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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南宮吟 -【絕色天驕】《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1:33 AM     標題: 南宮吟 -【絕色天驕】《全文完》

序章


黃昏。樹葉微不可察地顫抖著,沿山上那條黃泥小道彎彎曲曲地向山上蔓延。夕陽彷佛被揉碎了一般,光線恍惚似斷。

這個二零三零年的WZ市郊區,冷清而貧窮。然而WZ市區卻已經是繁盛到了極點。真應了一句話是︰窮則越窮,富則越富。

山腳下有一間破舊的雜貨店,雜貨店的老板目光呆滯地凝視著遠方,似乎看著什麼,更像是什麼都沒看。

此刻,原本一直冷冷清清的小店外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然後聽到一個甜美的童音笑著說︰「媽媽你真好。」

晚春的惆悵似乎在笑聲給減淡了。老板努力轉了一下業已接近麻木的眼神,向來路看去。卻是一個衣服單薄破舊的孩子正歡快地在前面跑著,後面跟著一個面容蒼白的女人。

孩子跑到雜貨店門口,大聲說︰「陳爺爺好。」

那個老板忽然被孩子的那種跳躍的生機觸動了心弦,聲音像是有了一絲生氣︰「是小封呀。」

孩子乖巧地說︰「陳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吧?累了要多休息哦。」

那老板那如殘燭般枯澀的面容忽然有了微笑,此刻卻是那中年女人已經走到孩子旁邊,她手裡拿著是拼湊起來的一張硬紙和一些竹枝,勉強看出來是一個風箏的架勢。

山腳下有一處平坦的地方,孩子忽然抓住母親的衣角說︰「媽,幫我用手把風箏舉起來。」

母親的身體很瘦弱,兩眼間也有一些烏青,無神的雙眼也只有在望向孩子時才有一絲微笑。她輕輕撫摸了一些孩子的頭說︰「乖,封兒,媽媽還有一些針線活,就陪你到這裡了,你自己玩好嗎?」

孩子賭氣地拉著母親的手說︰「不嘛。」

雜貨店老板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這個村莊相當偏僻貧窮,很多人沒日沒夜的做一些活計,卻仍賺不了多少錢。這孩子叫少封,父親早早去世,只是少封又怎麼知道他母親的辛勞?

母親猶豫了一下,緩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灰色布包,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面只有一些瑣碎的硬幣,她先揀了個一角的硬幣,卻是咬了咬嘴唇,換成一個兩角的硬幣,但又猶豫了一下,掂住原先的一角硬幣遞給少封說︰「乖,我知道少封最喜歡吃糖了。」

少封忽然搖頭說︰「媽我不要,我要的是快樂的你,一個知道休息的你。我寧可不吃零食,也不要你那麼辛苦。」

那老板聽了少封的話,忽然全身僵硬住了,他驀然長嘆了一口氣。

再看那母親,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猛得回過頭,故意用手去撩了撩頭發,卻用小指頭在眼角擦拭而過,然後再回頭笑著說︰「嗯,我陪你,今天讓風箏飛起來,好嘛?」

少封歡呼一聲,然後把那風箏讓母親拿著,一面走到不遠處,大聲說︰「媽,我喊一二三,然後你就跟我跑過來,把風箏拋上去。」

少封開始向後跑,母親說︰「小心點,注意石頭。」孩子應了一聲,手裡拿著是一些織布殘余的線,然後母親把風箏向上一拖,一陣風過,風箏努力向上攀爬了一下,猛得一個跟頭栽下來。

母親走過去安慰孩子說︰「再來。」又一陣風過來,孩子此刻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臉有了一些痙攣,但他馬上把頭背向母親,聲音卻充滿了激情︰「媽,我一定會讓風箏飛上去的。」

硬紙的重量不能承受空中的飛翔,但是孩子仍在努力著,他的雙眼帶著一種堅決。

「媽,再來。」

「媽你陪我跑起來呀,別老站著不動……」

「媽你多笑一下嘛,這樣漂亮多了……」

老板眼裡有了一絲笑意。


之後的每一天,孩子都纏著母親出去弄風箏,雖然從來沒有飛起來過,孩子卻樂此不疲,然而每次他看向空中的小鳥,目光裡就流露出一種不屈和毅然。

雜貨店的老板感覺到那母親的笑容越來越年輕。

又過了一個星期。黃昏晚霞,殘春即將逝去,風已經沒有那麼料峭了。

這一天,孩子和母親並沒有來。老板不禁有些懷念,次日孩子來了,老板遠遠地向他打招呼︰「你媽媽呢?」

孩子低著的頭搖了搖,步履有些緩慢。他手裡仍然拿著風箏,走到以前一直呆著的地方,孩子猛得把風箏向空中托了一下,然後風箏打了一個旋轉,重重地栽在地上。

雜貨店老板走出去,含笑著說︰「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惹你母親生氣了?」

此刻他看到眼前的孩子兩眼浮腫、面色蒼白,孩子咬著嘴唇,可是眼淚似乎要沖眶而出。
老板憐惜地說︰「做錯了事情要向你媽媽道歉,你怎麼還出來玩風箏呀?」卻是一手要去踫那風箏。

可是孩子很戒備地把風箏抱在懷裡。

老板嘆了一口氣,轉身就要走回雜貨店,眼角一瞥的瞬間,他忽然感覺到孩子的胸口正強烈顫抖著,似乎在做和哭泣的垂死斗爭。

遠處走過一個女人,她步履匆匆,懷裡抱著一個嬰孩,少封忽然拼命睜大眼楮,想去辨認那女人,可是那女人卻連頭也沒抬就過去了。

孩子緩緩跪在地上,然後把風箏放在泥土裡,又珍惜地撫摸了一下,然後把一些沙土攏起來,從指尖漏出來,撒在風箏上。

「你回去吧,別讓你媽擔心。」

孩子猛得用手半插進土裡,然後聲音輕輕地說︰「媽媽死了。」

老板全身一震,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他忽然想起了前天夜裡,那一場大火,火光映紅了天邊。

孩子仍在那裡坐著,一陣風過來,並不冷,可是孩子全身不住顫栗著。

一片葉子落下,��似乎怕打到孩子身上,在空中搖搖欲墜。那葉子滑過老板的眼前。老板似乎被葉子阻擋了視線,瞬間似乎什麼也沒有看到了。

「媽媽她會回來看我的。」少封忍不住把頭抬起,向空蕩蕩的遠處看去,「她知道我天天在這裡的,她知道的……」


匆匆數年,孩子已經長成少年了。此刻他正在孤兒院的門口翹首以待。

遠處緩緩走來一個手裡拿著麻袋的老人,他向孩子笑著說︰「少封,還在等我的書呀?」

那個老人平時以回收舊書為生,而少封喜愛讀書,又為人謙和,所以經常都會等他回來。

老人帶他回到自己房間裡,把麻袋裡的書都倒了出來。

少封迅速看到一本古舊的黃書,也沒有看清封面是什麼字,全身湧起一種莫明的沖動,手已經探過去,說︰「爺爺,我要這本書,好嗎?」

老人微笑著撫摸著他的頭說︰「你最懂事了,每次過來都幫我整理,而且最多拿一本書,不像其他孩子,來了硬抱幾本就走了。我不是曾許諾過你了,無論你要什麼書都隨便拿嗎?」

那本書只是老人在一個湖邊撿的,書的一半還浸在水裡,可是拿到書的時候,上面根本沒有濕的痕跡,但老人並沒有發現這點。

而且,老人從來不知道自己曾撿回這本內容都用繁體字寫的「色」的書。

少封走到孤兒院後面的樹林,緩緩翻開了書,這是少封向來看書的地方。他打開書頁,赫然發現前面有一些人體的經脈圖,還有一些文字說明,然後是一些全身赤裸的人打坐的圖案。少封頓時看得心頭砰砰直跳,良久才回過心神。

待少封仔細將「色」全書讀完,方確定是一本武功秘笈。少封對這個尤其有興趣,也不管是真是假,便下定決心煉下去。

之後一段時間他特意向別人要了一本字典,專門研究那些繁體字,便天天捧卷背誦。「色」一共有十段心法,首頁有雲說煉到五段便已大成。

少封仔細看完那繁體字後,這才發現其實坐姿並不需要裸體,上面只是畫出圖形容易辨認出真氣運行過的經脈。

於是,在接下去的兩年時間裡,少封突破了第一段境界,發現神清氣爽,而且體內隱約有氣流湧動,行至四肢百骸,舒服無比。他心無旁騖,第二段心法便練了一年,人接近寒暑不侵了。再看第三段心法,少封一氣呵成僅僅用了數天,頓時感覺身輕如燕。

一日興致勃勃運出真氣打向一棵大樹,只聽一聲沉悶的聲音,那樹干被打出一個淡淡的掌印。

少封欣喜若狂,能在堅韌的樹干上留下掌印,如果打在人身上……


又過了數天,這日少封剛在上孤兒院每日的文化課,他現在已經是一目十行,而且過目不忘,上課的時候他都閉門養神,但他並不知道此刻的他全身流露著一種魅力,「色」功會緩緩地把他的相貌轉成英俊。

孤兒院裡面的那些女孩子對少封是越來越沉迷,雖然都不敢和他說話,可是每天都情不自禁地打量他。

少封起初疑惑自己的衣著出了問題,當下對自己左瞅右看,那些女生都掩嘴偷笑。久之,總覺得那些女生經常在偷窺自己,豁然間明白了什麼,也便坦然了。

上完文化課,忽然間,雪兒向少封走來。她臉紅著,雖是走向少封但身體一轉,走向教室門口,但腳步頓了頓,還是回身走到少封旁邊,很快地把一張紙條向少封手裡一塞,就匆匆跑掉了。

少封打開紙條,上面寫著︰「平時多笑一些,好嗎?」少封忽然想到他也曾這般告訴母親,希望她多笑一些,此刻他心頭頓時有了一些感動。

走出教室,後面卻跟出一個胖子,年紀和少封相當。那胖子大聲說︰「少封,你不準打雪兒的主意!」

胖子的頭像是生了腫瘤一般,向前凸了一塊。他說完話後,旁邊跟出幾個孩子,跟在胖子後面,然後都得意地看著少封。

胖子看到無動於衷的少封,覺得自己的威嚴受了一些挫折,沖到少封面前,指著少封的鼻子說︰「告訴你,不準你和雪兒說話!」

少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回過頭去看那璀璨的晚霞。胖子猛得把拳頭捏起來,舉在少封面前,說︰「你信不信我會揍你。」

少封卻沒有理睬他,返身走開。那胖子再也按捺不住,沖上去一拳打在了少封臉上。少封的臉頓時紅腫起來。

就在此刻忽然遠遠聽到一個聲音︰「你們干什麼?」聲音充滿了威嚴,然後走來一個中年人。

胖子忽然跑到中年人面前,然後恭敬地向中年人說︰「院長好,我們……我們在商量要看什麼書呢?」

中年人點頭說︰「嗯,在所有孩子裡,你是最上進的最乖的,怪不得那麼孩子天天跟在你後面。」他看到少封漲紅的臉,奇怪地說︰「少封,怎麼了?」他走到少封面前,柔聲說︰「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少封強自搖了搖頭,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沒什麼。」

待中年人走後,胖子走到少封面前,冷哼一聲說︰「怎麼?服氣了?」

少封嘴角抽搐了一下,卻不吭聲。他剛才用「色」的心法運行到臉上,那疼痛頓時無影無蹤,他按捺住不讓自己出手,一則不屑,二則如果一時無法收手,就惹起無窮的麻煩。

胖子忽然覺得像是受了冷蔑一樣,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之後那七八個孩子也沖上去拳打腳踢。

少封沒有反擊,他只是身體蜷曲在那裡保護著自己,他畢竟只是十二三歲的孩子,身體還脆弱著,一陣陣灼燒的疼痛刺激他的神經,但是他強忍著運行真氣緩解疼痛,沒有哭出一聲。

此刻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少封!」雪兒剛才一直躲在孤兒院門口的角落裡,準備偷偷看少封的表情,此刻見狀便拼命跑過來。

那七八個孩子頓時都住了手,雪兒推開胖子,扶起少封,心疼地說︰「少封,你沒事吧?」她回頭瞪著胖子說︰「你們……」

那胖子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出聲,他回頭看了一下其他其他人,彷佛看到嘲弄的目光,猛得說︰「我就是看他不爽,怎麼樣?」說完後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作為那些孩子的大哥的威風,反而覺得頭皮發麻。

女孩大聲說︰「哼,我要告訴院長去。」

胖子聲音頓時低了下來說︰「雪兒,其實是少封這家伙先打我的,你看我這裡。」他指著剛才打少封而發紅的手臂,說︰「你看你看……」

女孩說︰「你沒資格這樣叫我。少封被打成這個樣子,我一定要告訴院長去。」便扶著少封站了起來。

胖子猛得擋在她的面前,說︰「不許去。」

女孩倔強地說︰「我要去。」

胖子咬了咬牙,說︰「那別怪你對你不客氣了。」

女孩面色蒼白,但是卻不再理會那胖子,扶起少封向院長室走去。胖子看著他們,猛得回頭對那些孩子說︰「你們剛才誰敢說自己沒打?現在給我攔住他們!」

那些孩子臉色都一白,然後馬上攔住女孩的去路。

胖子走上去一步把女孩推開。女孩踉蹌地退了四五步,跌倒在地上。

少封忽然抹去嘴角的血跡,厲聲說︰「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麼本領!」

此刻他把真氣凝到雙眼釋放出來,衣裳頓時無風自動,人露出一股凌厲的殺氣。此刻若有殺手在旁,也會被唬得背心一寒,更不用說那些孩子了,各個頓時臉色發白,連連倒退。

少封的真氣鎖定了那些孩子,並沒有對雪兒造成影響。只是雪兒那凝視少封的眼神更加炙熱了。


時不多久,雪兒被一戶人家收為女兒,本該欣喜的雪兒卻百般不情願。有空的時候,她就會來看少封,帶一些食物或者針繡的東西。

少封達到第四層的境界,卻已經是三年之後了。練功突破第三層的當中,意念裡一直有個裸體的女孩在引誘他,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無限的旖旎和風姿。少封幾乎把持不住,幸好此刻天上猛得傳來一聲響雷,少封頓時清醒,這才逃過一劫。

事後他心驚肉跳,明知那是幻境,卻差點走火入魔。

當天夜裡,破舊的小屋外傳來一些細碎的腳步,少封感覺那腳步走到自己的屋前,然後停滯不前。少封猛得躍起,此刻他目能夜視,藉著窗戶,卻是看到只穿著薄薄的一件白色襯衣的雪兒。

雪兒手指猶豫在空中,但最終還是敲了敲門。少封迅速打開門後,雪兒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少封後,猛得投身撲進少封懷裡。

少封感覺到雪兒的身體玲瓏剔透,身體不由有了反應。雪兒像是感覺到了,臉便紅了,卻沒有離開少封的懷抱。

少封早知雪兒對他的情意,此刻難免心猿意馬起來。雪兒忽然幽幽地說︰「少封哥,你愛我嗎?」

少封心下一驚,難道雪兒受了什麼委屈,自己怎麼能乘虛而入,他松開緊抱雪兒的手,然後深情凝視著她的眼神,說︰「雪兒,我知你如同你知我一般,何必再問?」

雪兒忽然低聲啜泣起來,說︰「爸媽他們……要把我……嫁人了……」

少封耳朵如被轟鳴一般,身體忍不住向後一退。

雪兒看著他的樣子,更是心疼,說︰「他們養育了我數年,我不能忘恩的。少封哥,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少封感覺到自己的嘴唇在發苦︰「還有多久?」

「明天。」

少封全身痙攣了一下,面色卻忽然恢復了平常,說︰「雪兒,我……」

雪兒看到到少封臉上不住地抽搐著,忽然間把白色襯衣緩緩脫去。少封剛受了練功的誘惑體內情欲未減,此刻忍不住伸舌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看著眼前雪兒如玉的肌膚,那清純裡帶著誘人的美,身體上無一處不寫滿了情意,少封全身一震,說︰「雪兒你要做什麼?」

「我們是相愛的,可是我們不能天長地久,所以我把身體給你,希望你能永遠記得我,一個苦命的女孩,夢想能廝守著你。」雪兒此刻的臉上已經梨雨淚花。

少封心在泣血,可是他沒有動,他的聲音帶著傷悲和絕望︰「雪兒,我不能害了你,別人會發現的,再說我也不配……」

「我不怕……」雪兒的聲音如泣似訴。

少封一咬牙,忽然制住了雪兒的穴道,然後把衣服幫她穿上。

把雪兒背在身上,少封知道雪兒的家,他也知道此刻的雪兒一定以無比怨恨和絕望的目光瞪著他,可是他不能……他是那麼熱切的愛著她,他是那麼強烈的希望能把雪兒留在身邊,可是面對那種未知的命運,他感覺到一陣陣無助和蒼涼。

那夜裡,少封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感覺到身體正在向無限的深淵陷落下去一般,他能感覺到天上明月的寂寞,能感覺到從雪兒的房間透出的那種壓抑,雪兒向他投來那脆弱無助和恨的最後一眼。

那一眼,如驚鴻一瞥般,今生在他腦海裡,再也揮斥不去。


寒暑五載後。

少封正閉目盤膝在一棵蒼松上。

他所坐的地方離地面竟有四五丈。

少封忽然輕嘆一聲,睜開雙眼。此刻的他甚至可以一躍數丈,這在他所身處的現代社會裡,這幾乎是一個奇跡!但是少封卻從來不在別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武功。

他此時已經練到了心法上的第四層的瓶頸!如果沖入第五層,他的任督兩脈就會被打通,今後進入一個新的境界。

此刻,空氣中忽然飄來一陣醉人的香氣,少封感覺到一只白嫩的手從背後輕輕地伸了過來,搭住他的肩頭,在他肩頭上輕輕揉著,頓時全身百骸有一種飄然若仙的舒服快感。

溫柔的聲音在少封的腦海裡一直回蕩︰「你來了。」聲音裡有說不出的慵倦。

忽然間,少封想起了那個雪兒,那個在成親前自殺的女子,那個自殺後嘴角還掛著幽怨的笑容的雪兒。知道那個消息後,他肝腸寸斷,心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可是他的面容仍然帶著淡淡的微笑,一如當年母親離開後、他強忍著哭泣的樣子。

少封前面那關的瓶頸,是感覺到那個女子在他身上磨蹭,不住的鶯歌燕語,而此刻前面這個女孩魅力尤盛,但因為勾起了他對雪兒的回憶,此刻他竟已忍住。

少封抱元守一,閉上雙眼,靈台上一片清明。

可是他眼前忽然幻化出那個少女的容貌,那個女孩向他微微一笑,僅僅那麼一笑,似乎天地也黯然失色,唯獨她的笑容燦爛奪目般。

少封心頭強跳。

那絕色少女忽然看到他一臉冷漠,神情馬上充滿了一種幽怨,她半回頭,身形在天地間輕然地搖曳,驀然她一回眸,雙眼似乎有了淚。

色誘只是最下等手段,此刻那少女能用淚來表達出那種讓人有強烈愛憐的感覺,讓少封差點把持不住!

少女的聲音響起︰「妾身菊昔若,自幼孤苦,公子難道不想愛撫妾身嗎?」

那聲音雖然如天籟般清雅悅耳,可是卻充滿了說不出的妖艷,讓人根本無法聯想怎麼會從這麼一位天使般的女孩口裡說出來。

可正因為這樣,才讓人更心動!

菊昔若在半空中向少封婷婷走來,走了一半,忽然她的裙子似乎被什麼一拉,竟向下脫落而去。

眼看著她的下身要暴露在少封面前,少封驚慌地說︰「小心。」人已凌空躍起,要去抱住少女,拉起她的衣裙。

但當少封身體乍一動之時,他頓覺天旋地轉!

少封眼前已經模糊了,他再度輕嘆一聲,知道自己此次沖關不成,至少會走火入魔而全身癱瘓吧。

而就在此刻,少封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瞬間摧毀,而靈魂則慢慢從自己破碎的身體裡飄飛出去,然後在漫無邊際的空中飛舞。靈魂飛過了荒山、戈壁、森林,最後繞了一圈,竟然繞回到了WZ的上空。

[ 本帖最後由 紫色的水 於 2008-10-6 11:13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1:34 AM     標題: 第一集 第一章

花開月下。夜彷佛如殘壁頹垣般流露出一種過時的蒼涼,和WZ城古都旅館的華麗氣息完全不相稱。

這是一個貴族們的旅館,一些花花綠綠的鈔票懶散地在一樓餐館交流,彷佛沾上了人性一般,遇到不爽快的客人,連紙面都油膩起來。

五光十色的燈光中,勉強能看到壁角處坐著一個紫色衣服的女孩。她雙眸盈然有光,手肘托在下巴上,一副頗可愛的樣子,此刻她輕咬著嘴唇,眼神不由地掠向遠處的一張酒桌。

她同席有兩個男子,一個穿白色襯衣,一副書生氣的樣子,另一個穿黑色馬夾,倒流露出一股魄力,兩人不時地把癡迷的眼光掃過女孩的臉。

女孩像是注意到他們兩人的目光,不由眉頭一皺,剛想說話,卻是白色襯衣的那人搶先說︰「靈兒,你剛回國,你爸特意設下了酒宴,你反而連夜趕車,千辛萬苦地趕到這裡,難道只是為了在古都旅館裡找人嗎?」

女孩臉上不快,說︰「楚文,我可沒允許你叫我靈兒,還有我到古都旅館有什麼事情不勞你操心,是你死皮賴臉跟在我旁邊的。」

楚文臉上掛不住,忙說︰「我和鐘武可是在你父親面前誇口說要保護你的,當然會……」他差點想說出「嫁雞隨雞」的話,猛得想到「禍從口出」這個詞,頓時支吾了一下,他自詡文字造詣頗高,惟獨在蕭靈面前,說話結巴起來,竟都辭不達意。此刻腦海裡靈光一閃,想到「不棄不離」這個帶曖昧的詞來。

但是此刻那鐘武早不屑地瞥了楚文一眼,搶過話去︰「蕭靈,你難道是在看付龍永那家伙?」他修為頗高,目光如電,順著蕭靈的目光,看到那個一直在喝悶酒的少年。

蕭靈重重哼了一聲說︰「我不允許說龍永哥哥壞話。」

鐘武目光裡閃過一絲寒芒,但是瞬間即逝。

可是蕭靈早看到了,便說︰「鐘武你不要甩小心眼,龍永哥哥要是掉一根頭發,我會讓你好看。」

鐘武臉上都是醋意,說︰「我跟在你身邊數年,難道竟連他身上的一根頭發都不如?」

蕭靈說︰「我可沒讓你跟在我旁邊。」

鐘武面色都鐵青了,說︰「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可從來沒有說這麼重的話。靈兒,你變了。」

蕭靈說︰「我也沒有允許過你叫我靈兒。」

蕭靈是神龍企業一個副總裁的女兒,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她小時候曾見過付龍永幾次,每次龍永都輕輕地捏著她的鼻子說她是小精靈,出國後,對龍永的懷念濃了起來,竟一發不可收。她在國外聽說龍永竟有了花花公子的外號,向來活潑的性子竟有些壓抑起來。之後這才默許了鐘武和楚文在旁邊,算是替她擋了一些麻煩。

回到HZ城,特意派人打聽龍永的消息,卻是知道他剛剛受了一些打擊,跑到WZ城來逃避。於是當夜她趕到WZ來,眼前的龍永依稀有印象裡的輪廓,但是臉色卻憔悴著。看著龍永在那邊胡亂地喝著酒,她心裡有些疼。

酒醉傷身︱︱蕭靈幾次想走過去安慰龍永,可是她每次想站起來的時候,心都跳得厲害,似乎連話都說不出,於是索性就偷偷地看著他,竟然獲得一種偷窺的快感。

龍永把一杯法國紅酒灌入口裡,然後輕輕閉起眼楮,微微轉了一下頭回味了一番,看他的樣子倒像是品酒,旁邊的服務員斟了一杯,龍永隨即又是一杯落肚。

盡管他在灌醉自己,可是身上一直透露著那種優雅的氣息。

忽然間,門口有些騷動,卻是許多人目光都投向剛走進來的一個女孩。

她穿著肉色短褲,走路的時候婀娜多姿的身體輕晃著,竟有說不出的媚態。那女子眼神一掠那龍永,卻是自行向龍永走了過去。

「付大公子。」那女子笑容舒展,聲音柔膩著,一時讓人想入非非。

龍永抬頭目光環過女子的腰,眉頭一揚,和女子對視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笑容,笑容淡淡的,卻給人一種雋永的感覺︰「小甜心,來,干一杯。」

女子輕輕走到龍永身後,手已經搭在他的肩頭上輕攏慢捻,一面柔聲說︰「付公子幫我干了如何?」她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酒杯。

龍永輕笑,和女子踫了杯,一飲而盡。那女子嘴唇在酒杯上沾了沾,龍永接過她的酒杯,在她嘴唇沾的地方用鼻子輕輕嗅了一下,說︰「法亞柔香水,配合原滋原味的少女清純,絕妙。」然後再次一飲而盡。

龍永喝完酒後,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卻是輕攬了女子的腰,說︰「月華浮淺下,若不風流,怎麼對得起良辰美景,懷裡佳人?」他忽然把女子抱起,離開酒桌。

旁人看龍永居然肆無忌憚地把女人抱於懷裡,那女人卻甘之若怡,不免嘆世風日下,敗壞風俗。旁人便冷笑先前那人︰「那是你孤陋寡聞罷了,付公子天性風流慣了,又有誰不知?」

「付公子?莫非是神龍企業總裁之子?難怪呀,聽說他日進艷福三斗……」

蕭靈此刻怔怔著,眼神盯著龍永和那女子的親密形態,猛得像落入冰窖裡,心裡喊著︰「龍永哥哥,你難道沒有看到我嗎?那個壞女人是誰?那時你不是曾經說過我是個美人胎子,長大後一定要娶我嗎?難道你忘了……」

她內心的聲音漸漸地無助起來,但是她猛得轉念一想︰不,龍永哥哥只是喝醉了才這樣,他把那個臭女子抱起來會做什麼呢?這樣被抱著會很舒服嗎?她舉步要向龍永走去,卻發現龍永已經不見了。


龍永抱了那女子從大廳走進電梯,一面輕咬了一下那女子的耳墜,說︰「小甜心,告訴我你叫什麼?」

「雪……梨花。」女子感覺到龍永口中的熱氣有節奏地撫摸過她的耳朵,脖頸,然後是透入雙肩,忍不住呻吟說。

龍永調情的手段自然相當之高,他只一呼氣,就讓那女孩覺得雙肩被他柔情地撫摸過,並且感覺衣服都情不自禁地想從雙肩上脫落,又酥又癢。

「梨花哪堪情濃,龍永花下弄雪。還是叫你雪兒吧。」

雪梨花聽了「花下弄雪」,臉紅到脖子根去了。

那些大廳裡的人,根本不知道龍永和這女子素未謀面,龍永微微一笑說︰「你還是處子吧?芬芳撩人,可謂秋月無邊呀。」

雪梨花嬌羞地把頭埋在龍永胸前。

龍永輕嘆說︰「外人說我是風流花少,可是這因為這樣的原因才引得了你這般絕色相引,你捨身相待,必有所求,若有為難之事,我龍永願意一肩承擔。」

「不愧為付大公子,酒醉而心不亂。可是付公子不問是什麼事嗎?」雪梨花贊嘆說。

「天下間還有什麼我不敢承當之事。」龍永笑容裡露出無比的自信,此刻卻已經到了七樓七零一房間,龍永輕輕把雪梨花放在床上,笑著說︰「小甜心,我去醒醒酒。」

雪梨花忽然雙腿圈住龍永的腰,說︰「醒酒做什麼?」

龍永感覺到她動作裡有一些生澀,便含笑說︰「你不用曲意配合我,晚上你只管享受就是。我只是怕酒醉糊塗,會不小心傷了你。」

雪梨花忽然間放開雙腿,把臉背貼在床上。

龍永奇怪地走過去,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說︰「雪兒,怎麼了?」

「外面傳言都說你是個壞蛋,見到漂亮的女人絕不放開,可是我現在覺得傳言可畏。」雪梨花輕輕啜泣著,說︰「但是我還只有犧牲自己,才能讓我妹妹……」

龍永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說︰「傳言沒有說錯。」

雪梨花一臉驚奇。

「只是我對每個女孩都是很溫柔的,我相信她們都是心甘情願的。」

雪梨花猛得撲進他的懷抱,說︰「你知道嗎?我妹妹很可憐的,那個負心人佔有了他之後,甩了一些錢給她就走了……」

「你放心,我會好好教訓那個人的。」

「怎麼?你不想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嗎?」

龍永微笑著說︰「此刻春宵千金,我們談那些頹廢的事情做什麼?」他忽然貼在雪梨花的臉上,人已經輕輕地把雪梨花壓在身下。

「因為他姓付,名龍永。」

龍永還沒回過神來,忽然感覺到從雪梨花眼裡閃過紫色光芒,那光芒裡有無數的幻影,鋪天蓋地般湧進龍永的雙眼。

龍永癡癡地看著面前的雪梨花,身體強烈擺動著,但神情還是漸漸委頓下去。

雪梨花輕輕湊近龍永耳邊,說︰「你是誰?」

龍永忽然身體僵硬住了,他的嘴唇艱難地蠕動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雪梨花又輕輕地說︰「你是誰?」

龍永忽然垂手說︰「我是付龍永。」

雪梨花眼角露出笑意,說︰「從今天開始,我雪梨花就是你的主人。」


忽然一陣恍惚,少封覺得天旋地轉。他本以為自己會灰飛煙滅,可是眼前的情景,分明顯示自己還活著。自己的靈魂在空中飄曳著,可是卻忍不住被這個付龍永身上帶著的一種陰霾之氣吸引,然後附身下來,猛得和龍永的身體融合在了一起!

而同時,少封發現龍永的思想閃電般地注入他的腦中。那些記憶瞬間充斥滿,像要撕裂了少封的頭一般,少封全身一震,差點暈闕過去。

這個龍永身上有著古怪的陰霾之氣,這種體質讓他沒有一絲習武的可能,換句話說,他根本無法修煉「色」上面的心法。

少封頹廢地苦笑,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少封?

猛得,從腦海裡殘存的一些回憶呼嘯而來︱︱付龍永,是神龍企業總裁付秋潮的兒子……

可是那些回憶斷斷續續支離破碎,少封從意識裡找尋了半天,仍然沒有得到其他多余的信息。

此刻,少封知道,從此之後,自己繼承了原來的思想,而且還擁有了這個所謂龍永的身體,同時,他也感覺到體內有一絲付龍永的思想殘余,只是那些殘余顯得相對薄弱。

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知道正悄然發生著巨變。一個擁有絕代武藝「色」的心法的人,忽然附身到一個有著絕頂身份的公子身上。而這,究竟還產生怎麼樣的奇跡?這個一直是花叢裡游走的公子,被附身後,他會對那些糾纏他的女子如何對待?

當然,此刻的少封懵懂不知。

而就在此時,他的腦海裡傳來一個聲音︰「從今天開始,我雪梨花就是你的主人。」

少封馬上睜開眼楮,看到了眼前的女子雪梨花雙眼閃爍著紫光。

那紫光,裡面彷佛跳躍著美麗的幻覺,空氣也被那紫光壓抑著窒息一般。

少封腦海裡直覺有聲音響起︰「這是誘惑術……對方正在向你施展誘惑術!」

而同時,少封直覺地查探自己身體的情況︰他忽然感覺到自己此刻身輕如燕,靈魂附身下來後竟沒有一絲的疲憊,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竟能在這誘惑術下保持清醒?

除非自己已經練到「色」的第五段,任督兩脈被打通的境界!

少封再度查探身體,發現自己身上任督兩脈果然被打通!頓時,少封心裡一陣欣喜。

可是,少封幾乎同時也發現了另外一點︰自己身上沒有一點武功。以前自己利用「色」所學到的武藝,竟已和自己絕緣了……

但是,此刻的少封對於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新的希望。無論任何阻礙,都無法難得住他的!

他的心神回到眼前的世界裡,而此刻他發現眼前的紫光越來越濃,那女子正在將誘惑術施展到極限。

忽然,電光石火之間,少封猛得想到如果任督兩脈被打通後,可以通過巨闕穴來吸收少量的外來真力。

當下,少封馬上用意念把巨闕穴打開,然後去吸收那散布在空氣裡的紫光,與此同時,少封發現自己的身體正緊緊貼著雪梨花,於是他馬上通過那些誘惑的紫光侵入雪梨花的丹田大穴。

循著對方內息移動的法門,少封分明感覺到雪梨花的法門是讓真元在巨闕穴集中,然後運行至雙眼施展而出。少封大喜,把自己的巨闕穴緊緊地去貼雪梨花的巨闕穴。


此刻,忽然間雪梨花全身一陣顫抖,她驚異地看著眼前的付龍永,發現他眼裡清明著,根本沒有被她控制,大吃一驚,龍永的身體本來就壓在雪梨花身上,而此刻,更把身體緊緊貼向她的胸部!

頓時,她感覺到眼前這男人身上一陣濃重的男子氣息,竟然讓她全身忍不住有了一絲反應,想去緊緊守護眼前這個男子,陪伴他地久天長。

她忽然記起一本古老的書上曾經提到,這是一種陰霾之氣,會讓女人很輕易地在他懷裡婉言承歡,不由心下大駭,可是身體已經提不起一點力氣,更不用說抵抗了。

少封忽然發現自己和雪梨花四肢緊緊纏綿在一起,巨闕穴又屬於胸口位置,這一下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躁動。更何況雪梨花的身體帶著那誘人的處子體香,這樣香艷的情景怎麼不令少封為之血脈亢張?


此刻少封感覺到雪梨花的身體像那朝露,清香而芬芳,似乎要把他輕輕地融化了一般,但也幾乎同時,少封看到了雪梨花的臉上閃過那痛苦的無奈,她的眼角溢出一滴淚,無助地滑過臉頰。

少封猛得回想起雪兒那夜裡的梨雨淚花,也是一般的哀怨,頓時那欲火竟緩緩消了下去。此刻少封的眼神,也瞬間清朗,正如空中的疏星,怎麼能掩蓋住夜色的浩瀚?

雪梨花知道陰霾之氣之人,被引動欲火如不發洩,對身體損耗甚巨,她不信龍永會不知道。可是眼前的少年忽然眼裡流露出一種憐惜,那憐惜,輕輕地體貼著她,讓她體會到十數年不曾有過的關懷。

雪梨花此刻驚異之極,難道龍永居然用法術反讓這個深諳誘惑術的她為之沉迷?

她並不曉得,少封已經吸收了一部分她的真元,又因為龍永身上奇特的陰霾之氣的體質,讓誘惑術的威力加劇!

此刻她忍不住又用身體緊貼少封,在他身上輕輕廝磨起來。

少封怎麼經得起這陣仗,雪梨花馬上明顯感覺到少封下身的膨脹,她自己穿著輕如薄翼的短褲,剛好被那個部位頂著,一陣酥麻的挑情讓她全身躁動。

心裡還有不甘的意思,可是她的雙手抱少封越發用力,讓豐滿的肌膚緊貼那寬厚的身體,去走向那墮落。

少封內心卻在掙扎著,他的記憶閃過一絲疼痛︰雪梨花是為她的妹妹這才找上龍永這個負心人的,難道我能讓龍永繼續錯下去,貽誤更多人的終身?龍永稱呼對方為「雪兒」,自己又怎麼忍心侵犯褻瀆「雪兒」?!

少封忽然緩緩推開雪梨花的手,站起來背過身去,低沉地說︰「你走吧。」

雪梨花忽然間覺得眼前的少年是那麼脆弱,聲音裡帶著無盡的孤寂和失落,難道這是眼前少年的內心?不,他不像是傳言裡的人,他不像是妹妹所說的男子,他能克制在眼前場景的沖動,又怎麼會強行去傷害妹妹?

雪梨花忍住要啜泣的沖動,身形閃電般飛出窗口。臨走前,還向他的背影深深一瞥,彷佛要把眼前男子的印象永遠記憶心裡,又永遠埋葬心底。

少封回頭時,床上已經空無一人,他吃了一驚,難道那女子是狐仙所變,來去無蹤?

不經意間瞥到一面鏡子,忽然看到鏡子的人俊朗之極,但是嘴角那抹有些浪蕩的微笑和臉沖了突,竟寫出了一臉的風流。少封苦笑著對鏡子裡的人說︰「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少封,你的名字叫付龍永。」這句話龍永的口吻有些無奈,就像曾有哲學家說的話「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

此刻剛才的欲火有些平復下來,龍永並不知道若不是任督兩脈已通,此刻的他必然會被欲火澆得欲罷不能。

找了一下前身龍永的東西,發現錢包裡只有幾張百元鈔票和一張金色的卡。

心下疑惑著,自己不是神龍企業總裁的兒子嗎?怎麼身上只有幾百元鈔票?那個金卡大概是銀行卡,可是自己不知道密碼呀……

龍永正嘆氣著,猛得一陣暈眩的感覺襲來,剛才那番眼神的對抗實在不亞於一場比斗,不多時龍永在床上已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是次日黃昏,龍永忽然覺得肚子呱呱叫了起來,彷佛幾百年未進食一般,但是盡管如此,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心神彷佛看到一個陌生人整了整衣冠,然後舉步優雅地走出房間。

直到打開房門的瞬間,龍永覺得自己身體一顫,這才擺脫了那種前身習慣了的「優雅」,心下正喜,覺得自己可以讓龍永改頭換面,猛得發現門口正必恭必敬地站著女服務員,向自己躬身說︰「付公子請。」

龍永忽然覺得受寵若驚。享受著本不屬於他的地位魅力,自然有些忐忑,他猶自怔在那裡,那服務員已是右手平伸,說︰「請這邊走。」然後在前面領路。

從始到終,那服務員都沒有抬頭正視,龍永這才覺得安心了一些,跟著她進了電梯來到二樓。二樓俱是一些衣冠華麗之人,龍永步入大廳的時候,他感覺到起碼有一半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

一陣陌生的感覺讓他想挑釁地掃過那些賓客,但是他忙低下頭壓抑下這種莫明的沖動,跟在服務員後面走到正中的位置上。

服務員低聲說︰「公子請點菜。」

龍永看著菜單上那一大堆不知道所雲的名字,如千山鳥飛絕,又如百鶴情濃,大為頭疼,忙對服務員說︰「和昨天一樣的菜式吧。」

服務員怔了怔,想到眼前這個付公子昨天喝了一下午的酒,今天宿醉剛醒,居然仍要喝酒,不禁心下佩服。她去攜了一瓶酒過來,然後垂手站在龍永旁邊。

龍永一臉苦笑,他的位置在大廳的正中央,更何況他的風流名氣在外,自然倍受矚目,但是龍永顧不得了,忍不住向服務員求助︰「我昨天就喝酒嗎?你隨便幫我點一些菜吧,我快餓壞了。」

服務員臉色飄起一片紅暈,以付公子的身份,反而讓她幫點菜,聽到這個貴族口中居然說出「快餓壞了」如此俏皮的話,再配上龍永此刻的表情,她幾乎笑出聲來。這個付公子的演技可真是高明,無怪乎那麼多女孩子為他心動。

此刻的她轉念一想,又是驚喜又是害羞,龍永的話難道是向自己挑情嗎?不然自己怎麼會有幫他點菜的權利?

龍永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的反應,疑惑自己說錯話了,忍不住說︰「難道有問題嗎?」

那女子體會著他話裡的含義,猛得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反抗,對方就已經圈定自己淪陷入他的手掌,臉色自然有些不豫起來︱︱可是,自己有反抗的權利嗎?


女服務員順從地去點了菜,能被龍永寵幸,絕對是莫大的欣喜了,此刻她倒以為龍永在藉菜式來考驗自己的品味,並且以此來衡量自己。

可是看著那些菜單,她覺得那些字都浮現在她的眼簾之外,因為這些選擇將注定了她的一生。

這邊龍永偶一抬眼四顧,忽然發現一雙幽怨的眼神一直盯著他,忍不住抬頭一瞧。

那女子正是蕭靈,她看到龍永向那女服務員一笑,那女子就像神魂顛倒一般,忍不住賭氣回頭,可是又偏偏忍不住不去看他。待龍永向她瞧來,忽然間覺得那雙眼似乎帶著一種誘惑,心神幾乎被震撼了。

對這個女子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似乎前生前世她就癡癡地在一棵樹下為他守候了千年一般,龍永心頭一跳,以前的少封雖然抵抗了突破瓶頸時的誘惑,但是卻從來沒有踫過女孩,此刻的內心如被釀久的酒一般,意濃且香醇。

龍永自然不知道此刻他眼裡還殘存著誘惑術的魅力,他只是感覺到隱隱有種欲望要把那個女子抱在懷裡。目光乍一對視的瞬間,這種思想很清楚地被傳達給蕭靈。

蕭靈「嚶」了一聲,那龍永的眼神像是會說話一般赤裸裸地告訴她︰他要吃了她,她心頭不禁如小鹿般狂跳。受了這種目光的挑逗,她不怒反喜,臉上反而露出嬌嫩欲滴的清純。

此刻龍永注意到蕭靈同桌有兩個衣冠楚楚的少年正不懷好意地瞪著他,但是龍永一瞥而過,根本沒在乎他們。

那兩人自然是鐘武和楚文。此刻鐘武恨恨地說︰「蕭靈,你何必為這種人浪費時間,你父親催了幾次讓你回去,可是他昨晚還和那個不規矩的女人……」

蕭靈下意識咬了咬嘴唇,昨天自己一直守在龍永房間門口到深夜,可是龍永的房門根本沒有開︱︱難道他真的和那個女人……幾次想敲門,蕭靈拼命地告訴自己龍永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她最終還是失望了。此刻她只是想多看龍永幾眼而已,但剛才龍永的眼神猛得讓她心頭抨動,讓她回味起小時候被龍永刮鼻子的溫馨。

可是龍永他剛進餐廳的時候,居然和那服務員有些曖昧……

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壞人……


此刻,卻是幾個服務員端上來些許菜肴,頓時香氣四溢,那些菜肴,都算是天都酒店的品牌菜,難能一口氣上得這麼齊,別人的目光都被這些菜肴吸引過來。而那個女服務員則偷偷去看龍永面上的表情。

龍永肚內饑餓,更何況那些菜肴色香味美,頓時將那些菜肴和一小碗橙色的米飯席卷而空。待吃完後,他才發現周圍的人都詫異地注視他。

龍永臉上起了羞意,他一環顧,別人都是溫文爾雅地吃著,哪像他如此粗俗?

他品著那杯香茶,感覺到一陣陣幽香,他頓悟︰且歌且樂,他人又何妨?

餓了自當吃飯,何必壓抑本性用那些禮節來束縛自己?

想至此,他嘴角不覺露出笑意。


遠處一個雍容華貴的老人輕聲說︰「雲兒,你自當學學此人呀。」

旁邊一個面色高傲的少年冷哼一聲說︰「難道爹爹讓我學他這麼粗俗的吃飯方式?」

那老人嘆息一聲說︰「我自幼教導你,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可曾記得朱元璋有首『金雞報曉』?」

那少年忽有所悟,說︰「雞叫一聲撅一撅,雞叫兩聲撅兩撅。三聲喚出扶桑日,掃敗殘星與曉月……」

老人正色說︰「正是。僅看詩的前一句,難登大雅之堂。但是唯有前句作導,這首詩的意境才凸現出來。而他雖是風卷殘雲的吃飯,可是看他的氣質,可曾在乎別人注意他?」

少年面有慚色。老人又微微一笑,說︰「此人我曾有一面之緣,他乃神龍企業付秋潮之子,傳言說他性格高傲,而且天性風流,可是今日一見,此人竟不經意裡流露出如此坦然表情,可猜測他平時是深藏不露。所以你當好好向他學學。」

那少年垂首說︰「雲兒受教了。」但是他的眼神裡卻露出一股好強的表情。

龍永吃罷,只覺旁邊這個女服務員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正是奇怪,盯了她一眼,卻是這女服務員臉都紅了。

那女服務員正覺得窘迫,卻是另一個服務員過來解了圍。她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帳單,說︰「付公子打擾了,本酒店的規定都是三日一次結帳。請。」

龍永接過帳單,看了上面赫然寫著「十一萬四千元整」的字跡,嚇出一身冷汗,頓時說不出話來。

那服務員很有耐心地站在旁邊,龍永猶豫一下沒有去拿錢包,一面為難地對服務員說︰「請問您這裡能賒帳嗎?」

龍永的話剛出,那女服務員先是掩嘴一笑,然後拿單的服務員微笑著說︰「公子何必開這個玩笑呢,我們是神龍企業餐館的連鎖店,無論哪個貴人,都沒有賒帳的前例。」

「神龍企業……」龍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口裡喃喃著說。

在他剛想起自己是總裁之子的同時,餐廳裡無數人,包括剛才那個少年也驚異地瞪著龍永。那個被喚成「雲兒」的少年吃驚地說︰「爺爺,即使是付總裁也都要按照規矩付款的,他……」

那老人微微一笑,說︰「傳言倒也不虛,他風流本性倒也不假,你看到剛才和他四目相對的女孩沒?他說想賒帳恐怕是找一個借口認識她罷了。」

那少年哦了一聲,卻是蕭靈已經站起,向龍永走了過去。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1:56 A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1:58 AM     標題: 第一集 第二章

龍永向服務員擠出一個尷尬的微笑,卻是蕭靈已經走到他的旁邊,向他頷首微笑,然後對服務員說︰「帳結在我那裡吧。」

手裡拿單的服務員看了看少女優雅的笑容,會意地一笑,說︰「是。」

此刻龍永凝視著蕭靈,蕭靈如被電觸過,心裡一直喃喃地說︰他認出我來了。他畢竟認出我來了。心裡歡喜地大叫著,可是忍不住背過頭,不去瞧龍永的表情。在她的想象裡,龍永的表情會吃驚、詫異、欣喜,然後會很輕柔地對她說︰「靈兒,是你嗎?我天天想著你呢。」

蕭靈心裡撲騰得厲害,一面告訴自己不能那麼容易屈服,誰讓他昨天晚上和別人偷歡!要他向自己好好道歉,然後她故作生氣,之後龍永承諾以後就只陪伴她身邊……

她的念頭一閃而過,可是卻聽到背後的龍永說︰「謝謝小姐,請教小姐芳名,日後我定當把錢還上。」

蕭靈看到龍永沒有認出她來,很覺得委屈,一面想著自己和他多年未見,總應該給他一些提示,便回過頭說︰「龍永哥哥……」她心裡想著龍永許多年,心裡也叫過龍永哥哥無數遍,可是此刻真正面對他,聲音卻有些生澀和哽咽了。

此刻她盯著龍永,眼神帶著無限的期待。

龍永的記憶本來就有些零亂不全,更不用說多年以前的蕭靈,此刻聽到蕭靈喊他龍永哥哥,臉上露出一絲茫然。

蕭靈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很勉強地說︰「你︱︱不認識我的,至於還錢,恐怕不必了,我以前曾欠你一份人情呢。付大哥,我們有緣再會吧。」

龍永癡癡地站在那裡,看著蕭靈一步步緩慢地走回座位,感覺到她內心的沉重︱︱從親昵地叫他龍永哥哥直到稱呼他付大哥……

蕭靈走了幾步,忽然回眸看了一眼龍永。那一眼,似乎在說不忍心和龍永擦肩而過。當蕭靈看到龍永癡癡地看著她時,心差點跳了出來︱︱龍永哥哥,你終於認出我來了嗎?

就在此刻,楚文冷哼了一聲,說︰「用這樣俗套的方式,哼哼……」

鐘武接口說︰「誰不知道某人只是『武術白癡』呀。」在二零三零年這個時代,出現了一種氣功神秘療法,可以培養人的真氣,雖然價格非常昂貴,而且需要很長的療程,但是如果小時候就使用這種療法,身體自然就會產生氣功。而像鐘武這等身份的子弟,至少會一些武功。

那蕭靈面色變了,瞪了他們一眼,可是此刻他們嫉意怒生,根本沒有去注意蕭靈。

龍永一聽「武術白癡」,就馬上聯想到自己無法習武,難道對方那人認識他?

他平白升起一股怒意,不自覺運行昨晚吸收的那些真氣,從巨闕凝至雙眼,然後冷冷盯著那兩個少年。

那兩人被他的眼楮一盯,全身頓時如同落在冰窖裡一般,他們早先知道龍永不會武功,此刻感覺到龍永眼裡那凶狠的殺氣時,頓時全身一涼。

此刻那個遠處的老人也是一臉詫異,喃喃地說︰「難道付龍永以前一直在隱藏自己?依他的性格,那兩人要糟了。」

空氣在窒息著。

此刻蕭靈回頭向龍永歉然一笑,可是龍永卻沒有理睬她。

誰也不知道,龍永此刻處在危險的狀態,因為他前生性格謙和,轉化到付龍永身體上,反而是那冷傲的性格在試圖裡左右他的思想。

此刻兩種性格交替斗爭,龍永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那臉上的笑容早已不見,人不怒而威!

那兩人悚然不動,再則他們猛得想起龍永乃國內最大企業的總裁之子,決非他們所能惹起,頓時面上呈土灰色。

蕭靈看到龍永根本不理會她,猛地咬著嘴唇,幽怨地盯了龍永一眼,自行向櫃台走去。


就在此刻,龍永忽然感覺到自己全身有一種奇怪的氣息流動,像是周圍的空氣的能量都被他吸入身體一般,然後他馬上恢復了冷靜。

內視身體狀態,果然不出所料,正因為體內的任督兩脈早豁然貫通,剛才消耗了一些從雪梨花吸收進來的真氣,可是反從天地間吸引了一些真元,雖然總體容量小,但能源源不絕已經算是相當的福分和驚喜了。

他面色一喜之時,卻是旁邊所有的人心神都為之一松,那種窒息感頓時不見。而那兩個少年,卻已是大汗涔涔,彷佛做了一場惡夢一般。

兩人都沒有勇氣回頭看龍永一眼。

龍永此刻回頭看到蕭靈拿出一張金卡交給服務員。那服務員把她的卡在刷卡器上輕輕一刷,然後遞回金卡,向他恭敬地一個躬身。

龍永頓時明白,怪不得自己是總裁之子,卻只有帶一張金卡在身邊的緣故。

他猛得想起自己剛才還要求賒帳,頓時面色羞愧︱︱別人以為這個付公子在耍無賴呢……

此刻那個老人卻大為吃驚,傳言裡不會武功的龍永露出的強大實力已經出人意外,而龍永居然能忍下這口氣,放那兩人走開。他就更看不清龍永心裡在想什麼了。

龍永離開房間的時候知道自己並沒有行李,此刻便準備離開酒店了。他剛走出酒店,就看到蕭靈的背影。

此刻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那個女服務員。她面色麻木地笑著,眼睜睜地看著紙醉金迷的世界從指縫裡溜過︱︱為什麼在付公子向她有暗示的時候,偏偏出現了那個漂亮的女孩?看著蕭靈和龍永一先一後走出大廳,她猛得覺得全身虛脫。


蕭靈沿酒店旁的公園走,此刻是初夜,月光像花瓣一般打在她的肩頭上,溫柔而芬芳。其他兩個少年就跟在她後面。

蕭靈忽然回頭說︰「你們不要一天到晚纏在我身邊好不好?能不能讓我好好安靜一下。」

「我們要保護……」鐘武話還沒有說完,忽然黑暗裡響起一陣嘶啞的聲音,風狂亂地旋轉起來。

看著緩緩從黑暗裡走出的三個全身黑衣的蒙面人,鐘武面色大變,脫口而出,說︰「黑手幫!」

蕭靈也神色震撼,人向後退了一步。

當中的蒙面人嘿嘿一笑,說︰「算你們有些見識,我們只想要這位蕭靈姑娘,其他兩位就幫個忙,回去和她的老頭子說我們借她的女兒幾天,如何?」

鐘武猶豫了一下,而不會武功的楚文猛得橫身在蕭靈面前,說︰「你們休想。」

蒙面人哈哈大笑,說︰「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忽然身影如鬼魅一般向那楚文撲去。

楚文只覺眼前一花,胸口已經被擊中,人重重地飛出數丈,跌在地上。

鐘武面色更變,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蕭靈說︰「你們要抓的是我,不要傷害別人。」此刻她在危險裡,居然冷靜下來。

那個蒙面人冷笑著說︰「你們知道黑手幫的規矩吧?這位兄弟是想繼續作護花公子呢,還是……」

鐘武緊緊咬牙,但當他看到地上那半喘息的楚文後,神情忽然緊張起來,訥訥地說︰「我不會讓你們……」

只是後面兩個字「得逞」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蕭靈忽然哀怨地回頭看了一眼鐘武。

鐘武不敢看蕭靈的眼楮,他低聲說︰「三位前輩的話,我一定傳到。」

蒙面人哈哈大笑,說︰「剛才是你說要在蕭靈身邊保護她吧,不過現在倒還識趣。」

忽然間遠處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就是黑手幫中人?」聲音裡帶著一種冷蔑。

那人,正是付龍永。

那蒙面人抬眼一看,卻看到付龍永一臉高傲,負手站立,衣裳無風自動。蒙面人一眼看出付龍永不會武功,可是內心卻沒來由一寒。

付龍永像是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依然重復了一句說︰「你們就是黑手幫中人嗎?」

正因為看出龍永不會武功,為首的蒙面人才先入為主,認為付龍永是以虛為實,猜測眼前少年必然武功奇高,一時竟然忘了回答。

倒是旁邊的蒙面人沒有他那麼心思縝密,厲聲說︰「正是。閣下乳臭未干,也想插足我們黑手幫的事情嗎?」

付龍永嘿嘿冷笑,忽然間雙眼散發出一種紫色光芒,掃過那蒙面三人。

僅僅一眼,裡面似乎閃著催天裂地的光芒,在這個面色冷傲的少年臉上,更顯得殺氣騰騰。

那三個蒙面人在目光一掃之下,居然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龍永昨夜吸收的紫色真氣從巨闕穴全部釋放,凝於雙眼,人緩緩向前踏了一步。

而那三個蒙面人氣息牽動,竟然又同時退了一步。

因為龍永紫氣有限,而他們那一步卻剛好退開了誘惑術的攻擊範圍。

饒是如此,他們的腦海裡頓時空白一片。

這個曾習煉「色」,而且此刻已經打通任督兩脈的龍永施展出來的誘惑術,威力遠遠高於那個雪梨花。

龍永再度緩緩向前踏了一步。

三個都可獨當一面的黑手幫高手此刻面對龍永那熾人的雙眼,竟然湧起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蕭靈和兩個少年頓時驚呆住了!

黑手幫是中國第一大黑幫,剛才那蒙面人能輕松地施展出影子身法,武功之高已是罕見。可是再看龍永雙眼裡閃著奇幻的氣息,他們頓時感覺胸口窒息。

三進三退!

龍永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一般,陰冷的︰「你們是黑手幫屬下?」

那三個蒙面人竟然作出垂首的恭敬動作,一起說︰「是。」

從來沒有見過黑手幫下對別人如此必恭必敬!

龍永的聲音忽然充滿了倦怠,說︰「你們去吧。」

蒙面三人像是重重松了一口氣,身影一閃,已經消逝在黑暗中。

而此刻龍永身體一陣搖晃,搖搖欲墜。蕭靈忙沖出去,扶住他說︰「你怎麼樣?」

龍永剛才施展誘惑術,用完了所吸收的全部真氣,最後一刻那三人強大的精神反彈讓他舉步唯艱,此刻他身心俱疲,面色蒼白。

但他看到蕭靈此刻一臉的關懷,那種仰羨於他的表情躍然臉上,他便知道蕭靈的心已經系在他身上了。

龍永勉強一笑說︰「你快回剛才那個旅館,通知你父親來接你,以後千萬小心。」

蕭靈此刻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忽然撲在龍永身上,輕聲說︰「龍永哥哥,我是蕭靈呀。」
龍永腦海裡靈光一閃,想起那個曾經做錯事情被她父親斥責後就跑到「自己」懷裡哭泣的小女孩,那個小時候精靈可愛又楚楚可憐的女孩。龍永猛得感覺到她眼裡的情意,便輕輕地抱著她,手輕輕在她背後拍著,說︰「靈兒,你長大了,變漂亮了。」

「哼,聽別人說你老愛注意漂亮的女孩子,要是我不漂亮,你是不是不理我了?」此刻蕭靈仍在賭氣,可是聲音都輕柔著,像是在撒嬌一般。

龍永感覺到懷裡人兒身體的凹凸分明,竟然忍不住有了一陣沖動,他忙松開手,後退幾步,卻看到蕭靈被他推開後一臉的不樂意,忙說︰「我覺得以前你很胖呀。」

蕭靈爭辯說︰「我現在已經瘦多了。」

「那讓我看看,你那裡瘦了沒?」龍永故意用目光去瞧蕭靈的胸部。

蕭靈猛一挺胸,說︰「那你摸摸看呀。」

龍永嚇了一跳,卻看到蕭靈滿臉笑意說︰「我就知道龍永哥哥不是那麼花心的人,哥哥,再抱抱我好嗎?」

卻是她很溫柔地把頭靠了過來。

龍永不好拒絕她,可是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竟被緩緩勾起了一些欲望,此刻他忽然輕輕刮了刮蕭靈的鼻子,說︰「靈兒乖,這裡太危險了,你先回天都酒店給你爸爸打電話。」

蕭靈抿住嘴唇,說︰「龍永哥哥你要陪我的。」

龍永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剛才真氣損耗太大,全身接近虛脫,自己一直忍住胸口那股淤血,他知道自己目前需要休養,內視一下自己體內情況,更何況他對自己的記憶也不大明朗,如果陪蕭靈在旅館,等她的親人到來,自己不熟悉自己的身份,反而會鬧笑話,而且也沒有辦法解釋自己如何擊退對方的事情。

他輕輕拍了拍蕭靈的肩頭,說︰「我會陪你的,現在我還要去追蹤一下那些黑手幫的人。乖,快點回去吧,以後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找我的,我可是你的龍永哥哥哦。」

蕭靈臉上忽然恢復了平靜,但是目光卻深情地凝望著他,說︰「龍永哥哥,你還記得那句話嗎?」

龍永怔了怔,蕭靈此刻低下臉,柔聲說︰「那次我走的時候,你把我抱在懷裡,說以後要娶我的。龍永哥哥,我會爭取成為你的妻子的。」說完後,她連頭都不敢抬起,因為她怕龍永會拒絕,那是她這些年來心裡唯一的念頭,她知道龍永和她都長大了,兒時只能算玩耍的戲語吧,但是她輕輕地拽緊小拳頭,告訴她自己絕不放棄。


鐘武一直失魂地站在旁邊。看著眼前兩人禺禺私語,他心頭湧起一種蒼涼。這個傳言裡不會武功的付龍永居然喝退了黑手幫的高手,難道是他一直身懷不露?此刻他把楚文扶起,向旅館走去,經過龍永身邊的時候,他的頭甚至不敢抬起來看龍永一下。

龍永看著蕭靈婀娜的身姿消失在遠處後,這才吐出那口淤血。

淤血吐出後,龍永這才面色漸漸恢復過來。他在路旁叫了一輛出租車,說︰「去HZ城。」

原來在電光石火之間,龍永想到了自己是住在HZ的天淵花園小區。

上車後龍永緊閉雙眼,內視自己體內情況。丹田處真氣空空如也,但卻在吸收空氣裡的真元,雖然緩慢無比,而且不再是誘惑術,但也聊勝於無了。

想到馬上要回自己的家了,不知道會踫到什麼人呢?龍永的心開始忐忑起來。

看著車窗外流動的人流,龍永忽然嘴角露出微笑,因為他忽然間記起了雪兒對他說過的一句話︰每個人如果每天臉上都掛著陽光一般的笑臉,生活豈不是快樂的多?

更何況,有些事情不是擔心就能解決的。何必天天為煩惱的事情苦思冥想呢。龍永想著自己現在竟有如此的身份,而且能嘗試和以前判若兩人的生活,豈不妙哉?

龍永並不知道剛才在無意中,自己已經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性格,無論是謙和還是冷酷。


車子進入HZ城的一個廣場,龍永目光犀利,看到那邊有一個銀行取款機。

忽然間有種直覺告訴他取款並不需要密碼,他忙吩咐司機停車,然後說︰「你這車費能用刷卡付款嗎?」

司機一臉詫異地盯著他,然後說︰「可以的。現在任何款項都可以刷卡付帳。」

龍永拿出那張金卡遞給司機,那個司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然後垂首雙手接過金卡,在機器前一刷,然後雙手恭敬地遞過金卡,說︰「公子請。」

龍永隨手結過金卡,腦海裡卻滿是疑惑。這個金卡難道代表著一種奇特的身份嗎?

走到取款機,龍永把卡半插在機口,然後機器忽然顯示︰請使用指紋核對。

果然不需要密碼。

龍永把手指伸到機器屏幕上,上面頓時顯示︰指紋核對通過。

龍永在上面按了一下查詢卡內余額,屏幕快速閃動了一下,忽然出現了一天文個數字。

龍永盯著那個數字,滿臉不可置信。

上面居然顯示著︰七千萬人民幣整。


龍永拿回卡,心仍在怦然跳動。自己以前在孤兒院長大,自然知道錢的價值。可是他所知的是一張一百元的巨額,就能伴他走過一兩年光陰。而此刻忽然擁有七千萬,能有什麼感覺!

站在廣場上,龍永忽然想仰天長嘯。

只有享受才是生活吧。龍永看到正在向他走來的一個小女孩,微微一笑。

女孩約莫十二三歲光景,一臉的天真可愛。她走到龍永面前,輕聲說︰「哥哥,要買一朵花嗎?」

龍永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說︰「小妹妹你很可愛呀。哥哥買了。」

他從小女孩手裡的竹籃裡拿出一朵鮮艷的花兒,順手從錢包裡遞給女孩一張百元鈔票,笑笑說︰「不用找了。」

此刻他的腦海裡刻印著自己以前生活的艱辛,同時也折射出這個小女孩到處賣花的滄桑,他忽然有種感覺,只有用在幫助貧困人民身上的錢,才不算是浪費。

因為只有那樣,錢才是神聖的,無私的。

他說完後一轉身就走了,很快地穿過一條街道。

可是此刻,他忽然聽到後面那個女孩急促的呼喊聲︰「大哥哥。」

卻是遠在後面的她,手裡拿著一把零碎的錢幣,拼命地向他跑過來。

龍永內心欣悅地一笑,也只有幫這樣的女孩子才能讓所有的人心安。想到此,他的腳步更快。

卻是那個女孩拼命地追來,忽然間聽到「砰」的一聲,原來那女孩因為跑得快了,竟然摔了一跤。


龍永自然不能像女孩子一樣拼命地逃開,不然,如果有「打抱不平」的人沖上來,他肯定會被不知真相的人打成西瓜醬。

龍永回頭,卻是看到那個女孩馬上站起來,然後撿著她自己剛掉落在地上的錢幣,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女孩衣服上的塵土,說︰「小妹妹,這錢就當是哥哥給你的見面禮,好不好?」

那個女孩氣喘吁吁地說︰「不行。」嘴角嘟著,又說︰「爸爸曾教導我,不該拿的錢就不能拿。」

龍永看著女孩一臉鄭重的表情,忽然湧起一陣感動,說︰「那你爸爸現在哪裡了?」

女孩把所有的錢撿了起來,然後塞到龍永手裡,說︰「他……」

話沒有說完,她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了。

龍永憐惜地看著她,說︰「好妹妹,哥哥知道你很堅強的。」

女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說︰「我爸爸他生了病。」

龍永頓時明白了,女孩必然是窘迫於醫療費,所以才出來賣花,可是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對一百元也毫不動心,更顯得難得。

龍永馬上對女孩子說︰「小妹妹,你帶我去見你爸爸好不好?還有……」龍永手裡拿著一大把硬幣,說︰「哥哥身上沒地方放這麼多瑣碎的錢,先寄放在你那裡好嗎?」

女孩輕輕點了點頭。明知眼前這個少年是把錢贈給她,可是她偏偏無法拒絕,拒絕這個臉上帶著無比燦爛微笑的少年。

打的到了醫院,女孩搶著付了錢,回頭看到龍永正向她微笑著,頓時臉就紅了。

此刻的龍永,在醫院前面的霓虹燈下,顯得氣宇軒昂。

走到一個有雜噪聲的房間,龍永注意到一個房間居然有五六個病人。那些面黃肌瘦的病人頓時都一起把目光投向衣著光鮮的龍永身上。小女孩在旁邊也受了這些目光,動作都不自然起來,但還是把龍永拉到一個最側邊的床位上,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人正在床上盯著龍永。

那中年人的目光像是刺入龍永內心去,有些冰涼。

龍永面對不善意的目光,倒是謙和的一笑,說︰「這位大叔好。」

中年人皺了皺眉頭,說︰「閣下是什麼人?居然能會找到這裡來?」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1:59 AM     標題: 第一集 第三章

龍永從話裡忽然感覺到這個中年人身上藏著無數秘密,但是他不動聲色地笑了,說︰「有緣人。」

此時,卻是那個女孩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個中年人面色微霽,但是臉上仍有一絲戒備,說︰「那我替女兒謝謝你來看望我了。」

龍永苦笑一聲,說︰「不客氣。」站起來看了一下那個小女孩,說︰「哥哥還有一些事情,要先走了,你記得照顧好你爸爸。」

女孩子送龍永到門口,說︰「我爸爸向來就是這樣的脾氣,哥哥不要介意。」

龍永微笑著說︰「怎麼會呢。對了,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

女孩子甜甜地說︰「我知道哥哥是個好人,當然不會介意了。我叫紫雪。」

龍永心頭一震,怎麼老踫到有「雪」字的女孩。他說︰「雪兒,回去吧,哥哥以後有空會來看望你的。」

「我們拉勾,哥哥以後不來是小狗。」紫雪狡黠地笑了笑。

龍永對自己說︰看來這個可愛的妹妹非逼你當小狗。於是他便伸出了手指。

就在此刻,門外向這邊走來一個女孩,她猛得大聲說︰「付龍永,你要做什麼?」

龍永吃了一驚,卻是看到一個面色憔悴的女孩,十七八歲光景,此刻她看到龍永後花容失色,她猛得把紫雪拉到身邊,對紫雪說︰「雪兒,是不是他要欺負你?」

紫雪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奇怪地打量著龍永,說︰「你就是姐姐說的那個負心人嗎?」

龍永苦笑,忽然間他感覺到眼前這個女孩臉的輪廓和那雪梨花很像,頓時吃了一驚,說︰「你就是……」可是他的記憶裡一時翻不出她的名字。

那女孩鄙視地看了一眼,說︰「我的賤名不足掛齒,只是付大公子,耍了我不夠,居然有閑心找上我年幼的妹妹了?」

龍永心知原來那個龍永欺負過她,此刻不好爭辯,他看到旁邊許多人都在圍觀他們,想過自己和紫雪已打過招呼,幸好還沒有拉勾,省得做一回小狗,便想走開。可是兩個女孩同時說︰「不許走。」

紫雪在那女孩詫異的眼神裡向龍永走過去,伸出小指頭說︰「你還沒和我拉勾呢?」

龍永苦笑,說︰「我可是一條大色狼,小心吃了你。」

那個女孩哼了一聲說︰「這個大家都心知肚明。」

紫雪倔強地說︰「我覺得哥哥你不像會欺負我姐姐。」她期待地看著龍永,說︰「哥哥和姐姐肯定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你們能為我和好嗎?」

那個女孩眼裡忽然間閃過一絲驚喜,可是龍永知道自己已非前身,也明白原來那龍永只是玩玩而已,如果接受了她,估計可能就要把整個HZ的女孩接受了大半,要知道陰霾之氣可是每夜無女不歡。

但是他還是不忍心直接拒絕她,眼前的這個美人兒雖然為他如此憔悴,可是她終究會復原的。

那女孩看龍永沒有答應的意思,不由狠狠地說︰「付龍永,你好狠心︱︱我且問你,我姐姐雪梨花昨天留了一張紙條說要去找你,可是她現在還沒有回來……」

龍永又是苦笑說︰「昨天晚上她去找我報仇了。」

那個女孩身體在顫抖,她名字叫夢雪,上個月前不經意間和龍永結識,她本來性格孤傲,對愛情不屑一顧,可是在龍永的鮮花和溫存裡,她終於被融化了。然後她竭盡心神想陪在龍永身邊。可是在得到她的身體後,龍永卻變得冷漠,給了她一張十萬元的支票就徹底離開了她。她雖然不是富貴人家,可是對十萬元卻沒瞧在眼裡,當下她撕了支票揚長而去。

直到離開他後夢雪的內心才無盡的空虛和絕望,外表裝出的堅強瞬間破碎。這一個月來,剛巧父親生了病,自己則在家裡以淚洗面,今天剛剛回過一些心神,不再去想和龍永一起的種種,可是偏偏在這裡又踫到了他!

此刻的她想到雪梨花去報仇,但是龍永絲毫未傷,而雪梨花不知所蹤,以龍永的心性,雪梨花必然是被……

夢雪猛得一掌揚起,就要打向龍永面頰。

龍永對自己說︰受了這一掌,也算是對前身和她都有個交待吧,當下閉上眼楮沒有躲開。

可是夢雪高舉著手,卻沒有打下去。

紫雪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他們。

龍永睜開眼楮,疑惑地說︰「你為什麼不打?」

夢雪咬緊嘴唇說︰「你是付大公子,有誰敢打你,若是你失了面子,我家難道不會被你折騰的家破人亡嗎?」

龍永聽著她從齒間蹦出來的一字一頓的話,心下一嘆,說︰「我沒有侵犯雪梨花,我想她會很快回家的。」他說完話後轉身就走。

紫雪想去拉他的衣袖,可是卻被夢雪抓住手臂,夢雪厲聲說︰「別和那種人在一起,他表面上溫文爾雅,但是內心狠毒無比。」說完話後,她背過臉去。誰也沒有發現此刻她痛苦地嘆息。

龍永沒有離開醫院,反而走到院長室,輕輕敲了敲房門後,龍永馬上走了進去,那個院長看到他,一怔,說︰「請問有什麼事嗎?」

龍永淡淡地說︰「我有個朋友住在醫院裡,我想幫他換一個房間,幫他付一下醫療費。」

院長又是一怔,說︰「這件事是讓醫務科的收費處負責的。」

龍永掏出那張金卡,正視院長。

那個院長看到那張金卡,全身一震,然後不可思議地看著龍永,說︰「請問您的朋友如何稱呼?」

語氣居然馬上轉化成「您」。

龍永心下疑惑,這個金卡究竟代表到什麼樣的地位呢?但他面色鎮定如常,說︰「他的女兒叫紫雪。」然後說出剛才所在的房間門牌號。

院長說︰「我馬上去處理,請您稍候片刻。」

龍永搖頭說︰「我現在有急事,這樣吧,你幫他換一個比較清淨的單人房間就可以了,我先預繳三個月的醫療費,如果他很快出院,就把該退的錢還給他。」

龍永剛才一眼看出那中年人有高深的武功,身上也不像患大病的樣子,三個月足以,另外如果給那中年人換一間豪華的房間,那人必然不會願意。

院長接過金卡,稍微心算了一下,在機器上刷了一下。

龍永看著對他恭敬的院長,心頭卻泛起無數疑雲。


HZ天淵花園小區。寂寞的夜,風寒。

門口的一個保安嘴裡正露出趾高氣揚的表情,他斜睨著門口走過的人流,偶爾看到乞丐走過,便拿著警棍前去驅趕,別提多威風了。

天淵花園是HZ一個著名的小區,裡面都是一些大人物,都是跺跺腳可以讓HZ動幾動的人物,尤其是神龍企業總裁,那是可以撼動整個中國經濟的人物。保安想到最近自己通過各種方法這才爭取到這個職位,不免得意地哼起小調。

忽然間遠處有一輛普通的出租車向這邊開來,保安猜想天淵小區裡的大人物即使打的,也不會坐這種最寒酸的,用力抹了抹鼻子,高舉警棍說︰「停下來。」

那出租車司機剛打開車窗,就遭到保安一陣臭罵︰「你開車怎麼開的?知不知道天淵花園是什麼地方?你這種車子也配進來?」

那司機囁嚅說︰「是……是乘客說要到這裡來的。」

保安冷冷地說︰「這裡的人都什麼身份,會坐你這種車?你開出租車多久了?懂不懂規矩?」

司機哭喪著臉說︰「剛拿到駕照。」

「今天老子心情好,不和你們計較,滾吧。」

車裡忽然傳來淡淡的聲音︰「是我讓他開來的。」車門打開,一個衣服有些凌亂、但卻氣宇軒昂的少年走了下來,他目光清冷地瞪著保安說︰「開這種車難道就地位低下嗎?閣下未免太狗仗人勢了吧。」

保安看到那少年衣服有些不干淨,心裡有了底,此刻再聽少年罵他是狗,便惱羞成怒說︰「臭小子你敢教訓我。」

正在這個時候,裡面三四個保安一起跑了過來,然後誠惶誠恐地對少年說︰「付公子好。」

這少年正是龍永,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原先的保安,猛得想起自己何必和這種小人一般見識,便向那些保安揮了揮手,那些保安方垂手站在那裡。

而那個出租車司機卻已經呆住,龍永並沒有掏卡,只是遞給對方一張百元鈔票,靜靜地等他找錢。那司機良久才回過神來,連忙把剩錢找給龍永。

此刻方才保安腿都在發抖,像付龍永這樣的公子會向出租車司機等找錢?意思分明是表明了要讓他承受此刻無聲的煎熬!

此刻他當真是度秒如年!

龍永接過零錢,慢慢地走進天淵花園,而此刻那個保安嘴唇動了動,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直到龍永走出十數米出去,面色頓時變得慘白起來,想起剛才自己的出言不遜,猛得想到傳言裡付龍永的性格,他咬緊嘴唇站起來,向付龍永沖去。

保安沖到付龍永面前,囁嚅地說︰「剛才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付公子,知道付公子心懷寬廣,不會記在心上,但還是很誠懇地向付公子道歉。」

他能通過重重考試當上這裡的保安,自然能在措辭方面斟酌,這番話算是說的天衣無縫,只是龍永最討厭遇到那種先趾高氣揚後搖尾乞憐見風使舵之人,當下冷冷哼了一聲,並不理會他。

那保安猛得單膝跪在地上,可是龍永已經從容走過他旁邊,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剛向前走了幾步,卻是四個打扮的頗為素雅的女孩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她們打開了車門,一起嬌聲說︰「公子回來了。」

此刻龍永注意到天淵花園一派富麗繁華的景象,無論是假山流水,古橋別墅,都有一種優雅的氣息。

龍永向女孩們微微點了一下頭。

那些女孩面色都掩藏不了詫異,原來龍永雖然生活不檢點,可是在公眾場合,卻是不會向這些婢女點頭致意的。


她們領著龍永走到一幢別墅前,龍永看到別墅裡有游泳池,猛得想起以前自己天天在小溪裡撲騰︱︱但還是學不會游泳,看來如果有空,可要在這裡「翻江倒海」了。

走到房間時,龍永並沒有被那些富麗華貴的裝飾吸引,反而注視著自己房間牆頭上掛著的些許精致的畫和龍飛鳳舞的字體,畫裡隱約有一種深遠的韻味,龍永隱約中覺得前身對畫造詣頗深,可是一時想不起哪個畫家有如此風格。

旁邊女孩的聲音如春光般溫柔︰「付公子每次回來總要欣賞一下自己的畫。」

龍永心下一驚,這才注意到那落款是「付龍永」。此刻龍永猛得對前身大為贊賞,畫畫入木三分,字跡也端得是遒勁之極,當下對前身越發覺得神秘,隱隱裡覺得還有更多的秘密值得自己去挖掘。

這時他注意到床頭有一只翠綠色的簫,忽然間有種吹簫的沖動。那個婢女又柔聲說︰「公子剛回來就要試簫嗎?」

龍永生怕自己出丑,忙壓抑下自己的欲望,踏足進了房間,發現地板是用紫香木鋪成的,頓覺一種美妙的芬芳。

那四個侍女忽然同時露出微笑,不再是剛才的必恭必敬,幫龍永脫去外套,然後就在龍永肩頭推拿起來,然後龍永被輕輕推在床上,幾個女孩在他全身上下按摩起來。

此時原先那個溫柔的女孩淺笑一聲說︰「公子還要和以前一樣嗎?」

龍永正覺得按摩的地方舒坦無比,忍不住哼哼說︰「嗯。」

那女孩忽然爬到床上,輕輕脫去自己的鞋襪。龍永斜眼一看心頓時一跳,自己可不能重蹈原先那人的覆轍。

他還在胡思亂想中,卻是女孩已經站在床上,一只玉足踩在龍永背部上輕輕按摩。

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爺,去淋浴嗎?」

龍永猛得想起這幾個婢女分別是春兒、夏兒、秋兒、冬兒,剛才溫柔著的是春兒,對他有些挑逗而聲音嬌媚的便是夏兒了。

此刻他也覺得身體粘乎乎的,但剛想說自己獨自去淋浴,卻是幾個女孩嘻笑一聲,她們便把龍永輕輕扶起,然後聽到夏兒輕聲說︰「春姐姐,還是你想的周到,一聽付公子回來,就先準備溫水。」

夏兒此刻回身對龍永說︰「爺,你怎麼會坐那種小車回來呢?」

龍永記憶裡猛得掠出天淵花園門口必然有一些監視器之類,當下微笑著說︰「車子就像載體,如同人的表面一般,何必太在意?」

幾個女孩眼裡隱藏不住詫異,直到走到浴室門口,那個夏兒這才說︰「爺,那個保安甚是無禮,要不要我去處理一下他?」她眼裡有一種快感,情知龍永會說︰「隨你喜歡」這類話,而此刻那春兒的臉上露出一臉的不贊同。

難道這個夏兒有蹂躪別人的癮頭?龍永頭不免有些大,便擺擺手說︰「不用讓這種人弄沾你的手,他大概也膽戰心驚,就算是處罰吧。」

「公子今天怎麼會想到別人的感受來了?」春兒脫口而出,但馬上發現失言,面色都變得蒼白,跪了下來︰「請公子原諒春兒的無心之失。」

卻是那秋兒、冬兒也同時跪下︰「公子。」

龍永忙說︰「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都下來吧。」龍永對幾個女孩和原先那保安動不動就下跪覺得很不滿,而此刻看著沾在旁邊一臉無動於衷的夏兒就更是奇怪了,難道她和其他三女格格不入?

幾個女孩相互對視了一眼,眼裡藏著一絲迷惘。龍永目光如電,自然捕捉下來,便說︰「怎麼?是不是非要我處罰你們才覺得不驚奇?」

「不是的,」春兒輕輕說,聲音裡有些隱諱的壓抑,「公子平時若遇到這種情況,就會讓我們來個四女連環大戰。」

龍永聽到這個香艷的名字,不免有些繾綣的念頭,身體也有了反應,那幾個女孩忽然間都輕輕在自己的胸前拉開一個結,上衣頓時脫落開,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膚,腰身款款地向龍永走來。龍永哪經得起這番陣仗,當下目瞪口呆,但是理智馬上控制了他自己,大聲地︰「退出去,我現在沒要求。」

那幾個女孩臉上更是驚奇,但都不再穿起衣服,那個春兒看著這個和平時大相徑庭的龍永,越是膽戰心驚,低聲惶恐地說︰「公子是不是對我們不滿意了?千萬別辭退我們……」

龍永此刻根本不敢抬頭看半身赤裸的她們,但是聽了她們的話,疑惑之極,辭退?幾個婢女難道是被派遣過來的?或者威逼利誘過來的?怎麼說到辭退就像是生殺大權被剝奪一般的恐怖?

但是此刻他知道自己是陰霾之氣,若再讓她們在他旁邊晃著,自己必然控制不住,便說︰「沒你們的事了,我先沐浴。」

那些女孩子面色呈土灰色,尤其是春兒,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幾乎咬出血來。

龍永卻猛得關上房門,他此刻覺得全身熱血亢張,幾乎忍不住要撲到女孩子旁邊。當下他沉神凝氣,幸好他的任督兩脈已通,這才緩緩消退了那欲火。

之後龍永進了浴缸,可是發現浴缸太大了一些,好像前後左右都多出一個位置,便知道原本沐浴必然是讓四個女孩同時服侍,臉不由紅了起來。

洗過身體後,龍永頓時神清氣爽,披上旁邊備好的睡衣,剛打開門,卻看到四個女孩都跪在那裡。

龍永一怔,說︰「你們?」

卻是春兒啜泣著說︰「公子請憐惜我們服侍多年的份上,別辭退我們。」

龍永看她們的樣子心下慘然,忙說︰「你們先站起來。」

「如果公子想辭退我們,我們寧可這般跪著永不起來。」春兒說。

怎麼辭退她們好像會讓她們家破人亡一般?龍永忙說︰「我沒想辭退你們呀。」他扶起春兒,其他幾個女孩這才站起。

龍永馬上責怪地說︰「以後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許下跪,聽明白了嗎?」幾個女孩下身穿著是薄薄的裙子,裸露的膝蓋磕在那硬硬的檀木上,他看了難免心疼,一面用手輕輕去摸了摸春兒的膝蓋,說︰「別傷了自己。」

四個女孩頓時詫異地看著溫柔的龍永。龍永以往雖然對他的每個女人都很客氣,但在神龍企業之中,一般侍女是沒有地位的,下跪或者被處罰等是很正常的,而且像服侍高等世家的子弟的侍女,如果令他們不滿意被辭退,據說那下場自然是很慘的,因為她們在那人家裡必然知道一些秘密,所以自然會有人讓她們「守口如瓶」。

她們一般是孤兒或者被別人威逼利誘下來當侍女的。不當侍女,她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在什麼地方安居。

她們也聽說過無數逃跑後被嚴懲的事情,自然是沒有這個膽量的。而此刻她們看到龍永第一次對她們這麼體貼,覺得如鏡花水月般,反而心慌起來。

春兒說完這些故事時忐忑地看了一眼龍永。付公子上次追求離倩小姐卻被當眾拒絕,在他還屬於第一次,這才離開HZ。這次回來之後付公子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她很迷醉於龍永這個時候臉上憐惜的目光。

龍永此刻心裡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讓這些女孩脫離苦海,可是自己救得了春夏秋冬,但能救得了別人的婢女嗎?

除非自己掌握了神龍企業,甚至控制了世界的經濟命脈,甚至是一國的元首,才能廢除這種制度!

不是人人平等嗎?龍永長長吁了一口氣,忽然想到那個WZ的郊外,那個自己曾生活過十數年的地方,那裡民風淳樸,但是為了生存,他們不也……那個雪兒被那家人收養,不過是為了賺些嫁妝罷了……

春兒忽然間覺得龍永的臉上露出一種像是浸在水裡的傷感,不免愕然,公子什麼時候變得多愁善感?難道是聽到她的遭遇覺得同情嗎?此刻卻是龍永低沉著聲音說︰「春兒,你們放心,以後我會讓你們離開苦海的……」

這句話砰的一聲炸進幾個女孩的心裡,她們算是見慣了人世間的很多冷漠和鉤心斗角,此刻龍永面色坦然語氣真誠,她們如何看不出來?此刻感覺到龍永話音的真摯,她們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然後幾個女孩分別走到龍永旁邊,在他的手指都輕輕吻了一下,那算是崇高的禮節了。龍永笑著拍過幾個女孩的手,說︰「天晚了,你們都去休息吧。」

春兒一怔,說︰「公子不需要我們侍寢嗎?」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龍永看到她眼裡閃過失望,猛得想起和陰霾之氣之人交纏若久,會漸漸上癮,此刻他忙快刀斬亂麻,說︰「不用了。」

此刻他方知道這個別墅裡只有他一個主人,父母是住別處的,而整個別墅裡只有四個婢女,先前龍永大概是比較寵幸四個女孩,所以每個女孩都有一間幽雅的房間。龍永躺在床上,想到自己這番經歷如同夢境一般,忽然間想起一個詞來︰莊生曉夢迷蝴蝶。或者這些只是自己意念裡的生存嗎?但他輕輕捏了一下手臂,覺得有些疼,這才笑了一下。

此刻他並不知道這一笑,裡面帶著前身的優雅,同時也帶上了他身上那種同情別人、憐惜別人的氣息,這些讓他的笑容變得更加迷人。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04 AM     標題: 第一集 第四章

在此時,天淵花園卻有人徹夜難眠。那個保安看著龍永走過身邊,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眼簾,頓時失魂落魄,其他那些保安根本就不再來理會自己,讓他更加忐忑。直到下半夜,有個平時和他交好的保安才來到他站的崗位旁。

這個保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求救。另外那個保安一臉愁容,說:「這次你闖了大禍了,付公子何許人也,他只消動動手指頭,你和你的家人就會灰飛煙滅,而且再也沒有人會提起你這個人。而且付公子性情難料,先前幾個人得罪了他,好像……」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周圍,這才小聲地說:「都慘不忍睹呀……」

先前那個保安連腿都在發抖,說:「那我……我該怎麼辦?」

「聽天由命吧。」另外那人低聲嘆息說。

原先保安猛一咬牙說:「反正橫豎是死,大不了……」

「噓……」那人忙 恐地左右看看,然後說:「你想生不如死呀,以他的身手你根本近不了他,而且即使能傷到他,無論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會被抓到,而且每天都會受慘刑而不能自殺……」

原先保安打了一個冷噤,說:「我……我該怎麼辦?」

「現在你只有等。」

「等?等死?」他的眼神忽然間無限失落著。

「第一,付公子回到別墅是深夜,他估計此刻正在裡面纏綿,無暇理會你,也不會為了你而打個電話通知他手下來處理你。不過當然會有例外,所以你就等,如果到了明天早上還沒有人找你麻煩,你就算過了第一關。」

「第一關?」

「對,明天付公子可能會去上課,如果經過門口的時候他想起了你這個人,他若和那司機說上一句話,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不可能會想不起我呀!」

「所以你今天晚上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到付公子的別墅前跪著,一直跪到明天早上付公子出門,如果他故意不看你,你就繼續跪下去。這樣的話也許會讓付公子饒你一命。」

這個保安彷佛看到了活的生機,說話都結巴起來,說:「是……我……我馬上……去……」


深夜裡,月光冰冷。保安跪在別墅面前,黑漆漆的夜一直讓他揪心著,熬過今夜?︱︱如果付公子今夜受氣不過,打了一個電話,現在殺手就會輕輕走到他旁邊,把他大卸八塊,然後裝進麻袋裡銷毀。那個付公子明天早上出來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會發現這裡曾經有人這麼跪著,他以後再也不會看到自己,而自己就從此被所有的人遺忘……

一陣風過來,保安忽然覺得後面像有黑影,忙一回頭,可是身後是無限濃的夜。

保安心更虛,那個殺手他會出現嗎?他是不是有虐待狂,喜歡看著獵物在死亡前的掙扎和無助?保安身體不住顫抖著。

自己今天為什麼這麼沖動?但誰能想到那個付公子竟然坐普通的出租車?他心下慘然。這究竟是命運還是什麼?小時候看到那些保安那樣耀武揚威,自己就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成為這樣的保安,可是自己才上任兩周!

他認為是時運不濟的原因,自然有些怨天尤人起來。

一陣風輕輕吹過,遠處的燈熄了,別人早已進入甜美的夢鄉。而這個保安,和那孤零零的路燈做伴,在等待未可知的命運。

這也許就是小人物和大人物的區別吧。


這一夜,徹夜未眠的人並不只有這個保安。

HZ城市一個普通小區裡的的套間,兩個女孩正在走廊上看著清冷的月光。傳來紫雪輕輕的聲音:「姐,為什麼你要讓我回來,不讓我照顧爸爸,現在反而一聲不吭。」

夢雪說:「爸爸其實身體沒有大礙,根本不需要我們去照顧。」

「怎麼可能呀?爸爸他……」

「爸爸有他自己的理由,你不用擔心的。對了,你今天告訴我那人是買你的花、然後為了關心你的父親才來醫院的?」

紫雪還在陷入剛才那句話的 異裡,半天才回過神來嘟著嘴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我……我只是不相信那人會這麼好心……他這樣的身份,怎麼會關心像你這樣年紀的孩子的事情……」

「哼︱︱因為付大哥是個好人。」

夢雪搖頭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的眼神就那麼一直那麼溫柔,還帶著憐惜,而且也不擺架子,如果不是你來,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紫雪忽然說:「爸爸為什麼這麼神秘呢?不是只有生病才會住醫院的嗎?」

「你還小。」夢雪輕輕撫摸了一下紫雪的頭。

「我不小了。」紫雪說:「如果我像姐姐這樣漂亮,不知道那個付哥哥會不會以後來看我?今天我沒有和他拉勾,他以後不會來了……」

「哼,以後看到他,別讓這種人接近。」

「我問過爸爸,他說這個付公子其實人還算不錯,不然以爸爸的性格,今天他會接受了付大哥的饋贈讓他搬房間嗎?」

「那……他為什麼對我這麼絕情?」

「也許你做錯了什麼事情吧。」這個聲音忽然顯得如此縹緲。紫雪和夢雪只覺眼前一晃,一個女孩子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陽台。

「雪姐。」「花姐姐。」兩聲 喜。

那女孩正是雪梨花。

雪梨花此刻穿著紅色衣裙,全身自然流露出一種媚態,但是她的笑容卻顯得純真,她輕輕地說:「昨天晚上我去了龍永的房間。」

「你是不是被他佔有後,蠱惑了,居然幫他說好話。」夢雪緊緊盯著雪梨花。

「付大哥不是這種人,花姐姐也不是這種人。」紫雪眼神堅定地看著雪梨花。

雪梨花輕輕一笑,捏了捏紫雪的鼻子說:「紫雪說的對。」

「你給我一個解釋。」夢雪面色鐵青。

「我用了誘惑術後,付公子根本不受我的影響,反而使我變得意亂情迷,但他還是放過了意圖傷害的我。而且他天生身上就有陰霾之氣,每夜非女無歡,如果女人跟在他旁邊久了,甚至會迷上他,也許這就是他 開你的原因吧。」

「他沒侵犯你?可是傳言……」

雪梨花打斷她的話:「你也說了,那只是傳言……」

「那既然知道身上有陰霾之氣,他何必來追求我,如果他能好好待我,即使我迷上他,我可以天天陪在他旁邊呀,我自信我的容貌不會讓他覺得丟臉的。」

「所以我說,也許你做錯了什麼事情,這才讓他 開你。」

夢雪氣急反笑說:「我像是那種人嗎?我們一起長大,難道我現在還會騙你們?」

「你的性格原本不會,可是當遇到像付公子這樣的人,當女人陷入了情感中,也許就會了。」雪梨花淡淡地說,眼前閃過龍永的優雅,叫她「小甜心」的溫柔,和他那時眼神裡的傷感憂郁。

紫雪此刻忙說:「花姐姐以後能不能帶我去找付大哥呀?」

夢雪猛得在紫雪臉上打了一巴掌,說:「我不允許你去找他!」

紫雪怔住了,一時猛得哭起來,一面說:「姐姐你……從來沒有……打過我……」

夢雪臉上閃過一絲歉意,可是她還是硬下心說:「我是你姐姐,天生就有權利打你。」說話的時候,她的心都在疼。

雪梨花搖頭說:「夢雪,你變了。」

「你更變了。看你這個妖媚的樣子,那個付公子不是對你很好呀?你知道欲擒故縱嗎?你去找他吧,永遠不會回來見我。」夢雪脫口而出。

「我妖媚?」雪梨花聲音在顫抖,說:「為了你,我第一次向別的男人裝出妖媚的樣子,於是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罵我妖媚……哈哈,好極好極,算我認清了你。」雪梨花身體一躍,已經掠 陽台,人消失在黑夜裡。

那個紫雪看著雪梨花的背影,忽然握緊小拳頭,臉上還掛著淚水,回頭瞪了夢雪一眼,說:「我以後再也不聽……你的話。你還責罵花姐姐……付大哥是個好人,你才是壞人,我以後再也不和你說話了……」轉身跑進房間。

夢雪此刻後悔丌分,可是她強忍著在紫雪面前板著臉,但紫雪跑進房間時,她的眼淚潸然而下。


龍永心裡想著如何幫那些婢女脫 苦海,又想著龍永前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他究竟身邊有幾個女人,可是殘缺不全的記憶老是不幫他的忙,翻來覆去都是那些原本每天晚上都「劇烈活動」的姿勢,當下面紅耳赤,暗罵自己齷齪,勉強平靜下心態,這才緩緩睡去。

次日醒來已經是日曬三竿了,睜眼時先是映入春兒的溫柔的笑容。

春兒似乎是經過昨天的事情後,看他的眼神更加溫柔。龍永向她眨了眨眼楮,春兒臉都紅了,忙說:「公子起床拉。」

旁邊幾個女孩聽到她的話,忙走到龍永面前,遞來溫過的臉巾幫龍永擦了。

龍永還是第一次被幾個女孩服侍穿衣,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幾個女孩替龍永整好衣服,順便讓龍永含了一個口香片,剛一入口,龍永覺得牙齒都舒爽極了,忽然間他意識到口香片已代替了刷牙了。

去了客廳,龍永看到豐盛的早餐擺滿桌子,中西餐都有,他便皺了皺眉頭。

那春兒還以為龍永都不喜歡,說:「公子早上想吃什麼?我馬上派人去做。」

按照以前龍永的性格,必然是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我想吃你。」此刻的龍永雖然腦海裡閃過這樣的念頭,但他還是控制住了,便說:「以後就弄一些中餐好了,還有,只用擺夠五個人吃的就好,不要浪費。」

春兒輕輕點頭說:「是。公子請用餐。」一面站在龍永身後去。

龍永奇怪地說:「你不陪我吃嗎?」

春兒說:「公子知道的,我們不允許和公子一起吃的。」

龍永拍了拍旁邊的椅子說:「不成,你叫你的姐妹都過來一起吃。」

春兒惶恐地說:「春兒不敢。這是不符合規矩的,如果被老爺發現了,我們會被重罰的。」

「我會和我爸說明的。」

「公子的心意小婢領了,可是公子請別為難小婢。」春兒眼裡盈盈淚光,她服侍龍永多年,龍永還是第一次對她說出這般誠懇的話。

龍永嘆了一口氣,不再勉強。自己縱然和「沒見過面的父親」說明清楚,可是暗地裡估計她們還是會被懲罰,並且被威逼不準透露此事。

也許只有破除這樣的制度吧。龍永忽然想起那千千丌丌貧窮的孩子,就像以前的他,以前的村莊一樣。

春兒看著龍永露出的那種憂郁的眼神。忽然間,忍不住想去撫慰他,忍不住想把自己所有受過的痛苦都傾訴給龍永,但是她心神一顫,說:「今天已不早了,公子還要去上課嗎?」

龍永一怔,猛得想起自己是在HZ第一高中讀高三,記得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他無限期盼別人擁有他們自己的書包,期盼可以戴著校徽去學校。此刻臉色頓時有些激動,說:「要去的。」

旁邊忽然婷婷走來夏兒,她嬌笑說:「公子,昨天那個惡言的保安從昨夜跪到早上,不過當中站起來八次,在草叢上躺了一次,還一次去小解。這個人一點都不誠心,公子要怎麼懲罰他?」

龍永發現這個相貌嬌艷的女子特別喜歡懲罰別人,昨天正是她說要處罰那個保安,他連忙擺手說:「我本來就沒打算懲罰他,你通知讓他走吧,我不怪他。」他知道這個別墅前後左右都有攝像頭和監控器。

夏兒眼神裡掠過一些詫異,說:「恩。公子這招更厲害,讓他以後會長期受到煎熬。」

龍永苦笑,也不爭辯。夏兒緩緩走到龍永身後,輕輕幫他捶背,此刻春兒卻向龍永歉意一笑,走向房間。

她和夏兒有矛盾嗎?龍永任督兩脈已通,當下忙仔細凝聽春兒的動靜。卻是春兒走進秋兒的房間,然後聽到秋兒輕輕的聲音:「姐,你有沒有覺得付公子和以前判若兩人?」

春兒壓低聲音說:「我也有同感,但我覺得也許付公子對我們失去了興趣,剛才不是說去學校嗎︱︱他居然露出那麼興奮的表情,也許是學校裡有人讓他著迷了。」

「能讓付公子著迷的,我就知道只有 倩小姐……」

「哎……」

「其實我還是覺得付公子現在是真正的疼我們,昨天還說要幫我們 開這個苦海,並且不讓我們跪拜。我問過冬兒,她也是這麼想的。」

「我們之中,唯獨夏兒變了吧,」春兒的聲音裡透出濃濃的傷悲,「她開始懂得求歡,開始懂得權力,開始懂得去折磨別人得到快意……」

聲音更小,然後一陣沉寂。

自然誰也想不到隔著那隔音設備和房間,龍永能聽到她們的竊竊私語。龍永輕輕嘆息著,卻是憐惜地看著夏兒︱︱她何嘗不是這樣制度下的受害者呢?


吃罷早餐,龍永走出別墅,卻是看到那個保安仍跪在那裡,不由眉頭一皺,對夏兒說:「我不是讓你通知讓他走嗎?」

夏兒說:「我出來通知過的,可是他大概以為我出去攆他,沒有公子的話,他大概認為昨晚是白跪了……」

旁邊春兒早就開了轎車出來,夏兒恭敬地打開車門,龍永坐到後座,到了別墅門口,搖下車窗,對那保安說:「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了。」

那保安聽了這句話,心忽然躍到美妙的天上,如釋重負,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連連點頭說:「謝謝付公子。」待龍永的車子過去,他想站起來,可是全身脫力,腳已經跪得酸麻,一時居然無法站起來。


看著車窗外的人流走動,或淡然,或焦急,龍永忽然覺得這個城市的一切他觸手可及。

看到前面龍飛鳳舞地寫著「第一高級中學」六個字的時候,龍永此刻內心有一種沖動,也許是完成以前夢想的沖動吧。

春兒為龍永打開車門後,遞過來一個書包,然後輕輕說:「公子今天有沒有別的吩咐?」

龍永搖了搖頭,他今天早上還是第一次接觸手機,可是自己卻如輕車熟路一樣能使用它,自然,上面也有春兒的手機號碼。

龍永正頭疼自己不知道怎麼去班級,忽然遠處傳來一個淡雅的聲音:「付公子。」

回頭看去,卻看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孩,她的聲音輕柔,就和她的人一般。她雖然穿著紅色衣服,全身卻有一種潔白天使的溫柔的氣息。

她就那麼婷婷玉立站在那裡,可是她給人帶來一種如蘭花綻放的溫柔,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似乎都透露著水的靈性,任何人看到這個女孩,未免會被她的美窒息一下。


漂亮的女孩往往有一種通病,就是表面冷傲,男孩子追求她們總要讓他們奉承討好,仰慕地求歡,這樣讓男生們千辛丌苦追到才有成就感,等到自己稍微對他勾勾手指,男生們就神魂顛倒一般。但是秋柵枕卻並不,她無論面對誰,都是溫柔著,但是無論誰和她過分接近的時候,她會輕巧地推脫。

她和夢雪完全是屬於性格相反的類型,她內心堅強,並不怎麼流露出自己的情感。

然而今日在梳妝打扮的時候,柵枕卻微微流著淚。父親的經營不良已經讓公司接近破產,然而這個還擔任著董事長的父親仍保持著他的風度,四處向銀行貸款,一面還和主顧們在酒店裡談笑風生,卻依然沒有制定出如何扭轉乾坤的方法。

柵枕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長發,垂在臉龐前,看著鏡子裡日近憔悴的自己,一面還感覺到剛和父親決裂的母親從丌米高空上傳來的啜泣聲︱︱母親還是獨自去了國外。柵枕咬了咬牙,忽然間想到了付龍永。

如果和他……他自然會同意幫她的忙︱︱母親也會回來的吧……紅顏易老,柵枕終於下了決定,卻是輕輕用剪刀剪去了一綹頭發,也許這便是身不由己吧。

她和龍永同班,上午她便在校門口候了三節課,她靜靜地坐在一張長椅上,臉上沒有任何焦灼,看到龍永來的時候,也不見得怎麼 奇。

龍永猛得想起柵枕是「一高」的四大美女之首,便按照以前的稱呼說:「枕。」平時裡柵枕聽了他的話會轉過頭去,但是此刻柵枕卻只是在他面前抿著嘴唇。

柵枕把該說的話早就打成腹稿,可是臨關鍵時分,竟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她原先是把家裡的事情坦白,待龍永幫他父親度過困境,那個時候自然任由龍永要求,可是她性格好強,此刻無端地向一個花花公子說起父親的窘迫,當真是丌難,自然是話被輕輕咬回嘴裡去。

若是以前的龍永,本可一眼瞧出端倪,可是現在這個龍永他生怕惹上更多的麻煩,連柵枕正眼都不敢去瞧,一面在記憶裡拼命挖掘。

兩人便慢慢地向門口走去,彼此尷尬著氣氛。

而兩人如同金童玉女,一個是名氣在外的花花公子,另一個是校花之首,自然引得無數人注意。

柵枕印象裡龍永是玲瓏剔透,她向來對他不假辭色,此刻當該猜得,可是龍永卻裝聾作啞,讓自己被別人指指點點︱︱他倒是準備讓滿城風雨,然後讓別人都來編織她的笑話,頓時心下一緊,可是第一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龍永此刻對柵枕的回憶慢慢被拉開,頓時疑惑以柵枕的性格,她怎麼會等在他附近︱︱必然是有事相求吧,否則難道不怕非議?

他顧忌柵枕的名聲,便張口說:「你……」柵枕終於下定決心,說:「你……」

兩人相視一眼,都莞爾一笑,氣氛頓時和緩起來。柵枕究竟面子薄,便紅著臉說:「你先說。」

但是此刻卻傳來一個嬌艷的聲音:「付大公子。」聲音在「付」字時故意拉長,帶著些許曖昧。

龍永和柵枕齊刷刷回頭,卻是看到了夢暗惜。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09 AM     標題: 第一集 第五章

夢暗惜穿短裙,腰如蛇一般似乎柔弱無骨,人像是風輕輕吹過就會刮斷一般,惹得每個人都想扶一把。她身上每一個地方似乎都在展示她的魅力,讓看到她的男人會酥了骨般。

她的雙眼輕瞟了一下柵枕,裝作這才認出她,說︰「呀,是柵枕小姐呀,難得能和龍永一起來上課。剛才你們有說有笑,我倒是打擾了兩位的雅興和氣氛,真是不好意思。」可是她臉上妖媚地笑著,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龍永剛才看到她,心頭大震,這個嬌媚絕代的女子,似乎和他存在著極大關系,但當他聽她直呼名字,心下有些不舒服,此刻卻是柵枕語氣輕柔地說︰「夢姐姐誤會了,我們只是偶遇而已。」

「這樣呀,剛才我注意到枕妹妹在門口坐了三節課,會不會累了?」

龍永心下吃驚,看來柵枕必然是有重要事情相求,否則怎麼會候他這個花花公子。

柵枕還是輕柔一笑,說︰「天冷露寒,自然有些倦怠了,姐姐若有事情找付公子,我就不打擾了。」

她一個稱呼付公子,和夢暗惜稱呼龍永,倒是爭鋒相對起來。

一個女子若夾雜在兩個男子之間,自然覺得看兩人為她相爭是莫大的美事,交戰兩方一般不死不休,然後她關鍵時分只消輕輕一句,就讓兩方唯唯諾諾,這便是女子的得意之處了。可是龍永夾在兩個女孩之間,卻萬分不安起來。他心偏向柵枕,可是隱約記憶讓他覺得夢暗惜得罪不起。

能讓付公子得罪不起的人︱︱龍永暗暗升起警戒。

夢暗惜甜甜一笑,嫵媚地說︰「妹妹這樣就太見外了,我只是一些小事麻煩龍永而已,只用一分鐘,我就把龍永還給你。」

柵枕聽了這麼露骨的話,只是淡淡地說︰「姐姐誤會的深了。」剛巧第四節的上課鈴聲響起,柵枕向他們輕輕頷首,說︰「小妹去上課了。」

龍永還是看著柵枕的背影,聽到夢暗惜冷冷的聲音︰「人都走了,付公子何必那麼留戀?」

龍永想不到夢暗惜前後語氣變化得這麼快,當下心頭一凜。他當然不會想夢暗惜是為他吃醋。

夢暗惜看到他回過頭來一臉戒備地看著她,不由噗哧一笑,說︰「怕我吃了你呀。」聲音妖艷之極,「我們去那邊花園說些體己話。」

夢暗惜的語氣就像命令一般,龍永身不由己地走到旁邊,卻是夢暗惜笑笑,說︰「怎麼那麼不樂意,剛才整幢教學樓的人都在看我們笑話呢,明天估計來個四大美女爭搶花少的新聞。」

原來夢暗惜也在四大美女之中。只是龍永眼下疑惑,夢暗惜雖然經常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可是她竟似乎能要挾自己︱︱自己會有什麼把柄呢?

夢暗惜說︰「怎麼,上次追求離倩失敗了?」說話的時候,似乎她的眉角一直在揚起,雙眼在勾引他一般。那種勾引,此刻讓龍永感覺到當日比雪梨花更強的誘惑。

想不到對方不用施展誘惑術這類的,就給人帶來這麼強大的魅力,龍永幾乎吃消不住,忍了半刻才按下心頭的色欲,裝作淡淡的表情說︰「既然知道了,何必再問。」

夢暗惜面色一正,說︰「你不用顯得那麼孤高。」她忽然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光碟,在龍永面前揚了揚。

龍永心頭一震,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再問?」她將了龍永一軍。

龍永卻絲毫不示弱,說︰「我不知道,你不要用這種方式威脅我。」此刻的他完全拿出少封的性格,決計不受別人擺布︱︱做人就應該做自己。

夢暗惜想不到龍永居然敢頂撞她,一時怔了怔,但馬上面色一寒,說︰「威脅?昔日你佔有我身子的時候,難道你是用溫柔兩字嗎?」

她此刻眼裡不知是閃過是柔情的光芒,還是強烈的痛苦,那種莫明的情感在眼裡一閃而過,然後夢暗惜的眼裡忽然間恢復了平常。

龍永心頭大震,差點說不出話來︱︱難道自己是種豬嗎?對任何人也不放過?

昔日佔有她身子?某年某月某日?

夢暗惜面色稍霽,說︰「這是你父親公司裡所有的資金和項目工程。」

「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大少爺,你難道是被離倩給澆糊塗了?我擁有這份絕密資料,你說能怎麼樣?」

看到對方擺明了要挾他,龍永吃驚,想不到神龍企業最為機密的事情居然被她掌握!

可是自己當時還能佔有她身子?難道她以前就在誘惑我嗎?或者第一次是自己的強暴佔有?而如今,她居然有這樣的能力得到這種機密,如果她想覆滅神龍企業,就只要把機密透給神龍的對手……

龍永背上都是冷汗。

夢暗惜又是甜甜一笑,說︰「以前你利用我,現在我反而對你萬般溫情,你怎麼不感激我?」

龍永覺得她的笑容裡滿是陰寒,頓時心裡一顫,此刻眼前這個美貌女子忽然伸過手來,握住龍永的手,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父親倒台的。」

龍永此刻心裡告訴自己要委曲求全,可是原來少封的性格就是天生不屈,此刻感覺到夢暗惜的手掌像蛇的舌頭一般柔膩卻陰寒,按捺不住臉上的討厭,一甩手,撇開夢暗惜。

夢暗惜知道龍永性子高傲,可是還不到這樣的地步,當下一怔,龍永可是她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她本來想先擺些臉色讓龍永屈服,再用美色撫慰一下,可是龍永竟不就範。她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此刻不免有些慌亂,懷疑起自己的整體計劃起來。

「接著。」待龍永走出五六米外,夢暗惜急中生智,把手裡的光盤盒子拋過去。

她知道龍永不會武功,盒子砸在他身上後,他必然會饑不擇食地彎下腰去揀。

自然,這個光盤只是一個副本。

可是龍永沒有回頭,只是反手一抄,竟把光盤夾在右手食中指間。

樓上那些學生聽得上課鈴聲,卻都沒理會,反而在瞧著龍永和夢暗惜,此刻看到龍永這手,雖然不齒龍永為人,但不由都喝彩起來。

龍永剛才是運用巨闕穴吸收的真元,聽風辨位,拿到光盤後,他仍不回頭,淡淡地說︰「我會給你答復的。」

卻是自行向教學樓走去。留下身後一臉吃驚的夢暗惜。


龍永知道到達教室還要穿過兩個教學樓。他此刻任督已通,眼力和耳力都非常之強,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猛得感覺到有人正面對牆角喃喃自語︰「上天呀,保佑我吧。為什麼我總是被別人欺負,為什麼輪不到我欺負別人?為什麼我不生在像付龍永這樣的家庭裡……」

龍永暗暗覺得好笑,又聽了下去。

那人又說︰「如果能像付龍永一樣,旁邊環繞著美女無數,像他一般風流,像他一般有錢,我此生又有何求?」

龍永苦笑,暗暗說︰你又怎麼知道我的煩惱?

那學生繼續說︰「我是如此的誠懇,上天你快顯靈吧。」

難道成就是靠祈禱就能得到的嗎?龍永眼裡頓時有不屑的表情,但是他猛得想到一個方法,他從錢包裡取出一張百元鈔票,想隔著牆壁把錢扔到那學生頭上,可是馬上覺得百元鈔票太浪費,換了一張十元的,仍覺得浪費,最後取出一個一元硬幣,然後隔空扔了過去。

那學生仍在虔誠地祈禱著,忽然覺得頭一疼,發現是一個硬幣砸在他頭上,心裡狂喜,難道是上天顯靈了?他連忙抬頭向空中看,看到那陽光似乎帶著無數光環︱︱這個場景其實在有陽光的時候每時每刻都能看到,但是他先入為主,認為是天上神靈在幫他,當下興奮不已,連忙向教室跑去,先是不小心摔了一交,馬上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口中還癡癡地說︰「顯靈了……顯靈了……」

龍永看著他的背影,知道那學生的一生也許就這樣被他毀了,那人估計以後天天禱告,然後不付出實際行動,就等著天上掉餡餅吧?

龍永冷笑著,眼裡露出鄙視的眼神。但是他馬上回醒起來,自己本該是同情弱者的,怎麼會去如此擺布別人︱︱難道還是受了前身性格的影響?

他苦笑搖頭。


憑記憶他走到了教室,當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班級裡的人齊刷刷地看著他。龍永瞬間看到了柵枕坐在第一排,她目光輕輕地瞟了他一眼就回過頭去。

而此刻龍永聽到冷冷的聲音︰「閣下遲到了,我的課不歡迎你。」

以自己的身份,老師們恐怕都不敢得罪自己吧?龍永詫異地回頭,看到了講台上一個穿藍色衣服的女老師正盯著他。

那老師身材瘦削,可是全身露出一種冷傲,似乎是任何人在她旁邊都會被同化成冰山一般。她的秀發輕輕披在雙肩上,輕微地飄動著,似乎是她身上唯一活的東西。她的冷幾乎讓所有人都不敢正眼瞧她,但是在一年前偶爾一次露出微笑,頓時讓無數人為之顛倒,於是冰美人名氣遠揚,竟也被列入了校園四大美女之一。

龍永忽然間覺得自己和這個冰美人江梅瘦有些瓜葛,不然她何至於對自己出言不遜?

難道說,這個冰美人和那個夢暗惜一般,都曾被自己……

龍永正「想入非非」著,卻是江梅瘦面色不善地看著他。

其實龍永想到江梅瘦和他有些瓜葛自然是沒錯的,龍永每夜無女不歡,見過美女無數,但對他一直不假辭色的美女卻幾乎沒有,而江梅瘦正是例外。所以他對江梅瘦百般糾纏,動用各種手段,但江梅瘦就是不屈服。如果龍永前身有兩個遺憾,一個是離倩,另一個自然是江梅瘦了。

江梅瘦只是出生在普通家庭,誰也不知道她每天晚上都頂著父母的壓力疲憊地活著。她的父母被安排到神龍企業裡工作,拿著不菲的工資︱︱誰都知道是龍永安排的。

正因為龍永的這層關系,以前對她窮追猛打的幾個男人都如斗敗了的公雞遠遠避開了她。江梅瘦在家裡受了氣,於是性格就變得越發冷傲,越發獨來獨往起來。

龍永念頭一轉,記憶頓時明了,當下淡淡一笑,說︰「我是來上課的,老師的天職是教導學生,而不是教訓學生。」說罷再也不看江梅瘦一眼,自行向第一排走去,他不曉得自己的位置,此刻看到柵枕旁邊有空位,便坐了上去。

班級頓時喧嘩起來。

柵枕剛才聽到龍永的說法,眼裡閃過一絲奇異的表情。待龍永坐旁邊後,按照平時性格,她必然會站起自行換了位置,可是今天卻覺得龍永有一種和平時不一樣的味道,再則自己有求於他,當下輕輕地向龍永頷首打招呼。

柵枕的這番舉動讓所有人都跌破眼楮,尤其是江梅瘦,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楮。而剛才下課時路上看到龍永和柵枕在一起的學生早就竊竊私語起來。

江梅瘦猛得咳嗽一聲,不再去瞧龍永,自行說︰「我們繼續上課。」

有這樣的美女老師的課,那些學生想不專心也難,江梅瘦教的是語文,她把教書當成一門藝術,把有知識的人當成大智慧之人,所以她的課旁征博引,上得相當精彩。

以前的少封經常從那老人那裡拿書,後來他練習了「色」後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算是讀過許多書,此刻和江梅瘦所說的一一對照,覺得津津有味。

而旁邊的柵枕倒是不時地瞟著他,這個付公子居然如此認真聽講,當真讓她不敢置信。

此刻的龍永無意裡露出的那種傾聽的形態,眼裡閃爍著求知的欲望,但是嘴角卻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神情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悠閑,似乎臉上把兩種性格都交融一起,越發得吸引人,江梅瘦偶爾一瞥到龍永,竟然覺得心頭一跳。

她強自安下心神,可是發現自己忍不住要去看龍永,感覺到龍永的眼神是一種對她的依戀,心裡頓時起了奇異的變化。

那些學生發現她頻頻注意龍永,還以為她又會像平常一樣刁難龍永,都更集中心神準備看笑話了。

江梅瘦背過身去,在黑板上寫東西來回復心神,此刻她心裡頓時冷靜下來︱︱付公子,閣下用眼神來挑情,難道不卑鄙嗎?

待江梅瘦回頭來清了清嗓子,學生們都知道她要出招了,於是都興致勃勃地,可是就在那瞬間,江梅瘦感覺到龍永的雙眼清明坦然,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他難道改邪歸正好好聽課了?江梅瘦躊躇了一下,面色和緩下來。

那些學生看她面色和緩,以為怒火到了極點,在醞釀爆發,頓時每個人都端端正正地擺好姿勢聽課。而此刻柵枕卻把這一切變化瞧在眼裡,不動聲色地看著江梅瘦,盡管眼神詫異之極。

那些學生戰戰兢兢熬過了十分鐘,發現江梅瘦並無動靜,這種煎熬最是難受。

此刻江梅瘦正好解釋到一個俗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終於有個學生站起來,說︰「請問老師,您剛才說這個詞的意思是順其自然︱︱可是從本意上分析,‘娘要嫁人’怎麼分析?難道說母親要嫁人也是天經地義的嗎?」

江梅瘦被問住了,她心懷坦蕩,不知便不知,說︰「對不起,我的確沒有去查過,請問班級有人知道這句話的出處?」

龍永嘴角剛微微露出笑意,卻是江梅瘦馬上瞧見了,她總覺得剛才龍永在蠱惑她,心下惱火,先是想到龍永以前從沒有認真聽過課,他雖然擅長音律和畫畫,但對文學一竅不通,便說︰「龍永同學,我看到你信心十足的樣子,是不是知道這個典故?」

其他人都玩味地看著龍永,尤其是柵枕。有些同學已經準備看龍永此刻懊喪的樣子了。

可是龍永面上仍然是淡淡的表情,他站起來,說︰「古時候有個名叫朱耀宗的書生,進京趕考高中狀元。」

江梅瘦沒想到他居然侃侃而談,大奇。而那些學生聽到龍永說一點不相干的事情,以為龍永在江梅瘦面前逞強,胡說一通,都忍住笑繼續看著。

龍永又說︰「皇上殿試將他招為駙馬,按慣例朱耀宗衣錦還鄉,臨行前,朱耀宗請求皇上為多年守寡一直不嫁的母親樹立貞節牌坊,皇上自然準奏。等朱耀宗回鄉,這才知道他母親正欲嫁給朱耀宗的恩師。當下朱耀宗心驚肉跳,說,欺君之罪會導致殺身之禍。正在左右為難之際,母親長嘆一聲說︰聽天由命吧。便從身上脫下羅裙,讓朱耀宗洗干淨,一天一夜曬干,如果曬干了,就答應從此不嫁,如果裙子不干,便說天意如此,你便不需阻擋。」

龍永說到這裡,發現那些學生都仔細地聽著他的故事,而旁邊的柵枕一臉驚異地看著他,便笑著笑,說︰「接下去就不用我說了吧?」

江梅瘦卻擺手,說︰「你既然知道,那不妨說清前因後果,縱然是天意,也算是欺君之罪呀?」

龍永說︰「當日本來晴空萬裡,可是次日天明忽然下起暴雨,於是朱耀宗母親便說︰孩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意不可違呀。朱耀宗只得將故事報告皇上,請皇上治他之罪,皇上嘖嘖稱奇,便說︰不知者不怪罪,天作之合,拆之則遭天遣。當下反而親筆賜婚。」

那些學生看著龍永的表情又是詫異又是鄙視,他們對著先前發話的男生一臉鄙視,暗暗說他必然是受了龍永賄賂,然後特意編排了雙簧戲,讓龍永來解答。

那個學生受了別人的冤枉,心裡叫苦不已,他暗戀江梅瘦以久,經常在她課上問問題企圖引起老師的注意,他也特別鄙視龍永這種的富貴子弟。此時他被那些學生目光掃來,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當即憤然而走出教室。


下了課後,龍永和柵枕不約而同地留了下來。龍永微微一笑,說︰「請問我是否有榮幸請小姐就餐?」

柵枕本來對龍永有些厭惡,但剛才上課看到龍永一臉意氣風發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個人其實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但是這些還不足以讓她對他改變印象,便說︰「付公子,我有事想麻煩你,不知付公子是否願意幫忙?」

龍永雖然明知早上柵枕是為了這個原因才等他,但是聽她從口裡說出來,心裡還是不免失望,此刻他也知道柵枕和他力圖劃清界限,自然不會應邀去吃飯,苦笑一聲說︰「你說吧。」

「我父親的公司臨近破產,但是父親還執迷不悟不求變革,我希望付公子能幫我父親度過這個難關。如果能讓公司起死回生,我……」柵枕咬了咬嘴唇,聲音越小,說︰「我便可以聽公子吩咐一回……」

這話說的難堪,柵枕整個臉都通紅了,連頭也不敢抬起來。

龍永想不到柵枕寧願做出如此犧牲,一時呆住了。卻是柵枕接著說︰「然後我和付公子兩不相欠,再無瓜葛。」

龍永心頭一震,難道自己在別人印象裡如此不堪嗎?

此刻那柵枕等不到他的回答,想著難道是龍永覺得這樣的「酬謝」還不夠?心下傷感,覺得龍永越發的丑陋,但當她抬頭時,看到了龍永一臉憐惜的目光。

龍永站起身子,說︰「你的忙我一定會幫的,只是你不需要如此犧牲,幫你就當是曾同學情意一場吧。」

龍永沒有回身看柵枕,他只是腳步沉重地走出了教室,而柵枕看著龍永的背影,忽然不敢相信起自己的耳朵起來。龍永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垂涎是假的?

同學情意︱︱數千萬資本的公司,柵枕腦海裡一直想著兩個念頭,她感覺到龍永的腳步是那麼蒼涼,是自己讓他受了傷嗎?為什麼今天見面他會性情大變?

柵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難道說龍永不想幫她父親的忙,所以才拒絕了她的要求?以同學情意幫忙,龍永最多只是做個樣子吧?

她心頭一寒,腦海裡發熱,卻是沖了出去,看到龍永正慢慢走著,趕上去,勉強從臉上擠出一個微笑,說︰「付公子不是要請我吃飯嗎?」

龍永根本沒想到柵枕變化這麼快,難道是因為覺得我這個人還有可交之處?他頓時覺得自己比先前那個龍永成功的多,便眉飛色舞起來。

柵枕還是溫柔地笑著,無論對任何人。

兩人並肩走下樓,龍永含笑著說︰「柵枕小姐想去哪裡吃飯?」

「隨便吧。」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10 AM     標題: 第一集 第六章

走到樓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無數人盯著和柵枕並肩走路的龍永,如果目光能殺人,龍永肯定被撕成千片萬片。

只是當事人還沉浸在柵枕對他「印象」改變的幸福中。

龍永自然不會去學校的小餐廳,便走出校門,此刻忽然聽到後面傳來嬌媚的聲音︰「付大公子……」回頭一看,卻是夢暗惜。夢暗惜此刻卻換了一件紫色的衣裙,襯著她的臉色越發柔美。

夢暗惜走到前面來,說︰「龍永和柵枕小姐恨不得分秒都在一起呀?我好生羨慕。」

龍永冷冷地盯著她說︰「你又來做什麼?」

「喲,我們好歹……」她故意掩了掩口,然後露出很親昵的表情,說︰「我只是想說,給龍永你的那樣東西,你千萬要好好保管,別給任何人看到。」她猛得冷笑了一下,便自走開。

龍永臉色異常難看,他對旁邊滿臉尷尬的柵枕說︰「不用理她,我們去吃飯吧。」

她們走到春兒的那輛車旁,春兒打開後車門,請柵枕進去,面色卻閃過一絲黯然,她猜得龍永是喜歡上了學校裡的某個女孩這才熱衷來上學。

此刻江梅瘦騎著一輛摩托車,卻是一直看著龍永的背影。她忽然間對龍永有一種微妙的感覺——龍永已經不像是那個天天糾纏著她、每天送花寫情書畫畫、每天邀請吃飯被自己拒絕的那個浪蕩公子了,看著他和柵枕走在一起,她像是松了一口氣,覺得擺脫了他,可是內心卻傳來一陣空虛——江梅瘦對自己說︰大概是餓了吧?


坐在車裡,龍永和柵枕都沒說話。柵枕一直想著剛才的事情會讓別人誤會,龍永倒是想起了那張可惡的光盤。

到了一個高級的酒店,龍永開了車門,做了很紳士的動作請柵枕下車。春兒仍然在車上。進了酒店,龍永剛想吩咐雅間,可是柵枕輕聲說︰「就在大廳吧。」

大廳裡的人都不由把目光投向柵枕。柵枕全身帶著一種高雅溫柔的氣息,正是男人印象裡的極品。

龍永落座後,柵枕忽然輕聲說︰「你的那個司機呢?」

龍永情知即使把春兒叫上來,她也只會站在他身後,當下苦笑搖頭。柵枕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龍永。

待服務員過來,龍永把菜單遞給柵枕說︰「你點菜吧,女士優先。」

柵枕柔聲說︰「我沒來過這裡。」

龍永說︰「難道在什麼地方點菜一定要光顧過嗎?其實我不大喜歡在一個地方吃飯的,所以這個酒店也沒來過。」

柵枕想到「喜新厭舊」這個詞,但是面色還是微笑著說︰「付公子大概對HZ的酒店都很熟吧?」

龍永回憶了一下,說︰「應該算吧。」便拿過菜單來點了一些菜式。

待龍永點到第十盤的時候,柵枕忙說︰「怎麼吃得下那麼多東西。」

龍永笑笑,說︰「主要是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次把各種口味都讓你嘗試一下,以後我就曉得了。」

柵枕勉強一笑,心下想著不會再給你請的,此刻便說︰「我父親的事情……」

龍永一聽,忽然像是落進了冰窖一般,心一寒,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知道柵枕還是不相信他——以同學的名義幫忙,能幫到什麼地步?

此刻忽然傳來一個陰陰的聲音——不遠處一個全身綠色衣服還戴著綠色鴨舌帽的少年說︰「正點呀。」

那少年站起走過來,然後從頭到尾看了一下龍永,然後把挑情的目光盯著柵枕,說︰「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他剛說完,剛才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三個黑衣人一起喝彩說︰「天公子風雅之極。」

那個少年看到自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大為得意,說︰「這位小姐,請問芳名?在下天月企業總裁之子,年十八未婚,今日一見小姐,如遇天仙一般,不知小姐能否結交我這樣一個朋友?」

他說到「天月企業」時聲音尤為洪亮,別人聽了,都紛紛低下頭去。

天月企業是在HZ首屈一指的企業,那少年自然在HZ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並沒有見過龍永,而對在他的地盤上的面生之人,他自然從不客氣,以為龍永和柵枕聽了他的話都會唯唯諾諾。

柵枕面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可是龍永對此人的打扮尤其覺得難受,哼了一聲說︰「天月企業?」

那少年沒有聽出裡面的冷蔑,便哈哈大笑,說︰「老兄你識相的很,這位小姐今天由我招待,如何?」

龍永冷冷地說︰「沒聽說過。」

少年面色一變,說︰「你敢消遣我?」

「消遣你這種人,恐怕失了我的身份。」

那三個黑衣人已經走到少年後面,綠衣少年猛得一掌拍在龍永這張桌上,桌子搖晃不已,綠衣少年厲聲說︰「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如果你不向我磕頭道歉,休想走出這酒店。」

龍永皺了皺眉頭,然後捂了捂耳朵,說︰「哪來這麼多蒼蠅?」他猛得對遠遠站在一旁的服務員說︰「怎麼還不給我上菜?」

綠衣少年被對方熟視無睹又冷嘲熱諷,再也按捺不住,說︰「你是什麼山上的什麼蔥,給我報上名來。」

柵枕知道龍永敢這番舉止,必然是自恃身份,現在大概是在她面前逞威風,然後報出名字來——這個應該是不會武功的龍永在女孩子面前當英雄的作風吧?

龍永淡淡地看著他,說︰「我怕我的名字被你的耳朵玷污了。」

綠衣少年一揮手,三個黑衣人便走上來,要拿住龍永手臂,龍永站起,反手抓住一個大漢一拉,用大漢的手臂擋住另外兩個黑衣人的手。那大漢覺得手骨被打裂了一般,頓時嗷嗷叫起來。

龍永乘對方一怔,舉步向前,一掌凝聚真力,把大漢向兩個黑衣人一推。

那三個人本受過訓練,不過他們輕視龍永,又被龍永出其不意,而且龍永手裡蘊含隔山打牛的真力,他們被大漢身體一撞,馬上被重重撞倒在地,一張附近的酒桌被壓斷,一陣乒乒乓乓響。

那個綠衣少年大聲說︰「怎麼這麼沒用,再給我上。」他說話的時候,人反正向後退了一步。

龍永慢慢地坐下來,然後手裡拿起一杯茶,輕輕啜著。巨闕穴能吸引的功力雖然不多,但對付眼前三個大漢是綽綽有余了。

柵枕眼裡閃過奇異的光輝——龍永什麼時候學會武功了?

三個大漢不顧身上疼痛,又向龍永撲來。龍永左手拿著杯子,右手去擋一個大漢迎面撲來的一拳。

拳掌相交自然是大漢賺了便宜,他正得意,說︰「我以前一個拳頭可是可以打死一頭牛的。」

可是龍永手裡蘊含了真力,然後在拳掌相交的瞬間向後一拉,消去了大漢的沖力,然後抓住拳頭向旁邊一推,那拳頭打在旁邊的黑衣人上,那黑衣人一時避不開,胸口結實地中了一拳,退了幾步,吐出一口血來。

另外一個黑衣大漢見狀不妙,身體一轉,向柵枕撲去。

龍永厲喝一聲︰「鼠輩敢爾!」擋在柵枕面前,一腿踢中大漢的膝蓋,那大漢覺得他的速度快若閃電,然後腿部劇痛,不由跪了下來,之後胸口又中了一腿,人被踢開。

那個綠衣少年說︰「小子有種。」人向出口退了一步,狠聲說︰「你有本事敢打老子嗎?」

龍永聽出他的色厲內荏,便不理會他,手裡還是拿著那杯茶,悠閑地輕啜了一口。

此刻猛得從二樓沖過來一些警察,他們看到綠衣少年的示意,馬上向龍永走去,有個為首的警官大聲說︰「是不是你在這裡鬧事?」

龍永目光一掃,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低下頭,不敢喧嘩一句,當下哼了一聲說︰「閣下來的非常及時呀?」

警官厲聲說︰「對付你們這種不法之徒,只能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了。」

他天天穿著警服招搖,此刻本在二樓吃飯,聽到樓下的聲音,自然就沖了下來。他和綠衣少年熟識,此刻也不問究竟,便一揮手,說︰「把這鬧事的一男一女給我抓起來。」他的眼神色咪咪地掠過柵枕的臉。

龍永冷冷一哼,從懷裡掏出那張金卡。

那警官頓時吃了一驚。

綠衣少年頭皮微麻了一下,但馬上想到如果是富貴子弟,早就亮出身份來,不致於和天月企業起矛盾,對方恐怕是揀了金卡——即使真正是金卡身份,他在HZ也不懼怕,當下還是厲聲說︰「我也有金卡。」

龍永沒想到對方的身份也有金卡,看來這個金卡還算是泛濫了——但是他沒有發現此刻他手裡的金卡迎風一閃,忽然閃出幾個大字來!

那個綠衣少年看到那些字體,全身一震。因為上面的字體寫著「付少」——眼前這個人難道就是那個風流倜儻的付龍永?難怪他身邊有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子!

綠衣少年馬上恭敬地對龍永說︰「付少,今天怎麼親自來吃飯呀?」他話有些語無倫次,「我剛才就覺得您英姿勃發,氣宇軒昂,天下無雙,小弟剛才只是試探一下,付少果然一付英雄氣概,沒有令小弟失望呀……」

那個警官面色惶恐,走到龍永面前,說︰「付少……」

龍永揮揮手,阻擋他們下面的話,說︰「當我沒來過。」便站起來,向柵枕示意了一下,走出酒樓。那少年和警告恭敬地送到門口,龍永卻連頭都沒回。

上了車子,龍永向柵枕歉意地說︰「不好意思被俗人打擾了,連飯都沒吃,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如何?」

柵枕想不到龍永給她帶來這麼多驚奇,印象裡的付少是八面玲瓏,不會這般得罪別人的,她此刻便說︰「我有個地方推薦付公子去,如何?」

龍永看她的表情有了改變,當下大喜,說︰「柵枕你直稱我龍永吧,你說的是什麼地方?」

柵枕心說︰既然這樣,我干脆不稱呼他好了。臉上還是優雅的笑容,說︰「不過要讓前面的那位姐姐一起去吃。」

春兒心頭湧起一陣暖意,她忙說︰「我已經吃過了,不勞您掛念。」

柵枕也不堅持,只是奇怪地看著春兒。


黃昏時分,龍永回到別墅,先吩咐夏兒去用最快速度調查天豪集團的所有資料(柵枕的父親叫秋天豪)。

之後三個女孩按照慣例給龍永踩背和按摩,龍永閉著眼陶醉著,一面回味著中午和柵枕在一個小吃店吃火鍋的溫馨,卻是手機響了起來。

龍永接了,裡面傳來一個和藹的聲音︰「永兒,從WZ回來了,還累嗎?」

那聲音隱約有一種威嚴的氣勢,龍永馬上說︰「我已經回來了,沒什麼事的,爸爸。」他忽然間覺得有一種暖意,已經多久沒有感覺到溫情了,只一句話,他就知道付秋潮在時刻關心著他。

「感情的事情不用勉強的,再說給你受些挫折也好的。」

龍永揮手阻止幾個女孩的動作,用身心去感覺溫情的可貴,說︰「是。」

「怎麼今天不和你老爸辯論一番,是不是銳氣都磨鈍了?唯唯諾諾的聽話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哦。」

聽話反而變成不正常了,龍永苦笑,嘴裡便說︰「有些看開了吧。」

「你可真會給我驚奇。既然已經恢復過來了,我不妨給你一個任務。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去管理企業嗎?」

「老爸你準備讓我去嘗試一下?」

「不是嘗試,是把在神龍企業在HZ的分公司讓你管理,滿意吧?」

龍永一震,他從記憶裡搜索出,神龍企業在HZ的分公司的經理絕對是一個炙手可熱的地位。HZ是中國的一個非常繁華的城市,而分公司下屬在杭州還有各門各類的連鎖店。幾乎涉及到了每個行業,而且佔了HZ這些行業發展規模的很大比率,雖然還不能說支撐起HZ的經濟,但是如果神龍企業在HZ垮了,那HZ的經濟沒有十年八載是無法恢復到現在的局面的。

讓HZ的分公司給龍永管理——記憶裡,自己好像還沒有展示出有什麼管理的天賦,而且這樣的一個位置,是父親假公濟私幫自己弄來的?

龍永正疑惑,卻聽到付秋潮又說︰「我這裡有幾個可以幫你的人,會讓你慢慢地熟悉和上路……」

父親想得這麼周到——他的意思很明顯,能幫助龍永的人其實就可以管理好這些,而龍永不過是去佔個虛位,慢慢學習罷了。

龍永的內心雖然湧起一種感動,但是少封那種不屈的性格猛得讓他出口拒絕︰「爸爸,我覺得自己的能力還不能勝任,我想最近先去看書學習一下,等我胸有成竹了我才去做,而且要做的好,我不會讓別人笑話說付總裁的兒子一竅不通是個傀儡,我要讓他們記住我的名字是付龍永!」

「好!」付秋潮贊賞地說,「龍永,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聽出來你的語氣,不會像以前那麼懶散,整天就想著女人了。」

龍永面色一紅,但是心裡都是喜悅,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去改變的,只有付出奮斗才能讓別人刮目相看!

付秋潮哈哈一笑,說︰「你終於算振奮了,以後什麼時候想了,就打電話告訴我。」

「謝謝爸爸。」龍永心潮起伏,想不到自己從一個孤兒在短短的一兩天內有了奇遇,而且還能去管理別人——在他以前來看,這些簡直都是天方夜潭!

只有這樣,才能去進一步實現自己的目的。龍永深情地看了一眼三個女孩子。

忽然間,龍永想起了什麼,身體一震,獨自去了書房,關緊房門,龍永打開電腦。然後讀取了那張從夢暗惜拿過來的光盤的內容。

當打開裡面的文件夾時,龍永頓時面紅耳赤,隨即面色鐵青。

因為裡面先是幾張照片,有一張是幾個女孩在包廂裡替一個男人服務的,而那個男人居然是付秋潮!

之後還有一些付秋潮和一些女人曖昧的照片。

龍永全身顫抖,要知道付秋潮這幾張照片如果淪落到記者手裡,那整個神龍企業至少會頓時士氣大減、委靡不振。

再看那些文件,裡面居然是在什麼銀行的存款多少、行業的總資金和發展計劃、投資的數額等。這每一項都是神龍企業裡最機密的東西,龍永隨後打開了一個人事的文件夾,發現裡面有無數企業和相對應的名字。

龍永腦裡靈光一閃,頓時想到這些人就是神龍企業派出去在各大公司的臥底!

他忙搜索了一下天豪集團,發現裡面有一個名字,副總裁李飛。

副總裁居然是神龍企業的臥底,那天豪集團如何不敗?

