢?」

我又笑道:「報答我會比較好吧!」

弦爺爺也呵呵笑道:「拜託不一定是壞事喔!」

「那是什麼事?」

「藥家經過這一連串的爭鬥之後,需要有人幫忙重建,憑水晶一人和我這個老頭子實在不夠力,因此我想拜託你幫我們重建藥家!」

「什麼?你說什麼?重建藥家?」我整張臉露出了難以相信的神情,用著誇張的語氣道:「你瘋了啊,我又不懂任何藥物,況且我跟你們非親非故,連歐陽名流你們都不肯讓他進入本家了,這麼會對我這麼青睞呢?」

弦爺爺直接的說道:「因為拜帖。」

在我疑惑的眼神之下,弦爺爺繼續說道:「因為拜帖的原因,讓我可以破例讓你進入本家,甚至把整個藥家送給你。」

我整個人愣住了,怎麼又是這種事情呢?

「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下這個重擔呢?」

「當然不願意啊,我又不是瘋子,我幹嘛去做什麼藥王啊!」

弦爺爺沒想到我的回答竟然這麼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剛剛也只是禮貌性的問了一句,其實他心裡早已十拿九穩的確信我會答應了,這一刻反而變成他愣住了。

反倒是歐陽水晶罵著弦爺爺說道:「爺爺,誰要你隨便把藥家交給別人的,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弦爺爺趕緊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怎麼會不相信我的水晶呢,只是你自己一個人要接下這個重擔,爺爺會心痛啊,才想找明道一起幫你啊,而且……」

弦爺爺也給了歐陽水晶一個曖昧的眼神,說道:「你難道不想明道留下來嗎?」

「哼,他要不要留下來那是他的事情,跟我一點都沒有關係。」歐陽水晶賭氣的罵著我,看到我呆頭呆腦的模樣,還說道:「你還是早一點回去好了,省得我看到你煩心。」

我對著歐陽水晶說道:「歐陽大小姐,你放心吧,我不會留下來的,這邊不適合我。」

歐陽水晶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但卻沒有說出任何言語來。

我接著又對弦爺爺說道:「弦爺爺,其實我覺得你們藥家這種無為而治算是很不錯的,雖然和時代有一點脫節,但我想以你和水晶小姐的努力,一定可以讓藥家恢復正常運作的。我只是一個連大學都念不完的人,實在沒有本事幫忙你們,只能說謝謝你的好意了。」

「明道,不急在一時,你再考慮考慮吧!」弦爺爺到最後還是不肯放棄。

「不用了,我想我不會改變主意的。」這一點我倒是非常的肯定。

弦爺爺站了起來說道:「你好好休息吧!」說完後離開了我的房間。

在弦爺爺離開之後,歐陽水晶竟然捏了我一下,讓我痛的哇哇大叫道:「你幹嘛啊?」

「誰叫你不識好歹,竟然不願意答應爺爺的請求。」

「拜託,剛剛你自己也說我最好早一點走啊,幹嘛事後又講這些話呢?」

「那是我故意氣你的,誰知道你真的不在乎啊!」

「我為什麼要在乎呢?」

「最起碼到藥家裡面不愁吃穿,比你在外面奔波應該好很多了吧,而且藥家掌握著非常龐大的資源,這些資源可以讓人呼風喚雨的。」

「呵呵,大小姐啊,經過這些事情後,你會不會覺得拿這種條件吸引我有點不太好。」

歐陽水晶用疑惑的表情看著我。

「你看,如果我會因為這些條件而留在藥家的話,你們不擔心我將會是下一個長老又或是下一個歐陽名流嗎?」

歐陽水晶聽完我的話之後,依舊是面容寧靜,沒有露出任何心中的想法來,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你是這麼看待的,那我也不再多說了,你好好休息吧!」

在離開之前,歐陽水晶背著我站在門口,仰起了頭,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當然知道如果這樣留得下你,那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但除了這個之外,有什麼能吸引你的嗎?如果是我呢?」

歐陽水晶講到這邊,就離開了我的房間。

如果是你要我留下來呢?

真是個好問題啊,碧如也曾經這樣做過,但我還是沒有留下來,如果換成是歐陽水晶呢?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15 PM

~第十二章~

經過了幾天的休養,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藥也已經到手了,心中開始盤算著要回家去了。

不過弦爺爺像是一點也不想讓我回家一樣,一直用種種理由來安撫我,甚至還要求歐陽水晶盯著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所以這幾天我跟歐陽水晶的接觸時間多了,但說的話卻少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變得很冷漠,對我愛理不理的,不管我說什麼,她最多也只是搭一兩句,然後就又不說話了。

這種氣氛實在很難受,搞得我好像被關起來一樣。

最後我終於忍不住了,忍著整夜不睡的痛苦,在天剛明的時間便偷偷跑了出去,準備要回家了。

誰知道我一出門,就看到小宜和小興兩個人站在外面,不知道在幹嘛。

「小宜、小興,你們怎麼這麼早起來啊?」

小宜看到是我,用一張哀怨的臉對我哭訴道:「大哥哥,你不是說要幫我們叫醒爺爺嗎?怎麼他現在都醒不過來了?」

唉,看來彬老大概是快走到盡頭了。

我安慰著他們兩個說道:「爺爺只是太累在休息而已,等他休息完之後就會醒過來了。」

「大哥哥,你不用騙我們兩個了,我們知道爺爺快死了。」

小興的一句話真的讓我不知道怎麼反應。

看我楞在原地,小興又問道:「大哥哥,難道真的沒有人可以救爺爺了嗎?」

我嘆了口氣,說道:「或許有吧,但是一時之間找不到人,弦爺爺已經很努力要救你們爺爺了,你們就不要太擔心了。」

小宜聽完我的話,竟然流下眼淚,看到她哭泣的小臉蛋,真的讓我好不捨喔!

小興趕緊安慰著小宜,說道:「小宜,不要哭嘛,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小宜用兩隻小手擦著眼淚,啜泣的說道:「但是爺爺就要離開我們了。」

小興抱著小宜,說道:「不會的,爺爺不會就這樣離開我們的。」

看到這兩個小傢伙的樣子,我的心裡面又一陣的不捨,難道我真的不能為他們做什麼事情嗎?

我往外面緩緩走動,走到了公園裡面,感受著這邊的生氣。

原本是生氣蓬勃的公園竟然變了個模樣,所有的生氣竟然都似不見了。

應該說那些生氣都不再往公園的內部集中過來,反倒是往外發散出去,這也讓彬老沒有辦法再靠著這股精純的生氣維生。

如果要讓彬老再度生龍活虎的話,那就必須讓這股生氣再聚集起來,但是這個保命陣的陣眼已破,就算是重新擺陣,效果也不如以往了,看來是神仙難救無命人了。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喃喃的唸道,腦中想著我會的就是生氣,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如果彬老欠缺的是生氣的話,那我應該能幫助他啊!

四方?但是就算我現在教他,他也沒有辦法用啊,而且他這種狀況如果用四方去吸收生氣的話,說不定還會害了他,畢竟四方所吸收的生氣雜亂不堪,並不適合彬老現在的情況啊!

那還有什麼辦法嗎?陰陽術?陣法?

唉,看來我也是學藝不精了。

「真是麻煩啊,如果有人可以修復陣眼就好了。」我想不到主意的說道。

對了,修復陣眼,說不定我可以這麼做喔!

一有了主意之後,我趕緊利用我的自然生命之力,探察到整個陣眼應該是在某一處。找到位置之後,我先使用四方把這些往外散出去的生氣全部都集中到我的體內來。

利用這些生氣,我畫出了陰陽之形,陰氣和陽氣源源不絕的從我的體內而出,全部都圍繞在陣眼的旁邊。此時,我再用我自己的生氣改變了所有周遭的環境,再生之陣就圍繞著陣眼而生。

我利用再生之陣讓陣裡面的環境恢復到原本沒有被破壞的狀況,我也不知道這招能不能用,因為以前都是騙人而已,現在是要騙一個自然界的生物。

只是這個陣法還真是神奇,真的騙過了整個環境,讓這邊的陣型恢復成原本的模樣,所有的生氣再度往公園裡面回來了。

但是這樣還不能夠救回彬老,因為這個再生之陣是我用的,他還是有一定的時限,為了能夠讓陣法延續下去,我再使用了一個招數。

靈化當中的第三個圖樣,生。

利用圖樣密法的威力,我依序的畫出了轉、借、生這三個圖樣,隨著圖樣的成型,每個圖樣的威力也開始展現出來。

但三個靈化的圖樣同時出現,變成了另外一種型態。

我把生的威力用於再生之陣上,借、轉這兩個圖樣的威力並沒有分別呈現,而是變成生的一部份。

只見整個再生之陣突然像是一個生氣泉源一般,源源不斷的透露出生氣來,這些生氣就是利用借和轉這兩個圖樣轉變過來,再融入生裡面,讓生看起來好像真的能夠生出生氣來。

而且這邊所有的生氣都是同宗的,都是從公園裡面的大樹所滋生出來的,經過借、轉的過程,可以獲得很精純的生氣,這一股生氣剛好拿來維持再生之陣的所需,只要這個平衡不要被打破,那這個保命陣應該可以長久的維持下去。

這種事情也很難講,只要一破壞這裡的平衡,哪怕是天災人禍讓公園的大樹受到傷害,也會讓這微妙的平衡瞬間瓦解。

我能做的也都做了,盡人事聽天命了,我想彬老在醒過來之後,會懂得怎麼去修復他的保命陣的。

我又走回去小宜和小興的身旁,對著他們兩個說道:「大哥哥已經醫治好你們的爺爺了,我想不久後他就會醒了,你們兩個可以到他的旁邊去等著他醒來。」

「大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啊?」小宜的眼睛馬上露出了希望的光芒來。

我點點頭說道:「大哥哥怎麼會騙你們呢?你們趕快去吧!」

小宜和小興兩人馬上手拉著手,趕緊跑到彬老的房間裡面去。

而我也該是功成身退的時候了吧!


在我離開之後,歐陽水晶才醒了過來,發現到我竟然不在我的房間,趕緊跑出來外面找我,但卻都沒有發現我的蹤影。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彬老牽著小宜和小興走了出來。

歐陽水晶看到這情況,說道:「彬爺爺,你好了啊?」

彬老笑道:「這一切都要歸功於王明道。」

「他做了什麼事情?」

小宜高興的拉著歐陽水晶的手說道:「水晶姊姊,大哥哥今天早上幫我們醫治好爺爺了。」

「他怎麼會醫治彬爺爺呢?」

彬老解釋道:「其實他只是幫我把整個陣復原而已,也多虧他這麼做,才讓我這條命又保了下來。」

歐陽水晶聽完後跺跺腳說道:「死王明道,既然你有辦法,為什麼不早點弄呢?害人家還擔心這麼久。」

歐陽水晶又問道:「對了,他人呢?」

小興說道:「不知道耶,我們只看到大哥哥拿著自己的東西往外面走去了。」

「他該不會自己跑回家了吧?」歐陽水晶驚訝的猜道。

弦爺爺也走了出來,說道:「我想大概是吧!」

「他……他怎麼就這樣走了。」歐陽水晶生氣的說道。

「你還不趕快去追他回來。」弦爺爺打趣的說道。

「我幹嘛去追他呢?」歐陽水晶倔強的說道。

「是這樣嗎?」弦爺爺用著曖昧的語氣說道。

「啊,對了,我還欠他錢沒有還呢!」歐陽水晶突然想起的說道。

弦爺爺笑道:「想去就快去吧,不用找什麼理由。」

歐陽水晶臉上露出了點微紅,跺了跺腳,說道:「爺爺,你笑什麼啦,我真的欠他錢啊!」

「好啦、好啦,你趕快拿去還給他吧!」

歐陽水晶這才轉身跑了出去。


我到車站之後,先買了張車票,再去吃了早餐,就準備回到候車室去等車了。

在車站面前有一個攤販在賣著東西,我閒著無聊,就走過去看看。

那個小販是在賣紙傘,看得我蠻有興趣的,一個個不停的觀看著。

這些紙傘蠻漂亮的,手工非常的精美,上色也非常的鮮豔,看起來就不像是要讓人用的。

那個小販還說這是美濃出產的紙傘,非常的有名,買一把回去當擺飾也很不錯。

攤位上的紙傘樣式也蠻多的,不只是那種大把的紙傘而已,也有不同尺寸的小紙傘,我看了看,便挑了一把跟我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紙傘。

這把紙傘蠻特別的,上面不是畫著彩色的圖樣,而是幾條不規則的黑線,就像是用毛筆隨便畫了幾下一樣,看起來就像是失敗作品。

不過我一看就覺得這些線條非常的吸引著我,我拿起這把紙傘把它張了開來,在我的眼前一直旋轉著,越看越覺得真像是我的圖樣密法。

我笑了笑,說道:「這把傘怎麼賣啊?」

「這把算你一千就好。」

「一千?這麼貴啊!」

「這把傘可不是隨便人做的,這是美濃裡面一位很有名氣的老師傅做的,他一輩子做的傘不多,但都很有名氣,有很多把都已經在全世界各地展覽了,要不是靠了點關係,我也拿不到這把傘啊!」

「既然這麼有名氣,你不會拿去賣給一些收藏家嗎?」

那位小販笑了笑,誠實的說道:「因為這一把傘跟那個老師傅其他的作品非常不相似,大家都不肯相信,只好拿出來賣了。」

「說不定這把是假的呢?」

「不可能!」小販非常的肯定說道:「當初我親眼看著老師傅完成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那你沒有問他幹嘛別出心裁做出這把傘呢?」

「有啊,他跟我說這把傘是他畢生的心血所在,比以前的傘還來得有價值,只是不碰到識貨的人,是沒有人可以發現它的價值的。」

「那既然我要買了,就是識貨之人吧,你也算我便宜一點啊!」

小販看來有點為難,但還是下定決心的說道:「好啦、好啦,反正也擺很久都賣不出去了,就算你八百啦!」

八百,真是好貴喔,那些傘看起來只要幾十元的成本而已,怎麼畫上那幾撇後變得這麼貴啊!