龍永心裡有了底,然後把這些資料開始強行硬記,他此刻已是過目不忘,但這個全不了解的資料也頗令他費腦,雖然資料不多,但他足足用了八個小時反復記憶才無誤地記了下來,並且確認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不會忘記,之後他馬上毀了這個光盤。

打開房門,發現門口站著春兒,此刻已是凌晨,但是她絲毫沒有睡意,看到龍永出來,輕柔地一笑,隨即遞來一杯溫熱的牛奶。

龍永心裡有些溫暖,在春兒的肩頭輕輕拍了拍,然後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秀發,把牛奶一飲而盡,說︰「以後若累了就早點去歇息,不用這麼照顧我的。」

春兒一時呆住了,當看到龍永進了他的臥室回頭向她一笑的時候,她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她何曾受過如此的關懷?剛才龍永那些親昵的動作,讓她身體湧出一陣暖意。


次日來到教室,龍永知道那些位置都是固定的,昨天剛好是柵枕的同桌生病請假,此刻他猶記得昨天中午一起吃飯時,柵枕臉上輕柔地微笑,那種是屬於發自內心的微笑。

既然要柵枕徹底改變看法,他當然不能再死皮厚臉地請柵枕的同桌把位置「讓」給他,於是他走到了第四派一個本屬於自己的位置。

那個位置剛好在昨天那個提問的同學位置後面。

龍永根本就沒在意,一直到江梅瘦的語文課。江梅瘦性格本來也高傲,昨天回去便查了一些資料,特意選了一個問題準備難到龍永,只是此刻當事人毫無所覺,反而用欣賞的眼神去看柵枕。

柵枕今天穿著淡紫色的衣服,如梔子花燦爛地微笑一般。龍永甚至覺得她不只是美,她是一種透骨的清純。柵枕似乎覺察到龍永炙熱的眼神,此刻微一回頭,猛想到昨天中午和龍永一起吃小吃的開心,臉不由紅了。

龍永心裡一蕩,江梅瘦課上了一半,把這些早瞧在眼裡,心裡莫明的不舒服起來,她想著自己決非是吃醋,當下便說︰「古代有個詞語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家誰幫我解釋一下?」

她剛把目光瞧向龍永,那些學生聞弦歌而知雅意,便都不出聲,無奈此刻昨天那個學生不甘,此刻牙癢癢的,便站了起來,說︰「這個詞語是忍無可忍的意思。」

江梅瘦心裡惱火,便說︰「這個詞的引申義自然大家都懂的,我是問本義或者出處。」

那個學生回頭龍永那邊瞪了一眼,說︰「這個……士是指一個人,孰也是指一個人……士雖然可以忍耐了,但是孰卻不能忍耐……」

江梅瘦噗哧一聲笑出來,那一笑如百花燦爛,整個地方因為這一笑而顯得有生機起來,每個看到這個笑容的學生都怔住了。

江梅瘦方覺得失了態,馬上板著臉說︰「你真是異想天開,許多人也這樣,把‘是’字誤解成‘士’了,請問有誰知道��真正的出處?」她把詞語寫在黑板上,然後把目光瞧向龍永。

那學生剛才先是瞟了龍永,可是龍永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此刻雖然江梅瘦在笑,但那學生覺得都是諷刺,心不由沉了底。

龍永便站了起來,說︰「是的意思是這,孰的意思是那,本意就是說這都可以忍了,那還有什麼不能忍的。」

江梅瘦大吃一驚,這個龍永什麼時候研究俗語來了,這堂課上她又找了幾個詞語,龍永卻輕松解答,那些學生這才吃驚起來,看著龍永的目光越發驚奇。

臨下課,江梅瘦無奈,只好先布置了今天的作業︰今天你們寫一篇詩詞,主題為清明節,要寫出對故人的思念,但是不準用悲、傷這樣的詞。

學生們頓時齊聲叫苦。他們嘟噥著,每次江梅瘦的題目都是稀奇古怪,上一次布置的就是自己制造出一個成語來,然後寫出含義和本意。學生們胡亂寫著,倒是頗有興趣。答案千奇古怪,有的是「嫩草思情」就是說嫩草懷念被老牛吃的感情,說明一個人一旦習慣了某件事情,就很難改過來。

自然有些學生知道江梅瘦從不責怪學生,開的玩笑也越大,他們先彼此通氣,然後便都作那類成語。如一個詞︰「停車楓林晚。」解釋︰人生苦短。

還有「遠看有色,人來不驚」,解釋︰前面一句形容男孩,後面一句形容女生。直讓江梅瘦看得紅著臉直想撕那練習本,最後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等。

此刻龍永拿筆信手在紙上揮灑。

江梅瘦一直在觀察龍永,此刻走了過來,然後龍永微笑地把紙遞給江梅瘦,江梅瘦看了紙張後忽然發出一聲驚嘆,然後用詫異無比的聲音說︰「這是你剛作出來的?」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11 AM     標題: 第一集 第七章

原來那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著︰「片片花菊片片淚,夜瘦惹思。素絹豈曉酒中孤,清明遺恨夢人歸。」

雖然並不工整,可是卻頗有內涵。菊花,酒中獨影,尤其是「夜瘦」,讓江梅瘦幾乎拍案叫絕。

那字體像是要躍飛出紙上一般,飄然若飛。

龍永寫罷,心裡大呼痛快,這一氣呵成之詞,端得算是字字珠璣了。

此刻那些學生都探頭來看,不免驚嘆。哪有如此神速之人,曹子建不過如此罷了。大概是以前做過這樣的詩句,現在拿出來炫耀吧。

江梅瘦贊聲說︰「好詞。龍永同學,不知你是否願意再接受我的題目?」

龍永自然毫不示弱,說︰「江老師請。」

江梅瘦微一沉思,說︰「寫一深宮女子被囚禁數年,一次於橋上望月而感。」

龍永站起,緩緩踱步走向門口,那些學生均以為他膽怯,唯獨柵枕臉上露出奇異的光輝。

卻是龍永走出七步後,腳剛抬起,又縮了回來,說︰「古人七步成詩,我自然不會讓他專美於前。」當下侃侃而說︰「誰讀黃昏舊月,月嘆空閑,人嘆空閑。閑花淡走閨趣,相思橋斷橋思鄉。」

此刻龍永話音一落,所有人駭然對望。用空閑來形容月和人,更顯得寂寞,「閑花」這個形容韻味十足,而且是頂真用法,「相思橋斷橋思鄉」這句即興之作竟然讓以前讀過的詩句為之黯然失色。

這句詩句有可以倒讀的風格,但是更關鍵是龍永的句讀,相思橋、斷橋、思鄉。這比相思橋斷、橋思鄉更有魄力!

在短短的七步內,還在限制裡出詩,曹子建豈敢專美於前?

此刻下課鈴聲已經響起,可是柵枕卻站了起來,她嘴唇輕啟︰「龍永公子,我這裡有幾個字,麻煩你能串一下,主題要包括相思,如何?」

龍永微笑著說︰「柵枕小姐出題,付某豈有不接之理?」

「第一句為風,第二句為露,第三句為江南,第四句為眉。」

龍永此刻心裡靈感湧動,當下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荷孤不奈別離風。朵朵露香哀怨。寂寞人處候三更,憶江南情誓。茶亦瘦,眉亦瘦。」

柵枕聽到「眉瘦」兩字,心頭大震,當初父親曾給自己出過這個題目,自己用淡眉,眉疏等詞,遠不及這「眉瘦」經典,當下反復品味,越覺韻味無窮。

那些學生看到文思泉湧的龍永,此刻宛如皓月,自己乃米粒之光,如何與之爭輝?

而龍永此刻臉上早無以前那浪蕩神情,反而湧起一種龍的豪氣般,要脫困飛於九霄,這等氣勢,竟讓這些學生不敢正視!


黃昏淡月,龍永靠在後座,嘴角裡帶著一絲淡雅的微笑,給人一種無比自信的氣度。此時前面閃了紅燈,春兒把車停了下來,輕聲說︰「公子,今天有一張請柬邀請你去參加今天晚上的明星PARTY……」

龍永說︰「我去。為什麼不去?」

此刻他自信無論面對什麼情況都能視若等閑,而這類的PARTY他以後勢必會經常遇到。

春兒吞吞吐吐地說︰「那個離倩小姐恐怕也會去的。」

龍永哈哈一笑,說︰「她去和我什麼相關?」

龍永說的豪邁,可是春兒卻誤解龍永是故意大笑來掩飾內心的驚慌,想著這些日子龍永對她的關懷,自己卻不能幫他,臉上閃過一絲黯然。

當晚,龍永讓春兒開車前往。那門口的服務員見到龍永,早迎上來,春兒仍然是呆在車裡,目光卻擔憂地看著龍永。

龍永剛走進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龍永身上,龍永熟視無睹一般,自行找了一個沙發坐下,面色坦然。
自然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龍永凝神靜氣,周圍的聲音頓時變得清晰起來,他把心神先凝至到不遠處的一對女孩子。

「他就是付大公子呀,好有氣度呀。」

「他可是畫簫雙絕的,今年的中國青年俊傑大賽估計能拿兩項冠軍。」

「那豈不是說他會成為這界的金龍?」

「我就想不通,像他這樣的人物,上次怎麼會吃了離倩的閉門羹?」

「也許是他太花心了吧……但無論怎麼說,如果能成為金龍的話……」

龍永心下大奇,這個所謂的什麼大賽和金龍,似乎佔非常高的地位。不過聽到她們對自己的贊賞,他不免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

那許多一直觀察龍永的女孩,發現龍永並沒有想象裡的高傲,而且那個微笑尤為動人,不由都心強烈跳了一下。

但誰都知道,走到龍永身邊和他打招呼結識,需要相當大的勇氣,而且馬上會成為眾矢之的。

龍永忽然看到一個少年,全身帶著一種壓迫的氣息向他走來。龍永正驚奇,想著自己不認識他,卻聽到那些女孩說︰「他就是天璇企業副總裁之子楚雲,天璇企業可是國內唯一可以和神龍企業相提並論的集團呢。」

那少年曾經在天都酒店見過龍永,那日他爺爺說龍永深藏不露,當時他雖然唯唯諾諾,但是心裡卻仍是看輕龍永,他爺爺從來沒有對別人有這樣的推崇,自然讓他非常不服。

他走過來,微笑著說︰「付公子久仰大名了。」

龍永和他伸手相握,猛覺得從對方手裡發出一股強烈的力道,幾乎要握碎了他的手一般,龍永驚詫,想掙脫卻發現已是欲罷不能,而且從對方手裡源源不斷地傳來力氣,讓龍永臉上不由痙攣了一下。

那楚雲先入為主認為龍永暗藏一些武功,可是此刻看了龍永的樣子不由愕然,隨即臉上露出一些輕松的笑容——這麼容易解決,還豬扮老虎?

此刻他倒覺得自己出手重了,正想把手縮回來,可看到龍永眼裡精光一閃,一股巨強的力量排山倒海一般撲來,自己此刻的手卻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疼入刺骨,幾乎要痛呼出聲。

就在此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付公子、蕭公子。」那聲音柔魅無比,「這麼親熱的握手,會不會引起別人的誤會哦?」

那人正是夢暗惜,那日龍永雙指夾住光盤,讓她大吃一驚,剛才也一直在注意龍永,她看到龍永臉上的表情,知道龍永落了下風,便趕過來解圍,只是她沒有看清楚後來楚雲的臉色。

龍永緩緩松開手,楚雲還覺得痛在心扉一般,此刻他吃了一個啞巴虧,自然不會說出來,他聲音僵硬地說︰「夢小姐想必和付少有些貼心話要說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他回頭走開,而在那個時候,他覺得身體像是從寒泉裡出來一樣,背後透心的涼——他自信自己學武多年,功力已算不錯,可是竟完全不是龍永的對手。

夢暗惜輕輕把龍永扶在位置上,她感覺到龍永雙手發涼,全身像虛脫一樣,吃驚地說︰「誰讓你逞強的,楚雲武功奇高,你怎麼會是他對手?」

剛才龍永一時反擊,用盡了巨闕穴的全部功力,此刻自然感覺到虛脫,他知道若那個楚雲再支持一下,他便再無余力了。

夢暗惜輕輕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然後湊近他的耳邊說︰「覺得那光盤的內容很豐富吧?」

龍永面色不變,說︰「還好。」

此刻在別人眼裡,他們像是緊緊抱在一起,那些女子看了都不由猝了一口,背過身不去瞧他們。

夢暗惜輕輕把龍永的下巴抬起,說︰「我美嗎?」

龍永說︰「媚。」

夢暗惜笑笑說︰「那以後你願意聽我的話嗎?」

「哦?我最喜歡情話了。」

兩個人纏綿在一起,但互有心機,尤如在空中廝殺一般。夢暗惜咬了咬嘴唇,說︰「你這個死鬼——你不覺得有經驗和魅力的女子才是最誘人的嗎?想要嗎?」

她知道男人在床上那一刻是最脆弱的,最容易被乘虛而入。

「想,想的要命。」龍永慢慢感覺到巨闕穴吸收的力量恢復了一小部分,微笑著說。

忽然,門口又一陣喧嘩。此刻忽然間燈光閃爍,然後門口走進來兩個人,尤如金童玉女一般。女的把手挽在男的臂灣裡,尤顯得親密。

燈光閃爍中,然後所有人都站起。那一男一女走到最中間,燈光忽然大亮,他們處在最中間,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龍永卻心頭莫明一疼,因為那女孩,正是離倩。

此刻離倩乖巧地靠在那公子身邊。那公子面如朱玉,說不出的俊美,他的每一舉動,都讓人感覺到魅力四射。他的笑容似乎一直掛在嘴角,讓任何人覺得他彬彬有禮。

那公子說︰「大家好。很榮幸今天大家能來到這裡,捧我宵某的臉。」他微微躬身,說︰「希望今日大家酒足人醉,開心一樂。」

只幾句話,那些女子更是把眼神揪在那公子身上。

龍永猛得想起,那人是天璇集團總裁之子宵冷雨,此人性格謙和,而且俊美之氣頗為奪目。

卻是此刻,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了龍永。今晚應邀的都是年青俊傑,所以地位以龍永和宵冷雨最大,但他們只是看到龍永微笑,卻沒有什麼舉措,不由心下失望。

那宵冷雨也覺得詫異不已,原說他奪走了離倩,龍永必然對他恨之入骨,而且以龍永的身份和性格,此刻不可能就那麼甘心坐在一旁,當下越為警覺。

龍永淡淡地看了一眼離倩,那離倩看著宵冷雨的眼神如水一般,她的人也似乎融化在宵冷雨身上。雖然掩蓋不了她身上的絕美之氣,可是龍永忽然覺得她此刻只是宵冷雨的附庸,便再也沒有打量在意她。

前身的遺憾,並不是現在要奪人之好來彌補的。龍永在看到離倩的瞬間,發現自己心裡沒有一點感覺,便自看開了。

但是在別人眼裡,此刻龍永和夢暗惜糾纏在一起,本身就是對離倩的「報復」了,他們都在一旁靜靜觀看著他們是如何演變的。

宵冷雨的武功聽說深不可測,而且對畫畫也頗有研究,他也算是今年奪取金龍的熱點人物。

此刻酒席開始了,傳來悠揚的音樂,然後在曖昧的燈光下,許多男女開始翩然起舞。

夢暗惜邀請了龍永,龍永淡淡地搖著頭。夢暗惜也不介意,轉眼間已經和另外一個少年公子肌膚相親了。

待一曲舞罷,陸續有人過來邀請龍永,龍永一概婉言拒絕,有些女孩三三兩兩在一起,最終下了決心在龍永旁邊坐下。龍永知道自己原先風流名氣遠揚,不招惹別人注意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以他的身份,自然有許多女孩都想攀上這座靠山。

只是這種鴛鴦戲水、逢場作戲,龍永此刻提不起一點興趣罷了。

正在此刻,身後忽然有人輕輕捂了龍永的眼楮,然後嬌笑說︰「龍永哥哥,猜猜我是誰?」


龍永輕輕抓住她的手,說︰「叫我龍永哥哥的,除了蕭靈那個小妮子,還有誰?」

那女孩正是蕭靈,她滿臉含笑,但馬上嘟著嘴唇說︰「壞龍永,說好回HZ後就找我的,結果……」

龍永放開她的手,蕭靈走到他旁邊來,原本旁邊貼著龍永身子的女孩子不甘心離開,便自不動。蕭靈看到沒有位置,反而輕輕坐在龍永的腿上。

龍永覺得蕭靈身輕如燕,便輕輕說︰「小寶貝,你好重呀。」

「不來了,老欺負人家。」蕭靈臉一紅,說︰「我才八十二斤,我知道你不喜歡胖的女孩子拉。」

「我覺得你的臉很胖呀,」龍永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說︰「不過我還是很喜歡你呀。」

蕭靈臉上露出一陣紅暈,面色驚喜,但卻哼了一聲說︰「你喜歡的女孩子多拉,也不在乎再多我一個。」

「怎麼會呢?能向蕭靈表白一次,那當真是莫大的榮幸呀,因為蕭靈實在是太美麗太可愛了。」

「算你識相。」蕭靈微笑著,把頭後仰,靠在龍永的懷裡。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看了看場中和宵冷雨跳舞的離倩,說︰「龍永哥哥,你很喜歡離倩姐姐嗎?」

龍永淡淡一笑,說︰「談不上什麼喜歡吧?」

「你騙人。那你為什麼還跑到WZ去喝酒?」

龍永刮了刮她的鼻子說︰「天都酒店的酒好呀,還有,你比離倩姐姐聰明,更可愛,我喜歡你都來不及呢。」龍永忽然覺得自己先前的努力都化成灰燼,口中的甜言蜜語脫口而出——以前的少封,連感情都不敢提及,根本不用說對雪兒表白了,此刻的他,卻情話娓娓。

但是龍永覺得只要內心保持那份空靈和真諦,何必像以前的少封活得那麼拘謹?也許少封那夜裡擁有了雪兒,雪兒也就不會自殺——單純的雪兒只是想讓身體裡永遠留下少封的印記——少封的拒絕讓她覺得萬念俱灰,好像自己被拋棄了一般,於是她選擇了逃避現實。

龍永心裡長長嘆息了一聲——今生,他不會再讓喜歡他的女子傷悲了。這也算是承諾吧。

蕭靈膩在龍永懷裡,和龍永說起自己在國外的情景,偶爾提到說想念龍永的時候,她的臉都紅了。

龍永發現自己慢慢喜歡上了這個天真坦然的女孩。他也漸漸迷上了那種捏蕭靈鼻子的溫馨的感覺。而蕭靈靠在龍永的懷裡,多年的思念和柔情,在遇到龍永這一刻,在心裡徜徉,慢慢爆發出來。

就在這刻,龍永忽然看到遠處有兩雙陰冷的目光盯著他,卻是鐘武和楚文兩人,龍永懶得理睬他們。

此刻舞曲又起,旁邊那些女孩覺得今夜和龍永一起已無望,便離開了座位。龍永自然沒有把蕭靈放下來,而蕭靈緊緊貼著龍永的身體,甘之若怡。

這類舞會其實就是聯絡關系,各處的年輕俊傑美女,因為某種利益,或者一見鐘情,或者日久生情,便會親昵地在一起。

此刻那個鐘武和楚文終於走了過來,他們看著龍永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楚文強自按下憤怒,對龍永說︰「付公子,我們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龍永淡淡地說︰「不用繞圈了,有事情直接說吧。」

鐘武盯著龍永,說︰「蕭靈小姐在國內一直由我和楚文照顧,所以現在我們想和她跳舞,付公子總不會反對吧?」

龍永說︰「如果蕭靈高興,她願意和誰跳,我自然不會阻擋她的。」蕭靈被兩人打破了氣氛,心下又些惱怒,便說︰「我才不和你們跳呢,以後你們不要纏著我。」

鐘武面色大變,說︰「你的付公子風流名氣遠揚,他根本不會把心放在你身上的,靈兒,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心嗎?我會好好的待你的,決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我會一心一意地愛你。」

蕭靈說︰「真的嗎?」

鐘武面色一喜,說︰「自然是真的,我願意發誓。」

蕭靈滿臉認真地說︰「如果你愛我,請不要打擾我和龍永哥哥好嗎?我以前聽過一句話,是真正愛一個人,會真誠地祝福她,讓她得到最大的幸福。我現在覺得和龍永哥哥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鐘武氣急敗壞,說︰「你不聽我的話,會後悔的。」

龍永皺了皺眉頭說︰「蕭靈都下了逐客令了,你還在羅嗦嗎?」此刻他巨闕穴已經從空氣中吸滿了大半真氣,此刻說話,人已經不怒自威。

那鐘武想到龍永和那三個黑衣人大戰的事情,心頭不由一虛,但是他實在不甘心就此離去,便說︰「蕭靈,我在國外那樣對你……」

龍永輕拍了拍蕭靈的肩頭,把蕭靈輕抱在沙發上,自己站了起來,冷冷地盯著鐘武說︰「從今天起,不允許你再跟在蕭靈旁邊,聽到了沒有?」

鐘武被龍永氣勢所迫,後退了一步,此刻毅然咬牙說︰「我陪在蕭靈旁邊是經過蕭靈父親同意的,她父親會同意你和她在一起嗎?」

「那是我和她父親的事情,我再問你一句,你現在走不走?」

鐘武早知道剛才無數人都關注這裡,此刻如果自己退走,無異會成為別人的笑柄——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龍永不會武功,會說他怕了龍永的權威。

他硬著頭皮說︰「我不走。」

龍永笑笑說︰「你不走,我走。」他此刻覺得和這樣的人動手簡直髒了手,臉上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鐘武萬萬沒想到龍永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他以為龍永在退縮,當下腦裡一熱,不假思索地說︰「你可以走,蕭靈不能走!」


離倩上次拒絕龍永後,心下並不後悔,但是她生怕龍永會采取過激行為,便找上了宵冷雨。剛巧她喜歡著宵冷雨,便安排了這次PARTY準備讓龍永死了心。她猜得龍永會大發雷霆鬧一場,所以一直在關注龍永的情況。

此刻她以為龍永是借鐘武和楚文之手,把事情鬧大,來給宵冷雨難堪,早拉了宵冷雨走了過去。

剛巧聽到鐘武狂語說「你可以走,蕭靈不能走。」兩人不由對視一眼,掩不住眼裡的詫異。這鐘武難道有什麼後台,敢對龍永大喊大叫?而龍永卻淡淡地看著他,似乎眼裡沒有鐘武這個人一般。這更讓她覺得詫異。

宵冷雨微笑地走過去,說︰「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鐘兄大發怒火?」

鐘武剛才受了蕭靈冷氣,此刻猶在怒火上,此刻也沒去看來的是誰,大聲說︰「這是我和付龍永的事情,你們來吵什麼!」

旁邊的人面色都一變,想不到鐘武居然同時得意了兩人。宵冷雨眼裡閃過一絲怒火,但一閃即逝,他走到鐘武和龍永中間,說︰「無論什麼事情,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和為貴,如何?」

鐘武這才發現失言了,他頓時清醒過來,剛才自己「好生威風」,此刻反而尷尬之極,當下面色慘白,說︰「既然宵公子出面,鐘某自當聽從。」可是覺得話說的太卑恭,不好下台,便補了一句︰「我還有一些事,先行告退了。」

宵冷雨也不挽留,微笑著說︰「鐘兄好走。」

龍永對宵冷雨頷首說︰「多謝宵兄解圍了。」他不復多言,輕輕拉著蕭靈說︰「靈兒,陪我跳一曲舞,如何?」

宵冷雨還未答話,發現龍永已經拉著蕭靈跳舞了,嘴角裡頓時露出一絲不可琢磨的笑容。離倩看到宵冷雨受了兩人的冷落,對龍永更是生氣,當下走到宵冷雨旁邊,低聲說︰「對不起。」

宵冷雨含笑著說︰「怎麼和我客氣起來?」反手在懷裡掏出一根香煙出來。然後食中指一彈,在指尖上出現一道淡淡的火焰,宵冷雨點著了火。

所有人都震驚了,宵冷雨居然能以手引火?那火又從哪裡來?那些看著宵冷雨的女孩眼裡全都是詫異,也更沉迷。

一個媚聲響起來︰「宵大公子,借個火。」卻是夢暗惜款款地走過來,嘴裡含著一根煙,臨走近時,宵冷雨又是食中指一點,那火光迸射,可是夢暗惜推開他的手,反而把眼對準他口裡的煙,猛得吸了一口。那煙頓時燃了起來。

宵冷雨面上波瀾不驚,而離倩在旁邊卻氣得面色發白,她想不到夢暗惜居然公然調情宵冷雨,當下挽了宵冷雨的臂膀走開。

夢暗惜在她身後露出玩味的笑容。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03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12 AM     標題: 第一集 第八章

舞曲裡,龍永輕車熟路地帶著蕭靈旋轉。蕭靈覺得龍永放在她腰上的手是那麼的輕柔,又那麼的炙熱,她覺得全身漸漸無力起來,身體緩緩地靠在龍永身上。

此刻她忽然感覺到一種濃重的男子氣息,帶著淡淡的香味,更讓她陶醉,她並不知道這就是陰霾之氣,當下猛得環住龍永的身體。

龍永覺得蕭靈的身體越來越炙熱,上次用真元強行壓下了陰霾之氣,疲乏異常。而此刻這個蕭靈的情意讓他緩緩融化了。他在蕭靈腰上的手一緊,蕭靈覺得全身軟下來一般,意亂情迷地看著龍永。

龍永覺得蕭靈兩個小巧的胸部緊緊貼著他磨蹭,一陣陣舒適若飛的感覺滲入全身的每個毛孔,越發讓他對這個小鳥伊人的女孩憐愛。

就在這個時候燈光忽然幾乎暗下來,蕭靈猛得仰起頭,在龍永的下巴輕輕吻了一下——忽然間,龍永覺得自己像被蕭靈的吻包圍一般,忍不住低下頭回吻。

燈光明暗的大廳裡,蕭靈熱情地回應著龍永。她要把所有的思念傾吐出來,她恨不得讓自己吻遍龍永身體的每個角落。

每一次舌尖的接觸,蕭靈的身體就不由輕顫了一下,正因為蕭靈這般反應,更讓龍永感覺到蕭靈的情意,感覺到一種征服的快感,內心情欲頓時彭湃起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龍永感覺到從對方的香舌緩緩傳來一陣陣暖流,然後緩緩抵到了巨闕穴,自行和巨闕穴匯合。那巨闕穴的真元緩緩充盈起來。

龍永大吃一驚,細細感覺體內的變化,他發現巨闕穴其實還在緩慢吸收天地之間的真元,但速度遠遠不如從蕭靈身體上傳來的那暖流。

龍永幾乎驚喜地跳起來,難道說以前學過的「色」功,可以從異性身體吸收能量,從而轉化成真元?

當龍永發現巨闕穴的真元飽和的時候,那股暖氣就消失不見。龍永心下欣喜,但馬上想到一個問題,這對女孩的身體是否有害?

他松開抱住蕭靈的手,輕輕在蕭靈耳邊說︰「靈兒,剛才你身體有沒有覺得什麼異樣?」

蕭靈還沉浸在那美妙的溫柔裡,此刻她覺得龍永的熱氣麻麻地鑽進她耳邊,似乎衣服都被熱氣給燻得脫落一般,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下,說︰「很舒服呀,剛才覺得從你口裡傳來真元走過我的全身……」

龍永心下大喜,想不到自己吸收對方的熱氣,反而能幫在她體內促進真氣流動。他這麼一驚喜,那情欲緩緩淡下了一些。

他猶豫了一下,正值音樂停下,便輕輕推開蕭靈。

蕭靈身體離開了龍永,覺得全身上下都虛空了一樣。她詫異地看著龍永,眼裡忽然間似乎含著淚,說︰「龍永哥哥,你不要靈兒了?」

龍永眼看她眼裡的「珍珠」就要下墜,忙拉住蕭靈的手,說︰「怎麼會呢?我最喜歡靈兒了。剛才跳累了,我們去那邊沙發坐坐。」

蕭靈一看,發現那邊是一個陰暗的角落,猛得想到什麼,臉覺得發燙,口裡猶自說︰「龍永哥哥,你明知我是喜歡你的,不要在那裡好嗎?……」她只覺得自己的話沒有一點力氣,如果龍永要抱起她,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龍永看著她眼裡的淚光晶瑩閃爍,忍不住在她眼楮上輕輕吻了一口。

蕭靈覺得自己忍不住要爆發了,猛得抱住龍永,說︰「哥,我是你的,去那邊好了……」此刻龍永身上的陰霾之氣越發地吸引她。

龍永正奇怪,怎麼她一會說不去,一會又說會的。他發現蕭靈似乎粘在他身上,便把蕭靈抱在懷裡,向那邊走去。

蕭靈覺得身體一輕,就被龍永抱住——剛剛想龍永會抱她,現在果然被抱了……蕭靈想起接下來會發生的那種事情,臉上發燒得厲害,低聲呢喃說︰「哥,你輕點,我是第一次……」

無奈龍永剛才集中心神在查看體內情況,沒有聽清,此刻便問︰「你說什麼?」

「我說……」蕭靈以為龍永在調戲她,忍不住騰出手打著龍永的胸部,嬌聲說,「不和你說了。」

蕭靈覺得自己被輕柔地放在沙發上,便閉了眼楮,可是發現久了,龍永還是沒有動作,剛想睜開眼楮,又覺得龍永肯定在瞧她笑話,當下只好強忍著,可是又過了一段時間,發現龍永還是沒有和她親熱,當下睜了眼楮,頓時怔住了。

原來龍永剛才瞧見宵冷雨施展出火,他好勝心極強,此刻把蕭靈放在沙發上,也沒多想什麼,便一直運行體內的真元。忽然間靈光一動,便把真元從巨闕穴運行到火鳩穴上。那火鳩穴是一處偏穴,甚少人發現。但在「色」一書裡,上面運行的穴道大都是偏穴。

此刻龍永運行的真氣在火鳩穴上忽然起了變化,似乎被壓縮下來,龍永整個巨闕穴的真元運行完後,就被壓縮成三分之一的真元。

龍永把這些真元緩緩凝在指尖上,猛得起了一道火苗,比宵冷雨使用出來的要強烈的多。

龍永心下大喜,卻是蕭靈剛好看到了那瞬間。在火光渺渺中,發現龍永臉部的輪廓是那麼柔和,那火光似乎象征著「干柴烈火」一般,忍不住「嚶」嬌呼了一聲。

幾乎同時,宵冷雨不經意裡,看到了龍永施展火苗的那瞬間,身體震動了一下,面上滿是不可思議。那個神秘的火鳩穴,龍永怎麼會知道?自己若不是付出那麼大的犧牲……但他面色馬上恢復了正常。

那火苗損耗真元太大,龍永身上真氣已經殆盡,當下為難地對蕭靈說︰「靈兒,幫我一個忙好嗎?」

蕭靈柔情地說︰「什麼忙呀?」

「讓我吻一下。」

「你壞。」蕭靈聽龍永這麼坦白說出來,面色大紅,還是把頭仰起來。

龍永再度和剛才一樣,和她舌尖相抵,果然,那股暖氣再度蔓延過來,不多久就馬上注滿了巨闕穴。而此刻,蕭靈覺得全身真氣環繞起來,越來越渾厚,可是卻有來無回,越覺得不對,馬上推開龍永,說︰「龍永哥哥,你為什麼把真元全輸送給我?」

龍永含笑不語,而內心欣喜卻無以復加,因為他發現和蕭靈剛才一纏綿,全身隱約都布滿了微弱的真元——看來以後他並不是武學殘廢了。

忽然,宵冷雨說︰「接下來是晚會的重點了,我們有請付公子。」

龍永正奇怪,卻發現所有人的激情似乎已經達到了頂點,他們的面色露出了無限的期待和欣慰。就在此刻,宵冷雨說︰「下面是我們的接吻節目,這個節目是付公子所創,所以請付公子主持。」他的聲音不大,可是每個人耳邊都清晰地響起。

龍永猛得想起前身曾經創下這個節目,所有的女孩子都必須閉緊眼楮,然後熄滅燈光,男孩看準方向和位置,然後吻向心愛的女孩子,這個節目裡,女孩子不準拒絕。而前幾次裡,還出現過黑暗裡男生吻錯對象吻到男生的尷尬局面,之後燈光亮起,然後請接吻成功的每一對都上台表演節目。

此刻龍永在所有燈光的聚集下,淡淡地微笑,說︰「今天我們不如換一個花樣,其他規則不變,換成女孩吻男孩如何?」

所有人都吃驚了一下,之後那些女生都發出一聲歡呼!還聽到幾個女聲喊︰「龍永萬歲!」

以前的節目,經常出現幾個男生吻一個女生,自然只能一個成功,有些女生沒能和心愛的男生一起倍覺失望,此刻能翻身主動去吻別人,也可以選擇不去吻別人,自然樂意。

龍永提出這個主意是因為自己目能夜視,不然肯定有大把女孩搶著吻他和宵冷雨。

就在此刻,燈光猛得熄滅。

但是在黑暗中,龍永卻詫異地看著宵冷雨慢慢地向他這邊走來。

龍永一念未畢,發現宵冷雨已經走到他面前。宵冷雨冷笑著,一掌向龍永胸口打去,那掌上居然帶著火光。

龍永退後一步,側身避開。

那宵冷雨沒想到龍永居然有武功,而且在黑暗裡能避開,當下眼裡寒光一閃,又是一掌,那一掌來得快,而且全力以赴,龍永發現無法避開,只好揚掌相迎。宵冷雨掌未到,那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風已經襲來。

龍永面色慘白,知道決非自己能抵擋,腦海裡靈光一閃,真元凝至火鳩穴,掌上揚出一片火光。

可是那火光剛有了影兒,馬上被掌風吹熄!

就在此刻,旁邊忽然閃過一掌,輕飄飄地擋住宵冷雨。那掌雖然沒有比宵冷雨渾厚,可是卻陰柔地把宵冷雨的掌風引向地面。

地面噗哧一聲低響,竟然出現了一個坑窪!

龍永猶自心驚肉跳,情知如果被那掌劈到,起碼要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此刻他抬頭,卻驚異地發現那人正是夢暗惜。

夢暗惜甜甜向兩人一笑,然後緩緩向宵冷雨走去。

宵冷雨凝神靜氣,身體繃緊,夢暗惜卻根本沒有防範,一直走到宵冷雨面前。

宵冷雨知道如果自己出掌,夢暗惜勢必無法避開,他自信速度比夢暗惜快,當下靜觀其變。

可是夢暗惜卻走到他旁邊,吻了他的嘴唇。宵冷雨被對方出其不意地吻到,還沒有出聲,發現左右手的穴道都被對方制住!

然後夢暗惜在宵冷雨耳邊輕輕說︰「宵公子,妾身可是想你的很。」

龍永回頭一看,發現蕭靈正在不遠處一直向自己剛才的位置上擠,龍永便輕輕抓住她的手。蕭靈面色大變,猛得甩開龍永的手。

龍永順勢靠近了她,在她耳邊說︰「靈兒,我是龍永。」

蕭靈聽了聲音,猛得撲進龍永懷裡,她剛和龍永分開一刻,就情懷難耐,此刻便和龍永擁吻起來。

燈光正在此刻大亮。而不遠處的離倩看到夢暗惜緊緊吻著宵冷雨,走過來用力地咬著嘴唇,夢暗惜緩緩放開扣住宵冷雨的手,然後甜甜笑著對離倩說︰「你的宵公子嘴唇好柔呀。」

此刻在龍永和宵冷雨剛才位置上已經擠滿了女生,而且還有對吻的,此刻看到不遠處的龍永和宵冷雨,臉上都露出無限的失望。

蕭靈在龍永的懷裡輕輕說︰「龍永哥哥你的畫簫都算一絕,今天準備表演什麼?」

龍永含笑不語。

就在此刻,宵冷雨輕輕把離倩拉到懷裡,離倩一直怒瞪著夢暗惜的眼神這才柔和下來。然後宵冷雨笑著說︰「晚上第一個節目,就由付公子給大家表演了。」

幾乎所有的女孩都鼓掌起來,她們看著龍永懷裡的蕭靈,眼神不住露出羨慕和嫉妒。龍永微微一笑,輕輕把蕭靈的手托起,說︰「今天我給大家表演一個魔法,好不好?」

所有人都呆了呆,猛得熱情鼓掌起來。

龍永雙手放在蕭靈的手背上,然後猛得運出真元在火鳩穴上,頓時,從龍永的五指指尖上都爆發出光環,然後那些光環就像煙花一般,扶搖而上,然後不住閃著火光,最後猛得輕微炸開,於是在龍永和蕭靈身邊的光環頓時璀璨奪目。然後那些光環炸開後,在空中久久不散,之後緩緩形成幾個字︰「贈給靈兒。」

蕭靈看到那些字,眼裡早熱淚盈眶。而所有人看著那煙火,又是贊嘆又是羨慕。

卻是那宵冷雨不可思議地看著龍永——火鳩穴的真元可以形成光環嗎?

龍永剛才靈光一動,猛得想到另外一處穴道,光靈穴,當下便讓真元各分一半。之後讓光靈穴和火鳩穴的真元匯合從指尖發出,可是他沒有想到兩者結合,威力頓時增加了數倍,這才產生了他能控制著光環形成字的結果。

龍永心裡興奮,想著自己以前知道那麼多偏穴,看來真元每進入一個穴位,都會產生不同的效果了。


此刻別人還沉浸在龍永的「魔法」裡,不久後猛得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掌聲。

龍永輕拉了蕭靈的手走進人群。蕭靈只覺得和龍永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幸福的,最後發現龍永正把她慢慢帶出大廳。

她正意亂情迷著,可是龍永卻一直苦笑,宵冷雨雖然不會殺他,但剛才若非那夢暗惜阻擋,他受個重傷是難免的。現在想來一陣陣後怕,現在想到各大穴位都有神奇的魅力,自然想馬上靜心鑽研一下。

上了車,龍永讓春兒把車開向蕭靈家裡,蕭靈老大不高興,說︰「龍永哥哥,晚上不想和靈兒一起嗎?」

龍永微笑著說︰「龍永哥哥一直最喜歡靈兒的,靈兒也是最乖的,不是嗎?」

蕭靈臉上露出羞澀的表情,說︰「那為什麼現在就要把我送回去呀。」

「外面都傳言龍永哥哥是個大色狼,你相不相信?」

「我……我不知道……」蕭靈手腳都不知道要往那裡放好,她心裡想著關於龍永的傳言——龍永天天和女孩子混在一起。可是此刻她卻希望龍永承認自己是色狼,然後和她……

「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多的是,晚上如果在一起,別人認為我是色狼是一貫的,但是我不能讓你誤會呀。」龍永捏了捏她的鼻子說,「相信你龍永哥哥。」

蕭靈心裡想著是龍永哥哥,你今晚為我做一回色狼,以後再也不做了行嗎?可是饒她性格開朗,這話也說不出來,當下只是咬著嘴唇點頭。

「我知道你現在想什麼。」龍永微笑著說。

蕭靈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龍永繼續說︰「我知道你一直相信龍永哥哥的。」龍永拍了拍蕭靈的肩膀,說︰「你家到了。」

蕭靈回頭看著紫色的熟悉的別墅,回頭向龍永勉強一笑,笑容裡滿是失望。

龍永看了有些於心不忍,他知道晚上已經徹底打動了蕭靈的情感,但是他只能揮刀斬斷,他畢竟不是那個浪蕩的龍永,他會去好好呵護每一份感情,但卻不是用情欲去佔有獲得。


回到家,先是夏兒拿著一份資料遞給龍永,說︰「是天豪集團的。」龍永看到那份資料居然有幾十張頁面,不由苦笑說︰「這麼多?」

「我還怕爺怪我不夠詳細呢。」夏兒恭敬地說,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謝謝你了。」

夏兒不可置信地看著龍永,好半天才說︰「爺……」

龍永此刻早翻開那些資料,沒有再理會夏兒,他自然知道她們會慢慢習慣他說謝謝兩字的。龍永先去看副總裁李飛的介紹︰

「李飛,在天豪集團工作十一年,一直卓有成績,去年擔任副總裁,頒布了一系列規章制度,包括獎懲,讓整個集團效率大為提高……」

龍永跳過了那些說他業績的部分,直接翻到後面的評點。

「李飛向來以嚴厲著稱,在一次視察天豪集團的產品時,親自檢修,發現了一個未合格產品,當下喝令全部銷毀那類產品。此舉讓天豪集團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讓天豪集團的訂單大增,但是卻讓天豪集團產生了數百萬的虧損。」

「去年九月他以最優惠價格接下了HZ城南大廈的建築,可是在工程投入時,意外發生大爆炸,工程被迫停止,天豪集團賠償和損失計接近千萬。」

龍永微微頷首,這個李飛果然有本事,能讓天豪集團名氣大震,卻通過意外事件讓天豪走入下坡路,讓資金運轉不靈,如果秋天豪最後破產,他就可以用神龍企業的資金接過公司,而公司必然對他更加服帖!

龍永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此刻他已經想出了幾種對付李飛的辦法了。

此刻龍永忽然對春兒說︰「春兒,晚上你能陪我在臥室嗎?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龍永剛才在舞會上已經耗盡真元,此刻真氣雖一直被吸引,可是遠遠沒有充盈,當下把門關了。春兒以為龍永要「寵幸」她,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這幾日來她發現龍永對她體貼入懷,幾乎以為是一個夢,對龍永情欲一再上升,而今日只是讓她一個人來服侍龍永,她更覺得幸運。

卻是龍永輕輕走過來,說︰「閉上眼楮。」

春兒閉上眼楮,感覺著龍永的嘴唇的熱氣呼來,讓她心神一蕩——好熟悉的味道。她忍不住抱緊龍永,丁香舌和龍永交融著,而此刻,她發現自己全身一股奇怪的真元在體內湧動起來。

(第一集完)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07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14 AM     標題: 第二集 第一章

春兒閉上眼楮,感覺著龍永的嘴唇的熱氣呼來,讓她心神一蕩——好熟悉的味道。她忍不住抱緊龍永,丁香舌和龍永交融著,而此刻,她發現自己全身一股奇怪的真元在體內湧動起來。

難道龍永在煉什麼采陰術?可是為什麼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充盈?

良久,龍永和春兒這才分開。龍永頓時發現自己的巨闕穴可以容納的真元更多了,當下大喜,知道“色”功之名的由來了。

他施展出真氣,緩緩走過那些奇怪的穴道。不多時,他的身邊就產生一片雪花,或者,產生紫色的霧,當龍永真氣耗光後,繼續和春兒接吻。春兒發現體內異變,真元越來越渾厚,更是驚奇。

龍永試遍了全身那些奇怪的穴道,已是次日凌晨了。他此刻感覺到那巨闕穴可以容納的真元比原來多了三分之一多,不由喜不自禁。

此刻的他和春兒都疲憊不已,當下在床上相擁便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正午,龍永醒來後發現春兒正睜大眼楮看著他的臉,此刻春兒頓時嚇了一跳。

龍永滿臉笑意說︰“趁我睡覺時偷看我的臉,該當何罪?”

春兒乖巧地說︰“公子,你比以前更有氣質了……”

龍永故意說︰“我不是氣質已經達到人間的極點了嗎?怎麼還會增長的?”

春兒輕柔一笑,說︰“公子難得打趣呢。”

龍永站起身來,春兒幫他穿上衣服,龍永拿過鏡子,發現自己的臉果然產生了一些變化。以前那些浪蕩的樣子有些變淡,而他嘴唇旁的笑意更顯得柔和。

怎麼和別人接吻了一個晚上,居然反而變得不浪蕩了?龍永百思不解,只好勉強歸結為“色”幫他打通任督兩脈後,讓他脫胎換骨的作用。

看了看天色,龍永吃過中餐後,便決定不去上課,直接去天豪集團“踩點”。

吃飯的時候,其他幾個女孩都羨慕地看著春兒,而夏兒一臉流露出不樂意來,龍永瞧在眼裡也不解釋,便讓春兒送他去天豪集團。

在一個無人的拐角處停下,龍永便走向天豪集團的總公司走去。那門衛看了看他,卻沒有阻擋。

龍永不由奇怪,因為任何進入總公司的人要登記、說清理由才是。

他走到一樓的櫃台,那個服務小姐早就盯著他,此刻看到龍永向他走來,便聲音輕柔地說︰“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龍永昨天晚上經過不斷地施展和補充真元,此刻全身散發著一種柔和的氣息,而且加上他的英俊臉龐,更讓別人為之癡迷,就不用說眼前這個服務小姐了。

龍永笑笑,還沒有說話,卻是那服務小姐馬上接口說︰“你應該是來招聘的吧,在三樓,我領你去吧。”

此刻她忘了不能擅自離開崗位的約定,不由自主地要把龍永帶向三樓。

龍永看到她這麼熱情,實在不好意思拒絕,便跟在她後面走到三樓。那服務員忽然很調皮地看了他一下說︰“你今年大概十九歲了吧?我可以稱呼你小弟弟嗎?”

“才十八呢。”龍永想到如果柵枕知道他被別人叫成小弟弟,不知道會怎麼想?——龍永心頭一跳,自己怎麼會想起柵枕來,難道說……

那服務員把龍永帶到一個大廳,裡面站著許多年青人,看到龍永被一個總台小姐送進來,正疑心他們的關系呢,卻看到那總台小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就離開了。

龍永在別人的注視裡波瀾不驚,他知道這些年青人大概是大學畢業後來求職的,龍永目光一轉,卻是向一個擠滿人的角落走去。

他知道上面應該是貼著對招聘人員的要求,自己如果去應聘一下這個職業,也挺有趣的,而且也可以看看天豪集團的效率。龍永擠進去,並沒有使用真氣,怕別人會詫異。

看清了上面是招行政主管後,龍永滿面詫異,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怎麼不是從公司職員裡選,而直接從新人挑?難道說公司沒人了?

就在此刻,龍永發現被另外一只柔嫩的手抓住,然後把他從人群裡拉出來,一面嘟噥著說︰“菲姐,你都看過好幾遍招聘注意要點了。”

龍永回頭一看,看到一個臉蛋上一左一右都帶著大紅暈的女孩,她一頭秀美的披肩發,人嬌嫩如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這副美麗,竟然可以和江梅瘦相提並論。

那女孩看到自己拉的是龍永,連忙把手縮回來,臉上頓時通紅無比,人在龍永面前頓時手足無措。

就在這時,人群裡傳來一個帶些男子豪邁的聲音︰“多看看總沒錯的。”卻是一個相貌和這個女孩七分相似、剪著齊耳短發的女孩從人群裡擠出來,一臉戒備地看著龍永說︰“你是誰?”

原先那女孩此刻這才抬起頭,對龍永說︰“對……不……起……”她的話就像她的人一樣嬌羞,似乎每個字就在嘴邊咬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來一般。她說完後拉了那個女孩回頭就走。

那個女孩疑惑不解地看了一眼龍永,然後哈哈一笑,說︰“你對他不起?沒見你做什麼壞事呀?”然後她回頭對龍永說︰“小弟弟,我這個妹妹對誰都很害羞的,你不用介意呀。”

龍永笑笑,不作聲。眼前兩人分別是姐妹,可是性格卻天差地別,他印象裡忽然間告訴他這個嬌羞的女孩曾在什麼地方見過……

龍永馬上嚇了一跳,不會吧,估計又是前身那個龍永的事情,他怕又想到以前他和別的女孩纏綿的事情,連忙止住自己的念頭。

在大廳候了十分鐘左右,龍永終於看到一個衣著筆挺的人走過來,說︰“所有人請都去五樓會議室。”

在一幫學生後面進了電梯,他忽然發現旁邊有人在打量他,回頭看去,卻是那個齊耳短發的女孩。她向龍永笑笑,說︰“怎麼?弟弟你也去參加招聘?”

龍永點頭說︰“是。”他發現原先那個嬌羞的女孩一直低著頭,便奇怪地說︰“她是你妹妹嗎?”

“對。你對她有意思了嗎?”那女孩笑了笑,說,“她只要踫到生人,就不敢抬頭和別人正視。今天下午她還有課呢,我把她硬拉過來了。”這個直爽的女孩接著說︰“我叫月菲。你呢?”

“你是月菲?”龍永詫異地讀了出來,旁邊的所有人一聽都笑了出來,還隱約聽到人嘟噥著︰“我還秦檜呢……”

月菲瞪了嘟囔的那人一眼,然後一把捏著龍永的手臂,作出一副很凶的樣子在他耳邊說︰“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出丑?”

“我怎麼敢呢,月菲小姐?”龍永忍住笑說。

“這還差不多。”

龍永忽然發現那個害羞的少女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很快地又低下頭去,生怕龍永會吃了她一般。

到了會議室,外面走來一個主考官,是一個全身帶著朝氣蓬勃的中年人,每個人都覺得他全身帶著一種爆發力,可是他的腳步偏偏是那麼沉穩。看著有這般氣度的人,龍永腦海不由閃過一個名字——李飛。

那人先是把目光一掃,龍永忙站到一個身材高大的學生後面去,那李飛走到會議室的中間位置,說︰“我是副總裁李飛。今天長話短說,這個行政主管是天豪集團的重要位置,所以今天我們撇開文憑,大家都放下手裡的簡歷,說說在天豪集團目前的狀態下,怎麼樣才能當好一個行政主管?你們輪流來。”

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副總裁,幾乎所有的人都詫異不已。

那個被李飛指到的學生怯生生地說︰“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天豪集團目前的情況。”

李飛淡淡地說︰“你來之前就沒有去找資料嗎?那對不起,你請便吧。下一位。”

龍永知道在目前天豪集團走下坡路之時,招人只能用非常手段,不由心裡佩服,這李飛果然不簡單。

此刻另一個學生娓娓而談︰“我覺得天豪集團一直以來都是以嚴厲著稱……”

李飛皺了皺眉頭說︰“我是讓你當行政主管,不是讓你當政府領導考察。”

那個學生一怔,頓時張口結舌。

此刻龍永看到李飛的手指忽然向他這個方向指來,龍永頓時嚇了一跳。李飛肯定知道他這個神龍企業總裁之子的。此刻他忙低下頭,生怕被認出來。

而此刻,幸好龍永身邊的月菲站了起來,娓娓而談︰“我覺得在去年,天豪集團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才會讓目前情況有些狼狽。”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嘩然。

月菲看到李飛示意的目光,便繼續說︰“去年大爆炸的事情純粹屬於意外,但是另外一件事情,卻讓很多人置疑。那次視察天豪集團產品的情況,因為一個未合格產品讓天豪集團產生了數百萬以上的虧損,雖然名氣大震,但是卻給人們帶來很多疑問。

第一,那個產品是歐小品牌的組裝小型機械,為什麼當時去考察的人有能力親自檢修?據說動作還狠熟練,難道那些高等考察人員以前做過檢修員不成?

第二,那次驗收,剛好發生在那些產品幾近生產完畢之時,難道他們全然不考慮公司的利益而去換來一個虛名?一個集團的成功不是靠名氣就成的,如果要找這樣的例子,可以籌劃一個總價值並不高,而且選擇在生長初期之時,這樣找出未合格產品,才能以最小的損失換來最大的利潤!”

那李飛的眼裡閃著精光,一直盯在月菲身上。

月菲凜然不懼,對視著李飛。

龍永對月菲不由刮目相看,她一語中的,能直言不諱,判斷準確而細膩。只是李飛正是這件事情的“策劃者”,此刻被精明的月菲點破,縱然佩服月菲的能力,但在他作為神龍企業臥底的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不會把她招入。

此刻陸續站起了幾個人,但說法都缺乏深意,過了幾分鐘後,李飛站起,說︰“月菲同學留一下,其他人請去三樓,那裡有五個主考官在等著你們。”

所有的人都嘩然,但馬上都有秩序地走了出去。龍永走出門口,看到那個害羞的女孩在那裡,便說︰“你姐姐還在裡面。”心裡卻有些奇怪,李飛既然不招月菲,怎麼還和月菲談話——縱然她是人才?!

龍永剛想著,發現月菲已經走了出來,龍永便問︰“李總是不是勸說你去神龍企業?”

月菲大吃一驚,說︰“你怎麼知道?”

龍永含笑不語,說︰“我猜的。”他馬上說︰“我還有一些事情,那就告辭了。”

月菲看著他的背影如有所思。

龍永馬上找人問了一下總裁的辦公室,上電梯直接上了第十層,他站在辦公室門口,對一個秘書說︰“我有一些事情找秋總。”

那秘書瞧了瞧他,說︰“有預約嗎?”看到龍永的氣度,她這才詢問。不然以龍永的年齡,自然轟出去了。

就在此刻,李飛緩緩從電梯出來,他看到了龍永,面色頓時吃了一驚。

那秘書很少見到向來鎮定的李飛出現如此表情,不由對龍永的身份猜測起來。

龍永微笑著說︰“李總可好?”

李飛藏不住眼裡的詫異,付龍永的照片他可是看過無數次的,自然不會認錯,可是這個付少居然知道他,難道他親自帶著神龍企業的計劃來找他?上次付秋潮已經有意把HZ的企業全權給付龍永負責,高級人員一般都知曉此事。

這時秋天豪在辦公室裡看到李飛在外面和一個少年正在談話,正奇怪,便走了出來,李飛沉靜地說︰“秋總,這位就是神龍企業付總裁之子付龍永。”

秋天豪內心一震,連忙說︰“付公子請。”

他的公司只有數千萬資本,和神龍企業比起來當真是九牛一毛,連忙對龍永恭敬不已。

龍永走進秋天豪的辦公室,淡淡地說︰“秋總,我知道你們公司目前缺乏流動資金,請問需要多少才能打開局面?”

秋天豪想不到龍永如此開門見山,當下略一思索,說︰“至少一千五百萬。”

龍永說︰“那好,我以私人名義借給你兩千萬,如何?”

秋天豪最近在銀行貸款方面吃盡了苦頭,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心神一振,但是他目光裡卻流露出無比的疑惑︰私下?

龍永微笑著說︰“你放心,我不會要一分貴集團的股份。我所做的,是因洛u酗H托付我塤uㄙ滿C”

李飛眉頭一皺,難道說是付總托付給付少的?

秋天豪喜形於色。龍永又說︰“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就是希望貴公司聘用剛才來招聘的一個人做行政主管,並且在決策上有很大的主權,當然,如果你們覺得她的計劃有一絲漏洞,那自然可以取消她的計劃,如果覺得沒有一絲可取之處,自然可以撤換了她。”

龍永早先聽到月菲說︰“以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利益。”便知道,月菲絕對可以提出很好的計劃,而這些計劃裡,甚至會提出細微的部分,自然不會讓檢修出不合格產品的事情之類再度發生。

秋天豪和李飛此刻反而以為龍永推薦的這個人是龍永的傀儡。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龍永平白幫他們的原因。

龍永淡淡地說︰“她的名字叫月菲。”

此言剛出,李飛怔住了。他從剛才月菲的發言情況判斷,月菲絕對和神龍企業扯不上關系!

龍永知道自己這一手成功牽制了李飛,同時他這次出現在天豪集團,自然也讓李飛產生了戒心和疑惑,所以李飛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不會有動作。

而龍永沒有和他親自聯系,自然就算還保留著他這個臥底。

龍永把卡在秋天豪前面的機器刷了兩千萬,毫不猶豫地走開了。

一樓的總台小姐今天一直心神不寧,腦海裡一直回味著龍永臉上淡淡的笑容,她知道招聘會的一些情況,時不時地向樓梯和電梯出口看著。就在這時,她看到了龍永。

她心下沒來由一陣激動,可是就在此刻,龍永身後跟著的兩個人,讓她身體一顫。幾乎同時,所有看到這個情況的人,面色都露出無比的詫異。

那兩人正是李飛和秋天豪!

看這個情況,無疑說明了兩大總裁是一起送龍永出來的!

所有人都震驚著,他們心裡紛紛在揣摩龍永的身份,而總台小姐臉上馬上又羞又喜。喜的是自己和他搭訕了幾句,就算是認識他了。羞的是,自己剛才還以為龍永是來招聘的人。

就在此刻,龍永向那總台小姐善意地一笑。

他向我笑了——總台小姐忽然覺得身體一輕,差點飄了起來,連回禮都忘了。

而那月菲和她的妹妹正立在公司外面說笑,此刻看到龍永受到如此待遇,一時也呆住了。

龍永淡淡地說︰“秋總李總不必再送了,如果資金上還有一些麻煩,可以隨時來找我。”

秋天豪這些日來臉上堆積的愁雲全部一掃而空,當下忙說︰“付少放心,我會盡快將這筆錢還上的。利息方面,會比銀行高一倍,如何?”

向銀行貸款,手續繁忙,而且最近秋天豪在銀行裡面吃盡了閉門羹,對公司的再生已經沒有什麼希望。此刻龍永即使提出高利貸,恐怕他也會答應。

龍永自然不會在意那些利息,淡淡地說︰“利息對我是若有若無的,不必客氣。”他忽然指向月菲,說︰“她就是我向你推薦的月菲小姐。”

月菲被龍永手一指點,身不由己地走到龍永旁邊。然後秋天豪忽然作出了更讓無數人詫異的動作,他握住月菲的手說︰“月菲小姐,很高興你應聘成功成為我們的行政經理。”

“行政經理?比行政主管更高一級?”月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行政經理可是需要提出整個公司行政的規劃!

龍永含笑對月菲說︰“我知道你會勝任的。”便自行走開。

而所有人看著他的背影一陣發呆。月菲看著兩個總裁如此和善,而此刻自己夢想般的一步登天,竟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而這個神秘的少年究竟是什麼人?好像是因為他,自己才有這樣的榮幸……

奇怪的是,月菲的妹妹雖然一直害羞著,可是看到龍永的行為,她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的詫異。

第二天龍永來到學校,剛下車門,卻看到不遠處的花壇邊正站立著一個女孩,全身雪白的衣服,皓齒明眸,美麗動人。那女孩看到龍永後便走了過來。

龍永含笑著說︰“柵枕小姐難道又在等我?”

柵枕輕柔地笑著說︰“付公子幫我父親度過這個大難關,難道還不值得我等嗎?我是特意來謝謝付公子的。”

昨夜裡秋天豪說起此事,柵枕方自說起是她懇求龍永塤uㄐC秋天豪面色頓時黯淡了下去,他以為女兒必然付出很多,可是柵枕卻說起龍永並不要她用身體補償,只是以同學之情意。秋天豪雖然覺得詫異無比,但之後便大聲說喝酒慶賀。

但柵枕卻在別墅的角落裡看到秋天豪默默流淚——自己的事業是女兒用這種方式去塤uㄐA難道這值得慶賀嗎?

柵枕內心本來堅強,嘆息一聲便偷偷走開。

龍永忽然間有些不認識柵枕起來,她一直是那麼淡雅地笑著,她把自己的思想永遠藏在內心,永遠一個人去承受,每個人看到她都會陪她高興,可是誰知道她內心的悲哀?

她能低聲下氣地和這個花花公子在一起,難道不算是付出犧牲嗎?

龍永知道別人的眼裡,自己永遠是那個花花公子。不過,他自信他會用真心去獲得柵枕的愛——也許柵枕就是他今生所期待的女孩。

此刻剛值第三節上課,龍永和柵枕走過操場。操場上有人上體育課,正有一些學生在踢球。裡面有一個身材高大穿九號球衣的男生,忽然遠遠對柵枕吹了一下口哨,然後大喊一聲︰“美女。”

柵枕沒有回頭去看他。

那九號顛了幾下球,忽然一腳把球踢了過來,然後又大喊︰“美女,塤uˇ y。”

其他幾個踢球的男生哄然大笑。那九號看到龍永和柵枕無動於衷,便迅速地跑過來,拿到球後,帶球走到柵枕面前,看也不看龍永一下便說︰“這位同學,我是校隊的主力,請問能認識你嗎?”

柵枕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龍永笑著對柵枕說︰“要不要我幫你解決這個蒼蠅?”

那個九號面色大變,他想在柵枕面前保持風度,強忍著沒發火,冷冷地說︰“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你?”龍永瞥了他一眼,說︰“你還不配。”

“你……”那九號拽緊拳頭,眼裡幾乎噴出火來,此刻龍永淡淡地說︰“既然你是什麼主力,我不妨陪你玩玩。”

柵枕詫異地說︰“我不知道你也會玩球。”

龍永自信一笑,說︰“我雖然沒玩過足球,不過對付這個家伙是還綽綽有余的。”

那個九號幾乎火冒三丈,眼前這個人沒玩過球居然也向他挑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按捺怒火說︰“你想怎麼玩?”

龍永伸腿把球勾到腳下,示意了一下柵枕,柵枕馬上聽話地走到旁邊去。

龍永冷冷地說︰“我會輕松地晃過你,你信不信?”

那九號譏諷地看了龍永一眼,說︰“憑你?”

龍永昨天用真氣運行過“風融穴”,發現能加快自己的速度,甚至可以在原地留下殘影,此刻自然勝券在握,猛得身體一晃,腳下一扣,向左邊撲去。

那個九號想不到龍永的速度這麼快,但是他的反應速度也不賴,身體一側,看準足球的滾向,閃電般伸腿一攔!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驚異地發現,龍永身體一虛,居然硬生生把球拉到了右邊!

他剛才吃驚於龍永的速度,情急出腿,此刻見狀更是大慌,忙向龍永的方向撲去,可是重心已經無法調整回來,人已經倒在地上!

只一晃,就被對方晃倒在地!

那些球員全部看呆了,這個校隊的主力居然如此輕易地被對方羞辱!

就在龍永晃過對方後,忽然把球用右腳順勢往前一撥,然後蓄力在右腳,猛得對準球的下方射出!

那球閃電般飛向四十米外的球門!

那個守門員大吃一驚,身體凌空飛起,向球撲去。

可是那球速太快,而且打得剛好是死角,守門員勉強用手蹭到球,還是無能擋住球射入球網的結局!

所有的人更是看呆了——這是怎麼樣的腳法?

龍永淡淡一笑,不再看那個倒在地上的九號,剛才用了“暴烈穴”增加威力,用了“風融穴”增加速度,巨闕穴裡竟然損耗了一大半真氣,看來自己還要盡快提高自己的能力才是。

柵枕一直平靜的臉上露出難能的詫異,龍永微笑著說︰“我以前的確沒有踢過球——不過誰讓那些蒼蠅欺負秋大小姐呢。”

柵枕恢復了臉上溫柔的笑容,說︰“付公子身上藏著很多秘密吧?據說陰霾之氣是沒有辦法習武的。”

龍永說︰“你看我笑容這麼陽光燦爛,像是得什麼陰霾之氣的人嗎?”

柵枕輕輕地垂下螓首。

走到班級,卻是江梅瘦的課。學生看著龍永和柵枕一起走進班級,都竊竊私語起來。可是柵枕和龍永面色坦然,自行走到位置上。而江梅瘦這節課卻不知道為什麼,不再刁難龍永問題。龍永一直認真聽講,他的同桌從沒有見過龍永做筆記,此刻提心吊膽,生怕龍永作出其他稀奇古怪的舉動。

下課後,龍永走出班級,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就是那日在看光盤的時候,發現神龍企業最近準備狙擊太龍股票。先是全力抬高價格,在突破太龍股票最高點後繼續上升,之後通過行政手法逮捕太龍企業的總裁,然後通過內部人員惡意讓太龍倒閉。關鍵的一步是在低價後把太龍股票全部收購,最後並入神龍企業。

龍永心裡靈光一閃,自己不是還有五千萬的資金嗎?可以乘機去淘金。

就在此刻,拐角處忽然撲出一個人來,因洛uo身上沒有帶一點的真氣波動,龍永反而沒有覺察出來,頓時被那人撞在頭上。而那人手裡的幾本書也嘩啦散落一地。

龍永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抬眼一看,發現眼前那個女孩的面容是如此的熟悉!

她就是昨天那個月菲的妹妹!

龍永馬上想起了學校四大美女之中的月瓊!正是她。

此刻月瓊看是龍永,面上更是羞紅,昨天不經意拉了龍永的手,今天又撞上了他——昨天姐姐回去後一直念著龍永這個人,她便說了龍永的名字,月菲興奮不已,便告訴她說要去追他,可是過了一會兒懊喪的說,他那樣的身份肯定看不上她,昨天肯定是看在月瓊是校友的份上塤uo,於是絲毫不顧龍永的花花公子的名氣,便央求月瓊去追他。

他可是一個濫情之人!月瓊內心想著,希望自己以後千萬不要踫到他,否則尷尬死了。此刻她忙彎腰去撿書,口裡說出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對不起。”

龍永倒是在等她撿完書後向自己道歉的,然後順便問問月菲的事情,要知道月菲可是他安排下的一步棋。可是眼前的少女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馬上飛快地轉身跑走了……

看來自己的名號把她們嚇壞了……

龍永無奈地聳聳肩。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03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15 AM     標題: 第二集 第二章

雪梨花那日從家裡走廊飛出後,發現自己倒是沒有地方可去,住了幾夜旅館後,發現身邊毫無分文了。可是她又不屑用迷惑術去搶錢,而且上次迷惑術施展失敗後,讓她自己也沒有了自信。

此刻已是黃昏,她在公園裡游蕩著——自己可是餓了一個下午呢。她咬著嘴唇,冷冷瞪掉了兩個想和她搭訕的男人。就在此刻,她忽然聽到對面學校的鈴聲響起來,然後隱約感覺到一陣熟悉而強大的真元波動。

她凝神看去,卻是看到龍永正走出校門。

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向龍永走去。

龍永本來想在下課後陪柵枕一起走,送她一段路的,可是一轉眼柵枕早就跑沒了,他知道她是故意的,當下也不強求。此刻看到雪梨花向他走來,當下奇怪不已。

雪梨花走到龍永面前,面色冰寒說︰「付少,我想問你一件事。」

龍永心下詫異,忽然間想起了夢雪,便說︰「是你妹妹的事情嗎?」

雪梨花哼了一聲,說︰「此處不是談話的地方,去那邊的九龍賓館吧。」

「九龍賓館?」

「我是說吃晚餐!」


龍永看著面前的七八個空碟子,然後詫異地對雪梨花說︰「還要嗎?」

「勉強飽了,真是的,都餓壞了。」雪梨花意識到什麼,猛得閉上嘴巴,然後一本正經地說︰「下面我們要談正事了。」

龍永心下好笑,說︰「說吧。」

「這個,你欺負了我妹妹,是吧?她的感情損失費,然後我的精神損失費……」

「你的精神損失費?」

「你不覺得我為了一個失戀的妹妹,天天關心安撫她,難道還不累嗎?還害得我睡旅館,你要賠償——呃,十萬……」

龍永奇怪著說︰「睡旅館?」

「哼,」雪梨花大聲說,「就是你害我睡旅館的!」

這話一出,餐廳裡所有的人都詫異地看著雪梨花。

雪梨花怒不可遏,猛得在桌下狠狠地捏著龍永的大腿,然後雙眼裡都透出「都是你害我出丑」的火光。她從那天和龍永接觸後覺得龍永的性格不錯,而此刻她在龍永面前也不顧忌。

龍永把真元移動到被她手抓住的腿部,那雪梨花捏龍永的大腿不動,又不好發火,只好把手伸回來。

龍永忽然覺得眼前生氣的她,更是可愛。雖然很難把那個在他耳邊親昵地喃喃私語的女孩聯系起來,但是看到她的這般小女孩心態,他忽然間有些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龍永此刻含笑著說︰「雪兒,和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吧?」

雪梨花聽到這個稱呼,猛得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臉上飛起了紅暈,她那日為龍永辯白是出自真心,而且她說話很直,便說︰「那天我為你辯解了一句,就被夢雪數落一番,於是我一賭氣就翹家了。」

龍永想到別的女孩居然能為他辯白,心下喜悅之極,脫口而出說︰「應該的,應該的。」

「應該的?」雪梨花生氣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他居然不同情自己的遭遇!然後她重重哼了一聲,說︰「我應該翹家?」

龍永忙說︰「我是說你為我辯解,讓我很高興。讓你在外奔波了幾天,我很過意不去。要不這樣,我有個套間,離這裡不遠,是以前無意裡買下的,我幾乎沒去那裡住,要不就贈給你吧?」

「真的?」雪梨花掩不了臉上的興奮,她自幼學習誘惑術,很少出門,人情世故方面其實都像一張白紙,而且父親神神秘秘,家裡並不富裕,只好和紫雪同擠一個房間,修行的事情自然有些不方便。

但她此刻馬上瞪了龍永一眼說︰「那你以後進房間前,一定要按門鈴,還有,把那裡所有的鑰匙都給我。」

龍永微笑著說︰「這是自然的。」

雪梨花心下興奮,她有一種直覺就是付龍永不會踫她——他有陰霾之氣,可是在那樣的場景下都不會踫她——她忙補充說︰「以後你要是踫到紫雪或者夢雪千萬不要告訴她們說見過我。」

「好的。那我現在就帶你去。」

走出了餐廳,雪梨花看了看那輛豪華轎車裡的春兒,馬上說︰「我們自己去,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住那裡。」

龍永苦笑不已,便吩咐讓春兒先行回去,春兒連續兩夜被龍永用親吻練功,此刻一臉柔情說︰「是。」

雪梨花見了很不滿意,說︰「你的司機怎麼這麼溫柔?」

龍永也不答話,便帶著雪梨花向他印象裡的那個套間走去。

待到了套間,雪梨花一臉興奮地看著套間,然後大聲喊著︰「我有自己的房間了!」她看著四室一廳,心裡想著自己肯定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讓夢雪後悔那天的舉動,讓她好好擔心擔心自己。

龍永買的這個套房的小區所在地,環境異常舒愜,裡面都是紫色建築,還有怡人的花園。此刻他把鑰匙遞給雪梨花說︰「我就這麼一把鑰匙,改天我去小區管理處把戶主改成你就可以了。」

就在此刻,他忽然間覺得從雪梨花的雙眼裡透出一種紫色的光環,幾乎蔓延了整個房間,然後把龍永壓在最中央。

又是誘惑術?這個雪梨花究竟想做什麼?

龍永把體內真元放出,然後抵抗那紫氣,保持著心頭的清明。只一下,龍永巨闕穴的真元就耗盡。龍永當下馬上用巨闕穴去吸收空氣裡的真氣。那真氣掙扎了一下,還是緩緩納入龍永的體內。

就在此刻,龍永忽然感覺在他真氣的吸收裡,雪梨花慢慢向他靠來。

那雪梨花面色驚恐,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身不由己,一直到她和龍永緊緊貼在一起,她才覺得那種強烈的壓迫力才消失。

兩人又是巨闕穴相觸,龍永把體內的真元納入她的體內,同時把雪梨花的誘惑術緩緩吸收進自己的體內。

直待真元吸滿,龍永這才緩緩離開雪梨花的身體。

龍永忽然對雪梨花說︰「你為什麼要施展誘惑術?」他的聲波一直鑽入雪梨花的腦海裡。

雪梨花全身掙扎了一下,之後平復下來,面容忽然抽搐了一下,然後說︰「我不相信上次誘惑術會失靈。」

「如果這次施展成功了呢?」

「那就讓付公子在這裡好好睡個覺,醒來他就會恢復的。」

龍永發現自己居然能反通過那些誘惑術,對施術的人使用成功,當下大喜,又知道雪梨花並沒有害她之心,便對雪梨花說︰「你睡吧……睡吧……」然後把暈迷中的雪梨花放在床上,便離開了房間。


走出那個小區,龍永忽然想到自己以前在山區連公交車都沒乘過,此刻便投了一個硬幣上了車,在上車後的那一刻,龍永忽然看到一雙美麗可愛的眼神。

那個眼神在看到龍永的瞬間,忽然露出了無限的歡喜。


紫雪正站在公車的當中,她一手抓著吊環,一手拿著一本書。那是一本高一的數學,她今天好不容易才向別人借到的。

她天生聰穎,而且對學習特別感興趣,在小學連續跳了兩年級,現在正值初三。今天坐車回家,想著晚上要拿花去翡翠公園賣——記得上次就是在那裡遇到龍永哥哥的。

付龍永——你真的是一個花花公子嗎?可是我覺得你的笑容好溫馨,你不會欺騙別人的感情,是嗎?可是為什麼夢雪姐姐會天天說你壞話呢?

花姐姐那天賭氣走掉,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想她一定很想念我的,花姐姐也為龍永哥哥辯白呢!可是花姐姐你就這樣不要我了嗎?

紫雪一面想著,一面輕輕抓了抓手裡的書。龍永哥哥,要是你現在出現在公車上和我在一起,那該有多好?

就在她有了這樣的念頭時,紫雪看到了從車門走上來的那個少年,露出一種高雅的氣質,不是龍永哥哥是誰?

她拼命揉了揉眼楮,確信沒有看錯,嘴唇蠕動卻發不出聲音來。她那麼期待和龍永見面,可是在看到的那瞬間,反而覺得手足無措。

龍永走過去,輕輕捏了捏紫雪的鼻子說︰「小雪兒。」

紫雪感覺到那雙溫柔的手,全身興奮地快要叫出來,可是她卻只是輕輕地叫著︰「龍永哥哥。」

龍永拿起她手裡的書,詫異地說︰「你已經讀高一了?你今年多大?」

「我都十三歲了。今年才初三。」

龍永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說︰「提前預習,十三歲就初三——小雪兒你將來一定是個非常有成就的人呢。」

「謝謝哥哥的誇獎。」紫雪忽然想起那天在醫院的事情,馬上說︰「龍永哥哥,我們那天還沒有拉勾呢,你後來也沒去看雪兒……」

龍永心頭一嘆,命運是注定他躲不開當小狗的命了。他伸出小指頭遞給紫雪。紫雪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說︰「如果哥哥以後不去看我的話,就是一只小豬嘍。」

龍永苦笑不已。

忽然紫雪輕聲說︰「那我以後叫你小豬哥哥好不好?」

「為什麼?」

「我知道龍永哥哥壓根兒沒想去我家呀,連問都沒問我家在那裡,肯定是不去了。」

龍永笑著說︰「你這個小精靈鬼。」他只好問︰「你家住哪裡?」

「哼,沒有誠意。」

剛好此刻到了一站,一個乘客站了起來,龍永微笑著說︰「你坐上去。」

紫雪猛得把龍永拉過去,嘟著嘴說︰「我不坐,我要你坐。」她的樣子擺明了龍永不坐,她就不理龍永的意思。

龍永含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後坐在位置上,紫雪紅著臉說了一下家裡的地址。龍永記了下來,然後鄭重地說︰「所以你不可以叫我小豬哥哥哦。」

紫雪心裡想︰人家才捨不得呢。但卻沒有說出來,此刻看到龍永眼神裡忽然露出一股情欲來,心神一跳,好像自己的內心被龍永看穿了一樣,忙低下頭。

此刻龍永心裡暗暗叫苦,剛才從雪梨花那裡吸收了誘惑術,此刻他知道自己雙眼的反應。他只好閉上眼楮,強自控制自己的情欲。他猛得想說出雪梨花的事情,可是雪梨花交待過讓他不準透露的,他只好作罷。

過了半天,紫雪也沒有發現龍永有什麼動作,抬眼發現龍永正閉目養神,她羞紅著臉,試探著把小手緩緩靠在龍永的椅背上。

她的手伸得慢,像是覺得時間漫長之極,她猛得一咬牙,把手用力地靠在上面,龍永如果把身體靠下來,就會像枕在她的手上一樣。

她把手放過去,然後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內心跳動得厲害。

又過了一會兒,車子停了一站,紫雪發現龍永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知道自己家不遠了,而且也快到終點了——一想到如果龍永哥哥能把身體靠在自己手上,頓時就心狂跳起來。

龍永忽然把身體稍微後傾,雙肩輕輕踫上了紫雪的手,然後身體回復原狀。

紫雪全身激血流動,龍永哥哥他知道的——他應該感覺到的。她雙手都強烈地顫抖著,眼看著站點又快到了,她按捺下激動,說︰「龍永哥哥,能把那窗簾拉起來嘛?」

龍永睜眼向她頷首,然後把身體側過去拉上了窗簾。紫雪本想借這個拉窗簾的話,擺脫自己的尷尬。可是龍永哥哥如果側身,肯定會看到了她的手放在那裡!

這樣就像把自己的心事赤裸裸地呈現在龍永面前一樣,她的臉紅到了耳根,便把手縮了回來。

龍永拉上窗簾後,把身體靠緊在椅背上。

紫雪輕咬著嘴唇,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龍永哥哥他一直知道的。她為剛才縮回手的決定後悔起來。

她在這一刻,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了龍永。

又過了一站,到了終點。所有的乘客都下了車,龍永站起來,輕柔地對紫雪一笑,那一笑讓紫雪心頭又沒來由地跳起來。此刻不經意間,她的頭不小心靠在了龍永的胸口,忽然龍永身上一種很類似雪梨花身上奇異的芬芳、以及夾雜著濃烈的男子氣息沁入她的心鼻。

雪姐姐的氣息?是幻想嗎?就在此刻,那男子氣息湧入她的鼻子,讓紫雪的身體差點軟了下去。

走下車,龍永又捏了捏紫雪的鼻子,紫雪目光輕柔地看著龍永的背影。

她猶覺得剛才若夢一般。

龍永的背影已經沒入了夜色,但她依舊沒有收回眼神。忽然間,手一松,書摔在地上,砸到了她的腳,她這才清醒。

此刻,她又一次為了那縮回手的動作而後悔著。

龍永其實根本沒有注意到紫雪的表情,他剛才情欲不住地湧上來,只能強行壓抑。下了公車後忙打的回到天淵花園。

回到房間後,開門的是春兒,她看著龍永的樣子大驚,連忙去拉龍永的手。

龍永覺得握手處一片柔軟,身體猛得有了反應。

那春兒看龍永的樣子馬上明白了,她忽然輕輕扶著龍永的腰,然後輕輕在龍永的嘴唇上吻了一口。

這下龍永再也按捺不住,身上的陰霾之氣幾乎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他猛得把春兒抱起,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春兒在耳邊輕聲呢喃︰「爺,你好久沒有寵愛妾身了。」

龍永第一次聽到春兒嘴裡說出「爺」這個稱呼,一種無限的征服感湧了上來。他用腳勾上房門,然後把春兒拋向床上。

待春兒的身體「踫」地接觸到床面的時候,龍永已經撕開了自己的衣服,撲了上去。兩人嘴唇一觸既開,然後龍永已經舔起她的耳墜了。

春兒情不自禁地呻吟著,說︰「爺,來吧。」

龍永此刻本還在做最後一絲和陰霾之氣的掙扎,這句話引出了他的獸行,他猛得把春兒的衣服撕開,一直到絲襪。

窗前的那盆花不住地在風中搖晃,似乎越來越嬌嫩。一只淡綠色的鳥兒從窗外飛過,似乎聽到了房間裡的呻吟,回頭瞟了一眼,然後不屑地回頭飛開了。

和春兒水乳交融的那一刻,龍永忽然覺得體內產生了奇異的變動。各種真氣在四肢百骸同時運行,不受他的控制而流動。

那真氣,竟然就像當初「色」第一段運行的情況。

龍永心裡大喜,身體還在和春兒糾纏著,卻在體內感受著真氣的流動。

是,從巨闕穴出發,然後到百匯穴,之後通過氣海,然後走過那些偏穴,最後和腳底湧泉穴的真氣在丹田匯合!和「色」第一段的運行情況是一樣的,只不過現在的真氣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難道異性之間的交合會產生「色」功的原動力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龍永的全身如被火浪給沖擊一般,然後他忍不住抱緊春兒,身體痙攣著,直到春兒深深呼出一口氣。

默察體內的真氣,發現已經無影無蹤了,只是巨闕穴裡的真氣,竟又渾厚了一些。

龍永覺得一陣陣倦意湧來,人還壓在春兒身上,卻已忍不住睡去。


雪梨花一覺醒來,忽然覺得全身酸軟,心下吃驚,這才想起自己對龍永施展誘惑術的事情,此刻她彷佛覺得龍永在她身上做了什麼似的……她面色大變,難道說自己的身子已經被……

她連忙去探看被褥,還好沒有血跡,但是她馬上想起一種可能,龍永佔有她後然後換了被子……她輕咬嘴唇,想著龍永不是這種人,可是內心意識一直引導說龍永無法控制自己的陰霾之氣。

此刻陽光透過淡紫色的窗簾縫隙輕輕打在她的胳膊上,她的臉一陣陣的紅暈。她想著自己一定要找龍永問個明白,可是當她起床的時候,她猛得覺得肚子一空——好像又餓了。

昨天雖然拿到了這個套房,可是自己忘了向龍永要錢了。

雪梨花看著空蕩蕩的四室一廳,忽然想出了一個美妙的主意。


龍永沉沉睡去,醒來後看到春兒正貼在他的胸口,猛得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當下面色羞紅,覺得自己卑鄙無恥。可是當他看到春兒一臉幸福的樣子,卻怔住了。

以前龍永只是把幾個婢女拿來發洩,並沒有產生情欲。昨天晚上的纏綿,讓春兒清晰地覺察到龍永對她的憐惜,每一個動作都那麼輕柔,而且全身湧動著舒愜地真氣。此刻她猶在夢裡還掛著「美麗公主」的微笑。

龍永站起身來,發現體內真元蓬勃——昨天的狂歡難道突破了「色」第一層的境界?龍永探察體內,發現果然如此,而且巨闕穴真元比原先充盈了一倍,當下幾乎欣喜若狂。

「色」突破第一層會讓龍永脫胎換骨,龍永感覺到體內的陰霾之氣好像減淡了許多,他看著甜夢裡的春兒,把她擱在外面的手臂放進被子裡。

鏡子裡的龍永,臉上似乎找不到放蕩的表情,面部的肌肉柔和,富有彈性。龍永忍不住像孩子一樣輕輕捏著自己的臉頰。

重生的快樂,擺脫了無法習武的悲哀,龍永看著春兒,湧起一陣陣的感激。

看來,自己無需認為做那種事情是罪大惡極的,只要雙方能得到禁欲的快樂,那又何樂而不為?

——該死,居然為自己開脫,自己可不能像前身一樣做個種豬!龍永一臉嚴肅地指著鏡子裡的自己,罵了一句。

可是臉上的笑意已經出賣了他。


到了學校,龍永輕輕拍了拍春兒的手,說︰「春兒,中午等我。」

春兒臉上有些紅暈,想著以往龍永在她身上「肆虐」後都是一臉的若無其事,而昨晚給自己第一次帶來強烈的舒爽,今天對她還關懷備至,她連忙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說︰「是,爺。」

龍永下了車門,忽然看到不遠處正騎來一輛摩托車,那人戴著頭盔,一頭秀發披在雙肩上。那人正是江梅瘦,她忽然看到龍永從車門出來,在那瞬間,陽光在他身邊似乎如跳躍的精靈一般,把他整個人帶出一種溫柔的氣息來。她心頭一震。

可是剛巧這麼心神一亂,她猛得發現摩托車快要撞到前面的一個學生了,她連忙煞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就在此刻,龍永聞聲知警,身形如飛,心念一動,那真元已經布滿風融穴,腳在地面一踮,然後猛得彈起。

說時遲,那時快。別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原地還留著龍永的殘影,龍永已經躍到了學生旁邊,反手一拉,握住那學生的手,然後右腳已經輕輕踢了摩托車的車輪一下。

那個學生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要被摩托車擦到,一時腦海裡一片空白,之後發現自己被一雙手拉開,這才覺得心悸,差點哭了出來。

龍永一腳把摩托車的速度踢緩下來,而江梅瘦急忙拿開頭盔,下車走到那個學生旁邊。

只是此刻那個學生掙脫了龍永的手,羞澀地低下頭,再也不敢看龍永。

江梅瘦走到學生旁邊,歉聲說︰「月瓊,真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她正是四大美女之中的月瓊。月瓊看到自己總是逃不了龍永的「爪子」,想著龍永一定對她打什麼主意,只是眼前的事情可不像是龍永故意安排的——因為駕駛員是江老師。

她此刻想到剛才的情況,忍不住後怕不已,面色頓時慘白。

江梅瘦本是一臉的驚惶,此刻這才慢慢回復到冷靜,她想不到龍永居然有這等身手,難道傳言有錯?她一面回想著這些日子龍永的表現,苦笑一聲,說︰「付公子,這次多虧了你了。」

她知道龍永若在此刻乘機要求說中午請吃飯,她根本無法拒絕,再則對龍永的好奇心一起,她更不想拒絕。只是此刻龍永淡淡地笑著,說︰「不客氣。」便自走開了。

江梅瘦看著龍永的背影,臉上一陣陣詫異。旁邊的月瓊看到兩人奇怪的表情,猛得想到以前他們的水火不融——此刻江梅瘦輕輕拉著月瓊的手,說︰「月瓊,今天為了表達歉意,我中午請你吃飯。」

看著這個向來冰山似的美女的微笑,月瓊身不由己地點了點頭。就在此刻,又從江梅瘦嘴裡吐出一句話來︰「因為龍永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今天要你親自去請龍永一起過來。」

「啊……」這個害羞的小女孩不由低下了頭,心裡喃喃地︰我才不會請他呢。但她嘴裡卻說︰「好的。」


龍永經過那個花壇旁邊,忽然有種幻想,如果柵枕能天天在那裡等候他該有多好?看著空蕩蕩的位置,他明知道不可能,可是還是想著她以後還會在那裡等他的——她也許還會在那裡等他,只不過,肯定是她又遇到了麻煩。龍永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走進教室,看到了講台上正在擦黑板的柵枕,龍永忽然覺得心頭有些疼。柵枕是班長,這些本來應該是她做的,可是龍永此刻心裡有一陣陣的不捨。陽光下她的背影更加柔和,她的人如同天邊落下的仙女一般,每個動作都是那麼優雅。

龍永忍不住走到她後面去,說︰「枕,我幫你擦吧。」


雪梨花想出主意後馬上拿出龍永給她的房契,然後到了小區的物業管理處,那管理員恭敬地看了她一眼,聽到雪梨花說要出租房間的事情,當下連連點頭,說︰「請問房租和期限怎麼安排?」

雪梨花說︰「房租一個月三百吧?怎麼樣?」

那管理員張開的嘴巴差點合不起來,一個月三百在這樣豪華的小區?但是他馬上點頭說︰「還好。我馬上幫你把出租的信息和你房間的情況發到網上去。」

雪梨花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面想著,紫雪以前天天賣花,一個晚上平均只能賺十元,而這次如果把其他三個房間都租出去,那豈非是賺翻了?

她純純地笑著,猛得對那個管理員補充說︰「一定要是女孩子。」


只在一個小時後,蕭靈就站在那個小區的門口,那個司機還一面向她稟告︰「龍永昨天晚上就把這個女子帶去那個房間,那個女孩子名字叫雪梨花,她的父親……」那個司機支吾了一下。

蕭靈奇怪地說︰「她父親怎麼了?」

司機說︰「他據說很像以前在HZ風雲一時的一個黑幫人物,那黑幫高手退隱了十五年,而他也在HZ貧困潦倒了十五年……」

蕭靈嘴角帶起一道微笑的弧線,說︰「還有別的呢?」

司機皺眉說︰「我們只敢遠遠跟著,而且龍永像是一個高手,身上有奇特的內息,我們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大小姐如果真的想動手,我們一起安排好。」

蕭靈說︰「哼,誰讓你們動手了?如果有人對龍永哥哥不利,你們還一定要保護他!」

那司機連忙說︰「是,是。」

蕭靈看著這個小區,咬著嘴唇,心裡說︰你這個壞龍永,天天找女人,還在外面金屋藏嬌,還一面對我柔情蜜語。哼,肯定是嫌我年紀太小了!壞龍永!死龍永!

蕭靈嘴裡嘟囔著,忽然回想起那夜裡龍永的溫柔——他昨天只是把這個女孩帶過來而已,龍永哥哥是不會隨便和別人發生瓜葛的——她強行告訴自己要這麼想。

龍永哥哥把那個女人安排到這裡,以後一定會來看她的,既然她出租了房間,我就租進去,到時候讓龍永哥哥出乎意外!哼,等他看到自己時,眼裡會露出怎麼樣驚奇的目光呢?
——蕭靈一面想著,猛得興奮起來,於是忙向那個物業管理員走去。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05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18 AM     標題: 第二集 第三章

柵枕聽到龍永的聲音,發現大異於往常,他的聲音像是帶著一種磁性一般,她回頭瞧去,看到龍永正憐惜地看著她——那,是一種情人的眼光嗎?

柵枕心頭一震,為什麼這個眼前這個男子曾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忽然間變得那麼溫柔,他放棄了佔有自己的身體,反而開始對自己正式地追求起來?難道他認為自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然後用這種方式來玩弄她嗎?

她眼裡露出一絲迷惘,回想他對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那帶著那深深的愛意,那不是做作出來的。

她指尖輕微地顫抖了一下,搖了搖頭——讓付公子擦黑板?如果傳出去,不知道會笑倒多少人?

龍永看到她搖頭,忽然間有一種失落。此刻的他想起了在孤兒院的那麼多歲月,自己是那麼酷愛讀書,那麼希望能去學校裡。而如今,自己可以來學校了,可是眼前的一切變得好陌生。自己處在另一個世界裡,似乎所謂的卑微的事情,逐漸被他排除在外。難道他適應了這個付大公子的身份嗎?

龍永看著講台上另外一個黑板擦,心頭一震。剛想伸出手,可是前身那優雅的舉止讓他心頭一震——兩種思想劇烈地踫撞著。「少封」要去拿黑板擦,「龍永」拼命阻止著。

看著黑板已經被柵枕擦干淨了大半,龍永終於下了決定猛得走過去,拿過講台上的黑板擦。觸手的時候,身體一陣陣顫抖。那是一種喜悅和豐收的顫抖。

自己應該學會做這些事情,付大公子也是人,憑什麼說這樣的工作是卑微的!在原先的少封身上,他覺得擦黑板甚至是一種光榮,散發著燦爛的光環!

龍永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走到另外一邊,擦起了黑板。

柵枕呆住了,這就是那個付大公子嗎?

她看著正在仔細擦著每一個地方的龍永,忽然覺得他是如此的貼近——龍永並沒有注意她,龍永知道自己不是為了柵枕,他是為了自己,為了千萬個失學的孩子——在孤兒院的每一天,他都搶著擦黑板。每次拿到黑板擦的時候,內心都有一陣欣悅。

某種閃光點,在他腦海裡清晰出現了。自己要去辦免費學校,自己要去資助那些貧窮的人——一面想著,他的臉上露出聖潔的光輝。

而此刻,柵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而所有的學生看著台上的龍永,都屏住呼吸不敢說一句話。感覺到龍永每一次擦黑板強有力的動作,他們反而以為龍永心裡有了什麼仇恨,此刻都在醞釀著。

唯獨有柵枕在近距離看到龍永燦爛的微笑。

就在此刻,江梅瘦走進了教室,她感覺到教室裡有一種死一般的沉寂,之後看到龍永居然在擦黑板,她腦海裡「砰」的一聲頓時炸開。

天呀,誰能驅使龍永去擦黑板?她抬眼看了一下柵枕,可是柵枕卻在側面看著龍永,根本沒有注意到別人。

也許,是龍永追求柵枕,然後柵枕提出「那你擦黑板給我看看誠意呀」這種要求才能和她交往,可是想不到龍永居然真的做了,無怪乎整個班級這麼安靜,大概是怕龍永心情不好準備發火。

江梅瘦又想了一遍,確定了這種思想,可是內心竟然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那自己中午讓月瓊請他吃飯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想了解他嗎?

江梅瘦搖了搖頭,此刻她看到了一臉滿足微笑的龍永把黑板擦輕輕放在講台上,然後拍了拍自己的手。

剛巧此刻第一節鈴聲響起,卻是龍永對江梅瘦說︰「老師我先去洗個手。」

江梅瘦還在為龍永的表情吃驚,那些學生卻都幸災樂禍起來——這下子如果有人站在水龍頭前堵住龍永的路就慘了,肯定是龍永打成淅瀝嘩啦!甚至有些學生想偷偷跟在龍永後面去瞧熱鬧。


雪梨花剛回到房間不久,之後電話響了起來。待她聽到管理員的話後,忙走到樓下。

蕭靈很乖巧地站在雪梨花面前,剛才她一直在揣測這樣的一個女子必然是很妖艷的,可是看到眼前這個純純的女孩,不由怔住了。

雪梨花微笑著說︰「小妹妹,是你要租房子嗎?」

蕭靈一臉的天真可愛,說︰「恩,我覺得大姐姐好漂亮呀。」

「妹妹才是天生麗質呢,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妹妹就好了。」

「那以後姐姐就當我是妹妹好了,叫我靈兒吧。」

雪梨花輕輕抓住蕭靈的小手,說︰「那妹妹以後就和我一起住吧,我不收你房租。」

「那可不行。」蕭靈笑著說︰「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然後順手把一張支票遞給雪梨花。

雪梨花對金錢本來就不在意,她第一眼看到蕭靈就格外的喜歡,更何況還有兩個租位呢。可是當她隨手接過支票的時候,竟怔住了。

那張支票赫然是兩萬元。

雪梨花還是第一次拿到這麼多錢,蕭靈笑笑說︰「姐姐如果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這個發著銅臭味的小妹了。」

「怎麼會呢?」雪梨花心頭震撼過,馬上就看淡了,便把支票隨手塞進口袋裡,一面拉著蕭靈的手說︰「我們上去,裡面有三個房間,你看看哪個最喜歡,或者和我一起住也行。」

「姐姐這麼漂亮,我一定要騷擾姐姐,所以姐姐我們一起睡定了……」

「你這個小精靈。」雪梨花捏了捏蕭靈的鼻子,嗔聲說︰「那姐姐就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麼樣叫成熟美麗。」她忽然想起自己連是否被龍永佔去身子也不知道,臉不禁紅了起來。

「姐姐真好,我可是什麼都不懂的。」

「單純最好。」雪梨花剛要往樓上走去,可是肚子不施時宜地發出輕微的響聲。

蕭靈調皮地看了一眼雪梨花,說︰「姐姐,我一路趕來,現在好餓呀,姐姐陪我去吃飯好不好?」

雪梨花根本沒去想蕭靈從哪裡趕來,也沒去想蕭靈有那麼多錢為什麼要租這個房子,她此刻看到蕭靈這麼一說,連忙說︰「既然妹妹餓了,我當然要陪你拉。姐姐這裡可是最熟了,我帶你去。」

可是身後傳來那管理員的聲音︰「不好意思小姐,那邊出口是公園和電子市場,餐廳要向這邊走。」

「哼,要你管?」雪梨花回頭來狠狠地說︰「你以為我不認識路呀?我是帶這個妹妹去這裡逛一圈!」

那個管理員訕訕地說︰「對不起。」此刻他心裡卻想︰被這樣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罵一下,其實倒不吃虧——她生氣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雪梨花向前走了幾步,看到強忍笑意的蕭靈,嘟了一下嘴說︰「那個管理員就這樣一副德行,老喜歡乘機和我說幾句話,我來這裡這麼久,算是看透他了——你以後不要和這種人多說話。」

「我聽姐姐的話。對了,姐姐來這裡好久了嗎?」蕭靈露出天真的微笑。

雪梨花支吾了一下,說︰「當然了,你姐姐什麼人呀。」

此刻她的肚子微微叫著,像是故意抗議她說的話。


龍永回到教室,發現教室裡鴉雀無聲,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歸。龍永怔了怔,自行走到位置上,翻出書來。

不經意間,他感覺到眼前有一道眼神正向他射來。龍永一抬頭,看到了柵枕。

柵枕和他雙眼一對視,連忙低下頭去。

龍永心下歡喜,一直熬到下課後走到柵枕旁邊,說︰「秋大小姐,請問我能否邀請你吃中餐呢?」

柵枕心下說著︰這個色狼又開始勾引你了,自己怎麼能有意識地覺察還落入他的圈套裡?可是她還是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龍永掩藏不住眼裡的驚喜。


月瓊在自己的位置上覺得全身不舒服,自己怎麼會答應了江老師的要求去邀請那個花花公子呢?

她的雙手抓在一起,臉更是低下來。等一下去江老師的班級,自己應該怎麼說?自己跑進去把龍永叫出來嗎?不,那第二天整個學校都會說她和龍永的事情的。

托人把龍永叫出來?那怎麼向那個人解釋?還有,看到龍永後自己怎麼說?

她咬著嘴唇,等待著下課鈴聲的響起。平時時間都是過得飛快,可是今天她老是聽不到鈴聲,心下煎熬起來,想著鈴聲是不是壞掉。

回頭看著手機的顯示,發現還早著,她反而又有一陣的輕松。還早呢,還可以籌劃一下怎麼說話。

說什麼好呢——付公子,今天很感激你,中午能不能請你吃飯呢?

不對,別人若不小心聽到了,肯定誤解了。應該補充說「今天很感激你拉了我一下」,不對不對,更讓人誤解了——

「很感激你救了我一命……」好像沒那麼嚴重吧?

「今天很謝謝你」吧,應該比感激要好一些吧?

忽然聽到隱約間有個聲音在呼喚她,她頓時脫口而出︰「今天很謝謝你……」

她平時的時候聲音都特別小,剛才情急之下,不免大聲說出,別人頓時都聽得清清楚楚。之後月瓊看到別人全都一臉的詫異,馬上意識到剛才是老師叫自己的名字讓自己回答問題呢。

她頓時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就在此刻,那個老師強忍笑意地對月瓊說︰「月瓊同學,請問一下……」那個男老師知道月瓊平時成績在班級上最好,自然不會刁難她,可是此刻被月瓊一說話,忽然間忘記了自己要問什麼問題了。

這回那些學生看著男老師的窘態,眼裡的笑意就更濃了。

男老師想了半天想不起來,猛得說︰「請問一下你剛才說的話的含義……」

這下子那些學生再也忍受不住,平時月瓊和別人說話都會紅著臉低著頭,今天這樣想必一直在想心事?他們猛得轟然笑出聲來。有些學生已經抱住肚子,有些還在課桌上用手拼命拍打著,之後還有一個學生回答說︰「她說,今天很謝謝你。」

那個老師一本正經地說︰「肅靜肅靜。」然後他咳嗽了一聲,然後說︰「怎麼今天鈴聲還沒響起,我去看看那個鬧鈴出了什麼問題沒。」

等他走出教室,學生們都看到他半彎下腰,然後傳來一陣陣很奇怪的悶聲,就像是母雞在偷吃東西怕被別人聽到的聲音一般。學生們看到老師那麼發出那麼「艱苦」的聲音,更不由都笑岔了氣,每個人都捂著嘴,整個教室頓時響出母雞們偷吃東西被別人追殺的聲音。

月瓊聽到那個老師說「今天鈴聲還不響起」,心裡更是撲通撲通跳。她再聽到那些學生的聲音,頓時覺得手腳都沒有地方可放了。


一個上午,月瓊都趴在桌面上,她感覺到別人來來往往,都把眼楮向她看來,感覺到別人的每一個聲音,似乎都在說出她的心事。她更不能站起來去龍永的教室了,如果別人把這兩件事情聯系起來,那就會更猜到什麼了……

江梅瘦上了兩節課,還是沒有發現月瓊的影子,而龍永就一直在教室裡,她心裡嘀咕著,難道月瓊又怕羞了?可是自己更放不下臉去邀請龍永。

那些學生難得見到江梅瘦上完課還在教室裡,早就把她圍了一圈問各種問題了,當然還包括一些調皮學生的聲音︰「老師你最近找了男朋友沒呀……」

第三節課後,她偷偷在辦公室盯著教室,可是月瓊終究沒有去。江梅瘦不知怎麼熬過了那節課,待放學後馬上等在月瓊的班級門口。

月瓊看到她過來,慌亂地說︰「江老師,我……」

江梅瘦只好說︰「別人救了一命,你連請一頓飯的勇氣都沒有?」

「那我們現在去吧。」月瓊低下了頭,露出那「最是那一低頭的嬌羞」。

可是就在此刻,她們卻看到龍永正和柵枕一起走出教室。


龍永說︰「柵枕,今天你說去哪裡吃飯?」

「學校裡吧。」柵枕告訴自己,要在龍永面前裝作若無其事,她明知別人一定會對她和龍永指指點點,可是她覺得心裡無愧,任由別人怎麼編排故事。

龍永自然無所謂,說︰「怎麼?不怕別人看到?」

「他們只是看到我們在吃飯而已……對了,你今天干嘛要去擦黑板?」柵枕問出想了一個上午的問題。

龍永淡淡一笑,說︰「你不覺得我擦黑板的動作很熟練嗎?」

「對呀,你不會以前擦過黑板吧?」

龍永笑笑,說︰「擦黑板不過是小事而已,怎麼值得你那麼驚奇的?」

柵枕猛得想到了龍永晃過九號射入球門的事情,他究竟身上有什麼秘密呢?上午看到龍永身上的那種魄力,感覺到他身上強烈的聖潔般的氣息,更是疑惑。

她一面告訴自己,這些都是龍永故作姿態來吸引她的手法,可是卻忍不住要去追究。

也許,龍永這些神秘如果當真是為了她的話——柵枕一面想著,臉上露出苦笑,父母的離異,在家裡的冷漠——溫情會是怎麼樣的感覺呢,她倒願意去接受。

到了學校的餐廳,柵枕忽然說︰「我去買吧。」

龍永自然不好意思讓柵枕去買飯,可是柵枕又補充了一句︰「你買的肯定又很浪費,而且別人會看笑話的。」

龍永心下一喜,柵枕的話讓他覺得一陣陣舒心,便說︰「你早去早回哦。」忽然間有些意識到像是丈夫在妻子出門時候的話,當下向柵枕看去。

柵枕一臉羞意,若辯白反而坐實了這樣的親昵,只好回頭走了。龍永何曾見過柵枕露出這樣的表情,當下覺得心似乎都漂浮起來一般。

待柵枕買了飯菜端盤子過來的時候,龍永馬上站起去接,當他看到盤子裡三碗的飯不由呆住了。

龍永指著那些飯愁眉苦臉地說︰「柵枕,喂豬嗎?」

柵枕不由噗哧一笑,拿了一碗最少的飯過去,她此刻看到龍永這麼隨和,便說︰「就是喂你這種小豬。」

龍永猛得想起那次一起吃小吃的時候,他因為胃口打開,最後還多叫了一份。此刻看到柵枕在他面前巧笑倩兮,不由心下一蕩,便說︰「這些飯好像也在喂你哦。」

柵枕不敢應口,只是想著自己怎麼老在龍永面前失態,當下蒙頭吃飯。

可是她覺得龍永的目光一直注意著她,不由抬頭說︰「你干嘛老盯著我?」

龍永脫口而出說︰「因為你很漂亮。」

柵枕皺了皺眉頭,不說話。龍永發現失言了,便說︰「其實漂亮只是裝飾,關鍵是女孩子的內心美麗與否。」

他越解釋,柵枕越覺得牽強,便說︰「你看人的眼光還真奇怪。」

龍永便說︰「和你在一起耳燻目染的。」

柵枕猛得意識到龍永一直都在討她的好,她抬頭忽然看到龍永真摯的眼神,心下一動,說︰「我覺得最近你變了。」

龍永心猛得一跳,說︰「變得好了還是壞了?」

柵枕有意讓他急,說︰「你自己心裡有數。」

龍永反而有些得意洋洋起來,說︰「承柵枕小姐美言了。」

柵枕看到他興奮的樣子,內心沒來由也覺得快樂起來,但是她嘴上還是說︰「我可是覺得你變壞了。」

「哪有?」龍永急忙辯解,卻是看到柵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心下馬上一喜,說︰「是呀,我變成大壞蛋了。」

就在此刻,門口忽然走進來一個少年,他剛進來,全身都帶著一種高傲的氣息,讓別人不敢和他對視。他目光一掃,卻是走到柵枕這邊來。

龍永抬頭看到那個少年,以為是來找他,大為奇怪,說︰「楚少,別來無恙?」

那人原來正是楚雲。此刻他看到龍永面色微變,打了一個招呼︰「付少。」卻是心下余悸,那夜裡被龍永手一握,那種強大的力量讓他大為震驚。

此刻柵枕臉上露出喜色,說︰「楚雲哥哥?」

楚雲微笑著坐到柵枕旁邊,說︰「枕兒,好些年沒見了。」

龍永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不舒服起來,當下便說︰「柵枕,他和你是?」

柵枕臉上喜悅之極,說︰「我們從小就玩在一起的,後來楚雲出國去了。」

龍永很少看到柵枕露出如此欣慰的表情,似乎她的動作對於一切都波瀾不驚一般,此刻這般自然更表示出楚雲在她心目裡的地位。

龍永猛得想到了同樣剛回國的蕭靈,輕輕嘆息了一聲。

楚雲微笑著說︰「小枕頭,現在變得這麼漂亮了。」他那天在龍永手裡吃了虧,心下本來高傲,此刻便故意要去捏柵枕的鼻子。

柵枕嚇了一跳,可是心念一轉,想到杜絕龍永對她的念頭,再則,那聲小枕頭喚起了舊時的溫馨,當下便沒有拒絕。

餐廳裡的所有人都在關注著眼前的情景,此刻看到楚雲居然和柵枕如此親昵,覺得龍永縱然不吃醋,以他的脾氣,發個雷霆之威是正常的。

可是龍永心裡雖然苦澀,但卻沒有表現出來,便說︰「不知楚少出國都學些什麼?」

楚雲微微一笑,說︰「學些和國內不一樣的東西,總之不算虛度,付少必然在國內如魚得水吧?我聽說付少風流倜儻……」

龍永面色僵硬了一下,說︰「聽說而已,何必當真。楚少既然和柵枕青梅竹馬,大概有些知己話要說,我也不便打擾。」

「可是你飯還沒吃呀。」柵枕關心地說。

龍永心頭一暖,卻是楚雲馬上說︰「天下間總沒有付少餓的時候,枕頭你就不用擔心了。」

龍永看到楚雲老是爭鋒相對,可是在柵枕面前又不便發火,他心下坦然,若是柵枕喜歡著楚雲也無妨,自己自然還可以追求,若是柵枕的心裡,天平明顯傾斜,他也不會強人所難——在他心裡,對柵枕的情感則歸為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柵枕和龍永同學兩三年,對龍永的看法其實早根深蒂固了。此刻能讓龍永灰心喪氣自然最好,可是她看到龍永面對她時那炙熱的眼神,不免有些於心不忍,她天然是個善女孩,更何況龍永剛幫了自己大忙,當下便向龍永歉意一笑。

龍永頓時覺得心裡的不滿都飛到爪窪島去。


原先江梅瘦和月瓊遠遠地跟在龍永和柵枕的後面,直到龍永和柵枕進餐廳吃飯,面色一起詫異起來。她們在餐廳一角也打了飯,此刻則驚異地看著龍永站起身來,向餐廳外走去。江梅瘦忙示意了一眼月瓊。

月瓊面色窘迫,大庭廣眾下更不敢站起來,拼著受江老師責怪,便低著頭。

江梅瘦只好站起叫著龍永︰「付少。」

龍永正奇怪,回頭看到不遠處的江梅瘦和月瓊,頓時有些明白了,走過去說︰「江老師叫我龍永就好。」

江梅瘦含笑指了指月瓊旁邊的位置,龍永也不猶豫便坐了下去。月瓊連忙站起,輕聲說︰「我去為付公子買飯。」

龍永也不拒絕,倒是把目光又瞟了柵枕那邊一眼,卻發現柵枕正在向這邊看來,頓時心下一喜,可是馬上想著柵枕會不會誤會——還好,是江梅瘦老師一起。龍永正想著,卻不知江梅瘦也在瞧著他。

這個情景落到了那個昔日被其他人誤會被龍永收買的那學生的眼裡,他臉上頓時一臉的醋意,總覺得是自己促成了龍永和江梅瘦關系的和緩。

龍永剛才吃飯先和柵枕同桌打趣,他看得心頭火起,此刻看他又和江梅瘦一起,氣得是七竅生煙。他猛得想摔盤而走,表示出自己的不屑,可是卻沒有這個勇氣,而且覺得浪費了飯菜。他想到「圍城」裡,那個阿劉對方鴻漸詫異、佩服又瞧不起而最後吐了一口唾沫的情景,可是覺得那又有辱斯文,當下拼命趴了幾口飯以免浪費,旁邊同餐的人正奇怪地瞧著他,卻是他覺得約莫吃了八分飽,然後猛得站起,拂袖而走。他想表達那種鄙視龍永的動作沒錯,可是別人不知道他怒從何而來,而且他的穿著白色襯衫,那重重一拂袖,偏偏把衣服勾到了旁邊一個人的餐盤,把那餐盤弄翻在地。

他本想這番舉措會吸引別人的注意,可是這時果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而他卻心虛不已,別人還以為他和那學生有仇。他只好低聲對那學生說︰「對不起,我陪給你一餐飯好了。」那人早覺得他稀奇古怪,當下也不理睬他。這學生踫了一個沒趣,只好狠狠瞪了一眼龍永,無奈龍永根本沒有注意他。

待那月瓊買飯過來,柵枕倒是心頭起了疑雲,月瓊和江梅瘦都是四大美女之一,自然早聽得龍永名氣,更何況江梅瘦和龍永水火不容,此番怎麼會和主動邀請他?而且還扯上了月瓊?

連她都這麼疑慮,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月瓊走回去後,幾乎就低著頭沒有吃飯,覺得別人的眼光一直看來,窘迫異常。

龍永隨口應付了江梅瘦幾聲,隱約覺得不妥便要走掉,無奈江梅瘦更因此要追究龍永的事情,龍永只好說最近某個高僧見到他說他根骨奇佳,便傳了一部分武功給他。

江梅瘦自然不信,她看到坐立不安的月瓊,腦海裡忽然想出一個主意來。

江梅瘦性格有些極端。以前龍永越是追求她,她越是不予理睬。現在龍永對她越是冷淡,她越是感興趣。此刻她猛得說︰「聽說龍永公子簫畫兩絕,是不是?」

龍永想著自己尚未接觸過兩樣東西,只好說︰「曾略加揣摩。」

江梅瘦說︰「如果龍永同學有閑暇,不妨為月瓊做一副素描,如何?」

龍永苦笑,月瓊忙說︰「不用了。」

江梅瘦卻正視龍永,說︰「如果龍永同學不同意那我們自然也沒有辦法了。」

龍永覺得那話裡帶話,若是說「自然也不會強求」,他便可一笑付之。此刻只好說︰「月瓊小姐貌若天仙,付某凡夫俗子,如何能畫?」

江梅瘦微笑著說︰「既然月瓊貌美天仙,那不知在龍永同學心裡,柵枕又算是怎麼樣呢?」

龍永吃消不住,便去夾菜掩飾。可是江梅瘦卻迅速夾了一塊肉遞進龍永飯碗裡,說︰「怎麼不說了?」

龍永只好說︰「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不妨改日再聊,老師和月瓊小姐的情意,我已經心領了。」

那月瓊待龍永說要走,這才松了一口氣,可是剛才聽到龍永一直不肯為她畫畫,臉上難免有失望的表情。

別人剛才以為江梅瘦曾和龍永發生過什麼,不然怎麼會為花花公子夾菜,可是江梅瘦不屑地掃過那些學生一眼,看龍永的背影時眼裡反而有了奇特的光彩。


吃完飯,楚雲和柵枕走在校園的小道上,彼此微笑。楚雲忽然在旁邊摘下一朵小花,說︰「枕頭,還記得以前嗎?我們天天去一起等待花開的聲音。」然後他把小花插在柵枕的頭上。

柵枕沒有拒絕,這些年來,她心裡唯一溫馨的,就是幼時的自己。無論是父母的寵愛,還是那時和楚雲一起的天真燦漫。

柵枕忽然幽幽地說︰「變了,一切都變了。」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看到柵枕流露出內心的情感,楚雲要去攬柵枕的肩頭,可是柵枕卻是身體一偏,避開了他。

楚雲尷尬地一笑,說︰「是都變了,你已經不是小枕頭了,你已經長大了。」

「你這次回來有什麼話想告訴我嗎?」

「我天天想著你呀,一回來就來見你了……」

柵枕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冷很冷︰「我還是你的小枕頭,可是你已經變了。」

「我變了?」

「你其實一個月前就回到HZ了,可是你一直沒有來看我,也許在你心目裡,我只是那個小女孩,直到那天你在PARTY上被龍永擊敗,所以你心下不服,知道龍永最近和我在一起,所以你開始來親近我,以此打擊龍永。」柵枕昨天剛拿到關於楚雲的調查報告,她心裡很疼。因為一周前自己差點向龍永捨身求得幫助。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楚雲全身顫抖著,想到天豪集團自然有許多消息來源,他馬上柔聲說︰「小枕頭,你想的太多了,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如果是的話,剛才為什麼你不直接拆穿我?」

柵枕忽然想到龍永那深情的眼神,心下一黯,默默地想︰我們畢竟無法在一起的,你不能全心全意愛我,也許在得到我之後,我就在你的生命裡失去了新鮮和趣味……

她明明知道自己已經被龍永打動,卻偏偏無法走到龍永身邊去。一旦進入後,那則是一種脆弱和生命的悲哀。

楚雲看著她的背影消逝在眼前,卻是心頭一嘆︰柵枕,難道你不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嗎?若不是集團之間的對抗,每個人都心懷鬼胎,我怎麼會用這種方式呢?

枕頭,父母已經強行為我定了政治婚姻,我無法拒絕,正因為這樣,我才無法對你說︰我愛你。如果愛了,能給彼此帶來幸福,我會選擇你。只是,那是脆弱的天荒地老。我們同樣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那為什麼要把心裡的苦楚撕扯出來彼此傾訴呢?

所以我選擇隱瞞,我選擇虛偽。也許你有一天會明白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楚雲的眼上已經有了淚花。


龍永回到別墅,腦海裡一直充斥著簫和畫。而忽然間,他隱約覺得自己需要去練習一下簫畫,他生怕自己出丑,也怕別人懷疑他的身份,當下不敢在別墅當著幾個婢女練習,便決定下午不去上課,去尋一處偏遠的地方。

當下他讓春兒留在家裡,而自己攜了簫和畫夾等工具,自行出了別墅,叫了一輛出租出去郊外。

當車子行到鄉間,龍永忽然覺得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吸引著他,他下了車緩緩走在小路上,左折右拐,循溪而上,一路花香鳥語,龍永覺得清爽不已,不多時已經到了一處木橋。

就在此刻,龍永忽然看到一個老翁在旁邊垂釣,龍永來時的腳步並沒有驚動他,他鬢發如霜,臉上的皺紋如貓爪一樣在臉上抓破一般,反而像傷疤。

龍永看著並不覺得恐怖,反而覺得和藹可親,便對那老翁恭聲說︰「小子貪戀風情,誤入此地,打擾之處,請多見晾。」

那老翁根本沒有抬頭理他。

龍永也不在意,他向附近的一座小亭走去,此刻忽然詩情大動,不由低吟道︰「淡憶殘橋聽琴,掬佳人淺笑。泥落復茶香,看慣漁人輕釣。」

忽然間傳來一個悠長的聲音︰「哪來佳人,哪來茶香?」

龍永心頭一動,便說︰「天下可為佳人,溪流可為佳人,心裡有便是佳人。泥非茶,泥亦茶,無茶亦香!」

龍永說完便恭敬地走到老翁面前,說︰「請指點。」

老翁輕輕擺了擺手,說︰「小子務擾。」

龍永此刻被老翁冷聲相待,心裡便有怒氣,他轉生到龍永身上後,每一舉動都是受人矚目,此刻他對老翁恭敬有加,反而遭到如此待遇,當下面色一寒。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14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19 AM     標題: 第二集 第四章

他的手已經觸到懷裡的金卡,可是忽然間,原來少封和緩的性格開始在內心阻止著他。

人和人是平等的,老人在此悠然垂釣,自己打擾後還要用身份壓迫別人嗎?龍永心裡頓時清明,便自行走去那邊的亭子。

老翁似乎不曾覺察過龍永臉上的殺機,仍然是低垂著眼睫。

龍永把畫夾放在小亭裡,當下凝視周圍山色,一陣空曠的感覺油然而生。龍永輕閉雙眼,體會其中意境,然後筆墨如飛,他是第一次作畫,可是卻覺得畫意彭湃,一時無法煞手,任由自己和畫在做內心的交流。

龍永忽然心頭湧起一陣美妙的感覺,體內真氣有透體而出的感覺,他忍不住將「色」的真氣蘊含於筆上。頓時,自己手裡的筆像是輕盈起來,每一筆卻反而有雷霆萬均之力。

此刻龍永猛得覺得天地之大,唯獨他一人顯示風采,天下任他遨游,一時無拘無束,近日來的郁悶完全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靈、豪放!

龍永的心神已經不在畫上,筆走龍蛇之余,龍永仿佛融入了進入畫的當中,每一筆都像是畫出生活在身邊的景物一般。

待畫完後,龍永忍不住把筆高高拋開,再看那畫,像浸透了水一般,輕靈而美,可是每一筆都蘊涵無窮力量,讓人覺得高山仰止的彭湃。

此刻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前身的水平幾何,但是他確信他起碼達到了前身苦苦追求的一種境界。

那老翁正在垂釣,忽然間一只筆凌空而飛,打在他的頭上,然後從前額直下,落入了溪裡,驚擾起了一溪青魚。

那老翁紋絲不動,龍永忽然間感覺到不遠的地方傳來一陣強烈的殺意,他抬眼,忽然間覺得那殺意來自木橋的對岸——那類似於黑手幫的殺機!

是了,自己上次破壞了黑手幫的好事,此刻自己落了單,如何會不乘機行動?

但是龍永此刻忽然微笑著,對那殺意凜然不懼。他伸手拿簫在手,猛得吹奏起來,這一曲取決於他現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他雖然在危境裡卻視若等閑的心態,在簫聲裡頓時顯得傲氣凌雲。

那老翁表情本來一直都淡淡的,可是待那簫聲斷斷續續傳來後,面色緩緩變了。當中幾次,龍永還在調著音位,他此刻連手的動作都笨拙著,但是那老翁的表情慢慢地變得詫異,因為龍永的手法分明是第一次吹簫,可是卻似乎有了多年的功底。

不多時候,龍永已經適應了幾種音韻的轉換,自己已經可以能隨意控制音調,當下大喜,猛得把「色」的真氣從巨闕穴蘊含進入。

頓時天地間充滿了一種肅殺,春的料峭,風的糾纏,天地間草木的冷然,在龍永的簫下無不被表現得淋灕盡致。

老翁面色逐漸變成驚嘆,之後柔和起來。

此刻龍永身心喜悅,竟忘了周圍的殺氣,有些放蕩形骸起來,他凌空飛起,足尖點在一處草堅上,衣衫飄然若飛。

龍永大喜,發現自己此刻身輕如燕,忽然間他一聲大笑,然後簫在手指裡閃電般旋轉起來,旋轉越快,竟然讓別人看不到簫影!

那晚昏殘陽,映得龍永全身像是鍍了一層金黃色!

龍永吹奏罷,猛得長嘯一聲,聲音越來越高,似乎有穿破天際之力。待長嘯完,龍永哈哈大笑,說︰「出來吧!」

卻是龍永周圍四個方面各飛來幾個人,把龍永圍在當中。

龍永看著眼前九個穿黑衣的黑手幫下,微微冷笑著說︰「上次那幾個人回去難道沒說被我怎麼擊潰的嗎?」

九個人彼此對視一眼,露出詫色。總堂這次派出的九位人,都算是黑手幫的年輕高手,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總堂這次可是勢在必得呀!但由此也看出龍永實力的強大。

此刻他們聽得龍永話裡有話,不由都盯著龍永。

龍永覺得他們的目光就冷風一樣,似乎要把他的身體絞斷一般,心下吃驚,但是面色卻更加從容,說︰「至於他們目前的情況,幾位想必心知度明。既然大家都來了,我也不恐嚇大家,我只是想說,無論來多少人,你們都會像那三個人一樣!」

龍永上次從雪梨花身上吸收了那誘惑術的真元進入體內還沒有釋放過,此刻頓時信心大起。

可是就在此刻那幾個黑衣人面色謹慎起來。有一個身材最高大的黑衣人說︰「據那三人向我回報,他們被閣下的誘惑術所迷,可是當我探測他們體內到時候,卻發現閣下還在他們身上施展了另外一種傷害,讓他們暫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不知付少究竟用的是什麼手法?」

龍永心下大驚,眼前的人似乎身份遠遠在那幾個黑手幫人之上,上次自己已差點不敵,這次雖然功力大增,可是對方居然已經防備他有誘惑術,他不由面色一變。

龍永剛覺得自己臉上肌肉一動,便大為懊悔,敵人當前,自己怎麼這麼沉不住氣,表情洩漏了心裡的想法,此刻對方應該是肆無忌憚了。

可是那黑衣人卻以為對方是因為施展了讓別人失去行動能力的手法被看破而吃驚,當下越發相信自己的猜測,便說︰「我聽說多年前有一種破魂之法,閣下莫非深諳這種絕學,然後故意施展那誘惑術來瞞天過海?」

「閣下的話未免多了些。」龍永心下一定,知道對方對他猶有顧忌,但是——究竟什麼人又在那黑衣人身上下手嗎?按理說,他們只要一覺醒來,誘惑術就失去作用了!

兩邊都有顧忌,一時都沒有動手。龍永發現自己站在草尖上有些損耗真元,身體猛得一沉,落在地面上。

龍永這一動,幾人指尖的氣息被引動,便從四面八方向龍永飛來。

龍永看得一驚,知道對方九人聯手這一擊必然石破天驚,此刻他聽得風聲凜冽,心下一黯,卻是巨闕穴真元凝聚在雙手勞宮穴上,隨時準備反擊!

可是那九人到了龍永身邊三丈處看到龍永並沒有采取動作,便沒有前逼,反而沿著龍永的身體九個人飛速旋轉起來。

龍永哈哈大笑,對他們視若未見,對方武功高他甚多,此刻身法之快讓龍永眼花繚亂,龍永索性不去看他們,越是處在危險的關頭,龍永的心神就越放松。

此刻在那幾個人眼裡,龍永全身都是破綻,可是龍永那麼一笑,偏偏讓他們心悸!

龍永究竟什麼人,能在這樣九人的環繞裡毫無懼意,還胸有成竹!

忽然間,那幾個人覺得身體莫明一震,速度竟漸漸遲緩起來。他們幾乎被龍永的聲音牽引一般,龍永的笑聲似乎彭湃著,讓他們的身體不受控制!

龍永每笑一聲,他們的行動就緩慢一步!

那些黑手幫的人何嘗受過如此狀態,當下亡魂大冒,那個身材最高的黑衣人脫口而出︰「難道這就是破魂之術?」

猛得一陣狂風從木橋那邊刮來,那些黑衣人都站立不穩,被刮退了幾步,那風讓他們的肌膚像在刀林裡蹂躪過一般,已經滲出血來!

一風之威,竟已如此!

待那風過後,場裡已經沒有龍永的影子了。唯獨亭子裡還有龍永的畫,每一筆都顯得那麼豪放而雋永!

忽然間,風裡傳來龍永的聲音︰「今天俗事纏身,且放你們一馬。」

那「馬」的聲音在風裡拉長,在草野上肆虐,就像萬馬奔騰一般!


龍永的身體此刻被那老翁扶著,一眨眼,已經掠出百丈,他只覺得風聲在身上像刀片一般來回割著,但卻強忍著不發出一個哼聲。

龍永知道剛才必然是這人在他聲音裡注入了功力,反向那九人施展,不由詫異眼前之人武功之高。

再轉眼,已經飛到了一間破舊的竹屋前,猛得聽到老翁的聲音說︰「剛才你想必是第一次吹簫吧?居然有如此天賦,當真了得!」

龍永心嘆一聲僥幸,眼下這人大概是因為他的簫而救了他,他雖然是第一次吹簫,卻是有前生的基礎的。

那老人看著他冷靜的表情,說︰「你可知,天下間少有人得到我的評點,而你卻讓我驚嘆。」

龍永微笑著說︰「多謝前輩。前輩救我一命,在下當真是感激不盡了。」他想到剛才老人施展出來的功力,當真是匪夷所思了。

老翁忽然正色說︰「救你的其實只有自己,因為你讓我覺得有利用的價值。」

龍永面色不變,說︰「請前輩吩咐。」

「今日晚上,守在這間竹屋面前,不可踏入半步,也不可離開,不可讓任何人進入竹屋。」

竹屋裡漆黑一片。龍永靜靜站在竹屋的門口,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打在他的肩膀上,柔和而美。

忽然間,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然後龍永看到天空上閃電般飛來一個身影,看對方的速度,似乎連風看見也頓時失色。龍永自然猜得晚上保護竹屋必然有麻煩,可是想不到對手武功如此之高!

那身影輕輕點在樹尖上,那樹枝波紋不動。龍永心下駭然,面色卻淡淡地說︰“請。”

就在此刻,周圍神奇地現出幾個影子,卻是僧人為多,還有幾個凶神惡煞的中年人,臉上竟相同地帶著傷疤。

這些人如何在瞬間出現在龍永面前的,龍永一無所知。

那樹枝上的人凌空躍起,樹枝依舊沒有移動,那穿過縫隙的月光還是在龍永肩頭上棲息。

那身影掠到地面,竟然是一個面色赤黃的侏儒!可是他僅僅站在那裡,卻給人帶來無比的高大氣勢。

侏儒嘿嘿一笑說︰“閣下也請了,既然守在天外竹屋前,必然知道我靈童的稱號吧?”

他話剛一出口,別人頓時一驚,原來這靈童天生邪惡,若非遇到高手,依那暴躁脾氣,早上去把龍永給毖了。

龍永不知此節,淡淡地說︰“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靈童冷冷一笑說︰“天下間沒有比我更快的速度。”他忽然身影輕輕一晃,那十米外的一棵樹忽然歪歪斜斜地向龍永這邊倒下來。

然後靈童身影一晃又回到了原位。

龍永其實根本沒有看清靈童的身法,若不是靈童如果先發話,他根本以為那樹是自己倒下來的。

靈童得意地說︰“知道了?”

龍永平淡地說︰“知道了。”那樹猛得砸在龍永身邊,一聲巨響,僅僅差數寸就擦到龍永的身體,可是龍永雙眼連眨都不眨一下。

“好魄力!”人群裡傳來一個聲音,一個穿黃色袈裟的僧人微笑著走過來,全身帶著慈祥之氣,他微笑著說︰“好久沒有見過年青俊傑了,你是天外竹翁的弟子?”

龍永搖頭說︰“不是。”

僧人打了一個稽,說︰“老衲乃少林掌門,你既和那天外竹翁並無關系,何必與魔共舞,為他做護門人?”

龍永心下一跳,想不到現實裡的少林門派掌教身懷絕世武功,但是他想到自己習煉“色”也能飛檐走壁,猛得坦然了。

——那老翁被稱為魔,自然是屬於邪道,自己武功低微,何苦惹上塵埃?

但是龍永猛得想到老翁救命之恩,便說︰“掌門恕在下失敬,只是我和別人約定在先,生死已置之度外。”

那僧人眼看龍永表情變化,便知道龍永並不知情,待龍永面容堅決起來,他不由贊說︰“施主身不由己,卻能謹守諾言,難得。”卻是緩緩退開。

就在此刻,那靈童又說︰“分明是頑固不化。”身形如電,向龍永撲去。

龍永早醞釀“色”功在手,聽那靈童聲音,便知不妙,反手已經在身體前施展出一道火苗來。

龍永這一施展,卻是幸運之極。那侏儒本在火海裡出生,父母都死在火裡,他天生對火懼怕,此刻看到龍永忽然施展出火來,當下慌忙撤身,一面驚呼說︰“鬼火?”

龍永此刻背心已經都是冷汗,他知道剛才千鈞一發,此刻緩緩把火消去。

所有人看著龍永的眼光都不由變了,而那少林掌門詫異地說︰“幽靈鬼母是你的什麼人?”

龍永淡淡地說︰“聽名字就知道是邪道之人,在下和她毫無瓜葛。”

“好一個毫無瓜葛。”天空中回蕩起一個清脆的聲音,然後說︰“你可認得宵冷雨?”

龍永忽然把真元度到雪融穴,頓時他的手上飄起幾朵雪花,龍永微微一笑,說︰“這一手閣下滿意嗎?”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不由正視龍永起來。可是無論他們怎麼探測,卻覺得龍永的真元極弱,可是居然能施展出這樣的手法,當真是匪夷所思!

天空裡那清脆的聲音驚詫地響起,說︰“你和我師父是什麼關系?”

那聲音響起後,天空裡忽然飛來一片紅雲。那“雲”赫然是一件紅色衣裳——一個身影掠入場內。

龍永待看那女子一眼,猛得心神一震。

原來那幽靈鬼母是和他年紀相仿的一個少女,她身上灰色的衣服讓她變得帶陰沉的氣息,可是無論龍永怎麼看,都看不清她的容貌,似乎她身體一直在移動著,盯著她的臉時覺得眼楮在晃。可是她的身材像是展示著無比的風姿一般,讓人不禁為她所心動。

那女子看到龍永不答話,忽然輕笑一聲,嬌媚說︰“這位弟弟,怎麼不說話了?”

龍永最看不慣這種女子,冷哼一聲,依舊不出聲。

那女子忽然向他緩緩走來,全身散發著一種奇特的魅力——龍永忽然想起少封曾經被那個菊昔若勾引的事情,猛得一對比,眼前這女子和菊昔若何止相差十倍,當下心頭清明,淡淡地說︰“你不配。”

那女子想不到自己的媚術失敗,面色微變。此刻卻是那個靈童凌空躍起,又躍到樹枝上,說︰“小子,你可願意學我的輕功?天下第一的輕功,多少人垂涎,若是你讓我進入竹屋,我必然傳授你這等輕功。”

靈童其實年紀已近百歲,他出言一諾,必然會履行。其他人不由都吃了一驚,可是龍永淡淡地說︰“你有這樣的輕功,可是難道能奈何我?”

那侏儒哇哇大叫,身體在樹枝上旋轉起來,可是那樹枝卻連晃也沒晃。

龍永猛得在手裡施展出火光,冷冷地盯著靈童的身子。

別人看到那個目空一切的侏儒此刻居然對龍永無可奈何,不禁好笑,可是他們心頭都暗生警覺,這個龍永究竟是什麼人!

他們這群高手每個人都是世外高手,動動腳即可震動江湖,此刻他們在這年青人面前,無論施展威脅恐嚇、誘之以利、美色相邀、正義之心,仍然無法讓眼前的人屈服!

他的面色平淡,仿佛泰山崩在前也面不改色,此刻的他,讓幾位都驚覺天下的人束手無策!

天下間居然有這樣的少年。少林掌門微微嘆氣著說︰“施主,你可知這屋裡有一個萬惡的人,一旦她熬過今夜,天下幾乎就沒有人是對手……”

龍永淡淡地說︰“那你們為什麼不在以前過來動手,反而挑選在最後一天?”

那少林掌教支吾了一下,龍永馬上接著說︰“因為只有這個時候他才無力自保,是嗎?”

那幽靈鬼母甜甜一笑,說︰“小兄弟,正是。”

龍永目光冷冷地掃過那幽靈鬼母的臉上,此刻他全身帶著一種冷酷的氣勢,那眼神似乎在說︰“我沒讓你回答。”幽靈鬼母發現自己的媚術對眼前這個少年一再失效,如何不吃驚?她卻不知道龍永此刻意志已經十分剛強,而且體內剛好還殘存著誘惑術,自然可以相抗。

而龍永身上神秘的火光和雪花,讓別人看不透他——這群都成名多年的人,自然不會貿然對一個少年出手的。

龍永手探入懷裡,去取那簫。可是發現只他這麼一個動作,所有人都戒備地盯著龍永,一陣陣殺氣逼迫過來。

龍永哈哈一笑,說︰“在下不過是不通武功的一個小子,怎麼受得起大家如此的關注?”

他把簫取出來,說︰“我且為大家吹奏一曲。”

那些人聽得龍永的話,這才發現自己無形裡已經被龍永左右情緒,心下大駭,卻是那個少林掌教微笑地上前兩步說︰“施主既然要一展簫聲,老衲也用佛門聲波奉陪。”

龍永心下苦笑,少林的佛門獅子吼只消一下,估計自己就要受傷了,當下連忙說︰“長夜漫漫,諸位既然到了此處,又不進門,我只好替主人做東為大家演唱,若是掌教覺得我的簫聲古怪,不妨再用神功相抗,否則小子功力,如何是掌教對手?”

龍永看到其他人面色雖然都無異議,但是卻是各個凝住神功,心下好笑。此刻他面對這些高手,凜然不懼神色自若,當下簫聲緩緩揚起。

那天邊的月光像是被簫聲觸動,落在龍永肩頭的月華都在激情跳躍著。龍永的簫聲彷佛從天邊傳來,帶來一陣清爽的優雅,簫聲逐漸細膩起來,表達出某種迷惘,那是少封附身在龍永身上的第一刻,之後又是一種詫異,驚喜,那是和蕭靈的第一次見面……種種情緒,在簫聲裡徜徉。

那些人想不到龍永當真深通音律,而且裡面沒有蘊涵真元,不由聽得入迷。而此刻,聲調一變,卻是龍永和少封在情緒性格上的矛盾、爭端湧現在簫聲裡,那是一種身不由己地行為,龍永眼前浮現過少封和龍永前身的在言談舉止,對女人放蕩或者內秀的掙扎,這種種一切,落成了無奈,但是也同時迸發出龍永對改變自己的毅力。

此刻龍永心裡清明無比。

而他鎮定的態度讓那些高手都止步不前。

就在此刻龍永忽然間感覺到一種熟悉的真元波動在周圍。仔細一感覺,卻發現那真元來自屋裡——而無比詫異的是,那種真元的波動分明是“色”的神功!

龍永的面色變了,早停下了簫聲,而其他人也覺得那力量洶湧澎湃,覺得心頭氣血不受控制地跳躍,有些已經忍不住,吐出血來。

那少林掌教大吃一驚,說︰“魔女要出宮了!”他猛得大吼一聲,如天地間一聲雷劈,可是雷劈過後,那真元的波動更強。少林掌教施展出獅子吼後抵抗力減弱,猛得面色蒼白跌在地上。

此刻場裡唯獨龍永若無其事,他和那“色”功本來就屬於一脈,自然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忽然間,那“色”功忽然間消逝而去,場裡的那些人此刻更是戒備地盯著竹屋,而此刻面對那個鋼鐵般的少年,在這種真元波動下若無其事,自然就更不敢上前了。

這樣一直過了片刻,竹屋裡卻沒有舉措,那些人已經調養好了剛才受的傷,此刻彼此眼神對視,猛得閃電般向龍永撲去。

這一擊,如石破天驚,那些人對龍永顧忌,除了少林掌教,其他人用眼神示意了群起攻之。

龍永心下一嘆,他此刻面臨生死之際,反而心下一陣坦然。

那少林掌教看了不由心頭震撼,這個少年有著不服屈的毅力,而且看淡生死,心頭頓時起了惜才之念,可是此刻,幾個人已經攻擊到龍永的身前。

就在此刻,忽然間一種強烈的真元波動又從竹屋裡蕩出。這次的真元波動還帶著更強大的威力,空氣彷佛都被振碎了一般,那些人覺得胸口一窒,卻是被那真元打飛開去。

這次的“色”裡面還包含了吸,龍永身不由己已經被那真元帶著向竹屋的門飛去。

只聽幾聲“踫”響起,卻是那些人倒地和龍永被吸得橫撞進屋門的聲音。

龍永飛入竹屋後,眼楮一抬,臉上頓時露出無比的詫異。然後他的眼楮頓時被前面的這一切吸引住了。

他甚至無法呼吸。此刻他知道,世間再沒有別的東西能移開他的注意力了。

眼前的那個女人,全身都帶著明玉般的柔和。她的眼神像水一般,輕柔地撫摸在龍永臉上。那彷佛如梔子花一般的甜香,在這個竹屋裡蕩漾。

她的雙腿曲長,似乎像雪在上面融化一般,給人一種冰寒的感覺,讓人忍不住要撲上去溫暖她的腿。那雙完美無暇的腿,赤裸地在龍永前面展示著她的魅力。

龍永只覺得口干舌燥,想撲上去,卻發現全身已經沒有一點力量。

可是他忍不住要爬到她跟前。

此刻他覺得只要她說一句話,他都可以為她做到,甚至死!

那個女人的嘴角還清淡地帶著微笑,彷佛世界的一切都是那麼溫柔,沒有邪惡,只有聖潔。她天使般的面容,讓龍永覺得只看一眼,生已無撼!

那魔鬼般的身材,全身蕩漾著“色”的魅力。她的小嘴輕輕張開,那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眼裡晶瑩著閃著柔美的光,又彷佛隨時會梨花帶雨一般。

她身上的地方,無一處不美!

那女子就那麼全身赤裸著,身上似乎蕩漾著水的漣漪,讓人有些霧中望月一般,可是這樣更讓龍永覺得誘人!

忽然間那女子微睜雙眼,詫異說︰“是你?”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16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21 AM     標題: 第二集 第五章

龍永全身一震,猛得去注意那女子,他根本沒有想到他們所說的眼前這個魔女,竟然就是她!

因為那個女孩就是少封在練習「色」第四段瓶頸的時候,遇上的那個女子——

猶記得那個絕色少女輕輕說︰「妾身菊昔若,自幼孤苦,公子難道不想愛撫妾身嗎?」可是她怎麼會當真存在這個世界上?

難道說那些色誘其實不是幻境,而是真實?

不然眼前這個菊昔若何以認識自己?

菊昔若像是看到了他眼裡的疑惑,便說︰「因為那個時候我也在突破第四段的關頭,然後自然把我的影象傳給你。」

龍永此刻方清醒過來,說︰「那你不是也看到我的影象?」

「對。」菊昔若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羞意。

龍永卻沒有覺察到,他心頭一酸,菊昔若明顯是達到第五層境界,也就是說他曾出現在菊昔若的面前,可是卻沒有辦法影響菊昔若!

龍永聲音酸酸地說︰「你現在達到了第六層嗎?」

菊昔若想起那次見到那個一臉邪惡的男子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刻,她似乎在他的眼裡變得不著寸縷,他的眼神就像吃了她一般,對於未經人事的她來說,她幾乎被那眼神給征服了。可是就在她要撲過去投入他的懷裡的時候,她……她發現自己已經達到了第一次高潮,就在舒服而倦怠的瞬間,她猛得清醒,終於熬過了那個關頭。

此刻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他全身帶著溫柔的情意,就那麼默默地看著她,沒有那時的邪惡氣息,有的是那種情欲,她忽然間覺得一陣陣的滿足。沒錯,雖然已經不是少封的那個影象,可是他身上的確有那種氣息。

忽然間,菊昔若旋轉了一下,身上已經披了一件紅色的披風,把她的身材緊緊裹在當中。而那門口陸續沖進來了那些人。

龍永明顯感覺到菊昔若的身體在顫抖,她明顯還沒有進入第六層的境界,此刻強行移動,必然會對她有影響!