「這把真的很不錯,買到算賺到的。」

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不會買的,開玩笑,八百元對我來講可不是小錢啊,但我看到這把傘就覺得我一定要擁有它,狠了心腸的掏出了錢包,拿了八百給老闆,買下了這把傘來。

我付了錢之後,便把這把傘吊在包包上面。

看起來真的很不錯,好吧,買東西就是要讓自己覺得值得,我現在就覺得很值得,這樣就夠了。

我將背包背起來,轉頭準備走進去車站的時候,聽到後面一聲:「王明道!」

我轉過頭來,看到是歐陽水晶氣喘喘的站在我的面前。

「你怎麼會來了?」

「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跑了?」

「我說過很多次啊,只是你們都不讓我走啊!」

歐陽水晶皺起眉頭,問道:「你真的這麼想走嗎?」

我吸了一口氣之後,面帶愁容的說道:「藥家畢竟不是我的家啊,我還是要回家的啊!」

歐陽水晶雙眼看著我,問道:「難道你真的不能留下來嗎?」

「我留下來做什麼啊,這是你們的天空,只有你們才可以為它彩繪出燦爛的色彩,我最多只能欣賞它的美麗而已啊!」

「那只是你不願意動手的藉口而已。」

歐陽水晶這一句話勾起了碧如對我講的話來。

是你不能改變?還是你不想改變呢?

她們對我說的話意思其實都差不多,在她們的眼中我好像都選擇了逃避,我真的是不願意去面對嗎?

對於天書的事情,我覺得我已經可以坦然的接受了,但是對於無端豔福,嗯……當然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

我對於這些女生卻是一點都沒有遐想,也不是說沒有遐想啦,真的脫光光我也忍不住啦,只是她們這樣有意無情的,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是好。

說老實話,我一輩子講過話的女生說不定沒有這段時間的多,特別是很多個還跟我有交情,這是我以前從來不敢想的事情。

不管是蜜兒、碧如,還是現在的歐陽水晶,每一個都是出眾的女生,不管是容貌還是本事,就算有十個我也匹配不上的。

就算我有了天書,但我對她們來講始終是一個過客吧!天書傳承者,在我把天書送完之後,我還是會回歸平靜,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這麼順利的收場,但這是我心裡面的目標。

所以每當有所謂的「大好機會」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都毫不猶豫的拒絕掉了,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根本沒想過。

看到我思考了這麼久,歐陽水晶竟用著一股親切的語氣說道:「明道,你留下來好不好?」

聽到她的稱呼,我抬起頭來雙眼盯著她,沒想到歐陽水晶竟然會用這種語氣叫我?

歐陽水晶也不畏懼的看著我的雙眼,誠實的說出她的感覺來。

「其實我也不是說就這樣愛上你還是怎麼樣,我只是心中對你的所作所為有一股難以忘懷的感激,有一股無法撲滅的情緒,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的,我只想做點事情能回報你的恩情。」

我嘴角往上揚起,帶著滿臉的笑意對著歐陽水晶說道:「算是我們的緣分吧,我其實也沒有刻意要幫你的意思,也是為了藥物而來的,你就當成這是我付給你的報酬吧!」

歐陽水晶聽完我的話後,表情似乎有點哀怨,低聲的說道:「緣分、緣分,就是有緣才有分。」

聽完這句話之後,我的心裡突然鬱悶了起來,就好像我錯失了什麼事情一樣,蜜兒給了我一次這種感覺,碧如也給了我一次,這一次主角換成了歐陽水晶。

我是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什麼事情呢?我抓了抓我的耳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歐陽水晶再度問了我那天我沒有回答的問題,「我想問你一句,如果是為了我,你肯留下來嗎?」

「為什麼這麼在意這種問題呢?」

「因為我想知道我第一個看上眼的男生,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

「看上眼?」

歐陽水晶揚起了甜美的笑容,說道:「你可別亂想喔,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可以談心的好朋友而已。」

我呵呵笑道:「我也沒有亂想,不過我可真的是受寵若驚啊!」

歐陽水晶露出滿意的笑容,再道:「那你的答案呢?」

我再次注視著歐陽水晶,心中一熱,說道:「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一定會留下來的。」

「情況允許啊……」歐陽水晶並沒有我想像的反應,反而很在意我帶有保留的回答。

歐陽水晶臉色低沉了一會,又露出了一個無所謂的笑容,說道:「好吧,你就等情況允許再來找我吧!」

「一定。」我點點頭說道。

歐陽水晶說道:「你可不可以閉上你的眼睛?」

「幹嘛?」

歐陽水晶說道:「我突然有點想哭,但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醜態。」

「那我先進去等車好了。」

歐陽水晶搖搖頭,說道:「不要,我希望在我悲傷的時候有人可以陪著我。」

女孩子還真難搞,我無奈的說道:「好吧,但是我時間不多了喔,火車快進站了。」說完後我就閉上眼睛了。

突然我感覺到有東西接觸我的臉蛋,馬上張開了眼睛,竟然看到歐陽水晶親了我一下。

我整個人張大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雙頰微紅的歐陽水晶,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做出這件事情來?

歐陽水晶嘟起嘴來說道:「看什麼,人家不行親你嗎?」

「當然可以了,只是你幹嘛親我?」

歐陽水晶的理由很簡單,道:「我只是想好好酬謝保護我的英雄啊!」

我打趣的說道:「那你可以以身相許啊!」

「想得美喔!」歐陽水晶嘟起了嘴巴,看起來好動人、好可愛喔!

這句話頓時讓我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歐陽水晶看到後,美眸閃耀著光芒,對我眨了幾下,甜蜜的笑道:「如果你留下來的話……」

這句話實在有很大的深意,但是我沒有再跟她說下去,因為火車已經到站了。

聽到廣播的聲音,我無奈的說道:「我必須要走了。」

「是嗎?」歐陽水晶表情愁然的說道:「該走的人始終留不住嗎?」

我斜著頭,表情顯得凝然,緊閉著雙唇,眼睛裡面露出十分不捨之意,最後露出了一絲苦笑,注視著歐陽水晶。

「一場最美麗的盛宴,總要有懂得欣賞的人,才能顯出其不凡之處;一段最偶然的相遇,總要畫下完美的句點,才能讓人一再地回味。」

「不管我們有沒有緣分再相逢,我永遠不會忘記跟你的這一段回憶的。真的,這是我人生裡面最美麗的一段旅程,謝謝你了。」

看到歐陽水晶整個人都愣住了,我吐了一大口氣,揚起一張最燦爛的笑臉,說道:「我走了,後會有期。」

歐陽水晶目送著我的背影走進去月台裡面,突然大喊了一聲:「明道,我也不會忘記你的,我們一定會有相逢的一天的。」

我舉起了手揮了揮,就這麼離開了高雄,離開了歐陽水晶。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17 PM

第九集

第一章

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終於到達台中了。

今天的台中也是豔陽高照的好日子,一出收票口就是一堆計程車司機上前問要不要坐車。

我記得上一次我耍白目,他問我要不要坐車,我跟他說要,他說要到哪邊,我就說到台北啊,差點被打……所以我現在都很直接的搖頭說不要。

從台中火車站要到我家的話,必須坐公車過去,然後再自己走一段路。

等我真正看到我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的事情了。

我用衣服的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一路走下來整件衣服都濕透了,看到家門在望也沒有多做停留,快步的跑進去。

一跑進去後,我突然有股不太對勁的感覺,怎麼會看到名利晴和名音雨坐在我家客廳裡面呢?

我還以為我迷迷糊糊走錯了,又跑出來看一看,沒錯啊,是我家啊!

名音雨看到我的奇怪舉動,說道:「王明道,你在耍什麼寶啊?」

我走了進去,問道:「這是我家吧?」

「這種破爛的地方不是你家,還會是誰家啊?」名音雨的話還是那麼的尖酸刻薄。

我倒是沒有在這話題上與她爭執,我家說是家徒四壁實在是最佳形容詞,道:「那你們怎麼會在我家啊?」

「當然是有事情才來的,不然你以為我喜歡住這種地方嗎?」

住?沒想到她們兩個竟然住在我家,我訝異的說道:「你們竟然住我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啊?而且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家在哪邊啊?」

名利晴還是比較溫柔,說道:「明道,看你滿頭大汗的,先坐下來休息吧!」

說得也是,我放下了背包,坐在她們旁邊,說道:「可不可以跟我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們來這邊有一段時間了,主要是跟王媽媽學習怎麼栽培映天蘭。」名利晴很簡單的解釋她們的來意。

「你們怎麼知道我家在哪邊?」

「隨便問也知道。」名音雨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我怎麼這麼笨一樣。

「那老闆當初幹嘛一直希望我回家問我媽肯不肯見他,他自己來就好了啊!」

名利晴說道:「我爸爸是因為不想打擾你們的生活,才想先透過你去詢問你媽媽的意思。」

「你們兩個還不是來了?」

「自從你離開之後,那些映天蘭就沒人有辦法照顧了,生長的狀況越來越差,不得已,我們兩個只好私底下來找你母親,學習怎麼照顧那些花朵。」

「原來是這樣啊!」我不解的問道:「但是我媽的個性又不是那種平易近人的,你們兩個隨便跑過來說要學習怎麼樣種植映天蘭,不趕你們走就不錯了,怎麼會讓你們住下來啊?」

這一句不用名利晴回答,我媽就已經幫她回答了,說道:「那我是不是也要把你趕出去啊?」

我抬頭看到我媽站在門口,趕緊說道:「媽,你回來了啊!」

「聽到有人在背後講我的壞話,我當然得趕快回來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只是說你怎麼會對她們這麼好,你跟她們非親非故的。」

「我怎麼會跟她們非親非故呢?利晴和音雨以前是我接生的啊!」

「啊!」這一句話著實讓我驚訝不已。

「真的假的?你還幫她們接生?」

名利晴肯定的說道:「對啊!我爸有說過當初就是王媽媽幫我們倆接生的。」

我望著我媽,問道:「這麼說來你早就認識她們了?」

我媽點點頭,走過來坐在我的旁邊。

「怎麼沒有聽你說過呢?」

「認識就認識,有什麼好說的。」我媽也很直接的說道。

「我只是很奇怪,怎麼你從來都不曾跟他們聯絡過,老闆還跟我說,他跟我爸是好朋友啊?」

「他們的確是很好的朋友,在你爸還沒有認識我之前就已經跟忠義很熟了。」

「忠義?」我還不清楚這名字是誰的。

名利晴低聲說道:「那是我爸爸的名字。」

「那爸爸到底是怎麼死的,真是跟老闆說的一樣嗎?」

「他怎麼說的?」

「他說爸爸是在爭鬥之中死亡的。」

「我當初得到的消息也是這樣。」

我不相信的問道:「真的是這樣嗎?不太可能吧?」

我媽用嚴肅的語氣說道:「這就是我不願意再跟他們聯絡的原因。」

「王媽媽……」名利晴聽到我媽這樣講,顯得不自在。

「這不關你的事情,你不用自責。」我媽倒也是善惡分明的人。

「那你幹嘛還教她們種花啊?」看到我媽對名家有一股厭惡,我真好奇怎麼會對那兩個女生這麼好。

「她們兩個就好像是我的女兒一樣,而且教她們比教你簡單多了,有時候我真埋怨為什麼她們不是我親生的呢?」

我低聲的說道:「我也埋怨為什麼我是你親生的。」

我媽生氣的罵道:「你說什麼?」

「沒有、沒有啦!不過,媽,這樣到時候名家老闆來,你要怎麼面對他啊?」

「我幹嘛要面對他?」

「你這樣不等於拐了他的兩個女兒?」

「她們兩個是忠義自己送來的,不過忠義只有送她們到門口就離開了,他知道我還不願意見他。」

忠義、忠義的叫,看來我媽跟名家老闆真的很熟了。

「媽,你跟老闆真的很好啊?」

「當初你爸還活著的時候,他經常會來我們家。好了,不要講這些往事了,我去準備一下晚餐。」我媽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說道:「對了,那你這段時間是到哪邊去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我啊!」

我正想要說的時候,我媽卻說:「你等等吃飯的時候再講好了,我趕快去準備晚餐,不然利晴她們可會餓壞了。」

什麼!你兒子歷劫歸來竟然比不上兩個外人,我的表情露出了不滿。

名音雨看出了我的情緒,還刺激我說道:「王明道,想不到你還真是爹不親娘不疼啊,真不知道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講完後還搖頭嘆氣,好像真的在為我惋惜一樣。

氣得我要破口大罵,但名利晴卻又出來阻擋的說道:「明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妹妹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愛跟你作對而已,你不要生氣啦!」

「名音雨,我的大小姐、我的姑奶奶啊,我到底是哪邊惹到你了?你幹嘛這樣處處跟我作對啊?」我真的很不明白這女生怎麼對我這麼有意思啊?