那少林掌門宣了一聲法號,說︰「女施主,回頭是岸,自行廢去武功吧。」

旁邊那個幽靈鬼母看到菊昔若的絕代芳容,心頭湧起一陣嫉妒,大聲說︰「大師和這種人宣揚什麼佛法?」卻是身形如電,向菊昔若撲去。

菊昔若輕聲說︰「你真的要殺了我嗎?」

她的聲音剛一發出,整個竹屋裡都充滿了紫色的處女芬芳,她的眉頭輕輕一動,似乎皺了一下。所有人因為她的那一下皺眉,心頭都泛起一陣陣憐惜。

幽靈鬼母在聽到菊昔若的聲音時,身體不由軟了一下,停在原地不動。

而那幾個來的中年漢子,此刻都目不轉楮地盯著菊昔若的身體。

菊昔若輕輕撩了一下秀發,然後對龍永微笑了一下。那一笑似乎和日月爭輝,此刻在龍永眼裡,天下間再也沒有比那微笑更美的事物了。

而其他那些人,都心頭大震,心裡想著︰她對我笑了,為什麼這麼多人之中,她唯獨向我笑呢?因為我長得有氣質,或者我有魅力?難道會是我衣服穿錯了,哪裡有不妥的地方?抑或她覺得我可以保護她?

此刻所有人的眼裡,她成為一個美麗單純柔弱的女子。

那少林掌門強忍住心頭的憐惜,蘊涵真力大聲說︰「天仙魔女,你還不束手就擒?」

菊昔若微微向那些人瞟過一眼,那些人頓時心頭一震——難道她在向我救援?此刻只有我這樣的英雄才能救她出火海嗎?

少林掌門猛得長嘯一聲,聲音越高,如穿破雲霄一般,整個竹屋裡一陣顫抖。可是在菊昔若的魅力下,那些人全無感覺。

此刻場裡還有一個女子心頭清明,她就是幽靈鬼母,她猛得雙手各點在自己的耳藏穴上,讓自己暫時失聰,猛得再度躍起,厲聲喝道︰「魔女,納命來!」

菊昔若眼裡忽然露出一股紫光,幽靈鬼母受了她眼神的影響,心裡不禁一跳,那眼神裡幽幽的,如泣似訴,彷佛身上經歷了無數悲傷一般。

幽靈鬼母低聲嘆道︰「罷了罷了。」卻是緩緩落在地面,她剛才手已經到了菊昔若的胸前,可是卻始終劈不下去。

龍永身上一陣冷汗,菊昔若此刻在行功之中,自然不能施展真元,只能用誘惑術來抵抗。此刻他看到少林掌門一掌正要向菊昔若隔空劈去,心下頓時一驚。

少林掌教武功何其之高,那掌風速度閃電般已經擊中了菊昔若的左手。龍永瞧得真切,看到了菊昔若眼裡露出黯然的表情,她的身體一顫抖,龍永就知道她受了傷!

可是少林掌教擊中菊昔若後,那掌風像是遇到反彈一般,向他撲來。少林掌教不防,胸口正中受了一掌,猛得嘔出一口血!

龍永看到菊昔若身體搖搖欲墜,猛得凌空躍起,厲聲說︰「妖女,我受人誘惑來保護你,可是此刻我縱然身敗名裂,我也要殺了你。」他一掌運出「色」功向菊昔若的胸口巨闕穴撲去。

那菊昔若眼裡露出一絲的絕望,她剛才受了那掌,體內已經重傷,此刻想不到他居然……也許死在他手裡,比死在那些人手裡要好上幾百倍吧……她輕輕閉上雙眼,不再抵抗。

龍永感覺到她合眼的瞬間,一陣濃濃的憂傷忽然浸透了他的內心。但是他還是沒有收手,那「色」功透體而出。


那菊昔若正想自己命已休矣,忽然覺得龍永的內功進入她的巨闕穴,然後強行向她受傷的左臂移動。那左臂受了龍永真元的壓迫,體內錯亂的經脈忽然間疏通了!

就在此刻,龍永猛得喊著︰「掌門快撤。」

少林掌門剛才受了重傷,看到龍永此刻拼命抵抗,忙說︰「拼死殺了妖女,我助你一臂之力!」

龍永冷冷地說︰「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難道你想再受一次反擊?快讓所有人退出這裡,魔女要發威了!」

那少林掌門嘆氣說︰「也罷也罷。」卻是凌空飛起,連續把那些人拋出竹屋。

直到屋裡只剩下少林掌門的時候,龍永猛得把真元凝在菊昔若的右手勞宮穴,控制著菊昔若的手向那少林掌門揮去。

而龍永猛得身體躍起,擋在少林掌門眼前,然後厲聲說︰「魔女發威了,撤!」

那紫色的真氣從菊昔若的掌風裡擊到龍永身上,龍永猛得吐出一口血,但是他馬上發現,自己體內的經脈在這次攻擊裡,反而達到了「色」的第二層境界!

少林掌門心下大驚,抱著龍永的身體閃電般掠出。

菊昔若眼裡,不知是重生的喜悅,還是繾綣的幸福?

那些人剛出竹屋,頓時才清醒過來,背後已經是冷汗涔涔,他們看著龍永的眼神裡,已經帶著幾分尊敬。

那少林掌門把龍永放在地上,恭敬地說︰「施主捨我而救人,哎,老衲一時走眼了。」

龍永搖頭,用微弱的聲音說︰「她已經突破又一層神功,此刻你們萬萬不是她對手……」

「天仙魔女?」幽靈鬼母冷笑一聲,說︰「此人每三十年出現江湖一次,造成無數殺劫,縱然不是對手,我們也不能放過她……她每出現一次,可是每個人都只記得她的樣子,卻知道她幾分?知道她的名字嗎?」

龍永淡淡地說︰「她叫菊昔若。」

少林掌門吃驚地說︰「施主好像知道很多秘密,你小小年紀,能和那魔女對抗,想不到還知道她名字。」他頓了頓,說︰「請問施主來歷?」

龍永搖頭說︰「佛雲,不可說。請恕在下隱瞞了。」

「哎,若再過數年,想必整個江湖就是施主的天下了。」少林掌門的聲音蒼老了許多。那些人此刻眼裡都閃過寒芒,但是一想到剛才自己都被菊昔若蠱惑,當下眼神也黯淡了。

少林掌門忽然說︰「施主身負絕世武功,武林正長邪消,以施主的性格,必然會出一份力,我老了,以後施主若有吩咐之處,直接來少林就是。」

龍永心下一喜,說︰「謝謝掌教。」

「紅顏禍水,其實若不是一些人為她爭風吃醋,她大概不會傷害別人……」那個侏儒站在一邊,微微地嘆息說。

「哼。」那幽靈鬼母面色更寒,說︰「想不到靈童居然為她說話,難道你已經被她蠱惑了,不過以你的身材,她是永遠不會正眼瞧你的。」

靈童冷冷看了她一眼,說︰「有些女人嫉妒起別人來,實在不可理喻。」他回頭對少林掌門說︰「剛才其實若她開頭說話,甚至要我死,我也願意,只是她眼裡帶著濃濃的傷悲,又怎麼會是傷天害理之人?傳言……畢竟只是傳言而已……我告辭了……」卻是那靈童身體一側,已經消失不見。

那幽靈鬼母哈哈大笑,說︰「我嫉妒她?可笑,這種浪貨,也配我嫉妒?」她笑著的時候,原以為別人會附和她,可是旁邊每個人都冷冷地盯著她。

她心頭強跳,然後抬眼向那個曾經和她有露水鴛鴦情的一個中年漢子看去,可是那個中年漢子卻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她!

「你……你們……不錯,我是嫉妒她……她憑什麼……」長笑裡,她似乎流下了一滴淚水。她猛得躍起,說︰「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們這群人!」人已經躍飛於空中。


龍永靜靜走進竹屋。菊昔若淺笑一聲說︰「他們都走了嗎?你為什麼不走?」

「勸說他們回去後,我繞了一圈又回來了。」龍永抬眼看著她,說︰「你受了重傷,雖然我幫你勉強突破了第六層,可是你必須要調養三天,而這三天,我會在這裡守你。」

菊昔若只是凝視了他一眼,可是那一眼,千言萬語盡在其中。


龍永靜靜地盤膝坐在竹屋裡,他功力達到「色」第二層,體內真元比以前又增加了一倍。而此刻他默默地念著四象五行的步法,這些是那個老翁傳給他的,那老翁是前一代天仙魔女的侍衛,依照規矩,他是不能見天仙魔女的,所以昨夜他一直沒有出面。他告訴龍永說那套步法其實來自「凌波微步」,若是走熟那些陣型,自然可以在狹小的範圍裡輕松避開別人的攻擊。

龍永昨夜體內消耗甚大,此刻微閉雙眼像運行內功回復,可是忽然間,覺得嘴唇處一陣輕柔,抬眼看到菊昔若正在他眼前兩寸處——感覺到她嘴唇的溫柔,感覺到正在懷裡的絕代美人的溫柔,龍永內心雀躍無比,一陣陣滿足、欣慰、甜蜜的感覺湧來。

此刻,天下間,難道有比這更讓他覺得幸福的事情嗎?

此刻的龍永緊緊享受著眼前一刻,他知道菊昔若用「色」的方式讓他體內的真元凝滿,他只是去享受那種美麗的芬芳。

菊昔若從嘴唇裡讀出龍永的想法,當龍永吻著她的時候,她也寧可這一刻可以天長地久!

良久,唇分。隨即,唇合。

……

雪梨花溫柔地看著天空。空中,雲淡風清。

蕭靈忽然嘻嘻一笑,走過來說︰「樓下的門衛讓我們下去,又有兩個女孩要來租房子了。」

「哦,反正不缺錢了,人多反而不好。」雪梨花回過神來,拉著蕭靈的手說︰「你陪我一起下去取消那個租房消息。」

蕭靈不以為然地說︰「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下面不是有兩個女孩趕到這裡嗎?總要下去表示一下歉意的。」

「雪姐姐,你人真好。」

「能做靈兒的姐姐,難道會差到哪裡去嗎?」

蕭靈輕輕攜著雪梨花的手,走近電梯,說︰「雪姐,你說的那個龍永哥哥,他有說什麼時候來嗎?」

雪梨花說︰「他沒有提起,不過他恐怕不會把我這個女孩丟在這裡吧?」她說話的時候一臉遲疑。

「姐姐不用擔心,他一定會來的。」蕭靈安慰著她,心裡卻擔憂著,龍永哥哥,這幾天你居然和我玩失蹤游戲,實在氣死我了!她咬著嘴唇,一直罵著龍永是大壞蛋,可是她眼裡卻流露出溫柔的表情。

「靈兒是不是在思春呀?」雪梨花盯著她的眼神。

「才沒呢。」蕭靈輕笑著說︰「對了,姐姐喜歡那個什麼付大公子嗎?」

「早知道不和你說他的事情了。」雪梨花笑著,說︰「我估計你見到他後,一定會愛上他。」

蕭靈撇了撇嘴說︰「姐姐不是說他會玩弄感情嗎?」

雪梨花滿不在乎地說︰「感情其實也是生活,人們需要去體驗各種的生活,像他,這個感情他也許就當是神農采百草吧。」

蕭靈呆了呆,說︰「姐姐難道覺得自己所愛的人是可以愛上很多人的嗎?」

「我沒有愛他,我只是對他感興趣。」雪梨花故意聳了聳肩頭,說︰「令我感興趣的男生已經不多了。」

「姐姐別裝成熟了……」蕭靈淺笑著說,「怎麼看都是未出閨的小女孩,像個水蜜桃一樣等著別人寵愛。不過以姐姐的氣質,平時應該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吧?」

雪梨花面色微微一黯,然後輕輕打了一下蕭靈的肩膀,微笑著說︰「被你看出來了?哎,我真不是演戲的料。」

蕭靈輕輕拉著雪梨花的手走出電梯,說︰「對了,姐姐你猜,如果那個付少見到我後,第一句話會是什麼呢?或者說第一個動作怎麼樣?」

「他這個人折花無數……要不,我們打賭看看?如果我猜對了,你就要去親他一下。」

「要不這樣吧,」蕭靈狡黠地笑著,說,「如果誰答錯,就要去親他一下。」

「女子一言。」

「桃花綻放。」

雪梨花怔住了,說︰「什麼意思呀?」

蕭靈小手一揮,說︰「自己琢磨去。」

雪梨花伸出手去捏她的胳膊說︰「你這個小色女。」

蕭靈咯咯笑著說︰「那是你自己想偏了。你怎麼老喜歡捏我的手臂呀,哎喲……」

雪梨花忽然想到上次自己情急下捏了龍永的大腿,此刻臉上頓時一紅,可是蕭靈輕笑著說︰「我估計你以後和男孩子在一起,肯定會偷偷捏他大腿了。」

雪梨花吃了一驚,說︰「才不會。」卻是已經想找個地縫鑽下去了。

兩人這時已經走到小區門口,卻是看到了門口處正站著一個婷婷玉立的女孩,瓜子臉,看到兩人回來後忙說︰「兩位姐姐是屋主嗎?」她腳旁還放著四五個大箱子。

蕭靈便說︰「是呀,可是我們上面已經租滿了……」

那女孩面色黯淡下來,卻是低頭看著地上的行李,輕咬著嘴唇。

雪梨花看著她的樣子,忽然有些心疼,她想不到這個眼前女孩身上帶著一種強烈的憂郁氣質,讓她忍不住想去安慰這個女孩,看到對方已經直接把行李拿過來——雪梨花設身處地一想,脫口而出︰「你搬過來吧。」

那女孩頓時面色大喜,說︰「姐姐,真的嗎?」

雪梨花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心情也不免愉快起來,說︰「當然了。不過你們不是兩個人過來的嗎?」

「我妹妹去衛生間了,因為我要顧行李的,兩位姐姐先看幫我看著,我也去了。」卻是急不可耐地向廁所那邊跑去。

「她們是心有靈犀才會同時‘急’的嗎?」蕭靈奇怪地問。

雪梨花笑笑。此刻,卻是那女孩消失在拐彎處不久,馬上又折身回來了。

蕭靈詫異地說︰「怎麼?你不是去廁所了嗎?」

那個女孩點頭說︰「對呀,去好了呀。」

雪梨花和蕭靈面面相覷,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女。

蕭靈喃喃說︰「可是我們剛看到你拐了一個彎又回來了……」此刻是白天時分,她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很鄭重地這麼說話,蕭靈覺得背心都出起冷汗起來了。

雪梨花忙抓住蕭靈的手,人向後退了一步。

那個女孩見狀,忽然間微笑起來,說︰「以前也經常有人被嚇壞的。」

雪梨花顫聲說︰「你……是人是鬼?」

那女孩噗哧一聲說︰「我當然是如假包換的人呀。剛才你們看到的一定是我妹妹……」

雪梨花想到剛才那個顧行李的女孩說妹妹去衛生間了,此刻這個女孩又說剛才看到的是她妹妹,雪梨花頓時又退了一步,面色慘白。

那個女孩忙上前一步解釋說︰「其實我們是雙胞胎。」

蕭靈的心神這才定下來,說︰「可是你們的稱呼?」

「我們誰都想做姐姐呀。」

雪梨花這才捂住了胸口,她剛才只覺得全身無力,雖然有一身武功和誘惑術,可是剛才腦海裡一片空白。

就在此刻,拐彎處另外一個女孩走了過來,只是此刻,雪梨花和蕭靈又看呆了,兩個女孩無論在身材、容貌上幾乎沒有差別,甚至在衣著上兩人穿的衣服也是一樣的。

蕭靈微笑著說︰「這下我們樓上可就熱鬧了。」

兩個女孩忽然異口同聲地說︰「姐姐,請問房租……」

看到兩人同樣的語氣,雪梨花一怔,便說︰「因為你們帶來太多的驚喜,所以免收你們房租。」

「真的嗎?」左邊那個女孩露出無比的欣喜。

右邊那個面色剛才帶些憂郁的女孩卻說︰「不成,姐姐說過每個月三百的。」

雪梨花甜甜笑著,說︰「如果你們要付房租,我就不給你們租進來了。」

右邊那個女孩為難地說︰「這……」

雪梨花不理她們,自顧拉著蕭靈的手,然後說︰「我們要上樓了,跟不跟你們自己選擇。」

直待兩個女孩跟到後面,蕭靈忽然說︰「雪姐,我們那個賭約……」

雪梨花反問︰「那你猜他第一句話會說什麼?」

蕭靈想到自己若出現在這裡,龍永必然會萬分詫異,應該會脫口而出說︰「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當下便說︰「既然他是個花花公子,無論踫到哪個漂亮的女孩子都會裝成熟識的樣子,所以他會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雪梨花卻把目光抬向那兩個女孩,說︰「租在這裡我們有個條件,就是要你們參加這個賭約,怎麼樣?」

待雪梨花把和龍永的事情一說,兩個女孩詫異地點了點頭,右邊那個女孩輕輕說︰「你們說的龍永是神龍企業的付公子吧?」

雪梨花吃驚地說︰「你們怎麼知道?他……」

「我們聽說過他這個人呀。」

雪梨花松了一口氣,想到夢雪,說︰「我還以為他把你們給……」話還沒說好,她的臉紅了起來。

左邊那個女孩便說︰「我叫蝶兒。我覺得那個付少看到蕭靈姐姐會說,仙女妹妹,真的是你嗎?我龍永三生有幸……」

其他三人都噗哧一聲笑出來,蕭靈忙說︰「蝶兒,看來這次你可是吻定龍永了。」

右邊那個女孩便說︰「大家稱呼我霜兒好了。我覺得那個付少應該會捏捏自己的腿,然後咬一下自己的手指,再說︰我們哪裡見過面吧?這回應該不是夢裡吧?」

幾個女孩在電梯裡笑得腰都痛了,電梯已經到了,四個人卻沒有出來的意思,然後蕭靈抓著雪梨花的手,說︰「姐姐,就你沒說了。」

雪梨花說︰「我覺得龍永會淡淡打一個招呼。」她想到龍永的性格——他其實不像傳言裡的人。

幾個女孩有說有笑得進入了房間。


此刻在神龍企業裡,向來穩重的付秋潮正在雷霆大發︰「你們干什麼用的!什麼叫付龍永失蹤,無法取得聯系!若他有些傷害,那神龍企業誰做接班人!我多少次吩咐你們,一定要把他保護得周到,你們呢?去WZ那次,他和黑手幫對抗,你們在旁邊做什麼?」

有個黑衣人囁嚅地說︰「付少身上有奇特的魅力,他雙眼射出光芒後,我們就不知不覺被他控制了……」

「他又不會武功!」付秋潮冷冷地盯著他說︰「你還有理由了?那次明星PARTY呢?為什麼我後來知道若不是夢暗惜出手,龍永已經被宵冷雨打傷了?」

黑衣人冷汗直冒,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宵冷雨的地盤很危險,他們必然阻礙你們的行動,可是保護龍永,即使付出你們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跪在那裡的十幾個黑衣人身體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如果龍永這次出現了意外,你們等著自動消失好了。」

所有黑衣人身體都顫抖了一下,這才都站起,然後緩緩退出辦公室。

付秋潮目光裡閃出寒光︰宵冷雨?天璇集團?你們居然動到龍永身上來了,那麼你們就因此而付出代價吧!


天璇集團。宵亂雄正厲聲責罵宵冷雨︰「你為什麼要去動付龍永?」

「爸,我沒有。」

「你沒有?做兒子的,越來越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如果沒有,那明星PARTY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宵冷雨說︰「那只是一個意外!」

「啪!」宵冷雨臉上挨了一巴掌,宵亂雄火冒三丈,說︰「意外?如果付龍永那天因此住院,你可知道後果?」

「爸,」宵冷雨面色露出不甘的表情,說︰「你不是說我們可以和神龍企業對抗,平分天下嗎?怕他做什麼?」

宵亂雄猛得又給宵冷雨甩了一巴掌,說︰「你不知道……」卻是話在嘴邊沒有說出來。

宵冷雨吃了一驚,說︰「爸爸莫非……」

宵亂雄輕輕拍了拍宵冷雨的肩膀,苦笑著說︰「聽你爸的話,我現在也身不由己呀。若是你當真抓了付龍永,就馬上把他放了,若是沒有,盡快派人找到,然後把他完好無損送回去……」他背身走了幾步,負手站在那裡。

宵冷雨呆住了,他看著步履蒼老的宵亂雄,嘴唇卻發出一個淡淡的冷笑——不就是機密被偷去了嗎?那機密未必落在神龍企業手裡……今天你打了我兩巴掌,我記下來了……

宵亂雄莫名其妙覺得全身一冷,頓時心下一驚︰難道付秋潮動手了?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18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23 AM     標題: 第二集 第六章

龍永這些天一直在練習那老翁傳給他的陣型步法,在「色」功的啟動下,僅僅用了兩天,他已經初步掌握了步法的演變。

此刻他站在竹屋前,雙腿虛晃,同時用體內的「風融穴」,身形如電,在原地出現一個殘影,而人已經出現在十米之外。只見他的身影如一道白光,在十米方圓的地方來回旋轉,慢慢已經到達隨心所欲的地步。

旁邊的老翁一聲驚嘆,說︰「想不到你天資如此出色,在短時間裡已經達到和我相差無幾的地步了。」

龍永心下知道若不是可以運行在「風融穴」處,他根本不會達到這樣的效果,只是這種方式消耗真元太大。他微微喘了一口氣,說︰「多謝前輩誇獎。」

「你已經給我帶來太多的驚喜。因為我已有一個弟子,所以不能再收徒,不過我還想把一樣東西傳給你。」

龍永看著他鄭重的樣子,便跪下來說︰「謝謝前輩恩典。」

「這個東西喚為‘千機’,就是說當戴上面具後,他會引發體內的異變,瞬間激發你的能力,因為��有違天和,所以若施展次數多了,會損耗自己生命。」

龍永小心翼翼地接過那薄膜一般的面具,然後謹慎地放進懷裡。

「若非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使用千機,不過你記得,武林裡本來有個千機神功,可惜失傳了。若你日後機緣巧合學會,在使用千機的時候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不會損耗生命。」
龍永恭聲說︰「謝謝前輩指點。」

「天仙女明日就可以出關了。你好自為之吧。」

龍永怔了怔,說︰「我願做她身邊的侍衛,守護一生。」

「美色惑國,難道你心裡就沒有你的事業,沒有你的追求嗎?」那老翁厲聲說。

龍永垂下頭,想到自己曾要給幾個侍女帶來幸福,曾要改變這個制度,曾要讓千千萬萬個貧窮兒童讀上書……他猛得一抱拳,回頭再凝視一眼竹屋,然後堅決地說︰「有。」

「好,那我現在傳你千機面具戴上的幾個要訣……」

次日,已經學會千機面具如何使用的龍永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竹屋,人凌空躍起,腳點在草叢上,飛過木橋。竹屋後面,站著一個絕代美女,輕輕嘆息著說︰「恐怕不再見面呢……相見不如不見……」聲音幽幽,讓人聽了覺得失落和蒼涼。

龍永在路上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輛出租車,連忙攔了下來,吩咐司機回別墅後,龍永坐在後座,腦海裡還回蕩著菊昔若的一顰一笑,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讓他陶醉——只是,自己配不上她的?龍永心裡猛得對自己喊著。

沒有和菊昔若告別,龍永知道若見到她後,他一定不忍心離開她。

想到天外竹翁的話︰你有自己的追求——

只有等自己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我才會去見菊昔若。龍永想著,心卻揪了一下。

車子到了天淵花園,龍永剛進了門口的時候,無論是春夏秋冬四個侍女,還是蕭靈,或者是天璇集團和神龍企業,甚至是HZ裡被上面強制找人的各大幫派,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龍永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出走的影響,此刻那春夏秋冬早已經跑到他身邊來,她們心裡想念著龍永,同時又受到上面說她們保護不周的斥責,此刻見到龍永,如何不欣慰喜悅!

龍永被擁簇著進入房間。此刻那四個女子感覺到龍永身上流露著一種王者之氣,身上那浪蕩的氣息已經看不出來了,忍不住心下蕩漾。

按捺不住那種情欲,幾個女孩感覺到龍永身上有著誘惑人的引力,雖然並不像以前的陰霾之氣一般勾引她們的欲火,可是龍永身上奇特的氣息讓她們覺得想要依賴龍永到永遠一般。

龍永自然知道是因為「色」功煉到第二層的緣故。

而感覺著她們動作的炙熱,龍永在菊昔若那裡壓抑下的情欲也瞬間爆發,他猛得把幾個女孩都扔在床上。

幾個女孩被他扔過去的時候,全身似乎被一種氣流托住,然後緩緩落在床上,身心不由蕩漾了一下。她們看到龍永如此舉措,都閉上了雙眼,滿臉幸福地等待龍永的回歸。

龍永正要撕下自己衣服,可是忽然間,一直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

龍永接了手機,發現是付秋潮的號碼,便說︰「爸,是我。」

「你總算回來了,沒受到什麼傷害吧?」

龍永明顯感覺到付秋潮的關心,忙說︰「沒事的。我不是好好的嗎?」

「這樣呀,以後出去的時候,把手機都帶在身邊,不然會讓我擔心你的。」

龍永心頭一熱,說︰「爸,我以後會的。」

「好久沒看到你了,我等一下就去你那裡。」

想到馬上可以見到這個對他關懷備至的父親,龍永忙說︰「好的,我等你。」

手機剛掛掉,卻又響了起來,龍永一看,發現是陌生人的,疑惑地接了起來,卻是裡面傳來嬌笑聲︰「龍永哥哥。」

「靈兒呀。」

「壞龍永哥哥,都沒來找靈兒。」

「呵呵,哥哥天天想著你呢。」

「騙人!」蕭靈的聲音透出一股欣喜,說︰「哥哥你真的天天想我嗎?」

龍永捏了捏自己的臉,暗說自己臉皮真厚,不過想到那個單純可愛的蕭靈,他心頭湧上一股柔情,忙說︰「反正我現在可是想死你了。」

「你回來一定旅途勞累,先好好休息吧,這幾天如果不來找我,你就等著蕭靈投海自盡的消息吧。」

龍永明知道蕭靈是開玩笑,但心頭不由一緊,忙說︰「靈兒,你放心,我過一會兒就去找你。」

「哼,才不要呢。你身邊有很多女孩子——」

「在我心目裡,靈兒佔據著一個不可動搖的位置。」

「當然了,每個女孩都佔據著不可動搖的位置,無論是好感還是鄙視……呵呵,龍永哥哥現在一定是一臉的無奈吧?等我要見你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可不準賴皮不來哦。」

龍永一臉苦笑,說︰「好的。」

龍永吩咐四個女孩隨時去準備迎接付秋潮,過不多久,夏兒忽然說︰「爺,付總來了。那是付總的常用車。」

龍永探頭看到夏兒前面的電腦,正顯示著一輛高級的黑色轎車從門口穿過。然後夏兒隨心所欲地控制著電腦觀看的角度,倒是龍永在旁邊看著暗暗稱奇。

龍永和幾個女孩同時迎下樓去,那轎車的車慢慢開了,走出一個面色慈祥、精神煥發的中年人,和龍永幾分相象,龍永馬上恭敬地走過去說︰「爸。」

此刻他心裡卻湧起一種很尷尬的感覺,付秋潮的樣子他曾經看過的,還是光溜溜的——就在夢暗惜給他的幾張淫穢的照片上……只是眼前的付秋潮風度翩翩,讓龍永心裡不由迷惘了一下,反而不敢對視。

付秋潮詫異地說︰「龍永,你又走神了?」

龍永連忙說︰「想爸爸太久了,一時見到,情不自禁。」他發現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了,說謊都面不改色。

付秋潮呵呵一笑,說︰「這麼會說話,最近不是迷上了外交手段了?」

龍永臉頓時一紅。

走進房間,付秋潮用目光示退幾個侍女,龍永關上房門,付秋潮便正視龍永,說︰「你最近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平白失蹤?」

龍永其實在那天出走的時候,便意識到有很多人暗中跟蹤自己,他沒有從正門走出別墅,反而從後面飛掠出去,出了小區然後去商店買了一件衣服,之後在服裝店裡用錢和一個顧客再交換了衣服,最後才帶上畫具上了出租車,然而這番舉動避開了大多數人,卻沒有避開黑手幫的眼線。龍永此刻想來不由心悸。

龍永看到付秋潮對他如此關心,本想把一切吐出,可是想到「色」,想到菊昔若吩咐過千萬不要透露她的行蹤,他不免有些躊躇,當下便說自己受了黑手幫狙擊,然後被一個老翁所救,並且傳他一樣神奇的輕功,他學了三天才有小成。

付秋潮吃驚地說︰「那老翁當該是隱居已久的高手了。」便讓龍永演練一下輕功。

龍永將「色」功運行到腳底的湧泉穴,然後步履如飛,運行那四象五行的步法,一轉眼,已經閃到了付秋潮的背後。

付秋潮面帶驚喜,然後哈哈大笑,說︰「你自幼來,一直受陰霾之氣的煎熬,身處於神龍企業而不能學武功受到別人的鄙視,此刻有這樣的神出鬼沒的輕功,便可以昂然吐氣了!」

龍永微笑著說︰「其實我已經習慣了別人的眼光,就當作我不會武功又有何妨,只有到危險之處,我才會施展輕功,讓別人大吃一驚。」

「得而不驕,好!好!」付秋潮喜悅不已。

龍永想到自己剛才已經隱瞞了「色」,此刻便忍不住,說︰「爸,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早已經銷毀了光盤,此刻他打開電腦後,打開一個文檔,便閃電般把記憶裡的東西寫了一部分出來。

付秋潮面色緩緩變了,說︰「龍永,你這是從哪裡來的?」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夢暗惜交給我的,她想來要挾我。」

付秋潮身體顫抖了一下,臉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然後詫異地說︰「是她……」之後聲音頓了頓,厲聲說︰「原來是夢暗惜!她這個小賤人!」

付秋潮想到那夜裡,在纏綿裡,他失去了知覺——他猛得靈光一閃,想到誘惑術——必然是她誘惑術來命令他打開那個有密鎖的電腦!想不到自己的意志,居然敵不過那該死的誘惑術!自己自信武功之高,怎麼會中了計?

看到龍永寫出來都是屬於最機密的東西,付秋潮不由一陣煩躁。

龍永聽到付秋潮罵夢暗惜「賤人」,猛得想到那幾張和付秋潮有關的隱諱照片,雖然有意遮掩了那個女子的容貌,可是從身材判斷——原來是她!

她居然用自己分身體去合影來褻瀆付秋潮?

龍永不由覺得背心一陣寒氣,這個夢暗惜居然能勾引得了付秋潮?付秋潮可是昔年拿過青年大會的武術冠軍的,意志自然是非常強大的!

最關鍵的是,夢暗惜用這個來要挾自己,究竟為了什麼?

良久後,付秋潮微微嘆息了一聲,說︰「再過一個月,就是青年俊傑大賽了,這大賽每四年一次,分武、簫、畫三種。」此刻的付秋潮的聲音有說不出的氣勢,他走到窗戶旁,悠然看著天邊,沉吟不語。

龍永猛得問︰「爸,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疑惑,為什麼只有三種呢?應該是琴、棋、書、畫都應該有項目呀?」

付秋潮凝視著他手上掛著一只形狀奇怪的手鐲,眼裡竟然有了光輝,剛才的懊喪一掃而空,說︰「那是因為先祖範臨韓上人就以三絕聞名天下,範臨韓無人可敵,留下遺書,後人得到他的武功秘笈後於是就召開了這樣的比試大會,於是在中國就從此奠定了三種最頂峰的技藝。如今已是第九十九屆了,參加的年紀只限制於十五至二十五歲,若得金龍後便不能再參加……」

他的聲音充滿著興奮和驕傲︰「你這些年來苦修簫、畫,當世之人在你水準上的已經不多,若能一舉奪得金龍,就獲得了青年俊傑的領導權,只要你在,到時候神龍企業無論受到什麼打擊,也會屹立不倒!」

龍永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付秋潮要把HZ的分公司給他管理——因為他是現在最可能獲得金龍稱號的人!

龍永心裡不由熱血沸騰,說︰「爸,我一定爭取的。」

「只是現在出現了一個簫的絕代高手,據傳言,他的水平不在你之下。」

龍永怔了怔,說︰「誰?」

「月斜風。」

龍永面不改色,說︰「無論是誰,我也不會輸給他的。」

付秋潮用力拍了拍龍永的肩膀,說︰「好,就應該有這樣的氣魄!對了,你妹妹這些天也快回來了。」

「妹妹?」龍永忽然在印象裡發現,他從來沒有和她的妹妹見過面,妹妹付倩煙從小就在國外長大,而且據傳言只有四個字︰風華絕代!

在她所經過的地方,莫不因為她的出現而狂歡而震驚而動亂!

倩煙?龍永心裡不禁有了興奮,終於可以見到她這個外傳沉魚落雁之美的倩煙了。

待付秋潮走後,龍永剛想打電話給蕭靈,可是手機卻又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是龍永嗎?我是雪姐姐。」

「雪姐姐?」龍永一怔。

「恩,本姐姐要你現在馬上到我這裡來。」啪的一下,電話馬上掛斷了。

龍永恍然大悟,是那個雪梨花——虧她還自稱雪姐……自己可是叫她雪兒的——不知她出了什麼事情,又怎麼知道自己的手機?

龍永滿心疑惑,便直接吩咐春兒打車過去。

待到了小區,龍永看到小區門口正站著一個女孩,穿綠色衣服,婷婷玉立,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龍永,龍永也不在意,讓春兒在下面等候,自己就進了電梯,自行到了那個房間,剛敲了敲門,忽然間門開了。

門裡正站著那個綠色衣服的女孩,一臉笑意地看著龍永。

龍永心裡莫明奇妙一緊,看著眼前這個女孩,越覺得她的面色慘白,剛才走進小區的時候看到的女孩難道是幻象?或者鬼魂?

那女孩忽然抿嘴一笑說︰「請。」

龍永退了一步,彷佛感覺到那房間裡就像幽魂的窟一樣,忙說︰「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可是自己覺得印象裡正是這個房間,難道說雪梨花……

龍永覺得手心裡有了冷汗。

忽然間,電梯開了,一個同樣穿綠色衣服的女孩從裡面走了出來。

換作旁人,因為他們會處在恐懼之中,此刻大概會被驚嚇,可是龍永馬上恢復了冷靜,說︰「什麼時候這個房間租了兩個雙胞胎姐妹了?」

兩個綠衣女孩同時笑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付少果然厲害。」

此刻卻是門口走出雪梨花,說︰「龍永,好不容易把你盼回來了……我估計不打電話,你已經忘了我了。」

龍永只好說︰「哪能?」剛走近房間,看到沙發上正躺著一個女孩,美目帶俏,正盯著他。龍永這回面色吃了一驚,差點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裡?」

但是「色」功讓他全身的氣息有了奇特的變化,他心神一定,馬上就恢復了冷靜,卻是向躺在沙發上的蕭靈走過去。

幾個女孩看到龍永沒有出聲,全都呆住了。

龍永走到躺在沙發上的蕭靈旁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小PP,說︰「好性感哦。」

蕭靈臉頓時紅了,忙跳起來,說︰「龍永哥哥,你欺負我。」

這回其他幾個女孩都叫了起來︰「原來蕭靈認識龍永的,那個賭約不算!」

「什麼賭約?」龍永奇怪地問。

蕭靈猛得抱住龍永的脖子,重重吻在他的嘴唇上。

龍永覺得心頭一震,一種奇怪的暖流緩緩湧進了體內。蕭靈忽然覺得龍永的嘴唇和身體像是有奇特的吸引力,差點就不想放開,只是眼前還站著幾個女孩,這才緩緩離開龍永的嘴唇,可是還覺得意猶未盡。

蕭靈說︰「哼,事先又沒有說認不認識,既然賭輸了,自然就不能耍賴了!」

雪梨花面色一紅,走了上來,然後像小鳥一般飛快地在龍永臉上親了一口就跑掉了。然後嘆了口氣說︰「原來龍永見到別人後,是先打女孩子的PP,然後說︰你好性感這樣,我算是長見識了。」龍永不由苦笑。

兩個綠衣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龍永的旁邊,然後一左一右同時親了龍永一下。


龍永微笑著,手裡拿著酒杯,在淡紫色的燈光下,酒杯發出琥珀光,襯得龍永的臉更加有迷人的氣息。

蕭靈倚在龍永的懷裡對雪梨花說︰「雪姐,不好意思……」

雪梨花還沒意識到蕭靈說的是她是通過這種方式進入蕭靈房間,她還以為蕭靈隱瞞下了和龍永認識的事情,忙說︰「我們是好姐妹呀,再說,龍永早就認識你,說明這人像蒼蠅一樣,只要有漂亮女孩的地方,就有他。」

龍永奇怪地說︰「雪兒,你怎麼把房間出租了,還下了這種賭約,而且靈兒也跑到這裡來了?」
「不告訴你。」雪梨花輕輕哼了一聲,說︰「是不是覺得這種賭約很有意思,讓你賺盡了便宜。」

龍永說︰「自然了。這種便宜的事情我不賺簡直會有辱龍永的名號。」

蕭靈笑笑,說︰「見到龍永哥哥還真是意外呢。」

龍永心念一轉便明白了,當下也不揭破。蕭靈看了龍永的眼神,馬上嘟起小嘴,然後瞟了一個眼神過來。

那個眼神是說,我就是這樣做,你能把我怎麼樣!

龍永剛想笑,卻是雪梨花說︰「還有,霜兒和蝶兒挺可愛的,我是讓她們來做伴,而不是房間出租。」

「可愛……這裡幾個女孩的年紀,其實雪兒你是最小了……」

「哼,我不管,反正我是房東,我老大。」

「房東?露餡了吧,還說不是出租?」

「才不是呢。她們一致決定要叫我雪姐的。」雪梨花捏著蕭靈的手臂,說︰「是不是?」

蕭靈忙說︰「是呀,雪姐英明……」

然後雪梨花又去捏其他兩個女孩的胳膊,兩個女孩還沒等她的手到,就忙點頭,說︰「是呀是呀。」

雪梨花見狀馬上撇開話題說︰「對了,死龍永,你知道嗎?她們兩個很聰明的。」

龍永一怔,問道︰「請問你們是?」

右邊那個說︰「我叫霜兒,她是蝶兒,我們都是HZ財經學院一年級的學生。」

龍永忽然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說︰「太好了。」

幾個女孩奇怪地看著他,然後雪梨花忍不住去捏龍永的手臂,說︰「死色狼,肯定又想壞主意了。」

蕭靈奇怪地看著雪梨花,她想不通怎麼雪梨花在龍永面前可以肆無忌憚,還可以稱呼龍永「死龍永」「死色狼」這樣,龍永見了蕭靈的眼神,忙說︰「你們怎麼稱呼我我都不介意的。」

雪梨花看到龍永解釋,忍不住說︰「誰讓你解釋的呀?」

龍永看著她小孩子脾氣,不禁好笑,說︰「你最乖了,好不好?」

「哼,誰知道那天你對我怎麼了?」

「哪天?」

「就是你後來對我施展誘惑術的那次……」

蕭靈呆了呆,面色黯淡下去。龍永輕輕握住蕭靈的手,對雪梨花正色說︰「你不要斷章取義好不好?那天你先對我施術,然後我用功力抵抗產生反噬效果,後來我走了,又沒對你做什麼壞事。」

「哼,誰知道你做了沒?」

龍永大驚,以為有人乘她睡覺的時候給他帶「帽子」,忙問︰「你……怎麼自己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嘛。」

這句話一出,幾個女孩都笑了起來,嚴肅的氣氛一掃而空,蕭靈曖昧地問︰「你怎麼不知道?衣服是不是被……」

「衣服還好好的,我一覺醒來,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

「你的衣服很容易脫去,不會遭到損害嗎?」蕭靈謹慎地問。

「對,而且還施展誘惑術後,對方還可以控制讓自己脫下衣服和穿上衣服,並且可以消去這段記憶。」

「真的?」龍永面色故意一喜。

蕭靈和雪梨花一起去捏龍永的大腿,齊聲說︰「色狼。」然後兩女孩相視一笑,都覺莞爾。

「那第二天身體哪裡不舒服呀?」蕭靈此刻白了龍永一眼,總覺得龍永那時肯定不會錯失良機。

「頭暈呀……」

「還有呢?比如下身……」

「那還好的。如果我被欺負了,那個下身會怎麼樣?」雪梨花脫口而出。

此刻那兩個綠衣女孩臉都羞得通紅,蕭靈忙推開龍永說︰「去,這是我們女孩子之間的話題,你不能聽。」

龍永輕輕捏著蕭靈的鼻子說︰「你捨得我走?」

蕭靈此刻一直躺在龍永的懷裡,當下面色一紅,又對雪梨花說︰「下身會很疼的,走路會覺得那裡很痛的……」

「那倒沒有,我第二天就去接你了呀。」

蕭靈奇怪地回頭看著龍永,然後說︰「龍永哥哥,你居然肯放棄這個機會?我真是不相信……」她的語氣裡流露出一種喜悅出來。

龍永輕輕在蕭靈耳邊說︰「我說過了,以後就吃你……」

蕭靈身體頓時軟了下來,此刻她再也不想離開龍永的懷抱,嚶的一聲把頭埋進了龍永的懷裡。

雪梨花此刻見狀也知道那天沒什麼事情,可是她內心反而有一種強烈的失落,看到眼前蕭靈和龍永肆無忌憚地在一起,反而覺得自以為是地稱呼「壞龍永」,就像打自己的嘴巴一般。

龍永此刻卻微微看了她一眼,雪梨花猛得心裡想︰龍永他心裡還是有我的。

可是龍永馬上把目光移到兩個綠衣女孩身上,說︰「你們既然是財經學院的學生,我希望你們以後能幫我一個忙。」他想起日後一定要成立救助會,去資助那些貧窮的學生,而財經學院的學生倒可以出面幫他這個忙。

他把自己的計劃一說,兩個女孩都雀躍不已,她們本來就是貧窮山區的學生,此刻自然對龍永贊同不已。而蕭靈和雪梨花的美目裡也閃過一絲贊許和欣賞的光芒。


當天下午龍永來到學校,明知道柵枕不會在那裡,可是龍永還是向校門口的那個花壇看了一下,之後才慢慢走進班級。

龍永失蹤的三天,有兩天是休假日,而且龍永平時是經常翹課的,所以他倒沒有引起別人的驚異。

柵枕上次總覺得自己傷害了龍永,昨天是周一,看到龍永沒有來上課,心下忐忑,此刻看到龍永進來,他的臉上就那般若無其事的表情,她的心裡好像松了一口氣,可是卻覺得一陣失望。然後她忙對自己說︰這麼在意別人的感覺嗎?對方可是花花公子。


江梅瘦剛巧在此刻走進班級,看到龍永正在位置上,面色頓時露出一抹驚喜來。總算盼到龍永來了。

最近她每次過來上課都是先看龍永的位置,龍永逃課的這幾天,她總覺得上課少了那種激情。上次和龍永吃飯的時候,龍永對她是「俯首帖耳」躲避不及,自然讓她越產生對龍永的興趣。回家思考了半天,總覺得龍永不像是對她施展欲擒故縱的方式,想到那時上課龍永對答如流,她不禁起了驚奇——

龍永究竟還掌握了什麼?為什麼他向來都深藏不露?又為什麼在最近一段時間露出端倪?

於是她幾日精心準備了一些可以難到龍永的問題!——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可是這個家伙居然連續翹課!

現在,總算到了「報仇」的時候了。

而那些學生看到江梅瘦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由都看呆了。唯獨柵枕早就發現江梅瘦一直在注意龍永——先前不是龍永死皮賴臉追了她好久卻被她鄙視嗎?此刻為什麼會因為他而露出驚喜來?

而不多久,這份驚喜的原因便露了出來。

江梅瘦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後說︰「同學們,今天我們要學的是對聯,對聯在平仄上有嚴格的要求,一付好對聯若不是妙手偶得之,就很難有那種空靈的韻味。」

江梅瘦然後把目光瞧了一下龍永,龍永倒還不覺得,其他學生都明白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哼,你會做詩是吧?你會俗語是吧?這回看你怎麼對聯?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25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24 AM     標題: 第二集 第七章

江梅瘦嘴角掠過一絲笑意,自己可是為了找這些古代的對聯花了很多時間,可是她忽然有一種期待,期待龍永會輕松地答出來。

那種期待,慢慢滲透了她的心。

不,她相信理智——她總覺得龍永一開始的俗語,都是他湊巧知道的,詩歌是他以前做出來的,他的知識不會這麼全面的……

江梅瘦強行在腦海裡把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揮出去。

而此刻所有的學生看到這個冰山美女此刻在嘴角流露出笑意,心頭都一震,暗嘆︰好美。他們頓時都目不轉楮地盯著江梅瘦。

江梅瘦猛得說︰「我下面先提一個例子,這是古代本來就有的對聯,上聯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而下聯呢……」她抬頭看了一眼龍永,卻發現龍永眼裡閃著自信的光芒,不由說︰「龍永同學,請問你知道本來的下聯嗎?」

龍永微微一笑,那一刻,他開始了和江梅瘦的對視,他說︰「僧游雲隱寺,寺隱雲游僧。」

此刻,江梅瘦忽然感覺到龍永的眼裡閃爍著神秘的光輝,無論怎麼樣的黑暗也無法掩蓋!

那些同學本來早就準備看龍永如猴子抓腮答不出問題的樣子,此刻不由一怔!

龍永帶來了太多的驚奇!

這個前後倒句的對聯,實在出乎別人的意料!

江梅瘦心下猛得一個顫抖,說不清是欣慰還是驚慌,猛得又說︰「鳳落梧桐梧落鳳。」

龍永淡淡一笑,隨口說︰「珠聯璧合璧聯珠。」

所有的人都嘩然。那些都屬於很精闢的對聯,難道龍永全都記住嗎?他的記憶力也未免太強了吧!

江梅瘦按捺下心中的激動——她並不知道這刻的激動從何而來,她只知道此刻已經控制不住情緒了。她又說︰「淚遞湘江流滿海。」她心裡想著,如果還能知道這個,那恐怕龍永就幾乎是無一不通,無一不曉了!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龍永知道這些都是古代對聯裡有的,他過目不忘,此刻也不思考,便說︰「嗟嘆嚎啕哽咽喉。」

那些學生早就不可思議地看著龍永——天呀,這就是以前對文學一竅不通的龍永嗎?他們此刻看著無限風光的龍永,湧起了無數的嫉妒和羨慕!

江梅瘦感覺到自己全身充斥著一種激動,她已經相信了龍永的能力,她呆呆地站在講台上看著龍永幾秒鐘,自己卻覺得過了幾世紀一般。她先覺得臉上在發燒,但是忽然間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對子,這本屬於絕對,並沒有工整的下聯,而且據她所知也沒有人能答得好,她明知道龍永答不出來,可是內心反而有些難受的感覺,但是此刻她已按捺不住︰「上海自來水來自海上。」

龍永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句並沒有什麼含義,只是前後倒句,實在頭疼。在一瞬間,他的腦海裡閃過了,山東,南海等名詞,但馬上一一被他否定掉了。

那些學生剛才看到龍永佔了上風,此刻看到龍永被難住,個個終於都露出「美妙」的笑容——幸好你不是萬能的!他們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

爽和鄙視都是一個意思。

龍永想不通自己回答不出問題他們為什麼那麼高興,猛得想到最近自己老是佔著江梅瘦的注意,再則他的身份自然讓他嫉妒,此刻這麼一想,他的心情馬上舒緩,就在這一刻,他靈光一閃,脫口而出︰「人猿起源說源起猿人。」

那些學生聽不清楚那些字,龍永便站起向江梅瘦走去。江梅瘦呆呆地看著龍永過來,一時頭腦裡一片空白——他,要做什麼?

龍永走上講台,在黑板上把幾個字都寫了出來。那些字龍飛鳳舞,似乎在黑板上張牙舞爪,把黑板上的黑色染成金色一般。

龍永此刻的氣魄讓所有人為之一動!

看著近在咫尺的龍永,江梅瘦覺得自己的心在顫抖,看著龍永那刻寫字全身的飄逸自若,她心靈裡像被東西擊中一般,幾乎想呻吟出來——連這樣的絕對都能對出來,龍永,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看著龍永坦然走向位置,江梅瘦忽然覺得自己被忽視一般,龍永來到黑板連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她忍不住說︰「今世進士盡是近視。」

龍永的腳步頓在那裡。

可是就在那個時候,龍永把身體轉了回來,然後拿著粉筆又在黑板上刷刷幾下!

「往有網友網游忘憂!」

江梅瘦忍不住捂住嘴巴,天呀,龍永他的對子雖然沒有切合,但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作出來,就像掌握了千年的知識一般——

江梅瘦覺得自己的心頭在跳動,她知道龍永這個男人在她心裡永遠有不可磨滅的印象了!

所有的學生都一臉驚駭,面面相覷。而柵枕的筆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

龍永在心裡微笑,他知道生命裡一個叫自信的東西永遠填塞了他的內心!


紫雪坐在位置上,看著老師在講台上嘴巴一張一合,可是她什麼也聽不進去。三天了——這三天來,她覺得自己精神恍惚。此刻她的筆在紙上一直寫著字,自己猶不覺得。

旁邊的同桌忽然想去瞧她寫的是什麼,紫雪一警覺,猛得把筆記本收起來,又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打開了看,發現從第一頁到最後都密密麻麻地寫滿了龍永兩字。

龍永!龍永哥哥你知道我這樣想你嗎?紫雪喃喃地說。

書本上的知識自己已經掌握了七七八八了,老師的講課乏味的很,紫雪轉過頭,看著老師拿著粉筆揮舞——忽然間,老師變成了龍永——

紫雪差點驚呼出來,猛得發現自己走神了。

而此刻那個老師看到紫雪一副魂不守捨的樣子,而且一臉羞紅,不由說︰「紫雪,請你回答問題。」

可是紫雪根本沒有聽到。

老師於是把音調提高了一些,這回所有人都注視著紫雪。

可是紫雪卻低著頭看著書,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老師知道紫雪是跳級過的,而且成績一直保持第一,她自學的能力極強,上課不聽也無所謂,只是——平時乖順的她,此刻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吧?公然開嚴重的小差!

此刻老師心下惱怒,但是看著那個可愛的女孩,忍不下心批評她,便大手一揮,說︰「算了。」

所有的同學看得都呆住了。這個向來嚴厲的老師居然算了……

他們把羨慕的眼光瞧向紫雪——哼,不就是成績好嗎?不就是長得漂亮一點嗎?

哎,漂亮就是好呀。一個胖胖的女孩輕聲嘆息。

紫雪把手支在腮幫上,想到公車上,自己後來居然把手縮了回來——懊悔嗎?沒有,是一種甜蜜。如果自己伸出去,龍永哥哥會怎麼樣?他會覺得自己太小了嗎?

紫雪看了看自己扁平的胸部。

自己還沒長大呢。以後長大了一定會讓別人嚇一跳的。

紫雪的臉又忍不住紅了起來。

忍不住把書本翻開,想看些東西,可是眼前一直閃爍他的身影。

天呀,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要是龍永哥哥在前面呢?也不能讓他知道!

下課的鈴聲響起,同桌開始和後面的女生說起話來︰「你們知道嗎?四年一次的全國青年俊傑大會又快開始了。」

「真的嗎?我知道最會成為金龍的是神龍企業的付公子。」

紫雪忍不住心揪了起來,她們一定不知道自己認識龍永!

他這麼有名嗎?

紫雪忍不住問道︰「金龍是什麼呀?」

那個女生看到平時都不怎麼說話的紫雪問,馬上回答說︰「青年俊傑大會一共有三個項目,分簫、畫、武功,若是有人能拿到三項目中的兩項或三項的冠軍,就可以成為金龍。」

「若是有三個人都各拿一項的冠軍呢?」

「那就沒有金龍了——你知道嗎?已經有好幾界沒有出現金龍了,所以如果現在拿到金龍的地位,甚至可以成為青年俊傑大會的總掌門呢。」

「你說那個付公子……」

那個女孩得意地說︰「他叫付龍永,據說擁有女子無數,而且他身上有奇特的魅力,只要見過一面,就會被他吸引……」

紫雪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燙,忙用左手捂著臉,一面拼命去聽對方的話。

「據說他每個動作都是非常風雅的,每個動作都讓人覺得是一種享受,他天賦極高,在簫和畫上有高超的造詣,所以他可能得到這兩項的冠軍。」

另外一個女孩癡癡地說︰「他一定好帥好帥呀,真想見到他!」

「哼,他才不會理會你這樣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呢。」

紫雪心頭一震——不,他對自己那麼溫柔地笑著,他心裡會有我的——他會喜歡我嗎?

紫雪渾然不知自己的右手把筆記本捏揉成一團。


在對聯方面展示超級天賦的龍永此刻一臉的意氣飛揚。下午上完課,他沒有直接回別墅,獨自走在校園裡,任由那葉子飄飛在身邊。黃昏的時刻,在此時凝固。

喜歡這種閑庭散步的感覺,悠閑而美妙。

在一個拐角的地方,龍永忽然看到從那邊的小徑裡走出兩個人來。

龍永看到他們的瞬間,腦海裡轟的一聲,頓時一片空白。

那兩人竟然是柵枕和楚雲。柵枕斜斜靠在他的胸口,彷佛如燦爛的花開到最美麗的時候還有別人在旁邊小心地呵護一般,更加美艷!

龍永閃身到了樹後面。

兩人沒有看到龍永,他們只是溫馨地靠在一起走了過去。

他們每走一步,龍永的心就痙攣一下。

柵枕算是他轉生後第一個心動的女子,算是他的第一份感情了。

龍永看著他們走過去後,忽然感覺全身一陣虛脫,就靠在樹上,手無力地松開。

抓緊樹皮,龍永想扯下來,發現力不從心。

他們畢竟是青梅竹馬的一對,柵枕從來不會喜歡上自己!龍永喃喃地說。

他的臉僵硬起來。


經過那個花園後,柵枕和楚雲在一個拐角處迅速分開了。

柵枕探頭輕輕去看後面,那條小徑上沒有人影。她的內心有一種莫明的失落——她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對是錯?

楚雲負手站在一邊,說︰「既然你喜歡龍永,為什麼要用我去讓他誤會?」

柵枕忽然無力地坐在旁邊的石椅上,說︰「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喜歡他……」她的聲音脫長著,展示著她內心的疲憊︰「愛我的人,他一定要在花朵綻放的地方等我,那個人應該是只為我一個人綻放著。」

她似乎在囈語︰「但是這些日子,我沒有見到龍永,每次都失落著,彷佛著迷了一般,他的笑容,他那令人詫異的知識,他的柔情,他似乎變了……但是他不可能屬於我一個人的……」

楚雲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一片在空中飛舞的葉子,說︰「你怕難以自拔?」

「嗯。對不起你。」柵枕此刻連頭都不敢抬一下,說︰「其實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

楚雲內心在吶喊︰「不,柵枕,我一直愛著你。」可是他只能說︰「你永遠是我的枕頭。」

「那只是小時候罷了。」柵枕站了起來,又回頭看了一眼那空蕩蕩的小徑,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楚雲此刻幾乎忍不住要把內心的沖動爆發出來,可是他瞬間想到了自己的身份,瞬間想到了家庭的處境——自己是無法擺脫的。

他說︰「其實龍永現在……他收斂了很多……」

「你不用為他說好話……」柵枕忽然用手捂住臉,然後甩下一句︰「我走了……」然後就向旁邊小跑而去。

看著平時向來都露出溫柔微笑的柵枕這個樣子,楚雲內心感覺到深深的悲哀——柵枕還可以為她的愛情而掙扎,自己呢?連內心的思想都不敢表露!

一陣風過,葉子瑟瑟發抖。

龍永失魂落魄地走著,他不知道他在往那裡走,他忽然想到了雪兒,那個深夜裡毅然敲他門的雪兒……

柵枕根本不愛著自己。不是說真正的愛情,是讓愛人幸福就足夠了嗎?可是為什麼此刻讓他如此牽腸掛肚,讓他如此憔悴!

龍永用力咬著嘴唇。

柵枕——磨滅不了的印象,從第一次在校門口的見面,龍永就覺得內心似乎被她的身影揪緊了一般,她的每個動作,是那麼輕柔,可是自己卻覺得她的內心壓抑著真正的悲哀,她從來不袒露自己的情感,自己想去呵護她,讓她不要把悲哀藏在心裡!

龍永跌跌撞撞地走著。

忽然間,他發現自己踫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搖晃了幾步差點跌倒,然後傳起一聲「嚶」的聲音,龍永沒有去注意是什麼人,他知道此刻什麼人也引不起他的注意。

那個女孩被龍永撞到了,剛想怒目等龍永,此刻看清龍永的樣子,心裡一震。原來是這種感覺!——她正是月瓊,正是撞到龍永好幾次的月瓊,此刻她也終於嘗到了被別人撞的滋味了。

月瓊的臉又紅了起來,龍永是報復嗎?其實自己還沒有向龍永真誠地說謝謝他的事情,此刻她猶豫了一下,想著自己該說什麼話。

可是想了半天腦海裡一片空白,但是她忽然想到——龍永撞她,應該是龍永提出道歉呀!

她詫異地抬起頭一看——龍永人呢?

龍永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月瓊,他那麼走著,猛得抬頭,發現已經是圖書館了。

圖書館?自己說過要來學管理的地方!

柵枕?龍永咬著嘴唇,忘了她吧?身邊還有那麼多女孩陪著自己,難道自己那麼貪心,非要都一網打盡?自己是神龍企業的總裁之子,自己應該為了事業而拼搏!他要讓所有的人都幸福!龍永內心吶喊著。

此刻他的眼裡閃爍著光芒,他知道他已經從中擺脫了,雖然內心還隱隱作痛,雖然還想象著剛才看的不是事實,雖然還想著去問柵枕怎麼回事,可是他卻笑了。

笑得很苦,也很燦爛。


古橋。流水。竹屋。一個少年凌空飛舞,忽然間,身子一落,已經在水面上點了一下,繼續飛起。

這個地方正是付龍永曾經到過的那個竹屋的位置。

他循著溪流飛到了竹屋,然後幾個旋轉,身子已經輕穩地落在地上。

那個少年,長身玉立,端得是瀟灑英俊,只是面上一臉的冷酷,那冷漠就像是與身俱來一般,似乎誰也融化不了。可是他偏偏長得那麼俊美,面部如刀子削過一般,稜角分明。
他站在竹屋前,說︰「斜風見過師父。」

一聲長笑,那天外竹翁從旁邊的樹上飄落在地,說︰「你可知我召見你有什麼事情嗎?」

斜風右手裡一直掂著一根玉笛,他忽然凝凝視著玉笛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有努力提高自己的笛聲的境界,努力在全國青年大會展示自己。」

「你覺得你能在簫聲上獨佔鰲頭?」

「我聽過付龍永的簫聲,我有這個把握。」

天外竹翁嘆氣著說︰「有時候自信是一樣好事,可是自負就錯了。」

斜風怔住了,說︰「師父你是說……」

「我三天前聽過付龍永的簫聲,遠非你能及……」天外竹翁猛得想起龍永那如同第一次吹奏的情況——無論他會不會吹奏,單憑那天在高手面前,在生死面前,簫聲自若的情況,起碼在境界上就高出了他的得意愛徒月斜風!

月斜風怔在那裡,他根本想不到從師父口中說出「遠非你能及」的話,他連手指都在發抖。但是他面色依然冰冷的,沒有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但卻露出疑問的表情。

天外竹翁微微一笑,說︰「你能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下,讓簫聲充滿了靈性,在吹簫裡放蕩形骸,忘記周圍一切嗎?」

月斜風握緊簫的手緊了一下,然後緩緩松開,之後兩個僵硬無比的字緩緩從他口中吐出︰「不能。」他明知道說出這兩個字就是認輸,可是當聽到天外竹翁對龍永的介紹後,他知道無論自己服不服,自己都輸了。

一種向萬丈深淵陷落的感覺湧起。

天外竹翁又說︰「在少林掌門和天下幾個神秘高手前,他坦然自若,視生死為無物,他因為答應我要守在竹屋前,無論威脅利誘,色情溫柔,都不肯動搖一步,你能做到嗎?」

「能。」

天外竹翁贊許地看了他一眼,說︰「但是你能做到絲毫不緊張,然後吹奏一曲歡快的音樂嗎?」

月斜風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此刻他雖然有萬般無奈,不想提起那兩個失敗的字,可是他還是說︰「不能。」

天外竹翁嘆氣說︰「最可怕的是,他吹簫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可是那天吹簫的時候,幾乎像是第一次吹簫的樣子,這種對簫又陌生又熟悉的水平,是天賦的,無人能及的!」

龍永若是聽到這句話,一定會苦笑不已。因為他本來就是第一次吹簫。

一身傲骨的月斜風,聽到師父第一次如此誇耀別人,此刻已經垂下頭去。

他自信自己的簫和武功已經到了非常高的地步,可是他從來沒有得到師父的一句贊賞!

天外竹翁像是在說自己得意的事情一般,把龍永那日在幾人面前能保護天仙女,然後計退少林掌門等人的事情娓娓而談。

月斜風待天外竹翁說完後,握簫的手更緊,然後緩緩松開說︰「也許……我永遠達不到這樣的地步!」此刻,這個少年似乎蒼老了許多。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昔年我取名為天外竹翁的時候就是這個意思。」

月斜風忽然向天外竹翁恭敬地躬身,然後回頭就走。

天外竹翁淡淡地說︰「你為什麼要走?」

「我決定放棄青年俊傑大會。但是,我一定要會會那付龍永。」他沒有回頭。

天外竹翁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一個詞,惺惺相惜。月斜風自幼處在孤傲的狀態下,若不能讓簫聲裡充滿激情,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更上一步!

也許,他遇到了龍永,一切都會變的。讓月斜風知道差距,也讓月斜風去學會交朋友!


龍永在圖書館呆了兩天,起碼看了六十多本關於經濟、管理的書,他過目不忘,而且每次看完,都細細地想上一遍,之後再和自己所得到的神龍企業的內部資料對照。

在兩天後,龍永已經自信自己的管理水平已經提升到了一個高度!

是可以向父親要求得到神龍企業在HZ裡的管理權嗎?

龍永猛得搖搖頭!

只有用自己的能力去開創,這才是讓自己管理水平得到提高的方式,只有這樣,才能明白成功的喜悅,和失敗的經驗!

自己還有五千萬的資金,這些若要成就一個優秀的企業,是遠遠不夠的。龍永嘴角露出微笑,神龍企業要動太龍企業,那麼自己就可以在這個時候乘機「摸魚」!

在這種爭斗中,情報顯然是第一要素!而此刻自己掌握了神龍企業的所有計劃,而且自己還在暗處,若不能成功,自己還有什麼能力去領導別人!

就在此刻,龍永怔了怔!

這些情報想必不是只有他一人才有吧?夢暗惜呢?對太龍企業虎視眈眈的對手呢?甚至是天璇集團呢?

這場拼斗,絕對不能輕敵!龍永看著圖書館外的細雨,露出自信的微笑!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27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26 AM     標題: 第二集 第八章

龍永回到別墅後,馬上吩咐夏兒去找關於太龍企業的股票資料,他要先確認一下目前的情況——雖然那些資料在手,但是若是神龍企業改變主意呢?尤其是付秋潮知道資料外洩的事情。

當天晚上,夏兒已經把資料拿了過來,龍永看著太龍企業的股票情況,歷史最低價格是一支股票九十九點七二元,而最高價格是一百七十四點七五元。

太龍企業算是HZ一個非常著名的企業,以藥品為主,遠銷國外,甚至在全球有非常好的信譽,目前的資金有一億二千萬。太龍企業的董事長佔有百分之三十左右,副董事長佔有百分之二十六左右。龍永看了這些吃了一驚,董事長只有佔百分之三十,那也就是說,很可能太龍企業的決策權是由他和副董事長合作的,兩者佔了百分之五十以上,就起到舉足輕重的地位,若是兩者有矛盾,那太龍企業在決策上就岌岌可危了。

龍永看到夏兒的資料裡,有一頁寫著絕密這個字,於是看到了董事長冷風和國外知名企業龍來企業在今日傍晚簽下協議的照片!

夏兒好快的速度,當日傍晚的照片,她能在晚上十點鐘取到!

龍永贊許地看了一眼夏兒,夏兒露出得色,然後走到龍永後面幫他揉著雙肩按摩。

既然簽下協議,想必國外馬上會注入一些資金,而且這種企業之間的結合無疑會讓水漲船高,龍永相信如果明天這份協約出台,股票馬上會狂漲!

事不宜遲,龍永馬上對夏兒說︰“快,馬上去收購股票,遲一步也不行。”

夏兒當下馬上在網絡上進入股市,龍永看到此刻的價格停在一百二十元元左右,而且賣出的散戶很多,龍永馬上決定把那五千萬全都去收購。

春兒在旁邊吃了一驚,剛想勸說,可是夏兒已經毫不猶豫地輸入銀行帳號,在龍永的指示下,閃電般分為十個資金的都不一樣的帳號,在收購的位置點了一下!

瞬間擁有了接近四十一萬支股票,即使分為十個帳號,這種單獨五百萬左右的收購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是龍永顧不得了,此刻只有速戰速決才是王道!

果然在第二天凌晨,電視上發表了兩強企業合作的消息,而且從國外馬上注入了一億資金,不過是以貸款形式來運作的,也就是說國外企業手裡沒有他們的股票——龍永想不到太龍企業有這樣好的機會——換作別的企業,早用這一億去吞並太龍了!

為什麼龍來企業會用這種方式呢?龍永腦海裡產生疑問,忙吩咐夏兒去查詢資料。

當天上午,太龍企業的股票開始狂飆,馬上升到了一百四十元。龍永知道價格還會節節上升,便吩咐秋冬兩女時刻注意股票情況,自己反而跑到學校去了。

回到學校,已經上了兩節課了,而且沒有江梅瘦的課,龍永聽著那些歷史的知識,忽然覺得乏味無趣。這些知識了解既可,可是值得把以前的所有人物和事跡都背誦下來嗎?至於什麼運河,自己既然不是去研究的,何必需要知道哪段渠道叫什麼名字,又是什麼時候整修過的——這種填鴨式的教育,對人的想象和開拓能力沒有一點提高的地方,何必花那麼多心血去背?

龍永覺得只有對自己有用的知識,才值得自己去記。那些不必要的,即使他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龍永也懶得去瞧一眼。

粗粗看了一眼書,記下了幾次變革所采取的措施,龍永就把書扔到抽屜裡。

閉上眼,想到古代的中國,四大發明佔有的領袖地位,一直到後來的閉關自守才給外國人有可乘之機,龍永心下震動!

中國應該是強大的,應該是世界上其他任何國家不能匹敵的!

揚我國威!

龍永有了強烈的感受!

此刻他心裡有強烈的歷史使命!他知道這一切,將是他奮斗的最終目標!

下課後,龍永看了看柵枕一眼,她今天穿雪白的衣服,飄然若仙一般,一種聖潔的氣息湧起。龍永心下一陣隱痛,而此刻卻是那個楚雲已經站在班級門口了。

有些學生竊竊私語︰“你們看到那個人沒?他好像是天璇集團副總裁之子呀……”

“好帥呀……”

“天璇集團和神龍企業可是水火不融呢?怎麼那個付少……”

“對呀,而且柵枕可是我們班級的班花,以付少的性格,即使他不追求柵枕,恐怕也不會讓那楚少……”

他們自然不知道以龍永的聽力來說龍永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們的話,他們還一味地壓低聲音。

龍永內心苦笑一聲,這些企業之間的爭斗,難道真的需要兒輩之間爭得你死我活嗎?

友情,或者體諒,難道不是人性嗎?

龍永知道自己沒有和楚雲爭鋒相對,很大因素都是柵枕喜歡楚雲!她愛了,她幸福了,這些難道不是自己應該祝福的嗎?

柵枕和楚雲走在大道上,柵枕感覺到到在不遠處的三樓,那雙炙熱的眼神一直瞧著她。她知道是龍永的眼神,可是她強忍著,不去看一眼。

若看了,自己會是什麼表情?傷悲?憂郁?還是一成不變的微笑?

柵枕內心一陣陣失落。

花紅柳綠,江南的情愁寫意都在這HZ第一高中裡呈現。龍永斜斜靠在那棵柳樹上,沉吟不語。

他就那般靜靜地靠在那裡,旁邊是一池湖水,看起來竟然沒有比他更安靜。

龍永微閉著雙眼——此刻已是午時,他雖然衷心祝福柵枕,可是內心還是割捨不下。心頭總是閃現她的影子,而此刻,其他女子也一一在腦海浮現。蕭靈,雪梨花,江梅瘦,月瓊……這些影子除了蕭靈格外清晰一般,其他似乎模糊起來。

此刻龍永忽然間想起了她——絕代風采的菊昔若——她的一顰一笑,如朝露綻放,那淺淺一笑,渾身隱在水霧裡的那驚鴻一瞥,那半身的裸體,那勾魂的雙眼,卻幽怨地說出多少滄桑的往事……

龍永心神一震,她其實本來應該不存在於世上,她的靈魂美貌,但是脫離於世俗,這個紅顏若出現世界,必然會引起無數的爭斗!

只是因為她長得太美,美得似乎不是人所能具有的了。

龍永強制從腦海裡想揮斥去她的影子,可是發現她的影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竟然有窒息的感覺——只是懷念一個人,居然能讓這個意志堅定的龍永覺得喘不過氣來!

龍永猛得睜開雙眼。

龍永的手緊緊抓在旁邊柳樹的樹干上,猛得對自己說︰忘了她!忘了她!

一旦勾起了對她的記憶,自己的意志就會輕松地崩潰!

就在此刻,他看到了校門口正走進來一個人。此刻剛值吃飯時間,而那人一身白衣,在匆匆的人海向他走來。彷佛那人海都像是他的附庸一般,而他在人來人往裡,竟然顯得那麼寂寞,彷佛天地間只剩下他一人。

龍永看不到那人的相貌,可是他的心莫明一顫,好強的氣勢。

也正因為如此,龍永從那個思念的幻夢裡清醒。

旁邊忽然有人不小心踫了一下那白衣人,可是卻被輕輕彈開,而那個白衣人根本就沒有在意被撞的事情,一直向龍永走來。

龍永瞳孔忽然收縮,他猛得向左邊走了一步半,然後凝視著白衣人。

這一步半,竟然讓龍永全身也擁有了無數的氣勢,那“色”功在龍永的步伐下已經散發!

白衣人臉上冰冷地,說︰“聽聞閣下名揚天下,我想領教一下。”

龍永微笑著說︰“你是月斜風?”

那白衣人右手輕輕顫抖了一下,說︰“你怎麼知道?”

“你的左手順著你的走路姿勢而擺動,而你的右手一直放在腰間沒有移動,隨時會伸入懷裡,那麼你懷裡就是簫了。”

“為什麼是簫而不是其他兵器?”

“因為你身上有的是靈性,而不是殺氣!”龍永微笑著說︰“吹簫的人都是寂寞的,但是也是孤傲的,我聽過父親說過你在簫的造詣不在我之下,而此刻能和我比擬的,當然只有你了。”

好縝密的判斷!月斜風心下一驚,隨即贊賞不已,口裡卻冷笑一聲,說︰“好縝密的判斷!”兩句話雖然一樣,可是裡面表達的語氣卻完全相反。

龍永也不說話,雙眼只是一直凝視著月斜風的右手。

月斜風早知龍永不會武功,此刻右腳猛得向前踏了一步,而右手入懷,一聲龍吟,一道綠光已經向龍永撲去!

他這招要離龍永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住,然後縮回來!先震懾對方,這是攻敵機先!他知道龍永會沒有反應,因為龍永並沒有武功!

月斜風深通武功精要,此刻眼裡已經有了得色。

只是此刻,他忽然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厲害。

因為龍永不見了!

月斜風在簫接近龍永身體的時候,發現前面不過是一個幻影!

在月斜風身心一震的時候,後面卻傳來龍永的聲音︰“好簫!這就是碧海簫吧?如海濤彭湃,果然是名簫!”

月斜風呆住了,龍永居然能在一晃之下,輕松掠到他身後,若是龍永對他下煞手——他幾乎不敢想下去,而龍永的眼力居然在剎那之間看清楚他自己手裡的簫——龍永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月斜風忽然發現自己十數年修煉的武功在龍永面前居然不堪一擊!

他忽然脫口而出︰“四象五行!”——龍永剛才走的步法明明是師父所施展的這個陣法,可是為什麼速度能這麼快?甚至和師父比擬?

月斜風沒有回頭,陽光直直地打在他的雙肩,地上沒有影子,此刻雖然陽光燦爛,可是他身上卻帶來一陣陣蕭索的氣息。

龍永微微一笑,說︰“其實我剛才無法攻擊你的,你並沒有輸。”

“當然。”月斜風低哼一聲,可是內心卻有無數的詫異,龍永明明可以攻擊自己的——龍永說︰“我功力不如你,我只是天賦的能力能讓我提高速度而已。至於在剛才你出手的一瞬間,我根本無法看清簫的樣子,我知道是碧海簫,只是因為我掌握了你的資料。”龍永娓娓而談︰“月斜風,碧海簫,天外竹翁弟子,第一學校四大美女之一月瓊的哥哥,對簫頗有研究,得意武功是簫斬,以簫為兵器!”

因為龍永曾在那份絕密的資料上看過這份簡歷。

月斜風怔了怔,說︰“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此刻他忽然間恢復了對自己的信心,對龍永的語氣也柔和起來。

“因為我欣賞你,”龍永輕輕嘆息說,“英雄總是寂寞的。你的簫雖然到達了一個顛峰,可是若沒有大喜大悲,你的簫就無法更提高一步。”

月斜風怔住了,龍永僅僅一眼就看出他在簫上的修為,自己怎麼是對手?更何況,龍永說的比他的師父還精闢!

龍永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就在此刻,忽然從湖對面飛過來一張紙片,那紙片似乎受了控制一般,直直地飛向龍永的手裡。

龍永伸手一掂,看到那張紙片上赫然用紅字寫著︰“今夜三更,索龍永魂。”下面還劃著一個黑手的標志。

龍永微微一笑,把手裡的紙片揉成一團,然後拋進旁邊的垃圾箱,說︰“這些學生老喜歡扔紙。”

月斜風對眼前的少年早起了惺惺相惜之念,此刻看到那紙片能從無人的對岸飛過來,而且有意傳到龍永手裡,當下便淡淡地說︰“那些學生難道是黑手幫下?”

龍永瞳孔收縮一下,說︰“你怎麼知道?”

“那些紅字寫的清清楚楚,從反面也能看得出來。”月斜風露出微笑,說︰“世界上可並不是只有你聰明呀。”

看到月斜風露出微笑,龍永忽然覺得一種信任的感覺湧來,他不由說︰“那今夜三更,若是月兄有暇,可以去天淵花園看看我怎麼釣魚!”

“好一個自信的付少!”月斜風說︰“我必當赴約!”他說完後,簫已經入懷,人向校門口走去,剛才那抹微笑早已消失不見,人恢復了冷漠。

在匆匆的人海裡,旁邊幾個女孩瞧著那個冷漠英俊的月斜風,都呆住了,待月斜風走到身邊,她們也和他一起走了幾步,可是在龍永看來,他的背影顯得更加寂寞。

遠遠還傳來月斜風的傳音入密︰“我會領教你的簫的。”

此刻,龍永早先思念菊昔若的情懷的憂愁早一掃而空。

因為這個天下,是英雄爭斗的天下!

怎麼可以兒女情長!怎麼可以為情所困!

只有這樣的對手,才會讓自己更一步提高!

龍永身上露出一股豪氣。

三更,夜寂寞,路燈下人的影子更加寂寞。

龍永就靜靜站在路燈下面。

忽然間,那盞路燈熄了。而幾乎同時,龍永夜能目視的雙眼看到自己的前方走來四個黑衣人。

他們就像在黑暗裡走出一般,沒有一點預兆。

龍永凝視著眼前四人,說︰“上次你們來了九人。”

最左邊的黑衣人說︰“黑手幫縱橫數十年,可是卻從沒有遭到如此慘敗,作為黑手幫的對手,你實在很強大,實在值得贊賞。”

“哦?長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龍永淡淡地笑著。他自從擁有了色功到第二層,可以運行到體內各處大穴,可以輕松施展四象五行,已經有了無數的信心。早上對月斜風一戰,讓他得到了更多的經驗!

此刻,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內心產生波瀾了!

“哦,這麼說我們的驕敵之機成功了?”那個黑衣人不甘示弱。

龍永的眼力和耳力從少封轉生後就變得無比銳利,此刻便說︰“其他三人應該是絕密殺手吧?他們只聽從你的命令。”

龍永早看到那三人的眼神幾乎一樣,雙眼無神,動作呆滯,似乎行屍走肉一般,便這般猜測。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說︰“果然不愧是龍永,能一眼看破。”

“殺了我用一個殺手即可,只是你們為了爭一口氣,和名震天下的神龍企業結下冤仇,難道對黑手幫有利嗎?”龍永問出心裡的不解。神龍企業是第一大企業,若是對黑手幫動手,黑手幫必然損失慘重。

那黑衣人冷冷一笑,目裡閃過精光,卻沒有回答。

可是龍永就在此刻看出了黑衣人眼裡的一些猶豫。

就在此刻,龍永已經發動了攻勢!他甚至沒來得及去想為什麼對方眼裡會有猶豫。

因為這一刻,是最有利的時機!

龍永知道其他三個殺手都是聽那個黑衣人指揮,他此刻只有擒賊先擒王!

他先把丹田的真元一半凝聚在風融穴上增加速度,然後把另一半施展在火鳩穴上。風融穴加上四象五行的陣法,龍永輕松地掠到黑衣人旁邊,然後一掌帶起火光,向對方撲去!

龍永盡全力一攻,已是破釜沉舟之勢!

那人覺得眼前一花,龍永已經到了眼前,大驚失色,然後是龍永帶著火光的雙掌已經到了他的胸前。

他是黑手幫四大堂主之一,武功何其之高,只是此刻輕敵在先,措手不及在後,雖然多年的經驗讓他立刻半旋轉身體,雙手去護住胸口,可是怎麼來得及?

猛得吐出一口血,那強烈的窒息感從胸口湧入全身,他被打飛在兩丈開外,重重地撞在地上,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來,全身血液似乎被火燒得滾燙一般,此刻連哼都哼不出聲音來。

龍永大喜,隨即是體內感覺到一陣虛脫,剛才幾乎用光了丹田的真元,若一擊不能得手,則前功盡棄了。

他剛想再撲上去,然後控制那黑衣人,可是此刻忽然間橫空掠出一個人,擦過龍永身邊。

那人出現的突兀之極,而且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那人忽然擦過龍永的身體,掠到那黑衣人旁邊,猛得一掌揮起,用力地劈在黑衣人的胸口。

那一掌的力量如風起雲湧一般!

那黑衣人喃喃說︰“你……”他此刻的表情是不可思議的,雙眼睜大,臉上露出驚疑。

可是他的話終究沒有說好——他相信任何人都可以殺了他,卻不能接受眼前這個人殺他的事實!

龍永看到那個人的背影,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大吃一驚說︰“夢暗惜?”

夢暗惜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怎麼會在此刻殺了黑手幫的人?

這一切顯得撲朔迷離起來。

夢暗惜回頭嫣然一笑,說︰“付少,當然是我了,不然誰幫你殺掉你的對手,不然誰肯在這樣的情況下捨生救死?”

龍永幾乎從鼻孔裡哼出︰“捨生救死?哼!”

夢暗惜婷婷玉立向龍永走來,身體婀娜,每一步身體都散發著強烈的誘惑,龍永此刻心智堅定,也不理會,只是說︰“我剛才明明可以擒住他的。”

夢暗惜幾乎把臉貼近了龍永,說︰“他若在臨死前拼死一擊,發動那三個傀儡殺手呢?”

龍永沒有想她的話,他的目力清楚地告訴自己,剛才那個黑衣人根本不相信夢暗惜會對他下殺手,那夢暗惜會和他是什麼關系呢?

夢暗惜幾乎用豐滿的胸部用力貼緊了龍永,說︰“付少,剛才你用的是什麼武功呀?”

(第二集完)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29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27 AM     標題: 第三集 第一章

龍永厭惡地後退一步,說︰「殺倭的武功。」

夢暗惜猛得冷笑一聲,說︰「看來你還沒有覺醒!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得到那些資料嗎?」

龍永心下暗喜,他本意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夢暗惜撕開偽裝——只有這樣,才能讓夢暗惜情緒激動,讓她自己揭露機密!

夢暗惜說︰「我是要讓你對我俯首稱臣!當年你怎麼欺負我,我現在怎麼報復你!我要你在萬人面前對我屈服,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龍永心頭一震,因為他看到了夢暗惜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她說的這些並不是她的真正目的,不然她早就可以讓神龍企業倒閉了——對於一手掌握所有資料的她來說,若是把這些資料通告世界,那神龍企業還有幾分生機呢?

她抓緊了這些資料,只是用來威脅自己嗎?

三四年前,龍永想到「自己」侵犯她身子的時候,她還不會武功,可是現在,她的武功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她若是為了報復自己,根本不需要對自己和顏悅色!

好深沉的心機!她究竟想做什麼?

龍永遲疑了一下,說︰「很好,那宰 了我吧,然後鞭屍,這樣就算是讓我身敗名裂了。」

夢暗惜眼裡閃過一絲光芒,說︰「我只是一個弱女子,我怎麼會那麼殘忍呢。」她的聲音又恢復了溫柔。

就在此刻,空中閃電般落下兩個人,同樣的黑衣打扮,只是胸口都有一個黑手形狀的徽章,那兩人看到已經死去的黑衣人和木然站在那裡的其他三個傀儡殺手,不由驚疑地「咦」了一聲。

當他們看到夢暗惜的時候,更是怔了怔。

難道夢暗惜和黑手幫有關系?龍永想著——剛才那堂主看到夢暗惜殺他時,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陰謀?為什麼夢暗惜要去殺他?難道夢暗惜曾用身體給他做報酬,打入黑手幫?可是這樣的話,她不至於殺死那個堂主呀?此刻的她根本就不需要出現,只消暗中偷窺就是了——她急急殺死那堂主有什麼陰謀?

那左邊的黑衣人在面色一變後,馬上厲聲向龍永喝道︰「閣下施得好手段。」

龍永對黑手幫和夢暗惜都沒有好感,此刻剛想把矛頭指向夢暗惜,可是夢暗惜已經走到他身邊,幾乎依偎在他身上,甜笑著說︰「我夫君的武功自然是很高的。」

此刻龍永怔了怔,試問在這種情況下,他說是夢暗惜殺的人對方肯信嗎?

夢暗惜眼裡閃過得色,她輕輕把身體靠在龍永胸口,右手已經從後面要去攬龍永的肩頭。一陣陣香味從她體內傳來,讓龍永覺得全身都有些酥麻了。

龍永甚至覺得身體都有了反應!

難道說夢暗惜所用的誘惑術的能力遠在雪梨花之上?

龍永心念一轉,然後長笑一聲,反手抓住夢暗惜的手,然後用力地把她摟在懷裡,大聲說︰「老婆,要不我們每人都對付一個,看誰速度快好嗎?」

龍永這句話是用盡體內殘存的真力發出的,如雷霆發威一般,聲音直接鑽進對方的耳膜。

那兩個黑衣人面色微變,目光卻一直凝視著夢暗惜。

夢暗惜本來可以摸到龍永笑腰穴的右手被龍永緊緊抓著,她的右手被龍永的五指插入當中的指縫,彼此交雜在一起。一陣奇異的感覺從指尖彼此傳到對方的意識裡。

夢暗惜眼裡閃過又恨又愛的表情,只是在一瞬間,她的面部又恢復了正常。而此刻龍永已經反手抱著她的腰身,然後輕輕吻在她的額頭上。

視敵人為無物!

夢暗惜根本沒有想到龍永如此放肆,她猛覺得額頭上一陣溫柔的炙熱浸入腦海裡,全身不由一軟——她馬上想到那就是龍永的陰霾之氣—— 時隔三四年後,龍永的陰霾之氣又開始對她侵犯……

夢暗惜一時不乘,被龍永乘虛而入!

龍永此刻已經吻在她的嘴唇上,一陣陣芬芳在彼此口中徜徉。

眼前的兩個黑衣人面對這種情況,似乎被驚嚇了,木然站立不動。

僅僅數秒鐘,龍永已經在接吻裡讓體內的真元充盈起來。

夢暗惜覺得全身都要躍飛到高潮一般,忍不住倒在龍永懷裡——這就是龍永的魅力嗎?夢暗惜此刻的眼裡只剩下這個念頭。

以夢暗惜此刻的定力,也如此輕易被所誘,天下間,還有什麼女孩能抵擋陰霾之氣和「色」的融合?

夢暗惜內心頹廢的嘆息著,自己的計劃,自己所有能控制的一切,自己如今的成就,似乎都隨水流去。

只是此刻的龍永,他單純地吸引完了真元,就放開了夢暗惜,他還怕夢暗惜此刻對他有心懷不軌的念頭呢。

既然夢暗惜用殺人來嫁禍他,他為何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度過眼前這個難關?

恢復真元的龍永頓時精神起來,他放開夢暗惜,然後凝視著眼前兩個發著神秘氣息的黑衣人,冷笑一聲說︰「你們一起上吧。」

此刻的他,要試試自己的輕功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夢暗惜怔怔地,忽然自行走到一邊,眼神裡閃過詫異,驚慌,剛才那瞬間她幾乎被龍永所控制,只是龍永在緊要關頭忽然又放開了她——他在意自己嗎?

夢暗惜只是回味著這句話,此刻她的身份,她的一切,她似乎都忘了。

兩個神秘氣息的黑衣人先是向夢暗惜一瞥,看到夢暗惜沒有反應,然後馬上欺身向龍永撲去,他們此刻雙手似乎閃出五顏六色的光華,整個黑夜似乎因此而燦爛起來。

那光華迅速向龍永繞去,鋪天蓋地地,繞向龍永周邊數米。

龍永清楚若是被光華踫到,自己勢必受到重傷,當下凌空躍起,腳尖走四象五行,在光華裡隨性行走。

那兩人和夢暗惜都沒有想到龍永避得如此輕松,而且地上還殘留著他的影子,讓兩個黑衣人無所適從。

就在對方的攻擊失去了目標時,龍永已經掠開在五丈開外。剛才那一避,其實光華就擦肩而過,讓他的後背出了一身冷汗,眼前兩個高手以及三個傀儡殺手,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對付的,當下便起了暫時後退、以待日後卷土重來的打算。

只是此刻,那兩個黑衣人更是驚駭,十拿九穩的兩人合擊就那樣被避開了,對龍永也覺得神秘莫測。

夢暗惜咦了一聲,說︰「付少,看來那天我幫你擋那掌是多余的了。」

龍永向夢暗惜微笑著說︰「無論你那天出於什麼目的,我都非常謝謝你。」此刻他的眼神流露出真誠,至少那天他還沒有學會這種輕功呢。

夢暗惜怔了怔,這還是小時候的那次分開後龍永第一次這麼和顏悅色的對她——她不禁回到她還在讀初中的時刻—— 那個說不清是惡魔還是天使一般的夜裡,她就站在天台上凝視著星星,身後出現一只手,輕輕攬住她的腰,她掙脫後厭惡地回頭,發現竟然是他!

龍永哥哥!

龍永輕輕一笑,也不在意剛才被她掙脫,說︰「惜兒,想什麼呢?」

就那天在宴會上匆匆打過招呼見過一面彼此介紹一下,他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還這麼親昵的稱呼,小夢暗惜心裡一陣陣激動,她聽過無數龍永的傳奇,他的簫和畫都出神入化——此刻的她就那般凝視著龍永發呆。

一道流星閃過。天空一片黑暗裡閃過美麗的那道光輝。

龍永忽然手伸到她的衣服下擺。

龍永哥哥?小夢暗惜驚恐地想,你那麼沖動嗎?我還沒有答應你——對只見過一次的女孩,你都這麼直接嗎?

她腦海裡空白一片,一陣奇異的感覺湧了上來,可是她直覺要用手去推開。

可是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力量了,當龍永抓住她衣服的下擺時,她覺得身體都要爆炸了——我要被龍永寵愛了嗎?

而此刻,龍永只是拿住她衣服的下擺,用閃電般的速度幫她打了一個結,說︰「快許願。」

此刻的她一陣陣失落,隨即而來的是更多的甜蜜——龍永哥哥這麼溫柔嗎?他的笑容,忽然讓她有些迷失了。

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企業的經理的女兒,能配的上他嗎?她癡癡地想。

小夢暗惜和龍永就站在天台上,任由一道道流星滑過天際。風似乎有些大了,龍永忽然把披風拿下,然後為她穿上,說︰「小心感冒呢。怎麼這麼晚要在這裡看星星?對下面的晚會沒興趣嗎?」

向來習慣一個人的小夢暗惜慌不擇言︰「下面太悶了……剛才喝多了……其實這裡風景特別好……」

龍永笑笑,說︰「剛才我一直注意你,你根本沒喝酒呢……其實我也不喜歡那種熱鬧,那種完全屬於喧嘩的壓抑,我和你一樣,其實都是習慣孤獨的……」

想不到龍永說的那麼精闢,而且說在她的心坎上,小夢暗惜此刻幾乎把心系在龍永身上,她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然後輕輕說︰「謝謝你。」

「為什麼要謝呢。」龍永微笑著,他的話裡沒有表達出疑問的口吻。

「因為我覺得在宴會上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落落寡合,好像沒有朋友一樣,會被別人瞧不起呀。」

「你其實要這麼想——是你不屑和他們一起,你瞧不起他們就是。」

小夢暗惜來回想著這句話,竟然覺得無比的暢快和歡喜,她脫口而出︰「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從來沒有想到的……你說的太好了……」

「設身處地想象一下別人的立場,他們看到你的高傲,一個人的孤寂,反而會覺得距離美,不會因為你就一個人而變壞對你的看法,反而對你越發的感覺神秘和誘惑。」

兩人的交談好像如同多年的朋友一般,小夢暗惜幾乎沉醉在龍永精闢和美妙的話語裡,她此刻覺得自己是如此貼近龍永,貼近龍永的內心,她一直捏著衣服下擺的那個結,一陣陣的甜蜜。

龍永哥哥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呢?是不是他覺得我就這麼一個人,反而覺得神秘和誘惑呢?

「想什麼呢?」龍永微笑。

小夢暗惜臉都紅了,支吾了一下,沒有說出話來,臉漲得更紅。

「其實有些事情不用去多想的,有些緣分很輕易地會來到身邊的。」龍永的話似乎藏著神秘的含義,讓夢暗惜的心神又一次起伏起來。

龍永繼續說︰「你知道我的小時候嗎?我習慣了一個人的孤寂,我習慣一個人在那裡看流水,一個人拿著木劍在那裡揮舞,習慣了在黃昏時刻在山的最顛峰看到第二天日出的時候,一開始我覺得自己是被朋友排斥而丟棄的,後來我覺得是我丟棄了他們,於是我就成熟了。」

夢暗惜仰起頭,看著這個高自己半個頭的小男孩,他是那麼英俊,那麼睿智。

凝視著他,她的臉一直在發燒。

又一陣風。那背後的披風隨風揚了起來,剛才那龍永扶在她的雙肩幫她披上衣服的那刻,讓她覺得格外的甜蜜。

呵,小女孩的情懷,天真燦漫。

「我們今天就在這裡看到日出好不好?」龍永輕輕說。

「你可是宴會的主角呀。」

「才不管呢,難得和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呀。」龍永撇撇嘴說,「下面那些人,還不值得我去注意呢。要是他們來找,我們在天台上故意躲起來。」

話音剛落,龍永忽然把她抱起。

夢暗惜全身一震,覺得龍永身上一陣美妙的氣息湧了上來,然後沁入她的體內,她全身一陣陣熱浪洶湧,身體軟了,似乎更軟了。

龍永哥哥要在這裡對她那個嗎?

一陣陣禁欲的欣慰,在這個小女孩身上飛翔。

這裡能仰望星空,能俯視大地,還能平視遠處的大海……海風,椰子樹,多麼完美的地方呀!

夢幻的第一次,就在這裡嗎?

此刻的龍永已經把她抱起,然後蹲下身體,之後快速走到一個破舊的棚後,然後把她輕輕放在地上,而他的身體也俯了下來。

來了,終於要來了嗎?小夢暗惜驚慌而喜悅地閉上雙眼,她的雙手放在胸前,還在掙扎,可是她知道如果龍永要把她的雙手拿開,自己一定不會拒絕的。

此刻天台的門忽然開了,然後四五個人拿著電光掃過天台,隨即有人說︰“付少不在這裡呢。走吧。”

然後門關上了,一陣陣寂靜。

原來龍永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他好厲害呀,他會武功嗎?

龍永身上那美妙的芬芳又一次湧入,他的體內似乎有著神奇的吸引力,在讓她走向墮落……

只是此刻龍永忽然站了起來,然後得意地說︰“我的靈感真厲害,沒有聽到腳步聲,居然能判斷有人來了……”

此刻的他,露出天真的一面,露出他本來的可愛來,小夢暗惜不由覺得龍永是那麼熟悉,熟悉得如同她生命的另一半一般。

小夢暗惜也站了起來,和龍永一樣靠在天台邊,一起凝視著天邊的流星。

小夢暗惜忽然問︰“龍永哥哥,你覺得流星會有生命嗎?”

“會有吧。”龍永本來想說沒有的,但瞧了瞧她的樣子,改變了主意。

“我也覺得會有,流星真的好美呀。”小夢暗惜想到剛才自己匆促間許下的心願,竟然是希望剛才和龍永就這樣在天台上一起,天荒地老,心不禁砰砰跳了起來。

龍永忽然從懷裡取出簫說︰“我為你吹奏一曲“蝶冷”,好嗎?”

“好呀。”小夢暗惜知道龍永在簫的造詣極高,此刻能近距離聽龍永的簫聲,如何不喜?

她連忙走到龍永身邊,雙眼大大的看著龍永手裡的簫,龍永忽然露出微笑,說︰“要不我吹簫,你來唱曲吧?”

“我?”小夢暗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可以嗎?”

“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女孩,這麼悅耳的聲音,如果不唱歌,實在是暴殄天物呀。”龍永感嘆著。

小夢暗惜的臉又紅了,她此刻聽到龍永的誇耀,忍不住要幸福地笑,嘴角都是笑意,可是她強忍著,只好背過身去。

好半天她才回頭,說︰“嗯。”龍永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後調了調簫音,便開始輕輕吹奏這首有些蒼涼的曲子。聲音一起,忽然間,整個天台都帶著一種無助的壓抑。

小夢暗惜輕輕唱著︰“蝶冷。小樓雨前斷翅。怎奈菊開夜落,那窗裡,懷舊人傷濃。”

這一曲詞乃古人南宮吟所作,不講究平仄和格律,可是其中的韻味,卻讓當時的人愛不釋手,他的詞曲算是膾炙人口了。

龍永的簫音在跳到一個高音時,峰回路轉,輕輕地落了下來,裡面忽然帶起一種對將來的希望,對情人的愛撫。這是和曲調完全不一樣的,是龍永即興所作,可是卻顯得那麼融洽柔和。

小夢暗惜忽然感覺到他的簫裡那對情人的愛撫讓她心神一跳,她說︰“龍永哥哥這曲子的最後一段是唱給誰聽的?”

龍永早瞧出她對音律頗為精通,自然聽出那種味道,便說︰“送給你呀。”

“呀。”小夢暗惜全身一震,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此刻她已經不敢抬頭看龍永了。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33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28 AM     標題: 第三集 第二章

龍永哥哥其實是把曲子吹給我聽的——小夢暗惜此刻腦海裡就只有這麼一個念頭了。

又一陣風過來,小夢暗惜忽然發現龍永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她馬上走到龍永旁邊說︰“這裡風太大了,我們下去吧。”她說完後,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她居然說要離開天台,此刻的她頓時後悔起來。

龍永瞧著她的眼神,說︰“我不冷的。”

小夢暗惜倔強地說︰“不行的,你會感冒的。我們還是下去吧。”她說完發現自己又要後悔了。

龍永笑著說︰“你是不是不願意我和你在這裡呀?”

“才不是呢。”小夢暗惜心說︰我心裡歡喜的很呢,她解下披風,要披到龍永身上,龍永也不拒絕,等她細心地把披風披上後,便說︰“你也會冷吧。”龍永不等她回答,忽然把她攬在懷裡。

小夢暗惜全身一震,此刻她知道自己無論怎麼樣也不會掙脫了。她忍不住把頭靠在龍永的胸前。

這就是那個傳言裡壞壞的付少嗎?小夢暗惜感覺到他體內那奇怪的氣息調著她的情欲,忍不住渴望起來。

龍永輕輕吻在她的額頭上——他都喜歡先吻額頭的。那種甜蜜和呵護的溫馨鋪天蓋地而來。

之後龍永的吻輕輕落在她的臉頰,眉毛,發絲,耳墜,脖頸。

此刻的小夢暗惜知道自己不會拒絕龍永進一步的侵犯了,她只知道讓身體緊緊和龍永磨蹭,感覺到那誘惑的顫抖。

龍永每吻一個地方,小夢暗惜那個地方的肌肉就從緊張到松弛,到無限的舒暢,龍永的舌頭輕輕撩著,他的手已經伸入了她的衣服裡面。

衣服緩緩被解開了,龍永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優雅,不急不躁,而小夢暗惜緊緊閉著眼楮,不敢去瞧此刻的情景,她的臉一陣陣紅暈。

衣服被輕輕掀開,然後小夢暗惜任由龍永的舌頭暢快地在她肌膚上游動,她覺得內心的欲望慢慢地都被釋放出來。

她忍不住呻吟起來。

龍永已經把披風輕輕放在地上,她知道了其中的含義,她就那樣被龍永放在披風上,披風的柔軟,地面的冰涼,然後和龍永炙熱的身子交雜在一起,她腦海裡什麼想法也沒有,她無意識地緊緊抱住龍永,一直等到龍永進入她體內的那一刻。

那一刻,如百花綻放,如大地豐收一般,那隱隱的觸動在龍永的輕聲呢語下,變成美滿的曲調。

遠處的海潮一浪一浪拍打著巖石,椰子樹,洶湧澎湃。而此刻的天台上,龍永的動作極其溫柔,那種對比,幾乎讓小夢暗惜為之屈服,為了龍永肯做任何事情。

體內的充盈讓小夢暗惜感覺到人世間最美好的一刻在綻放。隨著龍永速度的加快,她已經開始配合起來。

這一刻在天台上的禁忌,在這個人世裡,顯得那麼驚慌和美滿。

夢暗惜收回思緒,可是內心卻無比的苦澀。那一次和龍永的交歡,她得到了莫大的快樂,可是龍永也從此不再和她聯系,任由她怎麼打他的手機,找他的住址,龍永從來沒有理會她——從那些傳言裡,她忽然明白了。

原來這就是命運,自己不過是龍永那一刻的玩物而已,玩過了,龍永自然不會再去拾起!

她要報復,那次從女人的蛻變,不應該只是露水鴛鴦的一次!而小小年紀的她,每天以淚洗面,那種日子,讓望向她的鏡子都為之心碎。

龍永,是你造成了我如今的我,這一切的責任,應該全都由你承擔!

夢暗惜此刻面對龍永的真誠,竟然覺得那是無比的諷刺,她冷冷地說︰“你以後還會謝我的。”那個“謝”字,顯得格外生冷。

龍永一怔,卻是發現那兩個黑衣人正在蓄勢,知道他們若再發出兩人合擊,必然是石破天驚,此刻剛想躍飛逃離,可是旁邊已經響起了一個聲音︰“付兄。”

從東面緩緩走來一身白衣的月斜風,面色冷漠,似乎那“付兄”兩字根本不是出自他口,他緩緩走到了龍永旁邊,說︰“想不到黑手幫四大堂主之三都出現在這裡。”

龍永笑笑,說︰“月兄什麼時候來的?”

月斜風說︰“該來的時候。”他似乎不想多說一句廢話,可是他的話又讓人那麼費解。

月斜風忽然凝視了夢暗惜一眼,然後若有所思地去看那兩個黑衣人。

龍永疑心月斜風看出了什麼,可是月斜風卻冷冷地一言不發。

月斜風究竟發現了什麼?

不過月斜風既然來了,則自然是站在龍永這邊的,以他的性格,雖然外表孤傲,可是卻不會袖手旁觀的。

龍永心下方定。

就在幾個人對峙的時候,西面忽然凌空躍來兩個身影,似乎另外一個身影是被半抱著的,然後聽得一聲朗笑︰“有希望奪魁的金龍候選手在這裡開聚會了。”

龍永定楮一看,發現那兩人是宵冷雨和離倩!

「宵冷雨?」龍永忍不住脫口而出——他怎麼也想不到宵冷雨會出現在這裡。

離倩斜斜靠在宵冷雨的身邊,沒有去看龍永一眼,她就看著宵冷雨,彷佛天地之間只剩下了他。

一畫一武的宵冷雨、簫畫兩絕的付龍永、簫裡帶武的月斜風,每個人都有兩項專長,都的確是奪金龍的最佳候選人,而這一屆的金龍奪魁,也勢必在他們之間展開征戰。

而此刻,這三人已經匯聚在一起了。

龍永疑惑之極,何以宵冷雨和夢暗惜等人都會來到這裡?黑手幫要對付自己的事情難道就這麼輕易傳出去嗎?

龍永內心驚訝,面上卻淡淡一笑說︰「冷雨兄,久違了。」

宵冷雨笑著說︰「龍永兄最近安好?」上次他因為龍永的失蹤遭了宵亂雄的責罵,又無法解釋,內心早充滿了對龍永的恨意,可是他的面容仍然是那麼溫文爾雅,沒有人能看出他心裡所想。

兩人交鋒,平淡裡蘊含了刀光劍影。

龍永這才注意到宵冷雨旁邊的離倩,她穿著緊身衣,抿著嘴角。龍永一眼看去後,宵冷雨似有所覺,慢慢把離倩擁入懷裡。

可是龍永根本不在意這個。只因為他並不是轉生前的龍永了。

他此刻一直在想夢暗惜的行為太過出乎意料了!

就在他心念一動的時候,夢暗惜忽然走到宵冷雨旁邊,在他耳畔輕輕說了兩句,宵冷雨的面色就變了。

他的臉先是一陣青、一陣白,然後是疑惑,之後是沉思,皺眉,再則是冷笑,最後是眼裡閃過微微的凌厲。

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句話,讓這個向來一直保持微笑的宵少露出如此豐富的表情!

可想而知,這個消息對宵冷雨起了多大的作用!

夢暗惜得意地掃了一眼龍永,心裡閃過報復的快感。而此刻,她相信,宵冷雨已經逃離不開她的手掌了。

她知道宵冷雨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她算無疑策,唯一讓她失敗的是,龍永並不受她的控制——可是她總難以對龍永下手——若不是他,也就不會有現在的自己了……

是感激嗎?不是。是要日後更大的報復!

月斜風忽然說︰「宵兄請了。」剛才他一直在凝勢,他對自己在武學上的造詣也頗為自信,此刻看到據說武功可以輕易拿冠的宵冷雨,自然忍不住了。

宵冷雨早就注意到他的氣勢,但是他剛才依然心分兩用,一邊還諷刺龍永,心神還被夢暗惜打亂後,內心還時刻戒備月斜風。

此刻月斜風出言先提醒,宵冷雨的眼裡馬上閃出強烈的光華。

於是在那閃電般的一刻,兩人的身影凌空飛起,交錯而過,然後光華頓熄,兩人又躍回到了原地。

月斜風胸口起伏不已,面色蒼白,而宵冷雨卻若無其事——由此誰都看得出來兩人的差距,兩人在瞬間交手一招,在宵冷雨分心的情況下,月斜風還不是宵冷雨的對手。

月斜風忽然垂下了頭,面色黯然。

宵冷雨微微一笑,對付龍永說︰「付兄今日殺得黑手幫的一個堂主,必然會名揚天下,以前說付少不會武功的傳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龍永馬上報以顏色︰「宵兄武功高強,身邊又有兩個美女做伴,自然是人間一大快事了。」

在龍永說出「兩個美女」的時候,離倩面色頓變,她下意識用手挽住宵冷雨的手臂。

可是此刻,夢暗惜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一笑,說︰「宵冷雨並不是你一個人的。」

離倩冷聲說︰「冷雨他無論怎麼樣,也不會和你這種女人在一起。」

夢暗惜微微看了看宵冷雨的面色,然後得意一笑,說︰「冷雨?叫得好親昵呀,你是不是把自己已經給了他了?我勸你省省吧,身體只是代表快感,不代表忠誠。」夢暗惜的聲音此刻有些幽幽。

離倩挽著宵冷雨的手用力一拉,說︰「冷雨,我們走。」

宵冷雨卻輕輕放開她的手。

離倩怔住了,說︰「你難道真要和這個狐狸精一起?」

「倩兒,別鬧了。」宵冷雨皺了皺眉頭。

離倩不可置信地看著宵冷雨︰「你還是第一次這麼對我!」

夢暗惜淡淡地說︰「有了第一次,之後就會有第二次的。」

離倩猛得大聲說︰「你是為了她嗎?這種風騷的人,難道也入得你宵大公子的品味?」她猛得手指指向夢暗惜,說︰「你剛才說了什麼話?你究竟灌了什麼迷魂湯?」

夢暗惜忽然把身體依偎入宵冷雨的懷裡,說︰「我們是男歡女愛。」她說的時候,刻意瞟了一眼龍永,眼裡又閃過報復的快意。

只是龍永此刻雲淡風清地看著眼前的局面。

夢暗惜故意環住宵冷雨的腰,說︰「冷雨,你吻吻我。」

宵冷雨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親了夢暗惜的發絲一下。

離倩看得全身發冷,她直覺向後退了幾步,喃喃說︰「不可能,這不可能……」她的聲音顯得如此淒慘。

龍永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但是他內心馬上笑了。那不過是已經拒絕過自己的女子罷了,和宵冷雨這種人在一起,就應該有這種覺悟。既然她太沉迷於她的愛情,這一切雖非咎由自取,可是終究會來的。

離倩喃喃說︰「不可能……」此刻她內心受的打擊何其之大!

離倩本來性格高傲,而且自視頗高。所以以前她才會拒絕了龍永,這自然是因為龍永的花花公子名氣遠揚,而且他對女人向來溫柔從不強求,離倩那時又一直喜歡著溫文爾雅的宵冷雨,自然對龍永毫不客氣的拒絕了。自然她有宵冷雨保護,也不用怕龍永報復。

只是此刻她忽然發現自己對宵冷雨一點也不了解。

她本來就是一個頗為個性的女子,否則是不會公然拒絕龍永的,只是自從她跟在宵冷雨身邊後,她已經變得懦弱了,稜角已經被磨平了。

在她自以為享受這種平靜和溫馨時,此刻她發現宵冷雨變得那麼陌生。

她不知道宵冷雨內心想什麼,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宵冷雨有沒有愛她!

此刻她受了宵冷雨的冷聲,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所有溫馨的意境都灰飛煙滅了。

但此刻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若若宵冷雨對她回心轉意只愛她一個,她寧可可以犧牲所有的一切。

就在此刻,她幾乎失去理智一般向龍永沖過來。

龍永倒是嚇了一跳,她不是瘋了吧?她不會此刻受了一點氣,就要跑入他懷裡來吧?

看著離倩奔到龍永面前,宵冷雨一臉的玩味表情。

離倩泣聲說︰「付少,我求你,幫我殺了那個女人吧,我會感激你的。」她此刻眼裡只有宵冷雨,她覺得宵冷雨被施展了什麼誘惑而大改常態,而她還以為,龍永必然對她抱有幻想,所以她吩咐龍永的事情,龍永肯定會屁顛屁顛地樂意去做。

龍永此刻更瞧她不起,心想前身龍永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子,便冷冷地說︰「你自己為什麼不去?我憑什麼幫你?」

「我……」離倩張口結舌。

想不到龍永居然無動於衷,宵冷雨和夢暗惜眼裡同時閃過詫異的神色。這個龍永實在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而那兩個黑衣堂主似乎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彷佛如木頭一般。

龍永不經意看到這個局面,更加詫異了——兩個黑手幫堂主,他們的身份都可以震駭天下的,此刻怎麼會甘心被受到如此冷漠?更何況,他們的目的是來殺自己,可是現在,他們好像……

好像在等待別人的命令一般!

對,此刻他們就像是這些人之中的一個屬下——龍永目光掃過宵冷雨——不應該是他!天璇集團如已經和黑手幫聯合,神龍企業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麼,眼前這個人,莫非是夢暗惜?

龍永心下吃了一驚,剛才為什麼那個黑手幫堂主被夢暗惜殺時會露出那種表情就很容易解釋了——只是,他心裡有了更大的疑慮——若夢暗惜的身份在那堂主之上,夢暗惜為什麼要殺他?

幾年前,夢暗惜根本沒有武功,此刻怎麼會如此的厲害?

龍永忽然想到,付秋潮居然被夢暗惜勾引,難道夢暗惜一直是深藏不露?

夢暗惜究竟是什麼身份?龍永不禁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因為若夢暗惜是黑手幫的高級管理,她得到了神龍企業的內部資料,怎麼會到現在都沒有采取行動!

否則神龍企業已經灰飛煙滅了。

眼前的一切顯得撲朔迷離起來。

難道說,黑暗裡還隱藏著黑手幫的高級人物?

還有,夢暗惜究竟對宵冷雨說了什麼話,竟讓那個宵冷雨為之屈服?

他知道宵冷雨的性格,此刻心裡忽然閃過一絲靈光!——難道說,是夢暗惜像要挾自己一樣去要挾宵冷雨?難道說她以神龍企業的內部資料去要挾宵冷雨?

龍永後背一陣冷汗,若讓宵冷雨得逞,此刻神龍企業便接近滅亡了。那些最機密的資料,都是長期規劃,人員安排調動,而且還有臥底,比如說一個工程的建設,都是按照神龍企業的人才和資金來籌劃的最佳方式,怎麼可以隨意改動?

若洩漏出去的話……龍永此刻根本不敢想了。

龍永猛得說︰“夢暗惜,我有話問你。”

你總算沉不住氣了,夢暗惜內心在微笑,她便向龍永緩緩走過來。那個離倩還以為龍永是為了她才讓夢暗惜過來的,不由感激地說︰“謝謝。”她卻不敢抬眼看龍永,因為她忽然想到自己曾給龍永難堪,曾拒絕他。

龍永根本就沒有理會她,待夢暗惜走到旁邊,馬上傳音入密說︰“你是不是用神龍企業的內部資料到處去要挾別人?”他從突破“色”到第二層後自然擁有了傳音入密的能力。

“放心,神龍企業的資料我就只有要挾過你。”夢暗惜微微一笑,也傳音入密說︰“這等資料若洩漏出去,那你還不把我切成一片一片的。”

龍永這回吃驚了,說︰“那你用什麼方式要挾宵冷雨?”

“吃醋了嗎?”夢暗惜淡淡地說︰“我自然有我的方式。”

“為你吃醋?”龍永聽起來覺得有些滑稽——可是忽然間,他的回憶裡閃過那在天台上的一刻,也許夢暗惜是最可憐的女孩子,她應該是受害者—— 該死的前身,到處玩弄女人,叫我怎麼收場!龍永心裡有些憤憤。

看到龍永一臉的歉意和憐惜,夢暗惜心頭一震——他終究後悔了?後悔那個夜晚的情景,還是後悔後來不再理會她的舉止?

夢暗惜最柔軟的心底顫抖了一下——她猛得對自己冷冷地說︰那一切已經結束了!

夢暗惜走回宵冷雨的旁邊,然後偎依在宵冷雨的懷裡。而離倩看著眼前的局面,手腳都在發冷,她猛得向黑暗裡狂奔。

龍永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卻是宵冷雨哈哈一笑,說︰“付少,青年大會再見。”一手抱住夢暗惜,凌空飛起。

此刻,詫異的是,那兩個黑衣人和傀儡殺手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掉了。

為什麼黑手幫放棄了殺龍永的目的?晚上的聚會究竟是三龍會面,還是黑手幫前來故意吃鱉?

漸漸離去的月斜風的背影也在夜色裡慢慢變淡——龍永用力搖搖頭,把所有的疑惑掃去。

既然想不通的事情,何必再想。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38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30 AM     標題: 第三集 第三章

回到別墅裡,卻是四個女孩正坐在桌邊打牌。龍永正奇怪著,以她們的性格,她們在家裡應該是很中規中矩的。

正想著,發現幾個女孩已經怔住了。

夏兒吃驚的說︰“爺,你回來了?”

龍永忽然明白了,原來自己沒有通過小區的門口,她們就無法通過攝像機發現自己,此刻大概以為龍永會在外邊過夜吧。

龍永想明白後不由微笑著點了一下頭。

春兒一臉惶恐地向龍永走來,秋兒很識趣地就要把牌一收,龍永忽然阻止說︰“你們繼續玩呀。”

“爺……”從幾個女孩口裡同時脫口而出。

龍永看著她們蒼白的臉,微笑地聳聳肩頭說︰“我瞧你們玩的很開心的樣子。要不,我陪你們一塊玩吧。”

這回幾個女孩這才知道龍永並沒有責怪她們玩牌的意思。

而此刻,夏兒的房間裡的電腦傳來一聲嘟的聲音,夏兒連忙跑進房間,龍永怔了怔,卻發現夏兒馬上走了出來,說︰“太龍企業的股票又漲了一個百分點了。如今價格是一百四十九元。”

龍永暗暗贊許,他曾吩咐夏兒如果價格上漲到一百八十元,或者價格忽然下降,就馬上打手機告訴他。而夏兒卻用這種電腦設計方式一直注意太龍企業每一點的升降,不由讓他對夏兒另眼相待起來。

再看了看桌面上的牌,龍永便說︰“我不會玩牌,要不你們教我?”

夏兒連忙說︰“爺,你代替我的位置吧。”

春兒也已經習慣了龍永的溫柔,此刻便微笑著說︰“今天晚上你老輸,現在便讓位置了。”

“爺的手氣一定最好的,讓你們嘗嘗厲害呢。”夏兒也不示弱。

龍永坐在位置前,聽著她們對這個名字為”解”的牌類游戲的解釋。四個人玩需要兩付牌,翻一張做底,然後每人摸八張牌。龍永在夏兒的”教誨”和幾個女孩的故意相讓下,連續兩盤拿了首。

於是龍永不滿意了,說︰“你們玩吧。”他知道和這幾個女孩玩,即使自己水平爛得可以,也會拿到第一的。

這幾日體內的陰霾之氣雖然很少發作,當時內心的情欲一直未減,上次和菊昔若在一起的數日,都是強自忍耐,而回來後剛想和幾個女孩大戰,卻發現付秋潮過來了,昨天晚上又忙於股票……龍永剛想著,發現身體有了反應,自己的臉都在發燒——自己怎麼可以去想那種事情!再則幾個女孩都興致勃勃地玩游戲,以他的性格,讓他大喊一聲”你們過來服侍我吧”是萬萬做不到的。

他進了房間,把門剛扣上,正準備自行處理呢,發現傳來輕微的敲門聲,龍永開了門,發現夏兒走了進來,說︰“爺要休息了嗎?”

龍永頗有窘態,說︰“恩。”

“我給爺泡牛奶去。”

“不用了,你們自己去玩牌吧,我很累了。”

夏兒沒走,忽然反手掩上房門,然後猛得跪在地上。

龍永吃了一驚,忙去扶她,說︰“你怎麼了?”

夏兒輕聲說︰“爺,你好久沒有寵愛我了。”卻是自行把薄如蟬翼的衣服自行脫去。

龍永腦海裡轟的一聲,情欲瞬間鋪天蓋地而來。

他強忍著最後一絲的理智,在和陰霾之氣做最後的斗爭,對自己說︰我不是那種人,我不會做龍永第二的。

夏兒上身已經赤裸了,她猛得抱住龍永的雙腿——此刻的龍永已是無法拒絕了。

感覺到夏兒豐滿的身體,火燙地澆灌著他的大腿,然後炙熱一直湧到喉頭,讓他覺得舌頭都干燥起來。

夏兒的雙乳在他身上磨蹭著,不覺裡,龍永的衣裳已經被她慢慢脫去。

輕輕蹭了一下夏兒的嘴唇,龍永反手把她抱起,放在床上,夏兒的舌頭極盡纏綿地在他肌膚上滑過。

一團火在龍永心頭爆炸開來。此刻他身上的陰霾之氣強行炸開,而龍永忍不住開始撕夏兒的短裙。

每撕開一條,那陰霾之氣便似乎得到一絲發洩。直到夏兒的肉色內褲和絲襪都被撕開後(有刪節)……當連續兩次攀上快樂的頂峰時,她甚至覺得全身虛脫——那種毀滅般的快感幾乎窒息了她。

而龍永感覺到這種變化時,他便停了下來。夏兒大汗淋灕,說︰“爺,你太厲害了。還是讓其他姐妹也過來吧。”

龍永猛得感覺到另外幾個侍女就在門外,便說︰“不用偷聽了,你們都進來吧。”

門緩緩地開了,幾個呼吸急促的女孩慢慢走到龍永旁邊。

不等龍永吩咐,她們都自行解開了衣服。燈光忽明忽暗,那種朦朧的調味讓這一切顯得更加奢侈。

月光想從窗外透進來看看究竟,無奈窗簾很快被拉上了。

一夜瘋狂。

龍永終於在幾個女孩的肌膚的強烈包夾裡,飛舞。

屋裡響起了音樂”狂蜂飛舞”,而在那急促的音樂裡,龍永再度一飛沖天。

侈靡的一夜。

龍永在夢裡正乘風破浪,忽然間,發現一種奇怪的漆黑壓抑了他,在讓他向無限的深淵墜落。

龍永惶恐不已,可是那種墜落感越來越強烈,猛得他感覺到周圍一直有眼楮在窺探!

那種感覺來自最心底!

龍永忽得醒來,卻發現已是次日正午了,旁邊四個女孩都歪斜地躺在床上,想來是自己昨天的英勇奮戰讓她們吃消不起。

那怎麼會現在還有那種被窺探的感覺?被龍永警戒地站起來,用”色”功去感覺周圍,可是卻沒有發現一絲人跡。

似乎有種在窺探下全身赤裸裸的感覺。

龍永用”色”功察覺一下房間裡是否有攝像頭這類,卻還是失望。既然周圍沒有人監視他,那這種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

忽然間,那窺探感已經漸漸淡去。

龍永苦笑一下,既然自己無法知曉,只有先放在心底了、不再理會這件事情先了。

正在此刻,春兒眼睫動了動,龍永便去捏她的鼻子,春兒輕輕哼了一聲,醒來後,大吃一驚,羞愧地說︰“爺……”

龍永笑笑,說︰“小懶蟲。”卻是自行走出房間。

春兒急忙穿上衣服,卻發現龍永已經在廚房了。

只是以前的少封是窮苦人家出生,根本沒有機會用這種高檔自動爐,而龍永前身都是飯來張口,所以此刻對著那些按鈕在苦思的龍永顯得異常的無奈。

春兒輕輕一笑,說︰“爺。”她知道龍永性格高傲,雖然不會,也不會出口求她,但是他性格堅毅,若不懂得這些事情必然會花心思去學會。

於是她走到自動爐前面,剛按了一個按鈕準備用這種方式教給龍永時,龍永已經在後面輕輕攬住她的肩頭,在她耳邊說︰“春兒,教教我怎麼用?”

春兒怔住了,龍永會出聲求她?忽然間,一種幸福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

以前龍永是不可能向侍女去求做什麼事情的,他只需要命令就可以了。而此刻,龍永……他把自己當成了身邊親密的人嗎?

龍永的聲音帶著磁性,一些”撒嬌”的意味,這種甜蜜的感覺此刻讓春兒沉迷而不能自拔。

春兒忙說︰“這個按鈕上面的英文是啟動的意思……”

“哦。”龍永輕輕把手穿過她的肋下,手臂磨蹭著她的乳房,然後點向另外一個按鈕說︰“這個呢?”

感覺到龍永手臂的溫柔,春兒覺得身體被托住一般,幾乎要坐了下去。幸好身體被龍永從後面抱著,她便說︰“這個是取消的意思。那個是自動控制熱量,那個是……”

龍永的手輕輕縮了回去,手持續地在她胸部上蹭過,然後反手環上,單手抓住,說︰“那這個是什麼呢?”

“這個……是我的……小兔子……”

龍永哈哈大笑,說︰“春兒你先弄中餐,小兔子晚上會變成大兔子的。”

春兒臉上羞紅一片。

HZ的一個小區。中午。江梅瘦手裡捧著一卷書,眼神卻不在書上。她斜斜靠在沙發上,身體卻有了慵倦的氣息。

洗浴後的她顯得如此讓人憐惜,和她冷酷的性格沖了突。

父親從客廳出來了,說︰“瘦兒。”

江梅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怎麼?又缺錢了?”

想不到江梅瘦這麼不給他面子,父親面色微微一變,說︰“怎麼會呢,最近我都沒怎麼賭。”他眼神一轉,想到了一種折中的方法,然後坐在沙發的另一邊,嘆了一口氣。

看到江梅瘦沒有反應,父親又重重地嘆息著。

江梅瘦仍然沒有理會。

卻是母親也走了出來,此刻笑著說︰“我們江家大小姐又在看書呀。”

江梅瘦把書放下,輕輕端起茶杯,在上面啜了一口,說︰“媽,爸爸恐怕有事情找你說呢,一直嘆氣著。”

父親老臉一紅,說︰“這……”他硬下心腸,說,”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說就是了。瘦兒,你的年紀也不小了。”

江梅瘦臉色不善,眼神就只凝視著那茶杯。

父親繼續說︰“你看我們住的地方,都住好幾十年了,這裡也太老太舊了,我想如果你和龍永說說,讓他安排一個新的套房,或者別墅……”

“爸!”江梅瘦面色鐵青,說︰“你怎麼這麼想……我不是龍永的什麼人,若他答應這個要求後,我們欠他怎麼樣的人情!更何況,我根本就不會去求他!”

母親忙說︰“老江,你這也太勉強瘦兒了吧,瘦兒既然不喜歡那個龍永,我們何必勉強他呢。至於我們的工作,是龍永自己安排的,若瘦兒和他撕破臉,我們大不了辭職就是。瘦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嗎?”

父親尷尬地看著兩人,說︰“我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卻是走回房間去,可是每走一步,越覺得不甘心,越覺得上氣,此刻又不好發火,只好去拿別的東西出氣,心裡一面想著︰小丫頭片知道什麼!物質可是最基礎的需要。他走回房間,踫的一聲用力地把門摔上,這才解氣不少。

江梅瘦眼神裡閃過一絲哀怨,母親忙勸說︰“瘦兒,你不要太勉強自己了,你爸的脾氣就這樣,他想通了就好。那個龍永是花花公子,他根本不會去珍惜你的,我寧可過得窮一些,也不會讓你受這樣的氣。”

江梅瘦輕輕說︰“媽。”眼神裡是無限的感激。

“其實你並不知道,你爸在新單位裡雖然有不錯的薪水,可是在這最新的科技前,我們什麼也不會做,只好干看著,別人自然都瞧得出來,而且他們的消費水平和我們都不一樣,你父親有了這樣的反差,所以才會如此失態。我想通了,今天我準備辭職,以前的那個單位雖然環境差,可是卻過得實在。”

江梅瘦一震,杯子裡的水輕輕灑了一些出來。她忙放下杯子,感激地看著母親,說︰“媽,謝謝。”

江梅瘦下午來去學校的路上,心裡解脫了許多,長久以來父母的包袱一直讓她牽掛,此刻得到母親的首肯,自然心下開心,她此刻一直想著自己可以把這件事情冷冷地告訴龍永,告訴他︰”我父母不需要你來養。”然後身體一轉就走掉了,那是何等的快意!

忽然間想到龍永最近的表現,她內心有了一絲迷惘。龍永對文學的造詣讓所有人都誇目相看,而他最近也已經不來糾纏她了——這是為了更大的陰謀嗎?

可是他並沒有在父母上增加壓力呀!

發現龍永這個名字越來越神秘,他救月瓊的那刻在眼前浮現,他就那麼淡淡一笑而走開了,似乎和她從來沒有瓜葛。

江梅瘦按著摩托車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

旁邊有一個女老師的聲音響起︰”江老師。”她是同校的老師,此刻也是騎著摩托車。

可是江梅瘦根本就沒有聽見,她仍然自行想著︰那為什麼自己還要覺得把這件事情說出來而覺得快意呢?

難道是說想吸引龍永的注意力嗎?

江梅瘦幾乎不相信自己的念頭——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她猛得想到龍永對柵枕的關懷——自己吃醋了?

慌忙揮亂自己的思緒,江梅瘦眼楮正視前方,一陣心悸。

到了學校,柵枕卻是看到龍永的身影就在前面,她心重重一跳,幾乎想馬上避開,當下連忙開車到車棚,故意磨蹭著,浪費了一些時間,這才向教學樓走去。

可是在學校中間的花園,龍永正坐在裡面的長廊上,此刻龍永微微一笑,說︰“江老師。”

江梅瘦心突地一跳,龍永莫不是要和她攤牌了?她此刻心裡矛盾之極,可是不覺已經走到了龍永面前。

龍永只是和她打個招呼,根本沒想到她會過來。

此刻當他一怔的時候,江梅瘦的內心卻在拼命交鋒著,可是話到嘴邊卻難以啟齒。

怎麼說父母的事情呢?不覺得太唐突了嗎?猶豫半天的江梅瘦終於硬下心腸,面色變得冰冷之極,說︰“付公子,我父母想回到以前的工作,以前的世界裡去。”她疑心自己的話說得太軟弱了,心思好像會給龍永輕易看破一樣,便補充了一句︰”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找他們!”

此刻她看著若無其事的龍永,反而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過嚴重,當下後悔起來。但此刻她只好強自撐著,仍是一臉的冷漠——這應該是兩人間撕破臉皮了吧?

龍永其實對江梅瘦早有些歉意,他知道前身騷擾江梅瘦的事情,此刻覺得江梅瘦是在說他的前身,並不關系自己,所以沒有一絲惱火,反而淡淡地說︰“可以的,我會安排他們去原來的工作的。”

聽到龍永這麼說,江梅瘦心裡忽然從無限的緊張到無限的輕松一般,猛得回味起自己剛才的話會不會重了些?

可是此刻她看到龍永平淡的表情,內心猛得又從輕松到一陣奇怪的失落。

龍永昨天晚上和四女大戰,過來的路上發現”色”功又有所提高,心裡自然是喜悅的,他本來在這裡游山看水,因為”色”的提高,讓他在視覺和聽覺又有了新的突破,周圍的一草一木的情況都在眼裡,同時在這裡也順便欣賞一下周圍的美女——自己是越來越好色了,龍永在心裡嚴厲地批評了自己,嘴角卻忍不住帶著笑意。

昨晚和女孩的纏綿的快感還殘存著的龍永,忍不住抬眼凝視著眼前的四大美女之一。

一身淡紫色的衣服,面上冰冷,卻是卻微微泛起紅暈,臉上的皮膚吹彈得破,鼻梁微微高了一些,但是卻給人一種堅毅的感覺。龍永把眼神從她粉紅色的羅襪處抬起,掠過江梅瘦的高裙,之後停在了她的胸部。

不可否認是相當豐滿的,龍永忍不住微微一嘆。

江梅瘦忍不住隨著龍永的眼神在動,此刻覺得全身似乎在龍永赤裸裸的目光下,忙退了一步,臉卻是紅到耳根了。

龍永忽然覺得內心那種窺探的眼神強烈了起來,似乎強迫自己去抱住眼前的江梅瘦一般!

那不是窺探,那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欲望!

怪不得自己如此失態,龍永恍然大悟,看來那個時候自己佔了龍永前身的身體,那個原來的意識陷入了沉睡,此刻大概是慢慢清醒了。

千萬不能讓那個”種豬”的意識清醒!不然就”慘”了。龍永心裡拼命想。

此刻他忙移開目光,說︰“江老師我們去上課吧。”

他本來是想用這樣的話來擺脫自己原來的尷尬,可是發現效果適得其反,江梅瘦又後退了一步,白了龍永一眼,就自行走開了。

龍永苦笑不已。

此刻,江梅瘦內心卻有了一陣奇怪的甜蜜——這個付公子看她自己頗為得意的胸部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受了重視,龍永不再那麼冷淡的對她——龍永也不是沒有欲望的。

怎麼一直被這個花花公子左右思想?江梅瘦忍不住責備自己,一面偷偷看後面龍永有沒有跟過來。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40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31 AM     標題: 第三集 第四章

柵枕在教室裡是坐第一排,此刻離上課還早,她便一直凝視著窗邊的那朵白色小花。

那朵花似乎垂著頭,嬌羞地不肯抬頭。花朵裡一陣陣芬芳,和著那縴細的腰,在風裡款款搖擺。

柵枕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挽著��的腰,手伸到一半卻停住了。

也許正因為風,��才顯得更加婀娜吧。

柵枕眼裡有了笑意。最近父親在家裡開心了很多,柵枕打電話給國外的母親時,母親似乎很願意回來的樣子——其實母親只是氣氣父親而已。

天豪集團慢慢步入正軌,父親老誇起月菲這個女孩,說都是她的規劃才讓公司有了起色。柵枕忍不住想去見識一下那個月瓊的姐姐,看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三頭六臂”。

哈。柵枕微笑地對著花吹了一口氣。

熱氣似乎讓花變得嬌艷得多。

此刻柵枕的眼裡,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幸福,美滿。

好多天來,自己一直為家裡擔憂,為母親,為父親。此刻內心的壓抑忽然間得到了解脫,如何會不開心?

柵枕不禁抬眸一笑。她低垂著睫毛輕輕上揚,然後眼皮從舒徹猛得向上一彈,之後眼楮這才從眼皮裡展露出無限的光彩,那一笑,她自己猶不覺得,其實已是驚鴻紅顏,她抬眸的瞬間,臉上舒展開來,嘴角的笑意更是燦爛,身邊的一切似乎因她的笑容而亮了起來。

那一笑裡,竟然讓花似乎失去了顏色。任誰見了那一笑,都莫不心動!

柵枕就這樣看著那朵花,似乎眼前閃現著是母親的微笑。她猛得覺得自己在花裡迷失了自己——也許,在花的眼神裡,是自己獲得升華。想必花一定用那種甜蜜的眼神看她吧。

旁邊忽然輕輕傳來爽朗而帶著男性魅力的聲音︰”唇兒淺笑,低眸若花,如千山月明挽起,勝橋榭低唱。輕美一笑乍起,齒兒生香,幾讓魂動情覆。露珠花瓣朵朵,不及你一顰一笑。抬眸起,風波雲斷,香馥悠然,萬物輕靈。”

柵枕一驚,抬頭發現正是龍永。

她忍不住回味起龍永剛做的詩句︰”抬眸起,風波雲斷,香馥悠然,萬物輕靈……”

龍永微微一笑,說︰“這首詩歌的內涵便是說你這驚鴻一笑,輕靈而美了。”

柵枕低著頭,輕輕說︰“這一笑有這麼美嗎?”

龍永笑笑,說︰“你癡癡地看著那花,自然不知道你剛才流露出的氣度了。為你這一笑,我真當浮三大白。”

柵枕忙用手去輕輕踫那花瓣,掩飾內心的欣慰,她半側頭,說︰“付少,我該謝謝你呢。天豪集團因為你的幫助,現在蒸蒸日上了。”

“只要你開心就夠了。”龍永微笑,說︰“謝謝你的那一笑。”

“為什麼要謝呢?”

“因為那一笑,讓我看到了絕世的美呀。”龍永說︰“我很希望你以後能經常這麼笑,因為這笑,是發自內心的。”

此刻鈴聲剛好響起,卻是江梅瘦慢慢走了進來,龍永向旁走了一步,然後補充了一句︰”你那一笑,是抬眸一笑的極美,先眼皮下垂七十五度,然後以很緩慢地速度張開,再在四十五度的地方,猛得展開。眼神記住要嬌美,無論誰看到了,不免會窒息一下。我若是藝術家,一定會把這刻的永恆記錄下來。”

柵枕心頭跳了跳,她眼神裡流露出迷惘——自己不是和那個楚雲一起嗎?龍永為什麼還對自己這麼好?他把自己當成朋友?還是他的要求只是讓自己獲得幸福就夠了?

江梅瘦看到他們一起的這一瞬間,心忽然疼了一下。


上完兩節課,龍永沒有理會第三節的自習,便自行走到樓下的花園。不多時春兒已經按照他的要求拿來了畫板。

龍永就選了離湖很近的一棵柳樹邊,架起畫板,卻閉上雙眼,去捕捉剛才柵枕那一笑的魅力。

良久後,龍永這才提筆,”色”功在手裡蘊滿,第一筆已經點在她雙眸的位置上!

這種畫法根本不會有人使用,但是此刻卻是龍永最適合下筆的地方。

因為柵枕的那一笑,已經讓所有一切為之失色!

那一笑點出來後,周圍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的笑容她的眼神而存在的。

龍永心下情懷激動,他知道他的畫已經到了一個顛峰,他甚至知道這一刻,是千載難逢的,只要做完了這副畫,他的水平甚至可以達到一個頂級的地步!

周圍的人流此刻已經無法驚醒他,眼前的任何事情此刻都無法讓他離開這個沉思的意境。

龍永眼裡、心裡、筆下,只有美。

那緩緩的展眸一笑,是上天賜給這個世界最美好的禮物!

龍永的筆在飛舞,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

一朵花悄悄地在旁邊開了。湖裡蕩漾起美麗的漣漪。一段「月光」的音樂響起,優美,帶有華貴的氣息。

周邊走過的每個人都感覺到龍永身上傳來強烈的真氣波動,那是一種喜悅,欣慰,和美麗。

於是這種感覺,幾乎讓所有人被感染。

一個剛剛和女朋友吵架的男生正憤憤地走過,準備寫絕情書,忽然間,發現他自己原來是那麼深愛著她。

一個在掃地的清潔工正覺得別人的眼光鄙視地向他看來,可是驀然覺得心裡的月亮明朗了,眼前似乎有了光芒,是呀,這種整潔的工作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自己和大地微笑著接觸,難道不應該贊嘆這一切美好嗎?

一個老師正在為女兒的生日禮物著急——他不知道女兒喜歡什麼,他和女兒好多天沒講話了,因為上次女兒惹他生氣了。可是此刻,他忽然間覺得天倫之樂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他堅定了自己的步伐,禮物不要緊,只要用心去愛女兒就好……


柵枕走下樓下,感覺到這一切的變化,此刻她覺得那種幸福的感覺是那麼熟悉,抬眼四望,卻是看到了垂柳邊的龍永。

柵枕猶豫著要不要過去,過去打個招呼,可是心下卻猶豫了起來。

他會怎麼樣對待自己呢?

剛才龍永誇自己的那瞬間,她覺得龍永是真正珍惜她的。

強自對自己說︰過去看看吧,和他打個招呼。

可是腳步卻始終挪不開。內心仍然有一個念頭在掙扎︰你不是要和他撇清關系嗎?你不是利用楚雲來讓龍永誤會嗎?

這一切,似乎因為早上龍永的那首詩歌而改變了。

……唇兒淺笑,低眸若花,如千山月明挽起,勝橋榭低唱。輕美一笑乍起,齒而生香,幾讓魂動情覆。露珠花瓣朵朵,不及你一顰一笑……

這首詩歌裡絕美的意境,是形容她的嗎?

柵枕的臉在發燒,她半側身,咬住嘴唇。

龍永應該會看到她吧?那肯定會叫她過去的,這樣就顯得不會那麼被動……柵枕輕輕玩弄著自己的衣角,眼神不時地掠過龍永。

可是龍永卻一直那麼靜靜坐著,手裡的畫筆早停了,似乎沉浸在某種意境裡,周圍的一切似乎和他毫無瓜葛。可是他身上偏偏有那種讓人幸福喜悅的「精靈」在跳動。

柵枕躊躇著,總覺得來來往往的人的眼神都在注視她。

猛得跺了跺腳,向龍永走了過去。她心裡一面想著︰龍永做什麼事情這麼入迷呢?那副畫夾上是他新作的畫嗎?他在那裡享受著自己的畫?恐怕該是得意之作吧。

會不會畫我呢?畫那一笑?柵枕心頭重重一跳,腳步不由停止了——若真的是這樣,自己過去豈不是羞死了?

心裡無限想著那副畫是畫她的微笑,可是又無數次拼命去否定自己的觀點。

自己原來已經愛上了他,原來自己是那麼在乎他的舉動——柵枕是冰雪聰明人兒,此刻感覺到自己內心的變化,如何不明白!

可是他終究不是屬於自己的。柵枕想回頭,可是忍不住又向龍永走去。

龍永你是在畫我嗎?你會在乎我嗎?

龍永猛得從畫裡驚醒,看到一副完美的畫,那畫裡,柵枕在低眸淺笑,那抬而未抬的眼神,幾乎把那笑容將來帶來萬物空靈的氣質寫盡了!

龍永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手裡的畫筆,這副畫是出自他的手裡!

聽到後面的腳步聲,龍永沒有去理會,他就那麼沉浸在畫裡,直到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咦!”

是柵枕的聲音?是。

傳來柵枕那固有的處子芬芳,和這副畫的意境慢慢融合一起。龍永知道柵枕一定用無比詫異的眼神看著這副畫。

可是當他回頭時,他發現自己錯了。

柵枕只是一直凝視著他。

柵枕被龍永注視後,猛得”呀”了一聲,這才去看那畫。

無論誰看到那畫裡的笑容,都難免會窒息一下。柵枕也決不例外。

看到自己的神情、自己的相貌在龍永的畫上栩栩如生,柵枕忽然明白了,龍永一直愛著她!龍永在畫裡注入了愛,注入了對她的愛。

眼前這一切,已經算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了。柵枕知道此刻若龍永要求她作他的女朋友,她絕對不會拒絕。也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拒絕龍永那般如潮水的愛意,拒絕龍永的天才橫溢,拒絕龍永的用心良苦。

龍永對自己珍惜如此,那副畫就是心聲!

——她的眼神在龍永的筆下原來是那樣的美。柵枕陷入無比的喜悅裡。

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千古不變。

柵枕在等待著龍永的那句話,她此刻知道心裡所有的地方,都填充著幸福兩個字。

此刻龍永微微一笑,說︰“枕,這副畫喜歡嗎?”

“恩。”柵枕嬌羞地說不出話來,此刻的她當真是真情流露。

“送給你。”龍永知道自己的畫已經到了新的境界,青年大會上絕對不會有人超過他。

柵枕激動地接過畫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手上。

龍永笑笑,說︰“這副畫我是畫作裡最得意的。”他知道柵枕一定會萬分小心地保管這副畫的。

柵枕低垂下頭,等著龍永的那句話。

可是此刻龍永卻說︰“祝你幸福。”

柵枕已經閉上了眼楮,可是發現龍永的身體已經擦著她的肩頭走了過去。

柵枕聽到龍永語氣裡淡淡的憂郁——那憂郁在柵枕心裡濃濃得蕩漾開來。

他為什麼憂郁?他為什麼擦肩而過。

當她回頭的時候,她看到了楚雲正站在她的後面。

原來如此。

龍永肯定看出了剛才自己的情動,可是他也同時看到了楚雲!

柵枕的心顫抖著。

楚雲忽然微笑著說︰“其實你們真正是美滿的一對,不是嗎?”

“你?”

“你去追他吧。”楚雲露出爽朗的笑容,那笑容,和龍永吟詩的時候是一樣的。

柵枕低聲感動地說︰“謝謝。”她便向龍永追去。

可是走了幾步,柵枕忽然感覺到什麼一般,猛得回過頭來。

只是這一回頭,讓她呆住了。

楚雲正對著她的背影癡望,他的眼裡已經有了淚。

楚雲為自己流淚?柵枕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楚雲原來是真的愛著自己的!

再回頭,龍永已經走到一個拐角的地方,他沒有回頭看她。

就那樣站著,看著龍永消失在小道上,柵枕知道那一刻龍永一定很想回頭看她,那潮水般的愛意在畫裡,她如何體會不到?

她知道龍永心裡一定很哀傷。

只是,這個青梅竹馬的男孩楚雲原來也一直愛著她!她猛得明白了,楚雲他無法選擇他的人生,長輩要求他政治婚姻,所以既然他無法娶柵枕,他只能祝福她幸福。

柵枕無力地站著,半刻前讓她覺得價值連城的的畫在不覺裡,已經緩緩地落在腳下的草坪上。

龍永此刻內心卻是欣慰的,他固然喜歡柵枕,可是此刻內心得到了解脫,剛才那畫裡他已經注明了自己的心曲,只要柵枕能理解就可以了。

在作畫的過程裡,龍永不僅在畫的水平上提升,連整個人也慢慢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此刻他眼裡看花已不是花,每朵花都像是一個故事,像一個美麗的生命。

黃昏呼嘯而來,龍永就在校園裡走著,忽然間似乎看到了不遠處一個角落裡,正有一個男生站在那裡喃喃自語。

龍永呆了呆,馬上想起了那個學生——那個被自己曾經扔過一元硬幣的那個男生。

他的這一生果然是被龍永毀了。

龍永用心神去聽那男生的話︰“上天保佑,快快顯靈,今天我考試又不及格,不過我知道上天您也許認為學習不是正道,請你給我一個指示,無論是什麼,我都願意去做,我相信我會出人頭地的,我以後一定要比付龍永更出色。”

龍永知道在HZ第一高中,學生裡他的身份是最顯赫的,所以他們都把自己當成目標。

而此刻,龍永忽然覺得周圍的一切明媚著,夕陽淡淡地打在樹梢上,留下一些斑駁美麗的影子。

為什麼自己不能讓所有的人充滿陽光的氣息呢?整個社會是黑暗的,但是自己要去給他們帶來光明。婢女們,貧窮的學生們,無知的人們,你們真正擁有的該是美麗的青春。

龍永心頭一震,他便向那個學生走去。

拐角處,那個學生被龍永的腳步打擾,心下惱怒,待抬眼後,卻發現是龍永,頓時怔住了。嘴裡還喃喃地說“保佑”,他的內心已經被“神靈”的靈驗震撼住了——剛祈禱說要成為龍永這樣,現在龍永馬上就出現了……

龍永淡淡一笑,說︰“你是不是曾經在這裡得到過上天的饋贈,有東西砸中你的身體?”

那個學生大喜,說︰“是呀是呀。”

龍永又說︰“既然如此,你也受到上天的保佑了,只可惜你並不了解上天的旨意。”

“上天的旨意?”那學生訥訥地說,“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上天只給每個人一個機會,既然能用東西和你的身體接觸,說明你日後必成大器,但是只有你自己去通過努力才能得到的。”龍永抬頭看著蒼穹,說,“當個人上人,必須要承受很多苦,不是嗎?上天並不需要你每天的祈禱,因為這一切都握在自己手裡!”

那學生怔住了,猛得恍然大悟,說︰“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欣喜若狂,說,“如果我肯奮斗,上天就已經幫我安排好了道路。”

龍永微笑著說︰“正是。”

那學生猛得說︰“我現在要去看書,這一切都還來得及。”他轉身就向教室裡跑,只跑了一步,回身對龍永長揖說︰“謝謝付少。”

龍永此刻內心不由地愉悅起來,他幫助了別人,其實也等於升華了自己的內心。

剛才看到楚雲時內心的悲傷不由減淡了。

龍永走在小路上,他早讓春兒回去了,自己反而站在HZ市中心一個天橋上。繁華的燈火在他的背影後面閃爍。天橋上,風兒打著卷著,有片葉子輕輕飄落在龍永眼簾。

龍永輕輕哼著歌,卻看到不遠處有個步履蒼老的乞丐向龍永走了過來。

無論那個乞丐是不是以此為生,還是生活所逼,龍永覺得起碼他已經穿上了這種衣服,對別人低聲下氣,內心已經淪落到乞丐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應該存在乞丐!龍永嘆息著,從懷裡取出一張百元鈔票,沒有一點猶豫地遞給了老人。

他的東西是那麼莊重,沒有一點施捨的味道。

那個乞丐一時看呆了,老半天後,才發現龍永已經遠遠走開了。而此刻他內心受到了強大的震撼。

這個如風一般的男子,是那麼親切地,沒有鄙視地,把錢鄭重遞到他的面前,讓他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溫暖,好久以來沒有嘗過的溫暖。

他以為他已經死了,可是此刻他內心充滿了快樂的氣息——晚上回去換一身衣裳,他可以去做建築,可以去做清潔工……他擁有了新的生機,而這一切,都是那個如風一般的男子帶來的—— 他是神嗎?

龍永下了天橋,看到了周圍有一些面黃肌瘦的人力車夫,心下感嘆——這個世界並不是他通過這樣的施捨能變好的,只有改變了社會的制度,福利,才能讓每個人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價值。

上了一輛人力車,龍永讓他拉到HZ的摩天百貨大樓。

感覺到車夫雙腿的酸楚,感覺到車夫蒼白的臉,龍永心下輕輕嘆息。

車子左拐右繞,車夫終於把車停了下來,一面討好地對龍永說︰“五元錢。”

龍永把懷裡一張百元的鈔票遞給他,回頭就走。

只是剛走了兩步,那個車夫馬上叫著說︰“客人你掉錢了。”

龍永回頭,卻是那個車夫走了過來,很誠懇地說︰“客人,你剛才不小心掉了兩張鈔票。”他手裡拿著三張百元鈔票,遞給龍永兩張,然後拿出一大堆零錢說︰“我還要找你錢。”

龍永看著他質樸的臉,內心受了一陣感動。

這個世界並不只有冷漠,��還有真誠,還有微笑。

龍永笑笑,說︰“不用找了,拉車是很苦的事情,真正付出了自己的體力,這些報酬其實未必多了。”

那個車夫搔了搔頭說︰“大道理我是不懂的,只是你現在是學生,肯定也不會賺錢。我這樣雖然工資不多,可是糊口卻是夠了。你們用錢要注意節省呢。”

龍永推開拿著鈔票的車夫的手,說︰“我只是靠著上輩的錢來過生活,遠不如你賺這些辛苦錢來得安心實在。”龍永笑笑,說︰“我知道你肯定需要錢,就當是交個朋友了。”

那車夫露出難得的一笑,眼楮都眯沒了,他大聲說︰“你肯瞧得起我,我一定交你這個朋友,我知道你不圖我什麼,我也不會去麻煩你。今天能踫到你這樣的朋友,實在讓我太開心了,我們去喝兩杯怎麼樣?我請。”

龍永看到他誠懇的眼神,也不忍心讓他失望,便說︰“好!”

龍永跟著他,左折右拐到了一個小酒吧,那個車夫進去後,大聲說︰“老板,我今天給你帶來貴人了。”

一個四五十歲、面容枯槁的老板向這邊走開,笑笑說︰“老八。”卻是打量了一下龍永,然後慈祥一笑,說︰“我這個酒吧剛開不久,一般都需要朋友來捧場的,兄弟你第一次不必介意,隨便玩,我來做東。”

“不行,我說過了,我請客。”那個老八爭著說,“以前可是讓你破費好多次了。”

那老板笑笑,說︰“其實這些是身外物,關鍵只要活得開心就好。”

龍永的內心忽然受了一陣感動,他笑著說︰“老板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看到老板這麼豪爽,我也不客氣。”然後龍永大聲說︰“這裡的所有朋友,今天大家可以開懷暢飲,我請客。”他把懷裡的兩三千元都拿了出去,遞給老板。

“好!”其他幾桌客人大叫,然後喊道︰“這位兄弟是客氣人,不過你的情意我們領了,喝酒還是花自己的錢才安心。”有一個客人向龍永走來,說︰“我不是正道的人,看到兄弟穿這麼華貴的衣服,若是平時可能會打劫,但是聽兄弟這麼一說,我就交你這個朋友,以後有事情就到這個『朋友酒店』來,我罩著你!”

老板笑著說︰“小兄弟,你的情意他們領了。我們今天無醉不歡。”他只是從龍永鈔票裡取出一張百元鈔票,說︰“你的酒錢我就先收了,如何?”

龍永知道他們都是豪爽人,若再客氣必然會不樂意,便說︰“好!”當下收回那些錢,然後猛得一杯啤酒落肚。

少封雖然沒有喝過啤酒,但是龍永前身卻是對酒頗有研究,一杯下肚,卻是飲興上來了。

這個簡陋的小酒吧,裡面只有四五張桌子,可是氣氛卻達到了空前的火熱。

龍永笑笑,他知道每個人都有向上的心,他們有自己的生活準則,看著他們大碗的喝酒,大聲的劃拳,他不由露出會心的微笑。

那個人力車夫笑笑,說︰“兄弟,其實他們雖然是黑道中人,可是來朋友酒吧的,都是豪爽漢子,絕對不會在這裡生事,我們干!”

龍永笑笑,說︰“干!”

那個車夫喝多了酒,猛得一拍桌子,那桌子巨大的振蕩了一下,然後車夫很得意地對龍永說︰“我今天瞧你小兄弟是好人,所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龍永微笑地在聽。

“你可知道十五年前,我是HZ第一大黑幫裡面最厲害的高手!”

“哦。”

“你不信?那個時候,我們的幫派可是連黑手幫都無法抗衡的,我的武功,在裡面誰不敬佩?只要動動手,對手就會飛起來。而且幫裡的兄弟們,天天纏著我學武功,最後我都不耐煩起來,便粗粗展示了幾手,他們就看呆了。”

“大叔厲害呢。”

“就是就是。那時候我還經常做打抱不平的事情,若是那些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不饒。你可知道什麼是傷天害理嗎?”

龍永搖著頭。此刻旁邊幾桌客人的注意力都被車夫吸引過來。

那個車夫在別人注視下,心下更喜,帶著酒氣說︰“有一句話,就是我們那個時候的信條。那個信條,就是,真正的殘暴,是針對無辜!”

龍永聽了這句話,怔住了,然後一陣熱血湧了上來。

真正的殘暴,是針對無辜!這樣才算是真正的殘忍,才算是傷天害理!

龍永不由對眼前這個人起了敬佩之心,旁邊原先的幾個黑道中人大叫一聲說︰「說的好!」然後沖了過來,和那車夫開始對酒。

車夫看到受了別人的重視,開心下連續灌了幾杯。

此刻有人問他︰「大哥,當時你是裡面的第一高手?」

「可不是嘛!我的武功沒話可說。要不,我表演一下。」

「好呀,原來八哥向來深藏不露,今天難得八哥高興,讓大家都見識一下!」

那車夫還是第一次從「老八」的稱呼變成「八哥」,喜不自禁,當下說︰「既然這樣,我就給大家展示一下。」

龍永此刻早看出了這車夫腳底浮動,內功松散,只是普通的角色而已。不過他仍對十五年前的HZ第一大黑幫起了興趣,難道說他們真的和黑手幫能抗衡?

那個車夫示意龍永站起,然後哈哈一笑,猛得向桌的一角劈去。

剛才他雖然酒醉,可是還是在那桌角上動了一個動作,就是用一把小刀在上面深深刻了下去。

此刻他一掌猛得打在桌角上!

可是那桌子因為是檀香木做成,相當的硬,一掌下去,他的手反而生疼起來。至於那張桌角,在被刀劃破的地方,只是微微動了一下。

此刻他臉上頓時掛不住,幸好本來已經醉了,臉上早充滿了紅暈。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頓時酒吧馬上靜寂下來。

然後馬上有人明白這車夫是虛有其表,剛才原來是空頭說大話呢。這種武功,怎麼會和黑手幫抗衡?

但是他們也不怎麼取笑,一起說︰「八哥厲害,厲害。」

車夫如何不明白他們是敷衍,剛才被風輕輕一吹,不由醒了,自己居然誇下如此海口。如此一來,自己恐怕是沒有面子再回到這個酒吧喝酒了。他面紅耳赤,就想拉著龍永離開。

可是龍永忽然驚嘆一聲,走到那桌子旁邊,然後在上面一踫,說︰「大哥,你好厲害呀。」

在龍永手踫過的地方,桌角緩緩化成碎片,掉在地上。

那些人頓時看得目瞪口呆,裡面最有詫異的,其實還算是那個車夫了。

那個車夫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然後去瞧自己的右手,想不到剛才這一擊居然都打成這樣,他真的越發佩服自己。一面珍惜地看著那只手,然後他大度地擺了擺手,自行坐在剛才那個位置上。

那些人不由都走到桌角旁邊,剛才車夫擊打的位置,此刻已經緩緩變成碎片。

「八哥太厲害了,兄弟土幫二當家,敬你一杯。」

「小弟雷風幫一個舵主雷和,以後兄弟你若有吩咐,小弟一定聽從。」

「八哥一直深藏不露呀……」

看到平時都趾高氣揚的這些高等人此刻如此向他示好,這個車夫興奮地不行了。一杯杯回敬過去,自己的心還在激動地跳動著,手都在發抖。

熾熱的心在跳動。

酒吧的氣氛一度沸騰。

龍永在旁邊淡淡地笑著。這個車夫享受這種待遇,也許算是他畢生的追求吧?此刻他的狂歡,也讓旁邊的自己感同身受了。


付秋潮坐在軟椅上,眉頭卻深鎖著。神龍企業內部的資料居然都握在夢暗惜手裡,讓他覺得背心一陣陣的冰涼。

那些資料看來已經洩漏半個月以上了……半個月前,他猶記得夢暗惜如蛇一般的身體,那美麗的「春水玉壺」讓他喜不自禁。之後他沉沉睡去,原來這一切一直是夢暗惜的機謀!

重新設定那些計劃嗎?自己的資金,人員,甚至還有那些埋伏的人,都已經暴露了。若夢暗惜把��洩漏出去,神龍應該已經垮了。

既然夢暗惜還沒動手,這些就值得商榷了。付秋潮覺得身體都無力著,夢暗惜在等著什麼呢?

忽然間,他如飲醍醐。夢暗惜滅亡了神龍對她沒有一點好處,而現在她可以用這些來要挾神龍,也可以要挾其他企業。她要挾龍永失敗後,自然會利用這些去要挾天璇集團的高級人員!

只有這樣,她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他有了計策!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43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32 AM     標題: 第三集 第五章

夢暗惜正和宵冷雨在床上糾纏著,宵冷雨用力地按著夢暗惜的乳暈,另一只手在夢暗惜的花叢裡輕捻慢攏。

待夢暗惜有些濕潤了,宵冷雨便在夢暗惜的耳邊輕輕說︰“小乖乖,需要嗎?”

夢暗惜甜甜地說︰“你說呢?”

“呵呵,若是需要你就要求吧。”宵冷雨想讓夢暗惜徹底折服。

可是夢暗惜巧笑倩兮,卻並沒有要求,只是用那種輕柔的目光看著宵冷雨。那種目光裡,帶著那清純的情欲。

宵冷雨心下吃了一驚,他曾用巨大代價才學到了火鳩穴的秘密,而後也自然了解一下關於誘惑術的秘密,此刻他知道夢暗惜一定是用上了高級的誘惑術。

心下吃驚,面色卻更加柔和,他知道此刻已經到了關鍵的地步,兩人都在爭取主動,這種交鋒實在比比斗要艱難的多,因為他現在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宵冷雨輕輕舔在她的耳墜上,這是女孩最敏感的地方。

這時,宵冷雨猛得覺得夢暗惜身體一震,不由大喜,之後便輕輕吻在夢暗惜的眼睫上,用舌頭撥開夢暗惜的眼皮,在上面輕輕點過。

夢暗惜柔聲說︰“冷雨好高超的技巧呀,妾身都快忍不住了。”

那聲音的甜柔,加上“妾身”的親昵,讓宵冷雨幾乎按捺不住,他猛得一驚,知道夢暗惜還沒有被他挑動情欲,而此刻他卻發現夢暗惜的雙手已經輕輕把著他的身體。

那雙手輕柔而富有技巧,宵冷雨不由喘息了一下,連忙用手靠住夢暗惜的手腕,說︰“小乖乖,想嗎?”

“當然了。”

“那叫我冷雨哥哥,請君入甕。”

夢暗惜的雙手輕輕抖動,宵冷雨越覺得饑渴難耐,他此刻忍住心頭清明,說︰“乖乖,你告訴我,你手裡怎麼會擁有天璇集團的資料?”

若付龍永和付秋潮聽到他的話,肯定萬分驚異。想不到夢暗惜居然同時擁有兩家的絕密資料!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了。”夢暗惜雙腳輕輕環上宵冷雨的腰,然後反身坐在上面,把身體貼下去。

她的胸部輕輕顫抖著,在宵冷雨的手裡變幻著樣子。

“妾身那裡是春水玉壺,冷雨你要嗎?”

“你那裡是春水玉壺?”宵冷雨心下大喜,此刻他根本顧不得問資料的事情,便把身體一挺。

可是夢暗惜已經向上微微站起來,剛好避開這一擊。夢暗惜甜甜笑著,說︰“冷雨,告訴我你恨你父親嗎?”

此刻她的眼神裡閃出淡淡的紫光,宵冷雨一時不防,已經被光環罩出,他雙手捂著頭,疼痛了一下,但是他的手緩緩放開了。

兩人維持著這個旖旎的場景,宵冷雨低聲說︰“是,我恨他!我要取代他。”

夢暗惜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她頭發裡的微型攝像頭已經記錄了這一切了。

“既然你恨他,就把我當成他吧,在我身上發洩。”夢暗惜的聲音像是一種命令。

宵冷雨早已按捺不住,人已經如狂風暴雨一般搶身上去,這時夢暗惜的襪子被他粗暴地撕開,在野獸般的情欲裡……(此處有刪節)

夢暗惜眼裡閃過奇異的光芒,她其實剛才已經控制了宵冷雨,可是她還是故意和他糾纏。

因為此刻她想起了龍永。

每次做愛的時候,她都會無端地想起了龍永。

是因為龍永,她才變了。夢暗惜眼裡閃過恨意,她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她要糟蹋自己的身體,她要讓龍永玩過的這個身體讓更多卑微的人嘗試,她也要去嘗試不同的男人。

此刻在宵冷雨的狂熱發洩裡,她覺得一陣陣疼痛和無限的快意湧起。她指揮著宵冷雨說︰“用力!”

那種刺痛,讓她暫時迷失在快樂裡。她要在自己的意識裡把龍永驅趕出去。

龍永回到別墅,已是醉醺醺了。忽然感覺到旁邊有幾雙柔軟的手在身上輕柔地捏著,然後全身都被輕輕拍打著,之後是周圍蕩漾起一陣陣熱氣,恍惚間好像是到了浴室。

他猛得清醒,卻是發現正是四個侍女。她們正小心地為他擦洗身體。夏兒尤其不乖,乘他剛才迷糊的時候,玩弄他的把兒,時不時挑逗一下。

此刻龍永借著酒性,於是一番車輪大戰在浴室裡展開,殺得浴室的燈光直晃。

在水波的飛揚裡,一陣陣裸體的芬芳蕩漾。

運動戰裡,龍永讓四個女孩都繳械投降。而此刻,龍永覺得自己的“色”功似乎已經到了某一種程度而止步不前了。

難道說必須要和不同的人糾纏一起,才能再度提升“色”嗎?

龍永搖了搖頭,四個侍女是本來就服侍他的,若是其他女孩,他恐怕真的不會去踫她們呢!

夜夜春宵,花開而美。

龍永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身邊依然是香艷的四具裸體。

龍永自然地把手放在最近的春兒的胸前肆意揉動,內心卻搖頭苦笑。

僅僅轉生不到兩周,自己已經完全不再是那個少封了。難道自己的意志竟然是那麼薄弱嗎?色,性也,好像已經構成了他的晚上生活。

幾個女孩都醒了過來,然後春兒很乖巧地幫龍永穿上衣服,這是新的一件紫色風衣,輕薄之極,在風中會輕快飛起。

龍永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看過那些古典的小說和一些電視劇,都是說那些揮戈的馬戎生活,自己特別為那些穿著披風的馬上英雄而心動。一直想念著有一天也和他們一樣,身上穿著在風中烈烈聲響的披風,頭帶盔甲,手持寶槍,沖鋒陷陣,指點天下。

所以他每每喜歡披風這樣的衣服,此刻看到真正屬於自己的有些類似披風的風衣,不由癡癡了。

夏兒正奇怪著,龍永已經很小心地捏著上面的衣料,若有所思。

他原先在孤兒院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新衣服,向來樸素的他,穿上自己最羨慕的衣服,難免怦然心跳。

他幾乎迫不及待地要走出別墅了。

晴朗。如同月瓊的心。不過還帶上一分焦慮。

早上三四兩節課是自習,月瓊便跑到圖書館來。

習慣在圖書館裡看書,習慣了坐在屬於自己長期坐的那個位置上,感覺到窗外的陽光柔柔地打在她手上的感覺。

外面起風了,可是圖書館沒有一點涼意,玻璃的兩邊,一邊是風,一邊是圖書館的寂靜,變化得尤其快。此刻已經是三四月,月瓊抿了抿嘴唇,把心神留在這本說“天下奇觀”的書上。

忽然旁邊走過來一個男生,他先是謙恭有禮地說︰“請問這位同學,我能坐你旁邊嗎?”

月瓊沒有理會他。

那個男生看到月瓊不置可否,當下便微笑地坐下,看了一會書,忽然遞過來一張紙條︰請問你是月瓊小姐嗎?

月瓊抬頭看到那個男生興奮的表情,心下覺得那人真是無聊,當下馬上把那張紙條撕成碎片,然後扔到旁邊的紙婁裡。

那個男生面色灰白,臉上掛不住,過了一會兒,偷偷地溜走了。

月瓊把臉貼在窗邊,感覺到玻璃的對面另外一個自己。昨天月菲興奮地告訴她,天豪集團已經大為起色,然後支支吾吾地對她說︰“要繼續發展,而且利用最有利的條件,公司還缺五百萬的資金。”於是她就央求自己向那個付少借。

天呀,那個家伙……最近還都對自己不怎麼理睬呢,上次餐廳裡,江老師讓他為自己畫畫,還都讓他推脫了。

可是鬼使神差地,自己竟然答應了月菲的請求。

但是此刻,她無論如何,都不肯去付龍永的班級,要不然,可羞死了。

還有,若龍永拒絕怎麼辦?那可是五百萬呀。

翻了一頁書,可是裡面寫著的是什麼根本沒看進去。

最近她時常這般走神。

輕輕嘆了一口氣,忽然間看到窗外正走過一個人。

月瓊的心頓時緊了起來,是他!是付龍永!她臉上頓時流露出喜色來。

付龍永此刻滿心得意,他穿著披風,感覺到風的地方,他的衣服飄然而飛,自己彷佛如天神下降一般,可以迎風破浪。

但是他並沒有刻意在別人面前表現出這種神情,他的笑容一直是淡淡的,他微笑地走過,任由內心的快樂徜徉。

其實生活每一刻都是充滿著快樂,要看如何去享受了。

或許有人覺得若是一個富貴中人臉上一直露出快樂的表情,也許是對窮人的諷刺。但是龍永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說。而此刻他的笑容幾乎讓路人都被他感染了。

上午上了兩節課,政治老師在那邊說什麼經濟制度,講什麼哲學的分析方式,龍永不由煩了。

那個政治老師宣揚唯物主義過了分,猛得對坐在第一排的柵枕說︰“比如說我喜歡你,就能得到你,這就是唯心,而事實是錯的,所以唯心論是錯誤的。”

所有的學生都不齒起來,這個政治老師喜歡柵枕是很明白的事情,只是為人師表,說出這種話來不免太下流。

當學生們忿忿不平的時候,龍永猛得站了起來,冷笑說︰“老師說的荒謬之極。你的論點也許有一定道理,可是你的舉例對女學生來說簡直過於齷齪。”

那個老師看到是龍永,面上不由一陣青一陣白。

那些學生都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龍永繼續說︰“既然老師一直宣揚唯物論,那麼我想請問一下老師是否知道中國浙江有一位哲學家叫王守仁?”

那個老師頓時為之語塞。

龍永繼續說︰「他的一位弟子筆記並選編為『傳習錄』,其中有一段說︰先生游南鎮,一友指巖中花樹問曰︰天下無心外之物,如此花樹,在深山中,自開自落,於我心亦何相關?請問老師可否知道,王守仁是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那個老師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龍永繼續說︰「他當時便說︰爾未看此花時,此花與爾心同歸於寂。爾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爾的心外。」

那個老師此刻便說︰「他說的才算荒謬吧,花並不因為他感覺不到而不存在。」

龍永淡淡地說︰「老師未免落了下乘,你覺得一個盲人和能眼觀到真實世界裡的人,他們都能觸摸到花,可是他們感官的感覺上是一樣的嗎?又比如說一切事情的奮斗在於動力,在於精神的來源。若是在一個物質豐裕的世界裡,那人不求進取,難道說他就能成才嗎?」

那個老師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龍永又說︰「我不妨舉一個例子。有個王守仁的門人,夜間在房內捉得一賊。於是王守仁對賊講一番良知的道理,賊大笑,問他︰請告訴我,我的良知在哪裡?當時是熱天,他叫賊脫光了上身的衣服,又說︰還太熱了,為什麼不把褲子也脫掉?賊猶豫了,說︰這,好像不太好吧。他向賊大喝︰這就是你的良知!」

龍永淡淡地說︰「唯心和唯物主義,難道不是人們根據自己的主觀意識來創造出來的嗎?」

明明是無數道理證明了的唯物主義,可是面對龍永,那個老師居然找不到可以辯白的地方。

龍永哈哈一笑,不再理會那個老師,走出教室去。

那個老師等龍永走後良久,這才清醒過來,他也不好找這個付少算帳,可是不想在學生面前失了面子,當下摔書而走。

那些學生看到這個向來色色的老師吃憋,不由都歡快地笑出聲來,不由對龍永有了一些好感。

而此刻柵枕正若有所思,她忽然想走入龍永的生活,想好好的接觸他——這個風流的付少,怎麼會忽然間展示出這般的能力呢?

在學校裡慢慢走著,風讓風衣飛揚。不由間到了圖書館,龍永便走了進去。

剛走進圖書館的門口,忽然迎面閃電般撲來一個身體,龍永意識所到,慌忙一個側身,然後斜退一步。

可是那個身體似乎反應也相當的快,一個閃身也避開。

可是他避的方向和龍永是一樣的,於是兩人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

龍永早在那瞬間卸了對方的力度,後退一步,打量起對方起來。

那個學生還沒看清是龍永,就先罵了一句粗話,然後說︰「你這人怎麼走路的?」

明明是他撞了人,此刻反而先出口傷人。

圖書館所有的人都一起向他們瞧去,看來一番好戲又上場了,那些學生知道罵人的可是學校裡一個很拽的「老大」,打架罵人算是出色之極。

就在此刻,那個學生看到了眼前的人是龍永,頓時面色慘白。

以龍永的身份,只消龍永動動手指頭,就會有無數人把他捏碎捏扁!

那些學生們看到了是龍永,當下竊竊私語起來。以龍永的身份,被人撞了,還被別人罵,那個人的結局可想而知了。

那個學生心念一轉,馬上要向龍永跪了下來。

面子雖然要緊,可是生命可是最大的資本呀。

龍永輕輕擺了擺手,既然對方如此舉措,他自然不會再對那人做什麼。口角之爭是正常的,剛才那個政治老師只是因為把話鋒轉到柵枕身上,才惹得他生氣了。

龍永手只是輕輕一擺,那個學生卻發現無論如何,也跪不下去了,那種奇怪的真氣在他腿部凝固,讓他的腿幾乎無法動彈。

龍永淡淡地說︰「以後對人客氣一些就好了。你走吧。」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到了這個局面。想不到龍永居然如此寬容!

那個學生明顯沒有背景,可是龍永卻對他如此客氣,所有的人幾乎頭腦都短路了。

裡面唯一用欣賞的眼光看著這一切的只有月瓊。

那個學生「逃得一劫」,當下大汗淋灕。剛才龍永的每句話都有強大的壓迫能力,讓他喘不過氣來。此刻他心裡所想的,就是以後再也不敢隨便罵人了。

今天大概是龍永心情很好的緣故,否則他大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個學生還心有余悸。

那個學生走了幾步,忽然覺得其實自己應該善待每一個人,此刻他剛好看到操場上有個同班的一個男生在籃球,以前那個小男生倒是經常被他欺負的,於是他便走了過去,說︰「喂,我們一起打球吧。」那個學生看到他後,面色鐵青,說︰「老大,我這個星期沒錢呀。只有十元。」學生把錢拿了出來。這個老大輕微對自己嘆氣 ︰「哎,不拿的錢白拿。」一把接過,然後獰笑著說︰「今天就放你一馬。」

龍永自行在圖書館找了幾本書,就走到一個靠窗的位置上,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視若等閑。

看到龍永專心地看書,月瓊的心開始起伏不定。

月菲說缺少五百萬的資金,自己為什麼信誓旦旦地答應下來呢。當初答應的時候,心裡想著龍永對自己會怎麼樣。此刻內心則一直忐忑著。

別人還都不可置信地看著龍永,一面用最小的聲音討論這件事情,龍永也懶得用心神去聽這些廢話,此刻他手裡拿著一卷南宮吟的詩歌在看。

南宮吟算是古代裡一個最為獨特的詩人,他的文筆深刻而有內涵,只是奇怪的是,他所處的是唐宋時期,可是所寫的詩歌居然有現代詩。

此刻他看的是南宮吟的代表作︰

淡藍山戀抱起楓葉,楓葉謝了

樹下的女孩數著一朵、兩朵、三朵花

渴望有愛人的腳步換來豐收

像醉了的蝴蝶,淘氣地等待花香

……

匆促地,你把小說翻到尾聲

山坳上你看著夕陽、漁歌、風琴

自己品茶,拉條屬於自己的縴繩系住你的愛人

古城下的小攤前愛人溫存地為你選購鳳釵

他翻過山頭,手中拿著你最喜歡的冰糖葫蘆

……

舊日笑聲被染紅一半,另一半耕著田地

麥苗、禾穗借著風偷偷吻你

好像昨天 小牧童把牛丟了的時候

那牛偷偷地在水裡用饞著的眼神瞅你

你甜甜地說“討厭”,調皮地在籬笆中穿梭

……

愛人記錯了你的生日,花市上滿是他的影子

你向抽旱煙的老人要茶

茶裡是濃濃的紅杜鵑 你記起

哪條矮檐上有絲瓜、杏花,還有草兒

扔塊碎石頭 愛人溫柔地在你身後捉迷藏

……

你怕他吻你 怕太深情的吻你會窒息

隔著背影 你把沉甸甸的愛苗種在園門

一地春天駐足,已有紫丁香花為他萬朵綻放


這首表達愛情的詩歌,在現代來說,無疑也是一篇極有韻味的佳作,雖然文筆稚嫩了一些。

再看南宮吟的其他古代詩歌,完全不講究韻調,不講究平仄。龍永怔了怔,忽然想到一件奇異的事情來—— 莫非南宮吟是這個時代的人物,然後通過時代機器回到古代去?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了他能超越時代寫出現代詩歌來。

再看南宮吟的記錄,龍永不由笑了。南宮吟雖然回到古代,成為一個有名的詩人,可是他的現代詩是鎖在一本筆記本裡,並沒有公布於世,直到最近一段時間,才在陵墓裡挖出他的遺物。

原來他能回到過去,可是歷史的車輪還是不會因為他而改變的。

能回到過去的機器,據說在國外已經開始研究了。聽說是再過三四年後就能研發成功,難道說南宮吟就是在三四年後會回到古代去的嗎?

若是自己見到了這個名字為南宮吟的人,那該多好!

龍永的內心忍不住難得興奮起來。

月瓊猶豫了半天,可是始終沒有勇氣走向龍永。她總覺得每個人都在注視著她,都竊竊私語在準備討論她和龍永的關系。

她不住地把筆在手上來回旋轉著,這手絕藝可是她以前上課開小差,把手放在課桌裡偷偷練了幾年才練得這麼純熟的。來回倒轉一般來說會轉上幾分鐘,每秒轉兩次。

她每次在考慮事情或者舉棋不定的時候,肯定會把筆轉得瘋狂。每轉上一次,心上就加重一次猶豫。

這是她直覺下的動作,她本身並沒有覺察到。

終於鼓起勇氣,剛站了起來,因為下定決心那刻,已經決定了不受任何人影響,可是動作過大,椅子發出一聲大的「咯擦」的聲音。

頓時,她的心馬上慌亂起來。那種可以無視別人的思想馬上灰飛煙滅。

別人看了她一眼後都各自看自己的書去了,可是她還覺得每個人都在注視她,她慌亂地把書放在書架上,內心忐忑,人如同偷情的小白兔一般。

她慢慢地、艱難地向龍永走去。

龍永忽然抬起頭來,可是並沒有看她,只是看著窗外微微嘆氣。

而這又讓月瓊受了驚嚇,她此刻內心爭斗著,對自己說︰去一下又不會折壽!可是腳步如何都無法向龍永那邊走去。

於是她意識恍惚地走到了圖書館外。

恍惚裡,還覺得每個人都在看她,看她的內心,她幾乎想慌不擇路地跑掉了。

經過那個窗邊,她向龍永投去一眼。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臉上是怎麼樣的神色,她甚至還沒有注意到龍永是否看到她,就回身走掉了。

走了些許路,心這才平復下來。

她不由苦笑︰自己未免太害羞了吧。

就在此刻,她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月瓊小姐。」


回頭一看,發現那人居然是龍永。

月瓊詫異地說不出話來。

難道他會讀心術?他怎麼知道自己找他?

她的面色慢慢流露出驚喜來,無論怎麼說,反正總算不需要在那麼多人面前受尷尬了。

她輕聲說︰「那個……那個……」她忽然發現那些借錢的話是那麼難以啟齒,雖然說並不是她需要錢。

龍永笑笑,說︰「剛才從你的眼神裡,我看出你有事情找我。」

「我……我沒有什麼事的……」月瓊慌忙掩飾說,此刻她後悔自己答應月菲了,這種事情,怎麼教她說呀。

龍永知道眼前的女孩害羞,當下便說︰「沒事的,你把我當朋友嘛。」

「朋友?」這是怎麼樣的名詞呢?月瓊心裡想著。其實龍永並不像想象裡的那麼壞,對女人那麼纏綿吧,他對自己,不是從來沒有流露出那種神態嗎?

月瓊猶豫了半天,回頭去瞧龍永的表情,發現他並沒有一點不耐煩,他只是淡淡地看著周圍的風景,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意。

他像什麼?

像一陣風。像舒展的風。飄逸的風。

月瓊終於說︰「那個……我姐姐……就是月菲……她讓我向你借五百萬……是那個公司要用的拉……」她發現自己語無倫次,話還沒說完,臉已經紅成一片。

龍永知道天豪集團是他的一個伏筆,若是在和太龍集團的交鋒裡獲得勝利,有了大量的資金,就可以從天豪集團入手,這種不算是大型的企業對他來說,也算上一個挑戰。

所以他此刻毫不猶豫地說︰「那我們現在直接去銀行轉帳吧。」

月瓊怔住了,她話還沒說明白,也沒有說具體為什麼需要這些錢,需要如何花費,龍永居然已經答應了!

難道說五百萬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微小的數目嗎?

即使是擁有巨款的人,也不可能如此爽快呀。月菲和他並沒有直接的關系,否則根本就不需要來讓她來借錢,借了也可以不讓她知道呀。

她呆呆地跟在龍永後面,隨後覺得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般,她的銀行卡上馬上多了五百萬的——龍永解釋說裡面是超過五百萬價值的股票,她還懵懂著,手裡卻沉甸甸起來。

她如此輕易地從龍永那裡得到五百萬的巨款!

龍永怎麼會如此輕易相信她?連借錢的手續都不需要?

她對股票有些懂的,上面的金額大概顯示接近六百萬,是最近一直狂彪的股票,而且幾乎很難有散戶能買到了。

龍永是太過信任她呢,還是錢已不錢?

她當然不知道天豪集團有兩千萬就是龍永的大手筆。

當然也是因為龍永相信她的緣故。

只是無論對誰來說,這種信任都是一種欣慰,也是一種壓力。

看著龍永遠去的身影,月瓊心神恍然清醒。

自己居然沒有一點表示,連謝謝也沒說嗎?何至於如此的害羞呢?這一切本來都不該是這樣的,龍永心裡肯定會責怪她沒有禮貌的。

也許龍永並不在乎,可是自己就那般呆呆的,她自己在乎!她開始決定,以後一定要大膽起來,不能動不動就羞紅著臉了。

回家後,月瓊馬上把那些股票全都劃給了月菲。月菲喜不自禁,喃喃地說︰「這些股票現在可是有六百萬也買不到的呀!」

月菲馬上對月瓊說︰「好妹妹,你告訴我,你究竟用什麼方法得到這些股票的?」

「他給的呀。」

「他?叫得這麼親昵呀。」

「壞菲菲,老欺負我。」

「哪有老欺負你?再說你這麼可愛,欺負一下正常的。哦,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

「龍永一定看你這麼可愛,所以特別用這些高價值的東西來收買你。老實說,你都向他施展了什麼手段?」

「哼,才沒有呢。你還叫龍永這麼親熱,羞不羞呀?」

「哎。奇怪了,怎麼今天肯和我打趣了?難道說是龍永改變了你嗎?呀,龍永太偉大了,我一直試圖改變你,十年都沒有成功,今天龍永究竟對你做了什麼?老實交待,不然大刑斥候。」

「不許撓我腳底。」

「呵呵,那胳肢窩……你這個小妮子,知道你身上很香拉……」

「壞姐姐,不理你了……」

氣氛祥和、溫馨,兩個女孩追逐的身影顯得那麼快樂。


當晚,月瓊上完課,踏在星光燦爛的小道上。

嘴角還帶著甜甜的笑意。

今天所有的人都詫異地看著露出頑皮一面的她來。她主動和身邊的女孩子打趣,主動說笑,讓那些旁觀的男生們無不跌破眼鏡。

幾年來,月瓊害羞的性格太過明朗,以至於每個人都拿這個打趣。此刻他們甚至懷疑月瓊被附身了!

看到他們驚訝的目光,月瓊心下好笑,也漸漸自信起來。

走在偏僻的小道上,路燈微笑地看著這個少女。月瓊信步走著,手裡玩弄著一片樹葉。

她把樹葉輕輕放在鼻子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吹了出去。那葉子在她的呼氣裡顫抖著。

月瓊之後把葉子半遮了一下臉,偷偷露出了一個笑容。

可愛的小女孩,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危險來接近她。

她這樣輕輕往前蹦了一下,忽然間看到街頭走來兩個黑影。

月瓊還沒有注意,卻是那黑影已經走到她前面,之後後面已經包抄上來三人,五人把她圍在當中。

月瓊懵住了。

然後聽到五人裡有人說︰「小妹妹,今天陪哥們玩玩吧。」

「劫色?」月瓊驚恐地想著,她想移動,發現路都被封住了。

此刻她全身冰涼,難道說她的命運就陷落在這裡嗎?這條是偏僻的路,根本不會有什麼人出現。

即使出現了,此刻面對這五個來勢洶洶的人,他們肯定會事不關己的!

月瓊看到他們從懷裡掏出刀片來︰「不要叫,叫了就割破你的臉。」

月瓊最珍惜自己的臉了,此刻竟已呆住,沒有一點反應。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46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33 AM     標題: 第三集 第六章

就在此刻,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嘿嘿,居然在老子面前劫色,不想活了。」

那聲音略帶粗魯,正是那個和龍永喝過酒的車夫。

昨天晚上他享受極了別人的尊敬,於是不免沾沾自喜起來,想不到自己有那麼厲害,當然也做起許多的夢來。

這些夢尤未清醒,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夜晚,剛叢酒吧出來,一路晃蕩著就到了這裡。他也沒有拉車,就那樣享受著自己的快感。此刻看到有人劫色,頓時起了英雄的念頭,昨天有那種武功,此刻又有誰是他對手?

他全然沒想明白昨天那掌是怎麼回事!

那幾個人呆了呆,當看到這個「英雄」的打扮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車夫的時候,不由露出鄙夷的表情。

車夫當然感覺出來他們的鄙視,當下發得狠︰「幾個兔崽子還不知道我的厲害嗎?」

那五個人面面相覷,這個車夫口出狂言,或者是不想活了,或者是身負絕藝,於是他們不免小心翼翼起來,以免陰溝裡翻船。

當下其中有一個問︰「兄弟怎麼稱呼?」

忽然間有一個脫口而出︰「不就是那個拉板車的嗎?我見過,以前乘過他的車。嘿嘿。」

其他幾個都疑問的說︰「怎麼樣?」

「不怎麼樣。一個騷包。我那天心情不爽,他開車慢了一下,屁股被我踢了好幾下,這種人,扮豬吃老虎,沒有背景的,可以廢了他。」

車夫大吃一驚,但是想到自己那神奇的武功,心下大定,說︰「既然這樣,你們過來呀。」他微微揚了揚掌。

「這小子莫非有詐?」

有一個人試探地向車夫走了過去。

車夫單掌就向那人打去,準備來個下馬威,來一吐多年受的怨氣。

昨天那掌能廢掉桌角,人的身體如何是他對手?

那人輕輕避開,心懷戒備。

車夫又是一掌撲了過去。

剛才那掌沒有什麼力度,那人心裡有數,身體一側,已經避開掌,反手劈了過去。

車夫也算學過一兩手,當下變掌和那人的手臂相撞!

車夫的眼裡閃過驚喜,知道即將和對方相踫了。

可是兩掌踫後,車夫覺得手上劇痛,竟然酸麻起來。

那人面目猙獰地說︰「小子受死吧。」然後撲了過來。其他幾人看了心下大定,連聲謾罵,說被車夫耍了,要往死裡教訓。

那車夫這回才驚恐起來,身上已經受了幾下攻擊,疼得要命,昨天那一刻的情景,根本沒有出來。當下大為懊惱,又是後悔又是難受,想著自己怎麼不先去試驗一下自己的武功,反而強出頭。

當下他心裡無限的想︰若是時間倒退幾分鐘,我沒有看到眼前的這幕,不上來插手,那該又多好!

就在他萬分懊悔的時候,忽然間,黑暗裡傳來冷冷的聲音︰「想不到居然有人如此囂張。」


月瓊本來已經絕望,聽到那聲音的時候,全身一震——那聲音如此熟悉。

她猛得驚醒,說︰「付少!」

黑暗裡,穿著風衣在風裡飛揚的少年,不是龍永是誰?

龍永緩緩地走到那些人面前,那幾個人覺得周圍忽然起了一陣寒意,從龍永身上殺氣騰騰地呼嘯而來,讓他們全身都有些麻痺了。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實力?

他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僅僅走了那麼幾步,龍永的氣勢已經展示出來,讓他們感覺到強大的壓力。

此刻龍永正是把真氣運行到各大神秘穴道,然後把裡面的「雪融穴」的真氣給釋放出來。周圍自然起了寒冷的氣息。

但是當那些人看到龍永不過是少年時,不由松了一口氣,相顧一望,一起向龍永撲去。

他們不信五個人撂不到一個少年。

此刻月瓊的心揪在嗓子眼上。

龍永的身影在五人的攻擊裡穿插飛舞,那幾人盲目地撲了幾下,發現連龍永的衣角都沒有撲到。

幾個人眼裡閃過驚恐的表情︰眼前的這個少年究竟是人是鬼?

龍永腳踏四象五行步,悠閑地行走著,他把這些人當作練手,當下步法越來越熟練了,實戰經驗也漸漸熟練起來。

幾個人被龍永東轉一下,西轉一下,幾乎都要暈了,眼前有龍永的身影,可是無論怎麼樣,都無法踫到龍永。

鬼術!這是鬼術!

幾個人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一幕,漸漸放棄了抵抗。

龍永也覺得差不多了,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然後一掌揮舞,在空中現出一個白影,閃電般向地面劈去。

龍永的「色」功已經達到第二層,和以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這掌他含入了所有真氣,這些真氣擊在地面上,然後產生一陣強烈的踫撞。

地面猛得被炸開一個洞!

沙土飛揚。

所有人目瞪口呆。

然後龍永冷冷地說︰「再不走,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那些人此刻見到龍永能繞他們,當下大喜,拼命抱頭鼠竄而走。這等武功,只消在他們身上輕輕一磕,他們就會成爛泥了。此刻看到龍永並無殺人之意,當下所想是跑多遠有多遠,以免龍永會改變念頭要殺他們。

此刻先不說月瓊崇敬地看著龍永的樣子,那個車夫的臉上又是詫異,又是羞愧。他此刻終於知道昨天是龍永出手,才讓桌角產生那種情況。

而昨天自己還在龍永面前誇自己有多厲害,還說自己打抱不平,還說自己什麼黑幫裡面第一高手。

真正的高手,卻原來是龍永這般,身懷不露的。

他就那般看著龍永,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此刻若他能說出話,大概只有謝謝兩字了。

月瓊乖巧地走到龍永旁邊,說︰「謝謝付少相救了。」

這回算是付龍永第二次救了她了,第一次則是在江梅瘦的摩托車上飛身救險。

龍永笑笑,說︰「同校一場,何必客氣呢。再說你可是學校四大美女之一,若是不救,肯定無數人會鄙視我的,說我不懂憐香惜玉。」

月瓊心裡甜蜜地笑著。

那個車夫終於回過神來,低下頭不敢看龍永。倒是龍永無所謂地說︰「大哥你能見義勇為,這等精神實在難得。若是別人,早就退避三捨了。」

看到龍永誠懇的眼光,並沒有一點諷刺的意味,那個車夫更覺得內心慚愧,此刻連忙說︰「大哥兩個字不敢當。公子你這麼有氣質,武功又這麼高,簡直是天神下凡呀。」

月瓊接口說︰「天神好像不是他這個樣子的吧,應該是身高八丈,腳踩白雲,身披盔甲才是呀。」

龍永正奇怪月瓊什麼時候變得開朗起來,居然會接口,此刻倒是那車夫聽到月瓊說「身高八張」,就奇怪了,說︰「身高八張什麼東西呀?一個人有八張身體嗎?」

龍永和月瓊不由莞爾一笑。月瓊解釋說︰「那個丈是指一個長度一樣,他和一米兩米的米同樣是量詞。」

「那八丈就是八米嘍?」車夫很得意地說。

「每一丈和米的換算是三點三比一。」

「這樣呀。」那車夫露出恍然的意思,然後又很得意地說︰「我以前知道算術的,你現在一提我就想起來了,這樣是說天神有兩米多高了?」

看到他正等待龍永和月瓊誇他的表情,月瓊根本不忍說他越算越小了,也不忍心讓他繼續尷尬,不由看了一下龍永。

龍永只好點點頭,說︰「你很聰明。」他也沒有說車夫對,也沒有說他錯。

車夫得意地笑笑,說︰「哎,人老了,頭腦還沒老呀。」

龍永和月瓊強忍大笑,忍得非常的辛苦。

哈。

三人聊了一會,那車夫一定要拉龍永去喝酒,龍永不在乎身份,也沒推辭,正想把月瓊送回去,可是月瓊卻說自己也要去。

龍永怔了怔,那個車夫還以為月瓊是他女朋友,便對月瓊說︰「小妹妹你放心,喝酒的話你的男朋友很厲害的,我保證晚上回去他還生龍活虎的。」

月瓊的臉不由紅了,她連忙低下頭。

臉在發燒,月瓊很清晰地感覺到,好尷尬的感覺呀。

只是剛才看到龍永出現時,然後龍永打敗那些人時,以及自己站在他身邊的那一刻,都讓她覺得是那麼溫柔、那麼安全,好像無論出了什麼事情,龍永都會保護她一樣。

這就是情嗎?

也許是一種兄妹之情嗎?

月瓊在心底慢慢抓住了這個詞,她忽然想沖動地認龍永為哥哥。

對龍永是花花公子的念頭從來沒有改變過,但是想不到龍永能給她這樣溫馨的感覺。

只是話到嘴邊打著圈兒又回去了。

龍永會接受她成為妹妹嗎?也許龍永對每個女孩都存在企圖吧?月瓊搖了搖頭,她什麼都不知道。

看到月瓊堅決要陪他們一起去的表情,那個車夫忽然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去小吃店吧。」

自然,那個酒吧不適合小女孩去。

月瓊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龍永。龍永無奈,叫了一輛出租車,吩咐了司機。

於是他們來到了繁華地段的小吃店,點了幾盤小吃,龍永悠閑地坐在那裡,他身後的牆壁上是幾竄籐蘿,輕輕翠翠,龍永的影子貼在牆壁上,淡淡的,若同龍永的微笑。

旁邊角落裡有幾朵花,在這個素雅的房間裡顯得尤其燦爛。

小吃是龍永點的,剛夠三個人吃,一點也不浪費,龍永笑笑說︰「不夠了再去要。」

此刻卻是月瓊怔住了。

龍永原來並不是對錢不在乎的人。

他只是把錢用在該用的地方。

點了一瓶啤酒意思一下,月瓊感覺到自己嘴唇點在酒杯的那瞬間有些醉了——自己是不會喝酒的,今天為什麼不說明這點呢?

她的臉在此刻顯得格外的嬌嫩。

此刻那個車夫對龍永已經是五體投地了,他沒有問龍永的身份,只是和龍永在一起,總覺得身份高了不只一個檔次,路人看他的眼光都變了。

盡管路人的目光大都停留在龍永和月瓊身上。

此刻的龍永卻是把小吃盤裡的剩余一點吃完,他從小就培養那種不要浪費的習慣,所以酒桌和餐桌上他一般都會吃光,此刻也不例外。

月瓊看到龍永這樣,心下更是感動,龍永對任何東西都沒有浪費呢。

此刻她又想到龍永居然如此輕易地把六百萬的股票信任地給她,心裡猛得一蕩。

於是月瓊忍不住喝了一大口啤酒。

三個人吃了接近一個小時,瑣碎地聊著天,月瓊忽然感覺到頭暈沉沉的,剛才就喝了一杯啤酒,此刻酒氣已經上來了。

那車夫便說︰「公子你送她回去吧。」

龍永看了看月瓊的樣子,也不拒絕,只是他不知道月瓊家的地址。他站了起來,扶月瓊走出小吃店。

一陣風吹過來,月瓊有些清醒起來,龍永便說︰「月瓊,我送你回去,你家住哪裡?」

月瓊說了一個地方,臉上更是鮮嫩的紅。

叫了一輛出租,龍永小心地把月瓊扶進去,然後順便問了月菲的手機。

「月菲嗎?」

那邊聲音冷冷地說︰「你是誰?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看來月菲什麼心事都會表露在語氣上呀,龍永便說︰「我是龍永,你妹妹喝醉了,我現在送回去,你在家門口等我們。」

「付少……」那邊聲音驚喜起來,「都這麼晚了,你還把我妹妹灌醉了?」聲音沒有流露出一絲的不滿,反而對龍永和月瓊在一起的事情露出格外的興奮。

龍永還沒說話,那邊已經接下去說︰「你是不是已經做過壞事了?不然怎麼會把她送回來?你可要負責哦……」

龍永看著靠在他肩頭的月瓊,聽著那邊月菲興奮的口氣,感覺到一陣陣的無力。

龍永把月瓊送回去後,月菲扶起月瓊,然後對龍永眨了眨眼楮,說︰「明天月瓊醒來後,你就死定了。」

龍永說︰「我可沒有對她怎麼樣。」

「才怪。」月菲笑笑,說︰「不然付少怎麼會如此輕易地把五百萬借給我。」

龍永淡淡一笑,說︰「也許你並不知道一些事情。在天豪集團,我希望你能掌握絕對的權力,甚至讓李飛倒台。」

月菲怔住了,說不出話來。

龍永說︰「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我還透露給你一個消息,天豪集團最近新擁有的兩千萬的資金都是我提供的,而這些的條件是讓你當上這個位置。」

月菲皺眉想了一下,眉頭馬上舒展了︰「你想我怎麼樣?」

和她說話的確省事多了,龍永暗嘆著,說︰「我希望你掌握實權,我以後有意吞並天豪集團,讓��成為我發展的基板,而你以後就是天豪集團的執行總裁,掌握大量股份。」

月菲低頭沉思,半晌才說︰「我考慮一下。」

龍永知道月菲若不同意,她肯定會辭開這個職位,而這對於剛畢業正渴望大展宏圖的她來說,這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當下便笑笑說︰「我等你的好消息。」


回到別墅。卻是夏兒把龍永曾經要求她調查的一份資料拿過來︰龍永挑選最重要的部分看。

龍來企業︰國外知名企業。目前執行總裁是目天一。和太龍企業在兩個月前接觸親密,證實太龍企業總裁之女是目天一的情人。

怪不得水漲船高,龍永冷笑著,他們是這樣方式的結合,所以目天一才會這樣幫助太龍企業。

可是忽然間龍永的身體僵硬住了。

他猛得想到了那份神龍企業的資料︰目天一是臥底之一!

目天一是神龍企業的人,而這一切,都是神龍企業安排的。

這一切原來都是陰謀,目前拉高價格,其實都是有預謀的,而太龍企業落入了這個圈套,還不自知。

龍永心下大安,而現在讓龍永唯一顧忌的是,就是也知道這份資料的夢暗惜,她會不會注意到太龍的股票行情呢?若是她也動了心,那她會如何處理呢?

忽然間,龍永發現自己對夢暗惜根本不了解。

小心駛得萬年船。此時太龍企業的股票已經升到了一百六十五元了。龍永心下生了警惕,他知道那些太龍企業肯定注意到他手裡這幾個幾百萬的大戶。而且很可能知道這些都來自同一個人的操作。

龍永笑笑,吩咐春夏秋冬各自開始讓她們自己操縱一只股票,各自少量而慢慢地退出。

這樣十只股票就起碼有六個人在操作,便可以起瞞天過海的作用,讓對方喪失一些警惕。

龍永給幾個女孩以及月菲都有一個底限,要求她們在價格沒有超過一百八前全部清光。

若是超過了一百八,恐怕股票陷入了一個瘋狂的情況,若狂升狂降被套牢了,成敗就不是他所能控制了的。

激流勇退就是這個道理。


第二天醒來後,龍永發現自己的房門下面被塞進一封信。

付少︰今晚十時摩天百貨大樓樓頂,以簫相會。

月斜風拜上。

龍永心下起了一陣寒意,月斜風武功並不在宵冷雨上,可是卻輕松地溜入別墅甚至房間,還無人能覺,若是他有意傷害,自己豈不危險?

沉吟半刻,龍永凝視著牆壁上掛著那根竹玉簫,猛得感覺到心神激蕩。付秋潮說過月斜風是他在簫上最大的對手,此刻能和高手對抗,必然是件好事!

同時也能在青年俊傑大會前知道對方的底細。

龍永把信給銷毀,並沒有叫醒仍躺在他床上幾個裸體的侍女。

這幾個女孩是越來越興奮了,而且也越來越懶惰了,每天都比自己晚醒來。龍永微笑地想。

也許是陰霾之氣和「色」的交融,才讓她們格外疲憊吧。也許也正因為如此,才讓龍永和幾個女孩沒有覺察到月斜風來過吧。

倒是和她們糾纏一起的龍永,每天醒來都精神煥發,他不禁哼起了一首歌︰「愛要越『做』越湧……」

陽光透過窗戶,打在她們修長的大腿上。粉腿如玉,吹彈的破,龍永看了不由心下起了綺念。

今天不去上課了,龍永下了一個決定。準備在家練習一下簫。只不過眼前幾個女孩在那裡這麼晃眼,不使用實在是暴殄天物。

龍永有些按捺不住,輕輕分開了春兒的大腿。 (此處有刪節)

其他幾個女孩忍不住也圍了上來,於是一曲曲花間小溪、或者銀河倒掛的旋律,讓一切都充滿了旖旎。

直到中午時分,龍永才拔身出來,開始在餐桌上補充營養。幾個女孩乖巧地幫他按摩,龍永忽然對幾個女孩說︰「你們既然是我的女人,身份自然不是侍女那麼簡單,所以我要求你們必須和我同桌共餐。」

幾個女孩同時一怔,看到龍永堅決的目光,知道若不答應,恐怕以後就得不到龍永的寵幸,此刻她們完全臣服龍永之下,對龍永自然是唯唯諾諾,當下幾個女孩便坐在餐桌上。

於是龍永開始被幾個女孩喂飯的情景。

一個人嘴巴的嚼動無論怎麼快,也快不過四雙筷子。所以龍永嘴裡一直充斥著各類東西。

只是龍永和四個女孩,都樂在其中。幾個女孩嬌笑的聲音,在整個房間回蕩。

下午時分,龍永靜靜地凝視著自己手裡的簫。

幾個侍女就站在他旁邊。春兒輕輕說︰「爺,能不能為我們吹奏一曲呢?」以前龍永幾乎是每天都會吹一首,如海風輕撫,椰子樹在海邊的憂傷一般,可以任意調動她們的情緒。

此刻龍永沉吟一下,說︰「那我就為你們吹奏一曲『索夢』吧。」

彷如煙花深處,奪出的光彩一般,龍永的簫聲在整個房間環繞起來。先頓了頓,然後回音在牆壁上亂撞。

猶如一縷星輝燦爛在天際,之後一段段悠閑和那種莫明的哀怨在詩歌裡表現。

「半損紅橋,紅箋吹落,漁歌追夢。曉初妝罷,直待遺夢索相思,看慣夜夜簫落。」這曲詞正是南宮吟所做,其中說盡了憂傷,馬不停蹄的憂傷在壓抑。

這詞裡,春兒彷佛看到了漁歌裡輕笑的漁人,又看到在夢裡打扮自己等候丈夫歸來的女郎,那每一夜在海邊等待,等著簫聲和海浪拍打在江邊,她不由怔住了,一串眼淚輕輕垂下。

欲語淚先流。

龍永旁觀者清,他沒有施展「色」功於其中,但是發現能輕松讓別人情動,於是對自己的簫不由更加自信了。

良久,幾個女孩從回環的簫聲裡清醒。夏兒癡癡地說︰「索夢相思……愁……」

這首裡,她忽然清明了——她的心平靜下來,腦海裡想起以前那些和春兒爭風吃醋的事情,忽然間面色羞紅。

一切都歸無——半損紅橋,紅箋吹落,這是怎麼樣的意境呀?

幾個女孩輕輕靠在龍永的身邊,感覺到此刻一切似乎都靜了,萬籟俱寂,感覺到身邊龍永的氣息越來越濃。

春兒似乎在囈語︰「爺,你的簫恐怕已經無人能及了。」

龍永意氣飛揚,知道自己必然比轉生前的水平提高了一大檔次。若再使用「色」功蘊含裡面,奪得那簫之冠軍輕而易舉了。


當夜十點,龍永一襲白衣,後面是素色的披風,到了月斜風指定的大廈前。

遠遠地感覺到在大廈的對面的一個巨型超市的頂層,那神秘的氣息撲鼻而來。

那是一種冷酷的氣息。

在這流動的千人之中,龍永身上的「色」忽然爆發出來,幾乎瞬間,那些路人都靜止在那裡。

那「色」功翻江倒海一般,和那冷酷的氣息對抗。

兩人還未見面,已經展開了對峙。

人群緩緩分開,直到最中間只剩下龍永。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麼要分開。

那其實是一種對氣勢的震撼。

龍永緩緩走上了百貨大廈,一直到了最頂層。

對面十樓的樓頂,一個白衣人持簫而站,全身露出冰冷的氣息。

龍永知道若是冷血動物,無論簫聲到達什麼地步,也不可能說盡人生憂愁苦樂!

那白衣人自然就是月斜風了。他忽然冷冷地說︰「付少請了。」

此刻,所有在樓底的路人似乎都靜止在那裡。然後有人大聲叫著說︰「我想起來了,剛才上樓的是付少付龍永!」

「那個人是付龍永」的聲音幾乎瞬間,在每個人的耳邊傳著。

這個最有希望能拿到金龍的人,此刻難道要在樓頂和另外一個人比簫聲嗎?

千載難逢的機會!

真正能聽到龍永簫聲的人,實在不多。這個據說是中國第一簫的少年高手,他的名氣早在所有人的耳邊流傳。

一傳十,十傳百。

還在睡夢的人驚然而醒,說︰「發生什麼事情了?」披上衣服信步走下樓,看到了無數人流向百貨公司湧去。

還在賭博中的人,先是手氣太壞,忽然發現周圍混雜起來,忙叫︰「什麼事情?」聽說龍永來了,當下一摔籌碼說︰「走。」心裡還竊喜著,今天輸了就賴帳好了。

輸的人都跑光了,那些贏的人面紅耳赤,惱火之極,跟上去大聲說︰「賠錢!」

無數的雜聲噪音就在百貨公司下面喧嘩。

此刻人群的躁動無人能阻止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阻塞了一條道路。

幾個年青的少女前後被一些揩油的人頂住,先是害羞惱怒,之後慢慢地臉紅起來。此刻幾乎無法移動身體分毫,於是那些人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女孩子漸漸覺得身體充滿了欲望,身體燥熱起來。

在一步步的被淪陷後,她們終於甘之若怡。

此刻若是大聲叫出聲音,也不會有人聽到。只因為此刻任何地方都充滿了鴨叫的聲音了。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50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35 AM     標題: 第三集 第七章

龍永和月斜風對下面熟視無睹。月斜風遠遠站在對面,可是他的目光清冷,如寒星一般,讓看到他目光的人為之一窒。

龍永在這種目光下,淡淡地說︰「月兄請了。簫聲之於感人,之於心潮起伏,之於七情六欲。」

「哦?請指點。」月斜風的目光仍然盯著他。

「比如花開的時候,簫聲就表達出花開的美,比如說露珠墜落時,簫聲自然就流露出對萬物的哀傷,簫聲是和環境融合在一起的。因景生情,這些才算是簫聲的經典。」

「受教了。」月斜風冷冷地說︰「只是若是吹簫技巧到達深處,難道不可以根據自己的心境來感染別人嗎?心動,簫就動,周圍的萬物,反而都受你的簫聲影響。」

「謹受教。」龍永微微一笑,說︰「月兄是心境動萬物,但是這還只是中乘。下乘是普通的因景生情,而上乘是特殊的因景生情。一葉浮雲也為簫聲,天地人物都為簫聲,此刻是所處的地方都充滿了簫聲,而這些簫聲就自然融合成為你手裡的簫。」

月斜風的瞳孔頓時收縮,說︰「你已經到達了上乘?」

龍永淡淡地說︰「我不知道有沒有到達,我現在吹簫的時候,一直在感覺周圍人的心境。」

月斜風哈哈一笑,說︰「好極!今天這一戰我一定不會輸給你。我們決一死戰!」

剛才兩人的聲音遠遠地傳過大樓,在對面耳邊是清晰無比,但是卻沒有讓旁人聽到。此刻月斜風哈哈一笑,則發出了強大的音波,幾乎壓過了那些人群的嘈雜!

那種冰冷的殺機讓人群裡的人都悚然動容。

一曲簫聲冷冷地叢月光下墜落,然後和月斜風的簫交融而上,一陣陣清冷從月斜風的簫聲裡鋪天蓋地而出。

那些簫聲如海潮撞擊岸邊一般,彭湃洶湧,殺氣騰騰。

那些人群不免聽了覺得耳膜都快崩裂。

許多小孩在人群裡走失,可是他們在這種簫聲下發不出哭泣聲來。

龍永負左手在後,右手橫舉簫,也吹出了第一個音。

那個音似乎讓所有的人都平靜了下來。那音裡,是祥和之氣。

月斜風露出驚詫的神色,而神情也顯得更加激動起來。對手越強,越有挑戰!

風凜冽地吹著,龍永的披風獵獵作響,而簫聲已經娓娓而上,扶搖雲霄。簫聲裡說盡了此刻人群的嘈雜,說盡了那些女孩被騷擾後的驚慌,說盡了孩子們走失後,母親的驚恐。這一切雖然是悲傷的,可是卻讓人群為之靜了下來。

然後隨著龍永簫聲的綻放,那些人群心裡所表達的,發現都被龍永吹奏出來。

此刻除了簫聲外,萬籟俱寂。

龍永的簫聲讓每個人都看到了自己的心事,看到了自己的追求,看到了自己的心境。

月斜風的簫聲更高,凜冽的殺氣從雲端裡不斷射下,可是此刻龍永的簫聲裡蘊涵了「色」,形形色色的萬物都在龍永掌握之中,每個人心裡渴望異性的溫馨在「色」裡顯得妙不可言!

月斜風知道自己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他和龍永簫聲上差距了一個檔次以上!

就在此刻,他月斜風的簫已經停了下來。而龍永的簫聲還在繼續。

在龍永的簫聲表達出每個人的心境的時候,簫聲變了,變成了一種悠然,此刻龍永在簫聲裡傳達了一種萬物俱春的氣息。

幾乎龍永吹簫的此刻,從簫聲裡似乎傳出龍永的心聲來。

那心聲在天邊搖晃,慢慢地形成了一首美妙的詞,雖然龍永沒有唱出來,可是每個人都清晰地感覺到了。

「如果我掌心裡沒有春天

大海裡的海燕會不會陪我飛翔

飛翔的房子感恩地看著自由

那朵花,像沉默的船孑立,卻堅定地看著明天


如果路旁的蘆葦會被風刮斷

想想溫柔的陽光會不會磨去我的腳印

草上的露水和女孩看天空蔚藍微笑

濕軟的泥土綻放出籬笆和村莊,幸福在湖裡輕聲呼吸


我記得椰子樹裡童年的泥巴

我記得忙碌的螞蟻在水裡不能自己

我還記起夕陽裡母親編織著毛衣

父親就在遙遠的峽谷那邊向我招手微笑


怎麼能感覺到月亮手中的焰火

以及村莊的憨厚、炊煙甜蜜的憩息

軟又柔的雨輕敲著窗,夢裡愛人在懷裡沉眠

春的繾綣裡,明天和明天向往和充實」


這種美妙的意境,這種花開般的優雅,父母的溫馨,充斥著每個人的心。

那些賭徒不再去找那些跑丟的輸客,那些男人不再去騷擾那些女孩,那些小孩子發現了原來自己的手還一直牽著母親……

每個人都窒息了。

幸福的窒息。

月斜風仍然站在那裡,可是他雙眼已經無神。

而龍永輕輕走下大廈,此刻人群裡自動為他讓出一條道路來。

龍永的心神還在激蕩著,剛才他瞬間已經感覺到萬物的呼吸,他知道剛才已經突破了「色」的第二層直接進入第三層的境界了。

於是,這種豐收的喜悅從他的簫聲裡灌入每個人的內心。

能這麼近的聽到龍永的簫聲,恍然夢般,那幸福和甜蜜的簫聲還在耳邊回蕩——所有的人心裡都起了激動——明天是艷陽天,我們要開始不浪費時間,追尋自己的夢想,不再墮落,不再虛度年華……

此刻沒有人去驚動龍永,只是看著他的身影慢慢走過大道。

就在此刻,忽然人群裡響起一個聲音︰「付少。」那人只叫了一聲,聲音裡似乎帶著驚喜和自豪。

於是人群裡自動為那人分出一條路來。

究竟是什麼人認識龍永呢?


那個車夫順著簫聲來到大廈,旁邊還跟著那天在酒吧裡一起的那些黑道中人。昨天龍永打敗那些人後,他猛得驚醒,到了酒吧後,連連稱自己不會武功,那些人自然不相信他,反而認為他謙虛,所以對他更加崇敬。

車夫無意裡得到了這樣的收獲,心裡覺得又是興奮又是驚慌。興奮的是,此刻他高他幾個身份的人都和他稱兄道弟,對於以前的他來說,無論怎麼做夢都不會做的這麼快樂。

可是驚慌的是,自己真的不會武功,一旦被戳破,自己自然就難以立足了。

此刻他和旁邊幾個黑道都聚精會神地看著上面的對峙,他忽然脫口而出︰「他怎麼會在上面?」聽別人的解釋他才知道原來他就是付龍永,昨天喝酒和他交往,龍永根本就沒有說出姓名來。

旁邊的幾個黑道中人對他更是詫異,一起問他認識龍永?

此刻能認識龍永真是天大的榮幸。

就在車夫興奮地要回答的時候,幾個拉板車的來到他旁邊,看到那幾個黑道人於是開始巴結起來,此刻有人為了顯示他們的看法和地位,便說︰「老八平時縮頭縮尾,怎麼會認識這種高人?」於是幾個車夫開始冷嘲熱諷起來,說老八是異想天開。

老八心下惱怒之極,本想破口大罵,忽然想到自己曾和龍永交往,身份比他們高多了,此刻便不屑和他們爭辯。

那些黑道人看到車夫一臉的若無其事,心下想他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對他更加另眼相待起來。

那些車夫根本不會察言觀色,自然還在絮絮叨叨,一個黑道中人皺眉說︰「吵夠了沒?」

馬上靜了下來。

而此刻,剛好簫聲也開始了。而老八就靜靜聽著龍永的簫聲,感覺到龍永的優雅,感覺到自己的渺茫,看到自己的卑微,自己的懦弱,忍不住起了拼搏的念頭——自己怎麼會這樣墮落下去!新的信念產生了。

龍永走下來,老八本來不想叫龍永的,可是那幾個車夫冷蔑的表情不住地向他看來,似乎一直在說︰「露餡了吧?叫他呀!」

他猛得忍不住,出聲說︰「付少。」

龍永回頭來,人群為之分開,龍永此刻只一眼,就看到了老八,他不由微笑地走過來,笑笑說︰「你怎麼在這裡?」

僅僅這句話,就滿足了老八的虛榮心,也讓所有人都明白他和老八原來認識,而且還有交情。

此刻的老八內心當真是感動莫明,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罷了,龍永肯和他結交,此刻不擺那種架子。

——龍永的眼神就那麼一看,似乎就明白了他心裡所想,便給了他天大的面子。

老八頓時激動地發不出聲音來。

龍永的這種性情讓他感動到了極點。

龍永早一眼看明白老八為什麼會叫自己,也看出此刻老八的感激涕零,當下淡淡一笑,也不說破,便自走開。

他沒有和老八一起走,他讓老八在這裡等待無數人羨慕的眼神,接受無數人佩服老八的眼神。

而這一切,都是老八追求的。

直到龍永走後,所有人才都清醒。

那些黑道中人本只是以為老八會武功是真,剛才說認識龍永必然誰吹牛皮,可是此刻想不到他居然和龍永認識,而且龍永主動說︰你怎麼在這裡。於是老八「高貴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而那些拉板車的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早就跑到老八面前搖尾乞憐起來︰「八哥……」

後來還有無數人圍著老八,他們覺得龍永此刻是不可侵犯的,但是卻迫不及待想從別人口裡了解關於龍永的事情,剛巧還有人認識龍永,此刻如何不圍上來。

於是人群再度騷動起來,目的地當然是老八。

自然,還有無數人開始了新的信念。

明天,必然是一個艷陽天。

明天到了。

紫雪的班級裡,今天沸沸揚揚,老師們的上課,發現無論怎麼呵斥,下面還是在喧嘩著。換之,每個班級都一樣。

每個人都在談論著龍永,談論著他的簫聲。

昨天和龍永爭對的那個月斜風沒有人認識,也沒有人會提起失敗者。

紫雪的同桌拼命在紙上寫著大字︰「龍永。」她拼命地寫著,似乎龍永就是她生命的另一半一般。

她嘴裡還喃喃地說︰「好崇拜你呀……好崇拜你呀……」

昨天龍永的簫聲不小心讓電視台錄到了,於是整天的新聞開始鋪天蓋地地報道此事。

青年俊傑的大會,是震撼整個世界的大會,雖然中國是舉辦點,參加的人只有中國人,可是歷年都吸引了世界所有人的關注。

而龍永的簫聲,則成為這年青年俊傑大會的開始!

所有的人的目光焦點,都在龍永身上了。

剛一下課,紫雪後面的女孩忙大聲說︰「我昨天見到龍永了。」

所有的人的注意都被她吸引過去。

那個女生很得意自己有這樣的談資,當下更是高興,先是故意梳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可是幾個男生已經惡心地把頭轉了回去,只是耳朵還聽著她的話。

那個女生猶不自知,還一面擺弄著,然後說︰「昨天我剛巧經過大廈,於是就看到龍永站在大廈上面,他凌空站著,無數的月光打在他身上,似乎他比月光更加皎潔。」

「然後他的簫聲起來了,身邊似乎充斥著無數的花朵,他人就那樣漂浮著,簫聲裡敘說著對無數人的情懷,好像我感覺到他在對每個人訴說情懷一般。」

「吹簫的時候,他似乎高了一兩丈起來,全身帶著金光,無數的白雲都似乎聽他的控制一般凝聚在他的頭頂……」

明明知道她在吹,可是所有人還忍不住津津有味的聽著。

這個丑丑的女孩平時從來不吸引別人注意,她一直喜歡上班級的一個男生,昨天經過龍永那邊,回來後馬上開始讓母親為她寫,經營了半天的文字,她又拼命背了半天,就為在此刻表現。

而她也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是,她喜歡的男生根本沒有看她。

那個丑丑的女孩發現別人都注意她,唯獨那個男生還沒有回頭,心裡傷心之極,待把那些話說完,已經委屈地想哭了。於是她忽然把頭埋在自己的臂灣裡,拼命忍住自己的抽泣。

別人還以為她為龍永情動了,一些女孩感同身受,也開始「啜泣」起來,開始做能和龍永在一起的夢,甚至只要認識龍永就好。

這時有個男生補充說︰「昨天龍永走後,有個認識的人因為和他打過招呼,所有人都沖上去圍著他,最後人群又亂了起來,好像後來他的衣服都被別人撕破了。」

「人群狂亂起來的情景,是在龍永之後的,那個時候若龍永在的話,難保他的小褲衩不會被搶去。」那個男生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情景,有些心驚肉跳。

此刻,所有的人都在討論著,唯獨紫雪不出一聲。

知道紫雪平時向來是乖巧著,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她臉上的異狀。

紫雪手裡抓著筆記本,心裡強烈起伏。

龍永哥哥?……

筆記本被她抓得緊緊的,幾乎要碎了一般。

那些女生還在談論著關於龍永的一切,她們知道龍永曾經和誰纏綿過,她們知道龍永平時喜歡看過什麼電影,做什麼事情,雖然都是道聽途說,但這一切此刻都成為她們自豪來做談資的地方。

一直到上午的課程全都結束,那些人才停止了討論。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走回去,一面說著龍永的事情,許多女孩也因此都有了嫁入富豪或者和龍永能親昵一起的觀點。

這個時代裡,身份和金錢甚至可以決定一切,大部分人都這麼想,當然也包括這些還剛長大的小女生。

紫雪癡癡地凝視著一朵花,然後慢慢地走回去。

來到公車的地方,紫雪眼裡一直閃現著龍永的影子,她每次上公車後,都期盼下一班車上來的人有龍永,可是她每每失望了。

今天也是一樣。

她靜靜倚靠在椅子旁站著,有些失魂落魄。

龍永哥哥,你現在想些什麼呢?

公車晃蕩著,回到了家。父親還在住院,紫雪也不和夢雪姐姐說話了,她性格倔強,那天雪梨花走後,她就遵從自己的話不理睬夢雪。

扒了幾口飯,就飽了。在桌前攤開書,可是無論如何也看不下去。

忽然想起同桌的那個女孩肯定知道龍永是在什麼學校讀書的。既然巧遇是踫不上他,那只有去找緣分了。

若天天等待那種邂逅,最終肯定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匆匆來到學校,此刻是正午時分,那些學生根本不會來。紫雪一個人就在教室裡呆著,看著遠處的花一片片墜落。

那會是自己嗎?自己會像花一般墜落嗎?

紫雪翻開了自己的第三本筆記本,前面兩本每本都寫滿了思念龍永的日記,在紙張的空白面,密密麻麻地寫著「龍永」兩個字。

一切都是思念。呵,小女孩的心事。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52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37 AM     標題: 第三集 第八章

時間過得格外慢,幾乎過了幾個世紀般,在紫雪無數次看著窗外的人流,找尋同桌的影子裡度過。

終於到了上課時分,紫雪偷偷向同桌詢問。那個同桌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嘟起小嘴說︰“怎麼,你也動心了?”

紫雪心裡急得不得了,她還在催促,卻是那個女孩說︰“不成。除非你以後答應考試都給我看。”

紫雪向來是很有原則的,那個女生並沒有得到這個願望的期盼,她只是想讓紫雪急一下。可是紫雪此刻心如燎火,已經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那個女生怔住了,露出無限的喜色,說︰“你千萬不要騙我哦。”紫雪可是全年段成績最好的女生呢。

紫雪知道若她提出更加苛刻的要求,也許她也會答應了,此刻便說︰“我既然許諾了,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個女孩欣喜若狂,忙告訴紫雪龍永是在HZ第一高中就讀。

因為是初中,下午只有兩節課,紫雪上課的時候,心早飛到第一高中去了,鈴聲乍一響,老師還沒說下課,人已經走出去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那個老師咳嗽一聲,忙說︰“下課。”他可不忍心責備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大概是這個女孩對自己上課會拖課不滿,以後自己就要注意了,控制時間。

紫雪此刻腦海裡只有龍永這個影子。她匆匆地上了公車——她知道高中下午有三節課的。

覺得公車的速度是這麼慢,紫雪恨不得直接飛了過去。

可是忽然間,她想到,其實她和龍永並不熟呀,而且龍永看到她會開心嗎?龍永會喜歡她嗎?

一切的熱情還在心裡湧起,可是內心已經有些慌亂了。

一直那麼想看到龍永,此刻這才想到龍永會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她呢?

他萬一不理自己呢?

不會的。紫雪強自告訴自己這麼想。等她終於下定決心,卻是發現公車居然過去一站了。

這下她的內心更加慌張,自己怎麼如此失神,錯過站沒關系,但是若錯過龍永放學的時間就慘了。

氣喘吁吁地趕到學校,可是心還在顫抖,自己是要裝成邂逅在門口等龍永嗎?

若去找龍永,自己怎麼說呢?

美麗的女孩心思,天真燦漫。

還有二十分鐘才下課呢,紫雪來回看著表,恨不得用手把時間撥過去。

終於,聽到了一聲鈴。此刻的鈴聲對紫雪來說,當真像是天籟。

無數的人走出校園,紫雪心裡跳動更強烈,她忙躲進旁邊的小樹裡,找自己夢裡的男孩。

終於,她看到了龍永了。龍永只是一個人從那邊走了出來。

雖然相隔那麼遠,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龍永。

那個她思念千遍的人,讓她牽腸掛肚的少年……

紫雪的心揪了起來。

龍永的腳步一步步地近了。

再也忍不住了,紫雪搶沖了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心裡怎麼想的。

跑到龍永面前,終於到了心愛的男孩前了,她嬌羞地弄著衣角,說不出一句話來。

腦海裡一片空白。

如同上次在公車上無數次思念著龍永,可是看到龍永的時候卻裝作面色很平靜一般,紫雪此刻就那般站著。

看著紫雪可愛的嘟著嘴巴的樣子,龍永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說︰“好紫雪,今天怎麼來了?”

一句話,讓所有的疑慮都打消了——紫雪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龍永哥哥是對我很好的,他心裡有自己的地位呢。

所有的快樂徜徉出來,布滿了她的臉,甚至她的肌膚每一寸似乎都流露出來。

豐富的肢體語言,即使是電影裡的演員,也很難做到紫雪這種程度。

紫雪好半天才說︰“我聽說昨天你吹簫了。”

龍永笑笑,說︰“你也知道呀,是不是過來想聽我吹簫呀?”

紫雪開心極了,說︰“龍永哥哥你肯吹給我聽嗎?”

“當然了,小妮子。給這麼可愛的小女孩吹簫,龍永哥哥可是很開心呢。”

紫雪咯咯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想忍住,可是身上的笑意更濃了。

龍永看到眼前的女孩是因為他為開心,此刻內心也忍不住覺得一陣陣的幸福。

就在黃昏的湖畔,學校裡的公園,龍永盤膝坐在地上,紫雪先是坐在他旁邊,心裡想著若是能靠在龍永的懷裡,那該是多美好的事情呀。

此刻龍永的簫聲娓娓,輕輕貫入她的耳膜。簫聲裡似乎帶著芬芳,帶著音樂的燦爛,裡面寫著紫雪和龍永的開心。

紫雪在簫聲裡彷佛看到了自己的心事赤裸裸在龍永面前坦白起來,臉不禁紅起來,連忙低下頭。

臉一陣陣發燒,心一陣陣狂跳。

忽然間,一陣奇怪的芬芳又浮起。正是上次公車上讓紫雪不能自拔的氣息,從龍永身上蔓延出來。

紫雪並不知道是陰霾之氣,她的身體離龍永越來越緊,最後忍不住靠在了龍永身上。

那強烈的氣息,讓她的內心竟然有了渴求。

她臉上是愉悅著,她仰著頭,等待龍永的那親密一吻。

這個煙花淒迷的世界,她迷失了自己,她也寧可這樣迷失了自己。

龍永沒有吻她,而紫雪卻慢慢倒入了龍永的懷裡。

那奇異的芬芳並沒有引動紫雪的情欲,因為龍永的簫聲裡透露出一種單純,清純小女孩的心態在簫聲裡徜徉。

於是兩個人就那般靠在一起,享受彼此間的溫馨。

超越男女之間的溫馨,超越性愛之間的美妙。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已經靜止。

一曲簫聲過來,紫雪輕輕靠在龍永的懷裡,輕聲囈語︰“哥。”

“恩。”

可是紫雪已經不再說話,兩個人的意境此刻是美妙的沉寂。

好半天後,龍永這才站起,他微笑著說︰“紫雪,以後有事情就來找我好了,現在我送你回去吧。”

紫雪嬌羞地說︰“恩。”

到了門口,龍永想打的,可是被紫雪拒絕了。

懷念那種公車上的感覺,紫雪硬要龍永一起坐公車。龍永執拗不過,只好陪她上去。

車上剛好只有一個空位置。

龍永笑笑,說︰“上次你讓我坐,這次換你坐了。”

“才不呢。哥哥你坐。”紫雪一如既往的倔強。

龍永坐上去,紫雪就靠在他的身邊,此刻她已經沒有了那麼多顧忌,剛才在簫聲裡,龍永似乎看破了她的心事,她何必此刻再去掩飾呢。

龍永感覺到從紫雪身上一陣陣頭發的芬芳,然後說︰“紫雪,坐到我膝蓋上。”

紫雪心裡甜蜜地要命,但還是害羞地說︰“不。”再抬眼看了一下龍永,發現他柔柔地看著她,便坐了上去。

龍永哥哥喜歡自己嗎?

這麼親昵的接觸,讓紫雪的心跳加速。

龍永哥哥會寵幸自己嗎?紫雪此刻心裡只有這個念頭。我要不要拒絕呢?龍永哥哥不會太強暴的吧?

她的臉從剛才一直紅到現在,心跳也一直如麻。

龍永只是用手輕輕撫摸了她的頭發。

“龍永哥哥,你好像在撫摸寵物呀。”就覺得龍永的手在頭上格外舒服,可是紫雪又覺得缺少了什麼。

龍永笑笑,然後輕輕聞了聞她的發絲,說︰“好香呀。”然後吻了她的額頭一下,說︰“這樣算不算在和寵物親昵呢?”

紫雪覺得幸福滿天而來,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忍不住把頭靠在龍永的胸前。

公車上陸續空了,可是紫雪還是坐在龍永的膝蓋上。

下了車,龍永笑著拍了拍紫雪的臉頰,說︰“回去吧。”

紫雪心裡萬分捨不得,可是嘴上卻說︰“恩。”只是此刻,她忽然明白了,原來龍永一直把她當成妹妹——她還沒有長大呢。

長大後一定要當龍永哥哥的妻子——這麼想著,紫雪的臉紅了起來。

龍永此刻心裡卻在思考一個問題,自己究竟為什麼會吸引女孩子呢?

金錢?身份?相貌?真誠?溫柔?還是簫聲,或者畫?

龍永猛得吃了一驚,難道是陰霾之氣嗎?

是,很多女孩都是在他的陰霾之氣下不能自拔,她們會真正的喜歡上他嗎?

人格魅力,難道就真的不值一文?

究竟什麼時候,自己才能解除了陰霾之氣,用自己真正的魅力去讓女孩子接受他呢?

他微笑地拍了拍紫雪的肩頭的時候,從後面傳來一個聲音︰“紫雪。”

卻是紫雪的同桌走了過來。她詫異地看到紫雪就斜靠在一個男生懷裡,臉上嬌羞而甜蜜。

是她哥哥嗎?她沒有哥哥的。

難道是她的男朋友!

那個同桌詫異地幾乎喊出來。

這樣一個乖巧的女孩,居然在初三就有了男朋友?還在公眾場合相擁?

她忙向龍永看去。會是什麼樣的男子呢,能吸引這麼可愛的紫雪?

映入她眼簾的是,一臉溫柔的龍永,臉上帶著奇特的笑容,輕輕柔柔,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他內心柔軟而豐富。他的眼神裡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一襲披風輕輕飛起。

好帥呀!

紫雪和龍永的身體馬上分開了。

那個同桌心下羨慕無比,此刻忍不住走過去,說︰“紫雪,他是誰呀?”

“他呀……”紫雪閃躲著,支吾說不出話來。

龍永笑笑,對紫雪說︰“她是你同學嗎?”

“恩,同桌呢。”

龍永對那個女孩說︰“紫雪在那邊上課,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哦。”

那個同桌忍不住點頭,不知道為什麼,龍永的話好像就是命令一般,還是讓她心甘情願的命令。

同桌便說︰“紫雪你的男朋友好帥呀。”

龍永也不解釋,又輕輕拍了拍紫雪的肩頭說︰「以後有空再來找我吧。」卻是叫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那個同桌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此刻便說︰「紫雪你瞞得好深呀,想不到居然有了男朋友了。」

紫雪心想︰「他不解釋嗎?難道他已經接受了?還是他覺得沒必要解釋,只是把我當小妹妹?」她根本沒有聽到同桌的話。

那個同桌忽然覺得龍永的樣子好熟悉,說︰「我好像見過他呢。」

紫雪清醒過來,說︰「我們回去吧。」

兩人拉著手走了幾步,忽然間,那個同桌脫口而出︰「我知道他!」

同桌不可思議地回頭,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她盯著紫雪說︰「我剛才不是做夢吧!他可是付龍永!」

付龍永!

這個名字什麼樣的魔力!

那個同桌失聲喊著說︰「你下午還和我打聽他的地址,原來你們認識!」她心裡無限的嫉妒和驚奇,「他是你的男朋友?」她試探地說。

紫雪搖了搖頭,說︰「他是我哥哥。」

「太好了,我還有機會!紫雪,你以後見他一定要拉上我,好嗎?」她懇求說。

紫雪心裡當然不會答應,她隨口說︰「恩。」

「真是不可思議呀。想不到能這樣踫到他。」同桌開始注意自己的衣著,一面想著自己剛才應該沒有失禮之處,下回要是看到龍永,該和他怎麼說呢?

紫雪先要求那個同桌千萬不要說出去這件事情,同桌馬上答應了。回家後那個同桌忍不住偷偷地告訴了她的一個好友,吩咐她千萬不要說出去。

於是第二天,紫雪成為所有人的焦點,幾乎每個人都昨天龍永和紫雪見面的事情都了若指掌。

紫雪每到一個地方,都有人上來,說希望能通過紫雪來認識龍永。

每當紫雪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所有的人都知趣地走開了。

此刻,誰也都想和紫雪拉好絕對關系!

紫雪癡癡地坐在位置上。此刻她無論如何開小差,老師也不會去批評她了。

龍永哥哥,你現在會想我嗎?


回到別墅的龍永,看著太龍企業波動的股票指數。

一直在狂飆。已經波動到了一百六十九了,所有的人都已經瘋了。就短短的兩三天從低迷的狀態居然已經沖到了這個地步,而看到這種狀態,誰都知道��還會漲!

誰也不知道��會究竟到達怎麼樣的地步!

龍永嘴角露出微笑,把手裡的那四個帳號再度購買一些帳號上來。四個帳號的手法操作是一樣的。

而春夏秋冬四個女孩已經慢慢地把股票拋售出去。那邊月菲已經當機立斷,全都賣出。

這些股票剛賣出,已經被一清而光,那些對太龍火熱的人,此刻如何不買!

從一百二十到接近一百七十,月菲手裡直接有了七百萬!

龍永看著狂升的指數,眼神閃過一絲寒芒,若付秋潮和夢暗惜還不動手,那麼自己下一步嚴密的計劃則將實現!


付秋潮看著股票的操作情況,面色露出一絲詫異。按照他所得到的資料,目前太龍企業的一億兩千萬資本,因為和龍來企業合作,被注入新的資金,同時因為股票價格的高升,現在的資金已經接近了兩億五。

這簡直是一個奇特的突破!

但是最近奇怪的是,裡面剛好有十個奇特的帳號,買入的價位都在五百萬元左右波動。

而且看這些帳號的操作情況,從昨天止,一直都是買那麼一次就不再補充,可想而知這五千萬必然同時來自一個人的手法。

會是天璇企業嗎?

但是到了今天,已經風雲變化了。裡面的帳號賣出了一個,而且手法堅決大膽,而接下來是三個帳號慢慢吐出部分,但是其他六個帳號卻在加強收購。

這不是煙霧。

因為此刻一直在升,他根本就不需要賣出再買入。那只是一種浪費!

事實表明,這只股票操作的人並不一樣。

而且推斷出,幾個操作人本來應該屬於一個團體,此刻他們之間有了矛盾!

但是就是因為這五千萬的注入,讓付秋潮頗為頭疼。雖然來說太龍企業並不大,可是若用過多的價格去收購,無疑是一種浪費。真正的創業者,就應當讓每一分錢得到��應該發揮的作用!

從天璇集團內部傳來的資料,天璇並沒有動作!而且夢暗惜最近一直和宵冷雨在一起,對這個是漠不關心。

那這五千萬會來自什麼人的手裡?

付秋潮猶豫了。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4:55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38 AM     標題: 第三集 第九章

床上,肉體和肉體之間愉快地踫撞,然後喘息和挑逗。宵冷雨進入著夢暗惜的身體,在夢暗惜的要求下,用盡全身力量地沖撞。

感覺到夢暗惜春水玉壺的吸引,感覺到她輕聲呼喚他名字的情欲,他忍不住一次次迷失。

昨晚到現在連續大戰七八次,宵冷雨還迷戀在那美麗的肉體裡。

潤滑和甜美,宵冷雨品味著,想不到夢暗惜的身體這麼柔軟,而且夢暗惜似乎很希望他蹂躪她的肉體。

是她不愛惜自己呢?還是覺得被虐待有快感?

把兒高昂起來,直挺挺地對著日光燈。日光燈似乎覺得一陣的炙熱湧了上來,不由輕輕晃動一下,擺脫那種不安。

夢暗惜身體仍在和宵冷雨糾纏,可是內心卻湧起那強大的失落。

那就那次後,她無論和什麼樣的男人一起,都不再有和龍永那一次一般的溫情。

可是她無法低頭去求龍永和她在一起。

她要把龍永踩在腳下,讓他來哀求自己!

宵冷雨掌握那神秘的火光,必然有其背景所在,此刻她根本不在乎那太龍企業,她只在乎征服宵冷雨,然後得到那個秘密。

可是宵冷雨心智堅強,雖然偶爾被她誘惑術所動,但無論她怎麼施展,都無法讓他說出這個最深處的秘密!

於是她這次故意要求宵冷雨這一夜要超過宵冷雨以前的極限。

只有讓對方疲憊到極點,才能突破那最後的關頭!

第九次了,東方已經有些曉色了。宵冷雨的把兒似乎不知疲倦,還在高唱雄雞天下。

糾纏,還是糾纏。吸引,還在吸引。融合,瘋狂融合。

運動戰裡,兩人從床上移動到了地板,又從地板到了桌子前。

每一次的花樣,都顯得那麼淫蕩。

終於,宵冷雨睜開眼楮,全身痙攣一下,之後緊緊抱緊夢暗惜。就在此刻他攀上了頂峰時,夢暗惜不管自己身體在這般沖撞下的反應,連忙施展出誘惑術。

紫光璀璨。

宵冷雨在高潮裡迷失了自己,終於委頓下來,而此刻夢暗惜連忙問︰「冷雨,你的武功是在哪裡學的?」

「幽靈門的幽靈鬼母。」

「用什麼代價?」

「她年紀已經接近八十歲,可是人卻青春不老,而且她私處有刺,和她交攘要忍受很大痛苦,我滿足了她一次,這才學得從身體的火鳩穴施展出火光的奧秘。」

「火鳩穴在哪裡?」

宵冷雨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然後人漸漸地暈迷過去。

「功虧一簣,下次已經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夢暗惜微微嘆息,但不過無論如何,得到這個消息絕對已經足夠了。

幽靈門,幽靈鬼母!也許你們的末日到了。夢暗惜嘴角露出冷笑。

可是她並沒有發現,此刻背躺著的宵冷雨的嘴角邊也露出一絲諷刺的冷笑。那冷笑,陰冷而奸詐。

遠在幽靈門的幽靈鬼母忽然打了一個冷顫,然後猛得,再打了一個冷顫。


天璇集團。宵亂雄皺眉苦思。桌上一本帳戶是說太龍企業的股票情況。可是他根本懶得去看。

對於天璇集團來說,那只是一只普通的股票而已。

此刻宵亂雄忽然冷冷對手下那個戰戰兢兢的經理說︰「以後這種小股票的事情,不要來煩我!」

最機密的東西,如此保密,為什麼還能被別人動手腳呢?

肯定是神龍企業做的手腳!

上次付龍永失蹤的時候,他就覺得惴惴不安了。此刻更是心驚肉跳。

老了,一切都想求安穩。可是神龍企業讓他覺得威脅太大了,他已經避免了一切和神龍的爭端,但現在他已經身不由己了。

這些只有在自己最高權限的電腦裡才有的資料,今天無故在資料裡面出現一個「龍」的大字。

神龍企業?

或者付龍永?

總不會是那個所謂的什麼太龍企業吧?

宵亂雄猛得大聲說︰「比米,把太龍企業的資料給我,給我花大價錢購買,我要買斷��!」

那個比米的經理面色蒼白,說︰「太龍已經快要突破最高點了,現在購買恐怕……」

「究竟我是總裁還是你是總裁?」

比米幾乎把腰彎斷,此刻他連聲說︰「是,是。」還沒擦頭上的冷汗,人已經慌忙溜了出去。

比米走出去,馬上把腰板挺直,走了幾步,看到旁邊那個正在打印資料的小秘,猛得對小秘喝一聲,罵了一句粗話,然後說︰「你是秘書嗎?打印一個東西鬼鬼祟祟在哪裡干什麼?」

那個女秘書委屈地說︰「比經理,我沒有……」

「你敢沒有……」比米瞧了瞧那女秘書的嬌好的面容,忽然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我有……我錯了……」

比米把手捏過她的臉,說︰「好嫩呀,你是做秘書還是……」他輕輕在小秘耳邊說了一句,露出淫蕩的笑容。

「我……」那個小秘驚慌地說。但是她猶豫了半天,忽然唯唯諾諾地說︰「我晚上會去。」

比米哈哈大笑,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說︰「還不去工作?」

那個小秘待他走後,臉上這才露出憂郁之極的哀傷和無奈。

旁邊幾個職工都上來笑著說︰「恭喜恭喜拉。比米經理可是不輕易說出口的。」

「以後姐妹有事情,你可不要仗勢欺人呀。」

猛得,總裁室的門開了。宵亂雄忽然指著那個小秘說︰「你過來。」

秘書膽戰心驚地走到他身邊,已經被他一把抓了進入。然後門關上了,之後傳來衣服撕破和哀求聲。然後慢慢平靜,最後開始了奇怪的呻吟聲。

一些男職工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有一些則露出理當如此的神色,更多則是把眼神色色地瞟向其他女孩。

女職工都呸了呸嘴,以示自己的清高,可是她們都各自盤算著,回去怎麼樣才能弄出和那個小秘同樣的發型、同樣的衣服、同樣的打扮……


達到了第三層境界的龍永開始和四個侍女玩了一些花樣,無奈「色」功進展緩慢。龍永心下皺著眉頭,想著難道非要和不同的女孩交攘,才可以提高自己的能力嗎?

上午起來,仍然穿上披風,忽然想到了自己懷裡有那天外竹翁傳給他的千機面具,應該有空去使用一下,他撇過這個念頭,吃過早餐後,便走向學校。

高中生活忽然讓龍永覺得一陣的美妙,也一陣的厭煩。這種學習生活原先是他羨慕的,可是處在這種生活下,除了他以外,其他學生天天捧著書,天天做習題,只是為了高考的分數嗎?

高考理當被廢除了呀。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勉強過去的人,不都是鼻青臉腫嗎?

歷史、政治、地理,這些奇怪的科目,只是用來讓有興趣的人去研究呀!龍永的班級是文科,當然沒想到理科的科目。

上次的月考沒有參加,龍永根本不在乎。成績不過是一個表象,即使高分,難道就能說在社會上有立足之地嗎?

以自己的身份,恐怕是想上什麼大學就能上什麼大學吧?

大學生活,又會是怎麼樣的呢?龍永忽然有些憧憬起來。起碼那些老師不會像這樣死板吧?

不覺間,已經到了學校。龍永慢慢走進校門口,忽然間發現周圍的人都擠向一個地方去。


龍永正奇怪著,發現那些人都是向一個體育館擠去,好像什麼會議一般。龍永淡淡一笑,卻沒有走過去。

何必這般去湊熱鬧呢?龍永前身性格本來就高傲,而少封的性格則是堅毅,都不會盲從,所以他只是淡淡地自行走到教室。

可是教室裡卻只有零落的幾個人,柵枕正趴在窗戶上。

龍永走到柵枕旁邊,笑著說︰「你沒去瞧熱鬧嗎?」

「不及付公子這般清高呢,我很早就來了。」柵枕微微一笑,說︰「四月天了,這一帶江南氣息,總是很幽雅呢。我總不大喜歡擠在人多的地方,遠遠看著也是不錯。」

龍永贊許說︰「柵枕小姐眼光獨特呀。」

柵枕噗哧一笑,說︰「柵枕小姐……好酸呀。」

龍永看著她的笑容,有些呆了。柵枕驀然意識到,忙轉回頭去。從那天龍永送畫起,也許他在心上的印象再也磨不掉了。此刻和他在一起,忽然有種雋永和輕松的感覺。

龍永便說︰「付公子,付少……哎,同樣的酸呢……以前我幫過你,只是希望你能稱呼我龍永,可惜也沒成功。」

柵枕心頓時一跳。

若不是龍永,天豪集團現在大概已經垮了吧。龍永變得如此體貼,自己又是什麼地方不滿意呢?

她忽然輕聲說︰「龍永……」剛這麼稱呼,覺得害羞起來,也慌不擇言,當下想用言語掩飾,於是不經過頭腦地直接說出,「我們下去看看好不好?」其實這句話說完後,她才發現自己居然邀請龍永和她一起去,頓時嚶了一聲,低下頭去。

龍永只覺得她這一嬌羞,簡直美得不可方物,當下心下一蕩,說︰「好呀。」

他想不到柵枕的態度忽然三百六十度的轉彎,心下不由欣喜起來。

柵枕話已出口,當然只好跟在龍永後面,此刻是第四節課,因為龍永的班級是自習,所以大部分學生都自行出去玩,當然有些是去看熱鬧。

兩人一路走到操場,彼此說著話。龍永只覺得柵枕忽然無端對他好起來,心下開心,但疑心是柵枕是又有事情求他,這樣他總惴惴的,怕柵枕的誠意就打了幾分折扣,於是便刻意不問這個事情。

柵枕並沒有意識到這點,那天楚雲告訴她,真的愛上了一個人,若不去愛,也許一生會留下永恆的遺憾。於是此刻她便決心給龍永一個機會,希望他能進一步虜走自己的芳心。

楚雲,只能算是她青梅竹馬的一個哥哥吧。

兩人走到體育館附近,聽到旁邊人的討論,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原來是別校的一個五子棋高手,說來HZ第一高中挑場。

第一高中自然在HZ的高中是舉足輕重的地位,無論在各大方面都是首屈一指的,大部分的精英都回跑到第一高中讀書。而對方揚言說要在五子棋上讓一高慘不忍睹,於是激發了一高所有的人的怒火。

自然,所有人密密麻麻把體育館圍了起來。

龍永自然不好和柵枕拼命擠進去,所以就在外邊看著。

就在此刻,忽然間從體育館裡走出一行人,為首的一人走路大搖大擺,而且有些斜著走,就像惡狠狠的螃蟹一般,他目光環視了一下眾人,然後大笑說︰“這麼多朋友對我如此期待,實在讓我過意不去,你們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他這話一出,激發了所有人的怒火,連龍永也覺得對方過於囂張,也有些想去教訓一下。

看到龍永躍躍欲試,柵枕不禁說︰“你會下五子棋嗎?”

龍永馬上喪了氣,說︰“不會。”

柵枕掩嘴而笑。

此刻很多人都一起喊著︰“外校生囂張什麼,等著讓你爬回去。”

那個如同螃蟹的人面色漲紅,一擺手,說︰“今天就讓你們心服口服,我和你們棋社的社長去操場中間下!我倒也看看,你們輸了會有什麼表情!”

已經有人對那人破口大罵起來。那人憤憤地轉頭對其他人說︰“都什麼素質!”

可是跟在他旁邊的人都向後退了一下,旁邊閃出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少年來,他淡淡地說︰“素質是內在,口出狂言的有些人還大談素質,當真是令我汗顏。”

他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鼓掌起來。

然後聽到人群裡有人說︰“鐘迷,滅了他!”

“鐘迷,滅了他!”

“我們愛你,鐘迷……”

……

那人面色一陣青一陣白,說︰“靠口舌之利有什麼好得意的,棋下見分曉!”自行向操場走去。

那個鐘迷反而一臉的鄭重。

柵枕輕輕說︰“那個人聽說是七高的一個五子棋高手,叫尋天慢,他的棋藝聽說已經有職業選手的水平了。”

龍永哦了一聲,說︰“既然有這樣的水平,看來這次分明就是為了剎一高的名氣嗎?”

“可不是?不過恐怕這次我們凶多吉少了。”柵枕有些擔憂。

龍永淡淡地說︰“怕什麼?不是有我在嗎?”

“你不是說不會下嗎?”

“不會下棋的人,在這個社會上要贏下棋的人,並不難。”龍永淡淡地說,眼裡閃過睿智。

柵枕呆住了。

操場中間已經布好了桌子,桌子旁邊是一台攝像機,再之後是一個大屏幕,對著那個棋盤。

這個時代,這些設備在高中出現並不新奇。

那個尋天慢分明是想挫敗對方,然後在操場裡面享受別人對他的崇敬,享受一高學生失敗的懊惱。

雜亂的人群一窩蜂地沖向操場中間。在嘈雜的人群裡,龍永和柵枕幾乎被人潮沖散,當然還包括有些渾水摸魚揩油的人,龍永眼神裡精光一閃,已經把柵枕拉到身邊來。

柵枕看到了龍永的眼神,知道他的所想,心下沒來由一陣欣喜。她被龍永拉到身邊後,因為他們本來就處在離操場中心很近的位置,所以還是受到余波的沖擊。

人群裡的柵枕,一個重心不穩,被撞地向旁邊而去。龍永猛得一把用力抓住,幾乎把她攬在懷裡。

柵枕嬌羞地看了一下龍永,沒有拒絕。

龍永並沒有乘機佔便宜,反而把雙手環起,直伸出手去保護著柵枕雙肩的位置。

正因為少了身體接觸,柵枕才越發覺得龍永對自己的珍惜。

此刻兩人之間,充滿了溫馨的氣息。

尋天慢冷冷地在桌子前坐下,大手一揮,說︰“你先。”

“先手必勝”這是五子棋屆相傳很古老的說法,也就是說先手佔了很大的優勢。如果沒有禁手的限制,一般來說先手都是必勝。即使有了禁手,先手也佔據太大的優勢。

禁手的含義是指黑棋形成三三、四四,或者長聯的情況。長聯指的是在棋當中補了一步,造成黑棋有六星連珠甚至七星連珠等的局面。換句話說,黑棋只能使用四三來形成殺棋。

鐘迷坐了下去,他便在天元點了一步。

尋天慢也不思考,用斜指打法攔了一步。這是他下棋的風格,若是用直指打法靠在天元旁邊,對方若走出幾乎必勝的花月局,他就陷入了危險中。

因為並不是職業比賽,所以比如下這種花月、浦月等並不受限制,若白棋在一二手應局不利,就直接形成殺棋。

鐘迷曾為了比賽刻意學了一些招術,而且也研究過尋天慢的手法,此刻並不猶豫,形成了浦月局。

尋天慢怔了怔,他平時一般破解的手法,是橫向點一步攔住對方成三的趨勢,可是因為在一些棋社下棋,根本沒有限制走成禁手,所以黑棋若橫向一點,則在無禁手限制下走出必殺!

尋天慢躊躇起來。

那些學生在大屏幕上看到尋天慢居然在第二步就陷入了沉思,都不由興奮地喊起來,無外乎︰「吹牛皮的小子滾回去。」

尋天慢氣得自己的頭發都顫抖起來。他想到今天既然是正式比賽,自然可以不能使用禁手,於是橫向一點來強防。

鐘迷馬上補了一步定式。這是攻守平衡的一步。

在五子棋裡,若只求進攻,就很容易被白棋形成的子秒殺。現在高明的棋手下棋都是攻守並重。而鐘迷下的這手則算是定式了。

尋天慢這邊已經有了空擋便直接形成了一個三,鐘迷擋在下角,而有些看不懂的學生看到尋天慢先一步形成了三,不由緊張起來。

尋天慢和鐘迷糾纏了幾步,然後點了一手形成三,不過這個三的右邊已經被鐘迷的棋擋住了。

鐘迷心下一震,此刻輪到自己先手可以形成三,可是黑棋防守一步,就可以暗藏四三的殺棋。

僅僅幾步,鐘迷的心已經亂了。

全力去防守的話,就失去了黑棋的優勢。進攻則不能一氣呵成,於是鐘迷陷入了很難受的地步。

尋天慢知道這幾步自己並沒有佔到太多優勢,只是對方居然那麼脆弱,嘴角不由露出得意的冷笑。

鐘迷太在意第一高中的聲譽,此刻當真是舉步唯艱。想在攻守之間找一個中介點,卻發現無論點在那裡都陷入被動的局面。

在攻心戰上,鐘迷已經輸得一塌糊塗。

下棋最忌心魔,若背上了負擔,則下棋太過謹慎保守,優勢就直接讓給了對方。

龍永早看明白了這點,於是輕微地嘆氣著。

鐘迷終於選擇全力防守。

尋天慢最得意的地方在於進攻,此刻他是白棋,反而有了先手的優勢,如何不喜,當下長拔聯出。

旁邊有些懂棋的人已經輕嘆說︰「這下危險了。」

鐘迷頭上已經有了冷汗,此刻他的進攻形成不了必殺,而對方進攻又咄咄逼人,他只能再次選擇防守。

沙場上飛揚,尋天慢得心應手,運指如風,僅僅四五步後,已經讓鐘迷陷入了絕境。

長嘆一聲,鐘迷看到白棋形成三三的手法,說︰「這局我輸了。」

尋天慢傲慢地一笑,他橫著站起來,像螃蟹一般跨了一步,然後示威地向人群一瞥,又自坐下。

所有人看了都義憤填膺!

尋天慢惹了眾怒,卻是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他和鐘迷下的是三局兩勝,此刻輪到他執黑棋,他補在天元上後,鐘迷也斜向補了一步。尋天慢此刻下了一手讓鐘迷詫異的棋來。

他按照剛才鐘迷的手法,同樣下出了浦月局來。鐘迷循著剛才尋天慢的手法走,尋天慢用定式補充,轉眼已經到了剛才鐘迷猶豫的那一步了。

尋天慢哈哈大笑,說︰「你看著。」

他此刻在黑棋下方貼了一步,直接形成三。鐘迷目光一亮,攔截了一步,自己就有四三的暗伏殺手。

可是尋天慢又下了一步,連攻帶守形成了反活三!

鐘迷怔住了,他本來下五子棋能計算一兩步的所有變化,今天怎麼如此差勁!

這手反活三讓鐘迷的棋堵截了必殺的一步,而黑棋之後的手法則可以肆無忌憚了。

此刻鐘迷的手顫抖著,食指和中指間掂著的棋子已經不覺裡落了下去,砸在棋盤邊。

那「鐺」的一聲,讓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海底。

尋天慢正要大笑,忽然看到人群裡走出一個人來,那人淡淡地說︰「我來。」

所有的人自行分出一條路來,待看到那個人後,不由都竊竊私語起來。

那人,自然是付龍永了!

龍永走了過去,冷冷地盯著那個尋天慢,說︰「我陪你下。」

那尋天慢看了一下龍永,感覺到龍永英姿勃發,當下不禁起了恨上天不給他如龍永一般的面容,於是嫉恨說︰「你有什麼資格和我下?」

此刻卻是人群裡也走出一個綠衣學生來。那個尋天慢看到那學生後,老遠地站起來,謙恭地點著頭。

那個綠衣學生側面沒有看清龍永的樣子,此刻對尋天慢說︰「怎麼樣?贏了是吧?」

尋天慢便說︰「一切都在您老的算計中,怎麼不會手到擒來?」他有這個綠衣學生這樣的身份做擋箭牌,怕誰來著!有綠衣學生撐腰,他此刻正想著把這個相貌相當英俊的龍永給諷刺羞辱一頓。

「我可沒那麼老。」綠衣少年冷冷地說。

「對,對。綠公子算無疑策呢。」尋天慢就要推開棋盤,此刻卻發現鐘迷緊緊抓著棋盤,手在顫抖,身體在顫抖。

而周圍都沉寂下來。

尋天慢冷笑著說︰「手還不放開?」他得意地四顧,卻發現無數的目光向他怒視,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那個綠衣學生看到龍永站在那邊,皺了皺眉頭說︰「這人是誰?怎麼不趕走?」

龍永淡淡地回過頭來。

就在龍永回頭的這一刻,那個綠衣學生怔住了。他的面色頓時鐵青起來。

尋天慢還沒注意到綠衣學生面色的變化,便要去推開龍永的身體,一面呵斥著說︰「別在這裡礙事。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站在這裡?」

可是那個綠衣學生已經恭敬之極地向龍永哈腰,說︰「付少今天這麼有閑情雅致呀?」

「付少?」尋天慢一怔,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來。

難道他就是可以在HZ呼風喚雨的付龍永!

不然,怎麼會讓當地HZ實力最強大的天月企業之子對他如此恭敬!

尋天慢的面色不由蒼白起來。他剛才居然口出狂言!這回可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了。

龍永根本不會和他這樣的人一般見識,淡淡地說︰「我們又見面了。今天的事情原來是你一手操辦的?可是你不知道我是HZ第一高中的學生嗎?」

綠衣少年尷尬一笑,說︰「哪會?我和尋天慢不過是舊交而已,現在不過是來湊熱鬧的。」他本來出來是要替尋天慢完場,得意地勝第一高中而去。可是此刻他卻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付龍永就在第一高中就讀!

他的額頭不由冒出了冷汗。

此刻,他只有犧牲尋天慢了。此刻只有讓這個呆頭呆腦的尋天慢自己去得罪這個付少,可以讓付少解氣。若尋天慢下棋贏了付少,既然付少挺身出來,他肯定會甩手段來保持第一高中的名望,到時候則必然逼迫這個龍永作出一些威逼利誘的事情。

這樣付龍永的名氣則必然下降!

綠衣少年打好主意後偷偷給尋天慢做了一個手勢。那個手勢是讓尋天慢全力以赴。

於是綠衣少年向龍永打了一個哈哈,就走出了場內。


那個尋天慢面色已經死灰,心從惴惴不安到慢慢絕望,此刻得到綠衣少年的支持,這才松了一口氣,以為綠衣少年必然會保住他,而且付龍永並沒有對他生氣,於是膽子大了一些起來。

可是面對龍永時他還是心虛不已。

龍永淡淡地說︰「你不用讓,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尋天慢不敢答話,走到一邊。而鐘迷已經讓位出來,然後欣喜地看了龍永一眼。

只要龍永肯出馬,事情必有轉機。何況龍永此刻顯得如此自信!

龍永對鐘迷笑了笑,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頭,然後坐在鐘迷剛才的位置上。

鐘迷被龍永拍肩頭以示鼓勵,忽然感覺到一種強烈的興奮湧上心頭。

龍永是在向他示好嗎?前天龍永的簫聲已經成為HZ的一個大的奇跡,此刻他如何不激動!

就在此刻,龍永忽然向柵枕招了招手。

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頓時都集中在柵枕身上。

柵枕的臉刷地紅了,在無數人的注視裡,她幾乎是數著自己的腳步走到龍永面前的。

龍永笑笑,說︰「柵枕,你應該對五子棋很了解,可是我沒學過,你教我一下好嗎?」

所有的人頓時啞然,而那個尋天慢面色慘白,幾乎要推開棋盤,但還是忍住了。

柵枕怔了怔,說︰「你真的不會?」

「何必騙你。」龍永雲淡風清地說。

頓時已經有幾個剛才一直在為龍永吶喊的人差點暈倒了。那些人正準備為龍永打氣,鄙視尋天慢的人早把聲音壓在嗓子裡準備爆發,可是聽到龍永的話,各個都面色鐵青。

開什麼玩笑,居然真的不會下棋!

忽然間人群裡傳來聲音︰「不會下棋也照樣能贏,這就是第一高中的風采!」

所有的人頓時都因為這句話而振奮起來!

對,龍永必然能贏了對方!

此刻所有人都忘記了對富人的鄙視,對花花公子的鄙視,於是開始為龍永吶喊起來。

聲音高亢,吐出每個人的激情。

為了一高的榮譽而戰!

此刻龍永的身上忽然流露出一種強大的自信,那幾乎要讓每個人都為之震撼一般。那是龍永把「色」的真氣蘊含體內,然後把自己的自信清晰地傳達給每一個人。

這種自信,瞬間充斥著所有人的內心。

而尋天慢在這種龍永自信的心念裡,面色慢慢委頓起來。

「龍永必勝……」

「龍永必勝……」

無數的聲音融合起來。

而場裡的柵枕臉上也露出喜悅,別人可能認為不會下棋就和尋天慢對峙,無疑是天方夜潭,可是龍永身上就帶來那種勝利的信心!

她忽然明白了,不會下棋的人,其實也是能贏棋類高手的!

(第三集完)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03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39 AM     標題: 第四集 第一章

龍永淡淡地看著自己的指尖上掂著的棋子,回頭問柵枕說︰“五子棋是不是無論橫、豎或者斜只要形成五粒既可?”

柵枕還是擔憂地看了一眼龍永說︰“對。不過黑棋不能形成禁手。”

剛才龍永已經明白了禁手的含義,也看到白棋可以任何走禁來殺棋,當下點了點頭。

面色鐵青的尋天慢看到龍永很認真地在聽柵枕講述五子棋的規則,頓時覺得受到無比的侮辱一般——一個棋盲居然臨場開始學棋!

此刻他幾乎忘記了龍永的身份,心裡怒火高漲,心裡想著要冷靜,對方可能是使用攻心戰,可是偏偏無法冷靜下來。他的牙齒抵住嘴唇,似乎大有吃人的樣子。

此刻人群裡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那個螃蟹面色好凶呀,我好怕怕哦。”那人還故意拍了了拍胸口。

聽到別人的冷嘲熱諷,那個尋天慢幾乎按捺不住,他正要長身站起,但是馬上清醒了一些。

他猛得對龍永說︰“閣下無須耍花樣,若是我贏了又如何,若是你輸了又如何?”

所有的學生頓暈——這兩句話分明形容他自己認為已經佔了必勝之地了!

龍永淡淡地說︰“若是我贏了,你就誠心向所有的一高學生鞠三個躬,若是你輸了,你就必須大聲說︰一高學生人才輩出,在下只是一只小螃蟹,望大家饒恕我橫行之罪。”

這話一出,柵枕已經捂住嘴唇,吃吃地笑了。而龍永剛才把聲音揚開,讓所有的人都清晰地聽到,於是所有的人都發出母雞吃到米一般歡快的笑聲。

尋天慢面色鐵青,龍永剛才聲音之大,幾乎震破他的耳膜,待龍永說完,他的耳邊還嗡嗡直響,此刻他幾乎是吼著說︰“若是你輸了,你要向我三個鞠躬,然後大聲說︰老師好。”

龍永目光掃了他一眼,說︰“就依你所說吧。不過有些人當真奇怪,明明無法成功的事情,偏偏還要給自己編一個成功的可能,妄想別人稱呼師父,可悲呀。”

尋天慢先是受了龍永目光的挑釁,此刻又聽到龍永指桑罵槐,幾乎要暴跳如雷了,可是他面對龍永偏偏無法發洩出來,於是他的頭發和他的幾根短短的胡須翹得老高。

此刻龍永心裡大定,他越用輕描淡寫的方式,對方就越會失去冷靜。只有這樣,對方才會大失水準,自己雖然是第一次下五子棋,可是憑借“色”的能力,他不僅能對書本過目不忘,而且對一些新奇的東西也可以閃電般掌握。

所以此刻他的身上露出一種無比的自信,感染了所有人。

尋天慢大手一攤,說︰“你先。”

就在說兩個字的時候,他已經在食指和中指間扣住一顆棋子,在凝神看棋盤的時候,他的臉上慢慢流露出一種尊敬起來!

那是對棋的尊敬!

就在這種尊敬裡,他慢慢恢復了冷靜。

龍永和柵枕心下暗暗驚駭,想不到對方對棋癡迷如此,對棋的如此尊敬可想而知他必然會全力以赴!

人群裡已經有些覺察到這種情況,於是呼吸也都屏住了。

龍永第一步點在天元的棋在寂靜的操場上顯得格外清晰。

對方還是走斜指打法,龍永因為剛才早看清楚尋天慢的走法和剛才的交鋒,於是毫不猶豫走出了浦月。

尋天慢眼裡閃過一絲得意的表情,於是他和剛才一樣橫向阻截了一下。

龍永剛才早看到另一步的空檔,此刻毫不猶豫地先橫沖,在尋天慢貼位後,龍永直接用了一手,靠。

靠在自己的棋下。

這樣龍永就形成了犄角的味道。尋天慢兩邊都可以形成三,可是龍永都有反活三的先手。若是尋天慢反方向形成三,龍永則在布局地方多了幾個位置,在尋天慢無法秒殺的情況下則更有優勢。

尋天慢看到龍永走出這兩步,不禁猶豫了一下,走出這樣的手法的人,怎麼會是新手?

但是他馬上撇去這個念頭,每次下棋,他的心神全在棋盤上。他選擇了一邊封堵成中間斷開的三,龍永只好去堵截中間,然後尋天慢在龍永右邊封了一手。

此刻龍永和柵枕都怔住了,因為龍永此刻是佔盡優勢,若沒有禁手限制,他已經可以形成三三的殺棋了,可是若不能形成三三,龍永就會陷入苦斗裡毫無優勢。

不過能在幾步內,讓尋天慢半嚇出冷汗的這幾手,還是讓所有學生為之激躍!

不懂禁手的人,看著大屏幕,不由興奮地叫了起來︰「看,再走那裡,就能贏了!我都能看出來,付少不可能會看不出來吧?」他乘機誇了一下自己,然後自以為別人都能投來羨慕的眼神,說他厲害。

可是很多人同時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他馬上想到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句話,便又說︰「這是關系到一高名譽的一戰,我沒有風度又怎麼樣?付少,直接殺棋呀!」

有些人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頭,說︰「不懂規則的人就不要亂嚷嚷。」一面和他解釋起禁手來。那個人聽了後,不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此刻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看棋,而他則總覺得所有人都在看他,眼神裡還帶著鄙視,當下羞愧不已,恨不得找地縫鑽下去。於是他開始慢慢移動腳步。

溜出了人群,他才發現背上都是冷汗。


此刻龍永卻陷入苦思之中,他於是在一邊貼身防守對方可能形成三的趨勢。尋天慢也馬上輕描淡寫封了他新成三的趨勢。

此刻他們都在防守和進攻裡尋找中介點,既避免被對方直接殺棋,也同時慢慢讓自己產生秒殺的局面。

就在此刻,柵枕已經面色蒼白,因為尋天慢此刻已經走在一邊形成了中間斷開的三,而當中的缺口剛好是龍永那步走成禁手的位置。

龍永只好封另外一邊,可是尋天慢再補了一步,逼龍永走當中那步禁手的位置。

若沒有走過有禁手的五子棋的步法,肯定無法鐵會到其中的凶險。

龍永忽然笑了,說︰「我輸了。請下一局。」

盡管這局輸了,可是龍永身上的自信不消反長。

尋天慢第一次發現贏棋是這麼艱難,此刻他甚至失去了自信。龍永剛才犯的是只有新手才會犯的錯誤,可是他的手心裡一直都是冷汗。


新的一局,尋天慢先手,走出了雲月局。只有用龍永不熟悉的棋來走,才能讓不熟悉定式的龍永慘敗。

龍永此刻看到陌生的棋,忽然靈感一動,他猛得想起了四象五行步,四象是防守和躲避的步法,可是五行則多了一步進攻的手法,貫穿起來,讓前面的四步防守都化成進攻,前後呼應。

於是他在「日」字形的位置上封了一步,之後無論尋天慢怎麼沖,他都走在「日」的星位上。

連續走了三步,尋天慢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他居然讓龍永形成了小八卦防守!

而對於龍永來說,那則是他的四象五行!

小八卦防守是五子棋裡一個非常厲害的防守手法,若被這種手法纏上了四五粒,則進攻陷入了疲軟!

尋天慢自然是五子棋的高手,對八卦防守的破法是點在龍永走日字形的星位上,可是這樣一來,他就失去了先手的優勢。龍永自然不客氣,判斷形勢對自己有利,馬上迅速小飛。

於是場面形成了龍永反攻的局面,尋天慢瞥到了龍永意味深長的一個表情,忽然冷笑著下了一步。

破釜沉舟,他不信作為新手的龍永能在兩三個犄角的形式下殺棋。所以他在自己的地盤上補了一步,形成了必殺前的伏筆。

只可惜他錯了。錯的厲害。

龍永深通「色」,五子棋的前後步驟推理,在龍永看來顯得輕而易舉。既然對方給自己這個機會,龍永絕對不會客氣。

輸了一盤的龍永,奮起而戰。此刻面對尋天慢的棋面,即使是全力防守也會輸,可是現在是龍永先手!

先手的人,永遠是有絕對優勢的。

於是龍永左沖右突,居然殺出一條血路來。因為棋子的蔓延,他形成的三是越來越多。

尋天慢面色鄭重起來,他不禁後悔起了剛才自己那一步的沖動!

萬般後悔,也不能讓時間倒退,讓他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於是在龍永的強力攻擊下,無論任何防守都顯得千瘡百孔。尋天慢慢慢看著自己的棋走向滅亡,那種可怕的滋味讓他覺得心神幾乎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無法發出聲音來。

此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那瞬間,龍永手中的棋就像飛起來一般,呼嘯地向棋盤裡沖擊,縱是尋天慢有無數次的經驗,此刻卻被龍永身上帶來那種淡淡的自信和強大的壓力所震撼。他只覺得龍永的棋如白影一般,輕松地穿過他的身體。而他幾乎來不及反應。

任誰也抵擋不住就要騰飛的龍永,此刻彷佛龍永在籃球場上腳步一錯,然後雙腳用力蹬地,高高躍起,單手抓住球,面對和視線相平的籃筐,厲吼一聲。

尋天慢就在此刻拼命跳起,他封了龍永的去路。

而龍永的身體在半空裡不可思議的美妙的半個側身,球已經交給了左手,然後身體在此刻如有神助一般滯空。

尋天慢驚詫地發現此刻的龍永先他起跳,卻被他晚點落地,那種恐怖的感覺讓他全身冰冷。

龍永還在飛翔,然後左手高舉,閃電般向籃筐砸去。

就像龍永此刻手裡的白棋最後一步下在三三的位置上,那棋盤和棋子接觸的一聲,如同那籃球扣入籃筐吼籃網閃出的一道白色的弧線的聲音。

這個聲音是操場上最後的人聽到的最美妙的聲音!

半刻前還在防守前的龍永,此刻已經完成了這次完美的進攻!

尋天慢面色灰白,信心蕩然無存,他的手還呆呆地拿著一顆棋子,他根本無法想象自己居然輸給了一個棋盲。

龍永站了起來,對那些學生們輕輕一笑。

所有學生因為那一笑,忽然顯得激動起來。此刻的操場在為龍永而沸騰!


最後的較量開始了。按照規矩,龍永和尋天慢猜先,此刻尋天慢不敢托大讓給龍永先手,此刻全場寂靜,每個人都期盼著龍永能拿到先手!

無數目光的期待,無數人心裡的跌宕。

龍永猜了「偶數」,尋天慢把棋子慢慢攤在桌面上。

四顆棋子!

所有人都鼓掌起來,似乎每個人都看到勝利的天平傾向了龍永這邊。

此刻在最外面的一個學生很奇怪地問旁邊的人說︰「剛才付少不是在先手情況下輸了一局,而第二局是後手才贏了嗎?為什麼大家都期盼他拿先手呢。」

「拿先手的人如果穩當一些,是佔有絕對優勢的,因為他多了白棋一步。剛才他們輸的只是耐心,輸的只是過於求勝的心理。」

「哦。」那個學生若有所思。

此刻尋天慢又是一手斜指打法,龍永毫不客氣地飛出了一手,遠離天元的位置。

所有人都呆住了!眼神裡都是遲疑、驚詫。

怎麼會有這樣的走法?難道龍永瘋了?

而尋天慢怔住了,他手裡的棋一直在中指處顫抖著。

這難道就是?

妖刀!

初看上去最沒有攻擊力,但卻藏著最精妙殺手的妖刀!

妖刀走法是五子棋裡並不流傳的一個手法,妖刀的開局方式有七八種,甚至不止,而所有的妖刀都有一個共通點,就在不符合正常規則的下法,就是在那二十六種的開局之外的走法。

如果防守得當,妖刀根本沒有可怕的地方,可是天下間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能輕易防守!

下妖刀的人有兩種手法,一種是妖刀作為中介點,然後強力攻擊,在環環相繞裡遙相呼應,得到最優勢的棋。另一種是可以將妖刀那個位置的棋忽略不計,專心去做白棋的防守走法,這樣以來,多出的那顆在關鍵時刻可以造成強大的反擊效果。

此刻尋天慢一直猶豫不決,龍永可以說是放棄了先機,但是在進攻和防守之間,尋天慢無奈地徘徊,難以選擇。

猛一咬牙,選擇了一步斜飛,既追尋進攻,又有意試探。

龍永自然斜防,防守了對方沖三的位置。此刻龍永的三粒棋彼此間都形成了「日」的形狀。

尋天慢猛得明白了,龍永要用漫天的手法來封阻!

看破了龍永的意圖,此刻他已經欲罷不能,龍永這種進攻是羚羊掛角的,根本無從防守起,所以此刻尋天慢被逼迫的只有進攻,再進攻!

糾纏中,直斷,暗阻,斜擋,直行……

龍永一直在封阻,斷去尋天慢成三的趨勢,而尋天慢一直在飛,在沖三,於是場景一路殺了下來,半路江山已經都遍布了!

尋天慢此刻不得不承認,龍永雖然是新手,可是面對自己的這種進攻,他能防守的天衣無縫!

尋天慢一直在揚長避短,可是在形成不了殺棋的情況下,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龍永慢慢地在聚集實力。

此刻觀眾們幾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每個人都蓄積了能量準備在龍永得到勝利的那一刻來爆發!

這是為了學校名譽的一戰!

龍永將是最輝煌的英雄!每個人都會因為他的勝利而驕傲!

柵枕感覺到周圍的變化,忽然間她的眼角濕潤了。龍永從不輕易言敗,剛才第一局輸的時候,他還帶著那堅定的信念,可是他的內心必然有過驚慌,有過難受,只是這些他從來不表現在臉上,一如當初的自己,每天都是那麼悠遠地笑著。

她似乎漸漸進入了龍永的內心。

龍永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地盤上直沖!尋天慢心裡大喜,龍永在那個位置做沖,根本是沒有前途的,自己反而還有取勝的優勢,於是他不動聲色,貼步防守。

龍永又在角上頂了一下。

此刻尋天慢內心簡直要笑死,新手畢竟是新手,失去了防守的目標,下棋就亂了。此刻他的內心喜悅,剛才的悲傷一掃而空,就像下了一局必殺技一般!

就因為剛才一直的郁悶,此刻他的心神都輕松起來。

就在此刻,龍永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後龍永再飛!

他完全放棄了剛才那兩步的進攻,轉向另一邊的戰場。

剛才只是虛晃!

尋天慢一下子從頂峰跌入了谷裡!天呀,龍永還使用聲東擊西!

他手裡拼命捏著棋子——只要在剛才的位置上再防守一步,他就可以形成了殺手,可是龍永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這個感覺被吊在那裡,實在是難受不過!


尋天慢馬上冷靜下來,他只有再度防守。

可是龍永持續沖,而剛才被尋天慢認為走出的那一手廢棋,就在此刻形成了一個斷三的位置!

龍永是有預謀的!他料定自己會那樣防守!這是尋天慢心裡唯一的念頭。

龍永就像飛揚的鷹一般在球場裡呼嘯,腳下的足球在他的腳下隨便控制著,此刻龍永的眼裡只有球,尋天慢防守的動作在面前清晰地展示。

龍永把球挑在腳掌上部,然後輕輕一踮,在尋天慢撲上來的瞬間直接把球向前一推!

尋天慢大吼一聲,防守在了右邊!可是龍永避開他的防守,人球分過了!

閃電般掠過尋天慢身邊的龍永開始狂奔!此刻任何人也無法抵擋呼嘯飛騰中的他!

絕對沒有人能抵擋!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06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40 AM     標題: 第四集 第二章

守門員搶先一步沖上來,可是龍永忽然一個踩球,在高速運動裡一個轉身,背面面對守門員,然後右腳發力,把球側挑起。

球輕輕劃了一個弧線,掠過龍永的頭頂,也掠過了守門員的頭頂!於是龍永飛快奔上,閃電般一腳凌空射門!

那是瘋狂的一瞬間!球肆無忌憚地撲向球門,然後狠狠地擊在球網上,那強大的力量讓球網高高飛起,半天才落了下來!

所有人都窒息了!那是速度的飛揚和激越,那是技術的完美體現!

此刻尋天慢在絕望裡呆呆地看著龍永在縱橫的棋盤上形成了四三的殺棋!

此刻所有人的心裡都是熱情,瘋狂!他們持續地鼓掌著,喝彩聲幾乎要把周圍給鎮翻!

剛才所聚集的能量就在此刻瞬間爆發,那種激越在飛翔!

此刻任何人都陷入了狂歡裡。即使是那些莫不相關的人,在人潮的湧動下,也被感染了。

聲音在爆發︰「龍永無敵!」

「龍永無敵!……」

此刻龍永幾乎在瞬間被染上了神秘的光環!

一些男生此刻忍不住大聲呼叫,然後乘機抱起旁邊的女孩子。對於原先一直不敢表達情愛的心情,此刻他們故意用熱情的動作去演出為龍永而激動的表情,掩飾自己的動機。

自然有一些女生掙脫,也有一些女孩心裡的愛情也得到了美滿。

龍永微笑地坐著,看著他身邊的柵枕。

那眼裡是無限的溫柔。

柵枕幾乎醉了,那種英雄式的微笑,此刻幾乎要讓她迷醉!

彷佛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般!

龍永走過去,輕輕牽著柵枕的手。柵枕沒有拒絕,她嬌羞地低下了頭。

龍永征服了所有人,當然也征服了自己!

半刻前他分明不懂五子棋,可是此刻他擊敗了強大的對手!

能瞬間掌握一竅不通的五子棋,以他的能力,他還有什麼不會!

遠處的天月少主面色駭然!而尋天慢低垂著頭,對龍永說︰「我……」

龍永忽然雙手高揚,於是在龍永這一個動作下,那種盡情的狂歡忽然慢慢緩解下來!

只一個動作,能控制全場,讓全場寂靜,那是什麼樣的享受!那是什麼樣的征服感!

只有兩個字才能表達,那就是「主宰」!

尋天慢向周圍的學生們三個鞠躬,然後低聲說︰「一高人才輩出,我只是一只小……」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接不下去了。

而周圍的人忽然一起高吼起來︰「螃蟹!」

大多數人在喊著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充滿了快感和發洩,剛才螃蟹的目空一切讓他們覺得受到莫大的侮辱,此刻看到螃蟹鞠躬,心裡的爽快當真是無與倫比!

龍永和柵枕相視莞爾一笑。

尋天慢的聲音更低︰「請大家饒恕我……」

「橫行之罪!」幾乎連龍永和柵枕也喊了起來,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操場此刻只有狂歡,只有呼喊,放肆的聲音一浪浪,大都是喜不自禁的聲音。

當然還包括那些剛得到愛情的人的欣喜,也包括得不到愛情的悲傷語調的發洩!