名音雨很誠實的說道:「你沒有惹到我,只是我不喜歡你而已。」

「那你大可不要理我啊,幹嘛一定要這樣氣我呢?」我盯了她一眼,說道:「你難道不知道男生有時候生起氣來可是會沒有理智的嗎?到時候吃虧的是誰可就不知道了。」

名音雨一副吃定我的模樣說道:「怎麼,你還敢對我怎樣嗎?」

她從頭到腳的打量我一眼,用著不屑的眼神和語氣說道:「就憑你,哼!」

我覺得我這時候如果不給她點顏色看的話,真的沒有任何當男人的尊嚴了。

我正想舉手給她一巴掌的時候,卻聽見我媽的聲音叫道:「音雨來,來幫王媽媽的忙好不好呢?」

名音雨馬上轉換成一個善解人意的小妖精,甜甜的回道:「好!」然後看也不看我,跑進去廚房幫我媽的忙了。

看到我被名音雨耍得團團轉的模樣,名利晴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我也只能嘆口氣,搖搖頭的苦笑著。沒辦法,誰叫兒子總是不得寵呢!

晚上吃飯的時候,終於談起我失蹤這一段時間的事情了。

當我一講出我到藥家遇見歐陽水晶之後,名利晴便說道:「歐陽水晶?!藥家的唯一繼承人。」

「你認識她啊?」

名利晴搖搖頭,說道:「我並不認識她,但是她可是藥家的未來繼承人,很多人都知道的。」

「現在應該是藥王了吧!」我想弦爺爺大概不會再管事了吧!

「喔,怎麼都沒有任何消息呢?」

「這個喔……」我便把這一次遇到的事情完整的講出來,不過我省略了我大顯神威的情節,只是提一下大概的過程而已。

等我講完之後,別說我媽和名利晴,連名音雨都張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問著我道:「你真的遇到這種事情?」

「真的啊!」

我媽還特別把手放到我的額頭上,摸了摸,說道:「也沒發燒啊?」

「唉唷,我幹嘛說謊話騙你們啊!」

「明院、心堂和東門都是台灣赫赫有名的組織,在這三個團體的夾擊之下,你竟然還能活著回來?」名音雨看來真的很不相信我能度過這一關了。

「蠻幸運的,處處有人幫忙嘛!」

「那最後的竹會呢?我沒有聽過這個組織。」名利晴問道。

我聳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就莫名其妙出現的,不過他們的實力真的很厲害,如果不是弦爺爺和彬老有本事的話,我和歐陽水晶早就投胎了吧!」

「不對。」名音雨不同意我的話。

「哪邊不對?」我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名音雨說道:「你不可能會這麼早就投胎,一定會在地獄受折磨的。」

「地獄不是你想得這麼可怕,那邊可比人世間還熱鬧多了。」我想起當初到地獄的情況,不生氣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你去過啊?」名音雨看我這樣講,問道。

「我當然去過了。」這句話一出,不只名音雨一臉疑惑的神情,連我媽和名利晴都訝異的看著我,我趕緊改口說道:「夢中去過啦!」

名音雨聽我這樣講,馬上接道:「如果你真的去過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敢再作惡多端了。」

「作惡多端,拜託,我哪有做什麼壞事呢?」

「你那雙色瞇瞇的眼睛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了,還說沒有!」

「這……」實在讓我啞口無言,難道亂看女生就是一種罪惡嗎?雖然我也曾經在腦中想像過,不過就僅止於想像而已,我可是標準的有色無膽啊!

我媽也看出來名音雨對我的敵意很深,問道:「音雨啊,我的傻兒子對你做過什麼壞事嗎?怎麼你要這麼刁難他啊?」

「王媽媽,他啊,對我可兇了。」接著名音雨便把我第一次遇到她,跟她吵架的事情說了出來,沒想到名音雨原來還是在乎當初的事情。

「名二小姐,當初我真的以為你是大小姐啊,我怎麼會知道你們是雙胞胎。」

「就算你認錯人了,但是你那種語氣對一個女孩子不會太過份嗎?」

「對不起,我當初真的是因為你要怪罪其他人才生氣的。」

「哼!既然做錯事情就要有認錯的勇氣。」

「我就跟你說過對不起了嘛,不然你還要怎麼樣?」

名音雨笑了笑,說道:「我不想怎麼樣,只想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名音雨看了看名利晴,神秘的笑道:「我要你永遠不能對我姊姊有任何遐想。」

我轉頭看著名利晴,問道:「不能對她有遐想?」

名利晴害羞的說道:「妹妹,你在亂說什麼啦?」接著對我說道:「明道,你不要聽我妹妹亂講喔!」

「姊姊啊,我真想不懂呢,你何苦作踐自己呢?」

「這沒有什麼作踐不作踐的,反正沒有什麼事情,你就不要再鬧了。」

名音雨看到名利晴正色了起來,妥協的說道:「好嘛、好嘛!」

我雖然不知道她們兩個在講什麼,但還是說道:「名二小姐,你放心吧,我惹熊惹虎也不會去惹到你的,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絕對不會對大小姐有任何僭越的想法。」

名音雨看我這麼配合,難得的對我笑了笑,說道:「這樣最好。」

名利晴卻不悅的唸道:「妹妹。」

「我又沒逼他,是他自己說的啊!」

「你喔!」名利晴看來對這個妹妹也沒轍,只能對我說道:「明道,你不需要去管音雨剛剛說的話,她只是小孩子心性胡亂說話而已,你真的不用掛懷啦!」

我微微一笑,也沒有表示意見。

名利晴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草草的再吃了幾口後就拉著名音雨回到房間了。

在她們離開後,我對我媽說道:「看她們這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什麼,我看你還是早點讓她們回家的好。」

「怎麼,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來家裡面住,你不歡迎啊?」

「漂亮是漂亮,可是脾氣就大了一點。」

「利晴不會啊,像她這樣溫柔嫻淑的女生你不喜歡嗎?」

現在只有我跟我媽而已,我也不用扭扭捏捏,大方的說道:「很喜歡啊!」

「那你幹嘛剛剛還對音雨說了那一番話?」

「不對嗎?我不這樣說,她會消氣嗎?」

「那你是故意敷衍她了?」

「也不是啦,我是覺得喜歡歸喜歡啦,我也不會去對她做什麼事情,我剛剛對名音雨講的都是我的真心話啊!」

「你喔,可真是傻啊!你當真以為她們真的是為映天蘭而來的嗎?」

「難道不是嗎?」

「我問你,你要離開之前,忠義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話?」

「就跟我講要找你啊!」

「除了這個?」

「嗯……」我想了想,突然想到,說道:「他說了一個笑話,說我跟名利晴是指腹為婚……不會吧!」

看到我媽一副肯定的表情,我戰戰兢兢的說道:「真的假的?你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做這種事情不好嗎?讓你娶得一個漂亮的老婆啊!」

「媽,拜託一下,我最起碼還是你親生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也很清楚,你怎麼可能為我做出這種決定啊!」我補了一句,說道:「就算是我爸,我也不相信他會這樣子做的。」

「看樣子你還蠻精明的嘛!」我媽說道:「這一切就要從她們兩個出生的時候說起了……也該是讓你知道的時候了。」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18 PM

~第二章~

「其實利晴和你根本沒有什麼指腹為婚的事情,之所以會演變到這樣,是從你爸死後才改變的。」

「是怎麼一回事呢?」終於要講起我不知道的一段往事了。

「在你爸死後,名家的龐大產業瀕臨破滅,我在顧念舊情之下,便留在名家幫忙他們。」

「怎麼會瀕臨破滅呢?名家不是台灣最大的花商嗎?」

「當初有幾股勢力進來爭奪花卉的市場,而且每股勢力都開高價挖走了許多原本屬於名家的花農,在無以為繼的情況下,你爸開始幫名家栽培出許多新品種的花朵,讓名家可以維持下去。」

「喔,利用新品種跟其他的勢力抗衡就對了。」

「嗯,因為其他的勢力為了搶下這個市場不惜削價競爭,但對於成員眾多的名家來講,這個方式只是自取滅亡而已,也因此為了保住名家,你爸爸拿出了畢生的心血來。」

「就是老闆曾經說過的那本手札啊?」

我媽感嘆道:「沒想到他連這種事都跟你講,看來他始終對手札念念不忘。」

我補充的說道:「他還是很希望那本手札可以給他,他說他可以用映天蘭的收入來交換。」

我媽搖搖頭,說道:「哼,用整個名家來交換都嫌不夠,他以為他們名家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如果不是你爸和我的幫忙,今天早就沒有名家這兩個字了。」

「當初在你爸死後,名家根本還沒有能力照顧你爸留下來的品種,如果不是我留下來幫忙教導他們裡面的人,他們哪有辦法培養那些花卉呢?」

「說這麼多,到底跟我和名利晴有什麼關係?」我還是不清楚我跟名利晴怎麼會有婚約。

「所以我說你傻嘛!你想想,你媽當初在名家算是奇貨可居了,他們怎麼可能不費盡心思的留我下來呢?雖然明著沒有把這事講開,但他們無時無刻要給我利益,擺明著就是要綁住我。」

我不知道我媽為什麼不想留在那邊,問道:「在名家不錯啊,至少比我們現在這樣好吧!」

我媽搖搖頭,說道:「那始終是別人的地方,我和你爸其實一直都想有一個小天地,就像現在這樣,種著自己喜歡的花朵,自由自在的生活著,不受任何拘束。就算你爸先走了,但我還是完成了我們兩個人的夢想。」

「那你不會感到寂寞嗎?這麼多年來只剩下你一個人生活,一定很不好過吧!」這是我第一次用這種感性的語氣跟我媽講話,聽到她的話,我似乎都感受到一種淡淡的悲愁。

「就是因為寂寞,我才更要完成我們的夢想。因為只有在那個地方,我才能感受到你爸還活在我的心裡面。」我媽講到這裡,眼角好像泛起了淚光。

我聽得也是一陣感動。時間慢慢的帶走了悲愁的氣氛,我媽再度說道:「就是因為這樣,名家才會以聯姻的方式想要留下我們兩個。」

我趕緊問道:「那你有沒有答應?」

「你想呢?」我媽反問著我。

我笑著搖頭,說道:「應該沒有吧!」

「沒錯,我的確沒有答應,我想就算你爸還在世,他也不會答應吧!」

「所以你就帶我離開了名家?」

我媽卻搖頭,說道:「不,不是因為這件事情。」

「那是?」

我媽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我發覺你爸不是因為爭鬥而死的,而是被名家裡面的人給害死的。」

「什麼!」我大聲的喊道,這事真的太令我震驚了,沒想到我爸竟然是被他最信任的名家給害死的,我想知道整件事情,便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詳情我也不知道,我害怕會再出事情,所以才帶著你偷偷的離開了名家。」

「難怪你在這邊躲了這麼久,就是害怕他們來找啊?不過也不對啊,那你怎麼會讓他們找到這邊來?」畢竟我媽再一次種植映天蘭就等於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都多少年了,我也已經忘記那些事情了,現在我只想你爸爸精心研究出來的花朵能夠在這邊綻放,並且能讓全台灣,甚至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到。」

「所以你教名利晴和名音雨怎麼種植映天蘭,就是希望她們回去以後能夠好好照顧那些映天蘭,並且讓名家把映天蘭傳播到各地去。」

「嗯。」我媽點了點頭。

我也點點頭,說道:「你這樣也對啦,畢竟這是爸爸的心血結晶。」

我又問道:「對了,媽,那你到底還想不想知道爸爸到底是怎麼死的?」

「想,也不想。」

「怎麼這麼奇怪?想就想,不想就不想啊!」

「這麼多年了,再怎麼傷心也哭乾眼淚了,我其實不太願意提起這段往事。」

「好吧,既然這樣,我們也不要再追究這件事情了,都這麼多年了,老爸也沒有顯靈過,看來應該是死的瞑目了。」我倒是蠻樂觀的說道。

我媽笑著罵道:「你喔,不三不四的,小心你老爸晚上來找你。」

「我倒是很希望他來找我。」

「唉,孩子,也真是苦了你了。」

這一晚可能是我跟我媽感情最好的一夜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名利晴的事情好像沒有講完,我又提起了最初的問題,「那名利晴的事情呢?」

「我看忠義大概還遵守著當初的諾言,要把利晴嫁給你吧!」

這個結果其實我自己也推論出來了,但是聽到我媽證實,還是倍感驚訝,不過整張臉也沒有特別的興奮,反倒是有點煩惱的說道:「這樣好像不太好吧,你覺得我真的能娶她嗎?」

「可以啊,她老爸都說好了,哪有什麼不可以的。」

「不要講這種風涼話,難道真的娶來幫你種花嗎?」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娶了她也沒有損失啊!娶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是你修了十輩子的福氣啊!」

我知道我媽講這一句話是出自內心在讚賞名利晴,但我還是覺得娶這麼漂亮的人當老婆,不就每天要煩惱她會不會跑掉呢?