和柵枕走在校園的小道上,陽光打在青石路上,顯得格外零碎。這種殘缺的光線在此刻更顯得浪漫和優雅。

兩人並肩走著,手臂不時地輕輕擦到。夏天臨近,彼此間都穿著不多的衣服,然後兩人都有一種肌膚相親的快感。

那種是彼此親昵的表現。

這種接觸更讓兩人的情感升華,��比純肉體的接觸顯得更加浪漫。

輕踫一下,然後走了幾步後,又「不經意地」擦了一下……最後龍永一咬牙,忍不住把身體故意靠在那裡,不讓走路之時肩膀再移開。

柵枕像是覺察到了龍永的故意,臉不由一紅,輕輕把身體移開。

龍永心裡覺得一陣失望,可是回頭看去,發現柵枕此刻微微低著頭,眼裡閃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不由心裡一蕩。

兩人同時停了下來,面對著春心蕩漾的湖水。

柵枕輕輕說︰「前天是你在吹簫吧?」

她不待龍永點頭,又繼續說︰「你的簫聲淡雅,輕柔,貼近每個人的心懷,聽到你的簫聲,會讓每個人不由地緬懷起自己幸福的過去,從而更去想象美麗的明天,是不是?」

龍永驚詫地看著柵枕,想不到柵枕居然如此輕易地闡釋出他的簫聲。

這些他自己其實並不能感覺,他只是讓自己的心境隨著簫聲而飛。

柵枕淺淺一笑,說︰「所以你的簫生動而富有韻味。當時我是因為人潮的騷動而走過去的,遠遠的聽到,發現簫聲裡還帶著幾絲惆悵,是因為愛情的失意嗎?」

「你能聽出這個!」龍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時他的確融入了這種心態,可是他自信別人肯定無法聽到,因為他們都陷入了對未來的憧憬中。

柵枕忽然低下了頭,聲音微不可聞︰「傻瓜,你是吹給我聽的。」

可惜此刻龍永陷入了詫異的心態裡,並沒有聽到柵枕的話。

他當時只是想在簫聲裡表達對柵枕和菊昔若的愛,可是他終究得不到她們。

柵枕能感覺到他的愛嗎?還是只感覺到他的失落?她會聽出自己也對另外一個女孩在傾訴嗎?

柵枕還以為龍永在害羞,此刻覺得心情愉快之極,然後揀起一塊小石頭,向水面扔去。

一道,兩道,三道……石頭在水面飄過了三下,然後蕩漾起數圈的漣漪。

彷佛如同柵枕此刻內心輕笑的聲音一般。

龍永癡癡地看著柵枕,忽然覺得內心和她是如此的貼近。她此刻不是在自己面前展示孩子般的一面嗎?那是否代表她心裡把他當成親人了?

他想去樓住柵枕的肩膀,可是始終沒有這個膽量。

面對著四個侍女,面對喜歡他的蕭靈,他可以。可是柵枕在他心裡若同女神一般,他的手遲疑著,彷佛怕被柵枕拒絕一般,再也沒有和柵枕接觸的機會了。

柵枕忽然輕聲說︰「龍永……」前天那一刻她分明感覺到龍永在向她傾訴那如潮的愛意,那簫的內涵在一直回蕩著那種甜蜜和憂郁的氣息。

她如何不感動?她又怎麼能不被感動!

龍永看著柵枕,等著她下面的話。此刻被柵枕那麼輕輕柔柔地稱呼龍永,他心裡已經有些醉了。

柵枕忽然說︰「你喜歡蕭靈嗎?」這句話一語雙關。

龍永怔住了,忽然想到天豪集團自然會搜集很多情報,而自己和蕭靈在舞廳上的事情又沒有隱秘起來。

柵枕是在試探他嗎?她希望能得到什麼樣的回答呢?

這個答案已經不是單純的用一個是,或者不是來回答了。

無愧於心,龍永忽然想到了這個詞,他猛得說︰「我是很喜歡她。」

柵枕默然了。兩人的氣氛忽然尷尬起來。

龍永明明知道柵枕會這樣的反應,可是他無法欺騙自己,他也知道自己欺騙不過柵枕。

明明知道是這個答案,柵枕還是如此一問。

湖水冷寂下來,陽光蕩漾在湖面上,忽然顯得無所適從起來。

柵枕勉強一笑,心裡的矛盾在交織,她應該要放棄龍永嗎?這個身上帶著神奇的光輝、深情對待她、小心翼翼呵護她的這個男人?

心疼了起來。很亂,很亂。

兩人繼續順著湖水並肩走著,可是彼此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放棄,接受,放棄,接受……柵枕在徘徊。她忽然間覺得這兩者都不是答案,在放棄和接受之間,還有許多選擇。時間,是會證明這一切的,不是嗎?

月瓊遠遠看著龍永和柵枕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苦澀的笑容。付少是應當喜歡柵枕的,而她自己呢?為了龍永而改變嗎?

然而她馬上愉快起來,其實自己內心只是把龍永當成哥哥一般,正如被龍永保護下度過那麼次危機,也曾那麼多次撞到龍永的頭時,她總是對龍永產生親切的感覺。

她不由輕輕笑著,哼起了歌曲。

走到了圖書館,一如既往地看書,紫色的檀木桌子上,看倦了,她則用手臂支撐著下巴,嘴角露出恬淡的微笑。

就在此刻,她忽然瞧見了一個男生怯怯的目光。

是他?兩年多來,他幾乎會在同時出現在圖書館裡,風雨無阻。每次他都會偷偷地瞧她,可是從來不敢和她交談。

每當月瓊注意到他的時候,他會拼命地回過頭去——他比月瓊更加靦腆呢。

月瓊此刻不由向他頷首一笑。

這一笑後,她忽然覺得自己太過冒昧了,先是紅了臉。

那個男生還是第一次看到月瓊向他示意,面上表情驚喜,他一陣沖動,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著,可是手一直都在顫抖。

寫了半天,他自己又重復看了好幾遍,然後才匆匆向月瓊這邊走來,他面色局促,不敢正眼看月瓊,把紙條扔給月瓊,心虛地要命,馬上轉頭走回自己的位置。

月瓊奇怪地打開紙條︰「月瓊同學︰我已經注意你兩年了,每次看到你的笑容,都覺得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請問,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那種真摯的語氣一覽無遺。

月瓊心下激動,莫種體貼的氣息湧滿全身。她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走到男生旁邊,說︰「我要出去散步,你願意陪我走走嗎?」

那個男生想說話,可是耳脖子都紅了,他囁囁地看了月瓊一下,忽然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信心,說︰「我……」他此刻不知道如何掩飾自己激動的內心,反而覺得自己剛才寫了那紙條是有目的的,更想不到向來害羞的月瓊會走過來,瞬間逃避地說︰「我還要看一會書,你自己去吧。」

說完,他忽然驚醒。可是話已出口,來不及收回了。

月瓊像是看透他的內心一般,輕輕一笑說︰「好的。」然後走出了圖書館。

那個男生心裡是無限的後悔,他每次來圖書館其實都是為了看月瓊,哪有費心思去看書的道理。

月瓊忽然內心有了一陣美麗的光環。她覺得自己成功了許多,起碼能在剛才主動向「男生」約會呢。

當天晚上,月瓊仍在圖書館看書,奇怪的是,那個男生卻沒有來了,月瓊正以為他白天受了「驚嚇」,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就在此刻,那個男生匆匆地走了進來,他徘徊在書架旁,走了幾個來回,終於鼓起勇氣走到月瓊旁邊,然後遞給月瓊一本筆記本,神色驚惶地跑開了。

月瓊詫異地打開筆記本,呆住了。

那竟然是一本他的日記本,從高中入學到現在,每一份日記裡都寫著對月瓊的思念,每次月瓊生日,他的祝福,他買過來而沒有寄出去的禮物,每次月明時他在心裡默默的祝福,每次月瓊成績優良他的開心,月瓊心情低落時他的難受……

七八百封日記,何等濃的深情!

月瓊翻看著那些日記,彷佛看到高中這兩年多自己的履歷,每一天自己做過什麼事情,那種熟悉而溫馨的感覺不住地湧上來。

走出圖書館,懷裡抱著那本日記,月光微微地在她的腳邊浮沉。她恍如月光下的女神,輕盈地走著。

那個默默呵護她的人,讓她的心情第一次這麼輕盈起來。

回到女生寢室,忽然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她還沒覺察,卻是同寢的女生說︰「月瓊,有男生在叫你呢。」

月瓊皺了皺眉頭,在走廊上,看到下面正是那個怯怯的男生,他剛才連續叫了四五聲,可以算是第一次在女生宿捨前這麼有膽量了,直到月瓊探出頭來,他所有的勇氣忽然都飛走了。他連忙裝左顧右盼,總覺得月瓊的目光炙熱地照著他一般。

想離開又覺得可惜,可是卻沒有膽量抬頭起來。

他只是想過來拿一下那本日記而已。臉還在發燒,怎麼會想到把日記給月瓊的?她應該會拒絕自己吧?心一陣懊喪。

終於鼓起勇氣抬頭,可是已經沒有月瓊的蹤跡了。

她會下來嗎?

小男生在徘徊著,半天後終於又喊了一聲︰「月瓊。」覺得周圍所有人都在看他,一陣心虛。轉頭後看到月瓊和她同寢的幾個女生正從拐角處走出,並向他走來,心下驚慌,此刻當真是「無顏」見月瓊了,馬上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聽到月瓊同寢的女生喚他的聲音,可是他走得更快。

心裡暗暗責怪自己害怕,沒風度,可是此刻他卻沒有膽量回過頭,就這麼走了一段,心裡小小的自尊和幾個女生追著他的虛榮湧了上來,於是他更是腳步加快。

直到男生寢室了,他回頭看到遠遠的月瓊和幾個女生正有說有笑的走過來,其中還有一個女生叫著他的名字,他遠遠地大聲說︰「沒事情的,我回去了。」說完的時候,有種惋惜,也有種快意。

看到他臉上流露出孩子般稚嫩的笑容時,月瓊和幾個女生噗哧笑了。一個女生說︰「我們去小賣部買東西,你要一起去嗎?」

那個男生搖了下頭,慌忙轉身跑進了男生寢室。

月瓊莞爾一笑。

離倩失魂地走在街上,滿天的星輝都似乎因為她而黯然。眼淚不由輕輕滑下,可是自己猶不覺得。一滴淚兒到了嘴邊,有些苦澀。

她默然吧眼淚咽了進去。

這些都是自己釀造的苦果罷了。

當初拒絕了龍永,只因為那時宵冷雨已經走近了她的內心,並對她微妙的示好,她並不是堅強的人啊。

自從那天夜裡夢暗惜出現後,宵冷雨忽然離開了她,他們的關系似乎完全斷了。她還等著這幾天宵冷雨會回心轉意,親自走過來向她道歉,保證以後再也不敢,然後她刻意地拒絕了幾次,讓宵冷雨干著急,最後才原諒了他。

可是事實上,他根本視自己為無物。

終於鼓起勇氣去找他,心想只要他不嫌棄自己才好,可是卻看到了夢暗惜和他的親昵。夢暗惜當面不客氣地呵斥她。而宵冷雨只是在一邊看熱鬧。

原來在你心裡,我只是一個陌生的人,一個讓你充當肉體發洩機器的工具。

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了宵冷雨,可是宵冷雨竟完全不珍惜嗎?

胡亂走著,忽然抬頭,發現是天淵花園小區。

龍永……離倩心裡恨恨地想︰我不會輸給夢暗惜,我要奪回來!宵冷雨是我的……

在她心裡,宵冷雨是被夢暗惜蠱惑的。

只要打敗了夢暗惜,一切都會回來的!

她忽然下定了決心,自己既然是殘花敗柳,何必太過矜持。她毅然走進了天淵公園。

龍永詫異地看著屏幕上離倩走了進來,還向他的別墅這邊走來。一直到了樓下,她按了按鈴。

見還是不見?龍永猶豫了一下。

這種女人,實在沒有見的必要了。龍永剛下定了決心,可是心裡那種被窺探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難道這種感覺是?

龍永遲疑著。

內心裡傳來一個聲音說︰「去開門吧,讓離倩進來。」

那聲音華貴而有韻味,和龍永的聲音幾分相似,可是卻像是從陰森的森林傳來一般。

龍永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心說︰「你就是付龍永的靈魂嗎?」





「你倒還算聰明。」

龍永頓時明白了,上次附身進去後,因為強大的精神能力,自己佔了龍永的身體,而龍永的靈魂也被壓抑住了。


當時的自己腦海裡只是勉強殘存著他的一些舉動。

而此刻,隨著時間的淡化,那個靈魂沒有了束縛,便跑了出來。

龍永心下驚心,難道說以後變成了兩個靈魂爭奪一個身體嗎?

那個心底的聲音淡淡一笑,說︰「那倒不會,只是因為我余願未完成,所以想借你的身體使用一下。」

那聲音帶著憂愁,本來屬於他自己的身體,此刻卻說成了「你的身體」。

那種憂愁壓抑了龍永一下,龍永忽然心頭打了一個激靈,說︰「余願?難道是說離倩和江梅瘦?」

「對。」

龍永猛得搖頭說︰「和她們已經再無瓜葛了,我根本不會去踫她們,難道你要把自己的欲望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嗎?」

那個聲音嘿嘿冷笑,說︰「佔據別人身體的人難道還很有理由嗎?」忽然間龍永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來,然後去抓住右手。

龍永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不受控制的變化,頓時大吃一驚。

他連忙讓自己的右手掙脫出來,此刻他頓時明白了,他和那個靈魂各控制一半身體,左邊身體和他自己分庭對抗。

忽然間,龍永口裡猛得無端冒出一句話︰「夏兒把樓下的離倩接進來。」聲音帶著一種高貴和低沉。

想不到那靈魂能控制自己的說話,那個夏兒忽然覺得龍永變了一個人,忽然覺得熟悉之極,又陌生之極,當下唯唯諾諾地跑出客廳。

龍永苦笑了一聲。

離倩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可是笑容裡有一絲不被人察覺的悲傷。

她在夏兒的引導下走到了客廳裡,客廳是淡紫色的檀木所制,顯出優雅的氣息來,恍如音樂燦爛的時空一般。

離倩卻只是淡淡地看著龍永,嘆氣著說︰「我錯了。」

龍永不置可否地看著她。

離倩以為龍永應該會很珍惜她,此刻以他的性格,他應該會走到她身邊來,然後攬著她的肩頭安慰她。

一個年輕女人在深夜跑到花花公子的家裡來,這其中說明出的意思還不清楚嗎?

可是龍永似乎什麼都不懂,他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

離倩忽然有些驚慌,自己所猜度的一切似乎完全錯了,打出的一拳像是打在空氣裡,忍不住空虛和害怕。

原來她一直不認識這個龍永,根本不了解他。

但是她忽然想到了龍永可是身上有陰霾之氣的,每夜無女不歡,今夜他必然不會拒絕她!此刻大概是他在等待,他在窺探!

於是她向龍永走去。

此刻龍永心裡兩種思想一直在交戰,當真是打得日月無光。靈魂說︰「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可以一親芳澤了,這下子心願可以完成一半了。」

龍永在內心則怒目瞪著��說︰「我絕對不會和這種女人做苟且之事。」

「怎麼形容的這麼沒有詩意呢?『色』功要通過各種女人來刺激的,你就犧牲這麼一次吧,若是我完成了這兩個心願,差不多我就會結束我的旅程,早一步去投生了。」

龍永全身的肌膚都僵硬起來,說︰「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要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和自己厭惡的女人糾纏,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好了。」

就在此刻,離倩已經走到了龍永的身邊,雙手輕輕揉在他的肩頭上。其他幾個侍女早識趣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龍永感覺到那靈魂在慢慢控制自己的身體要去迎合離倩,當下又驚又怒,嘶聲對靈魂說︰「滾!」人猛得站起,一把推開離倩。

離倩失聲說︰「你?」

龍永覺得控制權又回來了,心下大喜,面上卻淡淡地說︰「我們本來就沒有瓜葛,你何必勉強自己呢。」

離倩身體一頓,想不到居然被龍永如此無情的拒絕,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龍永如此面對上門的「花兒」。

千方百計想得到她的龍永,此刻竟然無動於衷!

她又定神看了看龍永,發現龍永的表情不像作假,頓時整個心跌到了無限的海底。

龍永那英俊臉上有一圈奇特的輪廓,看起來顯得非常柔和,只是在此刻眉頭有些皺起來,顯得冷淡而無情。

離倩呆呆地向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她抿住嘴唇,忽然嫣然一笑,對龍永說︰「其實你不像想象裡的那麼壞。」這句話說的燦爛之極。

龍永一怔,想不到離倩轉變那麼大,可是偶爾間,他感覺到離倩那個笑容的絕望,那個聲音裡的蒼老。

離倩像是在那一笑裡用盡了全身力氣,然後她拼命回頭,打開門沖了出去。

龍永遲疑地看著她的背影。

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她那一笑,難道是掩飾她內心的脆弱?還是,準備在最後一刻留下自己的笑容,讓別人永遠不會忘記?

她已經逼迫走到絕路來了。來到龍永這裡,大概是她的最後一個選擇了。龍永嘆氣著。

可是內心忽然有個聲音拼命說︰「小子,快點去救她!」

「她的心已經死了。救她有什麼用。」龍永大概也猜到這回離倩會去尋死。

左手高揚起來,要打龍永的臉,龍永一個警覺,右手迅速去抓,可是左手已經閃電般掠過,龍永連忙一個後仰,險些被左掌打到臉上。

「今天你不去,你以後就別想安寧。」那個聲音陰冷起來。

龍永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忽然間,身體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的向門外沖去。

他還穿著襯衣,腳下還穿著拖鞋,可是人已經閃電般撲到小區門口。門口的兩個保安正要大罵,發現竟然是龍永,硬生生把話收了回來。

龍永猛得說︰「剛才那個女的跑到哪邊去了?」

兩個保安不約而同指向靠湖的那個方向。

龍永施展四象五行步,閃電般掠出。

兩個保安相顧駭然,待龍永走了良久,一個才輕聲說︰「看來那個女的必然是拒絕了龍永,只是這回她再也逃脫不了了。」

只是誰能知道,是龍永拒絕了她呢?

龍永一路狂奔,隱約看到前面有個倩麗的身影,那個身影忽然間輕輕飛起,然後投入湖裡。

她果然自盡。

龍永毫不遲疑,凌空躍起,去抓離倩的衣服,可是因為太遠,沒有踫到離倩的衣服,而離倩已經撲騰一下進入了湖裡。

而龍永一把抓空後,心下喊著不妙,剛想折身回去,可是心下一急,怕離倩被水沖走,人已經掠入了湖水裡。

直到落水的那刻,龍永才想起自己並不會游泳!

猛得從口裡嗆進一口水,龍永全身的武功竟然沒有施展的余地,身體在不住地下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多出幾個身影,把龍永從湖水裡托了上來。龍永還以為自己已經掛了,抬眼看到幾個侍女擔心的表情。

龍永覺得死裡逃生一般,興慶起來,說︰「謝謝你們。」

幾個侍女連忙對龍永說︰「爺,不用和我們客氣呢。」春兒柔聲說︰「爺,先回去沖個涼,然後換身衣服。」

龍永這才發現旁邊還有一個女孩躺在地上,不是離倩是誰?

看來幾個侍女的水性相當不錯呢。

龍永笑笑,說︰「今天你們救了夫君,雖然目的是為了免做寡婦,不過還是值得贊賞,來,每人都給我親一下。」

幾個女孩想不到龍永居然說出夫君和寡婦這樣的話,龍永必然是把幾個女孩當成妾了,於是她們的心不由溫暖起來。此刻便都溫柔地走過來,各在龍永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龍永輕笑一下。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10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41 AM     標題: 第四集 第三章

回到了房間,龍永先讓幾個女孩為離倩洗澡,幾個女孩頗不情願,三兩下了事,龍永只是笑笑,吩咐她們把離倩放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然後他自行脫了衣服,走進了浴室。可是靈魂忽然支使他對幾個女孩說︰「你們服侍一下。」

連續幾天龍永都沒需要侍女們去幫他洗澡,此刻幾個女孩早眼巴巴地看著龍永,聽到龍永說出這話,不由對視一眼,然後「呼啦」一聲一起圍了上來。

看到她們歡快的樣子,龍永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她們的主宰,成為了她們的希望。

她們大概只是希望能這樣在龍永身邊吧。

對於侍女來說,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龍永的衣服漸漸被剝下,可是龍永根本不習慣自己赤身裸體在幾個女孩面前。總覺得她們「色色」的眼光一直在他身上瀏覽。

然後那些手輕柔地撫摸了上來。

幾個女孩同時脫下了衣服,讓龍永靠在春兒豐滿的胸口,而秋兒和冬兒各按摩龍永的一只手,而夏兒則開始在龍永的把兒上輕攏慢捻。

一陣陣舒愜的感覺湧起,在熱煙繚繞的浴室裡,龍永覺得幾乎要騰雲駕霧一般。

溫水開始蕩漾,輕輕撫過了龍永的身體,浴缸的水慢慢地盛滿,而忽然間夏兒已經垂首,舌頭已經為龍永服侍起來 (此處有刪節)


一番裸體大戰後,龍永懶洋洋地躺著,等著幾個女孩在輕柔地幫他擦背。

搓得身體繃緊而猛得松開,那種快感幾乎讓龍永覺得全身如水做成的一般。

收拾後,龍永走出了浴室,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床上,離倩側身躺著,臉色淡紅,睡衣披在身上,像是時刻要滑下來一般。

她的大腿側面露出來,肌膚似乎吹彈的破。

此刻如何不是一曲絕妙的女人圖畫?

剛才四個女孩替她洗澡後,她裡面什麼也沒穿,幾乎如等待被別人畫畫的雕像一般,晶瑩而美。那睡衣忽然慢慢滑下肩頭,那雙峰壓在身下,若隱若現。

那種刺激,幾乎讓龍永全身炙熱起來。

剛發洩完,他的身體居然又有了反應!

心裡的靈魂一直拼命說︰「龍永,成全了我,只要她和江梅瘦都成功了,我就會離開你,讓你擁有自己屬於自己的身體。」

龍永的手幾乎控制不住地要向離倩伸去。

手已經踫到了睡衣,然後輕柔地向下剝落。

離倩身上那美妙的曲線展露出來,幾乎讓龍永為之窒息。

這是除四個侍女外他第一次和別人這麼親昵,第一次看到別人的身體。

龍永猛一咬牙,收回了手,然後走出了房間。

坐在沙發上,四個侍女看到龍永,不由露出欣喜的微笑。

她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欣喜,她們靜靜地靠在龍永身邊,一聲不吭。

夜漸漸沉了。

龍永看著四個女孩靠在他身邊,就那樣靜靜的,如同睡美人一般,如此的乖巧,讓他心神顫抖。

性只是表象,而此刻,他忽然對幾個女孩產生了愛。

他輕柔的目光一遍遍撫摸著四個女孩。四個女孩甘之若怡,心裡都泛起無比甜蜜的感覺。

就在半刻前接受龍永的撫愛,此刻能感覺到龍永身上的體溫,龍永眼裡的愛意,對她們來說,那當真是世界上最美的事情了。

夜,更深了。幾個女孩都已經緩緩閉上了眼楮。

龍永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不驚動四個女孩,然後輕輕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當龍永進入房間的時候,四個女孩同時睜開了眼楮,眼裡都閃過一絲落寞。

龍永沒有開燈,月光皎潔地打在窗戶上,離倩的身影若隱若現。

她的睡衣已經有一半垂在旁邊,身上的肌膚柔嫩而光滑,一直在月光下引誘著龍永。

月光下,是不是無論什麼事都會變成最浪漫的?

龍永靜靜站在窗口,忽然想到了離倩今天的那嫣然一笑。那一笑,絕望而生澀,卻帶著無數的魅力。

內心的靈魂沒有再催促龍永,��彷佛知道龍永今夜會來到房間一般。

回轉頭,輕輕掀起了離倩的睡衣。

四個女孩並沒有讓離倩穿上睡衣,只是為她披上。龍永這一拉,睡衣已經慢慢散落,而她身軀已經完全展露在龍永面前。

龍永心下狂跳。

忽然間,離倩輕輕呻吟了一聲,半轉頭,人已經翻了過來。

她的臉上還有繾綣的笑容,似乎在夢裡做著那種舒緩和亢奮的事。

這種神情,幾乎沒有什麼正常的男人能抵抗的。而龍永則是比正常的人要正常幾百倍的男人。

龍永的呼吸都止住了。

這是第一次對他產生如此強大的「性」的誘惑——眼前這個女孩分明是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龍永忽然輕輕地掀起了她的睡衣,然後慢慢替她蓋上。

動作溫柔。

蓋上後,龍永又凝視著她一眼,然後走出房間。

聽到關門的聲音,離倩的眼睫輕輕跳動了一下。

原來龍永是這麼溫柔,原來他不像傳說裡那樣好色的男人。他的好色,只是建立在彼此的心甘情願上的。

他似乎一直在呵護著她。

他自己不會游泳,也毫不遲疑地跳下去救她!替她披上睡衣,一點都沒有想著報復她,反而那麼溫柔。

換作任何人,早已忍不住在她身上發洩吧。那種報復的快感,幾乎是千篇一律的。

可是龍永沒有。他的心若寬廣的海洋一般,可以容納任何事物。

就在前一刻還對龍永恨之入骨的離倩,此刻心裡湧滿了對龍永無限的愛。

這種轉變,居然是因為付龍永!

采花風流的龍永!

離倩忽然心下一疼,自己已經是殘花敗柳,怎麼可能再去奢求得到龍永的愛。此刻她忽然強烈的後悔起來,為什麼當初要拒絕龍永呢?

月光還打在窗戶上,然後輕輕透露了一道在她的臉頰上。

臉頰上,一行清淚。


看到龍永走出房間,四個侍女心下同時掠出一絲開心的微笑。

原來龍永並不是非常好色的。

龍永忽然淡淡一笑,走到四個侍女面前,說︰「不要裝睡了,都回自己房間去。不過晚上我應該住哪間呢?」

四個女孩嬌羞地同時睜眼,然後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主意。

抽牌。每個女孩都在心裡拼命念著A,然後一起攤開。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強烈的期待,可是那期待馬上轉成了失望。而失望後又產生了新的希望。

原來有三個女孩抽出的牌都是K。唯獨秋兒抽到了J,一臉嘟著嘴,把手裡的撲克揉成一團。

三個女孩的心又揪緊,終於在下一輪抽出了勝負。

夏兒得意地看著其他幾個女孩,然後高昂著頭,嘴角帶著笑意,把龍永領進了她的房間。

春兒看著夏兒的背影,忽然淺笑一聲。

冬兒奇怪地說︰「看她那趾高氣揚的表情,有什麼值得你開心的?」

「你不覺得她已經慢慢融入我們了嗎?」春兒笑笑,說,「這些應該都算是爺潛移默化的結果。」

「爺……」冬兒若有所思。

「爺現在對我們真的很好,而且都沒有偏頗,不是嗎?」

冬兒和秋兒同時頷首,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龍永一遍遍迷失在夏兒的身體裡。就在此刻,那種窺探的感覺又湧了上來。那個靈魂又出現了。

龍永在心底淡淡地笑著︰「其實對待女孩子未必一定要在性上征服她,不是嗎?」

那個靈魂怔住了。

「珍惜,發自內心的珍惜。否則就如同種豬一般征服,如果對方是對性麻木的人,你真的算是征服她嗎?離倩不過是走投無路想找我幫助,我這樣得到了她,只不過滿足了一時的欲望,可是你算是真正折服她嗎?女孩子是去呵護的,是去愛的,不是去做愛的。」

靈魂沉默半晌,忽然說︰「我錯了。」��長嘆一聲,說︰「你做的比我成功的多。」

「我只是想做一個為自己的愛而活著的人罷了。」龍永慢慢把以前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到那個雪兒的時候,龍永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可比擬的哀傷。

那個靈魂說︰「其實她並不會怪你的,她只是被命運折磨著的。」

「可是我怪自己,若我得到了她,她心願以償,便可以繼續活下去。」

「活下去又怎麼樣呢?不過是行屍走肉一般,她愛著的人是你,可是卻無法和你在一起,只能每天陷入對那夜的懷念裡,那她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龍永怔住了。

「若她的丈夫發現她並非處女,那她該怎麼辦?天天遭受屈辱的責罵?」

龍永無語。

靈魂嘆氣說︰「其實她現在的離去,不是最好的選擇嗎?清白的來,帶著自己的愛清白的去。」

龍永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說︰「謝謝你開導我。」

「我們兩人,一個對性過於茫然,一個對性過於麻木,兩者結合還真是有趣呀。」靈魂微笑著說。

龍永笑笑,說︰「那我們算是和解了?」

「當然還沒有。」

龍永怔了怔,說︰「你不會還要江梅瘦或者離倩的身體吧?」

「不是。我只是想讓你的動作更加優雅,符合我付龍永的身份,否則別人會嘲笑你的。」

龍永一聳肩頭,說︰「做人做回自己就好,何必太在乎?」

靈魂陷入了沉默。


月斜風坐在酒吧裡,前面擺了十幾瓶空了的白酒。

嘴仍不停地灌入酒,心已經麻木了。

身上還帶著那種冷漠的氣息,可是卻有了腐爛的感受。彷佛心被什麼滲透一般,無法受到自己的控制。

學簫十數年,到今天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自負的簫聲,一直以為可以獨霸天下的簫聲,在龍永面前是那麼不堪一擊。

龍永的簫聲,空靈而美,一直到後來甚至征服了他,讓他忍不住停下了簫。

那是什麼樣的簫技,讓每個人都受感染!

當月斜風被感染起對未來的希望時,人才清醒。

既然被龍永打敗,還有什麼對未來的希望!

酒在心裡蕩漾。

他白色的衣服已經粘上了酒跡,衣袖也擱在桌面上,有些髒。

換作是平時,他早就換下衣服了,可是此刻他已經麻木不仁了。

一夜間成為了落魄公子——月斜風自嘲地笑著。

懷裡的簫似乎漸漸冰冷。

旁邊走來一個女人,月斜風根本看不清她長什麼樣子,她走到月斜風旁邊,說︰「先生,請問一個人嗎?」

「滾!」月斜風從牙齒縫裡蹦出這個字。

感受到月斜風身上那強烈的氣魄,那個女人竟不敢再說一句,就匆匆地走開了。

酒還在喝著,可是連嘴唇都漸漸麻痺。

忽然間,門口沖出來許多人,然後一個女人指著月斜風說︰「剛才就是他!」

「打!」幾十個聲音一起呼喊!

那些人彷佛感覺到月斜風身上的氣度,都不敢輕視,拿著一些刀和椅子揮舞了上來!

月斜風長笑一聲,說︰「都給我滾!」

在這一聲大喝後,酒吧一片沉寂。那些人都鎮住了,一時停在那裡。

這個聲音的爆發,幾乎讓他們震破耳膜。

月斜風長身而起,冷冷地凝視著那些人。可是眼裡似乎有了幾百個影子。

自己怎麼可在此刻醉?月斜風哈哈一笑,手已經探入懷裡。

可是他忽然想到,自己已經不配再拿簫了。

輸了,一敗糊塗!

更何況,對付這種人根本不需要用簫!

他折身掠起,已經沖向剛才那個呵斥他的老大。就在那瞬間,影子一閃,那個老大被月斜風擊中,重重地跌在五米開外。

所有的人都驚詫了,那究竟是什麼樣的速度!

月斜風冷哼一聲,說︰「別逃。」他看到了正準備逃出酒吧門口的那個女人。

門口一路還有幾十個人,可是月斜風已經飛起,腳尖在那些人的肩頭點過,如入無人之境!

月斜風身上閃動著強烈的殺氣!

那個女人尖叫一聲,卻發現自己左臂已經被月斜風捉住。

一掌打在那女人臉上,打得那女人滿臉是血,牙齒都打碎了幾顆。

此刻已經醉酒的月斜風猛得把她扔起。

女人撞在桌上,頓時暈了過去。

月斜風哈哈一笑,說︰「我且飲酒天邊歌……」人已經東搖西擺地走了出去。

看到他如鬼魅的身影,那毒辣的手段,甚至對女人也能辣手催花,所有人都呆住了,根本不敢再移動一下。

酒吧老板也忘記了要酒債。此刻他看到月斜風走後,猛得回醒,於是對月斜風的背影罵了一句粗話。

可是月斜風忽然折了回來,然後盯著那個老板。

那個老板面色鐵青,嘴唇發抖,而此刻月斜風已經遠遠地扔過來一疊鈔票。

老板想避開,可是發現那鈔票飛躍的速度根本讓他無法作出反應。被鈔票扔到臉上的瞬間,他覺得面部僵硬!

月斜風冷蔑地瞥了一眼那個老板,回頭走開。

這一來,所有酒吧裡的人都悚然不敢發聲,一直到了五六分鐘後才松了一口氣,每個人都不敢罵出一句粗話。

那個老板頓時覺得臉這才像火燙過一般,痛得要命。

那些黑幫中人都發現自己的背上已經有了冷汗。此刻他們忙把那個女人和老大抬起,準備去醫院。

走出門口,左顧右盼了一下,發現沒有月斜風的蹤跡,那些人這才敢沖出去大聲攔截出租車。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12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41 AM     標題: 第四集 第四章

蕭靈心裡一直念著龍永的名字。自從那天和龍永在宿捨裡親昵之後,龍永就沒有來聯系過她。

不是說男人都是主動的嗎?更何況龍永的花花公子名氣在外。

蕭靈手裡握著一片葉子,緩緩地撕開,一片又一片。

今天她特意給自己穿了長裙,她知道龍永是喜歡長發、穿白裙的女孩。她看著自己的嫩嫩的大腿在長裙露出那一片雪白,心裡頗為興奮。龍永哥哥會慢慢地把她的裙子分開,向上撩起來嗎?

臉羞得厲害,心兒如小鹿般直跳。

天呀,自己怎麼會想這種事情?蕭靈手裡的葉子撕得更快。

早晨了。她在跑車上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可是天淵花園小區還是沒有龍永的蹤跡。

哼,懶蟲,肯定睡懶覺了!蕭靈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全然沒有不耐煩的表情。

龍永哥哥一定不知道自己會守在這裡呢,要讓他好好吃一驚呢。

時間飛快,竟已經到了十點。蕭靈有些焦急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裡想著今天龍永不會又到正午才醒來吧!肯定和他那裡的幾個侍女混得過頭了!

死龍永!壞龍永!蕭靈又摘了一片葉子,然後拼命地撕開一片片,似乎就把龍永當成葉子一樣。

忽然間,蕭靈看到了龍永的身影!她驚喜地要叫出來,可是就是此刻,她怔住了。

因為龍永旁邊還有一個女子。

她居然是那個曾經拒絕過龍永的離倩!那次晚會上,離倩不是跟在宵冷雨旁邊嗎?

蕭靈不敢想下去,她看到龍永叫了一輛出租車,然後讓離倩坐進去,也沒有多說話。

離倩反而把臉靠在車窗上,盯著龍永。

龍永淡淡一笑,說︰「我就不送你過去了,只是想勸告一句,生活是最可貴的,喜怒哀樂都是生活的一部分,總要去品嘗一下,何必那麼絕望呢。」

離倩露出淒然一笑。龍永沒有送她回去,分明是和她劃清關系,她如何不曉得?這種失落的感覺讓她覺得跌入了谷底。

龍永是一個好男人,可惜直到昨天晚上她才知道。這一切已經遲了。

車子緩緩開了。離倩還盡力向龍永一瞥,想記住龍永的樣子,可是她的雙眼已經濕潤了,龍永的影子越來越模糊。

原來生活是這樣的殘酷,也是這樣的戲劇。有些事情只能後悔,不能再重新選擇了。

蕭靈看到龍永折回了別墅,心裡忍不住酸楚起來。

龍永,你還記得那次舞會上你對我深情款款嗎?記得你吻我的時候,你的表情是那麼生動,可是你為什麼變了呢?

離倩不是已經把心附在宵冷雨身上了?可是你還和她藕斷絲連,難道你是拿什麼去要挾了她嗎?否則離倩怎麼會那麼心甘情願。

推開車門,盲目地走著,不時地從樹上摘一些葉子,然後拼命地撕成兩半,之後是四段,然後八片……把葉子扔出,然後用腳狠狠地踏上去。

哼,我身邊優秀的人又不只你一個!以後才懶得理你呢,即使你打電話向我道歉!

踩著大理石的紋路,一步,兩步,三步,心裡茫然地數著,控制著自己的腳步。

哼,硬下心不理你了!

哼,壞哥哥!都忘記我了!

哼,真的不理你了。

蕭靈不覺間發現已經繞了一圈,到了自己的車子旁。她向天淵花園小區的門口又看了一樣,這才不捨地坐進車子裡。

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出來馬上向我道歉,向我解釋,我就原諒你。

等了兩分鐘。蕭靈有些氣苦,心想,昨天一定是那個離倩小妖精偷偷去找龍永,然後龍永不理睬離倩……

那為什麼離倩會在那裡過夜呢……

哼!

蕭靈嘟著嘴,心想著一定是龍永哥哥心腸太好,然後安排她住單人房,不對,應該是住儲物房!

蕭靈明明知道自己猜測不是真的,可是卻偏偏要猜測下去。她倔強地想著,卻發現時間已經是正午了。

肚子都餓壞了。開車離開,卻又回了一下頭,龍永你在嗎?一直開到道路的盡頭,總覺得龍永會出來,拼命回頭,發現什麼都沒有。

手機一直放在座位上,可是蕭靈卻默然了。


龍永回到了房間,開始查看股票行情。最近幾天股票雖然還是升,可是速度已經明顯慢了下來,從一百七十升到一百七十六足足用了三天多時間。

歷史上太龍企業的最高價格是一百七十四點七五元,此刻價格已經到了一百七十六點四,而且誰都知道股票還在狂 ,此刻太龍企業當真是火極一時。

龍永從目前的局面判斷,隱約覺得神龍肯定有後手,既然要狂賺一把,此刻上升的速度變慢則是一個緩兵之計,甚至再過一兩天反而會跌下來一點,而之後必然還有一個大的飛躍!

他倒不著急起來,以前訂的一百八十大關已經不在他的眼下了,此刻的他已經讓夏兒去全盤監控龍來企業的運作,和一些重要人物。

他和四個侍女操作股票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了。


而此刻,付秋潮卻陷入了沉思。若對方是普通人,此刻在他有意停止速度的情況下已經見好就收了,太龍企業的總資產只有數億,對方能投入五百萬,可見並不簡單,而那幾個帳號就單單對這個太龍股票感興趣,不得不讓他心生疑慮。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他忽然想提前計劃,直接讓太龍企業崩潰了,雖然利潤不是很大,可是已經足夠了,再說可以把這個未知的黑馬套牢,也可以看看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有沒有後手。

只是這個計劃一閃而過,他心裡猛得有新的念頭——捨不著孩子套不到狼,那五千萬的資金不過是這次股票風波的部分,何必需要對他產生疑慮?只有賺到更大的利潤,這才是商場競爭的最終目的!

自己的計劃既然天衣無縫,也不妨給別人分一杯羹了。

天衣無縫?等一下,這次計劃還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夢暗惜,她現在固然沒有舉動,可是她若通過別人去操作呢?另一個則是付龍永。

只是他既然對執掌HZ的分公司也不敢興趣,怎麼會走股票這麼風險的一著呢?

就在此刻,他心裡有種奇怪的念頭——自己也許從來沒有去了解這個兒子的性格。以前的龍永,只是沒日沒夜在女人身上瘋狂,最近居然能收起心來,難道說他真正成熟了?

夢暗惜的身份始終是個謎,那個謎團一直纏繞著付秋潮。她絕對是不簡單的人物!

付秋潮忽然發現自己有些老了。

龍永淡淡地坐在電腦前,沉思。

窗外雲淡風清。

何謂成功之本?這些日子以來,自己雖然比較順利,可是卻在武功上存在巨大的缺陷,在竹屋那裡,若不是憑著自己的聰穎,根本不是那些高手的對手,而黑手幫越發增加了他的壓力。

四象五行只有逃命用的,而且若是「色」功耗盡,則自己就沒有防守的能力了。

龍永忽然想到一樣寶物——那就是天外竹翁交給他的千機面具!

——「這個東西喚為『千機』,就是說當戴上面具後,他會引發體內的異變,瞬間激發你的能力,因為��有違天和,所以若施展次數多了,會損耗自己生命。

若非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使用千機,不過你記得,武林裡本來有個千機神功,可惜失傳了。若你日後機緣巧合下學會,在使用千機的時候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不會損耗生命。」

這就是說施展次數多了會損耗生命,那只施展一兩回還算是正常的。龍永把那張薄膜一樣的面具取出來,心裡想著,真不知道戴上後會有什麼反應。



這一日龍永並沒有去上課,他在家裡老實地呆著,不過對幾個侍女可就不老實起來。此刻龍永左手在春兒的體內游走,右手還拿著鼠標在網絡上瀏覽,忽然間龍永停了下來,然後頓了頓聲音對著網絡上的一行詞讀︰「一張新床,兩人同睡,三更半夜,四腳朝天,五五亂摸,六親不認,七上八下,『九九』不開,十分痛快……」

龍永和幾個侍女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春兒糾正說︰「其實那個五五亂摸可以改成五內俱焚……」

龍永搖頭說︰「改了就失去味道了。」然後他回頭對春兒輕笑說︰「這個俗語寫的很好,我都想實踐一下了。」

春兒輕輕點頭,然後手一撩,輕薄的睡衣已經掉在了地上。那雪白的肌膚已經呈現了出來。

龍永只是隨便說說,此刻看到春兒如此乖巧,笑著拍了拍她的臀部,說︰「好春兒,晚上再寵幸你,好不好?」

「我不知道能不能抽到最大的牌呢。」原來昨天幾個女孩已經決定以後每天抽牌來分配了。

龍永笑笑,說︰「我有特權,可以特別允許的。晚上我就預約你了。」

春兒柔柔一笑,靠在龍永的背上。


當天晚上十二點鐘左右,在龍永奮力大戰裡,四個女孩都疲極而睡。龍永含笑著看幾個女孩,她們明知道每個人都會和龍永糾纏,可是還是希望能抽到最大的牌,讓龍永住進她自己的房間。

依舊精神奕奕的龍永面對著鏡子,緩緩地從懷裡取出面具。

深處的靈魂詫異地問︰「這是什麼?」

這個靈魂在白天的時候幾乎不會出來控制龍永的動作和心神,只有在夜間和做愛的時候才會活動。龍永暗暗把面具的事情說給靈魂聽,那靈魂也迫不及待,說︰「我向來是無法習武,算是武學廢人,此刻可要讓我嘗試一下高手飛檐走壁的感覺了。」

戴上面具,忽然間,那面具裡似乎有一種巨大的能量在包圍著龍永的臉,隨即是整個身體。龍永手腳都顫抖了一下,漸漸發現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那能量似乎瞬間充斥了龍永身上的任何穴道,然後強行在體內飛翔,也就是比現在擁有第三層「色」功的龍永多了四五倍。

龍永此刻忽然覺得全身大汗淋灕,之後頓時輕松了許多,知道轉變過程已經結束。

他回憶起當初自己修煉「色」功的情況,推算出第一段大概是讓人神清氣爽,體內產生真氣,第二段心法是人接近寒暑不侵了,第三段心法則是排去晦氣,人身輕如燕,第四段是讓人的耳力和聽力大為提高。而每一段都會讓人體內的真氣提高一倍有余。

想到當初菊昔若只是進入到第六層,可是武功卻超過少林高僧等人,而且「色」功還可以蘊含進眼裡產生巨大的誘惑作用,龍永心下不由產生興奮的感覺。

而此刻的千機面具讓他的真力提高了四五倍,就等於在「色」功上提高了兩個檔次,和第五段的功力匹敵!

龍永看著鏡子裡,那個白色的面具,額頭部分有痕跡很深的皺紋,好像老人一般,而面具的臉部還勾勒了幾條傷疤,看起來有些恐怖。

這張老人般而且異常猙獰的臉,加上自己的一襲黑發,看起來頗為古怪呢。龍永露出一個冷笑,發現冷笑的時候,面具的肌肉也顫抖了一下,顯得陰森可怕。

倒可以嚇唬別人呢。龍永心想。

此刻龍永馬上躍入窗外,人在半空上扶搖而飛。

那靈魂享受著御風的感覺,也興奮之極。

龍永不知道面具是否每一次都有戴的時間期限,但是此刻人在高空輕飛,那種快感鋪天蓋地,他根本顧不得其他事情了。

那種凌空飛翔的感覺,風吹刮在臉頰和衣服上,披風簌簌飛揚,恍如在高歌一曲一般。而自己就像古代的英雄,指揮著地面無數的軍隊。

眼楮一開始是睜不開的,後來龍永也慢慢習慣了。而心裡的靈覺更加清明,能判斷出空中飛翔的那些蟲子鳥兒之類。

龍永吸一口真氣,人如閃電般掠過,一直向宵冷雨的別墅飛去。

深夜探入宵冷雨的別墅,再看看夢暗惜和他究竟有什麼陰謀,算是龍永此刻的期待了。

在空中長驅直入,龍永根本不用顧忌那些攝像頭。

空中自然是攝像頭的死角。

平平地飛到上空,緩緩落到了頂層。龍永先凝神而聽,發現周圍一片寂靜,當下也不客氣,用靈覺探測出周圍幾個攝像頭的照明位置,再分析出幾個死角的位置。

一般別墅都是在頂層設定了一定難度的鎖,目的是為了防止一些人破壞攝像頭後,用繩索掠到頂層進入。

而此刻龍永自然不會笨得去開頂門的鎖,那個入口位置至關重要,不可能不設攝像鏡頭的。他凝神查看了一會,然後感覺到三樓的一扇窗戶並沒有關好,當下龍永毫不遲疑,凌空躍起,然後平平落下,然後在瞬間用雙手搭在窗戶上。

用目光先向裡面一掃,發現是一間裝扮的頗為清新的房間,床上的人的呼吸悠長而甜香。龍永順勢掠入房間,沒有發出什麼聲音,當下心安了下來。

此刻忽然想到若對方忽然醒來,被自己的面具嚇壞了,而且也認出了面具怎麼辦?當下責怪自己不夠精密,忙從懷裡取出一個頭巾,包在臉上,免得洩漏面具的秘密。

宵冷雨的武功遠在他之上,不過此刻龍永已經達到「色」的第五層功力,就利用自己超級的聽力吧。

龍永下定主意,小心地推開門,然後定神探測周圍的情況。

忽然間,感覺到二樓似乎傳來一陣輕微的震蕩。龍永心下一喜,感覺到那是床在搖晃,分明是做愛的聲音,當下走到二樓,然後緩緩貼近那個房間。

他不敢用耳朵貼在門上,那樣容易被宵冷雨察覺。於是他把身體貼在牆壁上,發現牆壁太厚,隱約能聽到聲音卻非常模糊。

龍永心神一動,掠回到剛才房間的位置,再從窗戶外掠出,用真氣吸住,然後順著剛才的範圍,緩緩爬到了那個房間的窗戶旁,用一只手抓住鐵欄。此刻他知道若有人在下面巡邏,若一抬頭就可能會發現他的身影,心裡不由有些惴惴。

房間裡傳來肉體接觸的聲音,呻吟一浪又一浪。龍永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因為那呻吟聲竟像是夢暗惜發出來的。

然後聽到宵冷雨急促的喘息,而夢暗惜發出貓在叫春般歡快而壓抑的聲音。龍永知道他們這一波的肉戰接近了尾聲。

當下馬上聽到夢暗惜輕笑的聲音︰「冷雨好厲害呀。」

可是奇怪的是,龍永忽然從「色」功判斷出此刻夢暗惜異樣的聲調,好像帶著生理厭惡一樣。


夢暗惜從宵冷雨身上移開,忽然間覺得有一種厭惡。她厭惡著眼前這個男人,他們只是因為彼此的利益才如此結合。在肉搏戰裡,她渴望受到撞擊,可是當完事後,她又忍不住想起了龍永來。

每次空虛到極限或者滿足到極點的時候,都會想起他來。

宵冷雨淡淡嘆了一聲,說︰「可是你每次都不開心。」也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和夢暗惜都是利益結合,此刻他竟然無法掩藏住內心的失望。

難道自己愛上了這個女子嗎?宵冷雨心裡頓時一驚。

窗外的一片葉子驚然落下。

夢暗惜懶洋洋地看了一下宵冷雨,用這個話題掩飾而過︰「你對最近那個太龍企業有興趣沒?」

「應該還會漲吧?」

龍永這回反而吃了一驚,對方怎麼會無端說起這個話題,不過他心裡也驚喜,想不到一來就可以聽得機密消息。

夢暗惜淡淡地說︰「你為什麼不去插手?」

「現在市場的股票幾乎很難買到了,誰也知道這個太龍現在是水漲船高,不知道要飛到什麼地步呢。」宵冷雨的話音裡竟然有些惋惜。

龍永馬上明白宵冷雨並沒有神龍企業的資料,他心裡警覺更深,夢暗惜似乎一直在透露這些宵冷雨不知道神龍資料的情況呢,難道她發現他的到來了,所以用言語套話給他聽?

若是如此,宵冷雨的武功更在她之上,為什麼他沒有覺察?

夢暗惜淺笑一笑,聲音裡藏著無數的誘惑︰「你會怎麼樣對待離倩?」






「她……」宵冷雨躊躇了一下,說︰「利用來當棋子吧,或者還有用途。怎麼,你平時都不會和我討論這些事情的。」

夢暗惜站起,赤身裸體在月光下,顯得婀娜多姿,她淡淡地走到窗戶邊,看著月光,輕嘆一聲說︰「月兒圓了。」

宵冷雨走到她旁邊,說︰「你什麼時候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此刻他發現夢暗惜越排斥他,他越想進入夢暗惜的內心。

夢暗惜忽然看著他吃吃一笑,說︰「我若不是先一步遇到了他,也許我真的會愛上你。」

宵冷雨吃了一驚,說︰「他?誰?」

此刻龍永早就用一口真氣吸住,縮回抓住鐵欄的手,然後全身平貼在牆壁上,根本不敢發出一點聲響。他知道自己最多只能堅持兩三分鐘,即使輕輕呼吸,則必然會被宵冷雨發現!

在宵冷雨的地盤裡,若是被宵冷雨搶先出擊,他自己則勢必難以幸免了。

夢暗惜把胸部靠在窗戶上,壓得胸部勒出一道痕出來。宵冷雨從後面輕輕環住她的身體,柔聲說︰「你說你愛上了誰?」

龍永知道宵冷雨此刻聲音固然溫柔,可是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會不會翻臉!

宵冷雨的心機實在太可怕了。

龍永忽然想到,若是此刻宵冷雨要殺夢暗惜,自己是否會上去救她?童年那一夜的繾綣,可是成年後她對自己的威脅……

不知道呢。

夢暗惜輕微嘆息著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句話一出來,龍永驚嚇得差點要掉下去。一口真氣在體內振蕩著,幾乎要爆炸開來!

幸好他的「色」功此刻在體內源源不息地運轉,強行遏制下來。

龍永心裡暗暗叫苦。卻是宵冷雨淡淡地說︰「你是愛上了小時候的我嗎?」

龍永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這個宵冷雨不夠警覺。

其實並不怪宵冷雨,誰能想到在自己和女人做愛的房間窗戶外,一直藏著一個敵手。

宵冷雨又接著說︰「每個人總會變的,小時候每個人都是單純的,不是嗎?」

他忽然回頭去,說︰「夜深露重,早些休息吧。」此刻他還以為夢暗惜喜歡小時候的他,心裡一陣失落,又一陣欣慰。

那些日子總是回不來的,他驀然想起小時候在酒席上,他彬彬有禮地向別人敬禮喝酒,大概是那個時候夢暗惜為自己心動吧。

夢暗惜忽然把頭伸出窗外,然後手已經向下一抓。

這一抓輕輕踫到了龍永的手,而龍永抬頭時,發現夢暗惜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似乎是千年之前守望的目光,就在月光下靜靜地看著他一般。

龍永忽然感覺到夢暗惜眼裡閃過的自嘲,閃過的驚喜,閃過的憤恨!

那究竟是什麼樣的眼神,讓心機深沉的她心潮如此起伏!

龍永猛得想到了那個天台的繾綣。

兩人的眼神默默相對,僅僅相差半米,就在那瞬間,可是讓龍永已經覺得過了數年。那一眼的深邃,忽然讓他心悸!

他剛剛差點被夢暗惜的舉動嚇飛。可是自己不是帶上面具又帶上頭巾嗎?夢暗惜怎麼回認得出來?龍永百思莫解。

夢暗惜收回手,剛才龍永過來的瞬間,她憑著以前和龍永身上糾纏時的心動,已經判斷出龍永的到來。

龍永能掩住呼吸,掩住聲音,可是他掩飾不了身上那種對女孩有獨特吸引力的陰霾之氣!

夢暗惜走到床上,甜膩地說︰「冷雨,我們再來吧。」

看到夢暗惜臉上忽然露出無限的溫柔,宵冷雨怔住了。這還是夢暗惜如此親昵的表情,此刻他肯定了剛才夢暗惜喜歡上的男人必然是他了。他掩飾不了眼裡的激情,說︰「惜兒,讓你感覺一下『瀑布九尺』好不好?」

龍永頓時明白夢暗惜早覺察到他的到來,所以才透露這些機密給他聽。可是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夢暗惜輕聲一笑說︰「你覺得雪梨花這個女孩怎麼樣?」

「是你安插在付龍永身邊的那個雛兒吧?她的誘惑術可是你傳給她的……」

龍永心頭重重一跳,下面他們說什麼再也沒去仔細聽了。

擁有誘惑術的雪梨花,那個在自己面前那麼純真的女孩,原來竟然是安插下的一個棋子!

而自己還茫然不知。

頓時明白了一些事情——當初自己侵犯了夢雪,雪梨花根本不必出賣色相來找他,她肯定有更好的方法。然而她利用和他的身體接觸,讓自己對她產生了感情!

只是此刻,夢暗惜為什麼會故意告訴他?而宵冷雨又怎麼會知道?

床上的聲音更加瘋狂。彷佛夢暗惜知道龍永就在旁邊窺探一般,強烈的喘息呻吟著,聲音一直侵入龍永的耳朵裡,裡面帶著報復的快感。

床板在顫抖,而宵冷雨的身軀在強烈的旋動。

夢暗惜激情的聲音響起︰「我要……我要……」

夢暗惜讓宵冷雨每次都完全抽出把兒,然後用最強烈的速度和力度踫撞!那種最刺痛肉壁的方式,此刻讓夢暗惜感覺到無上的快感。

她要把這一切在龍永面前展示!

她腦海裡只有瘋狂兩個字。


龍永乘著宵冷雨在發洩的那瞬間,這才偷偷換了一口真氣。這口真氣幾乎讓他窒息,幸好宵冷雨和夢暗惜走開,否則必然會被覺察。

龍永貼牆離開,臨走前,猛得聽到宵冷雨咳嗽一聲,他頓時心下大驚。

但是宵冷雨並沒有下一步舉動,反正在拼搏中戰斗,龍永當下馬上爬開。待和宵冷雨的房間有了一定的距離,他這才施展真元,凌空躍起。

夢暗惜感覺到龍永的氣息離她越來越遠,她內心升起了失落。自己的報復是成功了,同時也讓雪梨花進一步打擊了龍永,可是她忽然覺得失去了更多的東西。

輕輕嘆息了一聲,轉了一個身子,離開了宵冷雨的懷抱。猛得回想到剛才和龍永對視的那瞬間心裡起的波瀾,此刻竟然有些刺痛了。


回去的路上,大概是戴上面具半個小時後,龍永已經覺得頭暈腦漲,急一步回到房間,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面具取下。

頓時天旋地轉,自己的思想似乎被掏空一般,疲倦的要命,龍永忙把面具塞進懷裡,勉強到了床邊,已經撲騰一下跌倒,人已經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卻是春夏秋冬四個女孩一起圍在龍永的旁邊。龍永正覺得陽光刺眼,而自己已經在床上,身邊女孩都惴惴地看著他。

正奇怪著,卻是春兒小心地說︰「爺,是不是我們四個女孩昨夜要求太過分了?」

龍永一頭霧水,說︰「何出此言?」

「爺昨晚摔在地板上了?」

龍永心下恍然,說︰「沒事的。」

「後來怎麼叫爺,也都不醒,還把我們嚇壞了。現在看來,爺肯定是疲倦到極點了。」

居然叫不醒?龍永暗想︰看來也是有些後遺癥的,居然睡了十多個小時。

龍永以前在練「色」功第四段的時候,每天只需要睡四五個小時就足夠了,而從轉生後,睡眠時間更少。

當下龍永一笑,拍了拍春兒的臀部,說︰「擔心什麼,你們的爺現在還不是生龍活虎的。」

幾個女孩這才安心地露出笑容。

吃罷中飯,龍永吩咐春兒開車去雪梨花的房間。此刻他心裡帶著一絲憤怒,自己居然被雪梨花外表的單純給欺騙了,她可真會掩飾自己。

春兒感覺到龍永少有的怒氣,頓時有些戰戰兢兢起來。

來到了小區,龍永自行進了電梯,強忍下怒氣,敲了敲門,卻是雪梨花在門眼裡看到是龍永,露出欣喜的表情,開門後溫情地看著龍永。

龍永淡淡地看了屋子一眼,不想驚動裡面的其他人,說︰「你跟我出去。」

雪梨花吃了一驚,龍永那不怒自威的表情讓她感覺到一陣陣寒意。

跟在龍永後面,到了小區的一個花園旁,雪梨花一聲都不敢吭。龍永冷笑了一下,說︰「雪梨花,你的誘惑術從哪裡學的?」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16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42 AM     標題: 第四集 第五章

雪梨花的心先松了一口氣,這個問題並不敏感呢,可是她的馬上緊了起來——為什麼龍永會詢問這個?

她輕聲說︰「以前在家裡,無意中踫到一個高僧……」

龍永又冷冷一笑,止住她的話,說︰「然後你不小心幫了高僧的忙,然後發現這個高僧原來是一個淫僧,於是他感激你救了他,就把誘惑術傳給你?」

雪梨花馬上面色慘白,說︰「不是這樣的……」

「你編謊言的能力也太差了吧?要不要我告訴你?」

雪梨花低下頭。

「其實你把那個高僧改成夢暗惜就可以了。」

雪梨花面色一陣青一陣白,良久後才說︰「你……」

「天下間沒有我不知道我的事情,你可以瞞住我一時,卻不能瞞住我一世。」

雪梨花面色變了,她喃喃地說︰「付少……我是無可奈何的……」

龍永回過頭去,凝視著旁邊那棵郁郁蔥蔥的樹,說︰「其實那天你肯定說謊了,第二次對我施展誘惑術的時候,你分明是想控制我。」

「不是的……那次我真的是……」雪梨花一急,連話也說不出來了,淚水在眼眶打著轉兒。

龍永淡淡地說︰「現在你已經不需要演戲了。我最討厭的是別人的欺騙。」

雪梨花覺得全身冰冷,她訥訥地說︰「付少,我錯了。」

「你也沒錯,你只是奉命辦事而已。」龍永的聲音充滿了清冷,說︰「你可以走了,我希望你走的越遠越好,」

雪梨花面色一緊,說︰「付少,無論你怎麼責罰我,即使廢去我的武功,我也認罰,求你留下我吧,別讓我離開,好嗎?」

聽到她幽幽的聲音,龍永面色沒有一點改變,說︰「你明知我不會下辣手廢了你武功,所以你還想留在我身邊?」

雪梨花想到了和龍永在一起的親昵,龍永誠心幫她的溫情,此刻身體充滿了無數的激動。在她向夢暗惜學習誘惑術的那段時間裡,她經歷了同門之間的欺騙、卑鄙、心機,卻從來沒有看到同情、溫柔。直到龍永出現,他沒有侵犯她,而且還送給她住所,她這才從最心底的地方感覺到溫暖。

於是她在夢雪面前說龍永的好,甚至不執行夢暗惜的任務,寧死也不肯再對龍永下手。

可是此刻在龍永面前,她根本無法說出話來。

她是曾要控制龍永,她所裝出的嫵媚之態,是每個練習誘惑術所必須學會的,可是對於別人來說,她的確是第一次裝出那麼嫵媚的表情。

她的心在顫抖著。不錯,自己的確是夢暗惜的手下,心懷不軌,這兩者已經讓她窒息和無力辯白了。

她就那樣呆在龍永面前,原以為龍永會打她一巴掌,可是龍永已經離開了,不曾回頭看她一眼。

雪梨花慚愧而哭,心頓時沉到了無邊的海底。

也不知道怎麼樣才回到了寢室,卻是寢室裡那兩個孿生女孩走了出來,她們看到落魄的雪梨花都吃了一驚,說︰「雪姐你怎麼了?」

雪梨花再次環視了一下房間,確定她本來就沒有東西落在這裡,可是在轉身之際,卻發現全身冰冷,那唯一的溫情已經脫離她的身軀而去。

她沒有應兩個女孩的話,閃電般撲出房間。

兩個孿生女孩沒有學過武功,怎麼能追得到雪梨花,一瞬間,雪梨花已經消失在她們的眼簾。

兩個女孩相顧駭然,此刻不由想到了蕭靈和付龍永,於是馬上撥打手機給蕭靈。

雪梨花瘋狂地奔出房間,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忽然覺得天地之大,竟然沒有她容身的地方。一直跑到一個湖,她猛得跪在那裡,所有的悲傷和淚水瘋狂而下。

湖水似乎也有了淒慘。

紫雪又一次放下了書,此刻她眼裡心裡都是龍永的影子,她茫然四顧,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了房間附近的湖畔。

每一次心情好或者尤其差的時候,她都會跑到湖邊。雪姐也是最喜歡這裡的寧靜的。

可是雪姐你現在會在哪裡?龍永哥哥,你現在又會在哪裡?

忽然間,她看到了不遠處一個俯身哭泣的女孩。那個身影,不就是雪姐嗎?

她頓時詫異住了,然後拼命地跑過去,來到雪梨花的旁邊,抓住雪梨花的手,說︰「雪姐,你怎麼了?」

雪梨花掙扎了一下,可是發現全身軟弱無力,她抬眼看到是紫雪,此刻紫雪已經成為她心靈的支柱了,她啜泣著說︰「雪兒,那一切都已經成為回憶了……」

紫雪看到了淚花梨花的雪梨花,一時覺得慘然,連忙說︰「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雪兒,你相信我嗎?」

紫雪連忙點頭︰「恩。只要雪姐告訴我的,我都相信。」

雪梨花淒然一笑,說︰「我活在這個人世上,如同行屍走肉,若不是遇到龍永,我當真會被別人操縱,成為一個傀儡……」

「姐……」

「你別打斷我的話……現在我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我背叛了夢暗惜,又背叛了付龍永……兩年前,我陰差陽錯下遇到了夢暗惜,然後被迫學了誘惑術……」她終於勉強地把所有的事情說完。

而此刻,紫雪臉上已經是淚水璀璨。

紫雪啜泣著說︰「雪姐,你陪我去找龍永哥哥,他一定會相信你的話的。」

雪梨花的聲音酸楚之極︰「相信又有什麼用?我畢竟背叛了他……」

「姐,幸福都是自己可以去追求的。從小到大,不都是你教我的嗎?」

雪梨花聲音在變冷︰「也許一切都無可留戀吧。」她忽然重重一掌打在自己的丹田大穴上。

紫雪面色驚恐,說︰「雪姐,你……」

「我要廢了自己的誘惑術。」雪梨花的嘴角流出血來,她面色已經發紅,全身籠罩著紫色的氣息,然後緩緩向周圍蕩漾開去。

她又高舉掌來,然後拼命地向丹田穴再打去。

紫雪攔不住,此刻看到滿臉絕望的雪梨花,淒然痛喊。

忽然間,眼前身影一晃,雪梨花的手已經被別人抓住了。

雪梨花厲聲說︰「放開我……」可是在她抬頭的那瞬間,她呆住了。

那人,竟然是付龍永!

龍永連忙喝道︰「雪兒快盤膝坐下來。」

雪梨花已經自己已經絕望到了極點,世間再無留戀之地,可是此刻聽到龍永的話,像是魔力一般,讓她渴望地求生。

龍永相信了自己嗎?她臉上慢慢露出幸福的微笑,若是自己死在龍永的懷裡,那也許算是最好的結局吧。

自己的誘惑術的真元還在洩漏,手指在漸漸冰冷,可是內心卻燙了起來。

乖巧地坐了下來,感覺到龍永的手已經抵住在她的丹田穴上。

丹田穴在小腹下,雪梨花被龍永的手踫在那裡,頓時起了旖旎的念頭,全身火熱起來,一種欲望突其而來。

龍永的聲音猛得灌入她的耳朵裡︰「抱元守一,心無雜念。」

雪梨花一怔,可是此刻她的心怎麼能寧靜?

龍永又說︰「雪兒,我相信你,你振作一些。」

他是相信我的!雪梨花全身熱血澎湃!

此刻還有什麼比龍永相信她更讓她激動的事情呢!

原來剛才龍永忽然想到一點,為什麼夢暗惜要犧牲手裡的棋子呢,只是為了讓龍永得到拆穿的快感嗎?而上次他反施展誘惑術,雪梨花明明被他的反噬擊中,可是她分明說過沒有傷害他的意圖。於是龍永忙跟在雪梨花後面,直到遠遠看到雪梨花一掌打出,他已經相信了她,可是速度卻慢了一步。

可是剛才雪梨花傷害自己的那掌打的太重,龍永發現她的小腹的氣血幾乎無法鎮壓住,當下猶豫了一下,說︰「雪兒,你有什麼辦法能救自己嗎?」

聽到「雪兒」時,紫雪和雪梨花同時回頭,然後雪梨花搖頭說︰「沒有辦法了,龍永,只要你相信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龍永發現她的生命之火越來越淡,想到了「色」功的增加功力的方式,而且「色」功的淵源必然遠在誘惑術之上。但是他又有些遲疑地說︰「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紫雪忙拉住龍永的手,說︰「龍永哥哥,無論如何要救雪姐。」

龍永毅然點頭說︰「我一定會救她的!」

雪梨花以為龍永只是安慰她,便搖頭說︰「經脈已傷,誘惑術的施展點被我破壞了,誘惑術流出體外,同時我的生命也會慢慢離開的,無論什麼藥物都無法起作用的。」她看著龍永,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龍永,你能抱抱我嗎?如果能死在你的懷裡,那該算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龍永擦去了她嘴角的血絲,然後沉聲說︰「我的確有救你的辦法,只是……」

紫雪臉上露出欣喜,說︰「龍永哥哥,我知道你是天下最厲害的人!你一定能救的。」

雪梨花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龍永馬上說︰「只是你現在生機被傷,所以幾乎沒有辦法移動你,所以只能在原地施行。雪兒,我這個方式是讓我們在交合中,把自身的「色」功度入你體內,然後幫你把經脈融合起來……」

雪梨花的臉頓時羞紅起來,訥訥地說︰「就在這裡嗎?我……」

紫雪奇怪地說︰「交合是什麼意思呀?」

雪梨花的臉更紅,說︰「小孩子不懂事,去。」

龍永說︰「如果你同意,我就馬上施展,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雪梨花心裡萬般想著同意,可是卻嬌羞地說不出話來。

紫雪嘟著小嘴說︰「老說我不懂事……龍永哥哥,你告訴我是什麼意思好嗎?」

「這個……」龍永一時也張口結舌,然後他馬上嚴肅地說︰「小雪兒,哥哥和姐姐有些事情要做,為了救你姐姐,要你在旁邊守護一下,不許讓任何人接近這裡,而且你不能回頭看,不然你的雪姐就會死了,你明白嗎?」

「交合是這樣的意思呀?恩。」紫雪拼命點頭,說︰「我替你們守望好了。龍永哥哥,你一定要救雪姐哦。」

龍永笑著拍了拍紫雪的頭,說︰「乖。」

待紫雪走開後,龍永開始慢慢解開了雪梨花的衣服。

雪梨花的上衣的胸口還染著幾絲從嘴角溢出去的血,此刻掀開的時候,更顯得她的胸口嬌嫩。

看到龍永那麼細心地解下她的衣服,想到隨即的那種事情,雪梨花面色羞紅,閉上眼楮根本不敢看……(此處有刪節)

雪梨花的聲音越來越大。

而此刻一直在凝神看周圍情況的紫雪還以為雪梨花出現了事情,慌忙回頭趕到了龍永旁邊。

就在此刻,她看到雪梨花一臉的滿足和瘋狂。

「呀!」紫雪的臉頓時通紅,她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會發生這種事情。

此刻她的心忽然奇怪地跳躍起來,竟然有一種強烈的欲望在湧動,一如當初在汽車上和龍永一起的時候,甚至還要強烈的多。

原來自己內心會是奢求和龍永哥哥做這樣的事情嗎?

這種啟蒙讓她幾乎不敢睜眼看眼前的情況,可是卻又捨不得放過眼前的情景。

「龍永……用力……」雪梨花呻吟著。

那個粗壯的東西可以進入那麼小的縫隙嗎?紫雪心裡疑惑著,不覺裡她的腳步已經慢慢向前而去近了,近了。紫雪咬著嘴唇,想著只有這樣才能救雪梨花姐姐的生命嗎?若是自己也受傷了,龍永哥哥會不會也這樣救她呢?

紫雪忍不住用雙手用力環住自己的胸部。

此刻,龍永已經感覺到紫雪的到來,可是眼前他正在慢慢將「色」注入雪梨花的身體,當下只有強裝不知,可是慢慢從紫雪口裡發出細微的喘息聲,讓他有了更加強烈的欲望。

紫雪的單純,紫雪的可愛,此刻自己又在紫雪面前表現出這麼一面,讓龍永意氣更加飛揚。……(此處有刪節)

龍永輕輕拍了拍她的屁屁,說︰「雪兒,我已經原諒你了,以後你就做我的女人吧。」

雪梨花驚喜之下,淚兒已經垂下。

在快感裡幸福,那當該算是最美滿的事情了。而所有的疑慮又都隨著龍永說「做我的女人」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龍永微笑著,抽出自己的身體,溫柔的舒爽並不隨著身體的分開而失去,反而一種滿足的氣息湧來。

回頭看了看那個臉色漲紅的紫雪,龍永搖了搖頭,慢慢地穿上衣服。

這個小妮子也心動了——只是自己此刻怎麼會捨得去侵犯這個單純可愛的女孩。

就在此刻,那個靈魂的聲音又響起︰「紫雪不是心動了嗎?」

龍永知道只要當深夜或者交合的時候,那個靈魂就會跑出來,當下在心裡說︰「她可是未成年少女,我可不想犯罪。」

「哼,這個時代裡,這種事情多了,只要男歡女愛,絕對不算犯罪。」

「她才十三歲呀。」

「拜托,愛情是不分年紀的。」

龍永無語,就在此刻,紫雪忽然從後面抱上了龍永。

感覺到紫雪生澀的動作和熱情的身體,龍永頓時一怔,剛發洩完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

紫雪喃喃地說︰「龍永哥哥,你會疼我嗎?」

「當然會拉。」

「會像剛才你疼雪姐一樣疼我嗎?」

「當然會呢。」龍永強壓住自己的欲望,勉強說。

「那我能讓龍永哥哥做一下剛才的事情嗎?」

龍永嚇了一跳,那內心的聲音又說︰「別人都求上來了,這回你就滿足了吧。」

龍永回身抓住紫雪的手,控制著自己發燙的身體,說︰「紫雪乖,你還小。」

此刻在內心裡,他和靈魂在激烈的爭奪著。

「人家都長大了……」紫雪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說︰「那種事情會懷孕嗎?」

龍永一怔,說︰「所以要等你長大了才可以哦。」

紫雪似懂非懂地點頭,說︰「那我一定要快點長大,以後做龍永哥哥的妻子。」

龍永看著這麼可愛的小女孩臉上認真的表情,苦笑一聲。

雪梨花乖巧地躺在龍永懷裡,一面把自己小時候到遇到夢暗惜的事情說出,龍永想不到夢暗惜居然是教雪梨花誘惑術的人,當下有些吃驚。

但他還是輕輕拍了拍雪梨花的屁屁,說︰「雪兒,想不到你對我一見鐘情呀,第二次接任務就背叛夢暗惜了。」

雪梨花柔柔一笑。

當夜紫雪硬要讓雪梨花回家陪她睡覺,龍永微微一笑,對雪梨花說過幾天讓她自行去找龍永去住進別墅,雪梨花馬上知道龍永的意思是自己以後做他的女人,要被他好好寵愛她,嬌羞地點了點頭。

龍永遠遠地看到她和紫雪走向她的房間,似乎有些舉步唯艱,一步一頓,怕褲子接觸破處的地方,所以還要紫雪扶著,龍永心裡就有一種滿足的快感。

感覺到體內真元越發澎湃,大有收獲,龍永回到別墅後情懷大動,把四個女孩交合地不分東南西北,四個女孩吃勁不住,這才知道一直以來龍永都有所保留,而只憑四人的能力,還無法承擔龍永。

春兒激情過後,大腿根部的淡紫色花瓣還在顫抖著張合,她輕聲說︰「爺,你已經好久沒有找上別的女人回家了。」

龍永笑笑,今天他剛破了雪梨花的處,意氣風發,此刻一笑,又開始和春兒翻雲覆雨。春兒連聲叫著︰「不要不要。」可是她的身體已經貼了上來,連續的三次高潮後,她的臉上露出旖旎的表情。

第二日清早,龍永很快地就醒了過來,忽然想到自己很久沒有運動了,當下穿上運動服裝,就離開別墅。

開始慢步小跑,周圍一路是梔子花的甜香,如同處女在夢裡落下的花紅一般,龍永頓時覺得心曠神怡。昨天征服雪梨花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天淵花園小區臨海,周圍先是公園,然後是一座長橋,下面是浩浩蕩蕩的江水,再不遠處就匯合入海。龍永站在橋上,極目遠眺,感覺水天一色般,披風高高飛揚,讓龍永不由想起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少封雖然每天都練習「色」功,可是總有一些小孩子的夢想,於是他經常用水盆去盛水,然後把一些螞蟻抓過來放在水裡玩,或者在大水盆裡折出一些紙船,再在上面放一些棋子,當作是士兵,之後手裡拿著塑料袋,用火點燃,一道道火光就好像古代戰爭裡的火炮一樣砸下去。

火砸在船上,有些燃燒起來,有些因為船底是水而馬上熄滅。小小少封就沉浸在這種控制大局的情況下微笑。

想讓哪一邊贏,就去多燒另一邊的船。之後燒完了塑料袋,開始兩軍交戰,把兩顆棋子放在地上,然後相互一踫,把棋子繳起來扔到空中,看到哪個棋子背身轉過來,就算他死去。若是什麼隊長級別的,有兩次生命,將軍級別則有四五次。而一些武功高強的,每次都要和對方兩三名士兵一起扔飛起來。

當然,少封若傾向哪邊,於是向空中扔的力度就有區別,力量不大,所以讓��背轉身的機會不大,經常發生一個士兵連殺七八個敵手的情況。

甚至設身處地,把某個士兵算成是自己,於是開始了��從小兵到當成一位大將的風采來。

當然在這些場景的打斗裡也有分武俠片和槍戰片等,不過無論是什麼戰爭,總會不斷從少封嘴裡喊出「咚咚」「啾啾」「嗚嗚」「赫——哈」「轟」這樣的聲音。

這種把戲經常因為要去做別的事情,所以臉盆和士兵還都杵在那裡,焦急地等待少封的回歸。

這種自娛自樂當真是少封小時候最大的興趣之一了。

那個時候開始控制全局的情況,讓龍永得到心滿意足,而如今此刻站在大橋上,反而失去了那時的新奇,眼裡的世界已經走了樣。

微微苦笑著,掠過大橋,仍開始跑步著。周圍有不少老人在打拳,散步,不過都投來奇怪的眼神。當然這是因為像龍永這般年紀的,很少出來運動。

繞了一圈,回到小區門口,忽然看到那邊有一輛熟悉的車子在那裡。

是蕭靈?

龍永面色一喜,走了過去。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21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43 AM     標題: 第四集 第六章

蕭靈昨天走後並不甘心,說是不理睬龍永,可是今天又跑來等待。每次都強烈要求自己是最後一次,可是偏偏每次都不是盡頭。蕭靈正在車上打盹,她相信龍永不會這麼早出來,可是又心懷僥幸,所以清晨就趕了過來。

此刻她正夢見龍永牽她的手,向她溫柔地說︰「靈兒,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我……我願意……」

甜蜜而溫馨的場景,讓她沉迷在半睡半醒之間。

忽然間發現自己的手當然被別人握住了,心下大驚,忙睜開眼要掙脫,可是抬眼發現,眼前不是她苦苦思念的人是誰?

僅僅是幾天不見,蕭靈已經瘦了許多。龍永憐惜地握著她的手,說︰「靈兒,以後來找我打我手機呀,只要你找我,我肯定會出來陪你的嘛。」

聽著溫情的聲音,昨天所有的不快都一掃而空。蕭靈含笑地看著眼前的龍永,感覺到他手上的體溫,心都飛了起來。

蕭靈從車子裡走出來,輕輕依偎在龍永的懷裡,然後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說︰「前天晚上是不是有別的女孩在你家過夜?」

龍永笑著捏了捏蕭靈的鼻子,說︰「小妮子吃醋拉。」

「哼。」蕭靈轉過身去的時候,瞥到龍永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跺了頓腳,說,「老讓我……」

「老讓你怎麼了……」龍永笑笑,說,「那天晚上離倩出了一些事情。」龍永把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蕭靈心裡湧出一陣欣喜,她只是故意用這種方式責怪一下,想不到龍永還把前後都告訴她,龍永把自己當成了親人嗎?

她本來心裡巴不得龍永在她耳邊溫存的解釋,可是當龍永解釋完之後,她滿臉春風,反而輕笑著說︰「我才不是吃醋呢。而且龍永哥哥其實你不用解釋的,我一直很相信你呀。」

龍永心想「剛才我若沒解釋,你的眼神就好像一直要吃了我一樣,還說相信我?」不過龍永當然沒說出來,他輕輕攬著蕭靈的腰,說︰「你每天這麼早起床不累嗎?」

「都累壞了。」蕭靈嘟著嘴,猛得發現自己說漏了嘴,眼波一轉,撇過這個話題,說,「對了,昨天雪梨花姐姐怎麼回事呀?龍永哥哥你知道嗎?」

龍永頓了頓,隱瞞了下來,「你要知道她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可以自己去問問嘛。」龍永自然沒有說自己知道,也沒有說不知道。

「她一夜沒回來了,壞雪姐,老讓我擔心呢。」蕭靈輕輕抓著龍永的衣角,忽然想到了什麼,「龍永哥哥,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起床運動呀?」

「嗯。早起運動嘛,對了,我記得有首兒歌。」龍永今天的心情格外愉快,好像回到了童年一般唱了起來,「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

聽到「炸藥包」三個字,蕭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雙拳一直捶在龍永身上,「龍永哥哥你壞透了……後面應該是,我去炸學校,老師不知道,炸老師,炸校長,炸完就不為學習煩惱……」

龍永又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靈兒太聰明了。」

「這時候知道我聰明還不晚。」蕭靈故意趾高氣揚地看了一下龍永,然後又是噗嗤一笑。


當天晚上,HZ第一高中舉辦了一個舞會。是由神龍企業的一位副總裁聶元之子聶飛發起的,他是今天剛轉校到一高的高二,而且聽說昨天一高在五子棋打敗尋天慢,所以一起慶賀。

神龍企業一共有兩位副總裁,一位是蕭靈的父親蕭文龍,另一位則是聶元了。兩人都在神龍企業有舉足輕重的地步,但是即使兩人的股份和威望疊加起來,也比不過付秋潮。

中午上學的時候,龍永在學校的公園裡慢慢走著,卻是發現柵枕正在教學樓的樓梯上,她在瞥到了他後便停在樓梯上,似乎在欣賞周圍的環境。

龍永心下奇怪,於是快走了一步,搶上樓梯,因為距離比較遠,所以費了一些時間,一直到龍永走到柵枕旁邊,柵枕這才回頭,向龍永輕輕一笑。

那一笑,如同上次龍永那副畫一般,她的眼皮輕輕顫抖,然後猛得向上展開,那清純的微笑頓時讓龍永窒息了。

柵枕是因為龍永曾經那麼說過這樣微笑的美麗、而且為她畫過,此刻她才刻意等待龍永、為龍永露出這樣的微笑嗎?

頓時,一陣陣幸福在龍永內心裡纏綿。

柵枕看到龍永的反應,忽然掩嘴一笑,開始和龍永並步向樓上走去。

龍永忽然冒失地說︰「剛才你怎麼沒走上去?是等我嗎?」

柵枕臉一紅,沒有回答。龍永忙在心裡批評了自己一頓,即使是女孩子等你,她肯定也不會承認的,此刻本該是無聲勝有聲才是。

柵枕忽然說︰「晚上的舞會你會參加嗎?」

看到柵枕此刻臉微紅的表情,任誰也知道柵枕肯定是想龍永參加的,龍永想到上次在五子棋上大發神威,肯定又加深了柵枕的印象,當下連忙點頭說︰「柵枕你會一起來吧?」

龍永這句話裡半是回答半是反問,回答的巧妙,反問的更巧妙。龍永沒有直接說自己會來,意思透露出會和柵枕一起來的意思,變成了同進同退。

柵枕聽出言外之意,知道龍永肯定是可以為了她而來,心下一甜,點了點頭。

這天晚上,舞會上居然請來了最近當紅的女歌星和聶飛同台出場演唱,任誰都明白了聶飛的身份影響。而對聶飛拍馬屁的人狂熱增多,誰都想和他拉好關系。

那個女歌星最近幾乎被稱為「少男殺手」,於是那些男生們各個如癡如醉,也因為這個女歌星的出場,所以原先那些高三高一的學子,也紛紛都湧了進來。

學校的大廳頓時密集擠滿了人,燈光飛舞閃爍,音樂悠然而美。

聽罷那女歌星一曲,所有的人都覺得如同天籟,而此刻舞曲則慢慢奏起。幾乎一大窩的人呼嘯地撲向那女歌星,希望能和她同舞一曲,可是都慘遭她身邊保安的拒絕。那女歌星唱罷後也不停留,離開了一高。

龍永進來的時候,因為人群熙熙攘攘,根本找不到柵枕的影子。此刻舞曲奏起,大部分人已經在廳裡翩翩起舞了。龍永繞了一圈,拒絕了好幾個女孩子的邀請,走到了一個角落邊。

他剛坐下,發現旁邊傳來旖旎的聲音,卻是兩個男生和一個女孩正在隱蔽處糾纏,那個女孩似乎在囈語,陷入那神秘的快感之中。

兩個男生似乎覺得在這種地方格外的能有興奮感,而且自信別人也不會過來打擾他們,當下越加亢奮。

龍永苦笑,他知道這個時代,一女配兩夫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當下便直接離開。

又繞了幾圈,龍永發現周圍的角落下都能傳來那種親聲昵語的聲音,想著這個舞會居然是淫蕩大會,就是在舞場裡已經有些人和對方結合在一起,他內心淡淡一笑,想不到現在的高中生都如此放開,便準備走開。

可是就在此刻,他的眼裡閃過一道白影,那個絕代風采的女孩,一襲白裙,身邊還有七八個男生圍繞,不是柵枕是誰?

龍永心下一喜,向柵枕走了過去。

可是他發現周圍的人都在拼命擠著,想擠到柵枕的面前,而柵枕在一圈男生裡,一直四顧,同時搖頭著拒絕他們的邀請。

看到柵枕雙眼顧盼的樣子,龍永心下一蕩,知道她肯定在找自己,當下用真元緩緩分開那些男生,一直走到柵枕背後。

龍永不顧別人殺人的目光,輕輕拍了拍柵枕的後背。

就在此刻,所有的人都義憤填膺,他們都是高一的新生,看到柵枕如同天仙一般,都不敢冒犯,只是在旁邊邀請跳舞,而且因為後面人潮的擠過來,所以都無法動彈。而眼前忽然出現一個男生居然去踫這個天仙,如何不怒。

頓時有些人想到剛才自己沒有勇氣,失去了這樣的機會,此刻心下大動,於是人群緩緩向柵枕圍了過去。

如果人群再騷動一下,估計所有的人就要把柵枕緊緊圍在當中了。

柵枕被別人一踫,早警覺地轉身,一面怒目瞪著後面的這個男生,可是就在那瞬間,她發現人潮已經擠了過來,心下一慌,再看那男生,竟然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龍永,心裡馬上驚喜起來。

此刻柵枕回頭,她和龍永幾乎是鼻子相對,彼此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而龍永感覺到柵枕身上美妙的芬芳,幾乎都要醉了過去。

在人潮擠來的那一刻,龍永迅速伸出手,把柵枕攬在懷裡,然後用雙臂環繞著她。

柵枕臉微紅,卻是整個身體一軟,躺在龍永的懷裡。

那些男生看到柵枕居然淪陷到龍永的懷裡,心下更怒,此刻幾乎都伸出手拼命擠著龍永,心裡萬分咒罵著龍永。

龍永面色一沉,真元閃動中,把所有的人緩緩推開,然後厲聲說︰「她是我的女朋友,你們擠過來做什麼。」

柵枕聽到龍永的話,幾乎臉都不敢抬起來,只是把頭埋進龍永的懷裡。

此刻所有的人的當中出現一個真空,然後聽到龍永一喝這才清醒過來,再看柵枕並沒有抵抗,心下懊喪之極,但看到龍永此刻風采,都識趣地黯然離開了。

龍永雙手輕輕環著柵枕,然後在她耳邊輕輕說︰「枕,我們去跳一曲好嗎?」

「嗯。」聲音微不可聞。

龍永右手環在柵枕的腰間,左手和柵枕的手五指交叉,彼此感覺到指縫間的緊湊,一陣溫柔的感覺湧來。龍永讓彼此的掌心貼住,說︰「枕,你今天真的很漂亮呢。」

柵枕和龍永的臉部幾乎貼在一起,感覺到龍永扶在腰間的右手的用力,自己慢慢靠在龍永的肩頭,此刻聽到龍永的話,輕聲說︰「哪有?」

聽到她難得的這般說一些推脫和頑皮的話,龍永笑笑,右手更緊,已經環過她的半個腰了。

柵枕覺得一陣酥麻的感覺湧來,既想去享受,可是又矜持,當下便說︰「你的手太緊了。」

龍永微笑,在她耳邊說︰「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你的手……太緊了……」柵枕的臉紅了。

「嗯?太吵了,你大聲一點。聽不到……」

柵枕馬上明白了龍永的意圖,此刻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大聲說出來,再引得別人注意,只好任龍永帶她在音樂裡飛舞。

舞曲還在繼續,無數人擦身而過,龍永發現自己的後背經常還踫到別人,此刻便可以說明舞會的熱鬧地步了。而柵枕的一襲白衣,那婀娜的身姿,就在瞬間吸引了許多的注意。

在昏暗的燈光下,柵枕的舞步顯得飛揚。而主燈光也緩緩照在柵枕的身上。

幾乎那一刻,柵枕成為了眾矢之的。

只是此刻,龍永根本沒有放開柵枕的意思。他的雙手還是頗不合規矩地環過柵枕的腰,一面用身體和柵枕溫柔接觸。

柵枕在燈光下幾乎不敢睜眼,她感覺到無數炙熱的目光撲來,也感覺到無數的目光火辣地殺向龍永。

龍永恍不在意,帶著柵枕依舊旋轉。

聶飛眼神一動,就在他看到柵枕的瞬間,他忽然窒息了一下,好美呀,僅僅只是那個背影,忽然讓他內心怦然心動。

只是那個臭男人居然抱住柵枕的腰,而且還那麼緊!

和其他人一樣,他慢慢義憤填膺起來。他一定要把那個仙女從那個萬惡的男人手裡解救出來!

哼,晚會一起在我操縱裡,以我神龍企業副總裁之子,此刻在一高還有誰能奈我何!

聶飛看著龍永的後背越看越火,猛得示意了一下DJ。於是舞曲慢慢停了下來,而同時在聶飛身邊拍馬屁的一些人早看出了眼前的情況。

聶少看上的人,還能逃出手掌心嗎?

於是已經有兩個人自告奮勇地說︰「聶少,我們把那個女孩請過來,至於那個男人,等一下我們修理一番就是。」

聶少點了點頭,心裡在想︰不知道那個女孩知道是我聶少請她來後,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應該會保持她清高的氣度吧,不為他的身份所動吧?只有這樣,這種女人才能算是極品。


就在此刻,一曲舞到達尾聲,龍永手裡還握著柵枕的腰,說︰「我們去旁邊小坐一下吧?」

因為處在主燈光下,柵枕便想掙脫開,可是龍永卻沒有放開她的意圖。柵枕略一掙扎,便自放棄了。

兩人走到一張臨近的沙發上,卻是幾個男生已經跑過來向柵枕邀請了,龍永冷冷地擺了擺手。幾個男生吃了一鼻子灰,頗有不服。而此刻卻是一個穿白衣的少年,面上冷峻,他很紳士地走到柵枕旁邊,說︰「敬愛的小姐,您美若天仙,若能和您同舞一曲,當真是天大的福分。」

龍永卻是反手把柵枕緊緊摟在懷裡,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個男生面色盯了一下柵枕抱住柵枕的手,目光像要殺人一般。

在他的這種目光下,一些情侶會自然而然地從親昵的形態裡分開,可是此刻龍永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那個男生心裡怒氣漸漸上來了,但是他還是保持著紳士風度,說︰「這位小姐,其實每個人都需要自己的活動空間,多認識一些朋友,不好嗎?我想你的朋友也管你太嚴了一些。」

「朋友」兩字是從他嘴裡蹦出來的,這個男生此刻心裡自然不承認是「男朋友」。

此人在杭州是一家非常有前途的企業的董事之子,平時也算呼風喚雨,只是為人略為謙和,這從他的談吐就能看出來。

龍永微笑地在柵枕耳邊說︰「拒絕他呀。」

柵枕覺得龍永的熱氣一浪浪蕩來,身體不由一軟,此刻便對那男生說︰「對不起,我的事情不勞你費心。」

那個男生面色非常難看,手裡都是青筋,但是他還是忍住了,說︰「再見,希望有緣再能見到你。」

看到那個男生走開後,龍永手裡用力,讓柵枕整個人慢慢靠在他的懷裡。柵枕沒有拒絕,她看著五光十色的燈光,同時感覺到自己的發絲在龍永的輕撫之下,覺得內心都溫柔起來。

新的舞曲再起。龍永正準備和柵枕站起,可是就在此刻旁邊閃過來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婀娜多姿,而且穿著紫色衣衫,似乎和她淡紫色美麗的肌膚一般都散發著美麗的氣息。而她的上身被衣服輕輕纏著,露出胸部的凸型來,顯得更加小巧玲瓏。她的下身露出雪白的嫩腿來,讓人有忍不住要輕撫上去的沖動。

龍永怔了怔,卻是那個身影說︰「龍永哥哥。」

那女孩正是蕭靈。龍永不由微笑著說︰「靈兒,怎麼會到這裡來呀?」

蕭靈走了幾步,幾乎走到龍永身邊輕靠著他,她說︰「想你了呀。」

而此刻那無數的男生都怔住了,在黯淡的燈光下,並沒有什麼人認出龍永的身份來,因為龍永身邊出現兩個校花級的人物,所以此刻無數殺人的目光都對準了龍永。

那邊的聶飛眉頭微皺,說︰「那個男的究竟是什麼人?」

旁邊早有幾個在奉承說︰「那個小子我認識的……沒有什麼滑頭的……兄弟我一出馬就可以輕松搞定的……」

聶飛自然以為他們說的是真話,說︰「那你們把那個男的處理了,兩個女的都別讓她們逃掉。」

那幾人摩拳擦掌,向龍永緩緩走了過去。

此刻龍永微笑著對柵枕說︰「枕,她是神龍企業副總裁的女兒。靈兒,她是我的同學柵枕。」

蕭靈輕輕瞟了一眼柵枕,說︰「姐姐好漂亮呀。對了,姐姐,能把龍永哥哥讓給我一下去跳舞嗎?」

柵枕心裡泛起一些不舒服的感覺,可是面上還是保持著甜柔的笑容,說︰「當然可以了。」

蕭靈抓住龍永的手,就向舞場中間走去。

龍永回頭歉意地向柵枕一笑。柵枕感覺到那眼裡的情意,知道自己在龍永心裡佔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心下這才覺得愉快起來,當下便向龍永頷首微笑,露出一個表示不介意的眼神。

龍永心安下來,卻是蕭靈幾乎把整個身體靠在他身上,兩個「小乳鴿」在他胸前不斷磨蹭,不由讓龍永起了一些欲望。



今天蕭靈衣服束得很緊,此刻她也明顯感覺到龍永的下身有了微微的反應。

在龍永要縮緊腹部的時候,她把自己貼了上去。

龍永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說︰「你這個小妮子。」

蕭靈甜甜笑著。

而此刻,那些男生早看到龍永居然捨棄柵枕而去,雖然和他一起的蕭靈也是美女,可是不像柵枕有那種高雅的風采,於是他們便一窩蜂地圍在柵枕旁邊了。

於是柵枕又被重重包圍了。

那幾個要去教訓龍永的男生發現龍永已經在舞廳裡,而柵枕也被包圍,不由躊躇了一下,當下決定等龍永一曲舞罷再說。

這一曲剛罷,龍永輕笑著,就要撇下蕭靈向柵枕走去,可是蕭靈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她摟住龍永說︰「龍永哥哥,再陪我跳一曲嘛。」

龍永搖頭,卻是蕭靈輕輕在她耳邊說︰「我有一個天大的秘密,你要不要?關於夢暗惜的?」

龍永一怔,說︰「什麼秘密?」

「要你現在直接繼續和我跳一曲後我才告訴你。」

龍永為難地看了柵枕那邊一眼,此刻柵枕旁邊都是男生,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到柵枕的身影,龍永內心微微一笑,此刻他正毅然準備向柵枕走去,可是內心的靈魂忽然跳躍出來,控制著他的左手去扶住蕭靈。

龍永吃了一驚,內心說︰你要做什麼!

那個靈魂淡淡地說︰沒有什麼,只是夢暗惜這個秘密太重要了。

夢暗惜究竟和以前的龍永有什麼關系呢?

龍永僅僅知道是那次天台上的纏綿,此刻聽到靈魂說的這麼鄭重,當下便不再拒絕。


柵枕在人群裡正憋悶著,那些希望和她跳舞的男生都遭到她的拒絕,但都纏在身邊不走,要和柵枕拉好關系,一邊說著什麼愛好呀,又討好地問柵枕的名字,弄得她自己都煩了。

可是天生的優雅,和她臉上向來帶著的淡淡笑意,卻讓那些男生沒有因為柵枕的冷硬口氣而離開。

此刻該是一個舞曲結束吧,龍永怎麼還不回來呢?柵枕內心裡微微著急,但在人群的圍繞裡,她根本無法起身了。

這一曲龍永內心有一些著急,他不時地用眼神瞥到柵枕那邊,生怕那些人會對柵枕動手動腳。

而蕭靈卻裝作根本沒有看到他臉上的不耐煩,反而還把自己貼緊龍永的胸口。

龍永此刻體內的陰霾之氣自然未消,慢慢產生了一些反應。再感覺到懷裡蕭靈的小鳥伊人,猛得把她用力抱在懷裡。

這一曲快結束的時候,龍永這才催問蕭靈,蕭靈說︰「龍永哥哥,其實夢暗惜掌握了高級的誘惑術,而且她下屬有很多死士……」

龍永聽到「死士」不由心下一震。在這個時代裡,死士是非常可怕的實力,他們不等於傀儡,傀儡是被操縱的,而且動作僵硬,那些死士則有高強的武功,而且身上不會覺得疼痛,你砍下他一只手的同時,他會輕松切下你的腦袋。

並且那些死士只聽從主人的吩咐,對一個命令,會誓死去完成,即使他們殘肢斷臂了,只要把身體完整取回來,還可以重新融合。

而龍永聽到夢暗惜有很多死士,怎麼可能不吃驚?

死士已經是快絕種了的禁忌。

龍永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夢暗惜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她能輕易得到神秘的資料,要挾他,要挾宵冷雨,自然能要挾更多的人,而且最大的疑問是,她怎麼會有幾乎可以和宵冷雨匹敵的武功?

當日舞廳裡,龍永差點受到傷害,夢暗惜是情急之下出掌幫他,而宵冷雨是蓄勢而為,兩掌相接,夢暗惜居然只是微微落了下風。

龍永從沉思裡清醒的時候,卻是第三首舞曲起來了。

看到蕭靈巧笑倩兮的表情,龍永一怔,他向柵枕那邊看去,發現那邊人潮還是擁擠著,正要走過去,卻是蕭靈輕輕說︰「龍永哥哥,你身體有了反應呀,現在怎麼好過去?」

龍永這才發現小和尚正在仰首高歌,當下猶豫了一下,正準備用「色」去控制,可是發現體內的「色」竟然被那個靈魂控制住,便對靈魂說︰喂,你在做什麼?

那個靈魂淡淡地說︰「蕭靈必然知道很多秘密,你今天晚上應該是應該施展所有的解數讓她都說出來。」

龍永知道那些消息對靈魂肯定起了很大的作用,此刻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當真是身不由己了,便說︰「可是我必須要安置好柵枕。」

「如果你安置好柵枕了,蕭靈還會這樣嗎?這個小妮子分明是吃醋了,在這裡拖住你,而你也乘機可以得到這些資料。至於柵枕,你以後再道歉或者怎麼樣都可以。」靈魂說到這裡,聲音變得壓抑下來,說︰「我的時間也應該不多了,我也不想對你怎麼樣,我希望我們是互利。」

龍永苦笑著,對蕭靈說︰「靈兒,你還知道什麼秘密呀?」

「你不去找柵枕姐姐了嗎?」蕭靈嘴角露出笑意。

「靈兒這麼可愛,誰也捨不得放開你了。」只是在龍永心底,此刻的話還可以補充一句︰不過我更捨不得柵枕。

蕭靈臉上露出歡快的笑容,然後和龍永再度舞起來,而她還一邊在龍永耳邊說︰「雪姐是夢暗惜的手下呢。」

龍永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這回輪到蕭靈吃驚了,說︰「你怎麼知道?」

「龍永哥哥我也不笨呀……」

「壞哥哥……」

「靈兒,你還知道什麼呢?」

「哼,肯定是要早點套光資料,然後就甩下我了……」

「怎麼會呢……」

「那你要和我連跳五曲才能表示誠意。」

龍永皺了皺眉頭,說︰「我等一下肯定要去柵枕那裡的,試想如果我和你一起去舞廳,我陪另外一個女孩連續跳幾首,當中的時間根本不去找你,你會有什麼感覺?」

蕭靈怔了怔,垂下頭,低聲不語。


此刻,那幾個要對龍永不利的男生看到龍永一直在場上,心裡火氣更大,此刻便去推開那些圍著柵枕的男生。

那些男生遭到別人的襲擊,不由騷動起來。而此刻回眼看到那幾個人是學校裡的浪子,而且有一個還是學校裡經常耀武揚威的打架王子,當下都惴惴起來,膽怯地走到一邊。

在人群散開後,那個平時在學校稱雄的老大,色眼咪咪地盯著柵枕,說︰「這位小姐,我們老大請你過去一下。」然後他指著那邊拿著酒杯在嘴角邊微微啜了一口的聶飛。

柵枕淡淡地搖頭說︰「不見。」

「我們老大是神龍企業總裁之子,以他的身份……」

「神龍企業總裁之子好像是付龍永吧?」柵枕說。

「這個……他是副總裁之子……不過這些已經夠了,不是嗎?」那個老大被柵枕揭破後,覺得在手下面前失了面子,有些惱羞成怒。此刻若是柵枕再不識趣,他自然會動手了。

柵枕也絲毫不給他面子,說︰「無論他是什麼人,我也不會去見的。」

那個老大一臉凶惡,說︰「你居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哼哼。」他向逼了一步。

而旁邊早有些人想英雄救美,有些是被那老大的身份而震懾,而另一些卻是被老大的幾個手下給壓制在外邊,怎麼樣也擠不進去。

柵枕被這些人包圍住,根本不知道龍永在何方,還以為龍永出了什麼事情,此刻看他沒有過來,當下有些焦急起來。

就在那個老大要伸手去抓柵枕的時候,旁邊傳來一個斯文的聲音︰「放手。」

那個老大聽到聲音,連忙縮回手。

柵枕卻是看到剛才那個在啜酒的少年走了過來,那個少年微微一笑,說︰「這位小姐好,我是神龍企業總裁之子聶飛。」

柵枕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老大一眼,眼裡似乎很鄙視那個總裁前少了一個「副」字,那個老大忙對聶飛說︰「聶少……」

聶飛擺擺手,奇怪地看著柵枕臉上不屑的表情。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24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44 AM     標題: 第四集 第七章

柵枕也懶得說破,而此刻旁邊的人早都聽到剛才那老大說聶飛只是副總裁之子,此刻聶飛臉上自己貼金,都不由心裡冷笑。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敢露在臉上,因為即使是副總裁的身份,也是可以跺跺腳就震撼中國的。

聶飛心裡暗喜,想不到眼前這個女孩對他的身份一點都不感冒,越發增加了他對柵枕的染指之心,此刻他向柵枕微微躬身,說︰「希望能請小姐同舞一曲,如何?」

柵枕淡淡地說︰「我男朋友等一下會回來邀請我的。」

她情急之下,只好拿龍永來當擋箭牌了。

聶飛冷笑著掃了一眼場裡的龍永,說︰「他正和別人逍遙快活呢,這種人不配做你男朋友吧。」

柵枕心裡產生一些酸意,龍永真是這樣的人嗎?但是她面上不露任何表情︰「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用不著外人插手。」

聶飛心下更動,一面想著征服這樣的女人的喜悅,便笑著說︰「其實你男朋友必然是草包一個,只要我動動手指,他甚至會……」他故意去瞧柵枕的表情。

柵枕暗暗覺得好笑,龍永的身份遠在他之上,當下便說︰「會怎麼樣?」

聶飛還以為柵枕太關懷那個男生,心下大喜,以為抓住了柵枕的軟肋,便說︰「灰飛煙滅。不過,如果你肯求我的話,我當然會放他一馬。」

柵枕淡淡地一笑。

聶飛自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笑著說︰「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哪個班級的?請問如何稱呼?」


龍永看到蕭靈垂下頭後,回頭發現柵枕的旁邊多了很多人,便撇下蕭靈向那邊走去,而蕭靈心下有愧,自然乖乖地跟在後面。

龍永還沒走到面前,早被別人阻擋,龍永一喝︰「走開!」

聲音裡帶著強大的震懾力,可是那些學校老大手下的人有聶飛在旁撐腰,此刻根本不怕,看到龍永居然在這裡發威,便向龍永撲了過去。

龍永眼裡閃過殺機,他當然不會客氣,腳下輕輕移動,避開他們的攻擊,反手一打,已經扣住一個男生的手臂,然後向那些人扔了過去。

幾個人都被這一砸,重重摔在地上。

其中有一個人露出怒意,沖到龍永面前,鄙視著說︰「你小子什麼東西,今天我老大在這裡震著,你居然敢在這裡撩虎須?」

龍永猛得一腳踢在他膝蓋上,對方重重摔了一交,做了一個狗吃屎的動作,而幾乎同時,那句「撩虎須」才從他的口裡說出。

其他人早都認為龍永發瘋了,裡面還有聶飛震場,這個小子居然大打出手,這回必然死定了。

其中幸災樂禍的不少,看熱鬧的不少,覺得解氣的不少,就是沒有幾個同情的。

就在此刻,人群裡走出一個少年,拉住龍永的手低聲說︰「你快走,快點去找一些關系來救你女朋友。裡面那個是神龍企業的聶飛,你惹不起他的。」

龍永看到眼前一張焦急和熱情的臉,忽然覺得有些感動。這個素未謀面的學生居然如此勸誡他,讓他體會到人群裡的某種溫情。

那個少年正要拉龍永走,卻是那個聶飛冷冷一笑,說︰「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出來呢,難道你也想逃嗎?」

那個少年身體顫抖了一下,但是馬上恢復,他緩緩地回頭,毅然地看著聶飛,可是他的嘴唇還是發抖著。

他剛才只是一時沖動,此刻發現事情的嚴重,當下覺得心神都顫栗起來。

此刻他已經騎虎而上,當下勉強震住心神,說︰「我沒有做什麼錯事,何必逃。」

那個聶飛旁邊的老大說︰「你小子半途打岔,難道還想逃過這次懲罰?」此刻他看到那邊一直低頭的龍永,以為龍永膽怯了,便冷笑著說︰「當事人都在想跑腿了,你這個外人還在打抱不平,可笑可笑。還有,」他把話鋒轉向了龍永,說︰「今天你小子就別想逃了,你身邊的女孩,哼哼……」

所有人都以為龍永和那個學生都要糟糕的時候,龍永忽然抬頭冷冷地說︰「哼哼之後會怎麼樣?」

那個老大就在那瞬間看到了龍永,頓時心神一顫。他連忙揉眼,發現眼前的確是龍永,面色慘白起來,當下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龍永緩緩向前走了幾步。


人群裡似乎有些人意識到什麼,小聲說︰「那個女孩是柵枕呀,四大美女之首呢。」

於是這句話頓時傳了出去。

那個聶飛也聽到這句話,此刻根本沒去注意龍永,便對柵枕說︰「柵枕小姐,很榮幸能認識你。」

柵枕沒有去握他伸出來的手,只是眼神微微黯然地去看龍永和他身邊的蕭靈。

那個聶飛不由動了氣,想不到自己居然在柵枕面前連連踫壁,心想著柵枕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是就在此刻他聽到了那個老大的聲音︰「付少,我……」然後那個老大已經跪了下來。

原來那個老大就是上次在圖書館撞到龍永還直接說要打龍永的那人,此刻他看到龍永面色不善,心已經沉到了海底。

旁人想不到向來在學校裡呼風喚雨的「老大」居然向龍永跪下,當下都驚呆了。

剛才這老大對那個聶飛也遠遠沒有這樣害怕。

所有人的心裡都產生了一個謎︰這個少年是誰?

而剛才那個出頭的學生看到那個老大向少年跪拜,當下更是驚駭。難道說這個少年的身份要遠遠高過聶飛?

就在這個時候,真相已經出來了。

那個聶飛面色鐵青了一下,然後看到龍永後,勉強一笑,恭敬地站起走到龍永身邊,要去拍龍永的肩頭示意友好,可是龍永身體一側,已經避開來了。

誰都看得出來那個聶飛是要和龍永拉關系,可是龍永卻不給聶飛一點面子。

別人還都以為聶飛會惱羞成怒,可是聶飛反而說︰「大哥好久不見了,今天小弟故意和你開玩笑了呢。」

龍永淡淡地說︰「我可不認為你在開玩笑。」

「咳咳……小弟……」

「我也不是你大哥。」龍永的聲音很冷。

聶飛臉上硬擠出微笑,說︰「一直沒想到付少你今天會來參加舞會,不然我早就來拜會了。」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呆住了。於是在他們腦海裡幾乎同時閃過一個名字︰付龍永!

傳說裡風流無匹的少年,每夜無女不歡!

那些新生想到這個名字,頓時心神都激動起來。神龍企業算是一個巨大的名氣,在中國,不知道神龍企業,就像不接觸社會一般是不可思議的。

而付龍永的簫和畫,以及他的風流,自然是人們津津樂道的。

怪不得他身邊有柵枕這個女朋友,還和另一個漂亮的女孩跳舞!

上次龍永一曲簫聲,已經引起了莫大的慌亂,HZ又有誰不知道!而且一高和尋天慢那戰,號稱不會五子棋的龍永輕易擊敗對方,已經成為了一高的榮譽了。此刻能看到他這樣的傳奇人物,許多人的內心都已熱血奮勇起來。

龍永不再理會那個聶飛,他走到柵枕旁邊,說︰「枕,讓你受驚了。」

看到蕭靈還抓著龍永的手臂,柵枕內心裡產生了一種壓抑的感覺。龍永是愛著她的,可是他並不屬於自己一個人,自己當初的幻想還是破滅了。

以龍永的身份,而且據傳言,龍永肯定是要經常和別的女人糾纏的,今天的蕭靈只是一個例子而已。龍永盡管對自己好,可是一旦自己介入了龍永的生活,肯定會發現更多的不如意。





柵枕臉上露出一陣淒涼,此刻她站了起來,輕聲說︰「付少,我要回去了。」

聽到「付少」這個稱呼,龍永怔了怔,他知道晚上已經給她造成了傷害,可是此刻他已經沒有辦法解釋了,當下他只好點頭說︰「我送你回去。」

柵枕不置可否,自行轉頭走了。

龍永輕輕用力,掙脫開蕭靈抓著他的手,然後跟在柵枕後面。

此刻那個老大看著龍永的背影,一面想到龍永日後會給他什麼懲罰,心幾乎成死灰,此刻他就那樣靜靜看著龍永走開,身體卻僵硬在那裡。



淡紫色的花香輕輕漂浮在空中,鐘聲在遠處幽雅地輕響。遠處能看到一群尼姑在肅穆地走路,也許她們表面的莊嚴肅穆和內心的思念情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千萬不要去相信表象。

龍永和其他兩個女孩循著一條花叢小路走,彼此都沉默著,只是各自的腳步聲在地板上有節奏地響起。

沉默成為一種罪,沉默裡,三個人的腳步漸漸趨向一致。三人像是同時覺察到了這點,相視一笑,剛才那微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只是龍永知道,柵枕眼神裡曾經輕柔而濃的情意已不在了。

龍永輕輕嘆氣著說︰「其實月總是陰晴圓缺的。」他忽然意識到了——任何女孩一般都不願意和別人分享她自己的愛情。對於柵枕,他根本無法做出那種只和她一起的承諾,既然這樣,自己何必再去傷害她呢?

這個天仙般的女孩,應該受到人世間最溫柔的呵護呀!

柵枕怔了怔,回頭看了看龍永,說︰「付少這麼感慨做什麼?」

蕭靈輕輕一笑,說︰「秋姐姐,和龍永哥哥那麼客氣做什麼呀?還付少呢……」

柵枕回頭,憐惜地看著蕭靈,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可是蕭靈已經從柵枕的眼神看到了溫情。她忽然為今天晚上自己的「機謀」而覺得慚愧起來。

月兒有一半躲入雲裡,幾道月華停留在柵枕柔美的肩頭上,不肯離去。柵枕忽然輕輕嘆聲說︰「月兒,應該是美麗的極至吧?」

蕭靈奇怪地說︰「月球不就是坑坑窪窪的那個星球嗎?姐姐難道還相信嫦娥的愛情?」

龍永去輕輕撫摸著蕭靈,說︰「你不懂的。」

蕭靈嘟著嘴,沒有說話。

柵枕輕笑著,說︰「蕭靈也沒有說錯呀。不過也許從月亮上看地球,又是一番絕美的風景吧。」她說的時候,聲音如同月光一般柔嫩。

龍永癡癡地看著柵枕,忽然情懷大動,不由吟道︰「明月舊時簫滿樓,任伊人淺笑,那堪花兒閑落。去去千年,恍如月神明眸綻放,別樣情懷少年事,寸心比擬。尋釁夢裡紫杈信物,縱橫小樓依思量。」

聽到這首贊柵枕為月光女神的詩歌,蕭靈和柵枕不由都怔住了。

那是怎樣的意境呀?小樓一度千年時間,伊人在簫聲裡,從月光上輕輕飛下,僅僅一個眼神,就讓少年從夢裡驚醒,再回首,手裡有了夢裡相依偎的信物。再回首,旁邊的花,已經不經意間謝了。

龍永默然不語,只是站在那裡深情地看著柵枕。

柵枕內心像是一朵花兒綻放一般,美麗不住地飛翔。

柵枕在不經意裡,被龍永的眼神和才華所震撼,竟然有一種與君偕老的感受。

龍永的心在輕輕跳躍著,吟完這首即興的詩歌後,他就那樣期盼著望著柵枕。

柵枕忽然想到「女為悅己者容」,心再跳,她猛得刻意向龍永綻放一個微笑。先是低眸,然後輕輕抬起,眼神裡忽然透露出一種溫情來。

有些話,許多人在你耳邊說了一輩子你也不會記得,而有些話,只要他那麼鄭重地說過一次,你就會永遠記在心裡。

微笑裡,龍永知道柵枕已經諒解了他。

花叢裡,一陣陣芬芳在顫抖。而此刻,蕭靈也被他們的情意感動了。

真正的愛情,只在一瞬間,只在一個眼神,只在一句話而已。

蕭靈忽然走到柵枕面前,說︰「柵枕姐姐,今天晚上是我不對,甩小性子,我知道龍永哥哥是喜歡你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只是說出後,她忽然覺得在這個漂亮溫柔的柵枕面前,心神都輕松了起來。

柵枕微笑地抓住她的手,說︰「不過你的龍永哥哥也肯定是喜歡你的。」

蕭靈甜甜地點了點頭。龍永看到兩個女孩彼此親昵起來,心下當真是愉悅到了極點。

而就在這個時候,龍永忽然看到花叢邊緣正坐著一個乞丐,那個乞丐只是癡癡地望著月亮。

此刻已是深夜,一般乞丐早回到自己臨時找尋的窩裡,養精蓄銳,等待第二天的屈辱和別人的憐惜了。而這個乞丐卻像是滿懷心事。

一陣風讓乞丐單薄的衣服飄然而起。此刻雖然是初夏,可是深夜裡風還是料峭的。龍永忍不住從懷裡取出一張百元鈔票,走到乞丐面前。

可是乞丐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錢,目光忽然露出嘲諷的表情。

龍永怔了怔,卻是乞丐搖了搖頭,說︰「謝謝年輕人了,你根本不需要施捨給我這樣風燭殘年的老人。」

這回輪到龍永和柵枕蕭靈吃驚了,眼前這個乞丐居然說出「風燭殘年」這樣的話……

乞丐輕嘆一聲,說︰「年輕時我也像你一樣,不懂得珍惜錢,還不懂得珍惜感情,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自己失落了很多。」

他頓了頓,說︰「我開始浪蕩,開始去各地尋歡,而愛我的女孩卻一直在我家等我。」

乞丐眼神裡似乎有了光輝,「今天是我的生日,這個世界裡也許其他人都忘記了,可是她一定不會忘記……」

柵枕溫情地說︰「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她呢?」

「她……已經走了……」乞丐忽然失聲痛哭,良久後才又抬起頭,說︰「以前的我,天天對她惡聲惡氣,當她生下了孩子後,我反而一走了之。每年打電話回去,母親都會對我說她的事情,可是我馬上掛了電話。一直到五年後我回到了家,可是發現她已經離開了,臨走前留給我一封信,告訴我,孩子什麼時候會哭,什麼時候會笑……」

他的聲音充滿了諷刺,說,「那時我內心裡都充滿了憤怒,她就那樣走了,不管那個孩子,難道是去尋歡作樂了?於是我開始去找她,通過各種方式,直到一年後,我終於到了一個地方。」

龍永靜靜地聽著,而柵枕似乎猜到了什麼,眼神裡已經流露出一種同情來。

乞丐說︰「我到那裡才知道,她已經死去了一年了。她生了重病,卻不肯告訴我母親,於是就到了那裡去自生自滅。可笑我還以為她……」乞丐搖著搖頭,說︰「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曾經是多麼荒唐,她臨死前都記掛著孩子,記掛著我和她的結晶……她臨走前都不想讓我們知道她的離去。」

「一切都太遲了。」乞丐的胸口起伏著,眼淚不住地墜落著,「後來我成了敗家子,一個公司就那樣被吞並了,我一無所有,還欠了一屁股的債,於是我為了孩子,我逃離出來,可是連身份證什麼都丟了,最後淪落到乞討……」

柵枕此刻的眼眶裡盈滿了淚水。而蕭靈輕聲地說︰「孩子呢?」

「病了,也去了……」乞丐濃濃的嘆息一聲,說︰「你們還年輕,要懂得去珍惜,不是嗎?」他站了起來,腳步蹣跚地向旁邊走去。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26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45 AM     標題: 第四集 第八章

走不多遠,忽然從後面傳來三個聲音︰「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聲音溫情而真摯。

老人怔在那裡,感覺著那些聲音裡的真誠。

待他們一曲唱罷,老人忽然回頭,向三人鞠了一個躬,然後折身走去了。

多年以來久違的聲音,仍在這個城市飄蕩,讓他心頭激蕩。

龍永看著那個慢慢消逝在夜色裡的老人,心裡某種思想更加堅定了。消除乞丐這種職業,讓每個人嘗到溫飽,嘗到溫情。

當龍永說出他的這番宏偉大業後,柵枕和蕭靈都是身體一震,然後深情地瞥了他一眼。

兩個女孩眼裡同時流露出某種感動。

一直走到柵枕的別墅附近,三人間還一直都有濃濃的溫情的氣氛。柵枕手裡抓著蕭靈的手,說︰「我家到了,你們進去坐坐吧。」

龍永笑笑,走到柵枕面前,說︰「不用了,你自己記得好好休息呢。」

柵枕展眸一笑,卻似乎已經習慣了那抬眸的習慣,旁邊的蕭靈見得,忽然覺得一種驚艷的美在綻放著,不由看呆了。

柵枕走回房間,卻是蕭靈悄悄地問龍永︰「龍永哥哥,她怎麼一直用那種笑容呀?是不是你教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龍永奇怪地問。

「那個笑容太美了……我都被迷住了,龍永哥哥,你教我嘛!」

龍永含笑不語,心裡卻在想︰蕭靈你有自己可愛的一面,可是柵枕那一笑,卻是天然的,任何事物也無法相比的。

秋天豪一直憂傷著的。他知道女兒為了他,去求那個傳言裡風流的龍永。只是他無力阻擋。女兒若是下定了決心,無論什麼也無法阻擋的。

此刻他看著攝像頭裡柵枕面對龍永的微笑,忽然覺得其實她還是快樂的,龍永是呵護她的吧?不然她何至於露出那樣璀璨的微笑呢?

雖然旁邊還有一個女孩子,可是卻和柵枕相處的甚好,秋天豪不由松了一口氣。

天豪集團逐漸走上了軌道,月菲的計劃幾乎獲得所有人的首肯。而且最近又注入的六七百萬的資金,讓天豪集團幾乎變活了。

事業穩定,女兒也算擁有她的愛人,秋天豪忽然想到遠在國外的妻子,低下頭來。

柵枕走到大廳,輕聲說︰「爸,我回來了。」

「今天舞會開心嗎?」

「嗯。」柵枕隨口應著。

「記得無論什麼時候不要苦了自己。」秋天豪凝視著自己的女兒。

柵枕猛得明白了,然後點頭說︰「爸,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也會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到傷害的。」

「這就好,這就好。」秋天豪站了起來,慢慢向他自己的房間走去。

柵枕忽然想到了那個乞丐,某種溫情此刻在她和秋天豪之間徜徉。此刻她看到父親有些蒼老的腳步,忽然內心一震。

可憐天下父母心呵。


月考龍永是照例不去參加的。

此刻月瓊靜靜地把手支在桌子上,眉頭輕輕皺著。

最近腦海裡時常浮現著兩個身影,一個是龍永,一個則是那個可愛的男生。對龍永,更多是溫情,而對那個男生,更多是戲弄。

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以前別人那麼喜歡和她說話,原來是故意看她窘迫的表情呢。如同自己看那個男生一般——只要看她一眼,他就會臉紅了。

於是心神一亂,書都沒看,轉眼已經到了月考,昨天晚上覺得再復習必然來不及,又發現同寢個個都在做字條小抄,當下猶豫良久,不由心動,便借了她們的東西去復印。

此刻看到試卷上面那些歷史的知識,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

自己向來是乖乖子,做那種事情……月瓊咬著嘴唇,手在輕微顫抖著。

因為是交叉換位,湊巧那個男生的班級被交叉過來,而且那個男生就坐在月瓊後面,月瓊隨時都能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只是每次回頭過去,他就會害羞地低下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月瓊內心焦急起來,每次父母都會很重視她的成績的,只怪自己沒有復習好,這回若考差了,父母肯定會來找老師,萬一……

她咬了咬牙,眼神瞥了瞥監考老師。

總覺得監考老師的目光一直盯著她一般,如芒在背。

感覺到周圍一些人早在偷偷做著小抄——月瓊向來知道班級裡的其他人,很多都是每次必抄的。

如果這次考差了,父母必然會來找老師,再一調查,發現最近她和龍永走的比較近,說不定還會查出月菲在天豪集團的事情,以父母保守的性格,肯定是不贊同的……

忐忑著,終於下定決心,手伸入兜裡,然後抓出紙條來。

天呀,抓得太用力了,一把抓出了七八張來。

這回月瓊嚇壞了,心在砰砰直跳,腦海裡一片空白。

告訴自己要鎮定,可是她卻無法鎮定下來,此刻她如同受驚的小兔子,手一直顫抖著。

幸好兩個監考老師都沒注意到,月瓊連忙把紙條放回兜裡,然後緩緩抽出一張。

心神一直高度緊張著,按照昨晚那些女孩交的方式,把紙條放在手心裡,偷偷展開,然後右手支起,把頭低下,用眼神瞟著紙條。

可是這張紙條裡沒有所找的資料。

又抽出一張攤開,忽然聽到監考老師咳嗽的聲音,一個驚嚇,紙條已經脫出手裡,掉在了地上。

她想彎腰去揀,可是剛巧不遠處的一個人舉手示意問一個問題,那個監考老師已經向這邊走來。

天呀,本來干淨的地上多了一張紙條,老師怎麼會看不到?

此刻月瓊的心惴惴的,一時萬般的無奈,後悔,難受都湧了上來。

如果因為作弊被抓,那別人會怎麼看她?父母又會怎麼樣?

此刻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著。

就在此時老師轉到了這一排時,卻是後面那個男生迅速地低下身體,俯身把紙條揀起。

那個老師自然大光其火,大聲說︰「把紙條交上來。」

那個男生忙把小紙條扔進嘴裡,咽了下去。

此刻月瓊看著這個靦腆的男生,此刻居然為了她去消滅罪證,而把他自己推上了「台前」,頓時一陣感動哽在心頭。

自然,這個男生被勒令退場,以作弊處理。

月瓊胡亂地填著考卷上的題目,心裡卻想著那個男生的真誠、癡心。剛才離開的那刻,他還向她眨了眨眼神,那眼神裡,示意讓她不要驚慌。

某種神秘的東西打動著她。

對於龍永,畢竟自己是把他當成哥哥的,記得那天晚上自己遇上了那些歹徒,結果龍永大發神威,那一刻他對自己的眼神是清明的,他只是單純把她當成一個小妹妹而已。

月瓊的心慢慢定了下來。

做完了習題,剛巧是鈴聲響起,交卷後月瓊這次不像往常一樣和那些女孩討論題目,只是一個人走出了教室。

知道那男生肯定是在教導處被訓斥著,月瓊便等在花叢中。此刻周圍人來人往,月瓊全不在乎他們的眼神。等了一會兒,終於看到那個男生走了下來,他的眼神似乎在強裝淡然。

月瓊知道他肯定受了很多委屈,便走上前去,輕聲說︰「謝謝你。」

男孩臉頓時紅了,說︰「這沒關系的……」

這還是他和月瓊第一次這麼近的說話。在話說完後,他忽然發現自己少了說「為了你這當然沒關系」的意思,頓時懊悔起來,可是剛想補充,話卻說不出來,而臉已經紅得更厲害了。

月瓊笑著說︰「中午請你吃飯,你不會拒絕吧。」

那個男孩心裡像是飛上了天,想不到自己的一次「英雄之舉」幾乎讓他俘虜了月瓊的心,當下興奮地只有連連點頭。



短短幾天內,股票升了又降,降了又升。許多人心都被揪緊著,但無論怎麼樣,太龍企業已經升到了一百九十元了。

龍永淡淡一笑,笑容裡帶著無數的自信。正如他的預料,在第三天的時候,太龍開始最後一波的沖刺,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已經達到了二百一十。

龍永還在等,但他知道,他的機會已經到了。

當升到二百一十五的時候,股票還在狂��,龍永毅然揮手,對其他女孩說︰「全部拋售。」

他剛剛得到資料,神龍企業已經開始對太龍動手了,大概是中午時分就會暴發出丑聞。



而龍永知道若選在正午時分拋售,時間可能會來不及。而且此刻在上升最快的時候,他這樣大型拋售的交易效率是最高的,不到短短十分鐘,四千五百萬的股票全部在價格二十一十五的時候完全清空。

在這場貿易戰裡,龍永僅僅出手一次,就獲得大豐收。除開給月菲的那筆不算,其他的股票售出的價格達到了八千萬。

此刻,龍永的眼裡閃過神秘的光輝,他知道,這場股市風波才剛剛開始。

中午時分,一切按照付秋潮的思路運作,到最高的二百二十一元忽然下滑,一直到黃昏,已經瞬間跌倒了一百五十。

無數人在那裡悲慘地看著屏幕,可是手裡的股票已經被套牢,無法掙脫出去。

一百四十……一百三十……一百二十……

這些象征著許多人的心在慢慢下沉,再走向絕望。

當天收盤前,已經降到了九十五!突破歷史最低記錄。

在短短的半天內,那些看似到手的輝煌,忽然輕飄地離他們而去。

股票還在降,第二天持續地低谷甚至影響了其他股票。一開始還因為買不到太龍股票而哭天搶地的人,此刻滿是幸災樂禍。而那些搶到頭籌的人,此刻面色鐵青,甚至連走路都失去力氣。

龍永手裡輕輕握著鼠標,說︰「反彈戰開始了。」

春兒詫異地說︰「爺……」

龍永笑笑,說︰「股票還會再跌,但是不會跌太多。」

「為什麼呢?太龍企業不是完全毀了嗎?那些股票已經相當於廢票了?」夏兒對股票還是微有了解。

「神龍企業要吞並下太龍,所以一定不會讓他垮得太厲害,讓所有人對失去信心。所以股票會持續一小段時間的低迷,然後由神龍企業正式收購,這樣一來,股票馬上會恢復到正常水平,唯一不同的是,神龍已經取代太龍企業了。」

「那爺你的意思是?」

「不錯,我們手裡有八千萬,這些足夠我們運作了。我們不只是分一杯羹那麼簡單,我們要狠狠地吃一口,吃的他們肉痛。」

「爺其實可以去做神龍在HZ的分公司的總負責人呀,這樣和神龍一體,根本就不必有其他顧忌嘛。」

「當然有顧忌了,我現在是靠自己的判斷,用自己的資金,商場股場上,任何人甚至包括神龍企業都是敵手,絲毫不能手軟。」龍永意氣飛揚地說︰「現在每個人都在拋售太龍,可是偏偏拋不掉,這樣惡性循環導致價格越來越低,如果有人出面拉一把,肯定會遏制��減緩的速度。」龍永頓了頓,計算著說,「太龍企業在原來的一億兩千萬在大量注入資金後和股票升值後大概擁有了四億……」

春兒乍舌說︰「那麼多?」

「嗯,不過這一降下,如果股票跌到九十左右,資金便變成一億六了,那個時候我們全部購入,就擁有了一半的股份,就可以對太龍進行改造了……」

「那要是神龍不顧太龍企業,讓��繼續壞死呢?」

龍永淡淡一笑,說︰「神龍既然有收購太龍的企業,此刻被別人搶去,必然不服,因為和他們的發展計劃有關系,他們肯定會派人來商量,出高價從我這裡買去股份的。」

「那爺為什麼不等降到八十元甚至七十元再買呢?」春兒睜大了眼楮。

「現在一切都在神龍的籌劃下,我們只有出其不意,才能順利把股票買到,否則,神龍若搶先一步出手,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當股票降到九十點三元的時候,龍永開始出手。股場上看到有人願意出價,自然樂得拋售,當龍永全部買進後,股票停在八十九點六上。

在短短幾分鐘內,龍永已經擁有了太龍企業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付秋潮還慢條斯理地享受著中餐,正準備把太龍降到八十元價格的時候,全力購入,然後利用神龍的名號回升,卻忽然聽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太龍企業百分之五十一左右的股票,在瞬間易主了。

付秋潮面色鐵青,從那些資金判斷,正是那神秘人出的手。

從那五千萬資金的注入,他就已經覺得不妙,此刻這才發現對手的可怕。

對方為什麼如此自信地購入?他有什麼回天之力?此刻無論是改組,還是賤買,對方能回收的價格肯定會虧很多。

付秋潮看著手裡那份計劃書,心裡重重地嘆氣。難道對方清楚神龍企業所有的計劃,認定神龍肯定要收購太龍企業的嗎?

他猛得把計劃書向地面一摔,就在此刻門口走進了幾位黑衣大漢。

付秋潮的目光威嚴地掃過他們,說︰「查出來了?」

幾位黑衣大漢都唯唯諾諾地說︰「是。」

「究竟是什麼人在操作股票?」

「是付少爺。」

付秋潮頓時又驚又喜,猛得想到了龍永必然是從最高機密裡知道神龍企業對太龍的規劃,所以能如此從容的出手——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

於是他的心也松了下去,只是腦海裡泛起幾個疑問︰龍永為什麼不和我商量?龍永完全可以借用神龍的企業一起去操作股票呀?

不過此刻他的內心在不住欣喜,縱然龍永知道計劃,可是股票這一行每天都是波濤詭譎,而龍永還能用各種手法迷惑別人,而且在最關鍵的時間裡還出手果斷,完全不亞於一個老手了!

而且還讓神龍企業的總裁為他頭疼呢——付秋潮露出笑容,心下頷首不已,他知道龍永已經成熟了。

只是此刻,他內心又下了一個決定——他要和龍永斗斗!看誰沉不住氣!若龍永度過了這關,就表示這次父親對他的這次考驗徹底完成了。


一所囚禁人的水牢。

在現代這個社會裡,已經很少有地下水牢這樣的禁錮了。

夢暗惜嫵媚地一笑,說︰「真是謝謝姐姐了。」

在她面前的那個女子,披頭散發,身體似乎還在不斷運動著,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是此刻她已經是遍體鱗傷了。

她的手腳都被鏈鎖束縛著。

誰也想不到,那女子正是幽靈門的門主幽靈鬼母!

幽靈鬼母厲聲說︰「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嘴唇一動,作勢要咬舌自盡。

「遲了,」夢暗惜冷笑著說,「你的誘惑術不如我,早在你暈迷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光靈穴、火鳩穴、雪融穴等的精妙了。」

「你……」幽靈鬼母面色慘白,卻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想自盡都沒有辦法?」夢暗惜輕描淡寫地說,「我封了你的武功,此刻不要說咬舌,你連移動一寸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勉強說說話,這種日子還真是愜意呀。」

「你……這個惡魔……」

「怕了?我聽說你最怕蛇的,你向旁邊看看。」

幽靈鬼母勉強轉頭,忽然間看到自己的下身居然有一條巨大的白蟒慢慢從腳趾邊游走,幾乎快暈闕過去。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28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46 AM     標題: 第四集 第九章

「還有你的頭上呢。」

幽靈鬼母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去看,看了只會徒增加自己的害怕,而且也讓對方更加嘲笑自己,可是眼楮還是不由自主地斜看向前方︰「啊!」

那竟然是七八條竹葉青,��們身體彼此纏綿在一起,從頂端地板上慢慢垂下來,而且在逐步接近她的臉!

「你為什麼要折磨我?你不是已經得到了你所需要的資料嗎?」幽靈鬼母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牢裡嘶聲喊著,企圖掩飾自己的驚慌。

黑暗裡傳來夢暗惜冷冷的笑聲。冰冷,如蛇。

「因為我喜歡折磨人。」



雪梨花踢著腳下的石頭,心不住在想著龍永。前天在湖邊那美妙的一瞬,一直在她腦海裡不斷重放。

龍永真的會喜歡她嗎?她雖然給了清白的身體,可是那天龍永也許是為了救她才情急和她纏綿的吧?

心裡升起一陣陣惴惴。

躺在她旁邊的紫雪一直抱著她,還在夢裡輕聲呢喃︰「龍永哥哥……」

聲音含糊聽不出來下面說的是什麼,可是卻讓雪梨花驚呆了。這個小妮子原來也喜歡上了龍永了嗎?

窗外的梔子花一片燦爛,床上少女緋紅的臉頰,伴隨著夢裡交織的千段思念,如何不使少女情懷如何不變得繾綣?

紫雪終於醒來,看到雪梨花就在旁邊,甜甜笑著說︰「姐姐昨天肯定一直想去龍永哥哥家裡呢,總算熬到了今天……」

想不到紫雪居然一口道破,雪梨花呆了,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的女孩,竟然起了一陣恍惚。

「還是那個沒有一點心機的女孩嗎?……」雪梨花心裡默默想著。

拍了拍紫雪的屁屁,雪梨花淺笑著站起來,裝出若無其事的表情,說︰「昨天我一直照顧著爹爹,怎麼會去想別的事情呢?」

紫雪「哦」了一聲,卻是門開了。

夢雪推門進來,臉色有些猶豫。

雪梨花哼了一聲,自行穿上衣服,對紫雪說︰「雪兒,姐姐走了。」

夢雪想到上次斥責雪梨花,此刻就不住後悔,可是雪梨花面色太過決裂,她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紫雪固然性子倔些,可是終究是孩子,夢雪也終究是姐姐,雖然不再有以前的親密,可是說說話還是有的。此刻她拉住雪梨花的手臂,說︰「雪姐,夢姐姐她……」

夢雪一臉期盼地看著雪梨花。

雪梨花淡淡地說︰「爹爹的病還沒有好呢,托你們照顧了。」輕輕掙脫開紫雪,自行走出房間。

夢雪遲疑地看著雪梨花的背影,面色一片黯淡。

昨天的花已經憔悴了,今天更沒有雨露的滋潤了。


打的到了天淵花園,門衛掃視了雪梨花一眼,早看出她不是此地的人,而且雪梨花身段嫵媚,不由讓他們想入非非,他們正想找個理由來戲弄一下,卻是雪梨花先一步說︰「請問付少住哪幢別墅?」

兩個門衛頓時吃了一驚,心裡叫著好懸,差點又惹下禍害,當下馬上恭敬地指給雪梨花方向。

雪梨花剛按了門鈴,一個面色溫柔的女孩引她進去,她自稱春兒。春兒柔柔地看了她一眼。雪梨花初到陌生地的那些不安頓時少了很多。

到了房間,卻是看到龍永開門,龍永微笑地看著雪梨花,然後在她耳邊說︰「我的小甜心,你總算來了。」

雪梨花所有的擔憂一掃而空,她忽然覺得春光燦爛起來,龍永說的話勾起了在那個酒店裡的回憶,她忍不住「嚶」了一聲。

龍永手挽在她的腰上,雪梨花覺得身體一軟,某種期待已經飛翔出來。

敏感的耳墜給龍永輕輕舔了一下,她忍不住反手抱住了龍永。

龍永情懷大動,此際已經臨近青年俊傑大會了,他把「色」功蘊含入畫和簫裡,水平都大為提高,此刻畫興頓起,猛得在雪梨花耳邊說︰「雪兒,現在做一些我的模特好嗎?」

不待雪兒答應,龍永已經把她輕輕帶入他的房間,同時其他四個侍女也被龍永趕上了床。

龍永大笑,說︰「曠絕天下的五美圖今天就要出世了。」

畫筆在飛揚,龍永目光炙熱地在少女們的私處瀏覽,五個女孩單薄的衣服不住地春光外瀉,龍永強忍心裡的欲念,把那種欲念轉化到筆上。

於是畫中的少女都是雙眼帶著情絲,半裸的身體若隱若現著勾引著別人。龍永還在她們的褻衣塗滿了紫紅的顏色,那紫紅裡似乎帶著處女般的浪漫。

龍永還特別在雪梨花身上畫了內褲欲掉而未掉的情景,於是一副在草地上等君任取的五美圖就此完成。

幾個女孩回頭看了那畫,早嬌羞地躺回床上半閉眼,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龍永。

龍永微笑著說︰「你們這麼美,讓我快獸性大發了。」

搶撲上去的龍永,動作溫柔,身上還帶著一種讓雪梨花覺得溫馨的氣息。

被龍永的畫所震撼,內心的情欲在奔放著,只是此刻,雪梨花因為和其他女孩一起,自然無法去放開自己。

一絲淡淡的失落。難道龍永夜夜春宵,都是需要眾女陪伴著嗎?

春兒忽然嬌笑著在她耳邊說︰「你可是女主人呢,龍永肯定先寵幸你的。」

身體一僵,雪梨花掩飾不了眼裡的驚喜,難道說她們都是侍女?自己已經成為女主人了?

心念一轉,胸前的櫻桃已經淪陷在龍永的攻擊下了。

其他四個女孩卻是幫雪梨花脫著衣服。

隱隱記得上次在湖邊的浪漫,第一次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此處有刪節)

雪梨花在快感和疲憊裡沉沉睡去。

龍永把「色」功凝至體內,發現已經已經到了第三段的中層地步了。

就在繾綣的此刻,龍永忽然覺得一陣不安傳來。那從遙遠的熟悉的一個地方傳來不安的氣息,頓時籠罩著龍永的身體。

那?難道是竹屋傳來的嗎?

難道說菊昔若出了什麼事情嗎?

龍永閃電般掠起身形,隨手抓過一件衣服,掠出房間。

後面傳來春兒焦急的呼喚︰「付少,你……」

沒來得及去聽她的話,龍永已經到了車棚,胡亂披上衣服,總覺得衣服有些小,穿起來特別不舒服,但卻顧不得了,當下閃電般開車沖出別墅。

車子在呼嘯著,無視紅綠燈。


那些警察同時心下大怒,居然有人在HZ,還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如此開車,可是當他們接到了命令後,不由垂頭喪氣起來。

「那個原來是付少的車子……」

「上頭居然說他是執行命令……肯定是他喝醉亂開車……」

「撞死他活該……」這句話說的特別猶豫,也特別輕。

於是其他幾個警察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今晚我請大家去大夜店……」那個警察無奈之中,只好聳了聳了肩頭,用晚餐去收買眼前這些人。

「這才算兄弟嘛……」


龍永瘋狂行駛,一直到了那個竹屋附近,車子也沒鎖,人已閃電般掠起。

在水面上幾個點水,龍永已經到了竹屋前面。

可是竹屋裡竟然沒有人。伊人芳蹤早已不見!

忽然間,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呼哧聲。龍永心頭一動,掠到聲音的來源,在不遠處看到十數個黑衣人圍著那天外竹翁廝殺。

四面回顧,並無菊昔若的蹤跡。

只有把天外竹翁問個清楚了,龍永剛下定了主意,再看那局面,卻怔住了。

因為裡面居然有兩個是那天出現過的黑手幫堂主!而其他人的身手卻不遜色那堂主多少。

居然!是死士!

對死士有如此的闡釋︰「那些死士有高強的武功,而且身上不會覺得疼痛,你砍下他一只手的同時,他會輕松切下你的腦袋。而且只聽從主人的吩咐,對一個命令,會誓死去完成,即使他們殘肢斷臂了,只要把身體完整取回來,還可以重新融合。」

蕭靈曾說過這些死士是夢暗惜的屬下,而此刻這些死士居然和兩個堂主一起行動—— 夢暗惜究竟是什麼身份?

難道……

龍永心下打了一個冷顫。

此刻自己出去只是送死罷了,幸好剛才運行「色」功,動作沒有過大,所以此刻遠遠看著,對方並沒有覺察。

天外竹翁在死士裡旋轉,他根本不敢和死士硬拼,只是一面施展著四象五行步,但是時間一久,真元損耗太多,速度已經緩慢下來。

龍永心知要糟,可是卻無能為力。

就在此刻,忽然從遠處飛來一個人。那個人一身白衣,在閃電般的飛翔裡,衣服獵獵作響。

天外竹翁厲聲斥責說︰「你來做什麼!給我走!」

那人自然是落魄裡的月斜風,他此刻恭聲說︰「師父養育我十數年,此刻我誓死要和師父同進退!」

聲音高昂,如同他的人一般冷峻。

他手裡持著簫,冷笑著說︰「黑手幫的人不過爾爾。」卻是身影閃出一道白影,向最近的一個死士撲去。

「風兒不可!」天外竹翁剛才和死士相斗甚久,神情都平淡安閑,此刻忽然一臉焦急。

月斜風怔了怔,卻是手裡的簫已經擊在一個死士的身上。

那個死士看到月斜風攻來,竟然一點都沒有防守,當他的左臂被月斜風點中後,右手已經伸長,重重擊在月斜風的胸口上。

月斜風覺得胸腹大震,不由吐出一口血,連續退了四五步。

而同時,幾個死士又從旁邊夾擊過來。

月斜風大駭,神色裡都是不可思議,眼前這些人竟然都使用同歸於盡的手法!

他腳步一錯,在他們堪堪擊中自己的時候,掠回到了天外竹翁旁邊。

只是此刻,剛才被擊中的地方,竟然發癢起來。

毒!他們身上都是毒!

月斜風厲聲說︰「黑手幫,想不到你們居然使用禁忌,制作出死士出來!」

「只要殺了你們,又有誰知道?」黑手幫的一個堂主冷冷地說。

龍永此刻心念一動,蕭靈究竟又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知道夢暗惜有死士的?這等隱秘的事情……

就在此刻,龍永感覺到熟悉而芬芳的氣息撲面而來。那種感覺讓他心頭一窒。

那是菊昔若的氣息!

幾乎同時,忽然憑空出現菊昔若的身體,然後從空中緩緩飄落下來。她的身邊帶著無數的花瓣,墜落著,旋轉著。同時她的腳下似乎踏著霓虹,一身白衣飛翔,素袖席卷著,說不出的仙聖之氣。

她的雙眼裡帶著輕柔的光彩,在她雙眼下,兩個堂主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此刻萬籟俱寂,那些死士沒有了兩個堂主的命令,都站在原地不動。

菊昔若的笑容,在瞬間征服了整個大地!


月斜風此刻竟然不敢抬眼看菊昔若,他生怕自己的眼楮玷污了眼前的聖女。

菊昔若柔柔一笑,說︰“黑手幫是為了來殺我嗎?”聲音裡帶著無數的甜美,一時讓兩個人見人驚的堂主忘了回答。

菊昔若眼波一轉︰“你們覺得能殺得了我嗎?”

聲音依然是甜柔的,可是卻充滿了一種肅殺之氣。

龍永知道,她的“色”功已經隨時待發了!

第六層的“色”功,恐怕根本不是眼前這些人能抵抗的吧?

只是那些死士,卻不死不休的糾纏,菊昔若萬一不小心受了毒傷……龍永心下不由惴惴起來。

此刻月斜風已經面色鐵青,盤膝做在地上,運功逼毒。而天外竹翁一手抵在他後背。看來菊昔若的出現,已經讓他放下心來。

只是龍永覺得那種不安越來越重。

就在此刻,忽然從天空中又飛來兩道人影。龍永看到那兩個人影,心下如受了重擊一般。

那竟然是夢暗惜和黑手幫的一個堂主。

夢暗惜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黑手幫不設副幫主之位,幫主主管大權,這個是誰都知道的事實!

眼前的一切完全表明,夢暗惜竟然就是那統一天下黑幫的黑手幫幫主!

在天台上龍永侵犯夢暗惜的時候,她一點也不會武功,而且根本和黑手幫扯不上關系,在短短三年,夢暗惜究竟得到了什麼樣的奇遇?

夢暗惜和菊昔若同時向龍永藏身的地方看了一下,然後對視著。

龍永知道自己的行藏已經敗露了,他身上的“色”功根本無法掩飾他的身形。

夢暗惜淡淡地說︰“你就是傳言裡的天仙魔女?”

菊昔若不置可否。

此刻她們的雙眼同時閃出紫色,天地間充滿了紫色的光環。無數的花瓣裂開,又有無數的花瓣從天而落。

在瞬間,誘惑術和“色”開始了第一波的交鋒!

月斜風行功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而天外竹翁面色更加謹慎,此刻若有人偷襲他,他根本沒有防守的能力。

紫光在空中飛翔著,而在紫光裡,一兩個死士已經向月斜風慢慢走去!

菊昔若面色一變,知道夢暗惜猶有余力控制那些死士,當下馬上把殘存的真氣凝於“雪融穴”施展而出。

那些死士忽然間,被那真氣冰凍成一個雪人!

好強大的真元!

夢暗惜面色微變,知道自己丹田已經沒有真元了,當下把和菊昔若對抗的真元抽出一些,引導控制著兩個死士慢慢向月斜風走去。

此刻那三個黑衣堂主早盤膝坐在那裡,抵抗著誘惑術和“色”。而月斜風和天外竹翁,也忍不住有些喘息起來。

紫光在璀璨地閃爍著,無數的風暴在催天裂地的擊打。

夢暗惜抽離了一些真元,菊昔若剛好有機可乘,此刻她已沒空去管那死士了,她猛得盡全力向夢暗惜逼迫過去!

夢暗惜的真元越來越淡,那“色”功已經緩緩逼迫到她身前一丈的地方!若再進半分,夢暗惜則會受到巨大的傷害。

就在此刻,那兩個死士也接近了月斜風!

局面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地步!

夢暗惜忽然臉上露出狡黠的表情,菊昔若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大變,忙收回“色”功。

可是從夢暗惜口裡已經吐出冰冷的話來︰“太遲了……我要讓你親手傷了你愛的人……”

“色”功和誘惑術凝聚在夢暗惜身前,夢暗惜猛得大聲說︰“凝功術!”猛得把“色”功和誘惑術裹成一團光球,向龍永藏身的地方強烈地彈去。

菊昔若面色慘白,她知道凝功術有瞬間凝聚威力的作用,只是想不到夢暗惜居然能掌握這個神秘的心法,而因為剛才施展“色”功太過消耗能力,此刻她竟然無法動彈!

只有歷代的黑手幫幫主才能會凝功術,難道說眼前的少女竟然是黑手幫幫主?

菊昔若的臉上流露出一陣陣蒼白的悲哀。

“色”功和誘惑術呼嘯著,擊中了龍永藏身的草地上。頓時整個地方炸成碎片!

煙霧繚繞裡,夢暗惜以為龍永的身體會落出來,可是當煙霧過後,那個草地上空白一片,並無一物!

菊昔若面色大喜,原來那裡並沒有龍永的蹤跡,可是內心又不斷地失落起來。他……沒有來嗎?……

以龍永“色”功的功力,是不可能被炸成碎片的!因為他身上有“色”功,所以此刻最多只是受重傷而已!

夢暗惜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局面,失聲說︰“這……怎麼可能?龍永……”

她自信對龍永的氣息熟悉不過,那天在窗外感覺到龍永的存在,是絕無差錯的!

可是此刻,為什麼那個地方有“色”的氣息,而龍永人卻不在?他人在哪裡?

(第四集完)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30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47 AM     標題: 第五集 第一章

雁蕩長空,春色已末。

荒涼的草地上,連烏鴉都不忍停留。旁邊的小河似乎干涸了,嗚咽地流著,沒有一點生氣。

而此刻,兩個絕代美女站在草地的兩旁,衣裳飄飛。卻是夢暗惜和菊昔若兩人.

夢暗惜用凝功術想去殺傷躲在一旁的付龍永,可是卻發現擊了一個空。就在她愕然之際,兩個死士已經走到了月斜風的身後,高高揚起手來,猛得向月斜風打去!

若是打實了,以他們的功力和毒素,月斜風根本沒有幸存的可能了。

而同時他身後的天外竹翁因為在運功中,也必然逃不過厄運。


菊昔若毅然咬牙,食指輕彈,射出一道指風,穿過一個死士的身體,然後擊在另外一個死士的太陽穴上。

兩個死士猛得炸開,屍骨無存。

而菊昔若在施展出「色」功後,忽然覺得胸口一陣氣喘,血在體內激湧著,幾乎要沖上喉頭。

夢暗惜冷冷一笑,說︰「好極了,我有凝功術保命,但你卻強制使用真元,此刻你已受內傷,怎麼會是我對手?」

可是饒夢暗惜這麼說,她卻一直站立不動。

菊昔若強行壓下撲騰的真氣,淡淡一笑,說︰「若是你現在能動,早就沖上來了,何必逞口舌之利。」

夢暗惜覺得菊昔若的目光要刺入她心底一般,頓時感覺到一陣驚悸。

此時場裡的其他三位黑手幫堂主還在苦苦抵抗那誘惑術和「色」,而那些死士失去了命令,此刻都呆立不動。

驀然一陣風響,不遠處的蘆葦搖搖欲墜,而蘆葦旁邊,似乎隱隱傳來腳步聲。

夢暗惜面色大變,喃喃地說︰「難道是龍永?」此刻她卻無法確定了。

風更大,周圍的草都劇烈搖晃著,「色」功忽然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

風聲鶴唳!殺氣呼嘯著,頓時讓夢暗惜產生了四面楚歌的感覺!

繼而「色」功忽然消失殆盡。

菊昔若大吃一驚,剛才「色」功的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可是她忽然想到龍永前些日子離去時「色」功分明沒有如此高明……

天外竹翁替月斜風療傷完畢,兩者剛站起來,卻是那三個黑手幫堂主冷笑一聲,同時也恢復行動,指揮著那些死士向菊昔若撲去。

擒人先擒王!

月斜風和天外竹翁急忙走到菊昔若旁邊守衛。

血色的黃昏裡,人影搖曳,殺氣騰騰。他們勉強抵抗著眼前的死士,漸漸發現力不從心。就在此刻,忽然間從夢暗惜口裡傳起一陣冷哼。

然後夢暗惜人已經飛起,閃電般掠過草地,一只如玉般的手已經揮去。

那來勢何其之快,何其之猛!天外竹翁一時防備不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夢暗惜擊中,慘叫一聲,吐出一口血箭,人踉蹌倒地!

菊昔若猛得睜開雙眼,雙手在半空裡劃了半個圓弧,帶起無數的光環,向夢暗惜揮去。

夢暗惜淡淡一笑,輕描淡寫地回身一側,人凌空躍起,避開菊昔若的攻擊。

而菊昔若攻擊到的地方猛得炸開,光環璀璨而晃眼。

菊昔若看到對方不和她正面接觸,面色更加凝重,心神一分之時,卻是旁邊的幾個死士向她撲來。

此刻若是菊昔若避開,那身後已重傷的天外竹翁難免受到傷害!

但是面對這些不死不休的死士,菊昔若也有心無力。

菊昔若目光射出殺氣,冷冷地瞥向控制死士的三個堂主。此刻她只有殺掉那三個堂主,才可以解得被死士的圍困。

她猛得對月斜風說︰「保護你師父。」說話中,人已經掠起。

天外竹翁曾格於禁令,不準見天仙魔女,此刻重傷也不敢睜開眼楮,而月斜風聽到菊昔若的聲音,心猛得一動,所有的心神被眼前的少女的美麗吸引過去,忘了回答。

菊昔若凌空躍起,向三個堂主奔去。就在瞬間,空中忽然出現了一只如玉的手掌,疊出無數海浪的威力,向菊昔若撲去!正是夢暗惜。

菊昔若低斥一聲,身體在空中翻滑出數米,動作端得美妙無比。她一口真氣屏住,人源源不停地旋轉著,旋轉中,腳步在虛空中猛得一點,再度折身向三個堂主飛去。

夢暗惜嬌笑一聲,說︰「天仙姐姐不和我正面對抗嗎?」

此刻她們兩人都是蓄勢而待,當對方全力一擊則避開,兩人在空中俱都身形宛妙,一觸即分。

這種打斗當真是前無古人。若是少林掌教看了她們的對峙,也必然目眩心馳。

兩人已經在電光石火裡裡相交了數十招,動作之快,令人乍舌!

忽然夢暗惜身體盈盈一閃,縴指翩翩,忽然帶起一陣颶風!

菊昔若面色大變,此刻她「色」功幾乎用盡,看出夢暗惜這招的破綻,若在中間被突破,必能重傷對方,可是此刻功力不夠,只能看到良機逝去,而更關鍵的是,自己只能選擇躲避,而無論怎麼避,也勢必會被颶風的余波擊中!

危急裡,她身形迅速倒拔,如鳳凰一般展翅再度飛起,可是腿部還是受了颶風的攻擊,人搖搖欲墜,幾乎從空中掉落下來!

但是她縱然此刻受了傷,在空中漂浮的動作仍顯得曼妙!

月斜風力敵三個死士,一面偷偷去看菊昔若,險險被對方擊中,當下只有凝神靜氣,只是他完全落了下風,此刻一直用簫去擊打出銳風不斷逼迫對方,真氣損耗太快,最多只能支撐半分鐘時間!

就在此刻,忽然一曲簫聲扶搖而去,催天裂地一般,然後從空中輾轉而下,如一只飛鷹一般,猛得貫向夢暗惜的耳膜!

那簫聲銳氣十足,還帶著「色」的氣息,周圍的草無風自動,甚至連地面都微微顫抖!

簫聲裡,忽然傳來悠悠的聲音︰「

擎劍蒼天楚歌長路斷,

把酒滄桑回首夜幕寒。

念鶴南燕去望盡千秋日圓月明,

豈敢吞我豪情滿腔。

身在垂柳雕廊,

心卻南嘯北往。

豪邁當歌,任鬢發蒼蒼。

終來揮劍長天,

不復簑衣獨釣滄海孤雁。」

聲音清越,萬分豪氣飛揚,令所有人的動作都為之一窒。

「揮劍長天!」這熟悉的聲音竟讓菊昔若聽得熱血沸騰!是他嗎?他終於來了……

空中出現一個帶著面具的人,他一頭黑發,可是面具卻極其猙獰,臉上幾道明顯的刀疤,如同地獄的惡魔出來一般。

他的聲音也冰涼之極︰「夢暗惜,納命來!」

夢暗惜忽然輕笑一聲,說︰「龍永何時弄上了這種可怕的面具,嚇死人了……」她裝出一副可愛的樣子。

而旁邊的菊昔若怔了怔,想不到夢暗惜居然和龍永相識,而且用這種口吻,心忽然一沉。

那人自然是龍永,剛才他戴上面具,然後悄悄移動開,功力大增後,別人都沒發現,而讓夢暗惜撲了一個空。此刻他冷冷瞥了一眼夢暗惜,說︰「想不到夢大小姐居然是黑手幫的幫主,當真是可喜可賀!」聲音裡充滿了譏諷的口吻。

夢暗惜原來是黑手幫幫主,而原先的一切謎團都因此而解開了——為什麼幾個堂主都聽夢暗惜的命令,為什麼其中一個堂主臨死前還不可思議地看著夢暗惜。

龍永忽然想到為什麼那次自己第一次出手,三個黑手幫中人又受到了另外一種傷害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而這一切,大概都是拜夢暗惜下的手吧,只是她為什麼下手,龍永卻根本沒有時間去想,也沒有必要去想了。

這樣一個看起來嬌弱的女子居然是領袖天下黑道之王、實力可以和神龍企業相抗衡的黑手幫幫主,當真令人不可置信。

「一切都拜龍永所賜呢。」龍永說的越是冰冷,夢暗惜接的話就越是溫柔。

「哼!」龍永不再說話,猛得撲向夢暗惜。他進攻方式很簡單,只有一掌,可是這一掌無疑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只是夢暗惜武功比他高,雖然損耗大半,可是避開卻是相對容易。她身體輕輕一閃,說︰「龍永,你干嘛帶這樣難看的面具呀,那天在我的窗外偷窺得還不夠嗎?」

菊昔若聽了又是心神一震。

龍永淡淡地說︰「閣下和宵冷雨狼狽為奸,若非為了聽取你們的機密,我自然不會在冷風裡聽你們的合歡之曲!」

菊昔若心結頓時打開了,此刻的她邊運氣調傷著,而雙眼卻睜大,緊緊盯著龍永。

「色」功在前五段的時候,功力因人而異,可是第五段後,「色」的功力就自然有了衡量的標準。而菊昔若已經做到在任何時刻下都能療傷。

感覺到菊昔若炙熱的眼神,龍永回身對她一笑。

這一笑在他臉上顯得異常猙獰,可是在菊昔若眼裡,卻格外溫柔。

龍永和夢暗惜說話的同時,業已攻出十多招,夢暗惜都是輕輕避開,可是她的身影也緩緩慢了下來。

龍永心神一動,猛得腳踏四象五行步。

夢暗惜剛才看到龍永向菊昔若的笑容,當下心裡莫明一陣酸味,心神一分之時,龍永身影已經閃到旁邊,她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卻是手腕已經被龍永扣住!



龍永厲聲說︰「快讓你的手下停止死士!不然我絕對對你不客氣。」

在龍永制住夢暗惜的同時,那三個堂主已經知趣地停住。

夢暗惜幾乎在龍永懷裡溫聲耳語︰「你忍心傷害我嗎?那天星空燦爛的晚上,我還記得你的吻,你的每一寸肌膚的溫柔……」

聲音如泣似訴!聽了讓人心碎一般。

龍永猛得默然,而夢暗惜忽然聲音一變,說︰「可是那一夜後,你再也不來找我……我每天都在希冀你的身影,每次我去找你,卻發現像我這樣苦苦追尋你的女子不少,你知道你害了多少女子嗎?」

夢暗惜此刻已經流露出真情︰「於是我開始殘暴地對待自己的身體,我要同樣對待男人,你知道我在黑手幫受到了多少蹂躪嗎?那些人簡直就是惡魔……」她忽然嘶聲起來。

龍永忽然雙手無力,已經松開了扣住她的手。

夢暗惜猛得指著龍永的鼻子,說︰「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她情緒激動,「我知道黑手幫的強大,於是我裝作被他們看上的女子偷偷溜進了黑手幫的一個分舵!我終於學會了去控制男子,強迫自己去接受那些蹂躪!」

夢暗惜三年來所積壓的從來沒有表現的情緒忽然爆發出來︰「我學會每天戴著面具,學會應承各種男人,為了權力我開始不擇手段,可是你知道後面有多少苦!那時我不過是一個孩子,一個高一的孩子而已,每次我面臨絕望時,我都想著有遭一日一定要報復你的快感,這才支撐下去!」

龍永聽了,已是面色慘然。

夢暗惜眼裡已有了淚,說︰「那種非人的日子,我被人盡可夫,還有一些喜歡虐待的人,在我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傷疤,若不是為了報復你,我早就死過無數次了。」

「後來,我苦心積慮偷到了黑手幫的武功,也學到了誘惑術和采陽補陰,一個僅僅十四五歲的女孩,就那樣生存了下來。」

「然後我慢慢當上了普通的侍女,然後求歡,最後到了幫主的貼身侍女,我苦心學了兩年武功,而且還培養了自己的勢力,最後才偷偷殺去幫主,控制了黑手幫的所有權力!」

僅僅一句話輕輕帶過,可是裡面的心酸,裡面心機的相斗,包含了多少故事!

這個女子,在堅苦的環境裡,以神奇的速度練就了一身武功,可是那種辛酸,卻是非人的。

龍永垂下頭,不敢去看眼前這個風華正茂的女子。

夢暗惜厲聲大笑,說︰「後來我到了學校讀高三,為的就是和你同校,可是我卻忍不下心恨你!……你瞧,我這個女人有多傻……」

龍永想到了夢暗惜把光盤丟給他的時候,在舞會上一掌救他的時刻,心頓時茫然了。

這個女子此刻仍在那裡愛著他嗎?

夢暗惜縱聲笑著,笑聲淒涼無助,包含著無數憤恨!她恨著自己嗎?

笑聲幾乎裂開雲朵一般,笑到最後,夢暗惜已經笑出血來。嘴角的血絲慢慢垂下,此刻她還在笑,可是笑聲卻顯得那麼絕望!

她猛得吐出一口血來,人踉蹌倒地!

龍永要去扶他,可是心神一動,手卻停在空中。

夢暗惜跌倒在地上,看著龍永僵持著的手,搖頭說︰「我不需要你憐憫……」她猛得站起來,身形蹣跚地向遠處走去。

她似乎在瞬間蒼老了十歲!

那三大堂主彷佛沒有聽到夢暗惜剛才訴說的語言,此刻看到夢暗惜走開,便控制著死士跟在夢暗惜身後。

龍永癡癡地看著夢暗惜的背影,忽然覺得內心有一種無助的念頭充斥著他。

就在此刻,旁邊伸來一只手拉著他,卻是菊昔若溫柔地說︰「那時你並不是龍永,不是嗎?」

龍永駭然,看著菊昔若幾乎要驚呼出口,卻是菊昔若微笑著說︰「我調查過龍永,知道你應該是少封附身在他身上,所以我不怪你。我們同修『色』功,難道我還不知道你內心的思想嗎?」

看著眼前這個美絕天下的女子,她如此輕柔地拉著自己的手,而且如此相信自己,龍永幾乎醉了,他忍不住把菊昔若拉入懷裡。

可是菊昔若身形一顫,面色已經委頓下來。

龍永知道她剛才受了傷,而且真元損耗過大,此刻忙抱緊菊昔若說︰「你怎麼樣?」

菊昔若苦笑著搖頭,可是她苦笑的樣子仍顯得優雅之極。

龍永目光掃向那間竹屋,說︰「昔若,我們去裡面好嗎?」

菊昔若顯然明白了龍永的想法,他想在兩人交合之間,用「色」功替她療傷。而此刻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若再強撐下去,自己的生機恐怕會慢慢滅絕。

她頓時面頰生紅,如一個小女孩般嬌羞地說︰「還有別的方法嗎?」

龍永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罪惡,以為菊昔若必然排斥他,當下心被絞斷了一般,說︰「我……我再想想。」

菊昔若不敢看龍永,只是垂首看著正在替天外竹翁療傷的月斜風,癡癡出了神。

可是龍永卻以為她此刻在瞧著月斜風,心忽然被抽空了一半,說︰「要不我替你把他叫過來吧?」

「他?」菊昔若一怔。

「你不是喜歡著……」可是龍永畢竟沒有說出來,聲音充滿了酸味。

菊昔若冰雪聰明,此刻頓時明白了,忽然輕輕抓住龍永的手,鼓起勇氣說︰「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竹屋嗎?」

龍永心下一震,再回頭,看到菊昔若嫣紅的臉頰,她的眼神深情地看著他,忽然明白剛才她是嬌羞的表現,此刻龍永頓時覺得無數興奮鋪天蓋地而來!

那種眼神讓他迷醉……

心從絕望的海底一下子躍到高昂天下的山峰是什麼感覺!

龍永猛得緊緊抱住菊昔若,說︰「我們就去……」

菊昔若把臉埋進龍永的胸部,她雖然是天仙魔女的新一代傳人,卻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男人,唯一的一次,就是在突破「色」功第五段的時候,少封對他的侵犯……

遠處的月斜風其實一直在偷偷注意著菊昔若,剛才看到菊昔若癡癡地看著他,他的心神幾乎要飛到美妙的空中一般,此刻再看到她被龍永抱著,沒有掙脫,忽然明白了什麼,心念頓時一灰。

龍永,你為什麼什麼都比我強?連我最得意的簫聲,也完全不是你的對手?

就在此刻,他發現在自己的運功下,天外竹翁居然沒有反應,再去探天外竹翁的心脈,發現已經停了!

夢暗惜那石破天驚的一擊,已經擊碎了他的五髒六腑。而剛才天外竹翁無法替月斜風去毒,只好把毒吸入體內,在內腹被震傷的時候,毒已經蔓延到全身。

此刻已經是回天無力了!

月斜風幾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他猛得厲吼一聲︰「師父!」

多年養育他的師父,此刻沒有一點遺言,就那樣離他而去了!

他喉頭哽咽,目裡已經流下淚。他悲憤地站起,盯著夢暗惜已經消逝了的方向,猛得嘶聲大吼︰「師父!」

這一聲呼喚悲慟欲絕。

天空如炸雷一般響起了他的聲音,回蕩開去!

看著不遠處龍永抱著菊昔若進去的竹屋,他忽然又明白了什麼,更加悲痛莫明,剛才受的傷又讓身體刺痛起來,三種傷害重重疊加,讓他喘不過氣來!

咬緊嘴唇,手硬抓著地面的黃土,看著天外竹翁那慈祥的臉,他忍不住用手輕輕撫去天外竹翁嘴角的血絲,聲音放肆地發洩著。

「我要報仇!」

「我要報仇!」

聲音越來越大,也似乎想讓竹屋裡的人聽到!

只是,竹屋裡的人對他的厲吼沒有一點反應!

他們是在裡面療傷嗎?為什麼要進竹屋療傷?那個剛才匆匆一眼瞥過他的女子,令他心魂振蕩!

抱起天外竹翁的屍體,他就那樣跪著。

自己的師父死在眼前,為什麼此刻這個心智堅強的人還對那個女子執迷不忘?

月斜風忽然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她是天仙魔女!無怪乎天外竹翁格於要求從來不敢看她!

天下間還有誰能拒絕她的魅力!

月斜風慘笑一聲,茫然四顧。師父在這裡呆了十數年,想來已經對這裡依戀了吧?自己就把他葬在這裡吧!

風雨忽然交加起來,暴風雨狠狠打在他的面頰上,可是他已經沒有一點感覺。

用手緩緩去挖開土,他那樣屈膝著,彷佛時間已經停止。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33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48 AM     標題: 第五集 第二章

竹屋裡,龍永抱著菊昔若,輕輕地把她放在稻草地上。

菊昔若嬌羞地不敢睜眼,只是用手輕輕抓著龍永的衣角。

龍永輕輕撫摸著她的手,說︰「若兒……」

聽到這個稱呼,菊昔若臉已經紅到耳脖了,她全身繃緊著,如受驚的小兔一般。

龍永輕輕攏著她的頭發,說︰「若兒,療傷要緊,我就……」

菊昔若連忙嚶了一聲,阻止龍永說下去。龍永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經為她情動,內心自然是驚喜萬分,此刻已經開始慢慢地解下了她的外衣。

菊昔若那柔美的身段展示在眼簾,她的褻衣輕薄透明,而此刻菊昔若的嚶唇輕啟,雙峰聳起,一個弧線勾勒著完美的身體。粉紅色的褻衣似乎要被雙峰撐斷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的雙乳從衣服裡解救出來。

龍永雙手輕輕扶住她的雙肩,肌膚相接,頓時一陣柔膩的感覺湧起,讓他有無比留戀的感覺。

接觸過無數女子,卻從來沒有女子給他有如此強烈的欲望。

這個天仙般的女子,就那樣半赤裸著躺在他的身邊,等待著他的寵愛。

看著她毫無瑕疵的身體,此刻龍永甚至生出不敢褻瀆的心情。

而菊昔若的雙肩在龍永炙熱手的按住下,她的肌膚顯得更加緊張,而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一只小螞蟻在前面傲慢地行走,幾只螞蟻似乎在驚恐地呼喚��,而就在此刻,小螞蟻感覺到一陣美麗的芬芳,再次探頭前行,卻是爬上了冰雪一般的高峰,路途滑膩之極,忽然間,一座山峰向��撲來,山峰居然能彎曲,然後彈在��的身上。��重重地飛出去,似乎瞬間飛躍了幾萬米一般,頓時頭暈目眩。

龍永彈飛了小螞蟻後,輕輕吻在了菊昔若的額頭上…… (此處有刪節)

龍永在她耳邊柔聲說︰「塵外桃源,寄於山月長,吻痕今始綻兩支。醉臥粉肌,菊兒粉黛輕吟,情濃月兒滿。」

菊昔若聽得龍永說「醉臥粉肌,菊兒粉黛輕吟」,正描寫龍永此番的情景,羞澀地恨不得找地縫鑽下去。

就在此刻龍永雙手已經順勢直下……

「不要……」菊昔若輕輕叫著。

龍永輕輕在菊昔若耳邊說︰「小寶貝,不會疼的……」

「真的不會疼嗎?」菊昔若明知道她是白問,卻還是說了出來。

「試試就知道了……」

「你壞。」菊昔若已經默許了龍永。

睜眼瞧去,看到那個半「山月」般的形狀,忽然明白了龍永剛才的詩歌「塵外桃源,寄於山月長,吻痕今始綻兩支」的意思。

「桃源」始開,希望「山月」長,能在雙瓣「比目魚吻」裡得到快樂…… (此處有刪節)

沖擊裡,龍永把「色」功已經完美地把菊昔若丹田穴充滿,而且還修補好了受傷的那條經脈。

但是兩人卻沒有分開。

從菊昔若的「落紅」裡,龍永吸收到更大的能量,他根本想不到這個可以色動天下的女子還是處女,此刻他的動作顯得更加憐惜。

菊昔若的身體不住地散發出芬芳,像春風和露水的氣息,讓龍永陶醉不已。

就在此刻,屋外傳來月斜風的怒喝,他的絕望的聲音,不住地從小屋外湧來。

在他的聲音裡,龍永和菊昔若的身體不斷糾纏地起伏著。

兩人同時知道天外竹翁已經死去,可是此刻任何事物也無法分開他們。

而月斜風的聲音就在此刻成了點綴。

屋裡溫暖如春,輕聲燕語,而屋外大雨磅礡,生死兩界,而這種刺激的禁忌快感,更讓龍永和菊昔若奔放。

「我要報仇」的聲音聲聲回蕩,幾乎要裂開屋子一般,龍永忽然想起剛才月斜風對菊昔若癡迷的眼神,猛得明白了什麼,而此刻,他和菊昔若幾乎更深一步的接觸了。

那種聲音在瞬間提升了彼此的快感。龍永原始的情欲,在美不可言的肌膚裡,開始瘋狂。

「我愛你,若兒……」

「龍永,我也愛你……」

龍永如同船兒在膨脹著,駛入了溫柔的港灣。而港灣忽然把他用力的擁抱,兩者再也不分開。

兩人瞬間抱緊了對方,在噴射裡,把所有的愛都注入對方。彼此蜷曲著,在瞬間忽然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寂靜。

而這種寂靜和屋外「我要報仇」般的怒吼是同時存在的。

寂靜裡,痙攣著最真的激動。…… (此處有刪節)

世界忽然變得萬紫千紅起來。

而就在此刻,屋外忽然傳來了一曲簫聲,在絕望裡綻放,瞬間魚躍起來,簫聲裡有數不清的悲傷,濃得讓人壓抑。

蕭瑟的春雨裡,簫聲帶著料峭的氣息,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簫聲裡,沒有地老天荒的愛情,沒有海枯石爛的堅毅。但是卻有振人心魄的力量,遙遙控制人的心神。

龍永忽然知道,此刻月斜風的簫聲已經到達了頂峰。

龍永記得自己曾對月斜風說過︰「英雄總是寂寞的。你的簫雖然到達了一個顛峰,可是若沒有大喜大悲,你的簫就無法更提高一步。」

而此刻,月斜風達到了生命裡的大悲,此刻他的簫聲普通人已經承受不起了。這種簫聲幾乎會讓別人為他瘋狂的。

那不應該是人間存在的簫聲!

月斜風已經可以在簫聲裡控制別人的情緒了。

龍永心下一震,感覺到莫明的驚喜。

只有這樣,月斜風才配做他的對手!

因為龍永自信在「色」的突破裡,他的簫的意境會提高,會達到月斜風現在的地步!

只是月斜風付出的代價太高了!


交合裡,龍永和菊昔若的「色」功同時飛快地增長著。屋外的簫聲在「色」功的氣息下,在小屋裡形成了美妙的伴奏。

激越,飛翔;高歌,昂揚……

此刻他們眼裡彼此的溫柔,甚至是可以讓水火融合為一體的。

體內一陣神秘的爆炸的快感湧起——龍永發現他體內的感應和菊昔若是一樣的,同樣的頻率,讓他們同時奔上了最顛峰的一刻。

在這種豐收的喜悅裡,他們意亂情迷地相互擁吻。

忽然間,龍永發現自己的面具早脫落一旁,而計算一下時間,在剛才兩次的融合裡,他們起碼糾纏了一個小時!

本來戴上面具後半個小時就會疲憊之極的龍永此刻仍然顯得生龍活虎。

龍永心下驚喜,用最內心的語言告訴菊昔若這一切,在訴說完後,他忽然間覺得腦海裡一陣空白,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疲憊的邊緣,人已經忍不住靠在菊昔若的肩頭上。

最後一刻的意識,是很慶幸那個前身龍永沒有跑出來。


當龍永醒來的時刻,人依舊在竹屋裡的稻草上,身邊的美女已經不在,唯獨旁邊還有一張素紙︰「君若有意,明年當見。」

落款是若兒。

明年……龍永默默地念著,人卻癡了。

為什麼是明年,而不是現在呢?

若兒你把一切都獻給了我,可是為什麼忍心和我分隔一年呢?

身邊還有菊昔若的香味,剛才躺的地方,還有菊昔若的幾根發絲,龍永輕輕把發絲放在手裡,小心呵護著,放進貼身的紙包裡。

明年……恐怕已經上大學了吧。「君若有意,明年當見」的意思是讓自己在此等候一年,還是在大學裡能和她不經意地「邂逅」呢?

身體還有繾綣的感覺,龍永一直坐著不動。屋外的大雨早停了,可是他的內心卻春雨綿綿。溫柔的呵護,不是嗎?

龍永微笑,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確信菊昔若不會回來了,便站起把面具放進懷裡,輕輕一躍,發現已經能躍起三米高。

「色」功居然已經接近了第四層境界了,龍永心裡大喜,知道自己的腳尖已經可以輕而易舉地點在草坪上連續飛躍了。

龍永飛出竹屋,本來還以為能看到月斜風。可是草坪上空蕩蕩的,按照印象來到打斗的地方,發現地面有半個坑,有手刨過的痕跡,想來是月斜風所為。只是月斜風後來抱著天外竹翁的屍體走到了哪裡去了呢?

想到天外竹翁傳授給他千機面具和四象五行步法的恩典,龍永內心長嘆一聲,他向草地鞠了三個躬,鄭重地說︰「請好好安息吧,我會學到千機神功,然後利用千機面具好好實現內心的理想的。」

閃電般龍永掠到原先的車子旁邊。

遠處,菊昔若一臉溫柔地看著他的身影,手裡捻著一片葉子。她忽然展顏一笑,這一笑,連周圍的花朵幾乎都瞬間為她綻放。

作為新一代的天仙魔女,若被破身後,則需要一年時間的靜養來調節自己,而一年內,「色」功可以騰飛猛進。

這新一年,對此刻為龍永心動的她來說,也是迫不得已的一年了。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36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48 AM     標題: 第五集 第三章

龍永回到別墅時,距離離開的那個時刻,已有兩天了。心裡思念著菊昔若,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相隔一年,他總覺得這一年菊昔若會一直在他旁邊默默陪他。

也許這一年,她是要試探他能否有一種魄力能成為她的另一半呢!

龍永頓時豪氣飛揚,立刻問夏兒關於股票的事情。

從夏兒得到的資料,令龍永驚奇的是,付秋潮居然沒有派人和他這個神秘人聯系,而股票還在降,已經跌倒了七十一元了。

那夏兒還緊張地問︰「爺,要不要早點清空,也許根本沒有上拔的可能呢?」

龍永淡淡一笑,說︰「對方顯然在和我打心理戰,用這種方式壓迫我,可是這種把戲我是不怕的。最遲明天,神龍企業一定會和我們聯系的。」

「為什麼呢?」

「如果太龍企業會垮,那現在的股票必然是跌到五十元以下了,此刻還維持著七十元以上的光景,顯然說明神龍企業根本沒有放棄。他們只是在試探我們。」龍永哈哈一笑,說︰「這回我們算是在商場上打響了第一炮了。」

夏兒忽然有些崇拜著看著龍永︰「爺這次回來,氣質變得更加高雅呢。」

「哦?」龍永站在鏡子面前,卻是發現他身上原先那浪蕩的一面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意氣飛揚。

原來「色」功居然能起這個作用。龍永驚訝地嘆息著。此刻對於他來說,他根本不知道「色」功的具體功力和標準是什麼——也許突破第五層後,他對「色」功會有深一步的把握吧。

此刻龍永驀然覺得內心那種被窺探的感覺幾乎消失了,心下吃驚,用意識在心底說︰「付大公子?」

內心的聲音懶洋洋地傳起,說︰「我在。想不到你的「色」功那麼厲害,恐怕我在你體內支撐不了多久了。」

龍永怔了怔,說︰「「色」功有擊潰靈魂的力量?」

「恩。在你和菊昔若欲生欲死的時刻,我在黑暗裡遭受著「色」功攻身的煎熬,那種只能干看的感覺讓我幾乎要氣暈了。不過你放心,我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我可是很灰心,你還能撐一段時間。」龍永微笑著說。

「哼哼,你雖然征服了離倩,可是還有江梅瘦那女人……」

「哦?對於這樣的美女老師,我從來只有敬重……」

「哼。等著瞧。」

龍永聳了聳肩頭。


當夜龍永御駕五女,長江浩蕩,一直「折騰」到雄雞報曉。房間裡呻吟著「千片萬片雪花來,我們一起來做愛」的聲音。

「征服大地七連招……」

「我願向天歌,黑毛浮玉水……」

「日月正氣前後旋轉三周半落地後再一周半的超級沖擊波……」

「不要,會懷孕的……疼……」無可置疑,這是一臉享受的雪梨花獨特的聲音,也是夢暗惜引導下一貫的伎倆,龍永當然看破,絲毫不會「腿」軟。

「你來我往太極八卦推拿攻擊……」

床和燈光在急速振蕩著,��們的心幾乎激越地要發狂。

次日醒來,龍永在餐桌上享受幾個女孩為他的服務,此時雪梨花已經慢慢融入了她們的生活。而因為雪梨花容易相處,幾個侍女都對她極好,一副其樂融融的氣氛。

正午時分,夏兒發現在郵箱裡多了一封信,一看卻是神龍企業的,當下興奮地告訴龍永。

每個炒股的帳戶雖然有郵箱,但卻是萬分機密的,不過以神龍企業的手段,得到這個郵箱地址是輕而易舉。

上面只有幾行字︰

您好。

願以一億五千萬的資金換得閣下手裡所有太龍企業的股票。

神龍企業。

夏兒面色一喜,但馬上說︰「神龍企業此刻出這個價必然是試探,付少會開到多少價格呢?」

龍永淡淡一笑,說︰「他提的這個價格非常公道。」

幾個女孩都怔住了,夏兒詫異地說︰「付少不是說過太龍企業最高資金有四億嗎?我們現在佔了一半的資金,這樣算得到兩億也是正常的。」

龍永搖頭說︰「那是炒出來的價格,太龍企業真正的價值並沒有那麼高,神龍企業出的這個價格非常精準,沒有讓我一點吃虧。而且神龍企業向來不曾低頭,若是我再提高價格,說不定就會和我拼得魚死網破。」

龍永讓夏兒回復,告知對方自己的銀行卡,當然,銀行卡上的主人就是付龍永。

因為龍永猜到付秋潮應該知道他的身份了。夏兒的信息網雖然龐大,可是和神龍企業卻相差一段距離。

就在十分鐘後,對方的郵件發了過來。

龍永︰

通過我的測驗,你可以是算出師了,好好努力。

父。

而同時,帳號裡已經多了一億五千萬的資金。

幾個女孩都歡呼雀躍起來,而龍永此刻內心裡充滿了無數的豪氣,這場股市動蕩裡,他學會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學會使用心機,學會利用信息,學會在最佳時刻出手,這些則徹底讓龍永贏得了這次成功。

此刻龍永是躊躇滿志,如同上次五子棋勝了一般,此刻的他如同正在球場裡飛躍奔跑,其他人遠遠被他落在後面,此刻他心頭清明,周圍的景物異常的清晰,讓他瞬間能掌握所有事物運動的軌跡。

而他此刻猛得高昂起頭,一聲怒喝,任什麼人也無法攔截得了他腳下的球,任何人也無法趕上他的速度。

這一刻,他是主宰。

「吼!」龍永閃電般調整了一下重心,腳尖已經崩直,腹部收力,大腿擺動小腿,而右腿已經朝著還在滾動中的足球逼近!

這腳若是射出,即使是三十米外的守門員也無法抵擋!

但是誰也不知道龍永會射向何方!

在天地間這麼大的地方,此刻龍永根本不拘泥於球門了。

甚至,誰也不知道他這腳的射門動作會不會是假動作!

在商業生涯裡,龍永開始展示出自己獨特的強大的魅力了。


手裡有了資金,龍永馬上帶著雪梨花到原先的那個小區。今天是休息天,龍永想起了那兩個相似的孿生姐妹,記得她們是財經學院的學生,此刻他已經準備實施他的承諾!

成立一個救助會是目前最佳的方式,而運作人員必須親歷親為,否則若是批款過去,難保不會被官僚吞沒。所以龍永必然要建立一個規範的,甚至不受政府約束的救助會。

中國的窮人的確太多,這些錢只能是杯水車薪,而真正的改善要到龍永真正掌握中國經濟命脈的時刻!

但是龍永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幫助窮人並不是一味的給錢,而是要讓他們學會珍惜自己的生命價值,自己去努力奮斗,而龍永只是給他們這樣一個環境,給他們可以不被別人欺詐!

在中國的大地上,存在太多腐敗的官僚,存在太多的黑社會,而這些則會造成窮則越窮的局面。

龍永心裡喃喃地說著︰黑手幫……

黑手幫經營各種買賣,毒品、軍火無一不沾,而同時他們作為黑社會的老大,在各地都有分舵,甚至一些大型企業也給他們上繳保護費。要動黑手幫,甚至比神龍企業更難!

據說黑手幫有幾個靠山,都是中央政府的高級領導!

神龍企業和黑手幫相安十年無事,但是彼此戒心濃厚,若遇到大的利益沖突,到時候起了爭斗,則一發不可收了。

龍永輕輕皺著眉頭,把這些分析給霜兒和蝶兒聽。霜兒和蝶兒細心聽著,做著筆記。

龍永繼續說︰「我們必須要在全國各地建造一個救助團體,而且這些團體裡必須要有和其他企業爭鋒的能力,也就是說,我們要像神龍企業一般建立各地的分舵。」

兩個女孩同時身體一震。

龍永說︰「不然你們以為只有一億五千萬的資金能持續多久?只有讓那些窮人自給自足,這才算是真正的出路。」

兩個女孩崇拜地看著龍永,眼裡閃過美麗的光輝。



龍永看著兩個乖巧的女孩,頷首說︰「在這些下屬公司裡,我們必須讓他們有強大的生命力,在神龍企業和天璇企業之間生存下去,而且甚至不能懼怕黑手幫,這些難度是非常之大的,不過幸好我們有神龍企業可以作為後盾。」

「第一步計劃是要在WZ初步建構一個這樣的救助公司,你們有信心沒?」

「有!」兩個女孩激動地喊著。

雪梨花乖乖地呆在龍永旁邊,她已經和龍永纏綿過許多次,在兩個女孩面前也不避嫌,一直用手輕勾著龍永的臂灣。

蝶兒和霜兒自然感覺到了,她們不由向雪梨花投去羨慕的眼神。

蕭靈最近很少來這個套房,霜兒蝶兒從她的舉止和用錢裡,知道她是非常有背景的人,自然不會過問,不過她們也瞧出蕭靈對龍永的依戀之情。

龍永此刻鄭重地說︰「你們反正已經大學了,學業已經是若有若無了,所以我希望你們明天就去WZ,先去神龍企業的分公司,我已經聯系好了,讓他們給你找一些保鏢,也給你們一些資料。」他遞給霜兒一張銀行卡,說,「這裡有五千萬的資金,你們先拿著,全權由你們支配,不夠了再向我要。」

霜兒呆住了,她一開始還以為龍永只是讓她們去勘查情況,然後做好使用資金的計劃申報給龍永——而此刻龍永居然那麼相信地給她五千萬資金!

五千萬資金!怎麼樣的天文數字!

龍永鼓勵她說︰「只要有時機就出手,把你們的所學用出來,若是覺得不能勝任,你們可以去找你們能信任的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你們應該知道的。若沒有重大的事情,你們都自行處理好了,不用向我匯報。」

霜兒用力捏著手裡的銀行卡,目裡淚光盈盈。

傳言裡的付少,是那麼讓她心動!

作為貧窮孩子的她,每天都在為節省幾元錢而苦思冥想,而在此刻忽然擁有五千萬的支配權,那該是什麼樣的感受!

蝶兒和霜兒都覺得恍如夢裡一般。

她們看著眼前這個帶著淡淡笑容的少年、這個年紀甚至比她們小的男孩,忽然內心有一種激情在湧動。

某種神秘的東西狠狠地敲在她們的心頭上,讓她們幾乎窒息。

她們雖然年紀看起來比雪梨花,甚至比蕭靈還要小,可是貧窮的孩子早當家,她們的心理年紀早就成熟了,看慣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看慣別人的熱嘲冷諷,看慣了人情冷暖。

雪梨花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身上散發著讓人無法抵抗的魅力,心幾乎醉了,此刻還有什麼是她所求呢!

從夢暗惜那個殘酷的夢裡擺脫出來,龍永還這麼溫柔體貼地對待她,當真讓雪梨花一時別無所求了。

霜兒和蝶兒看著雪梨花的走路動作,已經帶上一些成熟女子的風範,頓時明白了什麼。而在她們曖昧眼神的注視下,雪梨花不覺得害羞,反而覺得得意起來。

幾個女孩彼此對視著,目光忽然同時向龍永瞥去。

無論走到那裡,龍永都會成為焦點的!


江梅瘦癡癡地看著天空,心忽然疼了一下。

那個在學校的操場自信微笑著的少年,那個根本不懂五子棋規則的少年,擊潰了對方,在萬人聲裡接受眾人的喝彩和崇拜。

那個在課堂裡用淡淡的眼神欣賞看著她的少年,吟詩作對,展露出天才般的文采。

那個一曲簫聲,幾乎讓所有人都為他窒息的少年,讓所有的人的心境都被他控制。

那個少年,卻是以前她內心無比排斥的,無比鄙視的。

那個少年,身邊有無數女子,在萬花叢裡穿過,卻是每一朵花他都要嘗試一下……

為什麼最近他每次不經意掃向她的目光,都讓她心跳。

每次上課,她經常在他的目光下,腦海裡一片空白。而最近他沒有來上課,總是讓她產生一種失落感。

難道自己的心竟然被他俘虜了嗎?

父母已經轉出了單位,龍永也不再來「騷擾」她,可是她情願時間能倒流……

愛與恨卻原來只是在一轉身之間呀!

最近他越來越把自己當成一個不相干的老師,不再對她假以辭色——他已經對自己心灰意懶了嗎?

自己是一個老師,而且以前那麼讓他難堪,此刻她如何放得下面子去向他傾訴心聲?

每次望著他和柵枕一起的時候,心都在微微地刺痛。回味起來,更覺得苦澀。

逃避……也許做得只有逃避吧。

毅然下了決心,撥打手機裡學校校長的電話。


陰雨綿綿,打在翡翠般的花兒上。花蕊還未綻放,周圍一片青翠欲滴的場景,芭蕉葉上傳來雨打落下來沙沙的響聲。心情好的人也許會心動地微笑,而心情不好的人若在芭蕉葉下避雨,則會咒罵起這種天氣來。

第一高中的校園的湖邊,芭蕉葉下,江梅瘦輕擦去額頭的雨滴。

甚至說不出內心是什麼感受——昨天向校長申請了辭職,今天算是最後一節課了,也許就那樣平平淡淡的過去,不給任何人曉得。

總是有一種期待,希望龍永能來上課——江梅瘦苦笑著。

若是此刻他在這料峭的雨裡,他會吟出什麼樣的詩歌呢?

茫然地走著,忽然對校園留戀起來。這番想著,猛得責怪起自己,然後毅然向班級走去。

位置上依舊沒有龍永的蹤跡。

第一節課,好像龍永從來沒有到來過吧……也許第二節課……

江梅瘦無精打采地說著話,幾次說課時都走了神。無奈那些學生平時以欣賞為主,此刻都沒有感覺出來江梅瘦的異樣。唯獨柵枕好幾次奇怪地看著江梅瘦。

江老師出了什麼事情何至於如此失態呢?柵枕低頭沉思,再抬頭時卻發現江梅瘦的目光不時地盯向一個位置。

那個位置……是龍永的……

他們產生了什麼樣的瓜葛呢?柵枕猛得心頭一緊。

江梅瘦急切期盼第二節課的到來,覺得度秒如年,可是當第一節課要來結束的時候,卻心慌起來。她忽然怕龍永不會再出現,連給她最後一次的見面機會都沒有……

兩種矛盾的心情交雜著,而江梅瘦的課則講得更加雜亂。

猛得有一個學生提問,江梅瘦似乎聽清了,可是卻一點也沒有進入心神來。機械地回答著,甚至不知道在回答什麼。

那個學生茫然看著江梅瘦,又重復了一遍題目,此刻江梅瘦剛恨不得把他的聲音像錄音機般關掉,卻是此刻鈴聲響了。

課間時分,江梅瘦在辦公室裡對著校門口的方向,癡癡凝視。學校的管理自然是嚴格的,沒有幾個學生會到第二節課才叢校門走進來,校門口空蕩蕩地就像被一個美女被輪奸過的草地,不復有美女再回到那個地方緬懷。

當然,丑女可能自以為樂,沾沾自喜,而同時,那個施暴的人仰天大哭,只恨那天夜色昏暗,作出如此倒貼的事情。

十分鐘的下課時間爬動著,讓江梅瘦的內心如此焦急。

如果第二節課他還不來呢?那自己會讓三四兩節課的老師和自己調課嗎?

會!一定會的!江梅瘦毅然咬緊了嘴唇。當初她有拒絕龍永的勇氣,則說明她是一個能為自己而活的人。

鈴聲還是匆匆響了,細雨仍在下個不停。憂郁,纏綿,而令人心疼。

走回了教室,江梅瘦攤開了教案,這本來是為龍永表演的一節課的教案,可是上面的字跡卻顯得這麼陌生。

她輕輕咳了一聲,就在此刻,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報告!」




那聲音讓她心頭重重一跳,她按捺住快要跳出胸口的心的喜悅,向門口一看。

門口的那個嘴角帶著淡淡微笑的男子,如何不是他?

忽然間,她覺得龍永的打扮從來沒有如此瀟灑過。那淡紫色的披風,和他臉上露出的翩然氣質,顯得如此的和諧。

龍永的眼神裡帶著一種飛揚的豪氣,他身上一直流露著那種高雅的氣質。這種氣質,頓時讓江梅瘦幾乎窒息了一下。

是因為心裡有了他,此刻才覺得他的不一樣嗎?江梅瘦心裡閃過這個念頭。

而柵枕看到意氣飛揚的龍永,忽然感覺到內心也怦然一跳。

此刻「色」功獨特的魅力在龍永身上展示著。龍永微笑著看著失神的江梅瘦說︰「請問江老師,我可以進來了嗎?」

「當然可以。」江梅瘦有些慌不擇言,說完後疑惑剛才的語音有些異樣,先是向學生們看了一眼,發現他們都沒注意,這才松了一口氣。

龍永走到位置上,忽然感覺到江梅瘦在盯著他,回眼看去,卻是發現江梅瘦的臉上充滿了一種興奮。

「她今天又要『折磨』我了嗎?沒見得得罪她呀……」龍永百思不解。

江梅瘦清了清嗓子,心神定了下來,她放下書本在講台上,微笑著說︰「今天大家詩歌接龍,如何?」

龍永聽到「詩歌接龍」,馬上感覺到江梅瘦的確是針對他而來了。班級裡也只有他有這個天分了。

江梅瘦說︰「接下來的規則是,我說第一句,請別人補充成整,而且要接我說的意境來表達。五律七律,五絕七絕,可以可以選擇。」

龍永聽到這個針對他的「陰謀」,心裡不驚反喜,這個有挑戰的「陰謀」的難度,讓他有了躍躍欲試的感覺。

江梅瘦微笑著說︰「第一句我以這個陰雨的背景,設身處地在雨打芭蕉下來表達。請大家聽好了,第一句是小樓晴雨芭蕉亭。」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都望向付龍永,此刻每個人心裡的念頭根本不是自己回答,而是看龍永如何回答,連柵枕也不例外。

龍永頓時成了眾矢之的,卻是他微笑地站了起來,隨口說︰「小樓晴雨芭蕉亭,杏花婉轉獨歸昔。燕歸無愧荷香茫,素娟醉看花飄零。」

這首純寫景的詩歌裡,最後一句卻是點出了悲,「醉」和「飄零」以及荷花的「茫」,都是無奈的言語。而對應起來,偏偏和第一句的「晴」雨相對,將了江梅瘦一軍!

柵枕幾乎要拍案叫絕,這首七絕在景色的描寫上,無疑已經達到了非常絕妙的地步。而有些學生已經聽了如癡如醉,尤其是那些女學生,眼裡已經透露出對龍永的濃濃情意。

這個身有無數家財、傲然的地位的少年,成為問鼎那全國青年大賽的最佳候選人,此刻他風度翩翩,吟詩作對,表現出來如此曠絕天下的文采,如何不令人心動?

柵枕以為江梅瘦必然是大為詫異,然後冷著臉繼續刁難,但卻看到江梅瘦的眼裡閃過一絲迷醉。

難道她竟已愛上了他?

不可能吧……但是憑著女性直覺,柵枕心裡不由起了一陣酸味,然後她忽然展顏一笑,龍永的確有他的人格魅力,而正如自己,不是有許多護花團嗎?

這樣的人,是應該值得讓周旁的人都去注視他吧。只是為什麼以前他偏偏露出一副采花的樣子,而直到高三才如此張揚地表現文采呢?若是高一,也許自己早就被他折服了吧?

江梅瘦被龍永改變了詩的意境,卻反而深一步為龍永贊嘆,當下又說︰「零亂愁雨擷。」

此刻所有的人都明白江梅瘦給龍永出了一個難題,雨絲零亂而愁,卻是誰人擷起?而龍永此刻和江梅瘦是爭鋒相對,應該又如何在後面表現出喜悅的心境呢?

龍永站起,卻是走到教室的窗戶邊,此刻雖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他,可是他絲毫不在意,就那般負手看著雨景,長嘆一聲,吟道︰「零亂愁雨擷,癡癡芭蕉鬢。江煙不覺陡,樓外狂風輕。天闊草入塵,我欲爭天晴。原來嬌弱裡,暗藏桂月荊。」

龍永這一吟罷,卻是所有人都震驚了。先不論裡面的韻味,單單是五律平仄的難度,就令人乍舌。而龍永心念一動,這些詩句就順口說出,而且平仄韻律相對工整,實在令人不可置信!

他究竟是人間騰飛的神龍,還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才擁有這般的睿智?

龍永在補充江梅瘦的詩歌裡,點出了「芭蕉」,則說明這首詩歌是隨性而做,而不是預先做好了的。

第一句是指有人擷起了愁雨,為心裡的伊人思念,「芭蕉鬢」則和「鬢發盡霜雪」的內涵一致,可是表現手法卻更加凝練而且有象征味道。而第二句裡,繚繞的煙居然變得柔順了,而狂風都輕了,意境的轉變是如此突兀,卻在情理之中。第三句當真是峰回路轉,��點明了主題——在寬闊的時空裡,願讓此刻陰雨綿綿的天氣變晴,那是何等高邁的氣質!最後回鋒一轉,嬌弱來形容第一句的愁雨,下半句則道出心與天高、內涵超乎外表的意境。

此刻已經沒有語言能表現出江梅瘦內心的激動。她只覺得內心澎湃的幾乎炸出來,幾乎要不顧一切的呻吟著,為這美妙的詩歌呻吟。

任何人無法體會到她的激動。她喜歡唐詩十數年,讀過唐詩無數,以為那些已經成為絕響,可是在現實裡,居然能踫到能同樣表達出這種詩句的張力和魅力的人,如何不令她激蕩!

縱然是那些學生,此刻眼裡也都是詫異、驚嘆、崇拜。

即使有些人不齒龍永的為人,嫉妒討厭龍永的身份,可是此刻也都被龍永傾倒!

文字的魅力,代表一個人的內涵!


在激動裡,江梅瘦猛得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最後一節課,內心忽然暗自神傷起來,而此刻龍永處在神奇的光芒下,幾乎讓別人不敢目視,自然沒有什麼人注意江梅瘦了。

江梅瘦忽然幽然說︰「與君離別杏花冬。」

這句詩是她思慮了一夜所凝練出來的,分別的時候,連在春日煙雨下的杏花都覺得是冬的季節,何等之悲?

龍永心頭一驚,一種憐惜的感覺油然而起,這種感覺來的奇怪,而此刻龍永所對的窗外剛好一片雨打在一個黃衣服的小女孩臉上,她冒著雨穿過人行道,然後手裡抓起那只棕色的貓兒。父母撐著傘在後面焦急地呼喚她。

原來憐惜是為這個女孩而生的嗎?

龍永沉吟著,猛得接口說︰「與君離別杏花冬,孺子夜雨憔悴容。心上可憂百丈愛,江帆隨風輕垂從。」

江梅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龍永他竟然沒有反駁自己詩歌的意境嗎?難道他從詩歌裡知道她即將和她離別?或者說,他內心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她?

「心上可憂百丈愛……」他畢竟還是表達出來了嗎?

原來在講台上和龍永吟詩作對,是讓她覺得今生最浪漫的時刻了。

彼此心知,彼此心暖……

可是當她看龍永時,卻發現他已心不在焉。他的目光注視著窗戶的校外,他是在思念什麼,還是在凝視什麼?

龍永此刻看著那個女孩子,忽然想到了菊昔若,那個讓任何人見了都覺得心神動亂的女子,在她面前,讓任何人都自慚形穢自認為凡夫俗子。這樣的女子,竟然和自己有一夕朝露嗎?

可是他的手裡已經抓不住那指縫裡的風。

那是夢嗎?為何又顯得如此真實?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39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49 AM     標題: 第五集 第四章

秋柵枕,這個秋水長空的女子,忽然成為他的隱痛。那天舞會後,即使她是諒解了他,可是她是因為喜歡自己而才和自己在一起嗎?

權力……或者只是因為自己幫助過她,她無法拒絕罷了。

窗外的女孩子已經和父母在拐彎處消失不見。而樹上已經飄落下一片葉子,閃過龍永的眼簾。

猛得聽到耳畔邊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獨佔黃葉霓來扇。」

龍永不由莞爾,此刻已是春末,怎麼是黃葉,還獨自把黃葉當成扇子。

此刻龍永知道江梅瘦已經走到身邊來,這句詩正是她所作。而此刻,其他學生明明都知道這句詩歌無法難住龍永,可是他們卻都屏息等待著,此刻他們甚至是在享受在龍永完美補充完句子前的寂靜!

龍永猛得一股詩興豪放,感覺到胸腔被激情炸開一般,忍不住長吟道︰「獨佔黃葉霓來扇,欲把哀歌輕霧偏。敢作飄然酒惜作,長歌含恨芳蹤仙。冰肌一世醉翁渡,緣淺黯然嬌弱堅。爐火消愁有味念,殘生風急草邊泉。」

先是全場死寂,就這麼窒息了數秒!所有的人都如癡如醉。

然後幾乎所有的人都猛得喝彩鼓掌!那是發自內心的呼喊!明明知道龍永會成功,可是當龍永吟出詩句的時候,他們偏偏忍不住自己的心的吶喊。

眼前的翩翩公子一口氣不停頓地做詩,難道不算是驚絕天下嗎?古人唐詩又有如何?宋詞又算得了什麼!

此刻雖然有些人根本聽不懂這些詩歌,可是此刻龍永身上散發著飄然瀟灑的氣息,已給他們一種傲然天下的感覺!

江梅瘦癡癡地念著︰「長歌含恨芳蹤仙……緣淺黯然嬌弱堅……爐火消愁有味念……」

龍永這曲卻完全是思念菊昔若所做,尤其是「草邊泉」,而其中意境,當只有龍永和菊昔若所知。

江梅瘦驀然明白,原來龍永心裡思念的是另外一個女子,否則何至於「含恨芳蹤仙」……

是什麼樣的女子,讓他如此刻骨銘心呢?

剛才提問的詩歌,江梅瘦希望龍永能懂,能明白她即將離開的心境,可是此刻她已經失望了。這最後一節課,讓她幾乎心血耗盡。

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課了,江梅瘦茫然走出教室。

而看到失態的江梅瘦,龍永怔住了。


中午放學,柵枕走出教室,門外卻是楚雲微笑著等待著她。柵枕怔了怔,說︰「你來做什麼?」

楚雲聽到她冷漠的語氣,內心一疼,說︰「我來看你呀……」

柵枕這才覺察自己的語氣太硬了,便露出一個笑容,說︰「謝謝。」

忽然間,發現自己的心境不像以前一般可以向任何人輕柔地笑著,柵枕猛得意識到——是因為今天聽出了龍永詩歌裡對另外一個女子的思念才變得這樣嗎?

在這個時代,因為中國青年俊傑大會,詩歌、簫以及武功,已經需要人人都去精通了,否則自然會被別人恥笑。

柵枕和楚雲走下樓梯,楚雲手裡拿著傘,心裡想著如果柵枕能和他同撐一傘,那該多好!

最近這些日子,讓他魂牽神繞的,竟然都是柵枕的影子。原來和柵枕相處久了,會發現柵枕簡直有所有女性的優點,而且她身上富有優雅氣質,不被她所動的男子實在太少。

心裡萬分期待著柵枕手裡的傘能壞掉,無法打開,或者更希望柵枕故意不去打開傘,此刻楚雲心慌意亂地看著柵枕。

看到柵枕拿出了傘,楚雲的內心一點一點走向失望,就在此刻,他猛得下定決心,然後把傘移在柵枕頭上,說︰「枕,我們走吧。」

柵枕卻搖頭,自己打開了傘,一面說︰「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

楚雲心裡鄭重地說︰愛上你了。可是面上只好勉強微笑著︰「想你了。」說的和想的意思表現得完全不一樣。

聽到楚雲輕描淡寫地如同打趣一般說著,柵枕面上依舊是柔柔的笑容,說︰「楚雲哥哥,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呀。」

「只是過來想看看你,關心你而已。」

柵枕默然,她隱隱知道楚雲是很忙的,他已是大一學生,此刻自然無所謂學業,而他這個年紀,必然是他父親要求他有所作為的年紀了。

陰雨惆悵裡,兩人走過湖邊的小道。路邊幾朵荊棘在雨裡淺笑,柵枕伸出手指去,楚雲忽然覺得柵枕離他已經遠了,她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天天依賴他的「枕頭」了,而此刻他猛得擔心那荊棘會刺破柵枕的手指,剛要伸手去攔,可是柵枕已經縮回手去。

原來她已經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

不遠處,一個穿著淡紫色披風的少年經過,向他們投來奇怪的一瞥,馬上消失了。而楚雲忽然看到柵枕臉上欲說還休的表情。

此刻她的眼裡閃過惋惜、惆悵、躊躇,甚至還有一絲情意。

那個少年卻正是付龍永,只是這個「花花公子」值得柵枕如此牽腸掛肚?楚雲捏著傘的手臂都綻出青筋。

柵枕看著龍永的身影消失而去,忽然心疼起來。龍永大概是以為自己已經是楚雲的女朋友吧?他詩歌裡那個思念的人,會是自己嗎?

心慌亂一跳。

就在此刻,江梅瘦已經緩緩走向校門,而柵枕心頭一動,想到今天江老師的失態,而且不想被龍永「誤會」的心念忽然湧起,此刻她便直接對楚雲說︰「楚雲哥哥,如果你沒有事情的話,我去陪我的語文老師了。」

楚雲聽到柵枕說要離開,嘴唇竟有些發苦,此刻他再也受不了,說︰「枕,你告訴我,你喜歡付龍永嗎?」

柵枕怔住了,說︰「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你就去追,不要後悔,我會祝福你的。」楚雲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覺得內心也輕松了許多。

柵枕遲疑著,一瓣雨打在她的腳邊,她閉上雙目,不然情感流露出來︰「我期望的幸福,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在竹屋裡悠閑的生活,每天聽著雨打在窗戶的聲音,在瑞雪的新年裡點一盞燭火,然後和心愛的男子喁喁私語,我們一起去看蘭花綻放的美麗,彼此坐著互相微笑,他在爐火裡烤腳,而我正為他縫補破舊的衣服……」

楚雲直到柵枕睜開眼,才對柵枕搖頭說︰「你不用騙我了……此刻你心裡覺得幸福的,大概是能和龍永在一起吧?……你的眼神告訴了我……」

柵枕閃躲著眼神,說︰「楚雲哥哥……」

楚雲輕嘆一聲說︰「我明白了。」

柵枕默然,她此刻甚至不明白自己的心裡是怎麼對待龍永的……愛他?還是在只是當成朋友?愛和不愛之間不是有很多選擇嗎?可是自己為什麼總為他揪心呢?

柵枕看到旁邊經過的江梅瘦,輕聲叫著︰「江老師。」

江梅瘦一怔,她回頭來看到柵枕,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說︰「柵枕,有什麼事情嗎?」

「老師你今天上課時……」

江梅瘦心裡一緊︰「怎麼了?」

「想冒昧問一下,老師你是不是有心事?」柵枕看到江梅瘦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便補充說,「要不我陪老師走走,順便一起吃中餐?」

柵枕算是班級上成績最優秀的學生,也特別讓江梅瘦喜愛,平時都有說有笑,此刻江梅瘦眉頭緊了緊,還是松了下來︰「好吧。」

柵枕回頭對楚雲說︰「楚雲哥哥,今天就不用麻煩你送我回去了,我和老師有些事情呢。」

楚雲心裡一陣酸楚,說︰「你路上小心。」



看著一身白衣的柵枕走在雨裡,楚雲忽然覺得她是那麼孤單,自己根本沒有了解她。她的內心又是那般孤傲——她實在是需要別人體貼的女子呀。

她的眼神在躲避著什麼,她是喜歡上了付龍永嗎?付龍永會給她幸福嗎?

也許付龍永從來不知道柵枕此刻是那般迷戀他吧?——剛才龍永走過的那瞬間,柵枕流露出濃濃的感情,竟然是他第一次所見到柵枕臉上露出最豐富最濃厚的。

楚雲躊躇著,終於撥打下手裡的電話︰「最快速度給我查找出付龍永的手機號碼。」

二十分鐘後,楚雲打通了手機︰「是付少嗎?」

「你是?」口吻非常詫異。

「我是楚雲,開門見山和你說吧,我希望你好好珍惜柵枕。」

「她?現在不是你的女朋友嗎?」

「你見到的只是表象,事實上,她現在已經喜歡了你……」

龍永沉默半晌,說︰「她對你說的?」

「我從她的眼神裡看出的,她是個不輕易動情的女孩子,難道你平時沒有感覺到她對你的依戀嗎?」

「她現在在哪裡?」

「她和一個江老師在學校附近吃飯,大概也快結束了。」

龍永遲疑了一下,說︰「無論她喜不喜歡我,我都會好好照顧她的。」

龍永接完電話,連飯也沒吃,直接讓春兒開車送他去學校。一路上,龍永的心半是焦灼,半是欣喜。

柵枕是他轉生後第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子,甚至在他心裡,她和菊昔若的地位是並立著的。

她真的愛著自己嗎?那是何等幸運和美麗的事情……


車子開到學校,剛好看到兩個身影正往學校的湖邊走去,龍永仔細一看,竟是柵枕和江梅瘦。

雨已經停了,天地間一片郁郁蔥蔥。龍永下了車,迅速向她們走去。

而同時,柵枕和江梅瘦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回頭!

杏花燦爛的江南湖邊,那個一襲白衣的少年,那個手持玉簫進入她們內心的少年,就那樣站在眼前。

柵枕看到龍永眼裡珍惜的火焰,那種赤裸著愛著她的火焰,她頓時明白了。

僅僅一個眼神,就勝過了千言萬語。

原來你也在這裡。

龍永手持玉簫,在她們面前忽然輕輕吹奏了幾個音符。驀然,整個湖邊都變得柔和起來。那些音符似乎有著神奇的魔力,讓周圍的花同時為簫聲而綻放。

簫聲裡,柵枕感覺到龍永的情意,浩浩蕩蕩地襲擊而來,她的胸口忽然燃燒起了一陣火焰。

幾個音符過去,龍永調好了音律,一曲「春唇」裊裊而起,簫聲裡,似乎有萬片花朵一起飛落下來,然後墜在柵枕的身邊。柵枕甚至覺得全身輕飄飄起來。

一曲簫聲裡,周圍的那些學生早都癡癡地站在那裡,感覺到陽光般的溫暖,心裡所有的陰霾都一掃而空。

一曲奏罷,柵枕和江梅瘦良久才清醒回來。江梅瘦的眼裡露出一絲迷惘,她忽然想到自己的離去是一個錯誤,在龍永旁邊,能感受到他簫聲的輕柔,那難道不是一件很美麗的事情嗎?

剛才和柵枕吃飯,她說了要辭職的事情,柵枕冰雪聰明,結合江梅瘦上課的失魂以及和龍永的爭鋒相對,馬上就明白了。柵枕並不點破,此刻兩人本想在湖邊散步後就分手,卻是龍永到來了。

而此刻,柵枕忽然拉住江梅瘦的手,走到龍永面前。

龍永正疑惑她的舉措,卻是柵枕在說︰“龍永,你知道江老師今天上課為什麼失態嗎?”

江梅瘦拉了拉柵枕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說出去,卻是柵枕恍如未覺,繼續說︰“因為她辭職了,而原因就是你。”

“我?”龍永這回完全懵了。

“因為她喜歡你。”

一話說出,石破天驚。

江梅瘦掩藏不了眼裡的吃驚,這是她內心的秘密,柵枕如何能知曉?

而龍永不可思議地看著柵枕。

柵枕輕輕一笑,說︰“因為她無法和你在一起,所以她選擇逃避。”

龍永去看江梅瘦,江梅瘦卻低下了頭,如嬌羞的女孩被說中心事一般,幾乎要把頭低到脖頸下面。

龍永此刻卻是呆住了。此刻的江梅瘦露出的少女情懷,讓整個人充滿了那種溫柔。冰山完全融化似的臉,所綻放出來的美麗,竟然可以和柵枕相比擬。

這是一種成熟之極的美。

柵枕為什麼要揭露這個事情?剛才自己的簫聲不是已經清晰向她表達出自己的愛意嗎?龍永遲疑地向柵枕看去,卻看到她一臉的柔情。

她畢竟是愛著自己的吧?龍永向她溫柔一笑。

江梅瘦自然感覺到他們的眉目傳情,此刻她忽然羨慕起柵枕起來,而同時她內心也充滿了對柵枕的感激。

是她讓自己解脫出來?當真切地讓龍永知道她內心的想法時,她頓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原來表達是如此美妙。

她忽然對龍永說︰“龍永,能和我擁抱一下嗎?”此刻她大膽地說出內心的想法。

龍永怔住了,他看了一眼柵枕,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盡管柵枕一直示意讓他答應的意思,可是龍永卻沉默下來。

就在此刻,龍永忽然感覺到內心的靈魂猛得躍出來,周圍起了一陣大風,這個本來青翠的地方忽然起了一陣風沙,自己甚至睜不開眼楮。

忽然想到以前的經典影片“大話西游”裡,那個夕陽武士和一個女子站在城堡上的情景,而此刻孫悟空吹了一口氣散起風沙,然後附身上去……

此刻他感覺到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是和影片不同的是,他還擁有自己的思想,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腳步慢慢地在走向江梅瘦。

龍永猛得對靈魂說︰“我愛的是柵枕,現在如果和江梅瘦擁抱了,那……”

靈魂的聲音變得虛弱︰“柵枕她不會介意的……”

“哼。”

“你的『色』功越來越強大了,恐怕我無法存在多一些時間了。所以我現在釋放出所有的能量。”靈魂的聲音顯得無奈而滄桑,“也許我就會永遠離開你,離開這個身體了……”

龍永吃了一驚,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原來以前我生活過的日子裡,一直沒有得到快樂,肉欲充斥著我,我只是為肉體行走的一個付少而已。你出現後,讓我體會到了溫柔珍惜地對待別人,也同樣會受到溫柔的回報。”

靈魂長嘆一聲,說︰“『色』功居然讓你掌握了武功的能力,同時你那五子棋一戰,甚至讓學校裡的學生都改變了對付少的看法……”

靈魂喘氣著,說︰“而且『色』功融入簫和畫,還能得到突破,這些日子,的確讓我受益匪淺。”

龍永說︰“若沒有你前身的基礎,這些我根本是不會的……”

“所以我們是相輔相成呢。這是我最後的一個要求,也是唯一的要求,我現在只能控制身體走到江梅瘦的身邊,可是只有你發自內心的去擁抱,才能讓她感覺到歡快。我今生無法得到江梅瘦,可是你能在我臨走前感覺到她對你的依戀的那種幸福嗎?”靈魂似乎幻化成一個人像,在那裡期待地看著龍永。

龍永沉默半晌,猛得說︰“我答應你。”

“那我也算是今生無撼了。離倩和江梅瘦最後都能為我而心動,這些已經足夠了,更何況我再存在下去,難保你的心裡會產生無盡的厭惡……”那個靈魂笑得有些勉強。

龍永在風沙裡主動走上前去,看到了那個緊閉雙眼的江梅瘦,那個露出溫柔情懷的女人,心裡忽然起了一陣繾綣的感覺,他猛得把江梅瘦用力攬在懷裡。

江梅瘦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一雙手輕柔地搭住,全身一陣酥軟,已經軟綿綿地躺在龍永身上。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42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50 AM     標題: 第五集 第五章

一種奇特的氣息從龍永身上蔓延出來,讓她幾乎不能自拔。那正是龍永身上的陰霾之氣。而江梅瘦此刻被龍永抱著,忽然感覺像所有時間都在一剎那停止了一般。

感覺不到身邊風沙的肆虐,只是龍永的體溫一陣陣傳遞過來。

擁抱裡,忽然感覺到龍永的嘴唇在她臉上搜索著,從眼睫毛到鼻子,讓她感覺到一陣陣炙熱。

他是在尋找自己的嘴唇嗎?江梅瘦仰起頭,雙臂也用力抱住龍永。

彼此擁吻,感覺到快感在飛翔,而情欲卻變得越來越淡,最後轉化成一種聖潔的感覺。

是感情的升華嗎?

擁吻裡,江梅瘦腦海裡一片空白。她感覺到自己豐滿的胸部被龍永頂住,連乳頭都勃起了。

彼此單薄的衣服似乎變得不存在一般。

龍永的舌頭在她的嘴裡輕輕地旋動游走,兩舌尖先是一觸即分,像是受了驚嚇一般,然後彼此開始親昵地接觸、卷合。

覺得內心都被抽空一般,那吻狂亂地在發洩著內心的情感。二十多年從來沒有被別人接觸過的身體,從來沒有表達出的情感,在吻裡完全釋放。

江梅瘦慢慢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飄出空中,而自己的身體變軟,慢慢向後靠去,而此刻,卻是龍永的一只手輕輕挽住了她。

風沙過後,天地間一片清明。柵枕看著眼前兩個火辣接觸的人,露出淡淡的微笑,溫柔,而體貼。

龍永在接吻裡,感覺到內心的靈魂已經完全淡去,似乎在體內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但是此刻他已經不願意和江梅瘦分開。

這個吻,是獻給愛他的江梅瘦的,而不是為了那個靈魂而作出的犧牲。

“色”功開始蔓延,讓彼此的體內的氣流更加洶湧。

江梅瘦並不懂武功,只是以為內心的情欲開始蔓延,而龍永卻在接吻裡,感覺到“色”功在充盈著。

甚至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梅瘦這才清醒過來,還發現自己躺在龍永的懷裡,而且周圍還站著柵枕,便脫身出來。

內心縱然有再不捨得,此刻卻已經到了必然分手的地步了。

忽然好像覺得自己衣冠不整一般,內心的情欲似乎赤裸裸地體現在自己的衣服上,江梅瘦嬌羞地站著,雙手環在胸前,臉上飛起一片片紅雲。

柵枕從江梅瘦眼裡的毅然裡知道,此刻江梅瘦準備離開了。柵枕走上前,輕輕拉著江梅瘦的手。

江梅瘦在柵枕的目光裡,變得手足不安起來,和龍永的肆意接觸後,她內心的激烈和勇敢忽然一下子飛光了,最後只剩下嬌羞。

而看到這個冰山美女居然變成了如此樣子,龍永和柵枕不由都覺得莞爾。

而就在此刻,龍永忽然感覺到江梅瘦雖然這次離開了他,但是隱約覺得以後還會相遇。

那種感覺非常強烈地覆蓋著他。

不僅是龍永,甚至連柵枕和江梅瘦都有這種感覺,只是此刻他們都沒有把這種感受說出來。

龍永和柵枕一起回到江梅瘦的房間,然後一起幫她打點行李,最後送她到了機場。

江梅瘦已經和BJ那邊的一個學校聯系好,而且在BJ還有一些親戚,所以並不需要擔心。此刻的她看著龍永的身影,忽然感覺到眼裡有了淚。

那擁吻,大概是今生也無法磨滅的印象吧。

上機的最後一刻,江梅瘦強忍眼眶的淚不掉落出來,回頭勉強向龍永一笑。

那個笑容,要刻意露出美麗,可是卻變得如同憔悴的哭一般。

當天下午學校裡沸沸揚揚,江梅瘦辭職離開學校的事情揪緊所有人的心——四大美女之一的江梅瘦事先居然不打招呼,而且走得那麼決裂,不和任何人打招呼。

於是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了龍永,因為當天早上的兩節課是龍永和江梅瘦的詩歌接龍,唯一和江梅瘦有接觸的就是龍永,而且以前龍永追求江梅瘦失敗是大眾津津樂道的事情。

此刻所有的人心裡都有這麼一個疑慮︰江梅瘦是龍永逼走的!

下午上課前,有個學生忽然捋起手臂,大聲對龍永說︰“江老師是不是受了你的欺負?”

龍永根本就懶得理他,自行攤開一本書看著。

那個學生剛才在群情激揚下猛得沖動,此刻既然站了出來,自然要強撐下去,他回頭看了一下,以為別人會附和他,結果那些學生個個都怕得罪龍永,只是在一旁觀望。那個學生此刻勢成騎虎,心下痛恨那些學生剛才說的好聽,此刻都如縮頭烏龜,他只好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此刻他只是希望龍永輕輕回答一句他就可以下台,而同時他內心決定下次再也不聽別人的慫恿著,可是龍永根本無視他的存在,手裡拿著一本周作人的書,看著“初戀”那篇——這是龍永唯一喜歡周作人的地方,這篇給他帶來濃濃的韻味,看到最後結局的時候,他的心一緊,然後緩緩松下去。

那個學生尷尬地站在那裡,他自然不會指著龍永的鼻子大罵,不然今天晚上他肯定找不到自己的「氮彈」,以後再也沒有飛機可打。

就在此刻他完全準備投降屈服的時候,柵枕出現了。柵枕依舊是一臉柔柔地笑著,走到龍永身邊。

此刻任何人都心下一喜,此刻柵枕出面,必然是猛力斥責龍永,而龍永喜歡柵枕,自然落了下風,尤其是那個學生,此刻幾乎是把柵枕當成菩薩。

可是柵枕卻輕笑著,說︰「這件事情不關系龍永的事情,江老師她是因為工作調動的關系去了BJ,今天我和龍永還一起去送她……」

這句話一出,所有的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柵枕補充說︰「江老師因為時間關系沒有來得及通知,而且她也不想大家分別的時候傷感,所以沒有預先通知。」

那些學生看到柵枕居然替龍永出面說話,甚至還親昵地稱呼「龍永」而不是「付少」,都心頭一沉。而有一個暗戀柵枕若久的男生忽然大聲說︰「那你怎麼知道江老師今天要走?」

柵枕聽出他語氣裡的懷疑,心裡有些微怒,可是面上卻保持微笑︰「我是班長,和江老師又走得很近,我真的想不通怎麼會有人這麼懷疑我?」

那個男生被柵枕搶白,心知說錯了話,但是既然說出,則顧不得了︰「那付少怎麼知道?」

「我通知給他的,不行嗎?」柵枕毅然抗下了「大旗」。

「你……」所有的人都啞然。

龍永微笑地看著柵枕,彼此的眼神裡都閃過了一絲輕柔。


下午下課後,龍永等在教室門口,直到柵枕走了出來,便微笑著說︰「今天多虧你替我解圍了。」

「你根本不在乎被別人圍住呢。」

「但是你肯替我說話,實在讓我很激動呀。」

「怎麼沒有從你臉上看出激動的表情?」柵枕打趣著。她發現自己在他面前,已經可以做到輕松自如,那感覺就像前世的露水鴛鴦轉世一般。

龍永知道柵枕在他面前已經打開了心扉,此刻便說︰「激動是表現在心底的嘛。」

那個喜歡柵枕的學生今天剛好輪到留下來掃地,此刻看到龍永和柵枕一起離去,當下把掃把扔在地上,然後用腳狠命地踩︰「我踩!我踩!踩死你!……」

周圍一個經過教室的女生聽到聲音,向裡看了一眼,看到那個學生手舞足蹈,嚇壞了,急忙逃走。

後來。

「你知道嗎?那天我去付少的班級裡,看到一個學生發瘋一樣地踩掃把呢……」

……「你知道不?那天我一個朋友去付少的班級裡,看到一個學生有神經病一樣的在玩掃把呢……」

……「你還沒聽說過呀?那天一個學生在教室裡,真是慘不忍睹呀,他和掃把玩到天黑,像傻瓜一樣……」

……「事情大條了,聽說以前有個學生進過神經病醫院,那天在教室裡狂性發作……」

……「特大新聞!聽說江老師走後,他們班級的有個學生那天在教室裡赤裸著身子跑來跑去……」

……「內幕暴露!聽說那個學生公然在教室裡對一個女孩子耍流氓,他赤裸著身體,身上皮膚粗糙,而且還有傷疤……」

這些都是後話。

此刻龍永和柵枕並肩走出學校,龍永二話不說打開了車門,說︰「今天無論如何要請你吃晚餐。」

柵枕用手捋了一下頭上的劉海,說︰「我要是拒絕呢?」

「那我就吃霸王餐,這裡『霸王』的意思就是一定要逼迫你去。」

「哈……我……去。」柵枕調皮地一笑,坐進後座。

龍永幾乎忍不住要把手在柵枕的鼻子上一刮,但理智控制了他。而柵枕看到他的一只手指在空中顫動,說︰「這個手指代表什麼意思呀?」

「一旦��想懲奸除惡的時候,��就會顫動。」

柵枕回頭四顧,說︰「沒有什麼事情呀?」

卻是那手指閃電般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後龍永說︰「手指一號襲擊成功,手指二號準備。」龍永伸出了中指。


「你……」柵枕忽然感覺到龍永剛才手指親昵刮她鼻子的時候,一陣陣的溫馨,似乎龍永就像親人一般,只是此刻她忙用手保護自己的鼻子,說︰「不準這樣欺負我……」

龍永收回中指,說︰「一號已佔便宜,二號隨時戒備,防止對方偷襲。」

「哈……」柵枕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中午時分送江梅瘦去機場回來後,她能感覺到龍永對她炙熱的目光。忽然間回憶起那天夜裡,踫上了那個乞丐,隱隱記得他說那天是他生日,可是卻沒有人給他祝福……人生不該是時刻珍惜所得的東西嗎?

記得她和龍永同時為那乞丐喊出「生日快樂」的時候,她忽然有一種想把自己的手交給龍永的感覺,而此刻她心裡已經默許了龍永在她內心的侵入。

龍永看著柵枕笑得如此開心,不由心裡一蕩,就在此時,柵枕的手指已經閃電般伸到了龍永的鼻子上,用力一刮!

龍永明明可以避開,可是他偏偏裝成反應不及,一直到柵枕刮到後,他才抓住柵枕那只「罪惡」的手。

「該當何罪?」龍永覺得柵枕的柔胰輕嫩,此刻肌膚相親下,已然捨不得放開。

柵枕要縮回手,可是沒有成功,她忙說︰「為什麼你可以刮我鼻子,我就不可以……」

龍永拿著她的手不放,卻把臉移到柵枕面前,說︰「你不是還有一只手嗎?盡量刮,我不還手。」

「那你放開我的手……」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放就不放……」

柵枕忽然像是來到了小時候,和楚雲也這般嘻戲,可是時光已經不再。而此刻忽然體會到這種孩童般的溫馨,鼻子頓時一酸。

春兒開著車,忽然感覺到身後話聲裡溫馨的味道,猛得對龍永感覺到一陣依戀。


到了酒店後,龍永笑笑說先去洗手間,可是老半天仍然沒有回來。菜也端上來大半時,柵枕疑惑著,而此刻龍永才翩翩來遲。

柵枕輕輕一笑,她知道如果有些事龍永不想說,問了也沒有用,當下就放下這個疑惑。

龍永開了一瓶法國香檳,把玻璃杯放在燈光下,那酒在酒杯裡散發著金色的光芒,龍永把杯子輕輕搖了搖,然後先啜了一口,說︰「佳人在側,風月無邊,酒醉金迷……」

「聽說你可是品酒大家呢,平時是不是無醉不休?」

龍永脫口而出說︰「怎麼敢?難道柵枕小姐喜歡以後嫁了一個酒鬼?」

柵枕此刻臉馬上刷地通紅,嗔道︰「你說什麼呀……這和我扯得上關系嗎?」

龍永連連點頭,說︰「是呀是呀。」當柵枕還以為龍永的意思是同意她的話,可是龍永馬上補充說,「當然扯得上關系了……柵枕總不會嫁給一個酒鬼吧,所以我一定要改正……」

燈光下,柵枕的臉顯得嬌嫩欲滴,她轉過頭說︰「不和你說了……」這句話說出的時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是什麼感覺。

也許是甜蜜吧……

一頓飯卻是吃了接近一個多小時,當中時間柵枕想站起來離開,可是龍永卻舉杯對她說︰「今天難得這麼開心,你多陪我一會好嗎?」

「留下我有企圖嗎?」

「那看你肯不肯上鉤了……」

「哼。」話這麼說,柵枕卻留了下來,她隱隱感覺到龍永有意拖延時間。

龍永拿著酒杯頻頻向柵枕敬酒,柵枕喝著可樂,有些擔心地說︰「你喝了很多拉,會不會醉呀?」

「不醉的話,怎麼向你表白呀?」龍永似笑非笑地看著柵枕。

「你這人……我要回去了……」柵枕臉有些在發燒。

「我送你……」龍永惺忪著眼楮,彷佛醉了一般。

「應該我送你才是……都醉成這個樣子……」

「那就送我回去吧……」

「哼……早知道你不安好心了,黃鼠狼給……」

龍永含糊著接著說︰「我是黃鼠狼,你是雞,虧你說得出來……」

柵枕用力在龍永左手臂上一捏,而就在此刻他們已經走到了酒店前面的廣場上。

就在此刻,龍永右手忽然高舉起來,而隨著他的舉手,忽然間旁邊幾十道煙花猛得向空中飛去,綻放開來。

而龍永和柵枕就身處在煙花的中間!

萬花叢裡,五光十色閃爍著。

周圍的人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一起圍觀著瞧熱鬧。能讓幾十道美麗之極的煙花同時綻放,這等手筆實在非一般人能做得出。

他們也同時看到在廣場中間的龍永和柵枕。一個英姿勃發,一個美若天仙,而兩人還親昵地在一起,如同金童玉女一般,頓時讓許多人起了羨慕的心理。

煙花在空中變幻著各種形狀,而一筒煙花的時間後,忽然從兩側的大廈窗戶上,無數的煙花再度飛躍,一起奔向龍永和柵枕的頭頂上空。


燦爛奪目,光彩耀眼。

流光異彩讓所有人都眼晃了。

而此刻任誰也明白了這煙花必然是為廣場中間的少男少女所放。

此刻無數女孩都羨慕起了柵枕——萬花叢裡,那該是多麼浪漫的場景呀?

煙花過後,忽然間周圍響起了美妙悠揚的旋律,然後龍永忽然從懷裡取出那隨身攜帶的簫,放在口邊輕輕吹奏了一個旋律。

就在此刻,旁邊的音樂頓時停止,似乎是為龍永的簫聲作為鋪墊。

簫聲騰空而起,忽然間,周圍的樹木、風都靜止了,因為是禁止機動車輛的廣場,所以沒有大型車子,但是只要聽到這旋律的人,全都停下手裡的事情,停下自己的腳步。

月光皎潔地射在大地上,廣場中間的燈光忽然熄滅了,一種輕柔的意境在簫聲裡徜徉。簫聲裡,無數的愛呼嘯而出。

那是愛呀,那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裊娜隔江倚簫聲,夕月晨露醉,千裡垂情,絳樓相思。

舊庭院晚寒,唇香自憐,燭影彈指喚伊人,驚起便多情。」

簫聲裡奇妙的意境在表達著,愛意濃厚,纏繞著柵枕的身體。而周圍的人也感覺到那份激情的愛,就那樣擺在面前——此刻所有人的心都揪緊了——這份愛應該在簫聲裡永恆……

這樣真摯而浪漫的求愛,又有誰能拒絕呢?

簫聲裡,忽然從對面的大廈上垂了巨大的簾幕——我愛你,柵枕。落款是龍永。

那些人對照上面的字和聽到的簫聲,頓時明白這個廣場中間的男子,就是付少付龍永!

此刻這個風流公子如此大張旗鼓地向一個女子求愛,這當真是匪夷所思的。

所有人就更期待了,無數人知道那個女孩叫柵枕,都在心裡說著︰「柵枕,答應她!」

簫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也許是大家太沉迷於簫聲,所以覺得時間過得太快,而此刻不知道有誰喊了一句︰「柵枕,答應他……」

於是匯成了一個大的潮流,幾乎每個人都喊了出來。

任誰在這種局面下,都會變得手足無措的,柵枕不可置信地聽著人潮喊著她的名字,讓她答應龍永的愛,此刻她腦海裡一片空白。

就在此刻,龍永的手輕輕挽在她的腰上,然後龍永半屈膝向柵枕伸出了手。

柵枕知道若接過了龍永的手,就說明接受了他。腦海裡閃過龍永最近的所為,此刻在萬人中,感覺到那簾幕上的深情,明白了剛才龍永是讓別人在籌備這件事情,而從龍永此刻清明的眼神裡,說明他根本沒有醉!

柵枕把眼睫毛輕輕挑起,然後猛得睜開眼楮,露出璀璨之極的微笑,甜蜜的微笑裡,她接過了龍永的手!

所有的人都激情鼓掌著,掌聲幾乎要掀翻一切一般。

無疑,這種求愛的浪漫已經到了極限!

柵枕依偎在龍永的懷裡,閉上眼楮享受這一刻群眾的瘋狂,感覺到龍永澎湃的愛意。

龍永輕輕吻在柵枕的額頭上,然後順勢而下,彼此嘴唇親昵地接觸著。此刻柵枕意亂情迷,已經無法阻擋。而龍永的舌頭輕輕挑開了柵枕的牙齒。

柵枕覺得全身都被著灼燒過一般,此刻忍不住反手抱住了龍永!

此刻似乎天地間只剩下了她和龍永!

周圍的一切猛得變得縹緲,而只有對方的身體才是最真切的。

他們擁吻著,甚至忘記了時間,周圍的人早已走開,然後是新的過客凝視他們的熱情,然後淡去。

月光跳躍著在他們肩頭上飛舞。可愛的月光,幸福的月光……

此刻龍永所能感覺到的,看到的,都是幸福的。他和柵枕陷入在愛的呼嘯長河裡,此刻,任何事物無法分開他們!


送柵枕回家後,臨別時,龍永用力地擁抱著柵枕,在她耳邊說︰「小寶貝,我們明天見。」

「嗯。」

「可是我恨不得時時刻刻見著你呢。」

「我……我也一樣……」迷醉在龍永的陰霾之氣,以及龍永的真摯的感情裡,柵枕知道自己已經不能自拔。

兩人擁抱良久,龍永輕輕吻著柵枕的耳朵。

「小寶貝,我吻著你的耳朵的時候,你會不聲不響呢?那可是女孩子非常敏感的地方呀。」龍永抬起頭,卻是看到柵枕滿臉通紅,感覺到柵枕的身體半軟在他懷裡。

原來如此……

此刻柵枕癱軟著身體,剛才從耳墜傳來強大的酸麻和情欲,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驀然,柵枕的內心美妙的溫柔忽然綻放,她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依偎入龍永的懷裡,天長地久。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45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51 AM     標題: 第五集 第六章

深夜回到房間,柵枕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像被水滴一直滴上一般,心又是輕柔,又是甜蜜,又是驚慌。熟悉的淡紫色的房間顏色,變得那麼繾綣。而那種如同淡綠色的花草的芬芳,就在心頭綻放。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始終無法入睡。心裡想著的是龍永的吻,感覺到的是龍永的體貼,心裡想著此刻自己臉上會是什麼感覺呢?拉開燈,看著鏡子。

鏡子裡的自己,嘴唇邊一直帶著燦爛之極的微笑。自己今天所表露出來的感情,甚至超過了最近一年所流露出來的吧。

龍永抱自己的時候,當煙花、音樂、簾幕同時綻放的時候,自己當時在想什麼呢?

拿出筆想要記載,可是卻覺得此刻的想象則是最美麗的事情,若用筆,難免會破壞自己的心情吧?

我成為他的女朋友,他以後會怎麼對待自己呢?會大肆宣揚嗎?

隨他去吧……我們可以在月下彼此對詩,談到相似的看法,則會心一笑。然後兩人一起看花草的綻放,聽音樂,我聽他的簫聲,再看他為自己作的畫……那自己能作什麼呢?

也許只要自己在他身邊,就是讓他值得開心的事情吧……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他真的很珍惜自己呢!

不行,不能當擺設的花瓶——我可以唱歌呀,我也可以向他學畫畫呀……對,我以前學過跳舞……好久沒跳了,不知道他會喜歡自己生疏的舞步嗎?

放出輕柔的音樂,柵枕在房間裡翩然若飛。衣袖輕揚,人如蝴蝶般在房間裡穿梭。

舞罷,給自己泡上一杯牛奶,手輕輕撫摸過自己的肌膚,那是和牛奶一般柔嫩的肌膚呢。

明天,將會是一個美滿的開始嗎?

龍永沒有開車,他讓春兒先回去,春兒起初不放心,龍永微笑著展示了一手武功,用“色”功遙控了一下春兒手邊的方向盤。春兒大吃一驚,這才安心離開。

路燈寂寞地微笑著,此刻龍永淡淡地走在深夜裡,此際已是春末,可是龍永卻覺得周圍的一切如同春天般綻放一般,只要目光過處,就覺得美到了極至。

聽著自己的腳步聲,感應到胸口的心跳。似乎在回蕩著剛才的甜蜜,呵,美麗的女孩,能和你相伴,那該是多麼美滿的事情。

此刻他的心似乎飄了起來,甚至身體都漂浮了起來。此刻他難道不算是達到生命裡的第一個滿足嗎?他得到了仙女般的菊昔若的身體,同時也得到了柵枕的愛,在他內心裡,兩者並不排斥,他有理由相信自己都能給她們幸福。而且自己也化解了靈魂的戾氣,同時也能感覺到美女老師江梅瘦對他的依戀。

還有那個狡黠的蕭靈,單純而嬌媚的雪梨花,四個溫柔的侍女……

事業上,在股票上一帆風順,而且“色”功的巨大突破,讓他的武功突飛猛進……

龍永閉上眼楮,享受這難能的美滿。

就在此刻,忽然他看到一只狗匆匆在他面前掠過。看到狗兒的步履輕盈,龍永露出了微笑。

細雨慢慢飄搖,幾片雨絲敲在手臂上,就在此刻,龍永聽到了一些人酒醉後的歌聲。然後看到一些男女從KTV出來,猶自哼著歌,把他們自娛自樂的快樂蔓延在街道的上空。

這個世界裡,每天每夜都有快樂的事情,而把這些快樂表現出來,則會讓這個世界變得璀璨!

當夜裡,龍永並沒有寵幸其他女孩,雪梨花和春兒自行擠在一個房間,而龍永只是靜靜躺在床頭,看著窗外的月光慢慢沉下。

此刻,柵枕會在想什麼呢?窗外有鳥撲騰的聲音,在沉寂的夜裡顯得更加清晰。

清晨龍永醒來,難得第一次不遲到的來到教室,先發現柵枕已經在那裡坐著,看他來時,已經露出脈脈含情的眼神。

龍永看到她的鬢發有些亂,而且似乎臉上還帶著睡意,猜得她必然是趕著來學校,而且昨夜也沒有睡好,此刻他心裡憐惜,當下也不顧別人的眼光,走到柵枕的旁邊,輕輕替她撥弄著頭發。

別人早就嘩然,而柵枕想不到龍永居然如此露骨的表現,內心又是驚喜,又是嬌羞,她能感覺到龍永如潮的愛意,也感覺到無數人要殺了龍永的目光,此刻她毅然作了一個決定,於是她向龍永綻放了那展眸一笑,然後乖巧地低下頭,享受龍永的手的輕柔。

那些學生本來都義憤填膺,可是此刻看到柵枕居然不加阻擋,心裡的咒罵忽然停止了。

原來他們……

龍永自然和柵枕的同桌換了座位,而原來龍永的同桌卻心下竊喜。柵枕同桌的女生也算是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此刻一換座,每次都便宜了他能近水樓台,而老師自然不會管這些問題,誰讓那是龍永的主意呢……

新換來的語文老師年紀四十多歲,於是所有的學生都一副呵氣連天的樣子。龍永根本不去理會別人,只是偶爾支起手,側面瞧著柵枕的臉,把柵枕瞧得心神不寧,低下頭去。

剛一下課,柵枕忙向龍永立下了條約︰“上課不準這樣一直盯著我。”

龍永自然滿口答應,第二節課,龍永開始在筆記本上畫柵枕的容貌,閃電般畫完就放到柵枕的面前,柵枕看到上面居然畫著一個老太婆和老公公攜手,在一起看天邊的月光,她頓時臉羞得通紅,偷偷說︰“不許把我畫的那麼老……”

聽到她含嗔帶喜的聲音,龍永笑笑,故作委屈地說︰「誰讓你不給我看呢……」

柵枕噗哧一笑,說︰「誰讓你的壞眼盯了我那麼久?」

「呵呵,不這樣怎麼能偷走你的心呢?」龍永笑笑。第三節課時,開始每畫一筆,就瞧柵枕一下,柵枕被瞧得滿臉通紅,龍永忙說︰「唉,其實你實在是太美了,我無論瞧多久都瞧不厭的,而且再怎麼瞧,也畫不出你的美來。」

初戀中的柵枕自然對這些情話百聽不厭,而此刻她忙劈頭搶過龍永手裡的畫。

好美的一副美人畫。瀑布垂下,如同她的長發飄起,那半睜眼的微笑,如碧水般散發著清澈。尤其是臉上的紅暈,簡直讓這個美女熟透了一般。

「你……欺負我……」柵枕看著畫,在桌下用手輕輕打了一下龍永的膝蓋,然後把頭伏在桌面上,龍永知道她一定在偷笑,笑得必然燦爛無比。

龍永在桌下輕輕抓住柵枕的手,不肯放開,柵枕掙脫了一下沒有成功,就任龍永的手輕薄著。

而此刻卻是那個數學老師瞧不慣他們親昵的樣子,說︰「柵枕同學,請你來回答一下……」

柵枕如觸電般站起,此刻所有人都看到她還被龍永的手握住的情景。

「慘了」——柵枕想著,急忙掙脫開來,卻是看到龍永似笑非笑的表情,便知道他是有意的,嗔著看了他一眼。

然後她看著數學老師等待他問題目,卻是那個數學老師望著此刻滿臉溫柔的她呆住了。

龍永咳嗽了兩聲,那個老師才回醒過來,說︰「嗯……問題……」他連忙翻書隨便找了一頁說了,柵枕的數學是她所有科目裡最差的,而此刻那個數學題目居然是從來沒有學過的知識,頓時呆住了,但是身邊的龍永卻輕輕地說了一個數字。

柵枕如找到救命稻草一般說了,而那個老師這才發現書翻的太後面了,可是龍永剛才給柵枕報的這個答案居然是正確的,不由詫異了。

柵枕坐下後,龍永得意地揚起頭,輕輕說︰「枕頭,我很厲害吧。」

「哼。蒙的。」柵枕調皮地說。

「居然敢輕視夫君,該打……」

柵枕的臉紅了,說︰「什麼是什麼呀……才不是呢……」

「不是什麼呀?」

「那個……」柵枕幾乎發現落了龍永的圈套,忙說︰「不來了,你壞死了……」

看到平時這個向來淡淡微笑的女孩露出的孩子般的可愛時,龍永心頭一震,此刻他忙拉緊柵枕的手。

若不是在課堂上,龍永肯定要和柵枕吻得昏天暗地。


因為再一天是學校三十周年的校慶,所以當天中午就開始放假。學校的校慶自然有許多活動,邀請龍永和柵枕,都被拒絕了。

龍永微笑地握著柵枕的手,說︰「陪我出去玩幾天好嗎?」

「去哪裡呢?」

「去郊區吧,周邊的小鎮,江南氣息,小橋流水,你必然喜歡吧?」

下午時分,兩人已經乘車到了一個小鎮。小鎮因為有名人故居所以得名。龍永和柵枕卻更喜歡那裡的小園林,裡面的假山,建築都別具一格。而尤其是站在狹窄的木橋上,看著下面的船搖著櫓,而且搖船的少女還哼著山歌悠然自得,顯得韻味十足。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不久後柵枕的手心出了汗,她想抽回手,或者換一只手握,可是卻掙脫不開。感覺到自己的汗水濕潤著龍永的手,她終於小聲說︰「龍永,放開我的手好不好?」

「為什麼呀?」

「我都出汗了。」柵枕臉都紅了。

龍永此刻卻握得更緊,通過那些汗水,他能感覺到柵枕的緊張,這種緊張給他帶來一種舒適的感覺,當下微笑地說︰「我不在意的。你就當是我留出來的汗水好不好?」

「怎麼能這麼當呢?」柵枕說著,臉上露出嬌嫩的表情。

兩人在園林裡走著,忽然間天黑了,烏雲滾蕩起來,柵枕忙說︰「快下雨了,我們回旅館去。」

「不覺得在這裡的芭蕉葉裡避雨顯得更有情調嗎?」

兩人同時走到了芭蕉葉下,柵枕本意是要和龍永各找一片芭蕉葉,可是龍永卻半攬著她的腰說︰「我可捨不得你被雨打濕了呢。」

柵枕被龍永抱著,他呼吸的氣就在她的脖頸進來出去,讓她覺得全身發癢。她明知道龍永是故意的,可是卻不好說什麼,只是閉上眼楮享受這種快感。

雨飄泊般的落下,沒有家,沒有歸宿一般地砸在大地上。龍永輕嘆著說︰「其實世界上最可憐的是雨呢,��們沒有爸爸媽媽,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力,每一滴雨都在海河和雲朵裡無助地活著。」

「因為��們不懂得疾苦,也不懂得快樂,就像小豬一樣,天天等著吃飯,然後等著被宰掉,可是��們完全不知道��們的命運,渾渾噩噩,只是人們一般不喜歡豬,反而喜歡雨,所以豬比雨可憐的多……」

「我的柵枕好厲害呀……」龍永在她耳邊輕輕贊嘆。

「什麼你的柵枕呀,才不是呢……」

「怎麼會才不是……你以後姓付好不好?」

柵枕怔住了,看著龍永深情真摯的眼神,幾乎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

龍永緊緊抱著她,此刻無論是在風雨裡,還是在任何地方,他都不會放開她。

這是龍永第一次對女孩子作出的承諾!

良久,柵枕聽著雨打芭蕉的聲音說︰「你喜歡小豬嗎?」

「小豬沒有比柵枕可愛呀……」

「哼,居然把我和小豬相比……你才是小豬呢……壞小豬……」

「這麼說我們是相親相愛的小豬嘍了?」龍永不等柵枕反嘴,繼續說︰「其實我們是人世間最美的鴛鴦呢。再說,你見過這樣溫馨抱在一起的兩只小豬、彼此臉上都掛著美麗的笑容嗎?」

柵枕抿嘴一笑,說︰「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龍永含笑不語,此刻雨慢慢打在柵枕的手臂上,龍永用身體抱住柵枕的手臂,用背部去抵擋風雨。

柵枕看到了,沒有拒絕,她此刻忽然想到了一首音樂「知心愛人」。

「在風起的時候讓你感受什麼是暖……」柵枕輕輕唱了起來,這是這首歌裡她最喜歡的一句。

龍永抱著她,輕輕說︰「還覺得這一切像夢一般呢……」

「對呀,像夢……」柵枕癡了。

不知道多了多久,雨已經停了,而兩人彼此看了一眼,發現衣服都濕了,可是彼此的心靈卻更近了。

「龍永,你為什麼直到高三的時候才表現出你的文采呢?」柵枕提出了藏了很久的問題。

「是因為我的文采打動了你嗎?」龍永微笑著,他知道柵枕是一個細膩的女孩子,所以感受出來他的變化是很正常的,而且他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事情。

「嗯,而且你到了高三的時候,人變得不浮躁,也溫柔起來,能去體會別人的感受……」

龍永心下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比以前的「付龍永」肯定要成功很多,以前付龍永玩弄女人,雖然有調情的高雅韻味,可是卻沒有人格魅力,別人只是因為他的家世和金錢,或者陰霾之氣和他在一起的。

「這個問題,我說出來也許你不會信呢。」

「你說的我都會相信。」

「你覺得我變了一個人的原因,是因為我現在並不是龍永。」龍永鄭重地說。

柵枕呆住了,然後試探地說︰「你在騙我吧?」

「正因為我現在愛著你,所以我願意把一切和你分享。」龍永此刻露出嘻笑的表情,說︰「你不會以為我是什麼外星人,或者什麼植物動物成精,霸佔了龍永的身體吧?」

柵枕毅然搖頭說︰「絕對不是的。也許你是龍永的前世復活吧?」

龍永笑笑,把以前少封的事情娓娓道來,此刻兩人就坐在橋邊,黃昏的顏色和龍永的訴說顯得那麼凝重。直到龍永把這一切說出大半,甚至說到自己對菊昔若的情意時,他才松了一口氣。不過在其中,龍永省略了和雪梨花以及菊昔若交合的事情。

「這件事,除了菊昔若判斷出來後,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

柵枕癡癡地躺在龍永的懷裡,毫不覺得龍永說的突兀︰「怪不得我覺得你變了一個人呢。不過無論你以前是什麼人,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決不分開。」

龍永看著柵枕露出深情的表情,心下一蕩,說︰「矢志不渝。」

柵枕忽然說︰「那個靈魂總不會再回來了吧?其實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而不是那個該死的付龍永。」

「不會呢。」

「少封,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會把今天你告訴我的事情說出去。」柵枕的眼裡閃著毅然。

龍永苦笑著說︰「我知道你不會說的,只是,你不要稱呼我少封好不好?」

柵枕輕笑著,說︰「我聽你的話就是了。」

當天晚上兩人在旅館的頂樓上看著月光,柵枕輕輕地說︰「小時候最喜歡聽外婆的『搖呀搖』那首歌了,那個時候不懂事呢,而且每天晚上都數星星到很晚……」

龍永笑笑,他讓柵枕依偎在他的懷裡對著天空,說︰「我給你唱好不好?」

「不要,我要你吹簫,而我來唱……」

簫聲飄蕩而去,悠揚細膩的簫聲,輕柔而靈動,無數人的窗戶打開了,每個人都倚靠在窗口,聽著簫聲和夾雜在裡面優美的聲音,彷佛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父母溫柔的港灣。

醉了。

花醉了,小橋醉了,小河醉了,人也醉了。

柵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龍永的懷裡睡著了,龍永把她抱到她的房間,然後替她溫柔地蓋上被子,然後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才走回自己的房間。

當天夜裡,柵枕夢到無數的星光,夢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童年,無憂無慮,而同時龍永也入了她的夢。夢裡,他微笑,輕柔。

次日,吃過了有特色的菜,油膩酥滑的芝麻糊,龍永也替柵枕買了幾件特色格子般的衣服,花花綠綠的衣服讓柵枕看起來更有水鄉溫柔的氣息。

就在此刻,龍永的手機響了起來。

聲音焦急,卻是霜兒打來的︰「付少……不好了……」

「怎麼了?」

「我們遇上了大麻煩……」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47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52 AM     標題: 第五集 第七章

龍永聽霜兒敘述前後,便明白了。原來是她們兩人昨天去了WZ,也去神龍企業找了兩三個保鏢,接下來則是去市場看情況,最後以極高的效率在今天就決定創立救助會,便去買了一個即將倒閉的小企業作為發展點。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天璇集團就橫沖了出來,指責她們是違法的,因為她們並沒有通過政府的批準。而同時,政府也直接出面要勒令停止。

龍永皺了皺眉頭,說︰「你說出是神龍企業支持的沒?」

霜兒補充說對方不相信,而此刻最嚴重的是,不通過政府的這個救助會甚至被民眾指責為中飽私囊。

龍永淡淡一笑,說︰「天璇企業怎麼會對我們這樣一個小企業動手呢?民眾這麼說肯定是受了有人在裡面挑撥的作用。」

霜兒為難地說︰「那我們怎麼辦?」此刻她對龍永有一種強大的信心,她感覺到淡淡口氣的龍永必然能撥雲見月。

龍永說︰「我現在直接去WZ。」

霜兒松了一口氣,說︰「好的,我先穩住對方。」

龍永歉意地看了一眼柵枕,剛要說話,可是柵枕已經從他們的對話裡聽明白龍永要創立救助會,當下柔柔一笑,說︰「我們一起去。你開救助會幫助別人,那不是榮幸的事情嘛?為了這個而奔波,任誰也覺得值得的。」

龍永和柵枕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HZ,然後乘飛機直接起航,下了飛機,龍永先掛了電話說清楚霜兒位置所在,便打的過去。

那個被購買下來的企業名字叫星龍,有興隆的意思,到了星龍企業門口,發現人群嘈雜,密密麻麻擠在門口。

柵枕擔心地看了龍永一下,龍永仍然是淡淡一笑,說︰「我們從後門進。」

柵枕詫異著,說︰「你熟悉這裡嗎?」

龍永搖頭,卻是拉過柵枕的手,在拐角處走著,繞了一個大圈,到了後面的高牆處,卻都是荒蕪的草地。龍永猛得一沉真氣,然後右腳在牆壁上一點,人已經騰空而起,然後龍永猛得用手搭在上面的牆壁上,先探看了周圍的情況,確認無人,然後躍下來,說︰「枕頭,我抱著你好不好?」

柵枕明白龍永是用這種方法飛入牆壁,當下點了點頭,可是眼楮卻不敢抬起看龍永。龍永輕輕挽住她的腰,然後把她橫側抱起來,溫玉在懷,幽香撲面,龍永心下不由一蕩,猛得在她臉頰親了一口。

柵枕低聲說︰「不要。」臉羞紅著,把頭緊緊埋進龍永的懷裡。

龍永呵呵一笑,然後一提真氣,飛躍起來。他一個人飛起固然輕松,可是帶上柵枕自然有些難度。他面色鄭重把「色」功全部沉在下丹田。

就在此刻忽然傳來「咯咯咯」的聲音,讓龍永和柵枕同時為之一驚。

轉回頭去,兩人不由莞爾。原來因為龍永的「色」功吸引,周圍的幾只小公雞已經被吸引地走向龍永。

龍永拍了拍柵枕的臀部,說︰「你還嘲笑我?」

柵枕眼波一轉,輕笑地看著龍永。龍永不語,再度提起真氣,人凌空飛起,卻是掠過了牆壁,龍永馬上用腳尖在牆壁上一點,緩住身形,然後緩緩地飛落下去。

放下柵枕,龍永打了一個電話,讓霜兒偷偷出來。不多久後,霜兒從拐角處匆匆走出。她看著龍永和柵枕,忽然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龍永你終於來了。」

龍永頷首,說︰「霜兒,這次來的天璇企業是什麼人在主事?」

「人家才不是霜兒呢,你們老是把我弄錯。」

龍永歉意一笑,說︰「你們太像了嘛。」

蝶兒便說︰「這次出面主事的,好像只是天璇企業一個普通的經理。霜兒姐姐她現在無法脫身,是因為連WZ市長都來了。」

龍永皺了皺眉頭,說︰「門口的群眾已經在那裡堵截了多久了?」

「半天了。」

「他們必然是受了蠱惑,此刻故意不讓別人進來。他們並不是在示威……」龍永淡淡一笑,說︰「無論背後是誰,我也會讓因為阻礙我付龍永而付出強大的代價!」

此刻龍永不怒自威,那神情居然讓柵枕和蝶兒沒來由身體一顫。


蝶兒回到了會議室,先和霜兒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她對市長說︰「陳市長,救助會前期所用的資金是由我們自己出面解決的,通過我們自己的方式救助窮人,難道這不合法嗎?政府也是為民眾辦事,若讓民眾得到巨大的利益,政府又何樂而不為?」

那個市長怔了怔,想不到前期資金全部由她們自己負責,但是那個天璇企業的經理馬上對市長使了一個眼神。

霜兒冷冷一笑,說︰「天璇企業是不是根本沒有對群眾有憐憫之心呢,所以才不停地打眼神。」

那個經理看到霜兒說破,冷哼一聲說︰「你們兩個女孩能成什麼大事,你們老實交待,是由誰支使你們來的?至於資金,難道你們就輕易地拿出幾千萬來打水漂嗎?」

霜兒重重冷笑了一聲說︰「閣下居然認為為民眾救助是用錢打水漂嗎?」

此言剛出,連那市長都不屑地瞥了一眼那經理。

那經理強硬地說︰「事實上現在的確沒有人能出得起這個大手筆,而且是無福利地贈給民眾!所以你們完全是一個空話,然後來實施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麼請問會是什麼目的呢?」門口傳來淡淡的聲音,然後一個穿著紫色披風的少年出現在門口。

那個經理和市長同時面色一變,反而是周圍的保安都沖了出去,厲聲喝著︰“你是什麼人?”

龍永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只是用目光盯著那個市長。

那個市長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說︰“付少。”

那些保鏢一聽,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市長站起身來說︰“想不到這次是付少籌備的,我想必然不致於讓別人失望。只是為什麼付少不早點親自來通知呢?對於神龍企業,我們總歸是信得過的。”

龍永微笑著,說︰“我們並不以神龍企業的名義,關鍵是我們行得直,走的正,即使有些人從中阻撓,我們也會輕輕把他們給鏟掉。”

那個經理面色又是一驚,卻是馬上恢復了正常。然後他便說︰“請問付少,貴救助會為什麼不通過政府出面,反而要一意孤行,甚至讓民眾反感呢?”

龍永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那個經理對應付自己似乎早有準備,剛才只是想不到龍永會出現在這裡而詫異。此刻龍永頓時想到了幕後黑手的那個人。

必然是他!

龍永心下有了計較,反而露出意氣風發的樣子,說︰“政府的層層剝削,官僚的腐敗還不夠嗎?以後若我們開辦了項目,該交的稅收肯定不會少。只是這位經理,你從何得知民眾會反感嗎?難道只是因為你們找來的托兒在門口大喊大叫嗎?”龍永聲色俱厲。

那個經理吃了一驚,看到龍永眼裡嘲諷的表情,心頓時一寒。龍永冷冷地說︰“這事不是你主事,你就把應該請的人叫過來,否則……”

看到龍永一臉的殺氣,那個經理面色慘白,老半天才站起身來,然後走到房間外面撥打起手機。

那些保鏢早就走到一旁,眼前這個少年居然就是最近沸沸揚揚的付少,在臨近全國青年大會的這些日子裡,每個人飯後的談資裡都會提到這個付少身上的神秘光環。

龍永對市長說︰“那個幕後的主事人必然不會出面,他肯定會讓那個經理在一點上強辯。”

這回連柵枕也引起了巨大的興趣,然後市長饒有興致地說︰“在哪一點呢?”

這個市長本來就是那個“幕後的主事人”叫過來的,此刻看到龍永出馬,便明白自己卷入了權力對峙的漩渦,自然想及早抽身。而且既然是龍永出馬處理,他即使想管也沒有這個權力。

龍永微笑,說︰“他是沖著一個組織必然需要政府去管轄來的。”

那個市長卻皺著眉頭說︰“為什麼付少執意不肯通過政府管理呢?”

龍永冷哼一聲說︰“既然你是市長,你自然明白現在的官僚腐敗到什麼地步,批一個文件要走無數關系,更不用說成立企業,然後撥款出去,層層回扣,難道你覺得這樣的政府值得我放心嗎?”

市長默然無語,半晌才說︰“可是若你通過神龍企業出面,根本不敢有人對你阻撓。”

龍永淡淡一笑,說︰“你認為若這樣的話,能對政府起一個警鐘的作用嗎?他們不敢扣神龍的資金,可是其他企業呢?若是我不通過神龍企業出馬來成立這樣的救助會,是不是可以讓其他企業也覺醒呢?”

市長內心大驚,說︰“其他企業的覺醒?”他忽然明白了什麼,說︰“難道你想……”

“不錯,我要通過這個方式徹底對這種官僚性質的政府來一次沖擊,我要逼迫他們重組!”龍永斬釘截鐵地說!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甚至是剛剛進來的那個經理,就站在那裡,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

“逼迫政府重組!”那是何等的氣魄,何等高揚的目標!

此刻龍永眼裡閃著睿智的光芒,他目光環視著周圍,然後說︰“政府官僚主義養活了多少蛀蟲,中國要騰飛,不受其他國家欺負,只有自強!難道中國裡的窮人還不夠嗎?那些窮人在窮山僻林裡每天吃著番薯,你們在每天吃了一口就扔掉的那些山珍海味時,就不覺得慚愧嗎?他們可以為了一擔水走幾公裡外去挑,可是我們呢?”龍永冷冷一笑,說︰“就像付龍永一樣,他無論想要什麼,就幾乎能得到什麼。別人就為了他的一句話而翻山越嶺,而他這種人難道不覺得該要為窮人們盡一份力量嗎?”

所有的人都動容,誰也想不到龍永居然可以如此批判自己。

此刻,柵枕已經完全為龍永心折了。

那個經理嘴唇動了動,因為龍永的話,他心裡也起了一陣感動。此刻他已是萬般不願意再去刁難龍永了,可是為了自己的飯碗,他還是說︰“不通過政府的企業是不合法的,根本不會被民眾信任。”

這時市長和柵枕等人眼裡閃過詫異和敬佩的神情,龍永當真是料事如神,那個“主事人”不會出馬,只是想用這個方法逼迫龍永就範!

而龍永此刻斜睨著看了他一眼,說︰“你錯了。”

當天黃昏,龍永在WZ的一個大型廣場舉辦了晚會。因為露天觀看,而且龍永此刻的名氣如日中天,所以自然有無數人為了一睹龍永風采,紛紛放下手裡的活。

龍永先表演了一曲簫聲,讓無數人如癡如醉。龍永在簫聲裡帶入平和的氣息,整個廣場所有的喧嘩和嘈雜聲忽然消失殆盡。

一曲罷,龍永並不用麥克風,直接用“色”功把話聲傳到了每個人的耳邊︰“這次我來WZ是為了成立一個救助會的。”他把為窮人福利的信念一闡述,幾乎所有的人都為龍永而群情激揚起來。

龍永繼續說︰“目前我初步打算是在星龍企業的地址上建立一個學校,然後讓不同的窮人來到學校來學習知識,學習能讓自己在社會上生存的知識。這些窮人在學校的同時,他們必然同時去社會上歷練,直到他自己認為能勝任工作不需要再學習知識時,他就可以離去。”

“在這個過程裡,我們絕對不會收一分錢。學校的建設,師資力量和你們的食宿我們全部負責!而這一切的成立只是我付龍永個人負責的,並不扯上神龍企業,而且我承諾不會使用特權,完全和民眾所創辦的力量一樣!”

聽到龍永的承諾,無數人已經為龍永所震撼,而一些人是欣喜若狂,彷佛看到了曙光!

“但若是想渾水摸魚在學校裡好吃懶做的話……”龍永冷哼了一聲,說︰“那他自然會得到應該有的懲罰!”

此刻的龍永已經在無形裡成為全場的主宰,他的每一句話都有扣人心弦的力量。此刻那懲罰兩字,讓每個人背心都起了一陣冷汗。

“當然,我們只是針對某些有心機的人而已。”龍永話鋒一轉,高揚著說︰“我們的目標是……”龍永又是話音一頓,然後看著台下的人群。

人群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想到了龍永接下來大致說什麼,但是同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來,此刻的他們,已經完全被龍永征服了。

龍永知道他們在醞釀著情緒,此刻他目光一掃全場,在每個人都即將忍受不了這種無形的壓迫要急促喘氣的時候說︰“目標就是——消除乞丐,消除貧窮,甚至消除罪惡!”

這話一出,剛好是所有人的情緒凝暴到極點,而猛得隨龍永的這句話而高漲起來,全場充斥著無數的歡呼,無數的喝彩。

掌聲如雷一般,久久不息。

半晌後,龍永默默地舉起雙手,所有人的動作隨著龍永雙手的示意而靜止下來。

這種領導和控制力,讓龍永身上增添了神秘的光輝。

龍永說︰“我們不通過政府,是因為政府的某一部分人已經變質了,已經成為蛀蟲,所以我們決定,我們要建立一個時刻被民眾監督的機構,我們接受任何人的捐款,但是我們會把資金的使用一切透明化,所有人都可以來監督!”

龍永說出來後,民眾又一次沸騰了!

這種讓任何人監督的大手筆、這種氣度,讓所有人相信,只要龍永此刻說出的事情,就是真理!

龍永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取得了人心,這件事情再也不會受到重大的阻礙了。

任何人都無法阻擋我!龍永內心大聲地吼著,他的衣服飄飛,人傲然屹立!

在神龍企業付龍永的名氣下,捐款紛紛多了起來。

而據霜兒的初步統計,在WZ市區的窮人相對少,而在WZ地區,就是市區外的鄉鎮裡,月收入不到兩百元居然接近一萬人。大部分是鄉村裡的人,還有一些民工。

這個二零三零年,WZ市區繁盛到了極點。可是此刻這些繁榮的表象給龍永感覺到深深的隱憂。

難道當真會淪落到“窮則越窮,富則越富”嗎?

一兩萬人在WZ這個地區想必是算比較少的。那一個省份又會有多少無法自立的窮人呢?更不用說其他更窮的省份了……

但是目前,這一萬人該如何處理?龍永不由頭大了。

後面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龍永裝作沒聽到,然後他感覺到一陣香氣撲面而來,處女的幽香讓他全身清爽起來。

那女孩從身後輕輕抱著他說︰“又在心煩了?”

龍永反手把她抱在懷裡,“嗯。這次的捐款大概是一千萬,其中大部分是神龍企業捐的。資金一共是一億六千萬元,我最多只準備用三千萬在建立學校上,可是如何支撐得起一萬人的培訓?他們要吃穿住,培訓的話起碼要三四個月,而三千萬恐怕無法支撐。”

柵枕微笑著說︰“當然你不會一次性讓一萬人都進住的嘛,一萬人裡,一小部分是乞丐,你可以先放一放。”

“放一放?”龍永詫異地看著柵枕。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49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53 AM     標題: 第五集 第八章

柵枕眼裡閃著睿智的光芒,說︰「這個學校的建設,並不需要太好的設備,我們只是教他們如何生活,而不是用來享受。這個學校可以先收三四千人,這些人必須是人窮志堅的人,而且他們只用在短時間裡掌握技能就可以了。這樣一來,學校的名氣打響出去,自然會受到更大的支持。」

龍永坐在床上,讓柵枕坐在自己的膝蓋上,仔細聽著。

「之後才開始收那些素質相對低的乞丐和其他一些人,而學校裡原先那些已經出師的就可以起表決的作用。學校的規模保持在五千人內吧,那些已經出師的人自然不會忘記學校,所以捐款可以源源不斷。」

龍永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說︰「我的老婆好厲害呀……」

「才不是呢……」柵枕嬌羞地從他懷裡脫身出來。

龍永猛得問了一句說︰「不過你認為現在這個飽和的WZ裡,那四五千人出師都能找到工作嗎?」

柵枕一怔,張口結舌。

「所以我們要另外籌建企業,而且必須要在比較貧困的地方,然後用那些企業帶動這個地方的發展。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缺乏人才……」龍永無奈地說。

「你都想得那麼深呀,還說我厲害……」

「我剛才說的是我老婆厲害呀,呵呵,你原來已經默許了……」

「你壞死了……」柵枕的臉紅得鮮嫩欲滴。

「別逃。」龍永一個側身,把她抓住,然後在她耳邊輕輕說︰「不過你能為我考慮這些問題,而且也提出了頗為不凡的見解,我真的很開心呢。還有,我的老婆長得國色天香,每次看到你後都會產生靈感呢。」

柵枕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子,如此稱贊她,心裡欣喜無比。此刻她笑吟吟地問︰「這次產生了什麼靈感呢?」

「想要把你就地正法……」

「你壞……才不給你呢……」

龍永把柵枕緊緊抱在懷裡,輕輕地舔著她的耳墜說︰「為什麼呀?你都承認我是你老婆了……」

「你是我老婆?」柵枕笑得花枝亂顫。

龍永尷尬地說︰「說錯了……不過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等以後好嗎?現在我們才高三……」柵枕低下頭來,她知道自己對龍永的欲望,可是她還在強忍著。

龍永溫柔地說︰「嗯。我答應你,不過以後大學了你就不可以再推脫了……」

兩人相吻,彼此的熱情和親昵連旁邊的花兒看了都黯然失色。


「所以我們在培訓的時候,要找出一些骨干來培養成高級管理人員,」龍永頓了頓,繼續說,「同時,我們在創辦新企業的時候,必須要讓神龍企業抽出一些技術性的人才輔助。至於學校的師資,我們可以通過以幫助窮人的名義招聘,所以不需要高價,可以節省一筆開支。」

「你和蝶兒全權負責新的企業的創辦,然後看新企業需要什麼職位,就在學校裡培養什麼樣的人才。」

霜兒和蝶兒聽到這些規劃後,心裡都躊躇滿志,她們看著龍永的眼神裡射出火熱的光芒。

龍永給自己留下了五千萬作為調度,其他的資金和捐款所得都全部給霜兒支配。這時龍永微笑地看著霜兒半舊的衣服說︰「也不用苦了自己嘛,該買的衣服就要買,要穿得漂亮一點。」

「不需要和他們同甘共苦嗎?」霜兒不解。

「你們可以作為表率,說如果他們肯好好學習,自然會有機會穿上像你這樣的衣服的……」

「狡辯……」蝶兒已經和龍永很熟悉了,此刻便對龍永扮了一個鬼臉。

龍永嘿嘿一笑,蝶兒一見不妙要逃開,已經被龍永抓住了。龍永抓著她的胳膊說︰「今天嘛,先帶你和霜兒去買衣服……」

「呀……」

「至於內衣嘛……」龍永故意看著兩個女孩緋紅的表情,然後緩緩地說,「當然不能拉下……」

兩個女孩幾乎如驚弓之鳥一般。柵枕白了龍永一眼,說︰「他騙你們的,我帶你們去好了。」

龍永輕輕撫摸著柵枕的秀發,說︰「枕頭最了解我了……就那麼兩個無知的少女認為我是乘機佔便宜……」

柵枕說︰「若我不去,你當真去佔便宜了,還以為我不知道……」

龍永看著柵枕含嗔的表情,如同花兒皺眉後緩緩舒展而綻放開來的美麗,不由看呆了。

WZ郊區的一個小村莊。幾十個衣裳破舊的人在狠命用鏟子鏟地。後面有幾個穿皮衣服的人拿著長鞭,看到誰若動作慢了就抽過去。

汗水和偶爾流出的血水混和在一起,發出一陣陣腥味。這個沒有陽光的地方,那些苦力在賣命地挖礦著。

一直持續到正午,中間有十分鐘時間吃飯,三三兩兩的人坐在地上,手裡各拿著一個小飯團。此刻在左邊有一個人猛得向地面吐了一口口水,輕聲咒罵說︰「這種日子還怎麼活!」

旁邊有一個人拉了拉他,說︰「低聲。」然後發現周圍人都沒注意他們,這才說,「要是有人報信,你肯定又被打的死去活來。」

「這種日子,我幾乎要瘋了。」先前那人異常不滿,「你聽說過嗎?最近HZ來了神龍企業的付少,他弄了一個救助會,專門為窮人開設的……」

「不要想了,那種只是表面文章而已,像他這種人,怎麼會真正的去幫助我們這樣的窮人?呸!」

「我覺得是真的呢,現在整個村誰不在說這件事情呀,我很想偷偷地去。」

「不用想了,我們這裡是天高皇帝遠,什麼政府也管不到,要是他們發現你走了,你的兒子妻子怎麼辦?」

那個人默然了。

「認命吧,像我們這種偏僻的地方,別人可能甚至不知道有我們的存在呢,那些黑幫搞的像那個什麼集中營一樣……上次若不是那個黑幫頭頭喝醉了不小心說了出來,我們那位兄弟也不會在隔壁偷聽到呢。」

「我們都做了兩三年了,難道還繼續下去嗎?當中為了挖礦死了多少人,又累倒了多少人!」那人從嘴縫裡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

「唉……」

哨聲響了,又開始了不死不休的勞動了。


而在村莊前,卻緩緩行駛來一輛普通的轎車。然後車上走下一男三女。正是龍永和柵枕她們一行人。

霜兒看了看地圖,然後點頭說︰「他們說這裡有一個黑營,裡面聽說一直在挖礦,還在這裡私藏軍火。」

「蝶兒你就守在車上,記住要看周圍情況,一有不對勁就開車走,或者打電話給我老爸。」龍永吩咐著,「若是我們黃昏前還沒有回來,也馬上和警方聯系。」

「為什麼是我……」蝶兒不滿。

「蝶兒是最乖最可愛的女孩……」龍永笑著說。

蝶兒說︰「哼,又來騙我。」可是臉上卻帶著笑意,乖乖地呆在車裡。

龍永又對柵枕霜兒說︰「記住千萬不要離我遠了,不然我就沒有辦法保護你們了。」他先看了看周圍情況,然後走進村莊。

就在此刻,猛得從遠處飛來幾輛摩托車,車上的幾個黑衣人冷冷地盯著他們︰「你們是什麼人?」

龍永裝出大腕的表情,傲慢地說︰「我們是來投資的,看看這裡風水怎麼樣?」

幾個黑衣人看了看兩個女孩,吞了吞口水,隨即把目光轉到霜兒手裡的密碼箱,然後彼此對視了一下,幾人都下車來,說︰「我們的村莊裡的人,你們坐我們的車後面吧。」

龍永當然不肯讓兩女孩坐在他們車後面被他們揩油,而且也危險,當下便說︰「你們村長呢,把他叫出來。」然後龍永故意雙手各抱住柵枕和霜兒,說,「我們在這裡等著好了。」




那幾人交換了眼神,然後有兩輛摩托車馬上開了回去。

龍永知道必然有一輛摩托車會繞彎去查看他們的後路,怕龍永可能有埋伏,他不由冷笑了一下。剛才蝶兒已經把車開到山坡的高處去,對方必然難以找到,而此刻他看出眼前這些人都是頗為魯莽之人,所以便心安下來。

十分鐘後,卻是一輛摩托車飛騎而來,開車的那人臉上按捺下興奮的表情,說︰「我和村長說過了,他很歡迎,不過不便走出來,請幾位過去。」

幾個人都停下摩托車,隱隱把龍永他們圍在當中,龍永心下好笑,知道他們必然沒有發現蝶兒。

走了一段路,已經看到幾間破舊的屋子裡,忽然間幾個黑衣人把龍永圍在當中,其中有一個冷哼地說︰「兄弟,老實告訴你吧,我們是黑手幫的手下。」

龍永面色驚恐之極,說︰「你們是黑手幫?」他從霜兒那裡搶過密碼箱緊緊抓住,身體在瑟瑟發抖。

「嘿嘿,不錯。你的妞不錯嘛。」一個黑衣人就要上來動手動腳。

兩個女孩看著龍永的表現,心裡暗暗發笑,而她們的面色也都裝出驚駭的表情。就在此刻,卻是聽到那邊趕來一個黑衣人,說︰「分堂主有命令,把人馬上帶過去。」

那個要動手的黑衣人一臉沮喪,然後恭聲說︰「是。」

龍永等人被緊緊圍在中間,那些黑手幫中人大概是看到龍永一副書生氣,手無縛雞之力,所以也沒有動手。

龍永心裡暗想︰原來只是一個分堂主的地盤,只是這裡又不知有多少軍火?

三轉九折,到了一個大的廟堂。龍永看到周圍站著十數個黑衣人,但是身手都比較稀松,龍永把目光轉向正在那邊冷笑的中年人,那人懷裡有一個女人,身後有一個微有姿色的女孩子替他捶背。想來就是那個分堂主了。

那人冷哼一聲,說︰“小子把錢交上來,把女人交上來,然後自己出一個贖金,我們就放過你……”

龍永身體瑟瑟發抖,說︰“錢……錢我可以交……只是我身邊的女孩……不能讓她們離開我……”

“哦?對女人這麼在乎?”那個中年人這才正眼看了一下龍永,說,“你能出多少贖金?”

“你要多少呢?”龍永戰戰兢兢地說。

“嘿嘿,你小子還和我賣關子。”那人猛得推開懷裡的女人,然後站起來冷笑著說︰“你別忘了,這裡是黑手幫的分堂!”

龍永身體更在顫抖,他上下嘴唇都急促地打架一般,說︰“我身邊沒錢,全家上下只有一兩百元……贖金能出一百三十四元……不行……只能給一百零四元……三十元給我當車費……”

這回霜兒和柵枕再也忍不住了,為龍永的表演而笑得花枝亂顫。

而那個中年人看到柵枕時,臉色頓時驚呆了,喃喃地說︰“太美了……”猛得他眼裡欲念大生,說︰“小子,你艷福不淺嘛,不過還是個處子呢,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在你面前開她的苞……”

龍永猛得站在柵枕面前,說︰“不許你動她……”

可是中年人越發覺得龍永色厲內荏,此刻哈哈一笑說︰“這次你不用贖金了,你小子拿一百零四元來打發別人,可見是個吝嗇鬼,所以你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此刻他為柵枕而情欲激動,沒有聽出來龍永剛才的話帶著諷刺的意味。

而正替那中年人捶背的女孩子猛得跪下來說︰“爺,求你饒了他一命吧。”

“為什麼饒他?你看上這個小白臉?這個貪生怕死的小白臉?”