「媽,我覺得這可能都是我們兩個人在自作多情而已,說不定她們真的只是來學照顧映天蘭,等學完後拍拍屁股就不見蹤影了。」

「好,那我就當她們是這樣了。如果她們就這樣離開,就當作沒這件事吧!」

「嗯。」我點了點頭,接著站起身來,說道:「我吃飽了。」便走進去房間。

看到我走入房間後,我媽才低聲的唸道:「唉啊,真是傻兒子,你媽怎麼會跟你講大話呢?只要我肯拿出你爸的手札,利晴是真的要嫁給你啊!這麼好的機會你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難道連利晴這麼好的女生你都看不上嗎?」

「妹妹,你剛剛都聽到他們的對話了,你覺得怎麼樣呢?」

我家真的不大,三間房間,但是有一間是很小的儲藏室,就是我現在棲身的地方,我原本的房間就給名利晴和名音雨睡了。那一間房間跟客廳差不了幾步,我們剛剛講的話只要她們有心,大概都聽進耳朵裡面了。

「姊姊,真的是這樣嗎?你真的要依照爸爸的話嫁給那個臭小子嗎?」

「妹妹,你也聽到了,我們名家欠他們王家的太多了,就算把名家都送給他們也不足以補償他們的。」

「所以呢?你認為用你的一輩子就可以來補償嗎?」名音雨看到名利晴不反抗的神情,更是說下去,道:「真是好笑,為什麼這種事情要用你來補償呢?當初是他們自己要幫忙我們的啊,就算我們真的欠他們人情,最多在可以的地方補償他們就好了,為什麼要做這麼大的犧牲呢?」

名利晴不同意名音雨的話,道:「妹妹,你不要亂講,這不算什麼犧牲,我是自願要嫁給明道的啊!」

「姊姊,你不要騙自己了,你只是長期對命運屈服而已,你真的想侷限在這裡嗎?難道你不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嗎?」

名利晴說道:「當我嫁給明道後,我就可以自由了。」

「但是你卻失去了一輩子的幸福啊,那個臭小子或許可以當一個好朋友,但是要當個好伴侶卻是不夠的。」

「你不是很討厭他嗎?」名利晴問著妹妹。

名音雨點頭,說道:「我是很討厭那臭小子沒錯,但我知道他的心地很好,就是色了一點而已。」

「那你還這樣常跟他作對。」名利晴不解的說著。

「哼!算他倒楣吧,誰叫他是我的便宜姊夫,我就是看不慣。」

名利晴沒想到自己的妹妹是因為這樣而討厭明道的,臉上露出了莞爾的表情,說道:「音雨,他也是無辜的啊,他剛剛才知道這件事情而已,而且從他們剛剛的談話就知道,明道其實根本就不想娶我。」

「說到這個我就更有氣了,那個臭小子也不知道得了什麼失心瘋,我這麼好的姊姊要嫁給他,他竟然是這種態度,真是讓我太生氣了!」名音雨講得自己真的有點頭上冒煙的感覺了。

名利晴看到,卻好笑的說道:「人家要娶我,你也生氣,不娶我,你也生氣,真不知道該怎麼討好你了。」

「反正跟他有關的我就是不滿意,最好是他很愛你,但是你卻不屑一顧,那我才能盡情的去恥笑他。」沒想到名音雨的思想竟然這麼的陰險。

名利晴聽不慣這種論調,輕輕的拍了名音雨的頭,搖搖頭,說道:「音雨,你這種想法是不對的。」

名音雨說道:「我知道了,我只是因為王明道才會這樣,唉……」

「怎麼了?」

「姊姊,難道我們真的不能放棄那本手札嗎?憑我們名家現在的水準,我真的不認為需要靠那一本書才能維持下去啊!」

「音雨,先不論手札的內容是什麼,單單看映天蘭的狀況,就知道王叔叔一定還有很多驚世駭俗的品種還沒有發表。」名利晴停了一下,表情有點沉寂,續道:「而且就算沒有手札,我還是會嫁給明道的,這是我當初答應過王叔叔的!」

「姊啊,那只是你小時候的戲言而已,叔叔也沒有那個意思啦!」

「我知道叔叔應該不會逼我的,但是……明道卻曾經讓我看到溫暖,讓我看到最美麗的一面,我選擇他不只是一時的衝動,還有著花兒們的鼓勵。」名利晴講到這邊,眼神開始迷離,初次遇到明道的畫面也重新在她的腦中上演著。

名音雨不知道自己的姊姊和王明道有這個故事,說道:「你在亂說什麼啦?」

「音雨,其實你太過於排斥明道了,有機會,你好好的試著與花接觸,你就會對明道有不同的體會。」

「奇怪,這傢伙關花什麼事情了?」

「這個姊姊也說不上來,但是有一天你一定也能感覺到他的不同的。」

名音雨嘴硬的說道:「絕對沒有那一天。」

名利晴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氣,只是微笑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就順其自然吧,我想很快的整件事情就會結束了,不管我最後是不是要嫁給明道。」

「喔?」名音雨知道姊姊似乎看出一點端倪來了。

「嗯,或許他可能是師傅等的人也說不定。」

「那臭小子會是師傅講的天書……」名音雨還沒有講完,急忙的摀住嘴巴,四處張望後才放下手來,說道:「還好,師傅說不能亂說出這名號。」

「我覺得明道有可能是那個人。」

「不可能吧,師傅等這麼久,會等這樣的人?」

「師傅不也說過,天星移動,那個命運中的人已經來到我們的周遭了,而明道正好是一個遠方而來的人啊!」

「他哪是遠方而來啊,他家離我們家又沒有多遠。」

名利晴提醒道:「你不要忘了,他可是從台北回來的。」

名音雨還是不認同的說道:「那只是剛好而已,每天有這麼多人來來往往台中,總不能說都是師傅等的人吧!」

「但是他卻因緣際會的來到我們名家,而且又是王叔叔的兒子,這一切的一切都將我們的關係越拉越近,似乎暗示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了。」

名音雨搖頭,說道:「姊姊,這一切都只是你的假設而已,根本沒有理由把那臭小子和師傅說的那個人扯上關係。」

「這純粹是一種感覺,而且這一次見到明道後,這種感覺更明顯了。」

名音雨露出迷惑的神情,嘟著嘴說道:「奇怪,我卻什麼感覺都沒有呢?」

「呵呵!」名利晴淺笑了兩聲。

名音雨說道:「哼!不要笑啦!我真的覺得那臭小子不是師傅說的人。」

名利晴恢復恬靜的神情,說道:「師傅不是說,他和那個人的距離將會被一條命運之線給拉近,他們兩個一定會有相遇的一天的,而且這一天不遠了。如果明道真的是那個人的話,我想應該很快就會跟師傅見面了。」

「不管他是不是,我絕對不會讓他見到師傅的。」名音雨口氣堅定的說道。

名利晴摸摸名音雨的頭髮,說道:「音雨啊,那個人是師傅等了將近百年的人,你難道還要師傅再等百年嗎?」

名音雨顯的很無奈的說道:「好嘛,如果真的是他的話,我不會去阻攔的。」

名利晴微笑的看著名音雨,腦裡面在盤算著怎麼讓明道和自己的師傅見面。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19 PM

~第三章~

我每次很累的時候,睡了一整晚總是會覺得更累,腰酸背痛就不用講了,連起床的念頭都沒有,不過我媽通常不會給我這種好日子過的。

就在我有知覺的時候,我的房門已經被打開了,接著而來的應該是我媽把我的棉被拉掉,然後破口大罵我怎麼還賴在床上呢?

只是今天好像不太一樣,感覺進來我房間的人並沒有這麼衝動的舉止,反而是坐到我的床邊來,輕輕的拉開了我的棉被,並且好語的叫道:「明道,該起床了喔!」

這聲音不像是我媽的聲音,像是名利晴的聲音,我矇矓中張開了雙眼,看到了一個天使的臉孔出現在我的面前,迷迷糊糊的容貌增添了些許的遐想空間。

那人看我一直盯著她,又說道:「明道,你是怎麼了?」

這一下我真的確定眼前的人是名利晴了,我揉了揉惺忪睡眼,說道:「怎麼會是你啊?」

名利晴一副笑臉的說道:「怎麼,不喜歡我來叫你起床嗎,那我叫音雨來?」

聽到名音雨的名字,我馬上升起警戒心,說道:「不用不用。」

就在我講話的同時,名音雨也走了進來,笑咪咪的說道:「這麼不歡迎我啊?」

這個小妖精怎麼又來了?我心裡面一驚,急忙說道:「不是啦,我是說我馬上要起來了,不用麻煩你了。」

「真的嗎?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名音雨臉上的笑容越是燦爛,在我的眼裡面越像是準備耍詭計的小惡魔,讓我心裡面暗自擔憂著,忙著從床上跳了起來。

這一跳卻讓名音雨倒退了三步,尖聲大叫道:「王明道,你怎麼只穿這樣呢?」

我低頭一看,才記得我都只穿內褲睡覺而已,這麼一來不就等於春光外洩了。

名利晴剛好坐在我的旁邊,看的可是一清二楚,她的臉頰馬上就紅了起來,急急忙忙的站了起來,拉著名音雨往門外去,並且說道:「明道,你要動作快一點,我們在外面等你。」

名音雨臨走前還罵道:「王明道,你趕快給我穿好衣服,等一下我一定要教訓你。」

教訓我?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我還是先穿好了衣服後,梳洗一番才走出去。

我媽已經穿好工作服,準備到花田去了。

旁邊的名利晴和名音雨也一改常態,穿上素色的衣服,把頭髮綁了起來,還穿起了一雙已經髒亂不已的布鞋,也是準備跟我媽一起到花田裡面去吧!

看到我還是一副沒進入狀況的模樣,我媽不高興的說道:「人家兩個客人都已經準備好了,你還是這副模樣,還不趕快去換衣服。」

我邊動作邊說道:「好啦,不是在換了,你們先去啦,我等一下就到了。」

我媽當然知道我絕對不會故意不去的,便對著名利晴和名音雨說道:「我們走吧!不要管他了。」她們幾個便往花田去了。

我哪有那麼刻苦耐勞呢?我看到我媽一出去後,就放鬆了身子,先坐在椅子上面。

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後,我才慢吞吞的穿上工作的服裝和鞋子,穿好後我也沒有馬上出門去,倒了杯水又坐回椅子上面,慢慢的喝著水。

我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有吃早餐,便先進到廚房去,看到我媽果然煮了一鍋粥還有幾樣小菜,不過看起來她們三人應該都已經吃過了吧!

「嘖嘖,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

突然我的後面傳來一聲:「什麼舊人哭啊?」

我嚇了一跳,回頭看,原來是名利晴回來了,問道:「你怎麼會回來呢?」

名利晴神秘一笑,說道:「你媽知道你會偷懶,要我回來叫你的。」

知子莫若母啊!我趕緊說道:「我哪是偷懶,我只是做好準備而已。」

名利晴看著我一身已經準備好的狀況,問道:「你不是都穿好了,怎麼還不出門呢?」

「都還沒吃飯呢,你們要虐待勞工嗎?」我邊說邊動,拿了一副碗筷坐了下來,開始盛粥。

「你喔,睡到那麼晚,當然來不及吃飯啊!」名利晴數落著我道。

我這時候還打了一個大呵欠,說道:「這一趟到藥家真的很累,差一點就回不來了。」想起最後還用盡了生氣,真是過頭了。

「聽你昨天在講,不都是險象環生嗎?」不知道什麼時候,名利晴也坐下來了。

我也不在意這些事情,邊吃邊講道:「開玩笑,三大組織的聯軍哪是這麼好混的,就拿我們到高雄去的事情來講好了,當初歐陽水晶還要我跳下火車,我可是打死不敢跳,最後是她抱住了我然後跳了下去,我想那時候我如果還留在車上的話,可能不知道流落到何方了。」

「有這麼精彩的故事,你昨天怎麼不講呢?」

「要講給我媽擔心啊?」

名利晴聽到我的答案,神情有些笑容的說道:「原來你還是會顧慮你媽的心情啊!」

「怎麼,我看起來不像嗎?」

名利晴竟然點頭,說道:「是不太像。」

我斜眼看著名利晴,說道:「哪邊不像啊?像我這麼有孝心的人應該不多了吧!」

「如果你真的有孝心的話,就不會讓王媽媽自己到花田裡面工作,而你在這邊慢吞吞的吃東西了。」

我不疾不徐的說道:「這話就不能這樣說了,我媽應該也不想看到我餓昏在花田裡吧!到時候她又要照顧我又要照顧花卉,不等於讓她更勞心勞力嗎?我只是先做好防範而已,而且我等等就過去幫她了,也不是放她一個人在那邊忙啊!」

名利晴卻不認同的說道:「歪理連篇,難怪音雨這麼討厭你了。」

聽到這句話,我便有個疑惑,問道:「那你呢?你討不討厭我?」

名利晴沒想到我會問這一句,表情有點發楞,接著說道:「還好,我覺得你這個人很風趣,如果態度上能改一點會更好。」

「這樣啊……」我挑了挑眉毛,聳聳肩,說道:「生性如此,莫可奈何。」

「難道你不想跟音雨的關係好一點,不想她不再找你麻煩嗎?」名利晴笑著說道。

「算了,我已經認命了,反正我不可能討好所有的人吧,而且……」我張大眼睛對著名利晴說道:「說不定在幾天之後我們就沒有關連了啊!」

「你怎麼這麼說呢?」名利晴看來很討厭我說這種話。

我把我心中的意思說出來,道:「等你們學好怎麼照顧映天蘭,回到名家後,我們應該就不會再碰面了吧!」

「難道你不歡迎我們再來嗎?」

「呵呵呵呵……」我笑了幾聲後說道:「如果是你的話,來幾次都沒關係,最要緊的是不要帶你那個妹妹來就好了。」

講到這邊,名利晴也不禁笑了出來。

這時候我也吃飽了,把碗筷拿出去清洗一番,說道:「好了,我們也可以到花田去了。」

「嗯。」名利晴微一點頭,跟著我到花田去了。

這天下午,我媽、名利晴、名音雨和我都在花田裡面忙著。

每個人都是汗流浹背的模樣,這對我媽和我來講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發生在名利晴和名音雨身上可真是讓我感到意外了。