那個女孩面色蒼白,她猛得向中年人拼命磕頭。

可是那個中年人冷笑一聲說︰“你以為你是誰,以為你是處女就了不起?……”他猛得踢開那女孩,說,“我就不信玩了你後,我身體就不行!”可是他只是這麼說著,卻不敢付出動作。

原來那個女孩修煉了一種特殊的武功保護她的身體,這種心法叫“雷霆”,若是別人強行佔她的身體,就會元氣盡失。不過若不是處女,雷霆就會失效。

此刻那個女孩又看了看龍永,猛得說︰“如果爺放過他,我願意捨身……”

那個中年人大吃一驚,說︰“你當真答應?”

那個女孩臉上已經有了淚,說︰“不過你要放過他們三位……”

女孩子猛得轉回頭去,咬住嘴唇不看龍永。

此刻卻是龍永內心猛得怦然一跳,那女孩只是為了幫助他而願意付出這樣的犧牲嗎?難道她不知道如果即使她被佔據身體,他們三人也無法逃脫嗎?

可憐的單純的女孩。

此刻柵枕和霜兒看著那個女孩,卻都是一臉的震撼和感動。

猛得那個中年人對龍永說︰“年輕人,我現在給你一條生存之路,如果你干了這個女孩,我就放過你……”

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個女孩遲疑地說︰“爺,你不是……”

“臭丫頭片,你以為你對我有多少吸引力?再說,我怎麼知道你究竟是不是願意,萬一你施展詭計讓我元陽脫盡呢!”

那個女孩此刻臉上已是煙雨淒迷,她就那樣站在那裡,若是眼前這個少年侵犯她,她是否願意使用禁制呢?

剛才在看到龍永的那一瞬間,她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好熟悉,似乎是前生的某種姻緣一般,可以為他去死。

她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俊朗的少年,她不忍心看到這麼清爽的少年被這個黑手幫分堂主欺凌,她更不忍心看著他死在面前。

她已經決定離開這個人世,她根本不願意在“糾纏”裡殺死黑手幫分堂主來報仇,她寧可清清白白地走。可是眼前的少年……

眼前這個膽怯的少年一步步走了上來,慢慢走到她的身邊。

如果為他而死的話,應該算是值得的吧?

就在此刻,那個中年人猛得一腳踢向龍永,龍永胸口被踢中,應聲飛出。

可是中年人雖然覺得踢中了對方,可是好像沒有平時踢人的快意。看到龍永重重落在地上,他才獰笑一聲說︰“我的女人你也敢踫。”此刻他猛得對女孩說︰“這麼一個懦弱的少年,只是想利用你的犧牲來換取他的利益,難道你還覺得這種人值得你去交換?”

那女孩全身一震,看著那個躺在地上不動的少年,心似乎被抽空一般——原來男人都是這個樣子嗎?

中年人冷笑一聲,緩緩走向柵枕。

但是就在此刻,異變產生了。

中年人忽然感覺到眼前場景一花,自己的手忽然被擒住,甚至對方身影還沒看到,自己的胸口已經受了重重一腳,然後人飛出去,砸在周圍的神像上,滾落下來,已經吐出一口血來。

他面色驚恐地看著龍永站在面前,說︰「你……」

龍永冷冷一笑,說︰「貓心情好的時候,在捉老鼠前會和老鼠玩玩。」

中年人猛得大聲說︰「給我捉住那幾個女人!」此刻他想讓手下抓住那兩女孩來威脅龍永。

龍永冷哼一聲說︰「遲了。」一腿踢在中年人的膝蓋上,只聽咯嚓一聲,中年人覺得膝蓋裂開,豬被殺一般嘶聲慘叫了起來。

就在瞬間,龍永展開四象五行步,已經掠到柵枕的旁邊,那些黑手幫的人正要出手,卻是龍永已經神出鬼沒地掠到身後來重重一擊!

如同一陣風一般,此刻根本沒有人看得清龍永的速度,根本沒有人是龍永的一招之敵!

僅僅兩三秒,十數個黑衣人已經都呻吟著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了。




那個女孩匪夷所思地看著眼前的局面,揉了揉眼楮,恍如覺得一場夢一般。

那個中年人驚恐地看著龍永慢慢走過來,吃驚地說︰「你是誰?」

龍永淡淡地說︰「你肯定聽說過我。難道你不知道最近WZ最出名的事件嗎?」

「那個救助會……你……」中年人不可思議地說,「你是那個付少……」

龍永說︰「你猜……對了。」

那個中年人面色痙攣著,卻是龍永猛得在中年人的左右手都踢了一下,說︰「這下廢了你的雙手雙腳,看你以後怎麼做這裡的土霸王!」

中年人疼得慘叫出聲。

此刻卻是那個女孩走到龍永面前,低聲說︰「付少,放了他好嗎?」

霜兒走上去,拉住女孩的手,說︰「你心地太好了,這種狼心狗肺的人,還值得你求情嗎?」

「他……是我親叔叔……」女孩泣淚說。

空氣為之窒息。好半天,柵枕才說︰「他……」

女孩點了點頭,說︰「我爸早就死了,我是由叔叔養的,而我身上有雷霆神功,是嬸嬸教的,後來叔叔鬼迷心竅,進了黑手幫,然後變得很殘暴……」

龍永搖頭說︰「對於這種惡人,只有一種手段,否則後患無窮!我原來還不想殺他,誰知道他居然是這種人!」他猛得一掌打出,擊中那中年人的胸口,然後他怕女孩看了這種慘狀而受驚,就在那個中年人七竅流血前一腳把他踢出廟宇。

龍永內心忽然吃了一驚,為什麼自己此刻對殺人的感覺竟是麻木?

第一次殺人,可是在他自己感覺來,已經是輕車熟路一般。看來以前的付龍永以前必然殺了很多人——龍永想來,猛得內心一陣膽寒。

那個女孩猛得悲慟地哭了出來,這些日子她每天戰戰兢兢,直到現在這才輕松下來,而這些年來的悲哀,幾乎讓她絕望。

龍永示意讓柵枕和霜兒照顧她,便自行抓起一個黑手幫中人,開始詢問情況。

在他的威逼拷問下,龍永得出了確切的資料。

這個分堂是黑手幫四年前建立的,以前一直是讓村裡人采礦,平時作為黑手幫的一個訓練場來修煉武功,直到去年才開始購置軍火、走私軍火和販賣毒品。

龍永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那些礦工被放出來走到龍永面前的時候,他們都是用無神地看著龍永,干了一天已經是軟弱無力,此刻眼前換了一個領導,他們也麻木了。

直到龍永說他們徹底解放的時候,還是沒有人反應,最後龍永重復了一遍,才有人驚醒。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飄逸的少年,一直到龍永自己說出名字,然後說如果他們願意,可以去新辦的學校的時候,他們覺得胸口如火焰般燃燒。

而此刻龍永則告訴他們,那些黑手幫的人,此刻已經沒有還手的能力,可以讓他們用拳腳隨便發洩!

先是所有人都驚恐著不敢相信,龍永作為表率對一個黑手幫的人大動拳腳,才有人試探地出去,最後,每個人心裡的怒火都爆發出來,這些日子的苦命勞工,這些日子的戰戰兢兢,每天被鞭打的感覺,每天被恥辱地吐唾沫的感覺湧上心頭。

此刻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報復的希冀!

爆發!爆發!所有的不滿,所有的窩囊,都化成了報復!

他們如野獸般撲了上去。

平時那些人怎麼對他們,此刻他們都要討回來!

每天每夜裡都想著有一天能解脫,能報復,此刻願望忽然間實現了,那如何不欣喜若狂!

龍永只是看著,他知道若沒有讓他們發洩這些不滿,即使以後去學校,或者去別的地方,他們在精神上也是變態的,常年的壓抑會讓他們的心理變形。而這些的解脫則讓他們慢慢恢復正常了。

接下來,龍永順理成章地把那些軍火毒品全部收藏起來,安排所有的村民去學校。不然若是黑手幫發現這裡的窩被端了,這裡的村民難道還有幸存的可能嗎?

不過龍永知道黑手幫遲早會發現這件事情,所以已經準備一些對學校的保衛工作,利用警方,利用神龍企業來保護。

相信黑手幫要對學校下手前肯定要疑慮,因為龍永此刻已經替學校打出了名氣,已經贏得了無數人的支持。

即使是國家的領導人,最近也對這件事情贊不絕口!雖然有些是因為龍永主事的緣故,但也可見其中是如何得到民心了。

但是夢暗惜這個女人……恐怕還是要自己去交涉一下——龍永想到這裡,不由頭疼了一下。上次夢暗惜說過,她是愛極生恨……

那個救回來的女孩睜大了眼楮瞅著龍永,龍永明白她的意思,卻不得不拒絕︰「你不用跟著我的,現在你先去學校裡好好念書,等以後懂得知識了,你可以當企業的經理來幫助我呀。」

女孩低下頭,欲語還休。良久她才抬頭說︰「付少,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然後以後去幫你。我……不會嫁給別人的……」

龍永勉強笑了笑,剛才女孩寧可為他而犧牲自己,這等事如何不令他感動!只是此刻情感問題上他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他還沒有和柵枕說雪梨花以及四個侍女的事情呢。

此刻幾個礦工眼裡閃爍著火焰,他們剛才沒有沖上去打那些黑手幫的人,他們只是心裡多了計較,眼前這個年輕人甚至能把他們變成人上人!

希望在燃燒!



龍永和柵枕回到HZ,卻已經是一周後了。這一周裡霜兒蝶兒已經慢慢學會如何去管理別人,她們自然也請了一些女秘書處理一些瑣事。

同時她們也頻頻和當局的領導接觸,自然免不了那些各種商業的成功人士,在經過最初的膽怯後,她們已經慢慢上手了。

龍永看到一切走上正軌,霜兒蝶兒初步把學校建造了一些規模,已經讓部分人住進學校裡,而且也開始準備開設新的企業,他這才回到了HZ。

柵枕自然不肯去龍永的別墅,所以龍永先送她回家,和她吻別後,他緩緩地把車子開進了天淵小區,卻是付秋潮的手機響起。

「我的付少,做得很不錯嗎!」龍永聽到了付秋潮爽朗的笑聲。

龍永微笑著說︰「謝謝爸爸誇獎。」

「你等一下回房間肯定會看到驚喜的。」

「什麼驚喜呀?」龍永一頭霧水。

「你老爸可是沒騙過你呢……」卻是付秋潮已經掛了電話。

驚喜?龍永疑惑地想著,走到別墅前。

會是什麼驚喜呢?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無論付秋潮給自己多少資金,或者把幾個企業給他,都沒有驚喜的理由。總不會是讓某個女孩子和他見面吧?

忽然間,龍永想到了他那絕代風采的妹妹付倩煙!難道是她回來了?

這個小時候就去國外的小女孩,記得那個時候她最不喜歡龍永捏她的鼻子,而龍永卻樂此不疲,龍永心下一陣難得的激動,閃電般飛進別墅,連鐵門都懶得開。

飛進別墅後,他身影如電,猛得拔起,已經從二樓的窗戶躍入!

別人給自己驚喜,自己也要以學會武功給別人帶來驚喜!

龍永一躍而入,卻是看到付秋潮匪夷所思地在房間裡看著他。

龍永便說︰「老爸,煙兒呢?」

付秋潮一怔,說︰「你是說倩煙?」

「難道爸爸你說的驚喜不是煙兒嗎?」

付秋潮笑笑,說︰「想不到你這麼記掛你妹妹呢,不過她只能在青年大會之前趕回來。至於驚喜嗎,你自然會喜歡的。」他從懷裡取出一本書,遞給龍永。

龍永看到書的封面寫著「龍神」,不過吃了一驚,說︰「這不是先祖範臨韓的絕學嗎?」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51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54 AM     標題: 第五集 第九章

“嗯,據說他已經絕傳了,現在人們所學的都非正傳,我想你現在武功大增,”付秋潮看了窗戶一下,頗為贊嘆地說,“連二樓高的窗戶都能飛進來……所以若可以的話,讓你學成武簫畫三絕!”

龍永內心激越,說︰“謝謝爸爸。”他知道手裡的“龍神”的分量,若是透露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暗殺強奪。

但是心裡卻有一絲遺憾,但是想到倩煙能回來看他參加的全國俊傑大會,也就釋然了。

中午和付秋潮吃飯,不經意裡,發現付秋潮不知何時,頭上已經有了白發。無形裡,龍永已經把他當成真正的父親了。小時候在那場大火裡,母親和父親都離開了小少封,在孤兒院裡,龍永嘗盡了冷暖。而此刻在付秋潮屢屢的關懷裡,心猛得一動。

就在此刻,龍永從記憶裡搜索資料,卻驚疑地發現︰龍永的母親前幾年已經重病而死。

猛得憐憫起以前的付龍永起來,龍永輕輕嘆氣著。吃過飯,龍永讓付秋潮坐在房間正對陽光的方向,然後自己搬椅子坐在後面幫他拔白發。

付秋潮感覺到龍永這充滿溫馨的動作,不由呆住了。

感覺到自己的孩子在身邊親昵地微笑著,然後在陽光裡享受這刻的寧靜,而孩子則細心地替自己服務著,這種天倫之樂,讓付秋潮心神一震。

龍永從側面看到付秋潮的雙鬢已蒼白,而且額頭上多了許多皺紋。

父親嘯傲風雲,縱然掌握天下大權,卻也老了嗎?此刻的父親已經沒有了銳氣了嗎?他現在所有的希望都集中給自己的兒輩上了吧。

雖然付秋潮剛過不惑之年,可是在經營這麼大的一個企業,他也累了。

付秋潮含笑著,卻慢慢地閉上眼楮。

龍永輕輕幫他拔著頭發,不敢驚動他。良久,龍永聽到付秋潮輕輕的而有節奏的鼻息聲。

父親倦得睡了,滿足地睡了。

龍永就在陽光的影子後面看著父親,癡癡的,無語。

有什麼比這一刻更加寧靜呢?

待付秋潮完全睡著後,龍永輕輕離開了房間,然後打開了“龍神”,他知道付秋潮肯定為了這本書而煞費苦心,此刻心潮頓時彭湃起來。

“龍神”僅僅數十頁,也分十層的修煉。龍永馬上明白現代的所謂十品武功都是根據“龍神”來劃分的。在中國大地上,掌握七品武功已經算是驚世駭俗了。龍永翻看著武功的說明,馬上知道了自己的武功大致算四品,而菊昔若、夢暗惜等已經算是七品了。每一品之間相差的武功都是非常明顯的。

而龍永自己武功的四品,只是在“色”功的基礎上,而若戴了面具,則雖然“色”功提高兩籌,可是能力只是上升到五品。

“龍神”之所以成為絕世的心法,是因為在施展那些動作和心法的時候,能迅速突破自己的瓶頸,而且在“龍神”心法修煉到第七段的時候身邊會出現神龍來輔助作戰。

當然,前幾段的施展裡,雖然沒有神龍的出現,不過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功效。

龍永看了心頭震撼,激蕩莫明。此刻他緊緊捏著手裡的心法,幾乎要長嘯歡呼。

捧開了手裡的心法,卻發現“龍神”心法並不是人人都能練習,要求修煉的人有特殊的體質。而且第一段的修煉需要一年之久!

龍永淡淡地自信笑了,此刻他身上躍出無窮的信念。別人需要一年,他不需要!

因為——龍永眼裡露出紫色的光芒︰“我是付龍永!”

此刻他決定,從蕭靈的生日PARTY後就開始修煉。

當天晚上是蕭靈舉辦的生日PARTY,龍永其實也是因為蕭靈的手機通知才回到HZ的,在WZ他幾乎每天都擁著柵枕,當真是樂不思蜀了。

先讓春兒開車去接柵枕,此刻柵枕秀發如瀑,淺黛色的衣服襯托著柵枕顯得格外高貴。龍永走出車去,然後做了一個很紳士的動作請柵枕進車,柵枕甜甜一笑,忽然間龍永猛得抱起柵枕,在柵枕的驚叫一聲裡,把柵枕抱進車的後座。

柵枕感覺到龍永的吻輕輕落在她的臉上,感覺到龍永強烈地對她的依戀,猛得情懷大動,也抱住了龍永。

並不是只有在“交合”裡才能得到美滿的,龍永和柵枕此刻在這種接觸裡,發現彼此的情感都升華了。

只消一個吻,就能讓他們彼此的心靈巨大沖擊。

到了蕭靈的住所,龍永讓柵枕挽著他的臂灣,柵枕一怔,馬上知道龍永是要真正承認她的身份,而且也表達出對她珍惜的一面,她頓時心下感動。

要知道在這種PARTY,以蕭靈的身份,自然邀請的大都是青年俊傑。為了保持某種風度,為了一些利益的交往,自然很少人會攜情人過去,否則無形裡就讓別人有排斥的感覺。

大廳前蕭靈一副顧盼神飛的表情,此刻看到柵枕挽著龍永的臂灣,面色一變,變得黯然下去。然後目光猛得一亮,向龍永走了過去。

龍永正要用手去捏蕭靈的鼻子,卻是蕭靈已經走到他的後面去了,後面的人卻是天璇企業總裁之子宵冷雨。

“冷雨哥哥,今天謝謝你來呢。”蕭靈甜甜地說。

宵冷雨正感覺什麼時蕭靈和自己這麼親昵了,但是目光一轉前面的龍永,馬上就醒悟了,當下便說︰“靈兒是越來越水靈靈了,人見人愛嘛,今天看冷雨哥哥給你帶什麼禮物了。”

“哇!好漂亮呀。”蕭靈馬上打開禮物的盒子,卻是看到閃著紫光的翡翠,最詫異的就是,那翡翠雕成和蕭靈一模一樣,巧笑倩兮,飄然如飛,蕭靈這回當真是愛不釋手了,馬上說︰“謝謝冷雨哥哥,我太喜歡了。”

柵枕當下想放開挽住龍永的手,可是龍永卻淡淡一笑,自行拉了柵枕向前走去。

蕭靈還一面贊嘆著,可是卻發現龍永已經走到前頭去了,頓時意興索然,敷衍了宵冷雨幾句就跟了過去。

宵冷雨面上閃過一絲寒意。

誰也不會樂意被當成某種出氣的工具的。

但是宵冷雨面上又恢復了平和和冷靜。

蕭靈看到龍永和柵枕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躊躇一下,跺了跺腳,沒有走過去。她心裡想著龍永哥哥一定會來找她的,可是心卻一定忐忑著。

猛得一賭氣走到大廳前去迎接別人,可是目光還是時不時地盯向龍永。

壞龍永!一切都騙我的,把我當小女孩,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女人來看!

記得在國外,給自己下了決定,就是一定要當龍永哥哥的新娘。此刻她的倔強勁又上來了,而她的眼楮瞟來瞟去,想出了一個主意。

然後她吩咐了旁邊的侍女,不多久後卻是舞曲響了起來。

蕭靈想起上次就是在舞曲裡,龍永吻得自己欲罷不能,而且龍永對音律十分精通,所以她已經準備馬上走過去邀請龍永哥哥跳舞。

在一高的舞會上,不是自己也成功了霸佔了龍永哥哥的幾曲舞步嗎?那天還以為以後柵枕會對龍永冷淡,可是這次他們竟然更加溫情了……

哼——舞曲響起時,蕭靈馬上就要跑到龍永那邊去,可是一眨眼間,龍永和柵枕都已不在了。蕭靈目光馬上在全場搜索,可是身後已經有一只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

肯定是龍永哥哥!蕭靈心下大喜,然後故意裝作不知道,很不開心地回頭說︰「誰呀?」她正準備等看到龍永哥哥的那一眼,馬上在臉上展露那種柵枕姐姐的微笑,同時馬上拉著龍永去跳舞,來顯示自己對龍永和對其他人的區別。




可是她回頭之際,可是看到了眼前的人居然是鐘武!

當下她變得更加不開心,說︰「我又沒有邀請你,你來做什麼?」

鐘武看到蕭靈只有一個人,此刻內心激動,可是馬上被潑了冷水一般,全身冷颼颼的。他從臉上硬擠出笑容說︰「靈兒,以前國外……」

「又以前國外,都老掉牙的事情了,煩不煩呀……」蕭靈哼了一聲自己走開了。

鐘武面色鐵青,拳頭捏得 裡啪啦響。一定是龍永那小子搞的鬼!

而在蕭靈全場遍尋龍永的時候,龍永和柵枕卻在二樓的陽台上。江南煙雨季節,梅雨紛紛。龍永輕輕擦拭去柵枕發上的雨絲,把她攬在懷裡。

那一周裡,龍永和柵枕幾乎到了難捨難分的地步了。

就在此刻,一只蝴蝶輕輕飄落在陽台上,似乎被雨滴打濕了,翅膀震動著可是卻無法再飛起來。

柵枕眼神裡露出輕柔的表情,她走了過來,然後用雙手捧起蝴蝶,那蝴蝶受了驚嚇正要飛走,可是龍永馬上在暗中使出了「色」,一陣陣奇特的魅力讓蝴蝶全身無力,癱在柵枕的手裡。

柵枕還以為是自己的溫柔細心吸引了蝴蝶,回頭對龍永做了一個笑臉說︰「看,蝴蝶妹妹這麼喜歡我……」

龍永笑笑,露出崇拜的表情說︰「枕頭真是厲害。」

柵枕輕輕撥弄著蝴蝶繽紛的翅膀,喜不自禁,然後還幫蝴蝶把��身上的雨滴給拭去。

龍永心裡說︰你的心意是好的,可是對於蝴蝶來說,這簡直是一種折磨……

柵枕然後用手指輕輕拍著蝴蝶的翅膀,猛得雙手展開,手向上一托。

蝴蝶翩翩飛起,穿雨而去,而在停止施展「色」的龍永眼裡,��卻像是落荒而逃。

柵枕此刻甜甜笑著,如同一個清純的小女孩一般。

龍永看著身邊這個氣質高雅的女孩,想到她只有在自己面前才表現出這麼可愛的一面,不由心下一蕩。

而在這個時候,卻是聽到了要切蛋糕的語音,龍永一拉柵枕,走下樓去。

遠遠看到蕭靈嘟著嘴盯著自己,龍永一笑,發現周圍已是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集中在龍永和柵枕挽著的手上。

剛才龍永進來沒有大張旗鼓,而此刻卻是所有的人詫異地看著龍永帶著「家眷」來。龍永付之一笑。

蕭靈把嘴翹得老高,然後拿起蛋糕刀,就要去狠命插蛋糕,卻是被別人攔住了。龍永知道若是那蛋糕被插了,一定是慘不忍睹,因為此刻蕭靈當真想拿刀子砍了他呀……

每個人都知道蕭靈喜歡龍永,而且蕭靈最喜歡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我要做龍永哥哥的新娘……

龍永目光一掃,發現神龍企業的副總裁蕭文龍就悠閑地站在那邊,便走過去恭敬地說︰「蕭伯伯好。」

蕭文龍含笑地說︰「最近你辦紅了救助會和溫馨學校,恭喜呢。」他眼神裡露出一股慈祥。

龍永這才知道霜兒把學校定名為溫馨學校,當下也笑著說︰「我會繼續努力的。」

此刻大廳的燈光全部滅掉,唯獨當中的蠟燭在漆黑的夜裡輕輕顫抖。

蕭靈忽然去拉龍永,一面說︰「龍永哥哥,要是我吹不掉,你幫我。」

人群裡,早有嫉妒的無數目光沖鋒陷陣,刺向龍永。龍永自然給蕭靈面子,說︰「嗯。」

蕭靈先閉眼許下心願,然後睜眼深吸一口氣,吹掉大半蠟燭,卻故意留下一些,龍永身子靠上前,接著吹熄其他的垃蠟燭。就在這個時候,蕭靈猛得回頭在龍永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龍永剛才和蕭靈貼得很近,根本沒想到蕭靈會如此舉措,而此刻燈光已經全亮了。

剛才大廳裡響著那“波”親在臉上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和尖銳。

龍永笑著拍著蕭靈的肩膀,說︰“靈兒又長大了一歲。”

蕭靈看到龍永裝傻撇過剛才的事情,不由嘟囔著說︰“老把我當孩子……”

龍永從懷裡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遞給蕭靈,說︰“生日快樂。”

蕭靈開心地接過這個類似於藏放戒指的盒子,然後先緊緊捧在手心,捏住,拿開,然後幾乎想用臉去貼那盒子。

此刻看到蕭靈一副沉醉的樣子,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她對龍永的心意。而龍永看到她對自己的禮物如此欣喜,內心裡不由湧起了一種愛憐的感覺。

只是一個禮物,就值得她如何失態嗎?

而此刻蕭靈眼波流動,已經瞟到了旁邊的柵枕,然後一個很得意的動作微揚起頭,作出一副勝利的動作。

柵枕卻淡淡一笑,臉上露出向來溫柔的微笑。

蕭靈知道目的已實現,便緩緩打開了盒子。

忽然間,整個大廳似乎為這個盒子而一暗。

因為盒子裡瞬間爆發出的光芒讓一切都失色。那顆遠遠超過夜明珠光亮的珠子閃著流光異彩,一陣陣芬芳從珠子裡散發出去。

此刻,誰也看得出來那顆珠子是價值連城了。

蕭靈這回這才是當真的欣喜若狂,她顫抖著手,忍不住用手指一遍遍撫摸著珠子——她只是昨天打手機通知龍永,而龍永哥哥能馬上找到這樣的寶貝呢?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生日,然後刻意給自己驚喜?

這顆美妙的珠子上居然還刻著字︰祝靈兒生日快樂。

在珠子的光環下,這些字跡還淡淡地映在虛無的空氣中。而所有人看到這一刻都嘖嘖稱贊!

蕭靈猛得撲進龍永的懷裡,啜泣著說︰“龍永哥哥,你對我真好。”

龍永微笑著說︰“你是我的好妹妹嘛!”

“哼,才不是,我要當龍永哥哥的新娘……”蕭靈肆無忌憚地說了出來。

龍永笑著拍了拍她的肩頭說︰“好了,該切蛋糕了。”

蕭靈一手拉著龍永,生怕龍永跑掉,然後右手的紙刀輕輕地插在蛋糕中間,之後她連續切了三塊蛋糕,第一塊用紙刀挑起放盤子裡,然後遞給龍永,而蕭靈第二塊遞給了蕭文龍,最後才留給自己,然後說︰“其他的蛋糕大家自己去切。”

看到這個不符常理的蕭靈,龍永內心苦笑了一下,回頭看去,卻是看到柵枕眼裡體諒的目光,心裡一暖。

音樂再響,龍永微微吃了一口蛋糕就把��放在旁邊,而蕭靈拉著龍永的手說︰“龍永哥哥,陪我今天晚上跳第一曲。”

龍永輕輕握過她的手說︰“好呢。”

人群自然讓開,然後蕭靈如乖巧的小兔子一般依偎在龍永的懷裡,此刻龍永歉意地看了柵枕一下,卻是蕭靈覺察到這點,在龍永的腳背上踩了一腳。

看著這個可愛的女孩為他而展露的醋勁,龍永心裡並沒有生氣的感覺。誰說喜歡一個人就錯了嗎?感覺到蕭靈對他的這種依戀,加上龍永本身就是風流中人,此刻看著在燈光裡蕭靈撲朔迷離的臉,驀然心頭一動。

就在此刻,龍永問道︰“靈兒,你的左手怎麼受傷了?”原來龍永感覺到蕭靈的左手似乎包扎著薄薄的東西。

蕭靈嘟著嘴,說︰“還不是因為你?”

“我?”龍永大為詫異。

“是呀,人家為了你縫圍巾,結果弄傷了自己……”

龍永頓時呆住了,這個蕭靈向來是最討厭縫補衣服的,小時候她最喜歡的衣服因為破了,她無法穿,她的僕人說去縫補,蕭靈則賭氣說︰“不要。”

而縫補衣服和織圍巾有曲異同工的意思。

蕭靈停下舞步,向一個角落招了招手,卻是那邊走出一個女孩,手裡捧著一個紫色的紙盒,把紙盒掀起,卻是裡面有一條紫色的圍巾。

龍永的手輕輕握著蕭靈受傷的地方,心疼地看著圍巾。蕭靈低頭說︰“我原本是準備等十二月冬天才給你的,可是忍不住……”

龍永心裡湧起一種感動,然後把圍巾打開,這份圍巾織得非常粗糙,可是龍永此刻卻愛不釋手。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53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55 AM     標題: 第五集 第十章

蕭靈在旁邊說︰「龍永哥哥,我看到你喜歡穿紫色的披風,所以你應該很喜歡紫色,我也……」

龍永想不到蕭靈如此細心,而此刻蕭靈正微笑地看著他,露出一副嬌羞的樣子,似乎等待著他的疼愛,龍永再也忍不住了,猛得抱住蕭靈,重重吻在她的嘴唇上。

蕭靈如被電觸般震住,此刻她忽然明白了愛比海深的意義,自己所追求的愛人終於能如此熱情地在大庭廣眾下吻她嗎?上次舞會上接吻和這次完全不一樣的,此刻她能感覺到龍永心裡的感動、激情。

閃爍著的幾束燈光輕輕打在他們的身上,而同時周圍的燈光一起熄滅。

處在最浪漫的中間,無數的輕煙猛得繚繞在他們周圍,而旁人早把香檳噴起、或者把花扔向他們。

龍永一面吻著她,還一面轉動身體,用後背去抵擋那些香檳。

而蕭靈被吻得「三魂幽幽,七魂蕩蕩」,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她只感覺到龍永的嘴唇、龍永的身體好溫暖。

一曲音樂罷,蕭靈靠在龍永的懷裡,說︰「龍永哥哥,你那顆珠子是特意準備很久的吧?不然那些字體根本沒來得及印上去……」

龍永笑笑,這顆珠子是在搜索那個黑手幫分堂的基地發現的珠寶裡取出的,他先是把一顆最美麗的鳳凰杈給了柵枕,然後開始用「色」功在珠子上制作效果。

先是把一個香囊的香氣給塗抹於珠子表面,然後用「色」功把香氣圍在裡面含而不發,之後通過利用裡面的紋理在上面寫字,雖然過程只需要幾十分鐘,可是很耗龍永的真元,不過那些真元龍永很快在柵枕的吻裡得到了補償。

龍永聽到蕭靈理所當然的語氣,當然就不再解釋,他知道這樣給蕭靈造成的誤解是最美麗的。

而就在此刻,忽然間龍永眼角瞥到了兩個人,心頭頓時一震。

此刻能讓他心頭震撼的,大概也只有夢暗惜和宵冷雨了。

夢暗惜上次如泣似訴,讓龍永此刻已經無法正視她。也許她是最悲哀的人吧,龍永又怎麼忍心再去傷害她?

只是龍永忽然想到,以夢暗惜的身份,她還能勾引到付秋潮,而且得到神龍企業的資料,那她……

此刻甚至可以說,神龍企業的覆滅只在她的一手指間……

而此刻看到向來有心機的宵冷雨和她如膠似漆的樣子,便知道她甚至能控制天璇企業。那天在窗外偷聽他們的話,不是宵冷雨一直被她玩弄於手掌之上嗎?

這個女人,此刻她還在等待什麼?若是黑手幫一下子滅亡了兩大企業,她因為有兩大企業的資料,自然可以接手所有的項目,同時黑手幫還可以漂白,在黑白兩道同時進行,天下還有誰能抗衡?

龍永心頭一陣陣的寒意。神龍企業這種最機密的計劃,根本無法重新調整的,若要有些改變至少也要在三年之後……就像自己知道神龍對太龍企業的計劃後,自己不也是一帆風順的賺到巨大的利潤嗎?

而那些計劃都是層層相扣的,如果放棄,就是讓神龍企業處於癱瘓之中,即使使用新計劃,可是那些匹配的人員卻已經完全露餡了。

龍永放開蕭靈,正要走回柵枕旁邊,卻是夢暗惜已經走了上來。

夢暗惜媚笑著,說︰「付少終於把上了蕭靈了?」

對於這個曾經被自己傷害過卻又愛自己刻骨銘心的女人,龍永一臉的尷尬,而蕭靈馬上說︰「龍永要把誰,還不是手到擒來,我又算什麼……」

龍永想不到蕭靈如此貶低她自己,不由怔了怔。然後蕭靈仰首地說︰「不過龍永哥哥要把別人,還要看那人是否被這個魅力吸引他的注意!」

夢暗惜輕笑著,說︰「付大公子,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共舞一曲呢?」

龍永心頭激烈矛盾沖突著,卻終於說︰「好。」

蕭靈不可置信看著龍永,說︰「她可是……」她終於沒有說出「人盡可夫」這些字眼來。夢暗惜的名氣向來不好,在一高時經常隨便和別人打情罵俏,而蕭靈自然可以探知。

夢暗惜此刻看都不看宵冷雨、蕭靈一眼,然後搭住龍永的肩膀。

宵冷雨卻微笑地伸出手說︰「蕭大小姐,是否有榮幸請你呢?」

蕭靈嘟著嘴,看著眼前這個帶著微笑,而且氣質不在龍永之下的宵冷雨,點了點頭。

舞曲裡,蕭靈故意轉到龍永旁邊,然後用身子撞了龍永一下,龍永毫不為意。只是此刻他心下卻迷惘著,為什麼此刻夢暗惜要和他跳舞呢?

夢暗惜在他耳邊輕輕說︰「龍永,上次要挾你的事情,不知你想的怎麼樣了?」她竟似完全忘記了那天在竹屋邊對龍永說的話了。

龍永心頭更寒,雖然他向來有傲骨,可是此刻為了神龍企業,他不得不委曲求全了︰「請問夢大小姐,你想威脅我做什麼?」

「只是讓你聽我的吩咐而已嘛,說話不要那麼冷冰冰好不好?」夢暗惜幾乎把身體完全纏在龍永身上。

龍永不得不承認夢暗惜的身體非常有曲線感,此刻身上已經慢慢被她撩起了欲火。

龍永知道夢暗惜已經用上了誘惑術,當下馬上施展「色」功把對方的真氣彈了回去。

「唔……你的『色』功非常厲害嗎?」

龍永不可思議地聽到夢暗惜口裡說出「色」功來,此刻脫口而出︰「你知道?」

夢暗惜含笑不語。就在此刻,卻是一支舞曲結束了。

龍永不得不承認夢暗惜是多麼富有心計的人,此刻他心頭振蕩著,便沖動地說︰「這一曲我邀請你。」

可是夢暗惜卻搖頭說︰「不了……不然宵公子會不高興的……」然後向龍永飛了一個媚眼。

而蕭靈聽到龍永要再邀請夢暗惜,嘴巴幾乎翹得可以掛油瓶了。

宵冷雨卻含笑走了過來,說︰「最近付少的慈善活動做得非常不錯嘛!我什麼時候去好好慶賀付少一番。」

可是龍永卻感覺到裡面的話帶著寒意,好像在說閣下其心可誅……

宵冷雨絕對不是簡單的人!

龍永微微一笑,說︰「上次宵兄派去的的一個經理,不是已經慶賀過了嗎?」

那個支使天璇企業的經理去搗亂的幕後人,自然是宵冷雨了。

宵冷雨的瞳孔忽然收縮,然後說︰「好極好極。這次我會慶賀得更加熱情。」

「付某恭候。」龍永毫不示弱。

就在此刻,蕭靈嘟著嘴,忽然撇過龍永要走開,龍永連忙拉住蕭靈的手,便說︰「好了,這一曲我邀請你行嗎?」

「不……行……」蕭靈雖然這麼說著,臉上卻泛起一絲喜悅。

龍永做了一個很紳士的風度,邀請著蕭靈,而蕭靈得意地向柵枕那邊瞥去一眼,然後接住了龍永的手。

龍永驀然想到了什麼,回頭望去,卻發現柵枕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

她去了哪裡?龍永心頭焦急著。

舞曲已經響起,而蕭靈已經把那條圍巾輕輕披在龍永的脖子上。

一陣溫馨。龍永心想︰柵枕自然會照顧自己的。當下他便撇下心思專心和蕭靈翩翩起舞。

體會到蕭靈鴿子般的雙乳刻意地靠在自己懷裡,龍永微笑著在蕭靈耳邊說︰「你要好好發育才是。」

蕭靈臉紅了,手在龍永後背敲著,說︰「你欺負人……」

龍永爽朗一笑。

柵枕雖然向龍永淺笑,可是心頭難免有一陣苦澀。龍永大概也是身不由己的——柵枕這麼想著。

但是看到夢暗惜的出現後,柵枕馬上想到龍永對夢暗惜語焉不詳,心頭不禁疑惑。龍永那天訴說他的身世裡,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夢暗惜,可是柵枕卻覺得他必然有難言的隱衷。

而隨著人潮的移動,她離開了原來的位置。拒絕了幾個邀請的男士後,她獨自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

就在此刻,忽然蕭文龍拍了拍手,卻是音樂停了下來,燈光馬上聚焦在他身上。蕭文龍微笑地看了場裡的龍永和蕭靈一眼,然後說︰「我現在公布,今天不僅是蕭靈的生日PARTY,同時也是蕭靈和龍永的訂婚之日!」

所有的人嘩然。



但是所有人也頓時恍然。神龍企業總裁和一個副總裁的聯姻,可以說是親上加親,而剛才蕭靈親昵地親著龍永的動作,不表明他們已經發展到了那一步了嗎?

於是所有人都熱情鼓掌起來。

場裡唯獨龍永和柵枕怔住了。而蕭靈幸福地靠在龍永的懷裡,靜靜地一聲不吭。

就在此刻,所有的燈光馬上聚焦到龍永身上。

龍永想不到蕭文龍居然如此自作主張,只不過他此刻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再則他也不排斥這個女孩,但卻覺得有種受了欺騙的感覺,於是他淡淡一笑說︰「蕭伯伯,我想訂婚的事情需要通知一下我父親。」

蕭文龍慈祥地笑著,口氣和緩︰「當然會通知了,不過靈兒早就表示是你的人了,難道你就不肯早點給她一個承諾?」然後他哈哈一笑,對眾人說,「小女早就和龍永私下盟約,所以我今天特意替他們作主了。」

周圍的人頓時醒悟,然後馬上舉杯向龍永走來。

龍永心下暗暗叫苦,蕭文龍心機深沉,此刻猜得他必無可退,只好接下這個婚姻,而這樣一來,蕭文龍的地位就更加鞏固了。而且此刻龍永可是奪取青年大會金龍的熱門人選,自然對蕭文龍百利而無害。

龍永看著身邊乖巧地依偎在懷裡的蕭靈,實在無法硬下心拒絕。

蕭靈低聲在他懷裡說︰「那天父親要為我介紹男朋友,不準我推脫,我就只好說已經是你的人了……」

龍永勉強一笑。


而在此刻柵枕聽到了蕭文龍說蕭靈已是龍永的人了,她頓時心頭被針刺過一般,龍永那天不是說他未和蕭靈……

欺騙,欺騙,欺騙……柵枕全身無力,茫然四顧,卻都是那些人舉著酒杯去敬酒。

龍永人呢?他就在那裡微笑地喝著酒嗎?他此刻會想到自己嗎?上次舞會,他不也一一樣,就那般撇下她嗎?

柵枕面色黯然,她此刻猛得站起,然後向門口走去。失魂落魄的她撞了兩三人,可是她猶不自知。

訂婚?……回頭看去,一個斜縫裡看到正仰首自己灌進一杯酒的龍永,柵枕心裡酸苦。他忘了她的存在嗎?今天晚上他必然是無醉不歸,或者是和蕭靈在那邊糾纏吧?

她走出了大廳,渾然不知身後有雙眼楮冷冷地,狡詐地盯著她。

那雙眼楮的主人,此刻摟著夢暗惜,一臉的溫柔。這人,正是宵冷雨!

此刻他猛得對夢暗惜說︰「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洗手間。」夢暗惜柔柔一笑,說︰「我等你。」

宵冷雨進了洗手間,然後閃電般從窗口躍出,已經到了大廳外面,此刻他慢慢地跟著面前茫然無知的柵枕。

秋柵枕任雨兒輕輕打在臉頰上,可是心頭卻失落著,空蕩著,她沒有叫出租車,在公路上慢慢走著。路燈憔悴地看著她。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感覺到臉頰上一行水滑過,猛得驚覺,發現竟是自己的淚兒。

柵枕輕輕嘲弄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就在柵枕到了一個拐角的地方,宵冷雨閃電般掠起,已經到了她身後不遠的地方。

宵冷雨內心冷笑著,這回我若抓了你為籌碼,甚至為所欲為,付龍永如何能和我斗?

可是就在此刻,宵冷雨忽然感覺到一陣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

這種香味,讓他心神一震。難道說……

他猛得回頭,卻看到夢暗惜甜蜜地看著他,說︰“雨好大呢,冷雨你小心著涼。”

宵冷雨內心驚訝之極,可是面色上卻溫柔地笑著,說︰“謝謝惜兒的關心呢。”

他走上前,挽住夢暗惜的腰,手已經探在夢暗惜的笑腰穴邊。

和夢暗惜相互繾綣那麼久,他發現自己甚至無法看透她,內心不由一陣陣懼怕。從他得到的資料來說,夢暗惜輕易之極地滅了幽靈門,還生擒了幽靈鬼母。這些甚至連天璇企業都很難做到,那她究竟有什麼樣的實力?

她甚至還有天璇企業最高機密的計劃……

於是宵冷雨一陣陣後怕,而此刻,他的內心已經起了殺意。

夢暗惜身體靠在宵冷雨身上,她的手環住他的腰,卻是有意無意地貼在宵冷雨的丹田穴上,說︰“冷雨,外面好冷呀,我們回去好嗎?”

“當然可以了。”宵冷雨的另外一只手輕輕摸上夢暗惜碩大的乳房。

“冷雨你好壞呀,就在這裡……”夢暗惜急促呼吸著,不過她的手有一只還放在宵冷雨的丹田穴上,另外一只手卻慢慢下滑,然後扣住宵冷雨的把兒。

宵冷雨聽著夢暗惜的嬌笑,忍不住翻身用雙手把夢暗惜抱起,這樣一來她就沒有著力的位置了。宵冷雨冷笑著。

夢暗惜的雙手迅速地環住他的脖子,然後已經吻在他的嘴唇上,可是她的一只手卻輕輕地放在宵冷雨後背的風門穴上。

柵枕還在繼續走著,她根本不知道她剛才已經在危險邊緣走了一圈,雨兒輕輕打在她的腳部,本來是很涼的,可是她已經麻木地感覺不到什麼了。

而就在此刻,柵枕忽然感覺到街頭的幾個小混混打扮的人慢慢向她走來。

她吃了一驚,卻是聽到其中有一個混混大聲說︰“好正點的女孩呀,我喜歡。”人緩緩地走了過來。

可是旁邊其他人已經和他吵了起來︰“這個女孩是我的……”

“不要說了,我先……”

“你算什麼東西呀……”

……

柵枕面色慘白,回頭就跑,可是已經有兩個小混混移在她面前去了。

“嘿嘿。”那些人淫笑的聲音讓柵枕心頭冒起巨大的寒意。

她無助地看著幾個混混慢慢地接近她,就在此刻,忽然間,那幾個混混都慘叫一聲!

一個身影閃電般掠起,卻是幾個混混個個跪在地上,身上還有一些血跡,人都暈迷過去。

柵枕睜眼一看,眼前這個人不是龍永是誰?

她覺得萬般委屈,猛得撲入龍永懷裡。

此刻她覺得只有在龍永的懷裡,她才是最安全的。

想到剛才,她一陣陣後怕。龍永用力抱住她,說︰“你跑哪裡去了?害得我好找。”

“你不是和她都訂婚了嗎?怎麼會出來找我?”柵枕的語氣幽幽。

龍永卻是淡淡地說︰“那不過是蕭文龍搞的把戲而已。我根本沒侵犯過蕭靈,難道你不相信我嗎?反正無論怎麼樣,我一定會第一個娶你。”

柵枕聽到了龍永的承諾,心裡卻翻江倒海。龍永是這般的珍惜她嗎?只是,他身邊究竟有幾個女人?

“可是你們畢竟還是訂婚了……晚上你不該留在那裡嗎?別人此刻一定都在找你……”

“別人找我是他們的事情,我現在只在乎和你一起。”龍永毅然地說,他看著懷裡受驚的女孩,心裡萬般愛憐。他知道,無論怎麼樣,今夜他也不會離開柵枕。

柵枕把頭靠在龍永的懷裡,低聲囈語︰“只要相愛就好……”她猛然明白了,而在這刻,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她輕輕地從龍永身上移開。

然後她對龍永說︰“你要保證我三個條件。”

龍永輕輕擦去她額頭的水滴,說︰“無論怎麼樣,我也都會答應。”

“第一,要你愛我。”

“柵枕,我愛你,我們會是矢志不渝的比翼鳥,這一生,我絕對不負你。”龍永抓住柵枕的柔胰。

“第二,還是要你愛我。”

龍永覺得柵枕的小手冰涼著,便緊緊握著,以堅定不渝的眼神盯著柵枕︰“我永遠愛你。”

“第三,要你永遠地愛我……”柵枕嬌羞地說。

龍永嘴角露出笑容,說︰“我早已完全滿足你的三個條件了。”龍永猛得大聲說︰“柵枕,我愛你,天荒地老。”他忽然對柵枕說︰“枕,想起光良的那首老歌“第一次”沒?”

柵枕柔柔一笑,然後故意用力擺著手回身退了幾步,作出雙手叉腰的動作,可是她的動作卻顯得極其高雅,她微笑著大聲說︰“你剛才在這裡說什麼?”

龍永把雙手圈在嘴邊︰“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哦。”

柵枕把頭抬高,眼波流動,露出欣喜的表情,然後很得意地說︰“喜歡誰?”

龍永滿面春風,一字一頓地回答︰“秋柵枕。”

“誰喜歡秋柵枕?”柵枕此刻臉上都是迷醉的表情。

“付龍永!”龍永眉頭聳動,露出微笑,然後輕輕說︰“這是我的第一次。”

柵枕高揚起頭,秀發輕顫著,她的聲音如同頑皮的小女孩在辯解、但是心裡卻是輕柔和矜持一般︰“哼,也是我的。”

龍永緊緊把柵枕抱住,他要把柵枕抱得海枯石爛。而柵枕知道這一刻起,自己已經永遠在心裡烙印上對龍永深深的愛了。

(第五集完)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55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55 AM     標題: 第六集 第一章

斑駁的陽光砸在楚雲的身上,這個高傲的少年在黃昏裡茫然地走著。他的指尖抽搐著,如同刀子不住地抽在上面一般疼。他不願意去回憶,可是某種隱痛卻時刻刺激著他。

他竟那樣成全了龍永嗎?自己竟然傻得到這個地步嗎?

就在說出「柵枕喜歡你」的那一刻起,他驀然明白,原來自己內心從來不曾忘記柵枕,縱然父親要求利益結婚,可是他願意沖破牢籠——然而,這一切都太遲了嗎?

那天在舞會裡,他偷偷在角落裡坐著,看到了柵枕挽著龍永的臂灣,那不是已經證明了嗎?他心高氣傲,一怒而走,可是隨之又傳來龍永和蕭靈訂婚的消息——付龍永他把柵枕置於何地!

今天上午去找柵枕,剛提到龍永,柵枕就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楚雲不由絕望起來——龍永那麼有魅力,甚至柵枕宕連他訂婚都不顧嗎?

從那個打給龍永的電話起,他的心裡就埋下了一個苦果,在內心綻放,先是隱隱的苦,之後似乎被胃消化一般,注入了五髒六腑。然後蕩漾開來,如刀鋒一般,在傷口上大開大合。

從中午茫然走到了黃昏,楚雲慢慢靠在公園裡的一棵柳樹下。就在此刻,他忽然看到了不遠處的樹下正坐著一個女孩。十三四歲,穿著白色長裙,純淨地如畫一般。

她——楚雲全身一震。

她——是柵枕嗎?沒錯,柵枕小時候,是喜歡天天穿著白色裙子依在樹下的。

可是她分明不是柵枕,柵枕已經長大了,眼前只是自己的幻覺吧——楚雲嘆息著。

那個女孩似乎沒有聽到楚雲的嘆息聲,她此刻專心致志地拿著筆寫著,而且眼神裡帶著一種怡然的柔情。嘴角處勾出一絲笑容,並不漂亮,可是卻讓人覺得無比憐惜。

她此刻幾乎和周圍的環境融合在一起了。那個女孩就那樣寫著字,偶爾在上面塗抹著,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天漸漸暗了——看著舊時的「柵枕」,楚雲忍不住走上前去看女孩在做什麼。


紫雪甜甜笑著,眼裡閃過龍永的影子。然後是那天他和雪梨花糾纏一起的場景——紅暈悄悄攀爬上了紫雪的嬌靨,那天雪姐那樣大聲呻吟著,是不是很幸福呢?

那應該是女孩子最隱私的地方,��和龍永哥哥的「那個」能彼此融合嗎?龍永哥哥那個東西好粗壯呀……天呀,自己怎麼會想這種事情——不行呀。紫雪搖著頭,可是身體已經軟綿綿地,提不起一點力氣來。

長大後龍永哥哥願意答應娶我嗎?紫雪在日記裡一字一頓地寫著。然後她在「娶」那個字大大劃了一個圈,用筆用力在上面點著。

每天一封為龍永哥哥寫下日記,每天都會跑到這個公園裡,享受這種寂靜悠閑裡想念龍永哥哥的情懷。

已經有十六封日記了,紫雪輕輕翻看以前的頁面,每一頁都寫著在做什麼事情時無端想起了龍永哥哥,以及龍永哥哥會想念自己嗎……

今天差點給同桌翻到了日記了,向來文靜的紫雪對著那個同桌發了一頓脾氣。發脾氣的時候,內心一直在羞紅著,想著幸好沒有給她發現。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那麼擔心受怕的,怕別人看到知道自己的心思——可是如果那個同桌看到了,於是學校裡都流傳著,然後傳到龍永哥哥那裡去,不知道龍永哥哥會怎麼想——羞死了——紫雪把腳在地面跺了跺。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接著想︰如果龍永哥哥能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會不會和對雪姐姐一樣對她呢?

紫雪癡在那裡,手裡的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掉落在地上。


眼前的小女孩似乎在想念著什麼,臉上先是嚴肅的表情,然後是一臉羞紅,少女的心事是如此可愛嗎?要是自己有這麼可愛的妹妹該多好—— 楚雲看到紫雪的手緊緊握著手裡的本子,身上露出一種溫情,他再也忍不住了,便走到了紫雪的面前。

紫雪看著眼前這個面色憔悴,可是身上卻有種高貴氣質的少年,驚醒過來,然後甜甜一笑說︰「哥哥好。」

楚雲內心一驚,眼前這個女孩如同天使一般綻放著笑容,她的甜蜜,似乎對任何人都綻放,而她根本不懷疑眼前的他——縱然是歹徒,此刻也捨不得綁架她吧?

楚雲在她身邊坐下來,說︰「妹妹佑在寫什麼呢?」

紫雪本來是每當別人注視她的時候就會臉紅,而且這個年齡的她自然會有些怯生。可是剛才沉湎於和龍永的情懷裡,此刻竟變得開朗起來。她猛得把筆記本一捂,說︰「不給你看。」

「是日記吧?」楚雲笑笑。

「哥哥怎麼知道?」

「看夏災麼珍惜,是不是喜歡上了誰了?」楚雲第一次和女孩見面,竟然覺得親切之極。

「嗯。」紫雪毫不掩飾。

「他有沒有比哥哥帥呀?」楚雲忍不住打趣說。

「哥哥你很帥呢,不過他更帥。」

楚雲對自己的相貌還是頗為自負,但他知道情人眼裡出西施,當下淡淡一笑,說︰「他是謐岫校裡的同學?」

「不是。」紫雪眼神輕輕掠在他臉上,說︰「哥哥看起來很悲傷呢。」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紫雪曾在社會上賣過花,自然可以查顏辨色。

楚雲心裡一痛,忙撇過這個話題說︰「不是謐岫校的同學,那會是誰呢?」

紫雪被楚雲轉回了話題,臉不禁通紅︰「他……總之,你肯定知道他……」她臉上露出自豪和崇拜的表情,「他是一個絕頂優秀的人呢。」

聽著紫雪那麼肯定的口吻,楚雲一怔,說︰「我肯定知道?他很有名嗎?」

「當然了。」紫雪輕笑著,說,「不過我不會告訴你。」

「他喜歡似��?」楚雲沒來由覺得內心一酸,他強烈有一種要把她當成妹妹的感覺——也許這個女孩和自己相處後,她應該會很喜歡他——或者很崇拜他吧。而她現在喜歡的男孩,可能是只在學校裡拿了什麼比賽的大獎而已……

「他……應該喜歡我吧……」紫雪陷入了沉思裡,然後說,「反正我以後一定要做他的新娘……」

楚雲忽然覺得那句話那麼熟悉,他猛得想起這正是蕭靈對龍永所說的,於是他脫口而出︰「比指的人不會是付龍永吧?」

紫雪身體一震,手裡的筆記本掉落在地上,她無比驚異地說︰「你怎麼知道?」

楚雲身上充滿了苦澀——付龍永,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你?你是一個花花公子,身邊美女無數,可是偏偏那麼多優秀的女孩為你動情。

那種苦澀幾乎溢滿了內心,然後層層蕩漾開來。他的手緊緊抓著,手裡的草葉和沙子緩緩從指縫裡溜走。

他勉強地說︰「比不是說他絕頂優秀,而且很有名嗎?」此刻他艱難地說出這些字,心幾乎死灰。

紫雪聽到眼前這個英俊的哥哥也稱贊龍永的好,當下開心之極,說︰「是呀,原來大哥哥也這麼想,大哥哥見過龍永哥哥嗎?」

自己不想談起這個話題,可是眼前這個天真的女孩越要他說,楚雲內心的嫉火在燃燒,可是他卻無法對紫雪發火,他苦笑著,勉強從臉上擠出笑容,說︰「我見過。」

「真的嗎?他的簫聲可是好厲害的,那次我在他懷裡,他還特意為我吹了一曲呢。」

眼前這個女孩和龍永的關系竟也這麼深嗎?楚雲無助地想著,就在此刻,他甚至發現自己的靈魂已經從內心分離出來,身體似乎不屬於自己一般。所謂的行屍走肉也許就是這個樣子吧。

楚雲說︰「好妹妹,我身體不舒服,先走了。」此刻他勉強一笑,身體機械地向後走。

紫雪拉著他的手說︰「哥哥生病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看到紫雪滿臉渴求的目光,楚雲內心更疼,他搖著頭說︰「不用的,妹妹佑叫什麼名字呢?」

「紫色的紫,雪兒的雪。哥哥呢?」紫雪眨著那雙動人的眼楮。

「楚雲。楚晉爭霸的楚,風雲際變的雲。」楚雲說出這個曾非常令他自豪的名字。

紫雪看著楚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裡,想到了最近剛學到的知識,口裡癡癡地說︰「楚晉爭霸,楚莊王爭霸中原,可是後來的吳越爭霸,楚國不是被滅了嗎?……」


天氣似乎因為被破處一般,不多久就痛哭流涕。雨如同處女遺留在夢裡的眼淚一般,惆悵而壓抑。

酒吧裡瘋狂灌酒的楚雲猛得一把摟過一個陪酒女郎,大聲說︰「走,晚上陪我。」

那個女郎妖媚一笑,看著這個英俊的少年公子,此刻她已是「久旱」了,換句話說,這行職業真的不好混呀……二零三零年,法律放松了對男女關系的管轄,離婚相當便利,而且一男二女或者一女二男的同居生活,在法律上都是有保障的。

只要男歡女愛,自然可以彼此「春心蕩漾」。所以陪酒女郎的工作是越來越艱苦。

楚雲猛得一把架起女郎的身體,把她放在肩膀上,在她的尖叫聲裡走出了酒吧。

那個女郎冷不防被楚雲架起,嚇了一跳,此刻她的裙子高揚起來,路人早就一覽無遺,可是楚雲反而哈哈大笑,眼裡閃過一種邪惡和冷漠的光芒。

雨一片片打在女郎的臀部上,楚雲然後在雨裡用力地用手揉在她的臀部上,一面說︰「好濕呀。」

女郎莫明感覺到一陣寒意。可是楚雲的手似乎有魔力一般,讓她舒爽地分不清方向。

到了一家高級旅館,那個女郎正想先進去沖個涼,可是楚雲猛得一把把她扔在床上。

然後楚雲左手抬起她的下巴,右手猛得在她胸前一拉,刷地一下衣服就被撕碎了。

女郎大吃一驚,卻是楚雲的手輕輕揉在她的胸部上,然後猛得雙指一夾,捏住她的乳頭。

「呀」——女郎一聲刺痛,卻是楚雲手指在乳頭上輕彈,然後反復旋動,胸部馬上傳來那刺痛的後續和酸麻的感覺交雜起來的感覺。

就在此刻,女郎的手機響了起來。

女郎以為楚雲肯定會把她的手機關掉,可是楚雲反而拿起手機接起︰「喂。」

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你是誰?阿麗呢?」

楚雲微笑著把手機遞給女郎,女郎向楚雲甜甜一笑,接過手機︰「喂……老公?」女郎一怔,面色陰沉下來說︰「我在工作,你別打擾我……」她做勢就要關掉手機,可是楚雲卻指了指手機,示意她繼續接電話。

女郎一怔,就在此刻,楚雲已經從酒櫃上取下一瓶酒打開,緩緩灌在她的胸部。

一陣芬芳和酸麻的感覺,冰涼著從胸部垂下,楚雲猛得把手機搶過,放在她的下身。然後用手一撕,讓內褲破碎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手機裡。

接著,楚雲冷笑著,雙手已經用力地抓在她的乳房上。

女郎覺得楚雲的手如同騰飛的龍一般在她胸部環繞,楚雲身為天璇企業副總裁之子,自然有非常高明的挑情手段。僅僅幾下,她已經忍不住呻吟出來。

可是她看到楚雲把手機放在她的嘴唇附近,她便哀求起來,低聲對楚雲說︰「我老公不知道我做這個……」

「是嗎?若他知道判��別人玩還能這麼興奮,他也一定覺得老婆很厲害吧?」楚雲諷刺著,酒不斷撒下,手已經探入她的蜜穴。

「不要……我不喜歡別人用手在那裡……」女郎拼命用手去阻擋,聲音為免得手機裡聽到,幾乎是從喉頭壓出來的聲音。

楚雲卻推開了她的手,說︰「我樂意。」一只指頭完全深入…… (此處有刪節)

楚雲冷笑著,拿過電話,說︰「還在聽吧?」

那邊傳來男人啜泣的聲音︰「阿麗是我對不起��崽……我已經存了錢了,臣離開那個地方好嗎?」

男人繼續在說︰「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罵隱,我不該趕濾走……以前我不應該為了幾分錢就和瘦吵,我不該財迷心竅……」男人似乎跪了下來,「阿麗��不要故意折磨我了……」

楚雲微笑著把手機放在女郎手邊,因為這個時代的手機有很高的聽覺功能,女郎在一邊早聽得真切,此刻她眼裡已經有了淚。

而就在此刻楚雲的身體開始強烈擺動。而那女郎接過電話,已經語無倫次起來︰「你真的決心……呀……唔……改錯了嘛……嗯……哼……不……耶……騙……嗚……我……」

那邊的男人忽然明白了,此刻她正陷在這種快感裡。他幾乎是哭著要求說︰「阿麗,臣回來吧,不要再繼續了……」

楚雲看到女郎向他投來哀求的目光,根本不加理會,反而開始「大砍大伐」,女郎平時何嘗受過這樣水準的刺沖,手一抖,手機已經掉在地上。

手機還嘈雜著男人的聲音,可是兩人就再也沒去聽了。而女郎慢慢變虛脫的身體仍然在接受楚雲的火爆沖擊……

尋歡問柳的少年公子,在世俗裡慢慢墮落,落魄公子沉迷於情色,想用此要忘記一切,忘記自己的失敗,可是就在此刻,他內心猛得刺疼︰他對不起柵枕。

他倒轉金槍,縱橫馳騁,大開大合,可是不知什麼時候,眼裡不是那種情欲,而是輕輕的一滴淚水。

而女孩在快感的沖擊波裡,黯然閉上了眼楮。那個曾對她苛刻的男子已回心轉意,但是她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了。

龍永和柵枕微笑地在學校裡並肩走著,昨夜裡修煉「龍神」,第一層的心法,他居然能瞬間學會,而且馬上突破。當下他驚喜萬分,思前想後明白大概是「色」功的因素。可是在學第二層的時候,他卻遇上了瓶頸。

第二層的心法卻和第一層的穴道行走路線不同,心法是一首詩歌︰「織女獨憐朝霧蜚,皆為燈火萬鐘尾。北方昨夜淒淒香,貧賤夫妻沽酒葦。」

龍永百思不解,正準備打電話問柵枕,可是抬眼發現天已大亮了,而他也乘此而到了學校。

聽到龍永說自己修行「龍神」就用了一個晚上,柵枕止不住驚訝。

龍永得意地說︰「要做夊的夫君,當然要舉世無雙呢。」

柵枕柔柔一笑,然後陷入了沉思。

「織女獨憐朝霧蜚,皆為燈火萬鐘尾」——究竟是說心法的意境,還是說心法的修煉方式呢?

龍永輕輕地把柵枕攬在懷裡,說︰「不在一時的,這首詩歌大概是需要我們的頓悟,才能明白的吧。」他把「龍神」的秘笈遞給柵枕說︰「比不妨也從第一層修煉起。」

柵枕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兒一點也不藏私,肯把這曠絕天下的武功心法給她,心裡頓時升起無限的愛,眼眶已是淚光盈盈了。

龍永打趣說︰「我修煉一晚,說不定濾只要一過目就能學會呢。」

柵枕向他嫣然一笑,然後捧卷而讀,僅僅從頭到尾翻看了兩遍,她就把書遞給龍永。

龍永一怔,卻馬上明白柵枕大概有過目不忘的天賦才能,而就在此刻,柵枕也陷入了沉思裡。

遠處,龍永忽然看到月瓊和一個男生正走在一起。月瓊手裡拿著一朵花兒,似乎她逼迫男生幫她插在頭上,男生有些手忙腳亂。

龍永搖頭著,正奇怪月瓊什麼時候變得如何開朗。卻是他們旁若無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龍永。

聽到月瓊輕靈的笑聲,龍永心下一暖。她終於尋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嗎?自己向來是把她當成妹妹的,此刻當真替她開心著。

龍永忽然看到那個男生似乎猶豫著,然後終於鼓起勇氣要伸手去抱住月瓊,可是忽然間受了驚嚇一般面紅耳赤,手伸到空中就急急縮了回來。

而月瓊顯然看到了,她似乎說了些什麼,那個男生更加窘迫,龍永一直覺察到月瓊是用很溫柔的表情看著那個男生,只是那男生只是低著頭,如同做錯的孩子一般等待著訓斥。

此刻龍永當然不會用「色」功去偷聽他們的隱秘,他心裡也為他們開心起來。


就在此刻,月瓊忽然間一甩手,瞥到了龍永,卻是和那男生說了幾句,於是一起走到龍永這邊。

「龍永哥哥。」月瓊第一次這樣稱呼龍永,忽然覺得有些窘迫,但是看到龍永溫情的目光後,心忽然定了下來。

為什麼自己最近能和其他人打趣,反而看到龍永仍然會害羞呢?月瓊靦腆地一笑,而那個男生則恭敬地說︰「付少好。」

此刻龍永自然算是學校甚至中國的風雲人物,當下他便擺擺手,說︰「怎麼?想追我家月瓊?」

月瓊聽到「我家」後臉刷地通紅,她驀然明白龍永一直是把她當成妹妹的,心裡有點失落,不過更多的是欣慰。月瓊此刻捫心自問︰「為什麼會有隱隱的失落呢?難道……」

也許自己改變性子,只是為了龍永吧……

就在此刻,那個男生很堅毅地說︰「因為我喜歡她。」月瓊聽到那男生第一次如此鄭重的表白,猛得內心甜蜜起來。

龍永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說︰「你覺得你配得上她?」

那個男生感覺到這個曠絕天下的人緊盯著他的目光,全身忽然受到一種強烈的壓迫,身體頓時顫抖起來。

但是那個靦腆的男生依舊堅決地說︰「只要我愛她,珍惜她,這些就足夠了。」此刻他內心雖然戰戰兢兢,但是心裡的沖動,讓他猛得不畏懼龍永的「氣機」鎖定。

龍永頷首微笑,說︰「很好。看來你是真愛月瓊了,我就放心了。」

那個男生頓時覺得身心一輕,此刻他這才發現已是汗流浹背,原來龍永剛才只是試探他,但是如果他在龍永的氣息下屈服的話……那個男生幾乎不敢想了。

此刻柵枕也輕柔一笑,說︰「恭喜月瓊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了。」

月瓊嬌羞地低下頭,感覺到那個男生對她炙熱的目光,心忽然柔軟了,她不住地用手玩弄著自己的衣角,始終不敢抬起頭來了。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5:58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56 AM     標題: 第六集 第二章

待月瓊走後,柵枕淺笑著,低聲說︰「龍永你轉生前不是在WZ嗎?為什麼上次不回去你的村子看看呢?」

龍永苦笑著,說︰「那個村子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我何必讓自己更加傷感?」他嘆氣說︰「這次WZ的那個溫馨學校,倒是難為那兩個小妮子了。」

「你的意思是說?」

「僅僅用三千萬去修建一個能容幾千人居住的學校,資金自然是非常節省的,而且她們要處理各種各種項目,打通各種關系,甚至還要發展企業,她們大概是焦頭爛額吧,若一想到我們在這裡清閑著,還親親我我,她們肯定要氣壞了。」

「我們可沒有親親我我呀?」

「誰說沒有。」龍永一把環過柵枕的腰,攬入懷裡,已經吻在她的嘴唇上。

就在此刻,兩人嘴唇輕觸,柵枕忽然掙脫開來,然後驚喜地說︰「那首詩歌我想明白了。」

龍永大洛uY驚,說︰「比澄」

「嗯,」柵枕點頭說,「織女獨憐,是不是缺了牛郎?那豈非就是『半牛』穴?朝霧,大概就是在清晨修煉的意思了。」

龍永豁然貫通,說︰「是修煉的心法?」當下他也欣喜若狂,「皆為……尾,就是尾鳩穴,燈火算陽,自然是火鳩穴……」龍永忽然嘻笑著說︰「後面那個淒淒香,會不會是在二十一世紀初成名的周傑倫的『七裡香』這首曲子呀?」

柵枕噗哧一笑,笑打著龍永的肩膀,說︰「胡謅,那加個『北方昨夜』做什麼?」

「曾有一個文人寫下名著『北方的河』,而昨夜嘛……有首詩是『昨夜西風凋碧樹』……也好像很早時期有一首歌曲叫『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墜落……』」

聽到龍永故意細著嗓子唱著這首老歌,柵枕笑得花枝亂顫,一面說︰「你真會瞎扯。」

龍永定神看著柵枕,喃喃地說︰「好美。」

柵枕紅了臉,說︰「什麼美呀。」

「比臉紅什麼呀?」龍永狡黠地一笑,說︰「我是說,『七裡香』這首音樂的意境很美呀。」

柵枕手捏在龍永的手臂上,嘟著嘴說︰「你欺負我。」柵枕露出可愛的一面。

「怎麼捨得欺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呢。」龍永猛得吻在柵枕嘟著的嘴唇上。柵枕頓時受了驚嚇,驚呼出聲︰「呀。」

然後空氣裡是一片溫柔的甜蜜。


月斜風抱著天外竹翁的屍體,悲憤欲絕,他跪在地上用力在地面刨著,任憑眼淚砸在手指上。

此刻他雙眼竟然呈現血紅的顏色,眼淚砸在手背上發出「咯達」巨大的聲音。

簫聲裡,他找到了自己所唯一陪伴的東西。他要把所有的怒火發洩出去,既生龍,何生風!

但是,他要在簫聲上擊破一切,沒有人能擋住他!簫聲裡,殺意和絕望控制著周圍的環境。那些草兒竟然慢慢枯萎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就那般無力地站著,那幢木屋裡,他彷佛能看到裡面別人的旖旎,內心更悲憤,他不能讓師父葬在這個地方,他抱起天外竹翁的屍體,凌空飛起,向遠處飛去。到了一片蘆葦的地方,他拼命挖地,然後再度凝視著師父的屍體,然後緩緩地放了進去。

原來自己並不是冷漠的,並不是孤獨的,一直以來,師父都在那裡照顧自己,唯獨現在失去了師父,他才變得一無所有。

冷漠本來是天性,可是此刻,冷漠已經完全冰凍了他的人生。

雷雨交加,他卻幾乎在雷雨裡聽到自己脆弱的呼吸聲。

葬了師父後,他茫然走著,在荒野上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得雨停了,然後雨又來了,之後陽光驅走一切,卻驅趕不了他內心的陰霾。雨再大了。

就在此刻,他似乎感覺到前面有人影閃動,而後感覺到有人飛了過來。他內心的怒火猛得爆發,玉簫在手,一道寒光已經飛騰而去。

數天來所有的郁悶因此而忽然爆發,他自信沒有人能擋住!

寒光裡,似乎有幾道身影被撕成碎片!

他仰天怒吼,然後躑躅前行。忽然間聽到有人感激的聲音,然後和善地拉住他的手。他彷佛看到一個黑衣人,一張很干淨的臉,然後月斜風猛得暈了過去。

醒來後,他了解到被自己無意所救的那個黑衣人是黑手幫門下的分堂主,當時那人被幾個白道中人追殺,月斜風冷漠著臉,聽著那黑衣人對他的感激,聽著他邀請自己加入黑手幫的聲音。

夢暗惜不是黑手幫的幫主嗎?

要自己加入一個仇人的門派?

忽然間,月斜風眼裡寒光一閃,說︰「我答應你。」

黑手幫每個堂主都有自行管理的權力,所以當下那堂主就設立他為副堂主,月斜風正奇怪對方怎麼不去了解他的身份,後來發現原來那天他殺的人,是神龍企業的下屬。

「無論是什麼身份,若和神龍企業對抗,就是黑手幫的朋友。」那個堂主微笑著,說,「更何況你的武功這麼高……」

難道天璇企業已經和黑手塤uX作了?月斜風想到自己資料裡有夢暗惜和宵冷雨在一起的資料,有些釋然。

他翻開了這個分堂的一些弟子的名單,忽然間怔住了。

裡面其中有兩個名單︰楚文,鐘武。剛加入黑手幫一周。

楚文、鐘武也算是國內兩家著名的公司的總裁之子,怎麼會加入黑手幫?

就在月斜風陷入沉思的時候,夢暗惜正被一個男人壓著,那個男子施展渾身解數,在夢暗惜身上為所欲為,大展手腳。

夢暗惜輕輕舔著自己的嘴唇,一面讓自己身體變得酥軟,她的口裡輕輕發出呻吟聲,這些更激發那個男子的獸性。

如同蛇一般,夢暗惜蜷曲起雙腿,把那男子用力夾住,那男子厲聲怒吼著,每一遍沖刺都用盡了全身力氣。

夢暗惜感覺到對方的身體似乎繃緊到了極點,然後她猛得嬌聲叫著︰「不要……會懷孕的……」

那個男子獰笑著,說︰「要。我要死坌。」一面猛得掐住夢暗惜的脖子。

夢暗惜知道這是男子興奮之極的表現,她有誘惑術和一些內功方式,自然可以在脖子被掐下若無其事,可是她還是裝作誇張的樣子,艱難地從嗓子裡發出聲音︰「NO……鵝……鵝……不要射進來……會懷孕的……」她的雙腿用力夾住那個男子。

那個男子聽到這般欲拒還迎的聲音,再也忍不住了,一遍遍的開始掃射,一邊說︰「比還雞呢,鵝,鵝,鵝,屈項向天歌。」

就在此刻,那個男子的臉部已經轉了過來,卻是一張國字臉,若是楚雲見到他一定會覺得匪夷所思。

因為那人正是楚雲的父親,天璇集團副總裁楚盟。

就在此刻,夢暗惜忽然覺得萬分厭惡的感覺湧上身來,就在對方發洩的那一刻,她體內要爆發的情愫瞬間消亡。

體驗不到那種高潮……自從那次龍永在窗外偷聽後,她每一次都無法專心致志地和別人糾纏,再也無法體驗到那種高潮。

為什麼那天要向龍永傾訴所有的事情?是向他求饒?夢暗惜不禁非常恨自己,竟是那麼脆弱的人嗎,這就是掌握了無數生殺大權的自己?

可是為什麼每次做愛都會想到龍永,然後萬分惡心身上的那些男子、那些發洩獸欲的機器——若不是為了修煉心法,她才當真懶得去交合呢。

自己內心難道真的深愛著他?甚至可以為他而放棄這已經到手的一切?如果他肯……

不,這是不可能的!夢暗惜內心在厲吼!

她如同無助般的小女孩一般,眼裡有了淚光。

此刻,屋外陽光燦爛。


龍永微笑地躺在游泳池裡,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別墅,就喜歡上了這個旁邊是紫色邊緣紫理石的游泳池,想到以前在溪邊的撲騰,就更加懷念了。今天又是烈陽炙熱,他當然毫不客氣地躺在水面上。

而此刻,他的旁邊卻有一個女孩穿著泳衣,然後套在游泳圈裡。那女孩臉上掛著溫柔的微笑,不是柵枕是誰?

卻是柵枕當天回去,發現她自己也具備練「龍神」的天分,但是正如書上所說,她大概需要一年的築基。而唯獨龍永是個怪胎,直接省略了這個打基礎的過程。

但是龍永內心不免惴惴,無論任何武功,奠基才是最基礎的,他甚至懷疑自己雖然達到了第二層,可是收效甚微,卻是柵枕告訴他,大概是他修煉的「色」功和這個大同小異,所以可以彼此彌補。

和柵枕的生活裡,龍永發現柵枕的天賦才能,她的過目不忘,以及她細膩的想法,和超人一等的智慧,令他越來越愛這個女子。

此刻他腦海裡依舊想著「北方昨夜淒淒香,貧賤夫妻沽酒葦」的含義,忽然間,幾道湖水濺起來,落在他的臉上。

抬眼卻發現柵枕正柔情地看著他,龍永不由情懷大動,說︰「柵枕宕打擾了為夫的思路,該處何等刑罰?」

柵枕在水裡濕了頭發,而且又穿著半裸的泳衣,此刻端得是風情萬種,她的每一個笑容,都散發著迷人的芬芳。此刻看到龍永為她著迷的目光,羞紅著臉說︰「你肯定在偷偷想別的事情……」

龍永看到她的目光盯在他的把兒上,頓時發現「小龍永」一直在翹首望天,甚至連泳褲都無法壓住。

當下他疑惑不已,自己並沒有感覺到欲念了——難道修煉「龍神」會產生生理反應?

他按下這個念頭,猛得對柵枕說︰「呵呵,原來心一直在觀察這個呀?」

柵枕的臉更加羞紅︰「才不是呢,人家是不經意間看到的……」

龍永身體輕舒,已經游到柵枕旁邊,說︰「比既然都同意到這裡一起洗鴛鴦浴了,干脆我們就在這裡享受春光明媚大地回春的美妙感覺?」

柵枕啐了一口,說︰「才不要。是你騙我說來這裡練功的。」

「可是若��不同意,臣怎麼會在這裡享受身邊有一個癡癡愛讕龐男子的氣息呀?」龍永輕輕在柵枕嘴邊呼著氣。

柵枕覺得酸麻不已,身體忽然一軟,發現已經被龍永抱住。她不會水,而此刻發現龍永正把游泳圈拿掉,連忙說︰「不要……」

「不要游泳圈?對呀,我不是幫��拿掉了嗎?」龍永微笑著。

「那我要……」

「要我呀?夫君不是已在謐身邊嗎?」龍永單手托著她,讓她的頭能高出水面。

柵枕臉飛起紅暈,此刻她猛得說︰「如果你要當我夫君也可以,不過你要現在為我作詩。」

「作詩是小事,不過如果我做了一首,臣要應對一首,如何?」

「我又不會寫詩……」

「怎麼不會詩?柵枕在一高可是才女著稱的,而且,」龍永一頓,在她耳邊輕輕說︰「比裡面肯定『濕』了……」

「流——氓!」柵枕嬌羞地低著頭,小聲罵道。

「老夫老妻在一起,不耍流氓怎麼可以有結晶呢?」龍永嘻笑著。

「好了,我答應和詩了。」柵枕急忙撇過這個話題。

龍永在手裡輕輕拍了拍她的臀部,說︰「這才乖嘛。為夫今天來一首「千闕思歸」,如何?」

他長吟說︰「瑤窗淺雪月下酌,一曲踏江楓本色。唯他方幽谷空蘭,惜若水,念念君癡。

牧笛楊花,倦鳥盼歸。三分晴雨,八分情醉,只待同舟老,蝶香重逢比翼飛。」

柵枕聽到「同舟老,蝶香重逢比翼飛」,頓時覺得心頭一窒,那種美妙而醉人的溫情湧上心頭。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就是這樣的意境嗎?

而前面的「幽谷空蘭,惜若水,念念君癡」,不正是說絕代風采的柵枕,在那裡思念著龍永嗎?

龍永吟罷後,又輕輕在水裡拍了一下柵枕的臀部,說︰「輪到老婆了。」

柵枕溫柔地看著龍永,沉思片刻,這才說︰「閑了詩書倦了筆,貪戀欲雙飛,雪下獨酌何所依,卻把相思寄明月,人千裡。

情醉天涯人別離,何日是歸期。若得相見蝶舞花,拋卻紅塵百般事,同舟老。」

聽到柵枕和了這首詩,細細體會其中的「拋卻紅塵百般事」,龍永忽然間忍不住用力抱住柵枕。

在水裡無法借力的柵枕,輕舒身子,體會著龍永的嘴唇在她的身體上輕輕吻著的溫柔。

此刻兩人當真是赤裸真情相對了。

就在此刻,忽然間聽到大門響動的聲音。


柵枕乍然一驚,卻發現門口同時走進來幾個女孩,卻是蕭靈,雪梨花,以及後面那個滿臉羞紅的紫雪。

柵枕來到這幢別墅,龍永自然不會讓四個婢女來服侍,也不會坦然和四個侍女的性關系,而今天剛巧今天雪梨花去了紫雪那裡。因為紫雪思念龍永甚深,所以央求雪梨花帶她過來,在大門口則遇到了蕭靈。

蕭靈忽然嘟著嘴說︰「壞龍永,死龍永,游泳都不叫我。幸好我今天來了……」

龍永和柵枕莞爾一笑,柵枕知道龍永只是請了她一人,當下輕柔地對龍永說︰「那兩個女孩你還沒替我介紹呢。」

此刻柵枕在說話時,怕掉進水裡,雙手還一直抱著龍永的脖子,龍永笑笑,說︰「我就站在水裡為你們介紹嗎?」

柵枕頓時發現不雅,忙說︰「你快放我回岸邊去。」

「岸邊……秋大小姐,敢問你是當這裡江邊呀?」龍永卻是身體輕躍,竟然抱著柵枕從水面騰空而起,此刻他的「色」功已經接近第四層的境界,所以自然能在水裡借力。

柵枕被龍永一抱離水面,幾個女孩都驚嘆地看著柵枕。柵枕晶瑩剔透的身體如玉一般散發著柔和的光輝,每個人的視覺都被她完美的身體曲線給吸引住了,甚至連心都加緊地跳躍。

柵枕的魅力,幾乎讓幾個女孩為之窒息。

柵枕在眾人的目光下嬌羞地低下頭,她可是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軀體,此刻卻是龍永挽著她的腰,然後走到旁邊,遞給她一條浴巾,柵枕慌亂地披上,猶覺得心還砰砰直跳。

此刻龍永微笑著說︰「你們還不換上泳衣,也讓大家知道一下你們的身材?」

蕭靈笑著,跑到龍永身邊來,說︰「老公,你很壞哦。」

龍永怔了怔,馬上想到蕭靈是自己的未婚夫,此刻聽到這句話,他第一步是歉意地看了柵枕一下,然後回頭,卻是看到蕭靈一副小鳥伊人的樣子,不忍心責備她,便說︰「你這個小淘氣精……」

蕭靈聽到龍永居然沒有辯駁「老公」這個稱呼,剛才看到龍永和柵枕親昵的不快全都飛到爪窪島外去了。此刻她甜甜一笑說︰「老公,我去換衣服了。」如蝴蝶穿梭般掠進別墅,她知道別墅裡那些侍女肯定備有一些嶄新的女生泳衣。

雪梨花一直柔情地看著龍永,她能得到龍永諒解,能呆在龍永身邊接受他的寵愛,對她來說已經是幸福不過的事情了。她根本不在乎龍永身邊有幾個女子,她輕輕向柵枕走過來,帶著少婦的風範︰「妹妹好,我叫雪梨花,梨花帶雨的梨花。」然後她指著紫雪說,「那是我的妹妹紫雪。」

柵枕面上露出那種一貫雍容而高雅的微笑,說︰「梨雨淚花,嫣紅奼紫,都是好名字呢。我是秋柵枕,姐姐喚我柵枕就可以了。」

雪梨花嬌媚一笑。隨即她和紫雪馬上也去換衣服,而紫雪還是第一次見到半赤裸的龍永,此刻心裡跳得厲害,心幾乎要蹦出胸口一般,她依依不捨地把目光拉了回來,再次抬頭向龍永的時候,發現龍永正對她微笑,頓時好像心事被戳穿一般,臉紅到脖子根裡,如果地上有條縫隙,她當真會慌不擇路地鑽下去。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00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57 AM     標題: 第六集 第三章

柵枕剛要回頭,可是發現身體一輕,那條浴巾已經被抽出,她馬上知道是龍永所為,連忙要搶過,一面說︰「龍永你很過分誒。」

龍永聽著她溫柔的聲音,忍不住從背後抱著她說︰「枕你很豐滿呢。」

枕頭雙乳被龍永用手輕輕地環過,酥麻著,身體忽然失去了重量。而龍永則吻在她的脖頸上,她享受著幾乎要呻吟出來。

就在此刻,卻是腳步聲響起,柵枕連忙掙脫開來,然後馬上走下水,可是臉上已是紅雲飄飄。而此刻又傳來龍永的聲音︰「枕,我還沒抱夠你呢。你沒有拿游泳圈就下去了?」

柵枕此刻用手抓著旁邊的石壁,游泳池分兩截,一邊是兩米,一邊則是一點五米,柵枕明明站住腳就可以到地的,可是她卻一直用手撐著旁邊的石壁來保持平衡,一面說︰「龍永,快把游泳圈扔下來。」

此刻傳來蕭靈的聲音︰「龍永哥哥,我爸上次那麼說,你會不會生氣呀?」她聰穎之極,自然早瞧出龍永的不快,而此刻她看到龍永和柵枕如此的親昵,則用了這個「以退為進」的手法。

此刻她穿著黑色泳衣,身體的線條被繃緊,展示出嬌小玲瓏的曲線,格外令人遐想。

「你後來沒向你爸解釋這是一場誤會嗎?」龍永淡淡地說。

蕭靈心裡說︰當然不去解釋了。她口裡卻說︰「我向他說了,他認為我是替你開脫,不相信呢。龍永哥哥,你會認為婚姻是場墳墓呀?」

龍永搖著頭說︰「得看和什麼人結婚才算是墳墓呀。如果是某些人,我明明知道是墳墓,也會一頭撞進去的,去拼命追求她的。」

蕭靈說︰「哪些人呢?」

龍永笑笑,說︰「比如——」他目光不動看著蕭靈,發現蕭靈幾乎要興奮地歡呼出來,然後龍永說︰「比如柵枕。」他指著水裡的女孩。

蕭靈眼神裡掠過一絲失落,然後她馬上嬌聲說︰「還有誰呢?」

龍永微笑著說︰「很多呀,比如說我的一個語文老師江梅瘦。」

「你調戲有夫之婦……」蕭靈嘟著嘴說。

「她才二十三歲,還沒結婚……」

「原來你喜歡成熟的女人呀……」蕭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挺了一下胸部,誰知龍永的手已經探了上來,摸在她的乳房上。

蕭靈第一反應是打開龍永的手,可是她的手卻輕輕抓住了龍永的手臂,然後她嬌羞地說︰「龍永你討厭。」

誰知龍永回來縮回手去,說︰「還只能算小乳鴿,不成熟中。」

蕭靈幾乎是粉拳連續捶在龍永胸口上,一面說︰「你欺負人。」

此刻卻是雪梨花、紫雪從別墅裡出來了,雪梨花的身材相當豐滿,乳溝如同馬裡亞納海溝一般比較危險,只要手觸摸在那滑嫩的肌膚上,一不小心就會不由自主地滑進去……

雪梨花挺著胸部,走到蕭靈旁邊,卻是蕭靈已經扯著龍永又問︰「還有誰呢?」

龍永看了一眼雪梨花,便說︰「雪兒也算呀。」

雪梨花自然有武功,他們的對話早聽得清楚,此刻不由低下頭,心裡滿是甜蜜的滋味。

蕭靈嘟著小嘴,終於忍不住說︰「我就不算嗎?」

龍永這才長長「哦」了一聲,裝作是剛剛發現蕭靈的樣子,然後目光由上到下盯著蕭靈。

蕭靈只覺得在龍永的目光下,她薄薄的泳衣似乎不存在一般,身體又酥又癢,她馬上側身過去來掩飾自己身體的反應。

可是龍永馬上拉過她的身體說︰「讓我仔細看一下。」

蕭靈心裡甜蜜之極,就在此刻,卻看到龍永搖頭。她緊張地說︰「我不算嗎?」

龍永嘆氣地說︰「不算。」

「你壞死了,怎麼可以因為身體的發育來判斷要不要去娶呢!」蕭靈眼眶一紅,幾乎要流出淚來。

「傻瓜,這麼說是因為你已經是我未婚妻了。」龍永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

蕭靈本來要流出淚來的,此刻聽到龍永正式承認是她的未婚夫,頓時無數激動湧上身體來,淚反而流了出來。連忙轉身擦去。

幾個女孩掠進水裡,此刻她們幾乎和龍永是赤裸相對了,而龍永則讓紫雪靠在他的背上。

然後龍永開始教紫雪和柵枕兩只旱鴨子怎麼游泳︰「首先,你們先在水底屏息,堅持一分鐘,然後嗎,你們用手靠住水壁,我抓住你們的腳來教你們動作……」

龍永抓著柵枕細嫩腿部的肌膚,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柵枕正疑惑龍永怎麼沒教動作,勉強回頭看到龍永沉醉的樣子,此刻便不吭聲了,靜靜地享受著。

「接著教你們最普通的蛙泳,又稱『狗刨式』,兩手在水面不停地向旁邊撥,腿一直向前蹬……」龍永拍了拍雪梨花裸露的手臂,說,「我把你頭部扶住。」龍永伸出手,在她的馬裡亞納海溝上一劃,然後靠在她的下巴上,微笑著說︰「我保持你的頭部在水面上……」

「龍永哥哥……我也要……」紫雪猶豫著,心砰砰直跳,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出來,說出來的瞬間,這才松了口氣。

「紫雪妹妹最可愛了。」龍永讓雪梨花游過一段後,然後游到紫雪旁邊。

紫雪的身體發育雖然沒有成熟,可是正是因為這種青澀感而讓「某人」頗為喜歡。龍永喜歡『洛麗塔』這本小說,也格外喜歡二十世紀的一個影片『藍色生死戀』。其實如同戀師情結、戀妹情結這類,龍永本身認為這就是藝術。

陽光輕輕柔柔地打在幾個女孩的肌膚上,似乎被這些女孩融化一般。池裡僅僅蕭靈會游泳,此刻她倒希望自己不會水了,看著龍永的手在幾個女孩的身上樂此不疲地游走,她慢慢游到龍永身後,然後說︰「龍永哥哥,我們大家玩一個游戲好不好?」

「什麼游戲?」

蕭靈眼波流轉,發現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便得意地說︰「我知道龍永哥哥最喜歡南宮吟的詩歌,所以大家不妨以他的詩為題……」

龍永大感興趣,南宮吟算是一個古代的大家,眾人自然耳熟能詳,所以紛紛點頭。

蕭靈說︰「比如說,第一個輪到我出題,我出一個字,然後大家從南宮吟的詩歌裡找到有這個字的詩句。」

龍永補充說︰「而且誰第一個找到,要能背出全詩和詩名,才算贏。」

幾個女孩紛紛答應了。

「贏者有什麼獎勵呢?可以隨意親別人一下?」龍永微笑著。

「那好像都是你佔便宜呢,不行。」蕭靈仰首故意看天,然後噗哧笑出聲來,說︰「我們五人比賽,每人輪流出一字,如果答錯扣一分,最後輸的人,要給別人打屁屁。好,我第一個。」

龍永微笑地去瞅蕭靈的臀部,說︰「我補充一點,出題的人,這一輪不能答題,否則他想到一個詩歌,然後在這首詩歌裡隨便找出一個字,出題後就直接回答,那豈非沒有給別人反應時間?」

蕭靈的計謀被龍永看破,斜眼瞟了一下龍永,嘟著小嘴說︰「我出的字是慵。」然後她補充說︰「如果你們都猜不出來,我可以回答。」

「這個字太容易了,」龍永笑著,對幾個女孩說,「如果你們想到了,我把機會讓給你們。反正我是不會輸的。」龍永自言自語,「如果最後輸的人是四個,豈非是我可以打所有人的屁屁?」

幾個女孩羞紅著臉,拼命想。

而柵枕柔聲一笑,剛要回答,卻馬上被龍永搶了過去︰「慵妝千裡——南宮吟詞作「重逢」如下︰孤舟簑笠,輕露乍驚。無病呻吟唇冷腸,斜鴻淒淒,寫亂孤枕聲難尋。

慵妝千裡,伊人顧盼。追憶重樓那夜情,半灣淺笑,且待西窗夜燭琴。

流去,流去,江畔疊影、細說素箋相思浸。」

龍永吟罷,輕輕嘆氣著說︰「南宮吟的詞大都以相思為隱,尤其這首『重逢』,對於男女分別後各自的情感,當真是刻畫地入木三分。尤其是重逢的那瞬間,以江水作喻,簡直是寫絕了……」

此刻蕭靈輕笑著說︰「這首輪到龍永哥哥出題了。龍永哥哥,你看到天上有什麼?」

天邊一些燕子輕舒翅膀,自由自在。龍永笑著,說︰「你很喜歡燕子嗎?好的,我出題就是雲。天邊的雲。」

蕭靈聽到「你喜歡燕子嗎」,馬上搶著答︰「燕醒香滿枝頭綠……」

幾個女孩都噗哧一笑,蕭靈這才發現龍永原來在作弄她。又嘟起那嬌嫩的小嘴,說︰「哼。」

龍永笑笑,說︰「原來你很不喜歡被我打屁屁哦。」

「才不是呢,我要勝出,然後打你的屁屁。」

「志比天高,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卻偏偏還要去幻想,不簡單!」龍永贊道。

「哼,什麼不可能呀……一定會成功的……」

「再不想題,就沒機會贏我了……」龍永含笑著說。

蕭靈連忙沉思苦想,這個「雲」字在南宮吟詩句裡出現的甚多,可是這種單字來找出整個詩句卻非常有難度,此刻蕭靈連忙說︰「我想到了……」她心裡默誦著。

幾個女孩正在等她的答案,她卻為難地說︰「我只記得詩歌的那一句,算不算?」

「當然不算了。」龍永微笑著說。

就在此刻,柵枕輕啟嘴唇說︰「『樓前伊人』闌珊月下樓如雲,與君天下情成音。桃園獨戀柔情下,曉夢吹香細語情。」

這時龍永才去問蕭靈說︰「你剛才想到的是哪一句?」

蕭靈橫了他一眼說︰「曾見雲鎖宮牆寂。」然後說,「都是你出什麼餿主意,一定要背出題目和全詩……」

龍永微笑著說︰「這個詩名是『宮女情觴』。」

「對!」蕭靈這才想到,然後一臉懊悔和心疼。她此刻便眼巴巴地看著柵枕,口裡在輕輕背誦著南宮吟的詩歌,想這樣可以對詩句裡的字更了解。

輪到柵枕出題——她說︰「既然我們身處在游泳池裡,我出一個字是『水』。」

卻是龍永馬上接道︰「潮水怎堪亂良宵,出自『素箋情•夜夜海潮』︰朝露醉來擬瓊花,薄衾弄仙姿。西山庭月,椰香微抹,淺黛紅顏。

潮水怎堪亂良宵,臥榻是多情。碧浪新雨,情眸疏懶,相思素箋。」

蕭靈去打龍永的胳膊,嘟著小嘴說︰「我也想到了,你老是搶我一步……」

龍永輕輕拍了拍蕭靈的臀部,說︰「每次輸了你都不認帳,和小時候一樣天天要找借口……」

蕭靈甜甜一笑,說︰「有嗎?」然後偏頭想了一下,很不滿地說︰「你老是記住我的一些缺點,我的優點你從來都熟視無睹……」

龍永裝作很驚訝的表情︰「有嗎?」

「有呀!我天真,活潑,可愛……」

「這樣呀?」龍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對呀。」

蕭靈得意地說︰「知道就好。」

其他女孩都看著蕭靈莞爾一笑。

此刻雪梨花接著說︰「就以我名字裡的雪為題吧。」

蕭靈連忙說︰「我知道我知道。」說完後,她甜甜向龍永一笑,說︰「這回我不會輸了,龍永哥哥,我厲害吧,只聽到一個雪字就知道了。」

龍永笑笑,說︰「你在那裡拖時間。」

「哪有?我這麼可愛的美麗的漂亮的絕頂聰明的女孩,會拖時間嗎?哼,龍永哥哥你不相信我。」蕭靈游到龍永面前,說︰「你要陪我精神損失費。」

「要我相信你可以,你背出來呀?不然我可要回答了。」

「哼。」蕭靈眼波一轉,然後說︰「其實我只是不想回答而已,這麼簡單的題目,我就留給你吧。」

龍永微笑著,說︰「真的送給我嗎?那我不客氣了。輕舒初雪野渡屏,出自『迷幻』︰輕舒初雪野渡屏,迷霧半灣春山靜。離懷萬樹荷香細,初戀風狂雨邊晴。」

「哼,我剛才想的也是這首。要知道我可是最喜歡『初戀風狂雨邊晴』的意境了。龍永哥哥,你可是欠我一回人情了。」蕭靈裝作大度的樣子。


湖水微笑著,在眾人卷曲著的影子之間,細細撫摸著每一個人的肌膚。

紫雪看著輕松吟誦著詩歌的龍永,身心一陣激動。

上次雪梨花離開家的時候,曾經說過以後要把她帶到龍永家去玩,於是她開始日夜期盼著這天的到來。每天的日記,寫的更加密密麻麻,而每次相思的表情,也更加癡癡。

此刻她眼裡只有龍永的影子,平時天天爭取的成績對她來說已不重要了,她所有的希冀就是和龍永在一起,這種思想在和龍永分別後,更顯得濃厚。

父親已經回到了房間,他對雪梨花的離家出走不聞不問,他經常一臉滄桑地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彷佛睡著了一般。

紫雪忽然想到自己去見龍永哥哥是不是應該帶什麼禮物呢?心裡想法一起,越覺得應該要送,而且要送讓龍永哥哥非常開心的禮物。

這種念頭越澆越烈,此刻已經沒有人能阻擋她。她苦思著龍永喜歡著什麼,可是腦海裡竟一片空白。就這樣過了幾天,她甚至連人都消瘦了幾分。上課時每天就胡亂地在紙上畫著各種東西,一面從各種傳聞裡得知龍永哥哥的興趣愛好。而就在此刻,她想到了龍永的一大愛好是畫畫,於是忽然間欣喜若狂,臉上流露出釋然的微笑。這些天的疲憊似乎在一瞬間都有了價值。

於是她幾乎是奪門而出。

看著行為詭譎的紫雪,老師呆住了,他不敢相信平時乖巧的紫雪會著魔似的一聲不吭地沖出教室。他手裡的粉筆已經不覺間落在了地上。

所有的學生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傳聞她是付龍永的妹妹,或者她是付龍永的女朋友——每個人在羨慕之余,總拿鄙視的眼光看她——其實這是一種潛在的嫉妒心理罷了。

可是難道紫雪被這種眼光所壓抑了?

紫雪剛出了教室,頓時發現不妥,可是既然出來了,她衡量一下,就顧不得了。當下飛快地向家裡跑去。在公車站點沒有發現到家的車,此刻她卻是無法在那裡熬著了。

明明知道自己跑回家時間要用很長,遠比等一會公車有效率,可是她還是盡力跑著,在奔跑中,她激動的表情盡情傾瀉在臉上。

父親珍藏在房間裡十年沒動的那副畫,那副描繪美女的畫,龍永哥哥一定會喜歡的!

匆促間趕到房間,她剛進了房間,先是看到了父親正在客廳的椅子上養精蓄銳,她此刻滿臉通紅,甚至氣都喘不過來,一步步偷偷向自己房間走去,可是心跳聲在此刻的寂靜裡顯得格外放縱。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聲幾乎充斥著整個房間。

所幸父親沒有覺察,紫雪回到了房間,先松了一口氣,猛得責怪自己太過魯莽,對著鏡子用手揉著臉,然後探頭對著窗外,看著附近一朵還沾著朝露的小花,她此刻的心情很奇怪,她就那樣凝視著小花,看著花上的紋路,看著在百花裡這朵花的地位,而最後她把目光移向花上滾動的露珠。

會什麼時候從葉片裡墜落下來呢?

這種瑣碎的,毫無意義的事情就這樣吸引著紫雪,讓她的心情得到了寧靜。也不知道是幾秒,甚至可能是幾分鐘,紫雪忽然看到那露珠輕輕動了一下,她的內心沒來由一陣緊張,於是屏息起來。

露珠滾動著,幾乎是糾纏著紫雪的心。終於,露珠循著葉片的紋路垂下,然後閃電般飛下,當中還擦過花瓣,然後露水四濺開來,再也找不到影子。

就在此刻,紫雪臉上才露出釋然的微笑,然後她慢慢地走出房間,先憋著氣看著父親,然後身體慢慢移動,試探著走了一步,猛得覺得鞋會產生聲音,她便縮回房間,然後脫下鞋,然後開始走向父親的房間。

每一步她都用腳尖輕輕點地,然後慢慢放下腳掌,一面偷偷去看父親,有時候她還停下來,這樣的幾步走得她全身疲憊,幸好已到了父親的房間。輕輕推了一下,發現門是半掩著的,一陣驚喜,然後再去瞟了父親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再輕輕推開。

惴惴不安地聽著門「之嘎」一聲響,紫雪的心幾乎要跳出來,她想著若父親醒來,自己應該怎麼回答,可是父親卻像真的睡覺了一般。於是她幾乎是死地求生一般慶喜著,從裡面把門緩緩掩上。

這是第一次這樣的行為——總歸算是偷吧?紫雪猶豫著,她還沒細細看過父親的房間,這個房間照例是不讓她和姐妹進去的。

僅僅上次來時她剛好聽雪梨花說過那副畫的珍藏。

但是她此刻根本來不及欣賞房間的布局,先把目光移向一個紫色的花木櫃子,然後她小心翼翼地跪在地板上,慢慢打開,一寸寸地拉開,而此刻在寂靜的房間裡,她生怕著父親忽然闖進房間來。

忽然間,外面傳來一聲細微的響動。

紫雪整個身體幾乎是僵硬在那裡,她此刻一動也不敢動。她用耳朵銳利地聽著外面的聲音,此刻她明知道若父親走進房間,她也無可奈何,可是她仍然保持這種姿勢數分鐘,直到明白外面的聲響原來只是一場虛驚。

緩緩抽出那張卷畫,還沒來得及欣賞,紫雪就拿起來,就在此刻,忽然外面似乎傳來椅子的輕輕響動。敏感的紫雪全身發燙,她連忙將畫塞在床底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從靜止不動的狀態上復甦,完全確定外面沒有響動後,她把畫拿在手裡,用衣服比著怎麼把畫藏進去。

總不至於脫下衣服來把畫卷在中間吧,那還不是如同掩耳盜鈴?

紫雪靈光一閃,然後把畫從褲子的後面塞進去,這樣只要正對父親,即使他醒來,也無法觀察到的。

紫雪把畫塞進去後,試圖走了幾步,她知道自己的動作很詭譎,於是便在鏡子面前看著她的動作是否過大,是否很蹩腳——用手肘放在腰部支撐著,免得畫會滾落到前面,右腳膝蓋後被畫貼著,所以不能屈膝,只能像瘸子一般走一步拐一步。紫雪發現總沒有辦法完美,但是發現時間已經過去很多了,要知道留在這裡越久就越危險,當下便偷偷開了門,然後先跨出一步,把門輕輕拉上。

她的眼神一直不離父親,她甚至能感覺到父親安詳的呼吸,此刻用右手肘緊緊貼著的她,動作極其僵硬地走著。

感覺到手上出了汗,背上出了汗——紫雪慢慢地、艱難地移動到了房間門口。

就在此刻父親咳嗽了一聲,這一聲把紫雪嚇得魂飛魄散。這一切眼看就要全功盡棄了——紫雪萬分後悔自己沒有準備妥當,卻是此刻父親只是轉了一下頭,閉著眼楮向著她這個方向。

還好呢——紫雪慶喜著,可是父親現在正面對著她,幾乎讓她腳下一軟,要坐在地上。

幸好身體剛曲,那藏在褲管裡的畫讓紫雪驚醒。紫雪慢慢拉開門走進後,無數的心情爆發著,心虛,激動,驚慌,興奮,紛亂地湧上。

此刻紫雪忙把畫藏在床底下,但馬上覺得床底下不安全,她想到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於是就把放在書櫃上,可是馬上覺得非常冒險,馬上又把塞到書櫃後面的夾縫裡,這才松了一口氣。

貼著門偷偷聽了一會兒,發現父親還沒什麼動靜,這才發現自己的全身都已經濕透了,一面想著自己什麼時候居然作出如此沖動大膽的事情,紫雪的腳就忍不住顫抖著。

終於熬到了中午時分,夢雪也回來了一起吃中飯。紫雪剛出去後發現父親的目光在她臉上一轉,於是紫雪心虛的厲害,她忙把自己的表情裝作尋常一般,可是越這麼想,越覺得自己的動作給別人看起來十分可疑。

覺得自己的動作和聲音都有些走樣,紫雪慌亂地扒進一些飯,就到自己的房間去,然後把門反鎖起來。

自從雪梨花走後,她就一個人用一個房間,此刻她先在門外聽父親和夢雪的對話,發現他們並沒有提到自己,這才安心地把畫抽出來,然後把畫放進書包裡,發現斜放著能勉強撐下,於是她再把東西整理進去。平時時間她都要再過一個小時才去上課,而此刻她卻覺得時間簡直如同蝸牛一般,她時不時地看表,攤開一本書,可是總映不進眼簾。逼迫自己靜下心,卻發現完全是徒勞,翻開了幾頁,發現上面寫過什麼就如同在雪地行走一般,風雪一吹,留不下任何痕跡。

終於熬過了半個小時,紫雪已經無法再忍下去了,她走出了房間,所幸父親和夢雪都沒有發現異樣,她簡直是如鳥兒逃出牢籠一般輕盈地離開房間。

到了湖邊,她這才展開畫,先觀察了周圍,確定沒有人開,這才完全打開!

——慵倦的美女,春醒般微笑。在萬花叢裡輕輕微笑,幾朵花飄落著,剛好落在女郎身上。而此刻她輕輕洛u災v描眉著,就那樣流露出萬種風情!

紫雪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此刻她無比興奮地想著龍永哥哥看到畫後的反應,看到畫後他會怎麼對自己呢?

在紫雪的內心,春天完全綻放。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02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58 AM     標題: 第六集 第四章

詩歌最後一次是輪到紫雪,紫雪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個詩上,她一面想著游泳後把畫給龍永哥哥——此刻看到眾人都在注視著她,她的心一慌,紅著臉小聲地說︰「人。」

雪梨花笑著說︰「紫雪你那麼嬌羞做什麼。」

紫雪忙掩飾說︰「畫……這次詩歌……我已經輸了……」

「可是輸的人裡,並不只有你一個呀,我也猜不出來呢。我們姐妹情深呢……」

而此刻蕭靈連忙接道︰「這回我終於猜到了。」

柵枕輕笑一聲,說︰「蕭靈猜到了?」她感覺到蕭靈總是有意無意地針對她,知道蕭靈是在嫉妒,所以此刻便和顏悅色。

蕭靈點了點頭,說︰「嗯。人字嘛,最容易了。」可是她忽然間張口結舌,說︰「咦——怎麼到了嘴邊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你根本就是不知道。」龍永「詞嚴義正」地說,然後龍永便吟道︰「初戀蛙鳴月下琴,玉人愁思誰憐。曾見雲鎖宮牆寂,只因杏花濃,醉臥人已傷。

楚窗畫廊半凋謝,舊時人兒腸亂。鴻雁情傳縱顧盼,秋月燈難舉,伊人隔渺茫。」

蕭靈猛得大聲說︰「這不就是我剛才想到的『宮女情觴』嗎?嗚嗚嗚嗚……」她賭氣地嘟著小嘴。

龍永笑笑,捏住她的鼻子說︰「可是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你老是在那裡拖時間,所以現在要願賭服輸。好,第一個打你的屁屁。」

蕭靈慌忙要游開,可是手已經被龍永抓住了,龍永猛得把蕭靈身體抬起。

蕭靈失去重心,拼命地在水裡撲騰,水花濺得幾個女孩身上都是。蕭靈嬌羞地說︰「龍永哥哥不要。」

「不要輕輕打你是吧?」龍永連忙點頭說,「那我就一定重重地懲罰你。」

龍永發現蕭靈身體在自己的手裡慢慢地變軟,此刻蕭靈已經抓住旁邊的石壁,而此刻龍永剛好把她的臀部抬起。

這個不雅的動作讓幾個女孩都偏頭過去。而蕭靈更覺得若有水洞,拼死也要鑽進去,可是她的腰部被龍永的手托著,竟然使不出一點力氣。

龍永對著她的耳邊說︰「我打了?」

「嗯……」蕭靈已經完全屈服了。

「我真的打了?」龍永去舔著蕭靈的耳墜。

蕭靈的身體更軟,此刻若非龍永的手在支撐著她的身體,她肯定會重重地砸向水面。

幾個女孩此刻雖然偏過頭,但還是偷偷地用眼楮的余光看著這邊的場景。然後龍永的手高高抬起,猛得向蕭靈的臀部打去。

蕭靈「嗚」的一聲發出聲音,可是發現龍永根本沒有打下來,就在她臉緋紅時,龍永的手已經輕輕打在她的屁屁上。

似乎龍永的手還在那裡停留了一下,蕭靈覺得臀部火辣辣的,甚至想扭動身體,卻是龍永已經把她放了下來。

蕭靈習慣性地嘟起嘴巴,說︰「你欺負我……還說要狠命的打我……」

「呵呵,是看看你的反應嘛。」龍永不以為意,說︰「如果你喜歡我輕輕打,那我們再來一次。」

蕭靈慌忙游開,內心卻期盼著龍永沖上來把她抓住,此刻她在兩米外對龍永笑著︰「哼,你追不到我的。」

龍永笑笑,回頭對雪梨花說︰「輪到你了。」

蕭靈看到龍永轉移注意力,看到自己的「激將法」沒有得到應有的作用,當下就緩緩游到龍永身邊來。

雪梨花以為龍永還要像剛才一樣,此刻連忙擺手說︰「不要那樣……」

龍永忽然間猛得把她的身體架起,讓她的腰部靠在自己的肩部,然後反手一揚,說︰「我打了?」

雪梨花輕輕咬著嘴唇,可是不經意裡,臉上已經露出旖旎的表情。這個怪異的動作讓她整個人完全失去了重心,她情不自禁地咬著下嘴唇,內心裡在輕輕呻吟著。

龍永的手是輕輕揉著她的臀部一下,她忍不住大聲呻吟了出來。

龍永笑笑,這才放下雪梨花,對年紀最小的紫雪走了過去。

紫雪剛才其實心神一直在注意著龍永,她一邊想著那副畫,同時她也第一次感覺如此親近龍永的旖旎。龍永的赤裸的身體展示著,竟然讓她臉在發燒。

龍永哥哥……學校裡都已經盛傳龍永哥哥是她的男朋友,她沒有去辯駁,心裡帶著那種奇特的甜蜜。此刻看到龍永走過來,身體忽然一軟,她渴望著龍永能像對蕭靈一樣來「欺負」她,可是龍永只是柔情一笑,然後輕輕在水裡拍了拍她的臀部,憐惜地說︰「紫雪也挺豐滿的嘛!」

此刻心裡先是萬分的失望——龍永哥哥只是這般踫了她嗎?但是再聽到龍永說「挺豐滿」的時候,幾乎覺得整個春天都美麗起來,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甜甜一笑,說︰「龍永哥哥,我有個東西要送給你。」

龍永奇怪地看了看她說︰「什麼東西呢?」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趨巡了一圈。

紫雪被龍永火辣辣的目光看得全身顫抖,她便說︰「在我的衣服那邊……我去拿……」

龍永微笑地點了點頭,扶紫雪爬出泳池,紫雪輕盈地回頭一笑,心裡萬分激動地跑進別墅。

可是不多久,忽然傳來紫雪驚慌的聲音︰「龍永哥哥,我的畫……」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出來。

龍永忙說︰「怎麼了?」

「我明明帶來的……可是卻不見了……」紫雪幾乎要哭出來。

龍永大吃一驚,猛得從原地水池飛起,然後掠進房間,如一道風一般,他閃電般掠到紫雪的衣服的位置,然後說︰「是一副畫嗎?」

「我剛才故意擱在那邊桌子上。」紫雪指著大廳的檀木桌子。

龍永沉聲說︰「春兒。」然後從旁邊的房間裡走出面容柔情的春兒,說︰「爺,怎麼了?」

「剛才桌子上有一副畫,有沒有看到?」

「看到了……」春兒看到龍永面容冷冷的樣子,有些驚慌,說︰「我以為是爺把畫丟在那裡……」

龍永馬上說︰「那副畫還在嗎?」

春兒拼命點頭,說︰「嗯,我把��收在畫室裡。」

龍永說︰「以後記得,若有客人來,任何東西都不要去動��。」他聲音裡夾雜著一種冰冷的氣息,空氣頓時為之窒息起來。

春兒連忙跪下,驚恐地說︰「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紫雪此刻聽到畫無恙,再看到春兒居然跪下,連忙對龍永說︰「龍永哥哥,這位姐姐也室無意的,你就饒了她吧。」她還是首次看到龍永如此充滿殺氣的眼神。

龍永頷首,扶起春兒,說︰「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下跪。」他輕輕摸了摸春兒的膝蓋。

春兒猶還震驚在剛才龍永的氣勢裡,此刻龍永身上忽然充滿祥和的氣息,讓她幾乎置疑剛才是一場夢。她囁嚅地說︰「是,爺。」

龍永輕輕拍了她的肩頭,讓她安心,然後順手打開了畫。

一副萬花綻放的季節,一個女郎斜斜靠在飄花的樹下,她神情慵倦,陶醉般微笑著,手裡有一面鏡子,然後溫柔地看著鏡子替自己描眉,萬般柔情在纏綿著。

這副畫端得是溫柔和溫馨,讓龍永心頭一震。看著畫筆的縱橫和點綴,此刻他便驚嘆地說︰「好畫!」

說完後,龍永再也忍不住了,手已經抓過旁邊的筆,筆走龍蛇,在旁邊的牆壁上開始題詩︰「『問花』︰燕醒香滿枝頭綠,伊人妝黛問蘭心,醉臥粉肌,花落無聲卻多情。」寫完後,猛得把筆一擲,深深地刺入牆壁三寸!

他這一路如行雲流水,字跡已入牆壁一寸,粉屑紛飛。

此刻的龍永已經是躊躇滿志!

而紫雪、春兒看到龍永一氣呵成,寫出「花落無聲卻多情」的意境,忽然心地都為之柔軟!

龍永此刻才問︰「紫雪,你這副畫應該是珍藏好多年了,怎麼會在你手上?」

紫雪支吾著,最後終於把自己偷拿畫的事情說了出來。龍永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部,憐惜地說︰「紫雪,你真是好女孩。不過,以後千萬不要做這種事情了。」

紫雪連忙點頭。

「那等一下你得把畫拿回去。」

「我是想送給哥哥的……」

「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不能收,而且小紫雪你的情,我已經領了。」龍永低下身子,然後在紫雪額頭上溫柔地親了一下。

紫雪如觸電般怔住了,這個吻是那麼親切,那麼柔美,讓她幾乎身處雲端裡一般。她連忙向龍永粲然露出笑容。

兩人走出別墅,龍永用手輕輕搭在紫雪的肩膀上,紫雪覺得溫馨鋪天蓋地而來,享受著這種甜蜜,讓她連走路都無法專心。

兩人走到泳池邊,卻是雪梨花焦急地從水裡爬上來,然後說︰「龍永,她們……」

湖水裡,兩個女孩都屏息著,似乎在比劃著誰能更久的憋氣。

龍永驚訝地說︰「她們這是?」

雪梨花說︰「蕭靈剛才非要和柵枕比試,柵枕推不過,答應了,蕭靈又提出了幾個賭注。」

「什麼賭注?」龍永皺眉說。

「她們說……」雪梨花欲語還休,好半天才說︰「蕭靈說誰如果輸了以後就必須離開你……」

「胡鬧,簡直是胡鬧……」龍永生氣地說,「這是什麼道理……還有柵枕她怎麼會答應這個賭注的?」

兩個女孩就靜止在水底,她們盡量讓身體展開,柵枕並不會水,可是在僅僅一米五高的地方,閉氣還是比較簡單的。

龍永皺眉說︰「她們已經堅持多久了?」

「快一分鐘了。」

龍永冷冷哼了一聲,閃電般掠入水底,已經把柵枕給扶了上來,然後他猛得重重吻在柵枕的嘴唇上。

柵枕一直憋著氣,此刻猛得被帶離水面,而需要大口喘氣的柵枕忽然嘴唇被封住,可是從龍永口裡傳來巨大的真氣,讓她在急促呼吸和熱流湧動間,全身都顫抖起來。

這時,龍永發現自己的手臂被身後的女孩子拉了一下,回頭發現是一臉賭氣的蕭靈。

龍永嗓子硬了,說︰「靈兒,你們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們只是……」蕭靈眼波一轉,說,「柵枕姐姐她答應了和我比試嘛!」

「哼!」龍永說︰「今天就當沒比試過。」然後他看著柵枕,說,「還有你,怎麼會答應這樣荒唐的賭注!」

柵枕還是第一次被龍永這麼厲聲斥責,臉馬上漲紅了。

龍永此刻便輕輕攬住柵枕的身體,輕輕說︰「我生氣是因為你根本不顧我……無論誰輸,難道就真的需要離開我嗎?你總是知道我的心的。」

柵枕此刻伏在龍永肩膀上,心裡波瀾起伏,她的心已經完全依靠在龍永身上,可是剛才蕭靈堅決要和她比試,忽然讓她生出了一種莫明的憂傷。她根本不想和別人爭風吃醋,此刻唯一的選擇,大概就是離開龍永吧。雖然自己內心痛苦,可是總好過以後這般那般的折磨。於是她面對會水的蕭靈,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此刻體會著龍永的愛意,她頓時感覺到自己剛才是多麼傻——她這麼一個向來柔情微笑的女孩,竟也被某種嫉火給燒傷了……

蕭靈看到柵枕被龍永細心呵護著,忽然明白了,自己在龍永心目裡什麼樣的地位了。無數的沮喪,失望搶進心房。

此刻忽然後面有一只手拉著蕭靈。蕭靈吃驚地回頭,發現正是紫雪。

紫雪輕輕地說︰「蕭靈姐姐,其實只要在龍永哥哥身邊,我就覺得是最滿足的事情了,我知道蕭靈姐姐是個好人。」

紫雪就那麼清純地站在那裡,以毅然的口氣說︰「你是個好人。」竟沒來由地讓蕭靈內心愉悅起來。

龍永此刻對蕭靈淡淡地說︰「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下次。」

蕭靈心頭一疼,此刻她就那麼低下頭,龍永的一句話勝過別人罵她千句,她的眼角已經不覺間沁出淚兒。

龍永又說︰「靈兒,你應該也知道我很喜歡你的……」

蕭靈抬頭,臉上已經是梨雨淚花,此刻她連忙說︰「龍永哥哥,你真的喜歡我嗎?」

「嗯。」

紫雪一手拉著蕭靈,一手拉著柵枕,說︰「我知道幾位姐姐都是溫柔可愛的……」

看到一臉天真可愛的紫雪,幾個女孩不由都莞爾一笑。蕭靈對紫雪頷首著,說︰「雪兒最乖了,以後姐姐們不會再吵架了……」


黃昏時分,龍永在泳池裡穿衣服時還特別強調地說要幫幾個女孩穿衣服,無論是口頭還是肉體上都吃了很多便宜。幾個女孩已經對龍永打開心扉,此刻自然是樂得享受。

吃過晚餐,龍永提議去HZ的廣場去走走。當下幾人就擠在一輛車子裡,雪梨花坐在前排,而紫雪非要坐在龍永的膝蓋上。

龍永左邊有一個蕭靈,後面還有一個柵枕,這樣親昵的接觸,實在是不可多享的福分。幾人來到廣場,照例是春兒守著車子,而龍永帶幾個女孩逛街。

龍永歉意地向春兒一笑,春兒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露出甜甜的笑容。

當天晚上HZ廣場剛好有大型舞會,而且還請來著名的歌星。龍永猛得想到那個清純又高傲的歌星曾被邀請參加一高的晚會,而且唱過一首歌。而此刻廣場所有的人都陶醉在她的歌聲裡,龍永微笑著站在那裡,總感覺到她的聲音過於柔,完全成為了一種嬌媚。

待她一曲唱罷,旁邊的蕭靈才輕輕一笑︰「龍永哥哥喜歡她唱的歌嗎?」

「還好吧。」

此刻卻是旁邊有兩個青年,卻是回頭瞥到了蕭靈和柵枕等的絕世姿容,眼裡露出無限的驚訝。之後還看到成熟風韻的雪梨花,以及清純可愛之極的紫雪,此刻他們內心已經忍不住開始呻吟。

於是其中有一個青年忍不住說︰「運樂,喜歡剛才雅兒的『九仙』吧?」

「嗯,她現在被稱為『少男殺手』,名氣可是如日中天呢。」

「聽說她和別人的緋聞滿天飛呢。」

此刻蕭靈忍不住向高談闊論的他們看了一眼。

而那個運樂發現被蕭靈注意,忽然心情激動,說︰「是呀,很多歌星都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增加自己的名氣呢。」

「不過很多清純的歌星也不少呀,比如說OWN兩個女孩的組合呢。」

此刻剛好新的旋律響起,而台上也款款走上一個成熟的女郎。於是那個運樂指著她說︰「對了,她可是據說被稱為天後的呢。」

「這麼晚會居然能請這麼多名人,實在是大手筆呢。」

「當然了,天璇企業主辦的嘛!」

龍永和柵枕等人對他們的談話頓時充滿了興趣。

運樂又繼續說︰「天璇企業,誰敢不買他的帳呀?」

「還有神龍企業嘛。只是不知道天璇企業為什麼要辦這次大會呢?」

「這還不簡單,是為了預演全國青年大會唄。天璇企業的宵冷雨可是呼聲很高的呢。真是羨慕他,人長得冷峻完美,而且還出生在這麼好的家世,據說他為人斯文,謙和,每個人都莫不喜歡他呢!

不過我倒是更欣賞神龍企業的付龍永。」運樂說到這句話,發現周圍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來,因洛u竟}亮的女孩在,他心裡湧起一陣真自豪感,討論也更加賣力︰「付龍永聽說是萬花叢中過,片片都沾身,可想而知有多大的福分了。」

他幾乎是在盡力表演自己的口才︰「一個男人要想吸引別人,金錢,相貌,背景,都不可缺少。而且現在社會上有一個觀點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相對於付龍永來說,宵冷雨顯得就正派的多,可是做人自然做得如龍永般行雲流水、無拘無束的好。人的一生並不是作給別人看的,關鍵是,只要自己開心既可!」

此刻幾個女孩的目光不由都流連到龍永身上。

龍永笑笑,雙手各挽住柵枕和蕭靈的腰部。

此刻運樂看到龍永居然左右擁美,心裡頓時起了一陣強烈的嫉妒,他聲音忍不住高了︰「其實有些道理想一百遍終不可得,可是只是去真正做一次就明白了。所以沒有嘗試過花叢的人,自然無法……」他卻是看到龍永攬著女孩走開,頓時興致索然。

那個原先的青年催問︰「自然無法什麼?」

運樂本來想說「無法嘗試到真正的風情」,此刻他的眼神還在看著柵枕的背影,口裡喃喃地說︰「自然無法……無法……」聲音漸低。

而那個青年隨著他的目光望去,也完全明白了,然後那人猛得說︰「這樣沉魚落雁的幾個女孩,那般英俊的男人……他是……」

運樂靈光一閃,脫口而出︰「付龍永?」

「也只有付龍永會帶著四五個絕世姿容的女孩招搖過市……」

運樂背心頓時都是冷汗,他想到剛才自己還在打那幾個女孩的主意了——而此刻他更慶喜的是剛才說話間沒有得罪龍永,否則,當真不知道怎麼死的。


幾個女孩在打趣著龍永︰「做人自然做得如龍永般行雲流水、無拘無束的好……還有,這個運樂名字的意思就是暈了……」

龍永笑笑,說;「不過剛才他說錯了一句話——現在的我身邊有你們幾個女孩在,以後經過萬花叢,也都是片片不沾身了。」

「真的這麼好?」

「當然了,嘗過了絕世的海鮮,怎麼會去踫那些小魚小菜呢!」

蕭靈嘟著嘴說︰「哼,還是不安好心呢。若是比我們出色的女孩出現,你肯定會遺棄我們了!」

「靈兒你太沒自信了吧,你不覺得你是那種沉魚落雁的姿容嗎?」

「真的嗎?那柵枕姐姐呢?」

「她如瑤台仙女下凡呀。」龍永深深看了柵枕一眼。

柵枕忽然說︰「龍永,今天那個晚會是天璇企業舉辦的,而宵冷雨必然作為壓軸戲,你為什麼不去看看呢?你可以對他多一些了解。」

龍永淡淡地說︰「他除了武功後,其他無一是處,不必擔心,而且他晚上大概是畫藝表演,對我來說沒有一點威脅。我只是怕……」

「怕什麼?」

「怕月斜風的簫。」

「月斜風上次不是被你擊潰了嗎?」

「可是他絕境逢生,此時能受他一曲的人已不多了。」龍永嘆氣說︰「這場比試,大概產生不了金龍了。」龍永忽然充滿了自信,說︰「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棄的。而且,我也要報名參加武功!」

「我們支持你的……」

無語的寂靜,一種美麗在徜徉。

龍永笑笑,說︰「對了,上次我上網看到一篇小說,我終於發現一樣很有趣的東西。」

「是什麼呢?」紫雪天真的揚起頭。

「一篇小說名字叫『我不是聰明的女生』。」

蕭靈爭著回答︰「肯定是說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的故事吧?」

「不是,因為主人公是一個少年。」

幾個女孩馬上回醒過來,然後都發出會心的微笑。

龍永笑笑,說︰「這分明就是張冠李戴。」

蕭靈斜眼看了一下龍永,然後說,「掛羊頭賣狗肉。」

龍永僅僅看了蕭靈眼裡戲謔的表情,馬上就接著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蕭靈連忙說︰「嗯……」她馬上想到一個詞,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喊了出來︰「放虎歸山,必有所患。」

龍永微微一笑,說︰「寧願站著死,決不跪著生。」

蕭靈眼波流動,然後微微抬了一下頭,裝作很不屑的表情,說︰「寧為雞口,不為牛後。」

幾個女孩看到他們兩人卯上了,還一本正經地「對詞」,早就笑成一片。

龍永此刻淡淡一笑,有意無意地看著蕭靈的胸部說︰「人怕出名豬怕壯。」

蕭靈嘟著嘴說︰「那你看我胸口做什麼?」

「有關系嗎?」

「有!豬怕壯是什麼意思呀?」

龍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原來……烏克蘭大白豬……是女的……」

幾個女孩笑得腰都疼了……唯獨蕭靈不甘心地瞪著龍永,只是她僅僅瞪了兩秒鐘,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就在此刻,人潮忽然向外強烈的湧動,龍永運行「色」功正準備擠開他們,可是忽然間腦海裡靈光閃過「北方昨夜淒淒香,貧賤夫妻沽酒葦」這句詩。

他忽然像是抓住了什麼,整個人莫明地激動起來。而就在此刻,柵枕來不及跑到龍永身邊,已經被人流沖散了。

雪梨花慌忙去護著柵枕和紫雪,卻無力向龍永這邊走來。

龍永此刻內心一直在反復地誦讀這首詩,而身體一陣燥熱在發作著,就在此刻,蕭靈正拼命抓住龍永的臂膊,免得被人流沖散。

龍永忽然反手抓住蕭靈的手,發現她手心都是汗。於是龍永忽然從她的臂膀裡穿出,然後環住她的身體。

蕭靈全身一震,身體軟化在龍永懷裡。而龍永則從她的臀下直接掀開她的裙子,手已經放在蕭靈的大腿根部了。

蕭靈不由發出一聲嬌喘,而就在此刻她被龍永半轉身子,面對面被龍永抱住。

輕薄的衣服無法抵擋他們的欲念,而無數的人流還在沖擊著他們,讓他們的內心更顯得亢奮。

龍永另一只手圈在她的細腰再向上,已經扣住她的聖女峰,開始左右挪騰地在乳房劃著圈。

蕭靈感覺到自己的下腹被龍永頂住,而龍永一只手還「討厭」地穿到她身後,然後細細地摸著她的大腿根部,她幾乎嬌喘連連…… (此處有刪節)

此刻龍永其實是根據「織女獨憐朝霧蜚,皆為燈火萬鐘尾。北方昨夜淒淒香,貧賤夫妻沽酒葦」的心法,運行心法從「半牛」穴到火鳩穴,而詩歌的最後兩句其實一直在描繪一樣事物︰酒。帶著香味的酒則有個諧音的穴道叫「九香穴」。

而龍永則在此刻施展出了「色」,讓周圍產生大量的霧氣,而從霧氣之中,再用「色」心法透入,反而產生了放大鏡的效果。

此刻龍永知道這第二層心法他已經完全掌握了,欣喜若狂的他,猛得撕開了蕭靈的紫色長絲襪。撕開的聲音讓龍永整個人更加亢奮…… (此處有刪節)

龍永猛得對蕭靈說︰「快看下面。」

原來卻是許多煙花飛上空中,然後在他們周圍炸開,而那些煙花根本無法侵入這個水霧裡來。

幾乎是周身處在燦爛之中,蕭靈忍不住輕輕贊嘆著。而就在此刻,龍永笑笑,說︰「你現在可是赤身裸體露在所有人的上空哦。」

蕭靈害羞地扭動著身體,忍不住說︰「龍永哥哥,我們到樓層裡去好不好?」無論下面的人是否看到,蕭靈的確感覺到算是赤裸著展示軀體一般。

龍永笑笑,說︰「這樣不覺得更加刺激嗎?」

快感聯軍沖擊波,飛龍在天……

耕耘播種農民伯伯遠距離窺探驚訝中……

世界風暴憤怒吃醋中……

甚至不知道抽插了多久,又一次煙花從地面開始飛向空中,忽然有一朵完全炸在水幕旁邊,然後整個水霧房間周圍都充滿了巨大的光環。

在光環裡,龍永切身換到了前面。兩人在頂層瘋狂,可是下面廣場那些人群的嘈雜聲,抱怨女兒老是要去買裙子的聲音,甚至那些人潮裡「八只半、八只」的聲音也清晰入耳。

這種場面,讓蕭靈更加無所適從。沸騰中,她的乳房不受控制地傲然挺立——她似乎覺得自己的一切完全暴露在公眾面前一般…… (中間有刪節)

龍永微笑著說︰「以後你可就姓付了。」

蕭靈嬌羞地低下頭,小聲地說︰「嗯。」

龍永看了看水幕的下面,發現還有無數人潮在下面,於是他微笑著說︰「靈兒,我給你創造一個奇跡好不好?」

蕭靈正不明白,卻是龍永忽然全身發光,然後那光芒猛得籠罩在蕭靈身上,而蕭靈身上忽然披上了聖潔的白光,而她頓時從水幕裡掠出,身體緩緩從空中降落。

蕭靈驚訝地發現自己在瞬間在空中飛翔,無數的光環圍繞在她身邊,而此刻龍永給她的繾綣還在體內澎湃,這種感覺讓她臉上充滿了紅暈。

無數人仰頭觀看,看著那個聖女在空中落下,手上披著兩條白紗飛舞,所有的人都窒息了。

「女神降臨……」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所有的人都開始大聲吼著。

在吼聲過後,每個人開始虔誠地祈禱著,在「女神」出現的這一瞬間,開始對自己的新生活祈禱,希望能得到女神的保佑。

蕭靈在所有的人膜拜裡漸漸降落在第五層樓層的高空處,然後身體又向上飛翔,然後閃電般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沒有人再去注意此刻正在台上作畫的宵冷雨。

而宵冷雨在心緒被蕭靈打斷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能力把他手裡的這副畫完成了——這副絕美的圖畫,展示著高超的繪畫技巧,畫面裡一個落水的女孩微笑地看著凋謝的花,顯得是那麼柔和——但是畫面卻僅僅只有一半,而另外一半此刻宵冷雨無論如何也提不起靈感了。

他分明已經認出了剛才那個女孩就是蕭靈,可是他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以蕭靈的修為,怎麼可能到達這種仙人的境界!

他自然不知道,這些都是龍永瞬間突破「龍神」第二層境界帶來的小宇宙爆炸!

而這個仙女的出現,則讓所有的人津津樂道,崇拜之極。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05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2:59 AM     標題: 第六集 第五章

當天晚上回到別墅裡,龍永看到網絡上的一個BBS的資料,不由怔住了︰

我國的教育經費佔政府預算在二零二九年降到了百分之二以下,在世界一百五十一個國家中,名列第一百五十位……全國仍有五分之一的縣沒有普及小學教育,中學升學率只有百分之七。全國平均中學升學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四,也就是說,全國有百分之六十六的孩子沒有讀到中學。全國大學升學率不到百分之三。有些人說了,咱們中國窮,沒有錢辦教育。那是唬弄不了解真相的老百姓的。諸位知否,建國五十周年時,據說一次國慶就花了上千億!「國慶盛典、世界第一」,在那個時代裡,已逝的李慎之先生說︰「希特勒死了,斯大林死了,世界上追求這種壯觀的場面的國家應該是不多了。以我之陋,猜想也許只有金正日領導下的朝鮮才有這樣的勁頭」。但這上千億除了讓中國人自我膨脹,讓外人竊笑外,再也沒有什麼了;一個神五又是上千億!我是為神五上天而驕傲,但我更為中國的教育而恥辱……

這張資料和以前的二零零零年相比,顯得中國對教育投入的更加薄弱,甚至更加倒退。

龍永看到上面的帖子裡,許多的回復居然是針對寫這份資料的鄙薄,甚至認為他是在侮蔑中國,恥辱中國,認為發貼人看不到中國的進步——可是這些人,他們正視過這些帖子的數據嗎?所謂的愛國在他們心裡,難道就是這種叫囂?甚至更多的人是在發灌水貼,如同「我要沖到一百樓」類似的,龍永看了不免覺得一陣陣惡寒,在這種地方為了第一百樓而連續灌了七八個毫無意義的帖子的人,讓龍永頓時產生了一種深沉的悲哀。

他手裡抓著的一張紙片,猛得變成了粉屑。

中國……竟然已經腐敗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抗A國,唾罵J國,可是自己關心過自己的國家嗎?

也許在所謂的青少年心中,只是單純地把過去牢牢記在腦海裡的事情來發洩,就能證明愛國了吧?

龍永慘笑著——為什麼不是每個人都去想能讓中國富強的道路呢?

當真到了間不容緩的地步了嗎?

龍永撥打了付秋潮的電話。

然而就在此刻,付秋潮在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


此刻,付秋潮微笑著,走進了天璇大廈。

天璇大廈,就是天璇集團的中心,這幢樓,即使是天璇集團的高級管理,進入大廈也必須要登記和經過允許。

而此刻,付秋潮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大廈的最高層,推門進入後,在房間的靠窗位置,宵亂雄驚喜地說︰「你終於來了。」

付秋潮嘆氣著說︰「你還是那樣容易喜怒形於色嗎?」

宵亂雄皺眉地說︰「可是……」他長嘆一聲,說,「這麼多年來,經歷了這麼多,我也累了……天璇企業此刻竟已不完全受我的控制了……哥,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嗎?」

此刻任誰也想不到,中國最大的兩個企業,天璇集團和神龍企業的總裁,居然是一對兄弟!

此事若傳出去,勢必駭人聽聞,甚至轟動全球。

原來三十年前,付秋潮剛開創神龍企業的時候,就制定了讓天璇集團來作為對立面的計策,表面互相仇視,可是真正卻是連在一條線上。

他們甚至可以互相抬價,進行「惡劣競爭」,所有顧客都認為自己在賺便宜,其實他們都是冤大頭。

而同時,付秋潮和宵亂雄也約定,若非要了必要的時候,絕對不會見面,也不會透露身份。

此時付秋潮眉頭一軒,說︰「你指的是夢暗惜?」

宵亂雄頷首焦慮地說︰「她已經控制了天璇集團的大部分管理人才,而且宵冷雨已……所以我才來請你商量一下……」

付秋潮冷冷一笑,說︰「想不到我們十年未見,這一次居然是兩個企業都無法克服的事情才聚在一起……」

「難道神龍……」

「不錯,神龍的最高計劃和機密統籌都在她手裡……」

宵亂雄駭然,說︰「那還有誰能阻擋夢暗惜?聽說她最近就要開創新企業了……」

付秋潮斬釘截鐵地說︰「開創新企業不過是一個虛晃,她的目的很明顯,只要兼並了神龍天璇兩家企業,她就是主宰了。」

宵亂雄全身顫抖了一下,忽然深吸了一口氣,說︰「哥,三十年前我換姓宵,也許是一個錯誤……」

付秋潮面色凝重地看著他,說︰「都三十年了,既然作出了選擇,你怎麼還是和當初一般膽怯?」

宵亂雄心神一震,指尖顫抖了一下。

付秋潮淡淡地說︰「多年未見,我們切磋一下如何?」

宵亂雄頷首,說︰「請。」在說這個字的時候,他的人已經凌空飛起,居然定在空中,身上充滿了劇烈的殺氣。

付秋潮面色依舊是淡淡的,他只是靜靜地站在,甚至還閉上了眼楮!

可是他的身上,一股強烈的殺機已經鋪天蓋地而出。

兩人的修為,居然無法和夢暗惜比肩,可是相距也不會太遠,他們的殺氣所交鋒之處,周圍的桌子椅子被砸成渾身碎骨。

房間裡,無數的光芒在飛舞著,閃爍著。

整個空間充滿了碎屑。

宵亂雄猛得凌空旋轉,在旋轉裡,人如皓月一般,閃電般向付秋潮撲去!

付秋潮雙腳也不屈膝,人無風自飛,避開了這次攻擊的同時人也掠到了空中,只是此刻他依舊緊閉雙眸。

那月光般的攻擊擊中了地板,猛得轟天一聲大響,地面被砸出一個深坑來。

宵亂雄沉吸一口真氣,身體在空中飛騰,雙手已經劃出一個半弧,猛得一道星芒劈向付秋潮。

這道星芒周身環繞著巨強的白光,此刻如長虹貫日一般,擊向付秋潮的胸口。

就在星芒距離付秋潮堪堪一寸的時候,他忽然睜開了雙眼。

那瞬間,雙眼裡爆發出強大的殺意,讓整個空間似乎都黯淡了。

那雙眼裡,帶著王者的凜冽氣質,竟讓殺氣正濃的宵亂雄心生怯意。

那星芒閃電般穿過付秋潮的身體——那付秋潮的身體如同虛空一般,被星芒穿過居然若無其事!

宵亂雄吃驚地說︰「虛影!」他驀然知道此刻在眼簾前那個被星芒擊中的只是付秋潮晃出的一個假影!

就在此刻,宵亂雄感覺到身前的空氣完全窒息。他知道已經到了勝負關頭,此刻無論如何也無法避開,於是他大吼一聲,猛得把全身真氣向前一推,而在推出真氣的同時,他運上了粘字決!

他雖然落在下風,可是他要逼迫付秋潮比拼內力!

付秋潮朗笑一聲,雙掌也帶出兩道火光,迎了上前。

就在此刻,兩人隔空崩直著手臂,在手臂之間,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環,裡面可以看出崩天裂地的海嘯,也可以看到鋪天蓋地的火舌!

光芒越來越亮!