這兩個女生看起來就是一副嬌生慣養的模樣,怎麼有辦法吃這種苦呢?而且她們不是第一天而已,在我回來之前已經跟我媽一起工作很久了,想必有更甘苦的經驗。

但是工作了一整個下午也沒有聽到她們喊過一聲累,就連偷懶也沒有。我還無時無刻的走到旁邊樹下喝著涼水、乘涼一下,看著她們三個的辛勤模樣,真的覺得我跟米蟲好像沒有什麼兩樣。

特別是名音雨,讓我印象最為深刻。

印象中的她完全是一副刁蠻大小姐的模樣,應該要吃好的、穿好的,甚至不做任何工作的,但這一刻的她卻讓我看到不同的風貌,那副認真的模樣真的讓我感到不可思議,沒想到她也會有這麼一面。

認真的女人最美麗,雖然名音雨本來就很美麗了,但這一刻卻讓我感覺到她更有種說不出來的漂亮感覺,原來每一個人都有值得欣賞的一面,就算是那個兇巴巴的名音雨也是一樣的。

一旁的名利晴就更不用說了,我一來就感受到這邊的花朵們是多麼的喜歡她。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有魅力,不管到哪邊好像都能讓任何事物喜歡她,就連我都有點偷偷的被她給吸引了。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能真正的喜歡我,變成我的妻子,好像真的很不錯,這麼漂亮的女生又這麼地刻苦耐勞,說真的實在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了。

在我有遐想的同時,這邊的花草也傳出了訊息,要我把名利晴留下來,要她永遠在這邊陪伴著它們。

在它們的眼裡面,態度才是最真實的,一顆真正愛護花草的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但是在我的眼裡面,卻有著很多世俗的牽掛,特別是一個這麼漂亮又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我可是不敢生出這種心思。

或許是我自己作繭自縛吧!我不在意的一笑,反正就隨著路走吧!

不過我一休息久了,我媽又看不下去了,大聲的喊道:「明道,你還杵在那邊幹嘛?還不趕快到那邊去灑水。」

我才急急忙忙的跑到另外一頭,開始灑起水來了。

今天我們忙得有點晚,到了六點多才把花田整理完。

我看到事情做完後,整個人坐在田邊,把腳伸進去花田裡面,全身放鬆,精神融入了這一片花園當中。

透過與它們的交流,我可以藉機放鬆我整個的勞累心情,與它們自由自在的漫遊在這無邊無際的大自然之中。

在那個世界裡面,我似乎可以忘記塵世間的紛擾,只存在一股愉悅心情,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寧靜。

看到我坐在泥土上,還閉上了眼睛,表情卻是很享受的模樣,名音雨有點作噁的跟名利晴說道:「姊姊,你看這臭小子頭腦是不是不清晰啊,怎麼會坐在這麼髒的地方,還露出這麼快樂的表情?」

名利晴卻有著不同的感覺,她似乎感覺到眼前的我不是這麼單純的坐著而已,好像還有什麼事情在發生著,說道:「音雨,你不要亂講了,我想明道應該是有些不同的感受吧!」

名音雨不苟同的說道:「在這種爛泥巴裡面還會有什麼感受呢?」

我媽這時候竟然潑了一桶水在我身上,讓我冷的醒了過來,說道:「幹嘛啦!」

「回家了啦!趕快把東西收一收,我和利晴她們先回去了。」我媽說完後也不理我,就帶著名利晴和名音雨回家了。

我只能自嘆男人真命苦啊!然後乖乖的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到旁邊的小木屋裡面放好才回家去。

今天吃飯的時候就比較正常了,也沒有聊什麼其他話題,大家很安靜的吃著飯。雖然名音雨偶爾會氣我一下,但我也習慣了。

吃完飯後,名家兩姊妹先去洗澡了,而我媽則是在收拾完桌子後對我說道:「明道,明天你跟利晴她們去買點東西。」

「買什麼啊?」

「買些肥料,還有生活用品。」

「喔!」我想一想,說道:「那我去就好了,不用麻煩她們了。」

「你每次一個人去都忘東忘西的,這次就讓利晴和音雨陪你去,才不用去那麼多趟。」

「拜託一下,人家最起碼還是客人,只是來學習種花的方法而已,幹嘛連這種事情也要她們做啊!」我實在為名利晴她們打抱不平,而且我覺得我媽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我要你順便帶她們到蜜羅那邊去。」

「啊?!真的假的?你真的對她們這麼大方啊!」

「既然要教她們,幹嘛藏私呢?」

我有點錯愕的說道:「但是那等於是你的老本呢!你這樣不怕名家學完以後,你的花就沒有人要買了。」

「沒關係啦,不然就讓你養我了啊!」

「講得還真好聽呢!好啦,反正你都決定要這麼做了,我也不好說什麼啊!」

「那你呢?」

「我?」我不懂我媽這句話問的是什麼。

「你當真要這麼過下去嗎?真的不繼續唸書嗎?」

我媽看來還是很關心我的,我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最近想上台北一趟。」

「為了幫那個女孩子的媽媽嗎?」

我點點頭。

我媽對我說道:「我想你順便去復學好了,繼續把大學讀完吧!」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都過這麼久了,應該所有的事情也都平靜了,我也想回去再把書念完。」

「這樣也好,你媽我最多只能再苦幾年而已,再來就要靠你自己了。」

我何嘗不知道我媽的辛苦呢!

「對了,那你什麼時候要走呢?」

我思考著說道:「這幾天吧!我想早一點把藥送上去。」

我媽也同意的說道:「那可是人命關天的,但是在你上去之前,我希望你能把名家的事情處理好。」

「什麼事情呢?」

我媽站了起來,到我爸的牌位下面拿出了一本泛黃的冊子,然後把它交給我,說道:「這一本就是你爸的手札。」

「這一本?」我趕緊翻開了冊子,看一看裡面的內容,果然記載著一些花卉的培植技術和心得,映天蘭的篇幅就多了很多,果然是我爸的心血結晶。

我把冊子合了起來,說道:「你把這一本書給我幹嘛?」

「這一本是你爸留給你的。」

「給我?」我不懂的問道:「給我幹嘛?要我種出這些花嗎?」

我媽搖搖頭,說道:「不是,他只是要你看見他曾經走過的路,曾經努力過的心血。他要你記住他曾經走出過自己的路來,他希望你也能像他這樣,走出一條無悔的路來。」

我看著這本冊子,心中百感交集,說道:「爸爸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得道的高僧一樣,處處都帶有禪機,如果他還活著的話,那該有多好呢?」

我講出我當初問名老闆的一個問題來,道:「不過我還是不覺得爸爸走的路真的是他想走的,畢竟在那種環境下,那可能也是他不得不走的路。」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媽驚訝的問道。

「因為我感覺到爸爸的一股哀愁,他其實只是想給我們有更好的環境而已,他很想要跟我們一起走下去,只是情勢所逼,讓他不得不為名家種花。」

我媽聽到我這樣講,一臉疑惑的神情,不知道我是去哪邊感覺的。

「好啦!這本書我會處理好的,是不是隨便我怎麼做呢?」我把話題拉回來。

我媽告誡的說道:「明道,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昨天跟你說的事情是假的。」

我搖搖頭,說道:「我沒有當成是假的啊!」

「當初談的條件就是把這本手札當成是聘禮,這樣你就可以迎娶利晴了。」

「就這麼簡單?」

我媽說道:「哪裡簡單,因為牽扯出這麼多的事情來,連你爸都栽進去了,我們犧牲得太多了。」

我吐了口氣,說道:「也是啦,我們真的也犧牲太多了,既然我們嚐過這種苦頭,你還要別人也跟我們一樣嗎?」

我媽當然知道我是指名利晴的事情,她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說道:「反正書我交給你了,要怎麼作你自己決定吧,我也管不了你了。」

我媽說完後就進去她的房間了,只留下我自己一個人在客廳。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20 PM

~第四章~

這天早上,我和名利晴、名音雨一同到台中市購買一些東西。最主要是要去購買種花用的肥料,我家的肥料是有機和化學肥料都會使用到,有機肥料當然是去收一些有機的材料回來製作,不過這也不是我們自己做,而是跟別人買的。

化學肥料最主是包含氮、磷、鉀三要素,依照不同的比例調配出適合不同情況的肥料來,我家的映天蘭就是在這種試驗下找出一組不錯的數據。

那一間店就叫做蜜羅,裡面的老闆是我媽多年的好朋友,我從小就叫他叔叔。

聽說當初映天蘭能成功的栽培起來也是多虧叔叔鼎力相助,才有辦法栽培出這麼漂亮的蘭花來。不過也因為如此,所以他賣給我們的肥料算是特別研製的,別人是買不到的,因為只有我們一家種植映天蘭而已,賣給別人也沒有用。

每次我去買的時候,叔叔都常說真是虧本的生意,努力研發這麼久的肥料竟然只賣給你們而已,這樣下去真的會做到倒掉。

這麼多年了,只看他店越開越大間,生意越來越好,人也越來越忙,一點要倒掉的感覺都沒有。

名利晴和名音雨剛到密羅的時候,還不知道這一間是什麼店。

那個叔叔比較特別一點,把密羅裝潢成破破爛爛的樣子,外面的招牌看起來隨時都會掉下來,而且外面的裝飾全部都是用一些舊的木板拼湊出來的,我每次來都覺得裡面可能已經沒有人了。

只是,當我把門打開之後,名利晴和名音雨看到裡面滿是各種花卉和盆栽的盛況,有點被嚇傻眼了。老實講,密羅這邊真的收集了各地奇奇怪怪的花草,只要是叔叔聽過的就會不惜一切的去收集過來,然後在密羅裡面細心照顧著。

叔叔跟我說他是想要炫耀一番,只要是別人種得起來的,密羅絕對也種得起來。雖然這話說得有點誇口,但是他的確是做到了,如果不論有的花根本不會開,有的果實根本結不出來的話。

今天的密羅看起來人還不多,只有幾個人在裡面閒晃著。我一進來就直接走到櫃臺去,對著櫃臺的小姐問道:「老闆在嗎?」

櫃臺小姐一看到是我,說道:「在後面,等一下就出來了。」

名利晴這時候也走過來我身旁問道:「明道,我們不是要買肥料嗎?」

「對啊!」

「那你就直接跟她買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找老闆?」

「因為我媽說過,要讓你們知道肥料的配方,這樣你們回去才會懂得怎麼樣照顧映天蘭。」

名利晴終究不是傻子,聽完後不可思議的道:「王媽媽真的這樣講?」

「對啊,不然她怎麼會叫我帶你們來這裡呢!」

名利晴低著頭,說道:「真想不到王媽媽竟然還對我們這麼好。」

我微笑的說道:「我媽就是這樣,只要她認定之後,她就會對那個人很好。嗯……我這個兒子除外。」

名利晴搖搖頭,笑道:「你媽媽其實對你很好,是你自己不懂得感覺而已。」

我也沒有再說下去,用一張笑臉對著名利晴。

這時候叔叔終於掀開櫃臺後面的布簾走了出來,看到我站在櫃臺前面,喊道:「明道,好久沒看到你了。」

「對啊,最近生意怎麼樣?」

叔叔說道:「還不是這樣,越來越難做了。」

我用誇張的語氣說道:「放心,今天介紹你一個好生意,只要你能讓她們同意買你們的肥料,包準你躺著吃一輩子。」

叔叔第一次聽我用這種語氣講話,有興趣的問道:「是怎麼樣的客人啊?」

「就是她們啊!」我指著我身旁的名利晴和名音雨。

叔叔看了看她們兩個,從頭到尾的打量之後,說道:「明道,我不是做黑的,不是買肥料送全套的,你介紹這兩個漂亮的小姐給我幹嘛?她們最多買幾包肥料、種子和盆栽,玩一些小家子氣的東西吧!」

叔叔這樣講,讓名利晴和名音雨都有點害羞了,我卻感到好笑的說道:「叔叔,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難道你不知道我們中部最大的花商是誰嗎?」

「名家啊!」叔叔很順口的回答,又疑惑的說道:「難道她們是名家的人?」

我點點頭,說道:「沒錯,她們兩個就是名家老闆的女兒,你可以想想這一門生意有多大了。」

叔叔聽到以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說道:「那個椅子和茶水趕快拿出來,我要好好招待這兩位貴賓。」

「等等、等等,那我不算喔?」

叔叔擺擺手,說道:「你旁邊站就好了,不要妨礙我們。」

我笑罵道:「媽的,你這個見利忘義的傢伙,我們走好了。」

叔叔才拉著我說道:「別這樣嘛,不能開個玩笑嗎?」

看我們這樣大耍花槍,名利晴和名音雨兩人也感到有趣的說道:「你們兩個還真好玩。」

「這小子我從小看他長大的,想不到竟然能交到你們兩個這樣漂亮的女生。」叔叔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嘖嘖,真是不簡單啊!」

不等名音雨的冷嘲熱諷,我自己就先解釋道:「不要亂講啦,等一下又害我被罵,她們兩個是去跟我媽學怎麼種映天蘭啦!」

叔叔聽完後帶著訝異的神情說道:「真想不到,那個視映天蘭為心肝寶貝的人也會把這個寶交給別人啊!」

「我媽今天叫我帶她們來,就是要你把映天蘭的肥料配方講給她們聽。」

「什麼!」叔叔真的顯得很驚訝了,說道:「不會吧,她這樣子不是把自己的命根子送給別人了。」

我也顯得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媽在想什麼。」

名利晴聽到這裡,插嘴說道:「我想這件事情還是先緩下吧,我們先把東西買一買就好,回去我再跟王媽媽談一談。」

「不用啦,就讓她們進去看,反正我媽都這麼說了。」我倒是很清楚我媽的脾氣,她那個人說一是一,絕對不打折扣的。

看到我都這樣講了,叔叔說道:「好啊,反正那是你家的秘密,你要讓她們知道,我也沒辦法啊!」

名利晴卻不願意接受這份大禮,拒絕道:「明道,我想還是不要好了,這種事情的確是一種秘密,王媽媽肯教我們怎麼照顧映天蘭就對我們很好了,至於肥料方面,我們會自己去嘗試的。」

我歪著頭看著名利晴,說道:「那你等一下回去直接去跟我媽講喔,不然她會罵我的。」

名利晴點頭,名音雨卻說道:「老闆,你們這邊的花都很特別,跟我家的都不一樣。」

叔叔聽到有漂亮的女生稱讚他的收集,開心的說道:「小女孩,還是你識貨,不像明道每次來都嫌得要命。」

名音雨聽叔叔貶低我,得意的道:「這還用說,這臭小子怎麼能跟我比呢?」

「對對對,你說的對,這個臭小子怎麼能跟你比啊!」

叔叔竟然這麼贊同她的話,頓時讓我臉上掛不住,說道:「叔叔,快去把我要的肥料拿出來啦,這麼多話。」

叔叔笑了笑,道:「好啦,你等一下,我進去拿,你就幫我招呼她們吧!」說完又往布簾後面走去。

我和名利晴、名音雨就逛一逛裡面的花卉。

裡面的花卉真的種類繁多,我走來走去看到不少的品種,只是我還是喜歡開著紫色花朵的蝴蝶蘭,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覺得那種顏色的花朵非常的漂亮。

叔叔在裡面花了不少心思,除了種類眾多的花卉以外,他還養了不少的蝴蝶,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邊抓的,反正他就是有辦法弄來不少的蝴蝶,而且還養的下來。

他常常說要控制數量,偶爾都會帶不少的蝴蝶到我們那邊去放生,也因為這樣,我家的映天蘭在開放的時候,滿片花田裡面都是漂亮的蝴蝶在飛舞,那種情況真的很漂亮,到現在也只有我跟我媽看過而已。

看到蝴蝶在店裡面四處飛著,名音雨像個小女孩一樣,不停地追逐著,希望把這隻漂亮的蝴蝶看個仔細。

我和名利晴則是站在一旁看著名音雨不停的跑著,口中更是不斷的響出銀鈴般的笑聲,響亮動人,讓我們被這幅動畫吸引著。

叔叔這一刻出來,看到奔跑中的名音雨,也被她吸引住了,手中抱著兩大包的肥料,雙眼卻一直看著名音雨的身影。

名音雨大概也跑累了,終於停了下來,櫻桃小嘴張了開來不斷的喘息著,右手放在胸脯上,跟著呼吸的節奏移動著,看得我好想把手也放在那邊。

看起來叔叔也沒有比我好多少,口水都快流下來的模樣,真是為老不修啊!

名音雨這時候才注意到現場的情況似乎不太對勁,兇著眼先看了我一眼,才又跑到名利晴的身旁,說道:「姊姊,你們在看什麼啊?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名利晴摸著名音雨的頭髮,說道:「沒有,你怎麼會做錯呢!」

名音雨一聽自己沒有錯後,又是那張兇巴巴的臉看著我,罵道:「臭小子,你又在看什麼了?」

呃……又是我掃到颱風尾嗎?我急忙把話題轉到叔叔的身上,說道:「耶,叔叔拿肥料出來了。」

叔叔這才走過來,把兩包肥料先放到地上,然後站在我們的面前,問著名音雨道:「你喜歡這些蝴蝶嗎?」

名音雨點頭,說道:「喜歡!」

「既然喜歡牠們,就不要去追逐,這樣牠們會受驚嚇的。」叔叔告誡的說道。

「這樣啊!」名音雨露出惋惜的表情。

叔叔又說道:「對於漂亮的事物,我們應該是去欣賞它,而不是去佔有它。」

名音雨點點頭,說道:「我知道。」

沒想到叔叔竟然會說出這一番話來,讓我有點不適應了,說道:「叔叔,既然這樣,你幹嘛還抓這麼多蝴蝶回來啊!」

「因為我想要給牠們一個更好的環境。」

「那你怎麼知道這邊適合牠們啊?蝴蝶應該在外面自由自在的飛舞才是,現在侷限在你這間小屋子裡面,哪是更好的環境啊?」

叔叔解釋道:「外面的環境早就受到很多破壞和污染了,原本適合動物居住的地方也因為有人跡的關係而改變了原本的生態。」

「像是這些蝴蝶,本來是在深山裡的花叢中生長著,但自從政府開了幾條路讓人類進去參觀後,那邊的花叢都被人類給破壞了,這些蝴蝶也越來越稀少了。」

「既然我不能改變那邊已經造成的災害,至少我還能給牠們一些比較適合生長的地方吧!」

我插嘴說道:「所以你才常帶這些蝴蝶到我們的花田來?」

「對啊,你們的園區比我這邊空闊多了,而且空氣又好,環境幽雅,還有什麼地方比你們那邊更適合啊!」

如果以養老的地方來看,是沒有幾個地方比得過我家了,這種條件也不知道該不該自誇。

「講起來也算是不錯,每當花開的時節,我和我媽總是看到一大群的蝴蝶在我們的花田裡面飛舞著,那個場景真的很漂亮。」我想著曾經見過的美景說道。

名音雨聽我這麼講,問道:「為什麼我從來沒有看過呢?」

「那只有在花開的時候才有機會看到而已。」

名音雨拉著名利晴,說道:「姊姊,那下次花開我們一定要來這邊看。」

名利晴也露出嚮往的神情,但叔叔卻說道:「這不是你們想看就看得到的,連我都還沒有看過呢!」

名利晴和名音雨同時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名音雨還說道:「老闆,你難道沒有在花開時節到臭小子他家的花田去?」

「怎麼會沒有?為了怕錯過時間,我還曾經每天早上就過去,等到天黑了才回家,這樣反覆了一個多月也沒有看到任何蝴蝶,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騙我。」叔叔猛烈的搖頭,講的非常的惋惜。

我攤開雙手,說道:「不只是我,我媽也有看過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你一去,那些蝴蝶就不飛出來了。」

叔叔聽完又是搖頭嘆息的說道:「那些蝴蝶就好像是你們養的一樣,只有你們兩個在的時候才有機會看到。」

「這麼神奇啊!既然臭小子都看得到,我一定也看得到的。」名音雨講得很理直氣壯,真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樣的邏輯在思考的。

我倒也不在意的說道:「歡迎你們到時候來看啊,我是覺得那個景象應該可以收票參觀的,真的很漂亮。」

叔叔這麼說,我也這麼說,實在讓我家的花田增添了些許的神秘,讓名利晴和名音雨都巴不得能趕緊看到這幅景象。

名音雨催促道:「臭小子,我們早一點回去吧!我想要到花田去看看有沒有蝴蝶在飛舞。」

「你看不到的啦,你都去這麼久了,有看過嗎?」

「哼,那是我沒有特別去注意,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出那些蝴蝶來。」

我對叔叔笑了笑,彎腰拿起了兩包肥料,說道:「叔叔,那我先走了,有空就到我們那邊玩吧!」

叔叔揮了揮手,跟我們道別。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21 PM

~第五章~

我們走出叔叔的店之後,並沒有馬上就回家去。

我對著名利晴說道:「等等,我還要買一些東西。」

名音雨聽到我不馬上回家,眉頭皺了一下,不滿的說道:「臭小子,你不趕快回去,又要去哪裡啊?」

「難得出來,要買些日常用品。」

「什麼東西啊?」

「嗯……你們跟我走就是了。」我也不說破,拎著兩包肥料,往昔日我賣關東煮的地方走去。

走了一段路,終於到達目的地了,看到世夢的店依舊深鎖,我心中有些嘆息,想起當初那些時光,真的蠻懷念的。

名利晴看到我一直看著這家店,問道:「明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呢?」

我說道:「沒有啦,只是我以前在這邊打工過,想回來看看老朋友而已。」

名音雨說道:「哼,看來就是因為你在這邊打工,才害這家店關掉的吧!」

名利晴看到這種狀況,對名音雨責怪道:「音雨,不要亂說話。」

名音雨不願違背名利晴的話,但口中還是喃喃唸道:「本來就是嘛!」

我整理一下思緒,笑了笑,對她們兩個說道:「你們要不要吃冰?我請你們吃彎豆冰。」

不等名利晴講話,名音雨就說道:「好啊、好啊!」

就在這條街的轉角處,有一家賣彎豆冰的很有名,我第一次去吃的時候也嚇一跳,吃彎豆配雞腳,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

只是名音雨和名利晴好像很融入狀況,我一進去就點了三碗冰和一盤雞腳,不等我招呼,名音雨已經邊吃冰邊配雞腳了。

名利晴倒是比較纖細一點,一邊緩慢的吃著冰,一邊看著自己的妹妹。

我拿起了兩隻雞腳,一隻給名利晴,說道:「吃吃看,還不錯啊!」

名音雨也難得同意我的話,說道:「對啊,姊姊,趕快吃啊,很好吃的。」

名利晴笑道:「我看到你的樣子就知道很好吃了。」接著,看了我一眼才在我的手上接過那一隻雞腳。

名利晴輕輕的咬了幾口後,才細嚼起來,看她吃東西的神態就是一種享受,更別說有美食相伴了。

等到吃光了那隻雞腳後,名利晴擦了擦嘴,對我說道:「真的蠻好吃的,我以前都沒有吃過這種東西。」

「是喔!」

「對啊,我連彎豆冰都沒有吃過。」名利晴一邊挖著冰,一邊跟我說話。

「沒關係啦,我也是吃過幾次而已,你可以多吃幾碗,這樣就夠本了。」

名利晴表情似乎有點憂愁,說道:「這次回去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再出來吃這些東西了。」

「你如果想吃,明天還可以再來啊!」

「我是說等我回到家裡之後。」

原來是指回到名家啊,我奇怪的道:「就算你回去了,想出來吃個東西不會這麼難吧!」

名利晴沒有回答我,只是不停地搖著頭。

名音雨見狀說道:「姊姊啊,是你自己在乎太多了。」

名利晴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是一個約定。」

我是不知道她們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約定啦,但我想起在名家當中奇怪的現象,忍不住出言問道:「說到這個,你們家的人怎麼這麼奇怪,明明你們是兩姊妹,怎麼大家都只知道名音雨而已,不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大小姐呢?」

「那都是因為你們家惹的禍!」名音雨口快的講了出來。

名利晴瞪了名音雨一眼,讓名音雨嚇得都不敢再講話,想不到溫馴的名利晴會有這樣的一面出現。

「你不要亂聽音雨的話,她是無心亂講的。」名利晴急忙解釋道。

如果是無心的話,你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呢?但我也不敢亂講,說道:「名大小姐,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講。」

名利晴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注視著我,我緩緩說道:「其實自從遇到你以來,我一直感覺你對我有點不一樣,剛開始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因素,後來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後,我才知道原來是我爸的關係。」

「嗯……我真的很想跟你說一句,其實你不要太在意以前曾經有過的事情,對我來說,我爸只是記憶的一角而已,就算他以前有過什麼樣的事情,對我來講也沒有多重要了。」

「我講的有點亂,但我要講的其實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只要好好的過生活就好了,就像你妹妹一樣,你根本不用在意曾經答應過我爸什麼,或者是跟我爸的手札有什麼樣的交易。」

我吞了一下口水,又說道:「如果需要的話,我把我爸的手札給你也可以,反正我應該也用不到了。」

「你只要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了,不要管我爸曾經說過什麼,還是你爸曾經說過什麼,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就算是雙胞胎,你也有你自己的人生,你不用為了一些無聊的約束而勉強自己去遷就。」

我看著身旁的兩姊妹,說道:「你真的覺得你遵守和我爸的約定,或是當初你爸和我媽講的話,然後嫁給我會有多大的意義嗎?講難聽一點,我不會覺得我撿到寶了,而會覺得我遇到瘋子了。」

聽了我這一番話,名音雨又要代姊出頭,說道:「王明道!我姊姊願意跟你接近,是你十輩子修來的福氣,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珍惜,你這種人,我姊姊也不希罕呢!」

「我沒說我很希罕啊,我只是希望你姊姊能夠過自己的生活,不要再有這些古老的想法了。」

名利晴突然站了起來,拉著名音雨就往店外走去。

看著名利晴莫名其妙的舉動,我一下子愣住了,隨即拿起了肥料,馬上追了出來。

一路上不管我怎麼講,不管名音雨怎麼勸說,名利晴的腳程始終沒有停歇過,甚至坐在車上也沒有看過我一眼,我自己都不懂到底說錯什麼話了。

一直到達我家的山腳下,名利晴才放慢了腳步,慢步的往我家走去。

看到名利晴似乎有恢復的傾向,我不禁鬆了一口氣。

名利晴在這時突然冒出了一句話,說道:「明道,你可不可以到我的身旁來呢?」

我先看了名音雨一眼,看到她竟然沒有出言反對,才走過去名利晴的身旁。

這一刻的名利晴竟然已經是雙眼帶淚,臉露悲容,我急忙說道:「你不要哭嘛!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呢?」

「明道,你可不可以讓我握住你的手呢?」名利晴用著期盼的眼神看著我,這時候我哪敢說不啊,趕緊點點頭。

名利晴的左手隨即抓住了我的右手,還是緊緊的抓住,接著用哭訴的聲音說道:「當初王叔叔就是這樣牽著我的。」

「每當到了傍晚時分,他總是會這樣牽著我的手,帶我到花園去看花,然後慢慢跟我解釋每一種花朵的名稱和特性,他還特別要我有機會一定要把這些東西講給他的兒子聽。」

「一開始在種映天蘭的時候,叔叔總是忙到忘記吃晚餐,每天晚上我就會帶著準備好的晚餐去給他吃,他也總是會把我抱到他的腳上,我們兩個一邊吃著那些餐點,一邊分享著他種植花朵的喜悅。」

「他還跟我說,這些花是為了以後我和他兒子結婚時用的花朵,一點也不能馬虎,絕對是最漂亮的花朵。」

「他還問我要不要嫁給他兒子啊?我每一次都猛力的點頭說好,我要嫁給他,還要一輩子跟叔叔在一起。」

「當時我根本沒有想太多,我只知道我喜歡那種感覺,喜歡跟叔叔在一起。誰知道叔叔他就死在我的眼前,你知道嗎,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忘不了他的死狀,是我害死他的。」

我聽到這句話,很驚訝的說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名音雨看著我,搖搖頭,示意我不要講話。

名利晴卻更用力的握緊了我的右手,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二叔在那些餐點裡面下了毒藥,叔叔吃完了那些餐點以後竟然口吐白沫,然後就閉上眼睛了,但我從來沒有忘記他死前看著我的雙眼。」

這句話給我很大的震撼,我媽果然說對了,我爸真的不是因為什麼爭鬥而死亡的。

名利晴此時眼淚如水龍頭關不住一樣,從臉龐上一直流下來,表情很痛苦的說道:「我真的寧願是我吃掉那一份餐點,而不是叔叔吃了,如果不是我的話,叔叔也不會死了。」

「自從那一天後,我再也沒有踏出過外面一步,只有想念叔叔的時候會到花園去看花而已。」

「一直到一個跟叔叔很像的男孩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面,我才驚醒我逃避了多少年了。我跟自己講,就算是叔叔死掉了,就算是爸爸說什麼事情都不要管了,就算任何人都不認同我,我還是要遵守和叔叔說過的話,嫁給他兒子,然後用最漂亮的花朵來裝飾我們的婚禮。」

名利晴這時候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但是這個男孩跟我說,要我不要在意那些諾言,要我過自己的生活,只是他知道嗎?我的世界是因為有了他才重新亮了起來,重新有了色彩。」

我放下肥料,伸起左手擦拭著名利晴的眼淚,疼惜的說道:「真是難為你了,竟然讓你眼睜睜看到那種場景。既然你已經都說出來了,從今天起你可以放開你的心胸,不要去在乎那些過往了。」

「我不會怪你,我媽不會怪你,我想我爸也不會怪你的,因為我感覺到我爸已經把你當成他自己的女兒在疼了,就算是他死了,那些花朵卻從來沒有厭惡過你,從這一點我就知道我爸死前一定沒有怪過你。」

「明道,你是安慰我嗎?」名利晴顯得懦弱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

名利晴見狀,躲到我的懷裡面放聲大哭了出來。

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髮,拍拍她的背說道:「好了,從今天開始真的不要再掛懷這些事情了,你已經走出來了,就不要再回頭望了。」

名利晴擦了擦眼淚,說道:「嗯,謝謝你了,明道。」

我又拿起了兩包肥料,說道:「快走吧,等會太陽下山就看不到路了。」

名音雨走到名利晴的身旁,拉起了她的手,跟在我的身後。

我和她們兩姊妹先把東西拿到花田去擺放,這時候也是傍晚時分了,花田正好吹起了一陣陣清爽的晚風。

我家花田這邊地勢不錯,每當傍晚的時候就會有陣陣山風吹來,讓人感覺涼爽舒服。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陣風似乎吹得我有點朦朧起來了,眼中的景象竟然慢慢的轉變。

原本還要一段時間才開花的映天蘭,這一刻好像時光飛逝般,竟然慢慢的盛開了。整片花田裡面的蘭花就這樣開了起來,甚至有些花瓣開始在空中隨風飄散著。

夕陽的光芒也開始耀眼了起來,從我的眼中似乎看得到金黃色的夕陽照射在鮮豔的花蕊上,而花蕊上面的水珠也反射出顯眼的光芒來。

一顆顆的水珠現在就像一顆顆明亮的星星似的,這整個花田就像是一大片夜晚的穹蒼,正巧和夕陽互相對映著,誰也比不過誰,但誰也搶不走誰的光采。

這時候,晚風又再度吹了起來,更是刮動了鮮豔的花瓣,瞬間滿天的映天蘭在空中隨風起舞,我和名利晴、名音雨看著這景象,張大著嘴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隨著晚風的是陣陣輕飄的細雨,微小的雨珠打落在天空的蘭花瓣上,隨著夕陽的照射,竟然像是滿山谷的螢火蟲跑了出來一樣。

而且晚風還是隨意的吹動著,更讓隨著晚風飄動的花兒不規則的四處亂竄著,看起來跟真的螢火蟲沒什麼兩樣,同是調皮的在天空中飛翔著,並且用它的微弱燈光為夜晚的大地帶來一絲絲的溫暖。

雖然現在天空有著微弱的夕陽,但西垂的陽光早已穿不透厚厚的雲層,讓花田的光亮漸顯微弱。

隨著微弱的夕陽漸漸被厚重的雲層遮住了以後,原本花田的景致也漸漸消失了,就像是天地頓失了光芒一樣,而天空中飛舞的花瓣也慢慢都飄落了下來。

奇怪的是,那些花瓣就散落在名利晴和名音雨的身上,一點都沒有沾上我,讓我一直看著她們兩個人而感到好奇。難道連花瓣都有辨識美醜的能力嗎?

其實不只是我感到疑惑,就連名利晴和名音雨也不懂為什麼會這樣。而且這些花瓣像是有黏性一樣,依靠過來就依附在她們的身上,沒有掉落的傾向。

突然間,又有一些亮光從花田的遠處慢慢的浮現了,這個景象我曾經見過,但是怎麼會在這一刻出現呢?

那些亮光就是由蝴蝶所產生的,那些蝴蝶也是叔叔抓來這邊放生的蝴蝶,這些蝴蝶叫什麼我也不清楚,反正牠們蠻特別的,在身上有著一些奇異的紋路,這些紋路在夜晚會特別的顯眼,不知道的看過去,跟鬼火是差不多的,而且還是一大群的鬼火從遠處飛往我們這邊來。

名利晴和名音雨並不知道這種現象,所以一開始也感到驚慌,臉上都出現害怕的表情。

但隨著那些蝴蝶在月光下現身之後,她們的表情開始從驚慌變成訝異,再轉換成欣喜,沒想到叔叔說的畫面竟然能馬上讓她們見識到,而且還是這麼盛大的場面。

這些蝴蝶在月光下飛舞,就好像如魚得水般悠然自得的飛翔著,成群結隊的蝴蝶在花田裡面穿梭自如,並且帶動那些盛開的花朵,搖擺之間又是另一副令人動容的姿態。

不只是我,連名利晴和名音雨都看傻眼了,這時候我們已經忘記了身處於何地,就算是天上人間也比不過吧!

這些蝴蝶們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漸漸地,牠們像發現了目標似的往名利晴和名音雨的周遭飛去,一開始並沒有靠近她們兩個,就在身旁一尺處不斷的環繞著。

慢慢的,有些蝴蝶開始往她們兩人的身上靠去,原來這些蝴蝶是要去採下她們身上的花瓣。

才一轉眼,她們兩人身上已經是佈滿蝴蝶,在夜光的照射下,她們兩個因為蝴蝶身上的光線而顯得神秘,彷彿是兩位夜晚的仙女偷下凡塵一般,身上還帶著尚未消散的仙氣,所以在月光下露出了亮眼的光線來。

在最後,蝴蝶帶走了她們身上所有的花瓣,而我們這一場夢也在不知不覺中醒了過來。

但我知道,我永遠都忘不了她們最後在月光下的模樣。

月下花伴蝶,明媚自天成,雙蘭映星空,塵世能幾回?
作者: 飄泊殘月    時間: 2007-8-30 09:22 PM

~第六章~

在我們回神之後,也已經是晚上了。

在我們的面前沒有蘭花盛開,沒有遍地花瓣,更沒有成群的蝴蝶,只有一片等待開放的映天蘭而已。

第一個破壞這寧靜的是名音雨,說道:「剛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也沒有使用再生啊,不可能站著作夢吧?而且還是三個人一起作夢?

名利晴看著花田的景象,口中說道:「這可能是叔叔講過的美夢成真吧!」

「美夢成真?」我爸到底又跟名利晴講過什麼話了?

名利晴點頭,說道:「叔叔說過,只要誠心的跟花兒許願,有一天夢境就會成真,而且他以前曾經讓我看過一次美夢成真的景象。」

「喔?」這件事情看起來連名音雨都不知道,同樣是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姊姊。

「在映天蘭剛開始栽培的時候,叔叔總是失敗,一直種不出他想要的花朵,我就跟叔叔講說會不會映天蘭就是這樣呢?但叔叔卻說映天蘭絕對不是普通的花朵,它可是最漂亮的花。」

「我就問叔叔為什麼他這麼肯定呢?他說只要我相信花朵,對著它們真心許願,我也可以看到真正的映天蘭盛開的模樣。」

「所以,你在那時候就看到映天蘭盛開了?」我問道。

名利晴卻給我一個否定的答案,說道:「沒有,我再怎麼許願也沒有看過盛開的映天蘭。」

就在我和名音雨不懂的時候,名利晴又說道:「只是有一次我哭的很傷心,自己跑到映天蘭的地方要找叔叔,那一天叔叔不在那邊,我就跟那邊的花朵許願,希望能看到叔叔,結果那一天,我如願了。」

「是怎麼樣的場景?」

名利晴轉過頭來看著我,說道:「那一天我看到所有的花朵都盛開了。」

「那跟你的願望不一樣啊?」

「但是這本來就是我一直想看到的畫面,當初名家有一段時間受到蟲害,所有的花朵都不開,那時候叔叔和爸爸都很忙碌,根本沒有時間理我,我才會自己一個人悶著哭的。」

「後來你們的花園真的盛開了嗎?」

「嗯,那一天之後蟲害就不見了,花園裡面的花朵也依序的開花了。」

我不禁稱奇的說道:「還真是神奇啊,真的有這種事情嗎?」

名音雨似乎也記起當初的事情,說道:「我也記得有一陣子爸爸都不陪我們,忙得不得了,說是什麼蟲害的,但最後蟲卻突然不見了,原來是姊姊你許願的結果啊!」

靠!這麼好用,那老爸怎麼不許願世界和平、民生富強呢?

不過照今天看起來,這的確有一些門道在,只是這又是誰許願呢?

我看著名利晴和名音雨兩人,問道:「那我們剛剛有人許願嗎?」

名音雨搖搖頭。

名利晴卻像是想著某件事情,過一會後才說道:「如果說,我剛剛講的那些話算是許願呢?」

「剛剛那些?」我想了想剛剛的內容,說道:「算嗎?」

名利晴說道:「或許是我自己愛亂想吧,但從剛剛那些景象,我似乎感覺到叔叔已經原諒我了,不然他不會讓他最喜愛的映天蘭在我面前盛開的。」

我聽完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件事情真的太玄了。

最後我還是說道:「我就說過我爸一定不會怪你的,既然你也這麼認為了,那你的心結是不是可以打開了呢?」

「心結,我哪有什麼心結呢?」名利晴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開了,和顏悅色的對著我說道。

「這樣啊!」這小妮子還真是善變,明明剛剛一副哭訴的模樣,現在又好像沒這回事了。不過我也不是以揭人瘡疤為興趣,聳聳肩,說道:「好吧,既然都如願了,那我們可以回去吃飯了。」

說到這個,我才想起這麼晚了,我們都還沒有回去,我媽會不會已經把晚餐收起來了?

我趕緊說道:「走走走,快一點,不然等一下回家沒有東西吃。」

我們回家的時候我媽果然已經在收拾了,還好我們早一步回來,不然可能就沒得吃了。

我媽看到我們這麼晚回來,問著我們原因,我就一邊吃飯,一邊把今天的事情說給她聽。

我媽聽完後才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你爸是這樣死的?」

名利晴聽到我在講的時候,心裡面一直忐忑不安,飯根本吃不下去,聽到我媽這麼講的時候,便說道:「王媽媽,當初是我二叔下藥害死王叔叔的,王媽媽,真的很對不起,隱瞞了你這麼久。」

我媽並沒有我預期中的難過、生氣甚至傷心,反而淡然的說道:「我當初離開名家的那一天就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了,只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等你們能對我坦白。」

「為什麼?」這句話不只是我想問而已,名利晴也出口問道。

「我想知道在你們名家裡面究竟是奉獻一切的工人重要,還是維護名家的名聲重要?不過這麼多年來我失望了,對你們來講,或許他只是一個工人而已吧!」

「不是的,王媽媽你千萬不要這樣想,在那件事情之後,二叔就被爺爺送到警察局,也被法官處死了。而爸爸也千方百計的想還你們一個公道,只是當初名家還是爺爺把持住,強力的把這件事情壓下來,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是嗎?」

「王媽媽,我是沒有說過,但我爸爸這一次讓我們來之外,還帶來了所有映天蘭的合約書,以後所有映天蘭的獲利全部都歸屬你們所有。」

這件事情我當初在名家聽老闆提過,想不到他竟然是說真的,不知道我媽要怎麼回覆?

我媽強硬的說道:「我以前就說過了,錢不能對我們做出什麼補償的,難道錢可以買回人命嗎?」

名利晴急忙解釋道:「王媽媽,這不是要給你們的補償,這是你們應得的,這是王叔叔在我們那邊所留給你們的。」

「留給我們的?」

「這是叔叔留給你們最後的禮物,他當初會肯留在名家,有一部份也是因為這份合約。」

「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呢?」

「或許他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吧!」

「難道他不知道我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只要我們在一起,吃再多苦也無所謂嗎?為什麼為了這些利益而……」我媽說到這邊就說不出話來了。

看她眼眶都紅了,我心情也難過了起來。

名利晴看到這樣,也急忙安慰的說道:「王媽媽,你不要傷心嘛!叔叔、叔叔他一直都很掛念著你們的,每次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會講起你的事情,每次在種花的時候,他都只種你會喜歡的花朵,每次他想你的時候,就會盯著花園發呆。他說你就像花一樣,有著各式各樣的姿態,但是每一個模樣都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動人,只要看到花,他就會想起你了。」

我媽聽到這些話,竟然臉上有些紅潤,好像還不好意思的說道:「怎麼連這些話都跟你講了?」

名利晴這時候也紅起臉來,偷看了我一眼,說道:「他說我有一天要嫁給他兒子,就必須要討你的歡心,所以把這些話教給我,讓我不會惹你生氣。」

我聽完後真的覺得好笑,不由得笑了出來。

我媽這一刻也破涕為笑,跟著我笑起來。

名利晴卻羞的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名音雨看著我們幾個人,好像跟我們不同掛一樣。真奇怪,今天她怎麼突然無語了呢?

我媽笑完之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說道:「算了,我也已經習慣這樣的日子了,那些合約書請你帶回去給忠義吧,跟他說我謝謝他的好意了。」

「但是爸爸說這一定要給你們的。」

我媽看到名利晴的堅定眼神,說道:「那就給我這個笨兒子好了,我怕以後我也走了,他會沒有飯吃。」

「呸呸呸,不要亂講好不好,你放心啦,你最起碼一定會抱到孫子的。」我不喜歡我媽講這種話。

我媽卻是有深意的看著我跟名利晴,難不成她以為我的話是在指名利晴嗎?

我澄清的說道:「不要亂想啦,我只是說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好啦,既然你放過這個機會,我也沒有辦法了。」我媽竟然還搖搖頭,嘆氣道:「真是傻兒子啊,我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傻瓜呢?」

我媽這麼一說,不要說我啦,名利晴都顯得不自在起來了。

我看氣氛好像蠻尷尬的,轉移話題說道:「媽,既然她們的事情處理好了,那我看我還是早點上台北吧!」

「這樣啊!」我媽點點頭,說道:「好啦,看來你也怕工作吧!」

我尷尬的笑一笑,說道:「唉啊,都快開學,我不早點去辦,等一下不能復學更麻煩。」

這些話一講,名利晴馬上說道:「你要去台北?」

「對啊!」

名利晴突然問道:「那你能不能先跟我回家一趟呢?」

「幹嘛?」我倒不懂為什麼要去名家。

「我希望你能再到我們的花園去看一遍。」名利晴說出了她的請求。

我不懂的問道:「為什麼?」

「這是我一個請求,你能不能答應我呢?」名利晴用期盼的眼光看著我,實在讓我狠不下心說不。

名音雨終於再度展露她的潑辣,說道:「臭小子,我姊姊都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你了,你還用考慮嗎?要不是姊姊想讓你去,打死我也不會讓你進我家的。」

說老實話,我還寧願你真的不讓我去呢!

不過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跟名音雨多鬥嘴,反而問著名利晴道:「你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想我去嗎?」

名利晴看著我注視她的雙眼,又是害羞的神情浮現,然後低聲說道:「我想要確認一件事情。」

在場的三人都屏氣凝神的想知道名利晴的答案是什麼,但是名利晴這時候不知道想起什麼事情,甜甜的笑了起來,無視我們三人的等待,進入了自己的思考當中。我們三人卻也都沒有出言詢問,只是默默的等候著她的回應。

終於,她張開嘴巴說道:「我想要確認那一瞬間的幸福是不是我所要追求的永恆。」

說完後,她害羞的逃了開去。名音雨也跟在她後面跑了進去,現場只剩下我和我媽了。

幸福的感覺?那又是怎麼樣的感覺呢?曾聽人家說過跟吃巧克力的感覺是一樣的,但是吃巧克力又是怎麼樣呢?甜甜的?一沾口就欲罷不能?

我也沒有這麼浪漫啦,只是今天真的讓名利晴給震撼到了,整天下來滿腦子都是她的倩影,我突然發覺我好像忘不了她在我記憶當中的模樣了。

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只要我閉上雙眼,就是她美麗的倩影。

雖然我不願意這麼想,但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我媽看我恍惚失神的樣子,笑著對我說道:「怎麼了?心動了嗎?」

「心動……」我嘴角浮現一點笑容,看著我媽,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我心裡面的感覺。

「如果心動,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啊,這種機會不是常有的。」我媽語重心長的說道。

「機會嘛……」我聽到這兩個字,不禁感慨的說道:「為什麼總是放在我面前而我不懂得珍惜呢?」

「是不是我真的是一個傻子呢?」我不禁自嘲的說道。

我媽聽得好笑,說道:「如果你真的放走利晴的話,那就真的是一個傻兒子了。」

「是嗎?」我淡然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我媽的話,卻還在為自己的逃避做最後的辯解,「如果誤了人家的話,才真的是傻吧?」

我媽卻說道:「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說法,什麼叫好,什麼叫不好?還不是你自己的感覺,像我跟了你爸之後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到頭來我還得獨自扶養你,我沒有任何後悔的意思。」

「為什麼呢?」

我媽難得浮現跟名利晴一樣的笑容,說道:「這純粹是一種感覺,一種值得的感覺,只要你跟利晴有這種感覺的話,那何必在意其他的事情呢?」

「這樣啊!」我嘟了嘟嘴,說道:「又是幸福的感覺嗎?」

我媽說道:「那是你們年輕人講的玩意,我是不懂啦,我只知道那種感覺很好、很舒服,就算再一次讓我選擇,我還是會做這種決定的。」

我呵呵的笑了兩聲,我媽也不再說我了,開始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我也幫忙著。

收完後我跟我媽說了一聲,便跑到我家的花田去了。

我又像上一次,坐在我家的花田旁邊,而土地這時候也出來陪我坐著。

「一段時間沒看到你了,上一次你有沒有怎麼樣?」我想到我上一次耗盡體內的生氣,差點死去,不知道土地有沒有受影響?

「還好啦,如果你真的死去的話,那我可能就會準備投胎了吧!」

我好奇的問道:「你不繼續當土地神啊?」

「心結已經打開了,我也該再度進入輪迴了。」

「當神不好嗎?為什麼急著再度做人呢?你也當過人,知道做人很難吧!」

「做人是很難沒有錯,但就是這樣才顯得做人的有趣啊!你不覺得你的生活充滿著各種可能,就因為對未來的不確定,才讓人感到興奮啊!」

「講得當然很好聽,當你像我這樣的話,你會覺得有趣嗎?」

「明道,不是我要說你了,你想想,多少人羨慕有你這種際遇,為什麼你就是不能隨遇而安,然後嘗試去接受呢?不管是碧如、水晶、利晴,她們都是你曾經做過努力才得來的,為什麼你總是覺得那是她們一時蒙蔽心靈呢?」

「拜託,你不想想,你拿命去救碧如和水晶,又幫忙名家把花園的花全部都救活,這樣盡心盡力而不求任何回報,我不是說你傻啦,只是你不用把自己都當成是一個付出者吧,你當然有你的使命,但很多事情都是你自己多餘的付出。」

「你能有這些收穫,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我只是不懂為什麼你就是這麼排斥呢?」

「我……」我被土地這一番話給問倒了,說老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排斥。

「因為你感到自卑,你感到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天書給的,那並不是靠你自己努力得來的,所以你不敢接受你應得的這一切,你心裡面害怕有一天你失去天書之後,這些東西也將會失去。」

這些話好像說到我的心坎裡面去了,而且是一句句的刺了進去,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想我現在的臉色應該像一隻戰敗的鬥雞一樣垂頭喪氣著,而且露出了一副沒有自信的表情,我的心裡面真的認同了土地的話語,真的覺得我是這樣認為的。

這一段時間以來,雖然我沒有說過這種話,但每當我一踏入天書所帶來的世界,我總覺得那些對我只是過客而已,今天如果不是我有天書給我的本領,我想他們可能連理都不會理我。

所以我一直不願意跟他們扯上很深厚的關係,因為我知道有一天他們都將離我遠去的。

看到我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土地感到好笑,說道:「明道啊,真難得看到你會露出這張臉來。」

我露出苦澀的微笑,鼻子哼了一聲,臉上變成無奈的表情,嘆了口氣。

「我只是想跟你說,你有的這一切絕對不是天書施捨給你的,是靠你自己的雙手所擁有的。如果不是你的努力,那天書裡面寫再多也沒有用,如果不是你的勇氣,那現在絕對不會是這種畫面。其實你的付出比天書給你的更多,只是你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

我還是搖頭,說道:「唉,世夢都說過了,要不是我有天書裡面的本事,我早就被打死了。如果今天我沒有這些本事的話,那你說的一切都不會成立,我還是以前那個王明道,那個膽小懼事又不討人喜歡的王明道。」

「你怎麼會膽小懼事呢?我覺得你每次逞強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你到底有沒有天書,你只覺得那是見義勇為而已,不管對誰你都是這樣的。也因為這樣,你才能得到這麼多人的讚賞,這不是一個有天書的人可以獲得的,這是因為你自己的本質所造成的。」

「沒錯,或許今天沒有天書的話,你可能遇不到碧如,遇不到利晴,遇不到水晶,也可能沒有這段時間的遭遇,但依你這種個性也會遇到不同的人、事、物,這種情況一定也會上演在你的面前的。」

我笑了笑,說道:「至少那會讓我認為不是因為天書才有的啊!」

土地竟然用手指彈了我的額頭,痛得我馬上用手揉著,他並不理會我的痛楚,說道:「你喔,就是愛鑽牛角尖,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今天會遇到這局面還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如果想逃避當然也可以啦,只是我真的覺得你很傻。」

「我很傻?」為什麼大家總是說我傻呢?

「誰叫你總是這樣畏畏縮縮的,你也抬頭挺胸起來好不好?你有沒有想過,你可是天書的傳人,集陰陽術、醫術、陣法、生氣,還有我王家的內太極於一身,在台灣這塊土地上誰奈何的了你?」土地好像是在說他自己一樣,狂妄的說著。

「你怎麼知道我能擁有這些東西多久呢?說不定我明天睡起來,你就去投胎了,而天書也全部都消失了。」

「你如果這麼想,會一輩子都陷入自己的迷思當中。很多事情你就大膽去做,不管未來怎麼樣,你至少去嘗試了,我就不懂為什麼你還沒有試就判定自己不行了呢?」

「就算沒有天書,她們就一定會討厭你,就一定不喜歡你嗎?你曾經去瞭解過她們為什麼喜歡你嗎?是因為天書,還是因為你這一身的本領呢?」

「你只是活在自己設想的世界裡面,從來不肯真正去面對她們,對你來說,她們是你心裡面一個不願碰觸的地方,一個充滿芬芳又遍佈花朵的地方。」

「在你的心裡面總是害怕你一旦觸碰那個地方後,所有的美好將會在一瞬間崩毀,你寧願遠遠的觀望著這個地方,也不願意往前再踏近一步。」

我斜眼看著土地,不解的說道:「你怎麼這麼瞭解我?」

「我可是每天都住在那地方,你心裡面在想什麼,我還會不知道嗎?」

我獨自的沉思了許久,連我自己都忘了有多久了,我只知道我再次回神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微微的白光,而土地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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