此刻,宵亂雄忽然感覺到自己所有的真氣幾乎到了極限,而觀付秋潮,發現他還氣定神閑,當下苦笑著,向付秋潮點了一下頭。

兩人正準備同時收回真氣,可是就在此刻,卻發生了異變!


大門猛得被一道掌風劈開,然後聽到一聲喝︰「納命來!」卻正是宵冷雨的聲音,他早聽有人報告說父親的房間裡產生巨大的動亂,然後從他自己給宵亂雄的房間偷偷下的監視器下發現了付秋潮正和宵亂雄打斗,當下便閃電般沖了進來。

付秋潮武功何其之高,只是此刻心神都注意在和宵亂雄比斗上,真氣沒有防住後背,那一掌過來,讓他真氣猛得一窒,而就在此刻,他和宵亂雄的平衡被打破,於是他猛得被那真氣擊中胸口!

付秋潮低吼一聲,人猛得被彈飛,然後狠狠地撞在牆壁上,而牆壁猛得裂開。

付秋潮吐出一口血,慘白著臉。他真氣被逆轉,此刻已經到了相當危險的關頭。

宵亂雄大聲對宵冷雨呵斥︰「你怎麼可以闖入我的房間,出去!」他猛得向付秋潮飛去。

宵冷雨低垂著頭,看著宵亂雄雙掌抵在付秋潮的後背上,便走了過去,疑惑地說︰「爸,他不是……」

宵亂雄此刻已經把所有的真氣都去護住付秋潮的丹田,已經沒有辦法去回答宵冷雨的問題。

宵冷雨見狀,又問了一句︰「爸,我幫你吧。」看到宵亂雄依舊沒有反應,他猛得把真氣凝住在雙掌上,然後抵向宵亂雄的背後。

就在此刻,他眼裡閃過一絲成功的微笑,那微笑,裡面竟含著讓人全身發冷的氣息。

宵亂雄忽然覺得不對,可是宵冷雨的雙掌已經重重擊在他身上,在他全無防備的情況下,自己被擊碎了五髒六腑!

然後聽到宵冷雨大笑的聲音︰「好極好極!」

宵亂雄回頭,看到面目猙獰的宵冷雨,大吃一驚,說︰「宵冷雨你……」

「我先很感謝你這麼多年來對我的培養。」宵冷雨冷笑著,走到他面前,說,「可是你已經老了,你仍不讓給我位置,而且還處處責備我,甚至……嘿嘿……你居然和付秋潮是兄弟,怪不得你不允許我動付龍永……」

「你居然敢弒殺你的父親不成?」付秋潮強忍住血液的翻滾,厲聲說。

「我該叫你大伯吧?」宵冷雨不以為意地說,「只要能得到權利,我當然願意付出任何犧牲,而殺別人對我來說沒有半點損失,我何樂而不為?」

想不到宵冷雨居然把殺父親歸結到無損失的「殺人」上,宵亂雄內心猛得大震,想不到他養育多年的兒子,如今已經做好要篡位的打算。他氣急敗壞,猛得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厲聲說︰「逆子!」

「此刻你們已是魚肉,不過為了保險,我不如現在就給你們一個痛快!」宵冷雨根本沒去理會宵亂雄,他怕夜長夢多,此刻已是一掌高高揚起,凝住所有的真氣,準備向付秋潮打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在付秋潮所處的位置上傳來了優美的聲音。

那聲音居然是付秋潮身上的手機鈴聲,宵冷雨聽到那聲音不由身體一怔,就在這瞬間,付秋潮已經按下了接聽鍵,並且按下了放大聲音的一個鍵。

此刻,卻正是付龍永打來電話,他忽然隱隱有危險的感覺,忙說︰「爸,怎麼了?」

宵冷雨已經收回心神,一掌猛得向付秋潮劈去。一道寒光刺破了空氣般嘶啞地怪叫,擊向付秋潮的小腹。

付秋潮猛得身影一晃,在原地留下殘影,人已經掠飛到半丈開外。而他所處的地方,猛得腐蝕開來。

付秋潮猛得向地面一扔,他隨身備帶著的煙霧彈頓時讓周圍白茫茫一片。

宵冷雨並不曉得付秋潮可以在原地留下殘影,此刻看到他所擊中的地方完全被腐蝕出一個洞,心下一喜,而正是因為這心神一分,等那煙霧彈散開後,地面上的兩人都已經不見了!

宵冷雨心知宵亂雄中了他一掌,勢難活命,可是此刻見兩人都不見,也產生了惴惴不安的心理,當下閃電般追出。

付龍永聽到那邊猛得轟隆一聲,然後似乎是手機被炸開,信號頓時全無,當下面色慘白,猜得付秋潮出了不測,當下不顧驚世駭俗,猛得把那千機面具帶在臉上,人閃電般掠起,一掌劈開窗戶,飛出別墅。

他知道付秋潮居住在龍天別墅裡,所以此刻迅速向龍天別墅趕去。

風聲在耳邊呼嘯著,龍永把速度提到極限,他發現只有身體飛行在距離地面一米處速度最快,當下直接飛行。他這一路奔行,地面產生了如風般的白影,龍永足尖點甚至點在那些行人的肩膀上,可是因為速度過快,而且龍永身體向前飛行,所以那些行人還都以為「昨夜勞動過甚」,以致腰酸背疼……

僅僅三分鐘不到,龍永已經閃電般掠飛了七八公裡,他猛得凌空拔起,飛上一座大廈,避開小區的正門,已經到了海天別墅前的草坪。

門前的春葉、小橋流水都是一副寂靜的樣子,彷佛在等待別人來蹂躪一般露出柔情的表情。

龍永提高「色」的敏感,猛得感覺不遠處有一輛車子沖破了小區前的欄桿,向這邊駛來,龍永連忙身體一側,藏在一邊,然後看到車子裡掠出兩個人,身上都是血。

當龍永看清楚兩人是誰時,他忍不住震驚了,幾乎脫口而出。

那兩人自然是付秋潮和宵亂雄了。

「難道宵亂雄脅持了爸爸?他們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血……」龍永心想,可是顧不得多思索,人已經飛出去,雙掌凝住真氣,隨時待發。

那宵亂雄看到龍永後,面露喜色,龍永吃了一驚,心想這必然是陷阱,當下身形更快,想直接搶回付秋潮。

可是龍永隨手一掌擊出,卻發現宵亂雄沒有絲毫抵抗,被他的掌力擊飛,狠狠地落在地面上。

就在此刻付秋潮厲聲說︰「快扶起你宵叔叔。」

龍永不可置信地看著付秋潮,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什麼,猛得扶起宵亂雄,同時也扶著付秋潮,閃電般掠入別墅裡的大廳。

盤膝坐在地上,龍永用「色」功灌入兩人的體內,可是發現兩人已都是油盡燈枯了。

付秋潮淡淡地說︰「龍永,不用多費真氣了。」

龍永猛得一咬牙,把所有的真氣都灌入付秋潮的體內,旁邊的宵亂雄少了支撐,已經臥倒在地。而此刻,付秋潮的體內像是一個螺旋一般,龍永的真氣從左掌進,結果在付秋潮體內轉了一圈又從龍永的右掌出來。

「爸爸,你為什麼不接受我的真元?」龍永焦急地說。

「我已經不行了,你何必多費真元,乘著這段時間,我告訴你一些重要的事情。」付秋潮長嘆一聲,說︰「宵冷雨隨時都會趕來……」

龍永吃驚地說︰「那宵冷雨……」他疑惑地看著宵亂雄。

宵亂雄嘆氣地說︰「這個逆子,他早就心存謀反的思想了。」

付秋潮說︰「三十年前,我和付亂雄無意裡救了一個老人,那老人竟然就是天璇企業的總裁,結果我和亂雄幫他度過了三四次危機,甚至包括他兒輩來的刺殺,因洛u H不再相信他的兒子,所以最後就收我和亂雄為義子,我們幫他除去了逆黨,而老人最後已受重傷,所以傳位給亂雄。」

付秋潮頓了頓,繼續說︰「我和亂雄一直掩蓋了自己的身份,亂雄為了混淆視聽,於是改姓為宵,而我也接替了神龍企業。」

龍永面色露出震驚的表情。

「如果我們這個時候肯合並,恐怕已經造成了壟斷的性質了。可是我和亂雄都認為壟斷遠沒有比競爭有發展的潛力,而同時我和亂雄也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們就各自去發展我們的企業,當中的時間,我們卯足了勁,都想把企業發展的比對方更好,而近十年來,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付秋潮說完了這些話,急促地喘氣著,說︰「龍永,以後神龍企業和天璇集團就交給你了……」

龍永一怔,卻是宵亂雄勉強從懷裡拿出一個光盤,說︰「這是天璇集團的人員安排和籌劃,你勢必要摧毀宵冷雨……」

龍永接過了光盤,甚至覺得手都在發燙。

付秋潮長嘆一聲,說︰「龍永……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就在此刻,門外傳來急促的煞車聲,幾人面色同時一變,然後宵冷雨已經偕同四五個黑衣人沖進別墅來。

就在此刻,別墅兩邊射出無數利箭,宵冷雨大吃一驚,人閃電般掠起,手裡射出一天光芒,把他自己圍繞當中。

可是其他幾個黑衣人反應不急,已經被利箭刺中,當場暴斃。

宵冷雨嘿嘿冷笑,人在半空旋轉著,雙手不斷發出光環抵抗著那些飛箭,人已經從一扇窗戶邊飛躍而入。

宵冷雨破窗而進的時候,忽然右手一彈,滿天的烏光鋪天蓋地而來。

龍永吃了一驚,雙掌帶出一道紫光環繞在身前,可是速度慢了些,業已來不及保護到宵亂雄。

宵亂雄猛得慘叫一聲,龍永回頭,卻發現他嘴角已經流出黑血!而此刻他蠕動著嘴唇,卻終於沒有說出話來,然後他的頭慢慢垂下。

而他身上受傷的那些地方已經開始腐爛了!

一代梟雄,卻只落得如此下場!

龍永厲聲吼道︰「宵冷雨,你居然忍心殺了你父親?」

宵冷雨露出向來淡淡的微笑,說︰「不殺他,我怎麼掌握天璇企業呢?」

龍永覺得背心升起一股寒意,想不到對方居然視親情為無物,此刻龍永猛得一掌揮去,可是身體一轉,猛得抱起付秋潮悼uV大門。

以他的武功,此刻雖然戴上千機面具,也不是宵冷雨的對手,更何況,父親受了重傷需要治療,此刻他自然不會莽撞地和宵冷雨死拼。

可是宵冷雨諷刺地笑了一聲,人已經擋在大門上。

龍永見被識破,心神一轉,已經背著付秋潮向二樓飛去。

宵冷雨看著龍永的背影,露出向來淡淡的微笑。那種微笑,謙和,溫柔。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07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3:00 AM     標題: 第六集 第六章

龍永到了二樓,看到宵冷雨沒有追來,便把父親放在房間的床上,就在此刻,他卻發現父親的身體慢慢冷了。

付秋潮的左肩上也中了一道烏光,血已經湧了出去,甚至染濕了龍永的衣服。

而付秋潮的左肩也慢慢開始腐爛!

龍永悲憤欲絕,肝腸俱裂,幾乎是吼著的︰「爸爸!」

付秋潮勉強睜開眼楮,然後以微弱的口氣說︰「龍永,我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那就是……龍……龍……」猛得,他雙手已經垂下!

龍永跪在那裡,感覺到自己的心慢慢走向死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幾乎慢慢脫離了他的軀體。

為什麼上天給了他新的生命,卻又剝奪了他的親情?

為什麼上天要讓他眼睜睜地看著父親離去而無能為力?

龍永拽緊了拳頭,眼裡幾乎噴出火來。

宵冷雨!……我要報仇!

抱住付秋潮,感覺到他的身體慢慢冰涼,看到他的肩頭慢慢腐爛,整只手臂已經完全發白!

自己竟然還無能保護住付秋潮的身體!

龍永把「色」功一遍遍注入付秋潮的體內,可是卻依舊無法抵抗那肉體的腐爛!更無法讓父親清醒過來!

龍永手腳在顫抖著,所有的黑色悲哀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他面色慘然,眼淚滑下面頰。

一滴,兩滴……眼淚砸在那傷口的位置。

龍永就那樣跪著,抱住父親的身體,此刻他已經無力移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忽然傳來淡淡的聲音︰「哭夠了?」

龍永小心翼翼地把付秋潮的身體放在床上,猛得轉身,人如猛虎一般撲向身後的宵冷雨!

宵冷雨哈哈一笑,反手一掌擊向龍永。龍永是完全拼命,此刻雙掌相交,他只是退了三步,再厲吼一聲,又撲了上去。

宵冷雨只覺胸口真氣振蕩,想不到龍永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再看龍永臉上還帶著猙獰的面具,不由微笑著說︰「原來你帶了千機面具,好極好極!」

龍永急怒攻心,此刻雙手帶著「色」功,已經連續揮去。

宵冷雨身體在空中不可思議地旋轉著,避開了龍永的攻擊。他此刻已經準備消耗龍永的真氣。

可是龍永的真元竟源源不絕,連續打出了十余掌,氣勢竟越來越濃。整個別墅起碼有一半已經被他用真氣擊毀!

而龍永心裡也微微奇怪了一下,平時即使帶上了面具,恐怕此刻也該是全身脫力了……難道是那領悟的「龍神」第二層的秘密?而父親臨終前所說的「龍……」莫非也指「龍神」?

但是這一絲奇怪一閃而過,而龍永已經不顧性命地朝宵冷雨撲去。

宵冷雨看到癲狂的龍永,也心寒不已,想不到龍永的功力這麼深厚,此刻他自然不會和龍永去硬拼,人已經閃到了別墅的門口!

就在此刻,別墅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

而龍永看到那個人時,忽然不可思議地說︰「你……」

天下之大,也沒有比此刻比見到眼前這個人能給他帶來更大的震驚!

龍永看到那個人時,全身毛骨悚然,此刻他竟然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楮了。

這一切,難道竟是出現在夢裡嗎?

那人竟然就是付秋潮!

那人走了進來,目光閃著寒光,淡淡地看著宵冷雨。

龍永看得全身發冷!

他猛得靈光一閃,難道那個人竟然是化妝過的,甚至來代替付秋潮的?

難道說,宵冷雨早就讓人著手準備派人假冒?

可是就在此刻,宵冷雨卻產生了更匪夷所思的動作,他猛得連續退了幾步,面色慘白。而就在此刻,從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那人不是宵亂雄是誰?

難道這一切都是圈套?

宵冷雨全身冰涼,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他驚駭地說︰「你們不是明明已經……」


猛得從門外傳來一聲嬌笑,然後一個令龍永和宵冷雨都熟悉之極的女人慢慢走了進來。她妖媚一笑,說︰「龍永別來無恙?」

就在此刻,宵亂雄和付秋潮忽然向夢暗惜作出點頭哈腰的動作,然後站在夢暗惜的身後。

那兩人竟然……龍永驚呼出口︰「爸爸!」龍永猛得閃電般掠進原先的那個房間,可是房間的床上,空無一物!

龍永喃喃地說︰「這不可能……」他猛得回頭,大聲疾呼︰「不可能……」

大廳裡的付秋潮厲聲說︰「龍永,你在做什麼?」

那熟悉的聲音神態,竟然讓龍永忍不住走了過來,幾乎要垂首下來。可是就在瞬間,龍永靈光猛得一閃,脫口而出︰「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猛得後退幾步,然後指著夢暗惜說︰「你這個卑鄙的賤人!」

那兩人必然是夢暗惜早先讓人來假裝的,不然何至於對夢暗惜點頭哈腰?而剛才龍永覺得那聲音無二,只不過是那「付秋潮」會誘惑術,所以讓他腦海裡直覺反應出熟悉的神態聲音。

龍永想罷,腦海裡猛得清醒過來,卻正是那千機面具的功效要失去的時候,龍永知道此刻功效若失去,他自己勢必會暈迷,此刻他已無力報仇,當下哈哈一笑,說︰「夢暗惜,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他厲聲長嘯,人如風一般攻向宵冷雨!

這招聲東擊西,是因為龍永斷定在夢暗惜心裡,宵冷雨還有利用的價值!

利用的價值就是那全國青年大會!

所以果然不出龍永的意料,夢暗惜已經閃身過來擋在失魂落魄的宵冷雨身前。而龍永一掌揮出,頭也不回,人已經凌空躍出!

龍永甚至不知道向那裡走,他只能盡力飛行,也不知道飛了多久,猛得一陣天旋地轉,他再也忍受不住,人從空中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水……」龍永輕輕呼喚著,感覺到一灣清泉貫入他嘴裡,他的呼聲猛得更大了。

「水……水……」

連續吃了幾口,慢慢從口干舌燥裡恢復過來,龍永猛得睜開眼楮,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精致的房間裡。而剛才給他喝水的人,赫然是雪梨花!

而雪梨花旁邊的人,就是他當初見過一面,那個面色蒼白帶著不善意目光的中年人!

此刻這個中年人慈祥地看著他,而龍永猛得一摸懷裡,發現千機面具沒有丟,當下松了一口氣,坐了起來,說︰「謝謝大叔救命之恩。」

中年人嘆了一口氣,說︰「你聽說過天涯幫沒?」

龍永茫然搖了搖頭。

中年人說︰「天涯幫就是十五年前HZ的第一大黑幫。」

龍永猛得記起那個老八曾經說過那個幫派的信條是,當下試探地說︰「真正的殘暴,是針對無辜?」

那個中年人面色微微一變,說︰「付少果然見識廣博,居然能知道這點……」他長嘆一聲,說︰「知道這一點的人,現在大都……」

他猛得話鋒一轉,說︰「你的體內受了劇烈的創傷,可是更主要的是,你已經完全絕望,難道說神龍企業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龍永低下頭,沙啞著聲音說︰「我爸爸已經去了。」

「付秋潮他……」中年人神情激動,他猛得一把抓住龍永的手臂,厲聲說︰「你可曾騙我?」

雪梨花在旁邊連忙去掰開他的手,說︰「龍永他都全身虛脫了……」

龍永只覺得手臂像被刀割一般,可是他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

可是中年人這才驚醒,縮回了手,喃喃地說︰「你居然都悲慟到心脈的真氣都散亂,你何必騙我?大哥他……」

龍永此刻當真驚詫之極,說︰「你……」

中年人輕嘆一聲,眼裡掩藏不住哀傷的表情,他說︰「三十年前,我就和付秋潮,付亂雄結拜,我排名第三……」

龍永聽到他稱呼宵亂雄為付亂雄,馬上知道真假,當下爬下床,對中年人長輯,然後恭敬地說︰「三叔。」

原來龍永暈迷的時候,剛才被中年人所救。中年人帶他回到了房間,而紫雪、雪梨花看到「情郎」受傷,自然心急如焚。而這段時間,夢雪已經離開HZ,轉學去其他地方了。

中年人扶起龍永,說︰「你父親他……」


可是就在此刻,遠處忽然傳來尖銳的聲音。

而同時,一個身影從門外搶了進來。龍永看得真切,正是紫雪,紫雪看到龍永醒來,連忙跑了過來,抱住龍永的大腿,驚喜地說︰「龍永哥哥你好了?」

龍永輕輕撫摸著她的頭,說︰「雪兒你對我這麼關懷,我怎麼可以不好呢?」

可是龍永、雪梨花以及中年人的面色卻顯得相當鄭重。

那尖銳聲更近,然後猛得周圍傳來一陣轟隆聲,整個房間連續晃動,龍永連忙緊緊抱住紫雪。而紫雪在他的懷裡,臉上一點驚慌的表情都沒有,反而一臉受用的樣子在說︰「好大的地震呀。」

龍永向紫雪笑笑,讓她心神穩定,然後面色凝重地對中年人說︰「三叔,他們來了。」

「殺你父親的人?」中年人厲聲說。

龍永點了點頭,待那轟隆聲過來,和中年人一起搶了出去。

門外正站著一排人,為首的是宵冷雨,而他的旁邊都是一些黑衣人。

中年人淡淡地說︰「不過才第五層境界而已,難道是偷襲你父親?」

龍永知道他是針對宵冷雨而說,此刻他心念一動,宵冷雨是第五層,自然是按照「龍神」上的武功層次來排的,難道眼前這個中年人,他……

此刻宵冷雨嘿嘿一笑,不遠處又走出了七八個人。那些人裡,竟然付秋潮和夢暗惜!


那個中年人面色一變,用懷疑的態度看著龍永。

此刻龍永看到付秋潮,已是心如刀割,他面色慘白,失去父親的陣痛讓他全身痙攣。他緩緩向付秋潮走了過去。

所有的人的焦點在集中在龍永身上。龍永連續走了幾步,忽然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那笑容,竟讓假冒的付秋潮心神一顫。

夢暗惜向前走了一步,說︰「龍永……」

龍永看著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猛得厲聲說︰「你不要過來。」

夢暗惜惋惜地搖頭,說︰「可憐的孩子。他竟然瘋了……」她回頭去看付秋潮。

付秋潮重重嘆息了一聲,對中年人說︰「他恐怕最近心事太多,太疲憊,見到了不少幻覺……」

中年人遲疑地看了龍永一眼,然後對付秋潮說︰「你就是神龍企業的總裁吧?」

付秋潮露出自負的表情,說︰「正是。敢問閣下是……」

僅僅一句話,中年人已經心知度明,他心說︰好大的陰謀。同時他微笑著,說︰「我叫付笙。」

「你也姓付?」付秋潮怔了怔。

龍永看著夢暗惜身後的幾十個表情僵硬的人,忽然深吸一口氣,走到付秋潮面前,說︰「爸,是我開了一個玩笑,故意留個消息說我被綁架,其實我是到這裡來玩的。你們都回去吧。」

付秋潮的表情此刻當真是豐富之極,像是什麼東西被噎住了一般,臉上又是吃驚,又是意外,然後閃過一絲殺意。

龍永淡淡地說︰「這位付笙叔叔,他可是以前HZ的天涯幫幫主。」

付秋潮本來想殺了付笙等人來滅口,此刻聽到他是天涯幫幫主,頓時又怔了怔。

夢暗惜面色微微一變,然後微笑地走上來,說︰「付總裁,你肯定很久沒有見到你的三弟了,不如你和付幫主多聊幾句吧?」

龍永和付笙面色都是一變,想不到夢暗惜居然知道這麼多內幕。而此刻,若是付笙和龍永被分開,則當真陷入了孤掌難鳴的地步。


付笙淡淡的說︰「十五年已不見,此時相見已毫無意義,與其我們還在爭斗誰武功更高,還不如老死不相往來。」他徑自拉了龍永向內屋走,右手半側,一股龍卷風夾排山倒海的力量撲向地面,連續旋轉炸開。周圍頓時沙土飛揚。

然後付笙冷冷地說︰「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不準到這個房間來!」

此刻龍永和付笙已經回到了房間,付笙鄭重地說︰「想不到……」

紫雪乖巧地說︰「想不到什麼呢?」

「想不到龍永居然能隨機應變,否則剛才的局面,一觸即發,此刻恐怕……」

紫雪睜開了眼楮,說︰「那人不是龍永哥哥的爸爸嗎?」

龍永輕輕撫摸著紫雪的額頭,說︰「你不懂的。」他此刻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說︰「天下間的事情莫過於認賊作父罷了。」

付笙淡淡地笑了,說︰「當你牙齒疼的身後,你就會認為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當你失去了最心愛的東西,也會哭天搶地,所以說,在身受這種痛苦的身後,你就會對這種痛苦尤其敏感。」他深意地看了一眼龍永,說︰「你能掩飾臉上的痛苦,則說明你已經成熟了。」

雪梨花似乎有些懂了,便說︰「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不變應萬變。」付笙說著,以前臉上那副愁苦著的壓抑著的表情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豪氣飛揚的神情,「想不到對方居然向我大哥下手。」他臉上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悲哀。

「那我們豈非是被困在這裡?」

龍永微微一笑,說︰「剛才三叔那手震懾了他們,而且這裡是天涯幫的重地,此刻他們決計不肯亂來,因為他們無法確切這裡是否有什麼機關。」龍永試探地看了一眼付笙。

付笙搖頭說︰「這裡根本沒有機關,而且我早就散去了天涯幫……」

龍永鄭重地說︰「這段時間,他們必然是請機關師過來,同時也派人看看周圍有沒有埋伏,天黑前他們會把這裡一直完全圍困……」

付笙看到龍永眼裡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便問︰「難道你想到了脫困的辦法?」

龍永淡淡一笑,說︰「最簡單的方式,就是馬上在此刻沖出,乘他們不防突圍而出,我向東,你們向西,我的輕功足夠甩開他們,而他們分出對付你們的人手,恐怕不是三叔的對手。」

付笙搖頭說︰「你只是為了保全我們而已。但是,你的輕功,難道能甩開他們嗎?」

龍永看著可愛的依偎在他懷裡的紫雪,臉上露出苦澀的表情。此刻的紫雪如果貓兒一般乖巧,她只是享受龍永懷抱的溫柔,此刻她根本沒去注意龍永在說什麼,她根本不知道危機就在身邊。

龍永忽然說︰「三叔你學的是『龍神』嗎?」

付笙怔住了,說︰「你怎麼知道?」

龍永說︰「因為我已經完成了第二層的修煉。」

付笙心神顫抖了一下,說︰「你用多少時間通過了第一層的修煉?」

龍永說︰「一夜。」

付笙不可思議地看著龍永,良久才說︰「你絕對是個天才,不二的天才。」


付笙一遍遍解釋著「龍神」的第三段到第五段心法,龍永此刻知道時間緊要,所以更加全神貫注。但是不同於第一、二段純粹領悟性的功法,後面的三段顯得非常晦澀。待完全把這三段心法融化貫通,已經是日暮西山了。

於是龍永開始默念心法,他準備馬上修煉這些心法,否則他根本不是外面那些人的對手!

此刻,每一秒時間都顯得那麼珍貴。

雪梨花焦急地看著龍永,而紫雪就那樣靜靜看著龍永,只要能伴隨龍永左右,她就心滿意足了。

功力旋轉九周天,龍永的身體盤膝而坐,而他的身體開始慢慢漂浮在空中了。

此刻他全身散發著紫光,璀璨之極,而他那端莊的樣子,更讓別人以為他是天神下凡。

用所有的真氣在體內闖蕩,龍永一遍遍去沖那些禁錮了的穴道。他這次總算發現「色」和「龍神」的共通處,卻正是他們所運行的穴道位置幾乎無二!

難道說「色」和「龍神」源出一脈?

但是非常明顯的是,「色」是誘惑術的高級形式,��能激發體內的自身潛力,而「龍神」則是修煉武功的心法。

但是第三段心法龍永雖然已完全掌握��的運行路線,可是卻無法突破最後的一關!

忽然間,龍永靈光一閃,他猛得把「色」和「龍神」同時運行,就在瞬間,他全身的紫光暴漲!

那付笙看了心旌動搖,口裡一直喃喃地說︰「想不到居然可以這樣……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第三段心法我可是練了三年……」


而此刻,門外的夢暗惜面色越來越鄭重,宵亂雄在身邊恭敬地說︰「幫主,敵人已是甕中之鱉,無關大礙了。」

夢暗惜哼了一聲,說︰「你若是龍永,你會選擇怎麼擺脫眼前的困境?」

「我?」宵亂雄一怔,說,「很簡單,乘夜色逃出去……」

夢暗惜淡淡地說︰「此刻周圍起碼布滿了上千位絕頂高手,而且周圍我已經用火光點燃。」夢暗惜看了一下如同白晝的周圍,說,「他根本就無法地方可逃。」

宵亂雄諂媚地說︰「幫主料敵機先。」

「哼,若我是龍永,我肯定會在剛剛和付笙進入房間的一刻,破門搶出,和付笙各選擇一個方向逃跑。這個時候,我們防守的最為薄弱,兵分兩批,而且來不及反應,反而給他們有機可乘。」

宵亂雄連連點頭,說︰「幫主當真是絕頂聰明,要是這樣,以付笙的身手,就可能逃離,但是付龍永,則必然被我們重重圍困。」

「而最可怕的是,他們到現在還遲遲不發動進攻,當真要困死?」夢暗惜搖頭說,「天下間唯一能出乎我意料的,也只有付龍永一人。」

宵亂雄想不到夢暗惜評價這麼高,連忙說︰「也許他什麼也沒做……」

夢暗惜淡淡看了他一眼,說︰「你不過是一個酒店的小伙計裝扮而來,你的眼光怎麼能和他相比?」

宵亂雄眼裡閃過一絲怨毒的光芒。但是他馬上低下頭,恭敬地說︰「幫主教訓的是。」

夢暗惜冷哼了一聲,說︰「就你這點伎倆,不用在我面前耍花招,我說的是實話。」

旁邊一直沉默的付秋潮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和譏笑。

夢暗惜忽然沉聲說︰「若是付龍永突圍而出,誰也不許向他下殺手,如果誰殺了他,那麼不僅他要用一條命來賠償,這裡的所有人都要領罪!」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的人怔住了。

有人輕輕地嘀咕︰「他若自殺呢?」

夢暗惜面色一寒,說︰「他若自殺,我第一個殺了你。」

那人如被冰雹砸中一般全身冰冷,再也不敢說出一個字來。

夢暗惜遲疑地看著遠處的房間,皺眉著,心想︰付龍永你究竟在等什麼呢?

此刻,不遠處已經走來幾個黑衣人,他們走到夢暗惜面前,恭聲地說︰「附近沒有人埋伏,而且房間外面沒有機關。」

夢暗惜一喜,但是心裡馬上閃過一個念頭︰難道說機關在房間裡?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09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3:00 AM     標題: 第六集 第七章

此刻,龍永已經完全突破了第三層境界,此刻他明顯能感覺到外面人員的走動,而同時,他感覺到夢暗惜忽然面色一喜,心神也松了下來。

他知道,除開最初直接沖出後,最好的機會已經出現了。他猛得對付笙說︰「快走!」

說話的同時,他猛得向屋頂打了一掌,然後人已經閃電般掠出。

而付笙毫不遲疑,抓起紫雪就飛出另一個方向。雪梨花在身後緊跟,而紫雪張大了眼楮,喃喃地說︰「哥哥為什麼不帶我呢?」

雪梨花心神一顫,她知道龍永是為了保全他們才沖出去吸引別人的,此刻她連忙安慰紫雪說︰「龍永哥哥他馬上會回來看雪兒的。」說出話的同時,她內心重重一疼。

龍永毫不遲疑,他知道對方肯定會派大部分精力在他身上,所以也顧不得紫雪她們。此刻他先一步沖出,就是打亂夢暗惜的籌劃,讓那些圍困的黑手幫人各自為戰,而這樣就容易產生缺陷缺口。

此刻他已經憑內心的靈覺判斷出東面防守的人相對少,所以他閃電般飛掠過去。

那些人看到龍永在空中飛翔,再也同時飛到空中,東面的空中忽然密密麻麻出現百多人,結成一個大陣!

龍永想不到對方反應速度這麼快,此刻他心裡擔憂的是,在距離十丈的身後,對方並沒有動用暗器的企圖,龍永心下靈光一閃,他知道對方既然擺出這個陣型,就是要活捉他的意思!

判斷出這一層,龍永心下大安,他猛得雙腿在空中虛踏,人閃電般鑽到地面。

看到龍永來勢洶洶,可是馬上轉到地面,當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此刻龍永功力大為提高,他再一次帶上了面具,又有誰能禁得起他全力一擊!

那些黑衣人在轉眼間,已經被他重重打飛四人。而龍永猛得身形一縱,掠到了空中。

那些空中的人本來要包圍下面,看到龍永沖上去,早就凝神以待,可是龍永僅僅身形一縱,又掠回地面。雙掌一飛,又是兩人慘叫一聲,口吐鮮血!

身形不斷折著,龍永此刻已經是勢不可擋,而且神出鬼沒,讓那些人看得心頭震顫。

他們雖然人數多,可是武功卻不是龍永對手,而且還要活捉龍永,此刻對他們來說,當真是比登天還難!

但龍永這麼折轉,實在大耗真氣!

遠處的夢暗惜眼波流動,她就那樣欣賞地看著龍永的背影,這個如風一般的男子,表現的越強就越令她心醉!

此刻她看龍永已經是牢中龍,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她的手心了!


龍永上下已經擊打了數十人,但是他驚訝地發現,圍困的人越來越多,他能一掌擊飛對方,可是有些傀儡根本不在乎,龍永若不是身體躲的快,此刻早已身受重傷!

此刻,其他三個方向的人已經慢慢縮下了包圍圈!

龍永厲聲一吼,他知道此刻已被重重圍出,縱是鐵打的身體,也被完全磨損。當下他閃電般回身,向南面沖去!

掌心裡夾雜著五顏六色的光芒,炫人眼楮,龍永乘這個機會,在南面殺開一條血路。

南面的人馬在圍困過來的時候,陣型沒有排列好,所以只一照面,就被龍永殺散!

此刻龍永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巨大的氣勢!而他的每個動作下,都有人被他擊飛!

龍永決不肯多浪費一點體力,每個動作都盡量做得簡單,但每一招發出去,卻都是存著擊斃別人的心態全力,所以許多不怕死的人,看到龍永沖來,也連連後退!

夢暗惜輕輕搖頭著,看到自己數千人的精英被龍永一己之力左右,不由癡了。

心下慢慢產生了一絲情愫,那個絕代的少年,在被她捉住後,他會屈服於自己嗎?

夢暗惜用力搖了搖頭,目光已完全癡了。


光芒飛閃,龍永在南面撕扯著對方的包圍圈,人如蛟龍一般,在地面和空中變幻飛行,但是他知道,若對方有意殺他,此刻他早已支離破碎!

可是饒是如此,他身上已經多了七八道血痕!

他已完全感覺不到疼,感覺不到受傷對身體的影響,他內心唯一的想法就是,殺出血路!

就在此刻,體內的真元不住泛濫著,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真氣。


而在遠處飛行的付笙猛得脫口而出︰「不好!」

雪梨花忙說︰「怎麼了?」

「『龍神』若突破第三層,不能馬上亂用真氣,否則真氣到處亂竄的話……」他幾乎不敢想下去了。

雪梨花連忙頓住身形,可是卻已被付笙拉住。

付笙凝重地說︰「龍永之所以這樣,無非是要保全我們,你怎麼可以……」

「他若死了,我何必活?」雪梨花淒然地說。

付笙呆住了,他忽然發現他一點也不了解這個女兒——為君死,已不惜!

天下間,還有什麼能比這些更感動的!

紫雪此刻已經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麼,她拼命掙脫要從付笙懷裡出來,說︰「我要和龍永哥哥在一起,生也一起,死也一起……」

付笙看了不由慘然,剛才僅僅一瞬間,他已經乘西面不注意,施展著龍卷風阻礙對方的視線,然後從一個地洞偷偷掠了出來。

此刻回頭,看到在遠遠的高空,龍永飛行在空中,無人匹敵,可是卻陷入了被圍困的境界,他的心一陣陣絞痛!

但是付笙抓住就要向龍永沖過去的雪梨花的手,大喝一聲,說︰「你們若過去了,只會讓龍永分心!」

雪梨花默然了,她回眸再一瞥龍永,心似乎碎了一般,那個在黃昏裡浴血的男子,那個她生命裡最愛的男子,和她越來越遠……

她癡癡地說︰「龍永,你能沖出去的。」她明知道任誰在那樣的包圍圈裡,也無能為力,但是她還是祈禱著。

旁邊的紫雪咬緊了嘴唇,大聲說︰「龍永哥哥一起能沖出去的,他答應過我的,他肯定不會拋棄我的……」

可是紫雪的嘴唇已經被咬出血來!

龍永真氣在體內混亂著,他此刻甚至無法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在空中飛行,而脈路的氣息已經開始混亂!

一旦混亂,他則會走火入魔,終身不復!

龍永看著自己的周圍,空中和地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人,饒是他武功高強,此刻也心生寒意!

猛得,氣血更加翻滾!龍永厲聲一吼,人凌空飛起,紫色的披風此刻早已變了血色,從雙掌處綻放出一朵美麗之極的花朵,然後包圍了龍永全身,再向周圍綻放開去!

所有的人看到這個奇觀,都怔住了!

夢暗惜眼裡閃過迷醉的表情,想不到龍永此刻還有余力在這種人山人海的局面下戰斗!


龍永猛得從懷裡取出簫,在拿到簫的那瞬間,他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他的動作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此刻他的內心,充滿了對簫的崇敬!

就在那瞬間,他忽然覺得周圍人的動作都變慢了,而此刻他眼裡、心裡,只有簫!

放在嘴唇邊,龍永微微吹了一個旋律。

簫聲並沒有發出去,可是每個人都無形裡被一種強烈的氣勢逼迫退了一步!

此刻龍永手裡拿著簫,衣服飄飄欲飛,此刻他開始慢慢彈奏了這曲南宮吟的「二十載」—— 這首相思二十年的詩句,讓龍永的全身融合了一種柔和的氣息。而他的簫聲,則如花香一般,層層疊疊顫抖出去,瞬間彌漫了周圍大地!

「散入邊庭花夢蝶,凝妝久別蝶盼花。露濃香載春滿樓,相思鬢發二十年。」

這首詩歌的意境被龍永的簫詮釋到了完美的境界。

龍永彷佛變成了那個思念情人的南宮吟,在蝶兒的淺笑裡,飛躍過千山萬樓,在萬花叢裡翩翩起舞!

每一次舞動,都是為了心上人而舞動的!

這種溫婉的氣息,讓所有人都窒息了。每個人心裡的殺意都慢慢淡了下來,甚至有些抵抗力薄弱的人,手裡的兵器已經失手掉在了地上!

此刻龍永忽然發現,自己體內那些急躁的氣血,竟緩緩平復下來!

而且所有的真氣還有意無意地朝第四層的關卡上沖!

龍永知道自己在無意裡,借用「龍神」的第三段的真氣,有機會直接沖破到第四段的境界,當下內心喜不自禁,他知道若達到第五段,甚至可以和付笙的武功匹敵,再加上自己的「色」,宵冷雨如何是他的對手!而此刻若能達到第四段,此刻的逃離就更有了生機!

簫聲還在空中一遍遍的飛舞著,龍永心下一動,忍不住把「色」功蘊含在簫聲裡。

就在此刻,他想起了一首曲子「絕代佳人」!

這首曲子韻味十足,甚至比「消魂」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刻龍永當下簫聲一轉,把所有的「色」猛得注入!

「雲落燕去,月明花香。香腰眸深,婷步唇暖。」

這個最艱難的意境裡,卻包含太多讓人沉醉的東西。美麗的意境下,兩人相伴相依,花開月下,寸寸璀璨。

此刻龍永在瞬間明白,自己的簫聲在這四面楚歌的情況下忽然得到了一個質的飛躍,如同那次月斜風面臨生死的危機一般,龍永的簫聲已經到了可以動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

——龍永知道,此刻他完全有能力和月斜風一搏了!

而在「色」下,幾乎所有的人都幻覺到眼前有個絕色麗人向你婷婷走來,每個人似乎都看到她赤裸的肌膚,也感覺到花香的氣息。

此刻,有些控制力弱的人,竟已撕開了自己的衣服!

更甚,那些黑衣人中,許多都是女子!

於是場裡一片旖旎的場景,龍永不經意裡低頭一看——呀!波濤壯闊,看不到邊!

他幾乎忍不住心神動搖,幸好「龍神」讓他馬上清醒。

而這首龍永完全注入了情欲的曲子,讓那些黑衣人把持不住,甚至當場開始了巫山雲雨!

奢靡的場景!

那些騰飛在空中的人,此刻竟已和對方在空中糾纏起來!

天下之大,此事卻已稱為第一絕了!

那些黑衣人更加撕碎自己的上衣,而情欲激動之中,下身的衣服,也慢慢被扯開了!

瘋狂——這些壓抑已久的黑衣人,再也按捺不住了。

此時場裡唯獨那些百數傀儡以及死士站在那裡,還等待著夢暗惜的下一步命令!

遠處的夢暗惜心系在龍永身上,她根本想不到龍永居然乘虛而入,幸好她距離龍永比較遠,所以馬上恢復神志,此刻她見狀,連忙控制那些死士向龍永撲去!

龍永暗暗嘆道︰「我命休也!」他正在突破第四層最關鍵的卡口,如何能抵抗別人?

但是龍永無論什麼情況,也絕不灰心,如同當初五子棋第一盤被敗時,他依舊露出自信的微笑一般!

此刻他淡淡地笑著,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那些死士全無靈性,不被龍永的樣子影響,在命令下業已撲到了龍永身邊!

龍永的簫聲對眼前這些人根本不起作用,就在龍永安詳地要閉上眼楮等待死亡的瞬間,他忽然發現無數的光芒從身體裡爆發而出。

原先身邊的那朵花忽然開出了無數花瓣,那些花瓣把龍永猛得保護在裡面,而那些黑衣人卻再也無法攻進一步!

夢暗惜驚訝地說︰「這……難道竟然是真氣化成了實物?」看到此刻龍永已是固若金湯,她的內心掀起了無數的海浪!

龍永就在這瞬間,發現真氣直沖九重天,就在瞬間,已經達到了第四層的地步!

可是此刻在遠處的付笙卻頓足大呼︰「完了……」

雪梨花緊張地說︰「龍永他身邊不是有那花瓣保護嗎?」

「這些花瓣表明他達到了第四層的『龍神』,說明他是絕世的天才,能在瞬間,連續突破兩個境界,可是『龍神』第四層後,無論如何,全身真氣也無法凝聚,只有三天後才會恢復……」

「呀!」雪梨花面色大變,身體一轉,就要向龍永撲過去,可是已經被付笙反手抓住了。

「不要抓住我……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你姓付……我們都是你的女兒,可是你從來不告訴我們你的秘密……」雪梨花淒慘喊著。

「若夢暗惜要殺龍永,他就沒命了。她只是要活捉龍永而已,若你過去了被脅持住,被要挾龍永,你說龍永怎麼辦?他本來還有一搏的可能,但是你若過去……」

雪梨花的腳步頓住了。

「我之所以不告訴你們秘密,是因為你們根本沒有必要知道,天涯幫已經完全陷落了,當年的事情已經沒有意義再可以談起了。至於姓,反正你們是我女兒,姓難道就那麼重要嗎?」付笙長嘆一聲,神色露出一絲痛苦。

雪梨花無力地跪在地面上,看著遠處龍永的花瓣越來越燦爛,心卻越來越絕望。


龍永驚駭地發現所有的真氣完全脫離出了身體,而自己居然絲毫也不能移動,只能機械地吹著曲子——此刻他知道若停止吹曲,那些人一旦醒來,自己更無生路!

就在剛剛眨眼間,他身上所有的真氣已經完全消失!

龍永慘然一笑,簫聲更悲——而那些陷於情欲中的人,一旦防線被打開,更容易受到影響,當下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此刻,龍永稍微回頭四顧,卻發現有上百對的人在做愛著,肉體一次次的沖刺,顯得場景糜爛之極,而那些人一面做愛著,還一面號啕大哭。

這些場景,當真是詭譎之極!

再過了片刻,龍永發現身邊的那些花瓣忽然慢慢消逝而去。而他的人已經緩緩地落在了地面上。

手似乎沒有力氣再拿起簫了,龍永甚至發現自己連呼吸都艱難,此刻手裡的簫已經落在了地上。

場裡那些做愛的人,此刻似乎失去了簫聲的控制,同時都忍不住爆發了出去,一陣陣從嗓子裡壓抑出的快感的聲音頓時充斥了整個地方,甚至空氣裡都有那些侈靡的味道。

那些人隨之清醒,然後他們依舊重重包圍了龍永——只不過這些人神色復雜,而且似乎還在回味著剛才的美滿。

而剛才龍永數進數退,無人是一回之敵,所有人都被他震懾了。此刻看到龍永像脫力一般坐在那裡,卻是沒有人敢向他出手!

誰也不知道龍永是不是在假裝!

剛才龍永僅僅用一曲簫聲,就讓所有人為之意亂情迷——於是所有人更顯得鄭重。要知道剛才那些被龍永擊中的人,都是當場斃命!

就那樣圍困著,每個黑衣人手心都握著冷汗,他們一面關注著周圍人的情況,一面提心吊膽地怕龍永隨時會爆發起來!

面對此刻的龍永,那些黑衣人都露出緊張之極的表情。

良久,終於有一個黑手幫的人慢慢向龍永靠近——此刻別人眼裡都是幸災樂禍,你去死吧——百毒之蟲,死而不僵。縱龍永再不濟,起碼也能殺幾個夠本!

但是萬一龍永真的沒有一點力氣,反被那人搶先了呢?

於是包圍圈又小了一點,每個人都在凝神看著那個黑衣人和龍永之間的距離!

近了,近了。三丈,兩丈……

此刻,所有人都屏息著,他們雙眼連眨都不眨一下,全身繃緊著,隨時準備出手或者逃命!

就在此刻,龍永忽然向那個黑衣人勉強笑了一下。

可是在黑衣人眼裡,龍永這個勉強的笑容顯得高深莫測。那個黑衣人早被這樣凝重的空氣窒息著,剛才無數人的殺氣都在他和龍永之間徘徊,他能走出幾步,此刻已是到達驚恐的頂峰了。

龍永這一笑,牽動了氣機,黑衣人心神顫栗著,雙腿發顫,此刻竟然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人已經無力地摔在了地上!

而在其他的黑衣人看來,所有人都以為龍永施展了鬼術,僅僅一笑,連身體都不需要移動,就能擊敗對方——於是場面變得更加凝重!——幸好剛才沒去。所有的人都幸災樂禍。

此刻那些人似乎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那種「砰」「砰」的跳躍,讓他們覺察到自己的生命似乎不屬於自己一般。

此刻若有人向後退一步,所有的人勢必會一起逃命!

那個面色蒼白的少年,此刻在他們心目裡,如同一個魔鬼一般,隨時會奪取別人的性命!


龍永忽然哈哈大笑,笑聲慘然!此刻他根本沒有一點余力,可是卻讓別人對他如此忌憚,他如何不笑!

笑聲裡,流露出萬種悲哀。他的聲音,慢慢嘶啞,到再也發不出一個聲音!

此刻他知道真氣已經消失殆盡,而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他勉強支撐了這麼久,已經是心力憔悴,油盡燈枯了!

夢暗惜早看出了龍永的真氣消亡,然而此刻看到龍永這個樣子,竟無法命令別人去抓拿龍永!她就那樣看著這個絕代英雄,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失敗了,可是他卻被所有人認為成功了。

此刻,所有的黑衣人也忽然明白了,原來龍永已經無力對付他們了,可笑的是,他們剛才還僵持在那裡那麼久!

但是更因為這樣,所有人都龍永不由肅然起敬!

一個人和千人對抗,還能讓千人畏懼,難道不是世界上最燦爛的悲劇嘛!

聽著龍永淒涼的笑聲,他們臉上甚至露出了同情和崇敬的表情。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11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3:01 AM     標題: 第六集 第八章

但是在此刻,已經有不少人慢慢向龍永走去,盡管猜得龍永無力抵抗,但是他們還是小心翼翼——只要抓住了龍永,這份大功足夠連升幾級了!

眼看著眼前的「獵物」就要到手,忍不住全身激動起來。炙手可熱的功勛,無數的金錢似乎就印在眼前,可是這個現實卻忽然顯得不真實起來。

眼前的龍永當真沒有抵抗力了嗎?所有人的腦海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就在此時,距離龍永最近的那個黑衣人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道氣流向他攻來!

怎麼可能?那個黑衣人亡魂大冒,龍永在前方,可是居然能控制氣流從後面偷襲?

就在他一怔的時候,他已經被那氣流擊中,人飛了出去!

此刻,龍永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老八!

那個在酒店裡用刀子偷偷割桌角的老八,那個拉板車的老八!

老八的武功並不高,可是剛才乘對方身體不防備,剛好擊在對方的要害上!

自從那次龍永下來後對他打過招呼,他忽然對龍永產生了無數的崇拜。這個如風一般的男子,微笑地看清了他的內心,但還是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這個橫簫無敵的龍永,以一己之力對抗這麼高手,讓他看了心旌動搖!

剛才乘亂,他穿上了一件黑衣,本來是準備只遠遠看著,可是看到場裡那個被圍困的龍永,他忍不住走近。

此刻看到慘笑的龍永,他的心忽然在劇烈的疼痛!

他算是碌碌無為的一生,為了生計而拉板車,遭受別人的鄙視,可是最近龍永已經給他帶來豐富的生活,這些正是他一生所追求的。許多人天天奉承他,千方百計打聽他和龍永的關系,甚至一些幫派的幫主都來找他,他瞬間醒悟了,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都高大了許多 ——而這一切,都是龍永為他帶來的。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沉迷在這樣的世界裡,酒醉燈迷裡,只有利益才是最關鍵的。而沒有什麼武功的他,在無人的地方,甚至有些惴惴。

腰越直,心越虛。

此刻看到龍永陷入絕境,他再也忍不住了,內心再無別的想法,人已經沖動地撲出!

此刻他的目標就是要保護龍永!一分鐘是一分鐘,一刻是一刻!

龍永向來把作為下人的他當成朋友,雖然從來沒有對他許諾過什麼,可是在他心裡,龍永是神一般的存在!

此刻他就站在龍永面前,這一生他從來沒有如此昂首,從來沒有如此高大!他知道接下來的一步可能會面對死亡,可是只要輝煌過,閃光過,這一切已經足夠!

老八哈哈大笑,說︰「黑手幫的小鬼,有種就來呀!」

此刻他內心全無膽怯,以前的碌碌無為只是曾經生活的鋪墊!

他在燃燒!他就站在這裡,冷冷地盯著周圍的人!

而人群裡那些也渾水摸魚進來的認識老八的一些門派的幫主,看到老八頓時怔住了——原來這個人,一直是深藏不露的,他不僅僅是認識龍永,而且還是個非常講義氣的人!

此刻遠處的夢暗惜怔住了,她一眼看出這個人沒有一點武功,此刻出來無疑是白白送死,可是看到他臉上閃爍著那種燦爛的氣息,她忽然覺得心口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了一般!

這種就是義氣嗎?——死也不惜!


別人對龍永忌憚,但是對老八根本不用留手,不需要活捉,暗器閃爍著,鋪天蓋地而來。

就在那瞬間,老八身上已經中了無數道暗器!

他身體裡的血在迸發!

可是他依舊站著,面露燦爛的微笑。

若如行屍走肉一般,生有何歡!

此刻他讓生命點燃,一生只為這一刻鋪墊,他甚至可以讓別人永遠地記住了他!這種犧牲,也許就是他此刻最大的追求了!

龍永看著那個在閃爍著無數光芒的靈魂的老八,忽然心被撕裂了一般!

這個僅僅幾面之緣的人,竟甘心為他付出生命!

龍永猛得站起,也不知道從哪裡升來的一股力量,支撐著他,此刻他深深凝視著這個老八,人已經閃電般飛起。

只有逃走,才算是對老八犧牲的崇敬!

龍永雙掌帶起無數光環,所到之處,灰飛煙滅!

老八的死完全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潛能!龍永知道這些潛能會耗盡他的生命,可是他已經顧不得了!

忽然雙腿一涼,已經中了一劍!龍永猛得回身一踢,踢碎那人的手,可是劍依舊留在身上!

猛得腰部一疼,知道中了暗器,可是龍永強忍著,雙掌連續揮出!

殺人中,他已經瘋狂。而那些面對著如同惡魔的龍永,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暗器開始亂發!

在龍永的瘋狂反撲裡,那些人完全忘了要活捉龍永,他們此刻已經亂成一團。無數的暗器射到了周圍的人身上,逃的人的身體被別人踐踏而過!

就在此刻,那些一直站立不動的死士,忽然發動了對龍永的攻擊!

夢暗惜在發出命令的瞬間,心忽然落到了最深處,她的心似乎碎了——她猛得明白,如果真正捉到了龍永,她永遠也不會去傷害他!

而這一切,就成為她的軟肋!

擁有了這個缺點,她就永遠無法成功,她可能被別人輕易地擊敗!

下了要殺死龍永的命令後,她身體一陣踉蹌。

龍永在人潮裡飛舞,他感覺到那些死士不要命的撲來,他只能施展著四象五行陣法來逃開,閃到一個個黑手幫人的身後。

而那些黑手幫的人,已經被那些死士屠殺著!

慘叫聲,還有滿天的血腥,讓這個初夜裡充滿了絕望和悲慘!

龍永也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他知道起碼他向東面沖刺了四次,而沖向其他方向的次數無疑更多。

身上染滿了自己或者別人的血,已經完全凝固了。

眼前早已金光閃爍——龍永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完全達到了極限。那個千機面具的功效早已過去,此刻他知道若輕輕閉上眼楮,可能就永遠也睜不開了。

手還在機械地揮舞著,身體卻漸漸向那無底的深淵墜落。

意識漸漸模糊了。

整個世界忽然完全漆黑。他就像在茫茫的大海上抱著扶木的幸存者,全身冰涼,無法動彈。

周圍似乎都是死屍,顯得那麼猙獰。他們似乎都在向龍永招手……

手腳完全酸軟,呼吸都急促起來,然後無數的劇痛壓抑上來。他想大聲喊出「救命」,可是嗓子已經沙啞。

張合著嘴唇,他感覺到黑色的惡魔們向他撲來!

隱約聽到一聲驚喜的叫聲「我終於抓住了他了,我立下大功了……」

是嗎?自己被抓住了去邀功嗎?龍永無力地想著。

就在此刻,一聲慘叫聲後,又是一個聲音傳來︰「他是我抓住的,你居然和我搶……」

自己臨死前還拿拉幾個來掂本嗎?龍永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告訴那個抓住他的人,說我身上有一個秘密。

於是無數的人又為這個秘密大打出手。

忽然間,天空雷鳴大作。猛得,龍永聽到周圍傳來一陣佛號!

佛號裡,龍永似乎感覺到周圍的人紛紛倒下!

忽然間在死亡的邊緣抓住了希望,龍永心潮在澎湃著!

難道自己進入了天堂嗎?是天使來領自己去嗎?——不,那分明是一個人的聲音。

是什麼人會來救他?——絕望中一戰後的龍永,此刻忽然慢慢有了力氣,他竟然緩緩地站了起來!

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龍永的眼裡似乎有了淚。

一種生死之間糾纏的喜悅如長虹貫日一般擊中他胸口!慶幸地活著,豈非比任何事情都要美好?

此刻他完全睜不開眼楮,但是他把簫支撐在地面上,就那樣屹立著!他要拼命睜眼看誰來了,可是雙眼如同被巨石擠壓一般根本無法睜開!

感覺到佛號越來越近,一陣陣祥和之氣湧入他的身體。

就在此刻,龍永忽然發現自己被別人抱在懷裡,開始騰雲駕霧。

龍永猛得想到了一個人——少林掌門!

一定是他救了自己!

龍永心神一松,所有的疲倦壓抑而來,於是他馬上暈迷了過去。


神龍企業裡的一場驚天動地的新聞發布會。這場發布會的內容,讓所有人為之驚駭莫明。

付秋潮竟和宵亂雄同時讓位,可是他們竟宣布同時讓位於夢暗惜——他們把手裡所有的股份都贈給了夢暗惜。

而同時夢暗惜馬上進行了資金重組,她把神龍企業和天璇集團合並!

從兩極對立到一元獨尊,那該引起多大的風暴!

誰也無法想象兩大企業的總裁會傳股份給夢暗惜——這當中究竟有什麼秘密?

新聞發布會後,夢暗惜馬上召開了HZ所有企業的負責人,宣布要讓所有其他的企業都並入。

此刻夢暗惜的勢力已是如日中天,誰能抵抗?

夢暗惜淡淡一笑,知道他們已經沒有抵抗的能力,任何人縱使心下不滿,也不會反對,她象征性地向那些經理總裁看了一眼。

可是就在這麼一瞥裡,她怔住了。

因為分明有個女孩子在人群裡站了起來。

她聲音頗為豪邁︰「我不參加這個新企業。」

所有的人嘩然。夢暗惜掩飾不住眼裡的詫異,說︰「為什麼?」

「很明顯,這會形成一種壟斷的局面,沒有絲毫有助於發展。另外,縱然我並入了新企業,也沒有一點發言權,以後只能聽命行事,那麼我為什麼要加入呢?」

別人紛紛都幸災樂禍,以為夢暗惜必然會大動肝火,誰知夢暗惜繞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說︰「神龍和天璇合並,這樣的實力下,你這個企業能獨活嗎?」

那個女孩正是月菲,她在短短的一個月內,已經成為了天豪集團的行政總裁,天豪集團的資金比以前雄厚了一倍有余。此刻,她已經完全代表了天豪集團。她微微一笑,「當面臨危機的時刻,任何人拼死反抗,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奇跡的。」

夢暗惜把這句話細細品味了一遍,然後微笑著說︰「月總裁,如果我把整個HZ的管理權交給你,請問你會加入我們這個新企業嗎?」

其他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夢暗惜,此刻他們從剛才的幸災樂禍到了後悔莫及的地步。要是他們剛才主動站出來,那現在這個地區執行總裁的位置……他們露出萬分懊惱的樣子。

可是月菲卻搖了搖頭,說︰「有些事情是永遠無法妥協的。」

夢暗惜眼裡閃爍著光芒,惋惜地說︰「你是一個優秀的人才,可是不逢其時……」

月菲毫不示弱地說︰「優秀的人才,總會閃光的。」她猛得站起,自行走出會議廳。

那些警衛已經攔了上去,可是夢暗惜已說︰「是不是真正的人才,我等著你。放她走。」

夢暗惜眼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付龍永,等你出現後,我們還會有最後一場爭斗。而天豪集團,我留給你一個機會。


夜靜,是那種刀子割過白粉包的封口的寂靜,是音樂被醉漢闡述的寂靜,是女子樂意被強暴時的寂靜。

HZ的一個普通的小區,房間裡一片這種的死寂。每個人都皺著眉頭嘆息,可是偏偏都沒發出聲音來。正因為如此,整個房間才顯得雜亂無章。

付笙,紫雪,雪梨花……甚至還有柵枕,蕭靈,四個侍女。而更奇怪的是,月瓊和月菲也在其中。

窗戶的外面看進去,他們似乎在進行一場無聲的爭執。

紫雪面紅耳赤,付笙面色沉重,雪梨花面色冰冷,柵枕向來優雅的表情早被陰霾替代,蕭靈嘟著嘴唇,別過頭去。

雪梨花忽然掃視了周圍一圈,她面露堅毅的表情,身影一折,已經從窗戶上掠了出去。

付笙沉聲說︰「雪兒你哪裡去?你根本不知道龍永在哪裡!」他閃電般掠了出去。

而就在他們兩人的身影消逝在夜色裡的時候,在這個房間的隔壁傳來一個喜悅的聲音︰「那兩個會武功的走了,我們機會來了……」

聲音如此熟悉,若是蕭靈聽到了,肯定會咬牙切齒。

他們正是鐘武和楚文。加入了黑手幫後,他們通過手段知曉了付笙等人的住宿,雖然夢暗惜宣布任何人不準對他們動手,可是對於他們來說,這實在是一個好機會!

他們一直在隔壁的房間屏息斂氣,而手上早就有了一些迷煙類的管。

楚文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鐘武,我們真的?」

鐘武哼了一聲,說︰「你都有膽量到這裡了,難道會怯場?孬種!」

楚文咬牙說︰「我只是有所顧忌而已,畢竟蕭靈……」

「霸王硬上弓,再把她淫蕩的樣子錄下來,我就不信她還有臉再跟那個姓付的。」

「可是萬一那姓付的知道?」

「蕭靈這種性格,肯定不會張揚的。你放心。」鐘武淫笑著說,「我們的床上武功,包她滿意。讓她不能自拔……至於其他女孩,嘿嘿,也都是絕色,自然不能放過……到時候讓那個姓付的戴幾個綠帽子,萬一那幾個女孩裡有雛,那就更賺了……你不想想,那個姓付的是怎麼對我們的,他居然在舞廳裡呵斥我們,讓我們離開蕭靈!」

楚文被怒火一沖,沖動地說︰「好,我們一起干!」

他們早在房間裡打通了一個洞,剛好能探入管子,於是他們慢慢將管子堵住。

鐘武奸笑著說︰「這種迷香,融入空氣裡,不會產生濃煙……」

就在此刻,他的嘴巴被一個手掌封住,後腦已經被重重一劈!此刻他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立刻倒地。

看著滿頭腦漿和血的鐘武,楚文全身顫栗,身體無力地垂落在地上。

他最後一眼所見到的,就是黑手幫新任的副堂主月斜風帶著的冷蔑的表情。

月斜風忽然把目光抬向遠方——付龍永,我們簫上還有最後一戰!我要你心無旁騖,全神貫注,所以我幫你這個忙。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三天後。全國青年大會終於在無數人的期盼裡拉開了幃幕。

聞名遐爾的HZ晴和廣場,被擠成水洩不通,人與人之間當真算的上是比肩繼踵了。一些相貌難看的婦女早做好了被侵犯的覺悟,無奈身子強壯的男子都擠到漂亮的女孩那邊去。一邊是供不應求,一邊是供大於求。這個時代的侈靡的氣息,卻在廣場上一覽無遺。

廣場上空有幾道燦爛之極的光團,然後不斷向四周放射著煙花。周圍還有飛機在旅游,下面都掛著如「慶賀大會舉辦成功」的字樣。

晴和廣場周圍早被開拓一空,方圓蔓延數裡,而且周圍還有全國有名的「東湖」,東湖之名是因為「洞」「胡」兩人而來。當年範臨韓追殺「老鼠兒子打地洞」和「胡家有女初長成」兩人數千裡,最後斬兩人於此,而那時本來面積非常小的湖水忽然水高高漫起,甚至還淹沒了旁邊的一座巨塔。後人傳言是湖水為範臨韓所慶賀,所以此湖因為而名。

東湖方圓十數裡,此刻水幕電影在個個湖邊已經放映,而音樂噴泉自然到處不斷。

在湖邊可以觀光風景,而且能欣賞高大樓台上的全國青年大會,所以湖中的船也是密密麻麻。

此刻抬眼處,當真是「波濤壯闊」,看得男子們垂涎三尺。一些孩子想抬起頭來,無奈老是被乳房們給頂住。而不經意間,他們發現手裡拉著的母親早在不經意間被換成一些女子。正要哭時,卻是女子們已經正告周圍讓別人稍微讓開,然後把孩子抱在懷裡。孩子體會到這種母親般的溫馨,口裡再吮吸著糖,當下便開心地笑了起來。

在廣場的一個角落,正站著一個英俊的男子,微笑,帶著淡淡的自信。不少女子看了早心旌震動,一面擠到了男子旁邊。

此時他不遠處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她身邊擠滿了那些佔便宜的手——她時不時地用手用力打掉,可是那些人馬上卷土重來。她正熬著難受,卻是一眼看到那個清秀的少年,如風一般,當下大喜,就想擠到他旁邊去——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地去搶位置,只是想著,臉已經紅了三分。她又不好意思說︰「讓大家讓路」——她必須要讓自己的動作自然。

就這般艱難地擠著,終於勉強推進了三四步,似乎覺得胸腔都窒息一般,而那些手又如同章魚一般,七手八腳地上來。

她正待再擠,剛巧不遠處有個老太太卻被別人擠到,踉蹌倒在了地上。但是沒有人對那老太太露出憐憫之心,而那些貪便宜的人發現難得一見的如此美貌的女子,自然不會移開自己近水樓台的位置。

這個女孩正憐惜著要去扶那老太太,卻是聽到那個男子說︰「讓開。」他的聲音有一種祥和,但是更多的是威嚴。語氣裡有不容置疑的肯定。

那些人聽到男子的話,竟都不由自主地讓開。

那男子扶起那個老太太,卻不再多說一句,已經走回剛才的地方。

而美貌少女乘機一擠,業已到了男子旁邊,然後對男子展眸一笑,還沒等男子反應,她就已經低下頭來。

「他肯定也會向自己笑吧?自己這一笑……好像可以拿剛才他的好心來做借口,不至於對方認為自己是浪蕩的少女……」她想著,臉已經紅到脖子根了。

他會是怎麼樣的人呢?好有魄力呀,僅僅一句話,就讓別人讓開。

此刻少女心下忐忑著,想著男子對她究竟印象幾何,連忙抬起頭來,此刻卻發現男子正微笑地看著她。

她猛得一驚,差點要喊出來。隨即一陣陣甜蜜—— 可是男子僅僅那麼一笑,卻已經回頭過去。

她忽然覺得男子剛才的笑容讓她全身酸軟——就在此時,她猛得想到剛才那男子的目光似乎不帶一絲情欲,他就那樣溫柔而體貼的眼神,讓她十數年來緊閉的心扉猛得綻放。

一定不能放過眼前這個男子!這個女子心下喃喃著,一面想著自己也算在HZ的美女界相當出眾,他大概也會迷上自己吧?

正這麼想著,卻發現那男子旁邊已經擠了兩三個女孩,陶醉著表情把身體貼近男子。

少女幾乎是咬牙切齒,她心裡拼命罵著︰「好不要臉!」——此刻她倒沒想到自己也是和她們一般的心思了。

少女心裡又想︰我青兒肯定不會輸給她們的。一賭氣,人向前走了幾步。離那個男子已不遠,可是此刻在她面前似乎有條艱難的渠溝一般,她心裡拼命想著要和男子親密,可是心劇烈跳著,始終不敢伸出手,或者再向男子貼近一步。

想的是如此容易,如此完美,可是要去做的時候,要經歷多少內心的波折。尤其是最為艱難的第一次。

翻江倒海的思想在飛躍,青兒越想,身心越是一陣陣無力。

就在此刻,她明顯感覺到那些壞男人的手緩緩摸上了她的臀部。

她猛得回頭怒視那個色狼,用手拼命推開,此刻剛好人潮一擠,她靈機一動,裝作跌倒的樣子向那如風的男子倒去。

她原以為必然成功,可是旁邊糾纏著那男子的一個少女已經伸手托住了她,然後向她善意的一笑。

她幾乎是心頭火氣綻放,但是面上則柔聲說︰「謝謝。」

那男子此刻猛得回頭向她看來。青兒猛覺得那男子的眼神深邃的要讓她完全陷入一般,此刻不由「嚶」的一聲。

就在此刻,卻是貼近男子的兩個妙齡少女彼此怒瞪對方,似乎在爭那男子身上巴掌塊的一個地方,彼此牛瞪著,射出強烈的殺意。

她們彼此都盯著對方貼緊男子的身體部位。

而青兒和剛才扶她的女子見狀都不由相視莞爾一笑。而笑容裡,青兒心裡對女子的芥蒂已經解開。

女子就是這般奇怪,恨來的正常,恨去的也正常。

青兒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去踫男子,但是她卻已和眼前年紀相仿的女子攀談起來——對方大概也認為這是吸引男子的方法吧。

「我是第一次參加全國青年大會呢。」

「我也是。」那女子甜甜一笑,說,「我叫雲兒。」

「我們的名字合起來可是青雲呢,青雲直上雲霄,或者以前有個寫武俠小說的叫陳青雲……」

「還有一個是諸葛青雲呢。」

「雲姐姐厲害,我以前老把諸葛讀成豬革呢。」

兩個女孩會心一笑,卻是把目光都瞟向男子然後馬上縮了回來。彼此覺察到了這點,心事這般赤裸裸地出來,兩者都羞澀之極。但羞澀過後,卻有「患難與共」的感覺。以前有句俗語說「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一起嫖過娼的」據說是最親密的,而此刻甚至可以加上一條,「一起去佔男人便宜的」……

兩人的心扉打開,都滔滔不絕起來。

「這次奪冠的應該是那個宵冷雨了。他最近可是風光得意呢,為夢暗惜鞍前馬後的。」雲兒輕聲說,帶著一絲不屑。

「我更欣賞付龍永。」青兒脫口而出。就在此刻,她分明覺得那個男子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她猛得想到付龍永是花花公子,那男子此刻知道她欣賞花花公子,內心肯定鄙視自己了。

她連忙補充說︰「我欣賞的是他的簫和畫,至於他的為人,可當真值得唾棄了。」平時說話,她都溫文爾雅,此刻為了辯駁自己,竟用上了「唾棄」。

雲兒點頭說︰「可是聽說他受了重傷,一直沒有出現呢。也許他會放棄比賽了呢。」

「我了解他的性格,他不會的。」青兒自信地說。

「你了解他?什麼性格呀?」雲兒打趣說。

「我……」青兒一時結舌,然後說,「我覺得他是個堅強的人,不至於被這麼容易打倒。」此刻她一說到付龍永,忽然心下一震——她剛才竟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而在這裡賣弄自己,不覺得自己很可恥嗎?

這麼一想,那種欲望完全消失,此刻她的內心又恢復了平靜,當下替龍永伸冤︰「因為他身上患有陰霾之氣,所以聽說每夜無女不歡,夜夜春宵,對於這樣身份的男子來說不很正常嗎?千嬌百媚,都由他挑選,若真的花叢過,片片不沾身,甚至就不能成為男人了。」

青兒說完,感覺到那男子似乎轉過頭來盯著她看。

她心下忽然沒來由一陣賭氣,她此刻偏偏就要說龍永的好話,讓眼前這個男子自慚形穢!

於是她接著說︰「他其實對待每個女子都是溫柔著的,而英俊的有地位有金錢的人,甚至是許多女子自動投懷送抱,所以這點上,我覺得他像一個真正的男子。」她頓了頓,說,「後來還以為他在廣場上用簫聲讓無數人沉迷,而且他不會下五子棋,就能擊敗五子棋高手,這些,難道不是說明他的成功之處嗎?」

她一路說出來,覺得心口暢快了許多。就在此刻她抬眼正面看了一下那個男子,猛得,她呆住了!

她忽然發現,這個男子和電視裡的那個付龍永何其相似!

只是,這個男子臉上帶著一層淡淡的憂郁,而電視裡的付龍永,向來自信傲然。

她越看越像,心猛得激烈跳著——眼前這個男子,有著付龍永相似的相貌,可是他們際遇不同,所以付龍永高高在上,而他只能在這裡遠遠看著青年大會。她忽然為此而內心悲哀起來。

原來自己心目裡已經印上了龍永的影子,所以這才對這個男子動情。

原來是這樣!


就在此刻,卻傳來一陣喧嘩聲,好像是一些成名的人向廣場裡走去。而所有的人都拼命擠開,為他們讓出一條道路。

青兒冷不防被一擠,重心完全失去,她幾乎驚叫出聲,可是發現身體已經被扶住,似乎是男子的手臂,她吃了一驚就要掙脫,可是馬上發現那個人正是那個男子。

她沒來由心裡一慌。

而男子看到她掙扎了一下,當下把她扶起就松開手。

可是剛才的肌膚相親,卻讓這個青兒全身顫栗著。那男子好溫柔的手臂……剛才自己為什麼要掙脫呢?

忽然間責怪自己的反應太過靈敏了——青兒心下喃喃著。

而此刻遠處已傳來贊嘆的聲音,嘈雜著,卻終於從那邊的人潮一個個傳了過來︰ 「是宵冷雨呢……」

「那個穿白色衣裙的好像是夢暗惜……好美呀……」

「這回你不知道吧?她聽說可是很放蕩的呢……」

「嘿嘿。放蕩也不是你這種人可以品嘗的……」

「要是能瘋狂一夜,縱死也了甘心呀。」

「小樣,你新來的吧?瘋狂一夜?我看你折騰一下就沒了,人家可是誘惑術高手……」

「哼,我看你也好不了我多少!」

「比你好多了,要不,晚上我們去比試比試,去柳樹溝,看誰的耐力和技巧好?」

「who 怕who!」

……

「那個是絕頂美女呀,穿紫色裙子,披肩發的那個……」

「她可是付龍永的女人呢,少打她的注意了……」

「哇!她旁邊的也都是美女呀。怪不得都穿紫色裙子,那個付龍永可是喜歡高雅的紫色呢。」

「前面那個叫秋柵枕,後面的好像是付龍永的未婚妻蕭靈……她們自說是龍永親屬,替龍永報名來了,傳言付龍永受重傷了,難道還沒痊愈嗎?」

「看來這回宵冷雨可是拿定金龍了,即使付龍永能出場,他病後初愈,實力肯定大打折扣呢。」

「我們只是看熱鬧的,這些我們何必去在乎?」

「哪是!我在那邊賭場下了一萬元,賭宵冷雨拿金龍呢。」

「真的?我也是……白賺的不賺,傻瓜呢……」

……

「這些人好像都是HZ各大企業的負責人吧?聽說他們現在都並入夢暗惜新創的夢幻企業呢。」

「你看最後那位,她好像是天豪集團的總裁,她就沒答應加入。」

「那也是遲早的事情,夢幻把天璇和神龍集合在一起,誰人能抵抗呀!」

「說的也是……」

「今天是繪畫的比賽,聽說能參加比賽的九十個選手都是經過上百次比賽才選拔出來的呢。」

「不對,我聽說一共是一百位選手。」

「拜托,你這都不知道!當然比如宵冷雨、付龍永這樣的人,大會直接給名額的。」

「哦。武藝的冠軍必然是宵冷雨拉,那麼今天的畫畫,其實算是金龍的真正爭奪戰吧?若付龍永拿到冠軍的話……」


在所有人紛紛議論的時候,青兒偷偷看了一眼那個男子,卻發現他微微皺眉著。

他為什麼看起來如此憂郁呢?他在想著什麼呢?

青兒試探地對那個男子說︰「謝謝你剛才扶我呢。」

那個男子微微一笑,剛才那些陰霾一掃而空,此刻他的笑容淡雅,周圍的環境竟因他這一笑而顯得亮麗起來。

青兒幾乎陶醉在他的笑容裡,而那個男子說︰「我覺得很多人都認識龍永,可是卻沒有人像你這般認識深刻。」

看到這個男子贊許的目光,青兒心下一震,連忙說︰「真的嗎?」

男子又是一笑,忽然間,他的右手不知什麼時候有了一片葉子,他輕輕摸著葉子的紋路,說︰「想來他也會覺得很欣慰的,有這麼一個美女如此欣賞他!」

青兒聽著男子溫柔的聲音,心竟如小鹿一般跳了起來。此刻她忽然覺得這麼溫柔說著話的男子,完全烙印在她的心底!

自己竟對他一見鐘情嗎?

以自己的身份,應該足夠配得上他吧?

他此刻已經知道自己欣賞龍永,可是若自己告訴他,自己更愛著他,他會怎麼想呢?

青兒臉發燒的厲害,紅暈飛起,連忙用手去捂。

男子忽然凝神地看著她,眼神裡帶著一種輕柔。

青兒還以為對方發現自己心底的想法,此刻頓時在這個男子面前無所適從,她甚至覺得全身赤裸裸的。

幾乎過了半刻,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嬌嗔地說︰「你……」

她正想在這個時刻表白,卻是那個男子說︰「贈給你一首詞,『絕色佳人』。」

青兒自幼對古詩詞頗有研究,但是此刻聽到男子說這個題目就怔住了,因為她從來沒有學過這首詩,難道說是男子剛才為自己作出來的?

她的心砰砰跳躍了起來。

此刻她心下一暖,這還是這一生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獻詩呢,而且還是心愛的人送的。

此刻她似乎覺得萬種喧囂已經都在身後,天地之間唯獨剩下她和男子。

男子輕輕吟道︰「花香綽影盼梳頭。楚楚月葩半笑,小唇唇暖,伊人自然水中來。」

此刻伴隨著他的聲音,周圍忽然變得清香起來,每個人似乎都沉浸在他詩歌的意境裡——他輕柔的聲音,讓每個人幾乎放下手中的事情,讓每個人都忘記去看那台上的人,一些男子的手抵在女子的私處,女子甚至忘了抵抗,眼看著就要給長驅直入,然而就在此刻……

(第六集完)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13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3:02 AM     標題: 第七集 第一章

在所有人紛紛議論的時候,青兒偷偷看了一眼那個男子,卻發現他微微皺眉著。

他為什麼看起來如此憂郁呢?他在想著什麼呢?

青兒試探地對那個男子說︰「謝謝你剛才扶我呢。」

那個男子微微一笑,剛才那些陰霾一掃而空,此刻他的笑容淡雅,周圍的環境竟因他這一笑而顯得亮麗起來。

青兒幾乎陶醉在他的笑容裡,而那個男子說︰「我覺得很多人都認識龍永,可是卻沒有人像你這般認識深刻。」

看到這個男子贊許的目光,青兒心下一震,連忙說︰「真的嗎?」

男子又是一笑,忽然間,他的右手不知什麼時候有了一片葉子,他輕輕摸著葉子的紋路,說︰「想來他也會覺得很欣慰的,有這麼一個美女如此欣賞他!」

青兒聽著男子溫柔的聲音,心竟如小鹿一般跳了起來。此刻她忽然覺得這麼溫柔說著話的男子,完全烙印在她的心底!

自己竟對他一見鐘情嗎?

以自己的身份,應該足夠配得上他吧?

他此刻已經知道自己欣賞龍永,可是若自己告訴他,自己更愛著他,他會怎麼想呢?

青兒臉發燒的厲害,紅暈飛起,連忙用手去捂。

男子忽然凝神地看著她,眼神裡帶著一種輕柔。

青兒還以為對方發現自己心底的想法,此刻頓時在這個男子面前無所適從,她甚至覺得全身赤裸裸的。

幾乎過了半刻,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嬌嗔地說︰「你……」

她正想在這個時刻表白,卻是那個男子說︰「贈給你一首詞,『絕色佳人』。」

青兒自幼對古詩詞頗有研究,但是此刻聽到男子說這個題目就怔住了,因為她從來沒有學過這首詩,難道說是男子剛才為自己作出來的?

她的心砰砰跳躍了起來。

此刻她心下一暖,這還是這一生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獻詩呢,而且還是心愛的人送的。

此刻她似乎覺得萬種喧囂已經都在身後,天地之間唯獨剩下她和男子。

男子輕輕吟道︰「花香綽影盼梳頭。楚楚月葩半笑,小唇唇暖,伊人自然水中來。」

此刻伴隨著他的聲音,周圍忽然變得清香起來,每個人似乎都沉浸在他詩歌的意境裡——他輕柔的聲音,讓每個人幾乎放下手中的事情,讓每個人都忘記去看那台上的人,一些男子的手抵在女子的私處,女子甚至忘了抵抗,眼看著就要給長驅直入,然而就在此刻,男人們也忘記了行動。

忽然每個人眼前都呈現出月下花開的意境,他們甚至能看到月華裡,一個美麗的女子從水裡輕輕跳躍而出。

他們如同受了魔法一般,完全被迷住了。

那男子的聲音裡的魅力,讓他們迷醉!

而青兒聽到這首歌詞,全身忽然為之一軟。她忽然發現無數的幸福呼嘯而來!

這竟然是為她所做的詩歌嗎?……花香綽影盼梳頭……伊人自然水中來……

這就是「絕色佳人」嗎?

是形容自己嗎?

青兒在詩歌裡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水裡的仙子一般,輕盈地掠出,掠到這個男子旁邊。

因為這首,她知道生生世世已經逃離不開男子的影子了。

她知道自己已經被眼前這個男子完全征服了!


就在此刻,廣場中央的音樂響起,任誰都知道,這次青年大會已經開始了!

在經過短暫的主持人發言,繪畫的比賽已經正式開始了。

在宣布名單的時刻,那個主持人念著「付龍永」,再看到場上秋柵枕焦慮的眼神,正要說付龍永棄權時,忽然從人群之中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我來了!」

那聲音輕輕地浮起,聲音不大,卻穿過了整個廣場。每個人都能體會到聲音的輕柔而富有自信。

這個聲音讓無數人為之激動起來!

這個傳言裡的付龍永,出現了!

此刻每個人都向周圍看出,希望自己能找到付龍永的所在!

就在此刻,青兒忽然發現那個男子向她淺笑著,她正要表達愛意的時候,那個男子已經騰空而起!

他……竟然會飛?

青兒腦海裡電光石閃過一個念頭︰剛才他手裡的葉子是哪裡來的?就在一丈外的空中?

他竟然有絕世武功!

而此刻青兒竟看到那個男子凌空飛行,正向台上飛去!

天呀!她的胸口受了重重一擊!

她不敢相信,她又怎麼能相信!

眼前這個人竟然就是付龍永!

這個付龍永剛才還一直和自己輕柔地交談著,甚至和她如此親密!

青兒忽然覺得身體一陣虛脫——自己是那麼幸,也是那麼不幸嗎?

幸的是自己遇上了他……不幸的是,他如同水月鏡花一般,永遠不會屬於自己……

咬緊了嘴唇,她的眼眶裡已有了淚。大概,對於她來說,是喜極而泣的淚吧——能見到龍永,能聽到他為自己送的詩歌,也算心滿意足了……


而此刻,場邊貴賓席的一個位置上,付笙搖頭凝重地說︰「完了……」

旁邊的紫雪坐在位置上,連忙探頭過去,焦急地說︰「爸爸,怎麼了?」

「而沖破第四段後,三天內不能運行真氣,三天後,此刻他身上有的真氣不到原先的十分之一!」

「呀!」紫雪脫口而出,緊張地說︰「龍永哥哥他……只有十分之一的武功了……」

付笙頷首說︰「突破第四層心法後,必須要經過大段時間休養,而現在他所擁有的「龍神」,甚至連第一層的內功都不到……而上次龍永被別人救過去,必然無法在三日內學得新的武藝,此刻……」

「龍永哥哥他還有『色』功呢!」紫雪靈光一閃。

付笙一怔,說︰「『色』!天幸!怪不得龍永如此自信!只是……『色』功必然在上次也損耗殆盡……」


龍永掠飛到場上,一動不動站立了一分鐘。

而那些選手和主持人也隨著他寂靜了一分鐘。那一分鐘裡,強大的壓力讓他們根本無法移動!

唯獨宵冷雨露出冷笑。

夢暗惜此刻看到龍永出現,頓時松了一口氣,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替龍永擔心——在她的籌劃裡,她是需要宵冷雨當上金龍的……

此刻龍永忽然向場邊的貴賓席上走了過去。而柵枕已經站起,向他撲了過去。

龍永貼住柵枕的身體,雙手卻輕輕握住了蕭靈和雪梨花的手。紫雪拉著龍永的衣角,發現自己已經流出眼淚來了。

龍永哥哥終於出現了!他現在看起來若無其事呢……

龍永輕輕蹲下來,擦去了紫雪的眼淚,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後對所有的女孩說︰「讓你們擔心了呢。」

「這些日子你都……」

龍永笑笑,說︰「我被少林的掌門救了過去,還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一樣東西呢。」

蕭靈急忙問道︰「什麼東西呀?對這次大會有幫助嗎?」

「當然有拉!等一下就告訴你們……」龍永一頓,說,「對了,最近我在少林那邊天天吃素,「色」功都沒機會去補償,現在你們是否犧牲一下自己的色相呢……」

柵枕啐了一口,說︰「大庭廣眾的,而且那些人都在等你去開始比賽呢……」

「哼,我在這裡,沒有人敢催我!」龍永淡淡一笑。

卻是柵枕溫柔地一笑,身體自行靠了上來。

龍永猛得一把僅僅抱住柵枕的身體,感覺到她肌膚的細膩,感覺到她胸部的緊迫,龍永再也按捺不住,輕輕吻在她的耳墜上,然後說︰「枕,我很想你呢。」

兩人相擁,嘴唇已經輕觸。

此刻誰也想不到,在台上龍永居然上演了一台香戲,愕然的人們隨即鼓掌起來!

龍永居然如此自信,而且還有閑情……他根本就不擔心那個畫畫比賽呢!否則此刻他應該會凝神斂氣,又怎麼會如此風月無邊呢?

於是無數的人又沖過去,買龍永得畫畫的冠軍!

而更多的人,正被龍永和柵枕此刻露出的溫馨的氣息所感動。那種親吻,是淡雅的,卻又雋永的!

許多人甚至因為龍永和柵枕的表演,開始在大庭廣眾之下制造後代了……

那個宵冷雨倒是面無表情,而其他選手早被氣成七竅生煙!

神龍企業已經倒台,可是此刻付龍永仍讓他們心存芥蒂!那個裁判尷尬地看著龍永吻過柵枕,之後輪到了蕭靈!

此刻他根本不敢上前——因為一旦龍永當了三項裡的某一項的冠軍,龍永就有非常大的權力——甚至,龍永也有得金龍的可能!

蕭靈雙臂緊緊圈住龍永的脖子,她甚至把全身的力量都靠在龍永身上。

雪梨花主動地把胸部貼近龍永的後背!

唇香——花香……

龍永把「色」功在各大女孩體內流轉,馬上,「色」功讓他體內充盈起來。

最後輪到了紫雪。

而此刻台下卻有一個人的目光緊緊盯著紫雪——楚雲心下刺痛著——那個就是小時候的柵枕嗎?

剛才看到柵枕主動投懷送抱的時候,他幾乎要怒吼出來!

原來他永遠也忘不了柵枕!


龍永低下頭,輕輕吻著紫雪的嘴唇,此刻的他為了這次比賽,已經顧不得了。而他也知道,紫雪一直思念著他,而這點,就已經足夠了。

他 以後會好好對待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的。

紫雪青澀的反應,甚至讓龍永有些不能自拔。

而紫雪又羞又喜的表情,更讓龍永著迷。

吻過了四個女孩後,龍永的「色」已完全充盈,此刻他正要走向自己的位置。卻是付笙走了過來,凝重地說︰「龍永,你上次是不是使用了千機面具?」

龍永一怔,說︰「正是。」

付笙鄭重地說︰「今天無論如何你不能再使用了,這種完全是損耗壽命的做法,而且施展後,你要沉睡三天三夜,根本趕不及明天的比賽!」

龍永猛得想到自己每次只有暈迷十二個小時,馬上明白是「色」功的幫助,當下微微一笑,說︰「這三天內我得到了一個奇遇。」他在付笙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付笙臉上露出無比驚喜的表情,說︰「此言當真?」

龍永含笑點頭。

付笙拍了拍他的肩頭,說︰「恭喜你了,這次必能馬到成功。」


當天是全國青年大會的第一場比賽,也算是大會裡最快的一場比賽,早上三個小時勒令做一副裁判要求的畫,然後當場就分出勝負。而次日的簫,也是一百名選手,分別在三分鐘內展示自己吹簫的技巧,然後也是下午時分就可以得到評判。而最後一場的武藝,前前後後需要七天時間。

而畫畫的題目則是︰露水,衣服單薄的少女,秋雁,凋謝的花。

龍永身心一震,他忽然想到上次他和蕭靈糾纏時,宵冷雨在台下所做的畫,不正是在說這樣的意境嗎?

是刻意漏題,還是那裁判為了討好宵冷雨,把題目變成如此?

龍永手心裡忽然有了冷汗,就在此刻,他看到宵冷雨正冷笑地看著他—— 龍永三日前真氣消耗殆盡,此刻雖然「色」充盈,但是「龍神」已經打了一個折扣,此刻宵冷雨忽然施展了誘惑術向龍永撲來!

龍永竟然覺得全身燥熱,此刻他竟已沒有什麼抵抗力,他咬緊嘴唇,猛得把「色」反彈出去!但是龍永知道,自己的「色」此刻必然比不過宵冷雨,只需要宵冷雨施展半刻,他就會真氣全無!

「色」和誘惑術在交纏著,在空中散發著奇特的光環。

龍永眼看著自己的「色」功一分一秒消逝,當下是震驚莫明。對方居然利用這種方式來消耗他的真氣—— 而在此刻,卻是旁邊的一個考生忽然也施展了一道光環,直逼龍永的後背。龍永不防,後背已被擊中。

而此刻台上的柵枕等人,全都駭然!

宵冷雨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龍永明白知道那考生必然是被宵冷雨所指使,此刻龍永微微一笑,讓宵冷雨的誘惑術長驅直入,透過自己的身體,故意被擊中在後背的位置這下子龍永借力打力,自己沒有受到傷害,反而讓後面偷襲的那個考生硬生生承受了宵冷雨所有的誘惑術的攻擊!

那考生口吐鮮血,踉蹌倒在地上!

台下每個人都凝神靜氣,此刻所有人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還未動筆的龍永和宵冷雨身上。

而青兒發現自己的眼簾已經完全模糊了——那個如風的男子,此刻你是否會想起我呢?


宵冷雨心下大怒,不禁責怪起那個男生的多事,但是他卻完全忘記那考生是他自己吩咐。

那個考生馬上被抬上擔架。

而龍永和宵冷雨的真氣還在互相抵抗。而宵冷雨的真氣剛才損耗了大半,此刻已和龍永在伯仲之間。

兩人此刻都在苦苦支撐著——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

此刻宵冷雨和龍永都是身心疲憊,但是宵冷雨眼裡卻閃出一絲詭計成功的光芒。

而下面的柵枕神色凝重地說︰「糟糕!」

旁邊的紫雪急忙說︰「柵枕姐姐,怎麼了?」

「龍永和宵冷雨比斗,明顯是兩敗俱傷,而宵冷雨上次曾畫過那副畫,所以他只需要模擬一下畫的意境就可以輕松勝過其他人,而龍永明顯沒有思慮的時間……」

旁邊付笙接口說︰「龍永的秘密武器沒有用出來,顯然是要隱瞞實力,此刻他必然是胸有成竹,有什麼好擔憂的?」

「秘密武器?」幾個女孩都神情一震,露出欣喜的表情。

付笙在幾個女孩耳邊輕輕說了幾句,那些女孩子忽然都欣喜若狂起來。

而在台上,宵冷雨和龍永都在苦苦支撐。但是龍永臉上則露出非常安閑的表情。

場下的所有人都為他們捏一把冷汗,他們兩人就是最可能得到冠軍的人,可是此刻明顯在比拼——難道他們願意讓到手的冠軍溜走?

時間在逐漸飛行著,而下面的男子們還在一波波在做女孩的沖擊!

就在他們腰部一緊、一陣酸麻後,欲潮頓時湧起,他們開始狂亂的進攻。在他們肆無忌憚的發射中,那些女孩都發出旖旎的叫聲。

而此刻場上的兩人已經各自停止了向對方的進攻。

只因此刻兩人的真氣微弱到完全造不成對方的傷害了——宵冷雨忽然站起,喘著氣,但馬上平復,他對龍永說︰「我不信最後這僅僅不到一個小時,你的畫技能表現的比我高超。而且我剛才雖然用光了誘惑術,可是我身上的真氣已足夠擊潰你……」

龍永微微一笑,長身站起,臉上那疲憊之色忽然一掃而空,說︰「那你等著吧。」

宵冷雨不可置信地看著龍永,說︰「你?你的真氣難道沒有損耗?」

龍永微笑著說︰「這是我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足以打敗你了。」

此刻龍永忽然閉上雙眼,輕輕說了一句話︰「在我畫畫前,我先為曾為我浴血奮戰的一位朋友默哀三分鐘。他的名字叫老八。」

龍永想到那個在萬人包圍裡沖出來毅然擋在自己面前的老八,心神不由一陣激蕩。那是何等的勇氣,那是何等置生死之度外的豪邁!

他的聲音雖輕,可是卻重重響在每個人的心上。

那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值得龍永如此尊敬?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15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3:03 AM     標題: 第七集 第二章

龍永靜下心神,他的眼前閃過宵冷雨在廣場上做的那副畫。那副畫——其實本該是無可挑剔的,可是龍永感覺到宵冷雨在筆下沒有寫入靈氣!

一副畫,失去了靈氣,那就不配成為畫!

龍永心頭頓時想通,那天宵冷雨所畫的必然是模仿之作!

但是即使是模仿,那副畫也讓自己心頭振蕩!由此而知,原畫必然是驚世駭俗!

而有這樣水準的人,大概只有先祖範臨韓!而那副畫,想必是別人私人收藏,無怪乎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當時範臨韓信手所作,卻都成為一時名畫——龍永心裡不斷閃過範臨韓的那些畫——猛得,他想到範臨韓的一個特點——當想到此的時候,龍永心頭靈光閃起!

龍永此刻忽然想到了絕妙的主意!而這個主意,則將會讓宵冷雨陷入了絕望的境地!

當下他自信地一笑,這場比斗他已經勝了!

而此時,距離畫結束的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了。

宵冷雨對那副畫自然熟悉之極,此刻手不停歇,業已畫完大半。

而此刻宵冷雨忽然感覺到龍永身上傳來奇特的真氣波動,心下大駭!龍永的「色」功明顯消亡殆盡,此刻無法得到補充,那麼他身上究竟還有什麼樣的奇跡?

「龍神」龍永固然達到了第四層,可是在短短一個月內他的「龍神」根本無法恢復狀態!

而剩余的只有那個千機面具!

可是那個千機面具每施展一次,龍永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甚至施展後要暈迷不醒,難道他想放棄明天的比賽?

而從龍永身上散發出來的真元,他忽然感覺到龍永如同戰神一般,全身散發著堅毅的氣息!而周圍體會到這種氣息的人,熱血慢慢開始沸騰!

此刻他就如同在球場上,每一拿球,就如神一般有了翅膀在飛翔!他縱然只是作了一個普通的動作,可是卻露出可怕的氣勢來!

你明明知道他要向左邊沖,你就是無力去防守他!你明明知道他要向右邊一扣,可是你依舊還是被他騙過!

他在瞬間似乎突破了時間的限制!

如同黑暗裡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龍永身體晃動著,呼嘯地奔向球門。

此刻,龍永手裡的畫筆動了,筆走龍蛇,每一筆帶著風一般的靈動。

而周圍的人,感覺到龍永的這種靈動的意境,忽然感覺到一種放松,身心的完全放松。

此刻似乎每個人都願意為龍永做擋拆,為龍永穿插配合,為龍永倒腳——此刻龍永完全主宰了周圍的人。

每個人能看出龍永下一步的動作,可是每個人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龍永必然會進球。

飛起來的龍永,如同在球場上,用左腳支撐在地面,右腳高高抬起,蓄勢待發!

——龍永的畫筆在手裡揮灑,整個畫紙已經被畫滿了大半!

而就在瞬間,防守龍永的四五個後衛一起撲出,要去擋住龍永的進攻!

可是龍永腳下的球忽然閃爍著強烈的光輝。龍永厲聲一吼,右腳一個變向,把球挑起,把球挑過他們的頭頂!

而龍永自己,如同飛翔的龍一般,凌空飛起,和那些後衛擦肩而過。

如同一陣風一般,龍永已經掠過了後衛的防守,而同時,龍永單手支撐在地上,右腳高高抬起,一腳凌空抽射!

那球閃電般地被射出!

沒有人能擋住!

守門員目瞪口呆地看著球穿破球網,飛向高空!

那是什麼樣的力度!那是什麼樣的氣質!

——此刻的龍永,畫筆猛得在畫紙上一勾一點!然後猛得把筆一拋!而就在此刻,剛剛三個小時的鐘聲響起!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畫完成了——每個人都期盼著要去看龍永的畫!

每個人都在醞釀著,在等待龍永成功後發出巨大的歡呼——龍永剛才氣勢的醞釀,實在已經征服了所有人!

在前幾分鐘,根本沒有人能想象,一舉手,一投足,能有這樣的氣質,能讓所有的人為之感染!

每個人都陸續把畫在大屏幕上展示,可是所有觀眾的心都在急迫地等待龍永的畫!

此刻已經輪到了倒數第二的宵冷雨。他的畫帶著一種淒麗,一個落水的女孩微笑地看著凋謝的花,露水在花上欲落而未落,秋雁輕輕掠過空中。

宵冷雨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副畫他模仿了上百遍,自從上次在廣場被龍永打斷後,他的畫意一直無法體現出來,而剛才被龍永的氣質逼迫,他頓時欲罷不能,此刻他的畫裡體現了一種淒涼,絕望和刻骨銘心。

所有人不由發出了一聲贊嘆。而座位上的付笙面色頓時一震——什麼時候宵冷雨的畫意能高超到這種地步!

宵冷雨得意地向夢暗惜看去,可是夢暗惜的眼神卻一直留在龍永身上。宵冷雨當下氣得全身發冷,但是他面容馬上恢復祥和。他用一種勝利者的姿勢看著即將落水的付龍永!

龍永淡淡一笑,面對眼神挑釁的宵冷雨說︰「你的確把範臨韓的畫意融合起來,已經達到了他的意境了。」

宵冷雨一怔,想不到龍永居然誇耀自己,當下便微微一笑,說︰「不知道付兄的畫意是否超過範前輩呢?」

龍永說︰「畫意是畫畫最精妙的地方,可是你雖然得到了畫意,可是你還忘了一點。」

宵冷雨面色僵持住了。

龍永又說︰「一副畫,其實甚至可以有兩種畫意的。」

「不可能!」宵冷雨聽到如此荒謬的理論,當下忘形地大聲說。

龍永搖頭,說︰「所以雖然你成功了,可是你還是敗給了我!」

宵冷雨不可置信地看著龍永,他厲聲說︰「怎麼可能有兩種畫意……」

就在此刻,龍永的畫慢慢在屏幕上展開了。

所有的人的呼吸幾乎為之靜止!

那副畫——僅僅開了一半,竟然讓所有人完全呆住!

怎麼可能——那副畫的一半,竟然和宵冷雨所畫的一模一樣!

那接下來的另一半呢?

宵冷雨面色驚訝到了極點,這副畫他就曾在廣場上完成了一半,可是龍永卻把這一半畫的分毫不差!

這是什麼樣的記憶力!

但是他馬上露出笑容——剩下的一半,龍永沒有見過,自然不可能畫的比自己更好。如果龍永在另一半自行畫了畫,雖然有兩種畫意,可是這副畫本身就是不完整的!

宵冷雨當下狂笑,此刻他已經完全忘形了—— 天璇企業的失敗,他賴以生存的企業淪落到夢暗惜的魔掌裡,他只有被迫向夢暗惜屈服!但是如果他拿到了金龍,他就是主宰!他可以領袖所有的青年,甚至可以左右國家!

他要一手回天!

就在此刻,在所有人的急切希望中,龍永的另一半慢慢被展開了!

可是讓宵冷雨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另外一半和他自己所畫的也分毫不差!

這怎麼可能!

龍永此刻淡淡一笑,說︰「既然這副畫只有這樣的畫意,所以接下去的部分無論如何也無法改動,增一分失色,減一分失色……」

宵冷雨沒有想到情況直下,但是此刻他又狂笑了起來,說︰「你畫的和我一樣,還談什麼兩種畫意,你根本勝不了我!」

龍永說︰「等你看完了整副畫就明白了。」

此刻畫畫在屏幕上已經卷到了最後的一角!

每個人的心都在急劇跳躍!或者有的人,此刻甚至連心跳也停止了!

全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期待龍永的兩種畫意的奇跡!

而向來穩重的付笙,柵枕,夢暗惜等人,早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死寂的環境裡,那副畫慢慢被卷完!龍永的這副畫,已是一覽無遺。

可是此刻,所有的人更陷入了死寂中!

他們匪夷所思地看著眼前的局面!

因為那副畫……活了!

因為在那副畫的最後一角,分明題上了一首詩︰「『一宵風情』︰露拂,瑤台人杳單衣弄。

空憶昨宵繾綣,秋雁萍蹤。

樓上紅花,早卻消瘦。

依依他日重逢,情瘦唯珍重。」

原本一副淒麗的畫,此刻完全換了一個意境!在看到詩歌的瞬間,似乎從那些飛騰的字跡上,感覺到一種生機在勃發!

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相思。而整副畫因為這種相思而頓時散發著無數的光芒!

「一宵風情」的主題,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陣繾綣!

誰也無法想象,兩副完全一樣的畫,就因為在下面題了一行詩,可是整副畫的畫意已經完全變了!

宵冷雨發現自己正在向絕望的深淵飛去。他喃喃地說︰「這怎麼可能……畫意居然變了……」

龍永微笑著說︰「不見詩歌時,是一種畫意,但是增添了詩歌,則自然有另外一種畫意!先祖範臨韓的畫,每一副都有一首詩歌,這些只怪你從來不肯去注意罷了。」

宵冷雨面色鐵青,他忽然覺得全身脫力,此刻他竟然無法站立,猛得跪在了地上!

此刻的龍永,如同在球場上最後一腳閃電般射出,貫穿了球門!而全場在一片死寂後,猛得歡呼出來!歡呼聲甚至掀翻了整個廣場!

每個人都在為龍永的兩種畫意而歡呼雀躍!他們在經歷最窒息的氛圍下,忽然體會到那種瞬間成功的意味!

那種勝利,讓每個人胸口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一般,他們捂著臉,全身熱血湧到了臉上!

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成為一個才藝的冠軍,他就有理由得到所有人的崇拜!

龍永用完全同樣的畫,征服了所有人,甚至也征服了宵冷雨!

宵冷雨甚至無法相信,剛才真氣全無的龍永,此刻爆發出強烈的氣息!那種氣息,分明是戴上千機面具的氣息!

可是此刻,龍永分明沒有戴上面具!

難道說!


難道說龍永得到了千機神功?!

只有千機神功和千機面具一起使用,才能把「千機」發揮得淋灕盡致!

夢暗惜不可思議地想著,再看一眼真氣蓬勃的龍永,頓時確信了這個念頭——龍永,我還是失算了!

可是夢暗惜心裡卻莫名其妙地湧上了一種快感——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此刻裁判眼裡露出一種很奇特的光芒,他微笑地向宵冷雨走去。

宵冷雨猛得想到,自己已經通過數億的金錢收買了眼前這個裁判,此刻忽然湧起了無數的希望——縱然被所有人唾棄,可是若能拿到金龍,一切他也無所謂了。

裁判走到宵冷雨旁邊,拍了拍他的肩頭,然後走到正中的位置,然後大聲宣布︰「今天繪畫這一項目的冠軍,就是……」他先把目光掃過龍永,然後注視在宵冷雨身上。

宵冷雨此刻忽然發現心在激烈地踫撞著——此刻他是如此絕望地、惴惴地等待著結果。


然後所有的人聽到裁判口中說出一個熟悉的聲音,隨之,每個人都愉悅地大聲呼喊著!

付龍永!

青兒的眼裡已經有了淚。她也忘形地呼喚出來。她忍不住抱住旁邊的那個女子,喜不自禁。

此刻,宵冷雨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他的眼神機械地看著那副龍永和他一樣的畫——那類似於一種對自己的指點了。宵冷雨再也忍受不住,猛得吐出了一口鮮血!

夢暗惜微笑地向那個裁判點了點頭——而這一幕,也落到了宵冷雨眼裡。他又再忍受不住,又吐出一口血來。

龍永此刻忽然覺得身心一陣虛脫,那千機面具和神功配合,只能短時間提高自己的功力,此刻他幾乎是踉蹌地走向柵枕。

柵枕、蕭靈等人早就撲了上來,把他緊緊抱住!

此刻,她們完全是喜極而泣了。

青兒看著無數人呼嘯地沖上台上,把龍永圍起來,忽然內心產生了一種空虛——他終究不是屬於自己的……

一片樹葉飛過——每一片樹葉都有自己的命運。當樹葉落下的時候,她就已失去了作用。

旁邊忽然有個小女孩拉住她的手,說︰「姐姐,我找不到媽媽了,你能幫我嗎?」

青兒身心一震——樹葉落在地面,��還可以成為養分,或者一些動物看到樹葉落下,心裡想著︰好大的一條棉被,這個冬天這下就溫暖多了……

她露出燦爛的一笑,說︰「來,姐姐帶你去找媽媽。」

這段邂逅,也許多年後會成為她人生的美麗回憶吧。


而此刻,龍永深深吻著柵枕,在熱切的吻中,他的神情這才恢復了正常。他向幾個女孩笑笑,示意他無大礙。幾個女孩把他圍在最當中,而付笙已經在前面開路——這些日子,他已經把天涯幫重新召集,此刻數百個人浩浩蕩蕩地把龍永圍在中間,不讓旁人去踫龍永。

誰能確保裡面沒有殺手!

而且龍永此刻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那些觀眾以及記者!

龍永讓付笙帶他去東湖裡的那座巨塔——愛情塔。付笙怔了怔,也沒問為什麼,馬上就開車送一干人過去。

車上,幾個女孩唧唧咂咂地在龍永耳邊說著情話。龍永享受著這種溫馨,一面說起自己的經歷︰他清醒後,發現已經在少林寺裡。正是少林掌教救了他。之後少林掌教檢查了他的身體,便把少林之寶千機神功傳給了龍永。而此刻龍永的「龍神」需要休養,而龍永剛好乘這三天時間學會了千機神功,而且把千機面具和千機神功完全融合在一起,此刻他已完全不需要面具戴在臉上,只需要把面具放在懷裡既可。

開車的付笙當下便說︰「好極!龍永你此刻『龍神』無法發揮,所以在武藝上絕不可能是宵冷雨的對手,但是只要在明天的簫上大發神威,這次的金龍你則如探囊取物了。」

龍永知道自己在萬人圍困裡,簫技大為突破,也達到了和月斜風一般的意境,此刻他不禁有些期待明天和月斜風的對抗了!

不覺裡,車子已經到了愛情塔,龍永下了車,說︰「少林掌門曾告訴我,我在愛情塔裡能發現一樣東西,是我終生渴求的、也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龍永接著說︰「如果不是路程緊急,我肯定會先一步來到這裡。」

付笙驚訝地說︰「這愛情塔在東湖旁邊建築已百年有余,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裡面有什麼寶物……」

幾個女孩呆在龍永的身邊,已覺得幸福之極,此刻任何寶物在面前也無法打動她們了。

龍永雙手環著柵枕和蕭靈的腰,含笑著走進愛情塔的第一層。

第一層頗為奇怪,剛建築的地方都是用非常美麗的紫理石建造著。而紫理石雖然漂亮,可是卻並不牢固,龍永皺著眉頭,沒有想通為什麼會在下面用紫理石在建造,但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龍永隨即和其他人上了第二層。

第二層明顯就是用花月石制作,雖然看起來質樸,但是非常牢固,也正是這個時代所有人建築大廈的第一所需。

美麗塔一共有十八層,幾個女孩走到第十八層,已經累的喘不過氣來。可是每一層卻沒有發現什麼多疑的東西,而天涯幫的下屬數百人,付笙讓每個人仔細找過了每個角落,連每層的頂都沒放過,可是卻一無所獲。

站在十八層上,感覺到冷風呼嘯而來。龍永忽然心頭一個靈覺——任何人都夢寐以求的,怎麼可能是一樣寶物?

龍永皺了一下眉頭,忽然問那個帶他們上來的愛情塔的僧人︰「請問第一層為什麼要用紫理石建築呢?」

那僧人被龍永這麼一群浩浩蕩蕩的人帶上來,面上沒有一點驚色,此刻他合掌說︰「付施主,關於紫理石的那些建築,其實就是愛情塔之名的由來。」

蕭靈奇怪地說︰「你知道他姓付?」

「付施主剛才繪畫一絕,已屬震驚世界,貧僧若不知,當真算是孤陋寡聞了。幾位施主請。」

龍永微微一笑,跟著這個不文不火的僧人回到了第一層。

那僧人道︰「在十九世紀後期的官僚時代,有一個經商世家的少主,他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而服侍他的一個侍女,則在琴藝上有非常高明的造詣,而此刻在最懵懂的年少時期,」僧人說到這「懵懂」兩字,似乎眼裡也有了一絲溫情,「他們彼此相知……」

「於是少主漸漸沉浸在侍女的琴聲裡,而他的簫聲則不斷地向侍女傳達出他的愛意。一簫一琴,當下應和起來。在侍女無微不至的關懷下,少主對她的愛意越濃,可是在那個時代,作為一個商業大家的少主,是沒有辦法和家裡的下人結婚的。」

「於是他們就私奔,他們到了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開始隱居,而這個地方,就是美麗塔的附近。他們寧靜地生活了數年,沒有錢卻怡然自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是在這個時候,那個侍女發現了原來自己無法生育,當下萬分絕望,她當夜離家出走,而少主開始苦苦尋覓,尋找了三年,他們終於相遇……」僧人長嘆一聲,說,「相遇的時刻,兩人已完全明白對方所想。」

「於是他們正要去準備領養孩子,可是就在那時,那個少主病倒了。因為病情嚴重,需要換腎髒,他們根本沒有錢去買一個腎髒,而他的妻子自願獻出一個腎髒,可是手術卻失敗了……他繼續活了下來,可是妻子卻……」

「之後的日子,那個少主默默在妻子的墳墓前坐了七天七夜,不吃不睡,他沒有流淚,可是那種絕望,卻讓所有的人嘆息。而少主手裡一直握著妻子臨死前手裡握著的一塊紫理石。」

「那是一塊非常漂亮的紫理石,上面有許多花紋。少主每天佩戴著紫理石,繼續生活在這裡。而他的妻子就埋葬在愛情塔附近——那個時候還沒有愛情塔的存在。」

「那個少主開始天天收集這種紫理石,在收集了一間屋子的紫理石後,他突發其想,於是就在這個位置慢慢用紫理石堆積起來,準備建築一座塔,準備讓他的妻子能在天堂安息。」

「接下來的十年時間,他每天都在找紫理石,每天都在堆積,最後他終於病到了。而他用紫理石已經建立了半層塔了。他死去後,這座塔因此而成名,別人命名為愛情塔。」

那個僧人輕聲嘆息著,說︰「這種愛情……」

龍永輕輕地用手觸摸著那些紫理石,感覺到手指的冰涼,可是心頭卻伸起了一種火熱!

龍永忽然明白了少林掌教話裡的含義︰為什麼每個人都能在這裡找到夢寐以求的寶物!

那就是愛呀!

那甚至是比愛更高的毅力!那個少主,僅僅一個人收集了紫理石十年,每天在風吹日曬下依舊去建築,這等毅力難道不值得尊重嗎?

當一開始他手裡只有那塊石頭的時候,他是否會想到日後會有一座愛情塔,是否會知道塔的愛情會永遠流傳?

愛——一種熱潮狠狠擊中了龍永!

龍永猛得抱住身邊的幾個女孩。生命裡,只有愛是每個人都渴求的!也只有真正的愛,才能讓他的武藝更高!

武藝的最高境界,應該是回歸到自然,回歸到愛!

龍永豁然貫通,此刻,他知道,他的簫藝,已經到了他生命裡的顛峰了!


次日是簫技的比賽。龍永一身白衣,翩翩走上貴賓台。此刻他的內心安詳之極,他知道自己已經和簫融合在一起,此時他有信心打敗任何一個高手!

按照順序來排,龍永是最後一個出場,而月斜風是倒數第二個,可是龍永驚奇地發現︰月斜風並沒有來!

難道他放棄了這次比斗?不可能……那次他在簫技上大為突破,已經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了,他有機會擊敗龍永,他為什麼不來!

如果沒有月斜風的參加,龍永自信這次的冠軍自己會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聽著台上那些人在賣力地表演著,以龍永的水平來說,他們完全是拙劣的手法,他們只懂得音律和把自己的喜怒哀樂表現出來,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征服別人。

而在龍永來說,即使他的簫技沒有突破,要勝過他們也綽綽有余。

柵枕在旁邊輕笑著,對著閉目養神的龍永說︰「想什麼呢?」

「太沒挑戰了,我都想睡覺了。」龍永微微一笑。

柵枕輕輕打了打龍永的肩頭,說︰「你呀……」

龍永右手一攬,卻把柵枕攬在懷裡。柵枕吃驚了一下,馬上乖巧地躺在龍永的懷裡。就在此刻,紫雪和蕭靈微笑地走向龍永這邊。

龍永讓紫雪坐在他的膝蓋,紫雪臉紅了,在萬人面前,龍永哥哥居然要她……

龍永以為她不願意,正要擺手,可是紫雪嬌羞著臉坐了上去——可是她坐的方式不對,她是正對著龍永一坐——剛巧他們所用的位置都是四方平坦的柔絨的椅子,而紫雪這麼一坐,整個人已經溜滑下去,她忽然感覺到下身抵住了她曾經被驚嚇過的「小龍永」。那次龍永和雪梨花在溫馨之時,她無數次想著女孩子那個地方那麼小,怎麼能容納龍永哥哥那麼大的東西……

此刻自己最神秘的花園忽然被抵住,她不由感覺到一陣陣快感,全身酥麻著,所有的敏感點都在相接的那個位置觸動,她所有的感官完全注於那一點上。

龍永也明顯感覺到了這點,此刻他自然樂在其中,當下輕輕抱住紫雪,然後右手在她後背輕敲。

其他幾個女孩如何不看破,但是她們都沒有說出來,此刻蕭靈忽然說︰「龍永哥哥,我們玩游戲吧?」

龍永一怔,說︰「什麼游戲?」

蕭靈甜甜一笑,說︰「有個游戲叫蹦蹦跳跳,兩個人,或者三個人都可以一起玩,就是擺一個姿勢不動,然後猜拳,誰猜贏了,他就可以去踩對方的腳。可以用假動作,贏家和輸家都有一次移動的機會,看看輸家能不能避開。如果避開了,兩者再猜拳。」

龍永微笑著,他想到自己未轉生時,也玩過這樣的游戲,此刻興致頗高,當下說︰「你先和雪兒玩玩吧。」

雪梨花站了起來,和蕭靈並列站在前面。

而台上無數的人頓時被她們吸引了——她們要做什麼?

蕭靈猜勝了拳,閃電般身體一掠,踩向雪梨花。雪梨花連忙高高躍起,她有武功,反應自然快人一等,她自信蕭靈無論如何都踫不到她——可是她詫異地發現蕭靈還在原地!

居然是個逼真的假動作!

待雪梨花落在地上,蕭靈輕輕一掠,踩了她的腳背,然後伸出小拳頭對著龍永晃了兩晃。

龍永笑笑,卻是紫雪從兩人接觸的「尷尬」局面脫身而出,雖然更多的是捨不得。

此刻紫雪淺笑著說︰「靈姐姐,我也會的。」

而台下的人不由嘩然——天呀,此刻是在全國青年大會的比賽,她們居然有閑情雅致玩這個?

這也未免太輕視那些選手了吧?

而且她們是在貴賓席上——所有人幾乎都含笑地看著紫雪和蕭靈你來我往。

就在此刻,龍永已經站起,走到她們旁邊,卻是和蕭靈猜起拳來。

這下,所有的人目瞪口呆——看著龍永似乎不顧自己形象的影響,作出如此「天真」的活動,他們猛得心下怦然跳動。

這也許就是真正的付龍永吧?不受任何事情影響,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曾有多少人作為公眾人物,他們只能每天中規中矩,處在要保持住自己形象的陰影裡——他們這樣生活難道不累嗎?

此刻龍永在數千台攝像機面前,若無其事。他的風度和他的天真,忽然讓無數的人為之心折!

沒有人認為他幼稚,而所有的人都覺得龍永是那麼純真——他現在其實也只是高三的學子呀!

龍永踩了兩次,閃電般踩到了蕭靈的腳。蕭靈嘟著嘴說︰「不成,我們要玩三人的游戲。」

紫雪怔了怔,說︰「三人怎麼玩?」

「就是三人猜拳後,三個人不能做假動作,要同時出腳。」蕭靈說完,斜眼示意了一下紫雪,那是要合作的意思。紫雪心下雪亮,點了點頭。

龍永和兩個女孩都站在那裡,待猜拳後,竟然驚奇地發現兩個女孩同時勝了自己,於是蕭靈和紫雪如同「小虎撲向小羊羔一般」踩向龍永的腳。她們速度之快,嚇得龍永「小心肝撲通撲通跳」……

龍永卻是從兩人的夾縫裡掠了出去,而在和她們身體交錯而過的時候,他還乘機摸了一下兩個女孩的小臉蛋!

兩個女孩臉頓時紅了,同時嘟著嘴,又一次猜拳,這次紫雪贏了龍永,而蕭靈反而輸給龍永。龍永知道她們兩人不會內訌,當下搖頭說︰「好不公平……」

「我們這麼可愛的漂亮的天真的女孩子,你當然要讓我們了……」蕭靈露出狡黠的笑容。

「被你打倒了……」龍永搖了搖頭,可是卻發現蕭靈已乘機踩來!

蕭靈看到龍永反應不及,幾乎要歡呼出來,可是就在最後的瞬間,她發現自己距離龍永還有一寸!拼命再旁邊踩出一寸,可是龍永已經不見了!

在蕭靈踩空的時候,龍永已經掠起,輕輕踩了那個還在原地不動的紫雪腳背上。

然後龍永笑笑,刮了刮紫雪的鼻子,回頭對蕭靈說︰「這下輪到你了。」

蕭靈賭氣地說︰「你耍賴,紫雪妹妹她都沒有動……」

龍永說︰「那我剛才要是不動,你是不是踩的很舒服?」

蕭靈說︰「哼,我一個人也能贏了你。」

龍永微笑著說︰「如果這次你輸了,你得欠我一個吻。」

「別想的那麼美,那要是我贏了呢?」

「那你吻我一個吧!」

「才不呢。」蕭靈眼波流動,說︰「我贏了的話,龍永哥哥你就要為我做一首詩。」

「成交。」

龍永和蕭靈最後一下猜拳。在蕭靈發現兩人剛猜輸後,龍永身形如風,已經踩了過來。她竟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

龍永露出似笑非笑表情,說︰「欠一個吻了,不能賴帳哦。」

「我偏要賴!」蕭靈知道無數攝像頭都對準了她,這樣讓龍永吻她……

「你想賴呀……那只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打靈兒的屁屁了。」龍永露出一絲微笑。

「好拉,給你欺負就是了。」蕭靈閉上了眼楮。

就在此刻,她感覺到龍永的呼吸越來越近,可是偏偏沒有吻過來,她的臉在發燒,可是她此刻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睜開眼楮。

似乎那一秒像是過了一世紀一般,蕭靈全身酸軟,她感覺到龍永的身體越來越近——她咬著嘴唇說︰「龍永哥哥你欺負我……」

就在此刻,龍永已經吻在她的嘴唇上,而她的牙齒已經被龍永輕輕觸踫了一下。

龍永輕而易舉地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齒,兩人的舌頭已經交纏起來。

龍永感覺到蕭靈舌尖處的細嫩,當下更不肯放手。兩人這一長吻,足足有半分鐘。

而看到這麼火辣的場景,那些攝像頭幾乎想「瞪大了眼楮」。

吻罷,龍永微笑著說︰「雖然靈兒輸了,但是我還是為你做一首詩,如何?」

蕭靈甜甜一笑,說︰「知道龍永哥哥七步成詩,我好期待呢。」

龍永沉吟片刻,說︰「剛才靈兒的嘴唇好香呢,」然後吟道,「「如花紅顏」︰歸鴻庭院小窗薄,浸月春唇依依醉。最是愁看花瘦色,江城多情香如水。」

聽到龍永說到「浸月春唇依依醉」的時候,蕭靈的臉紅到脖子根去。

而這首,卻是聽得其他女孩完全為龍永心折了,尤其是「最是愁看花瘦色」的意境,讓柵枕心頭振蕩。

龍永走到柵枕旁邊,輕聲說︰「枕頭,要不要我為你做一首?」

蕭靈忽然嘟著嘴唇走到龍永身邊,說︰「龍永哥哥,這首『如花紅顏』,你欺負我……還說我什麼嘴唇香……」

「你的嘴唇真的好香呢。是不是還想再來一回?」龍永問道。

蕭靈連忙跑到一邊去,低垂著頭不敢再說話。

柵枕露出優雅的微笑,說︰「龍永,你的詩歌做的是越來越精妙了,很期盼你為我做一首呢!」

龍永毫不遲疑,便說︰「『帆船夜情』一首。」

他負手站在那裡,任由風兒浮動他的披風,此刻他整個人露出燦爛奪目的光彩,一時讓別人不敢正視。龍永忽然取出懷裡的簫,在手裡輕輕敲打著,然後這才輕吟︰「孤帆黃鶴素琴聲,柳月吹笙相思任。」龍永說完這兩句,簫的節奏打的更加舒緩,然後他深情地看了一眼柵枕,這才繼續說,「相擁有痕粉靨染,潮水輕拂玉心溫。」

柵枕還是那麼淡雅的微笑著,她站了起來,直接應和下去︰「花舞月影風清吟,琴笙渺渺入塵凡。若是嫦娥仙子聞,當悔竊藥千古恨。」

旁邊幾個女孩不由鼓掌起來,此刻紫雪輕輕讀著︰「相擁有痕粉靨染……琴笙渺渺入塵凡……」她猛得大聲說︰「以後我一定要和柵枕姐姐一樣,會做詩歌,能和龍永哥哥應和!」

龍永輕輕摸著她的頭,說︰「你會的。」

而那些攝像機早通過特殊的手法,把龍永和幾個女孩說的話全部錄了進去。而此刻看著電視的那些人,卻都完全為龍永的情感,為他的才氣所征服了!

而無數人,更迷上了那個優雅的柵枕。

此刻,在任何心裡,柵枕和龍永的結合是那麼完美。而他們也一致認為,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們分開了!

無論龍永得不得金龍,他已經成為無數人心裡的偶像了。

而龍永那身在風裡漂浮的紫色披風,已成為龍永的形象代表了。

此刻正在台上表演的一個選手,不經意間看到所有人的吸引力已經都在龍永那裡,甚至那些評委也似乎在談笑著,大概在說龍永剛才和幾個女孩「蹦跳」的事情,這個選手更加沒有了耐心,三兩下就下台了。

就在此刻,已經輪到了第九十七位簫技者了。

龍永面色忽然鄭重起來︰「月斜風他當真放棄了嗎?」

這次大會到了最關鍵的地步了!

而此刻龍永也更提高了緊覺——宵冷雨自然不會讓他得到金龍,自然要千方百計破壞!

第九十七位選手安然無事地吹奏完,接下來下一位選手已經到了台上。而所有的廣播都在一遍遍地說︰「請第九十九位選手月斜風到台上準備。」

可是沒有人應。

下面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他們也知道龍永曾和月斜風一戰,月斜風慘敗,此刻他們都以為月斜風已經被擊潰了,沒有勇氣前來了!

而就在此刻,龍永的面容更加鄭重,因為他發現剛才消失的夢暗惜已經從遠處翩翩走來!

夢暗惜的步履還是那麼輕盈,可是龍永感覺到剛才從夢暗惜身上一定爆發出強烈的殺意,而這種殺意,此刻在夢暗惜身上還持續著!

難道說,月斜風去偷襲夢暗惜!

天外竹翁是因為夢暗惜的一掌而斃命的!

而此刻夢暗惜若無其事,難道是說月斜風他?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18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3:04 AM     標題: 第七集 第三章

龍永忽然想到那個在人海裡走過的月斜風,他的背影顯得那麼孤傲,和別人格格不入,那個在十樓高和他比武的心高氣傲的月斜風……

第九十八位選手忽然覺得在他表演的這三分鐘裡,他全身酸軟,幾種強烈的殺意壓迫著他,待他勉強地吹奏完後,發現全身都是汗水了。

主持人已經在話筒裡催促著月斜風,可是始終沒有人上台。就在主持人正要宣布月斜風棄權的時候,龍永猛得說︰「月斜風可能遇到上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想讓我吹奏的循序和他交換一下。」

頓時,無數人怔住了,然後馬上為龍永的風度心折!

只有這樣心胸的人,才配做金龍!

龍永緩緩走到大台中間,無數的燈光和攝像頭都對準了他,台下無數的觀眾頓時停止了喧嘩。

試想一個數萬人的地方,忽然變得鴉雀無聲,那是一種多大的壓力!

每個人都屏息著,等待著龍永的表演!

而就在龍永取出簫的那瞬間,從遠處空中忽然劃來一道紅光。

龍永看著紅光,忽然抱拳說︰「月兄有請了。」

空中傳來嘶啞的聲音︰「付兄的恩情,月某心領了。」此刻那道紅光已經掠到了台上。

當月斜風出現在台上的時候,所有的人震驚了。龍永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場景,說︰「月兄?」

月斜風此刻竟然是全身浴血,他手裡握著的簫,已經濺滿了鮮血!

血一滴滴從簫管上流下來!

而月斜風面色慘白,勉強地說︰「龍永,我是絕對不會缺席今天這一戰的。」

龍永忙說︰「大會可以推遲,但是你的傷已是急不容緩了。」

月斜風搖頭說︰「我知道……我快不行了……」他喘息著說,「這次,我要和你絕死一戰!」

龍永猛得黯然了,他知道月斜風準備散發所有的力量完成這首簫曲——一旦等他完成後,就是他生命走到盡頭的那一步!

月斜風果然是因為刺殺夢暗惜所受的重傷!——龍永看著面無表情的夢暗惜,感覺到夢暗惜和月斜風身上存在完全類似的殺機。

月斜風低聲嘆息地說︰「我最終還是失敗了……這一生我恐怕再也能力為師父報仇了……一切原來都是灰飛煙滅……」他忽然正視龍永,說︰「付兄,你願意幫我報仇嗎?」

龍永毅然點頭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天外前輩曾教我武功,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聽到龍永的承諾,月斜風露出微笑,可是那微笑在都是血的臉上,顯得是那麼猙獰。

「這樣我就沒有牽掛了,這一戰,我可以心無旁騖了。付兄,我有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

「什麼要求?」

「我希望能和你同台對戰!」月斜風眼神裡忽然射出凌厲的光芒,說︰「還是和上次一樣的對戰,只有這樣才能激發我的潛力!」

龍永頷首,說︰「如君所願。」他知道這是月斜風最後的要求了。

面對這樣一個置生死於度外的月斜風,他已經被完全感動了。

兩人站在那裡,簫都已在手,他們雖然沒有吹奏,可是周圍的氣息已經完全凝固了。

龍永知道月斜風身上的血還在流——此刻對於月斜風最大的尊敬,他選擇了全力以赴!

龍永原本以為自己能擊敗月斜風,可是此刻卻感覺到月斜風的可怕之處。一個垂死之人的簫技,無疑已經突破了生命的底線!

龍永的臉上已是萬分鄭重!

而月斜風也怔住了,從龍永的一個動作,從龍永的一個眼神,他明顯地感覺到龍永的簫技比上次對戰的時候,有了飛躍!

他的瞳孔忽然收縮!

——本來以為自己的簫技在天外竹翁死時得到巨大的突破,而此刻又激發自身最後的潛能,可是他發現自己還是無法看透龍永!

難道說上次他和自己的比斗在隱藏實力!

龍永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你為什麼有這樣的天賦!你為什麼是我無法企及的夢!

月斜風咬著嘴唇,簫在嘴邊已經掠出了第一個音符。

那聲音似乎要讓所有人撕心裂肺一般,猛得在所有人的心弦上波動!

龍永心神一震,馬上吹出了一曲柔和的楊柳之音。聲音一出,甚至周圍的植物和動物都呆住了。龍永的聲音已經成為了天籟,能吸引世界萬千的生靈!

月斜風眼裡射出凌厲之氣——龍永的水平果然不在他之下!月斜風當下更加謹慎,簫聲已經呼嘯而去!

此刻他的簫聲,幾乎是歇斯底裡的,那是一種在生存和死亡做的最後的抉擇,聽到這樣的簫聲,每個人似乎都看到死亡在微笑地招手,而他們豪不遲疑地向死亡之門快樂的走去。

龍永心下掀起滔天巨浪——想不到月斜風已經參破了死——而以他這樣的意境,為什麼夢暗惜還能擊敗他,讓月斜風受到重傷!

——夢暗惜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可是此刻他已沒有心思去分心,簫聲已經扶搖而起。而同時,他的心靈深處隨著簫聲,同時在吟誦著一首詩歌︰「『戀』︰今昔臨鏡縴眉細,淺若梅紅嬌不語。花飄多情庭院裡,初雪微晴相思綠。」

這首他即興所做的詩歌,裡面帶著無數美麗的意境,而在詩歌和簫的結合裡,頓時驅散了月斜風簫裡的陰霾。

月斜風手指輕彈,幾縷真氣同時灌入簫孔裡,頓時一種難聽之極的簫聲響起,而這種簫聲和龍永吹奏的曲子結合在一起,竟然讓龍永的簫聲變得雜亂無章!

龍永吃了一驚,當下凌空飛在空中,自上而下,把真氣蘊含入簫裡,「千機」功已經凝住,向月斜風排山倒海般攻去。

月斜風的簫聲更急,簫聲裡,無數暴雨飛瀉,無數巨石滾落下來,他的簫聲越來越尖銳,似乎要刺破雲霄一般。

那些攝像機在這種氣勢下,忽然被炸開!

而一些抵抗力弱的人,幾近暈迷!

龍永心下大驚,知道月斜風已經準備要用所有真氣和他比拼!可是龍永昨天一戰,損耗了太多的真氣,此刻若硬拼真氣,自己則完全不是對手!

而且此刻月斜風的簫聲,已經不是別人能接受的了!如果自己放棄了抵抗,則會有無數人因為月斜風的簫聲而死亡!

龍永努力讓自己的簫聲充滿了祥和之氣,可是發現在生死之間,自己根本沒有勇氣去選擇死!他沒有辦法捨棄生命和月斜風進行對抗!

危急裡,龍永腦海裡閃過無數抵抗月斜風的可能,可是都被他否定了。

就在龍永慢慢走向絕境的時候,龍永忽然想到了昨天在美麗塔的場景,那種刻骨銘心的愛,那種毅然讓他心神抨動!

還有那種而愛拼搏的毅力,更讓龍永忽然有了動力!

頓時,龍永的簫聲已經拔飛起來,所有的愛在他內心纏綿。對柵枕濃如海的愛,在他簫聲裡一覽無遺。

月斜風想不到龍永居然能蓋住他的簫聲,當下他厲聲一吼,人也躍飛到空中——兩人都靜止在空中,同時停下了簫聲。

每個人都知道兩人必然在做最後的一搏!當簫聲最後出現的時刻,則是勝負的一刻!

此刻兩人都在凝神靜氣,空氣裡完全窒息!而兩人的殺意在空中交鋒,然後向四周蕩漾開去。

一些樹被殺氣擊中,猛得裂開成了兩半!

一些螞蟻被殺氣撲面而來,忽然裂開成了七八截。

此刻龍永已經在內斂真氣,所以那些真氣雖然飛瀉出去,可是對人卻沒有傷害!

月斜風長笑,說︰「你內斂真氣,損耗比我嚴重……這一次你輸了,輸在你的仁慈上!」

月斜風口對準簫孔,最後一個音已經吹起。如同海面掀起駭人巨浪一般,天地間忽然失色,日月無光,周圍已經飛砂走石起來。

龍永在風暴裡搖搖欲墜——想不到月斜風的簫聲已經能左右天地,甚至超脫天地之間!

此刻龍永這才知道月斜風的垂死一擊,已經不是人力所能抵抗的!

龍永知道若不抵抗,不僅是他自己,柵枕和其他女孩,以及那些觀眾,都會受到巨大的傷害,甚至是死!

此刻龍永完全下定了決心,他已準備捨棄生命!

遙遠裡,似乎聽到了柵枕絕望的聲音︰「不要……」

龍永面色漸漸平靜下來。

此刻他明白自己已經是欲罷不能了。此刻若不擋住月斜風這一擊,所有的人都會死!

此刻天地之間已經沒有光輝,而從龍永身上忽然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別了,我愛的人……別了。

龍永安閑的微笑著,他知道這個微笑,會讓所有人看到。他知道此刻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為了所愛的人,付出犧牲又如何!

龍永露出燦爛之極的微笑,此刻他內心已哽咽,但是他怎麼能哭!他又怎麼會哭!

他寄托了這麼多人的希望,他能挽救所有人的性命,這種偉大,他不應該哭!

他似乎聽到無數女孩發出悲鳴,他彷佛看到那瞬間柵枕絕望的表情,看到蕭靈全身脫力的情況,看到紫雪的欲哭無淚,還有雪梨花的悲慟欲絕。

可是這一切似乎和他再無相關了。龍永甚至覺得自己的力氣慢慢抽空開去。

他要笑,他要告訴所有的人,這一刻他是微笑著的,他是開心著的!

龍永的簫聲猛得綻放開來,如同一朵雪白的蓮花,讓天地間變得柔和。此刻他的簫聲裡,已經流出最後的音符︰「『雙飛』︰簾卷處,佳人絕代。芳心一片,直待露重花開千朵巖,卷來鵲橋重逢。

曉風吟,才華橫溢。郎憶玉人,裁剪一世千萬情,思思切切,同夢寄江南。」

這一些已經是過眼雲煙。

而所有的愛,留在下輩子了……我們這輩子能相遇,能有萬千情,能同夢在江南裡微笑,那已經足夠了!

柵枕,我還會在那條美麗的路上等你,如果願意,我願意做一朵花,默默在你身邊綻放。

那個愛我至深的昔若,如果我們永遠相愛,下輩子我們一定在花朵綻放的地方重逢。

母親,雪兒,付秋潮,我們會在天堂裡重逢,不是嗎?

龍永似乎聽到別人撕心裂肺的喊聲,他想睜眼看下面的世界,可是發現他已經睜不開眼楮了。

在那首「雙飛」的詩句在簫聲裡完全表現出來的時候,龍永的淚水終於滑落了下來。

他在溫柔地哭泣著。

最後給別人的印象,龍永還是堅決要留給別人溫暖。

就在此刻,忽然天地之間停住了。而龍永的笑容,則清晰地映入每個人的眼前,甚至是心底!

忽然間,龍永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而月斜風還在空中飛舞著——龍永感覺到月斜風的聲音在他耳邊輕響︰「龍永,我還是擊敗了你……」

龍永怔住了。他感覺到自己並沒有死去!

而此刻月斜風的簫聲已經靜止了!

月斜風的聲音更加微弱︰「龍永,記得師父的仇……」

龍永看著月斜風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忽然明白此刻月斜風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剛才那種震天的氣息,完全消亡——龍永知道若自己敗了,所有的人都會被簫聲擊傷,可是此刻別人卻若無其事……

難道說!龍永驚訝地抬頭,忽然看到所有的真氣被月斜風自己吸了過去,那些真氣浩蕩而急速地卷向月斜風!

他竟要以一己之力承擔這種傷害!

龍永眼裡又有了淚——他眼睜睜地看著月斜風在瞬間四分五裂——渾身碎骨的月斜風在這個人世間沒有留下一點東西!

他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原來月斜風的心也是那麼柔軟,他堅決不去傷害別人——於是他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此刻月斜風知道在瞬間自己已經擊敗了龍永,而同時他也選擇死來讓他的這一刻露出璀璨的光芒!

這一生的最後一刻,他亮麗過任何星星!

看著空中月斜風身上的光芒慢慢消逝,龍永面色鄭重,向那道光芒深深鞠了一個躬。

那是對勝利者的崇敬,那是對偉大的人的敬禮!——月斜風並沒有死,他的簫聲和他的人格,將會印在每個人的心上!


在所有人都回過心神的時候,龍永淡淡地說︰「簫技上我不如月斜風,而他最後了救我們,付出了生命,所以今天我代替裁判發言,簫的冠軍是!」

他一字一頓的說︰「月斜風!」

此刻感覺到龍永內心的激蕩,那些死裡還生的裁判也被龍永的氣度折服!此刻面對龍永的裁決,沒有一人提出異議!

龍永向柵枕等幾個女孩走去,此刻他內心充滿了喜悅,雖然簫輸了,可是他還能幸存,他已經做好死的覺悟,但是如今他還能幸福地和他的愛人們一起溫存!

——這些已足夠了。

幾個女孩把龍永緊緊抱住——她們完全明白龍永剛才在生死之間走了一個輪回,此刻她們更無比珍惜眼前的生命。

愛——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而愛之外的榮譽,已經等而下之!

幾個女孩和龍永抱在一起,無聲的哭泣著。

說不清是要責怪剛才龍永的魯莽,還是喜極而泣。只是每個人起碼自己還活著,而且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那已經足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龍永抬頭,發現空中月斜風剩下的光芒已經完全消逝,而台下無數人還都大腦裡空白一片,癡在那裡!

當他們清醒後,每個人知道龍永剛才是已經準備為她們而犧牲著的,此刻所有的人看著龍永,都肅然起敬——每個人心裡都充滿了崇敬,甚至內心盈滿了淚水。

暖風輕輕吹拂——龍永長身玉立,就站在台上,他看著身邊的女子,忽然想到了一個詞︰生死契闊,與子相悅。


抱擁著幾個女孩,龍永回到了自己的別墅。四個侍女看到龍永的時候,眼裡似乎有了淚。而令龍永驚訝的是,在別墅裡,竟還有月菲,蝶兒,霜兒幾個女孩。

月菲性格向來豪邁,此刻大笑一聲,走到龍永身邊,說︰「付少,天豪集團如今已今非昔比了。」

龍永含笑點頭,卻是蝶兒輕聲說︰「付少,那個星龍企業和溫馨學校,都已經進入正軌。」

龍永忽然向月菲和蝶兒霜兒半鞠躬,說︰「謝謝你們。」

幾個女孩怔住了,此刻那個豪爽的月菲,她的臉難得漲紅了,她忙說︰「付少,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相信我們,不是嗎?」

龍永鄭重地說︰「可是你們能做好��們,要抵住無數的壓力,這個躬你們值得一受。」

此刻幾個女孩頓時熱淚盈眶,在夢暗惜的壓力下,她們沒有皺一絲眉頭,可是此刻她們卻完全被龍永打動了。

霜兒關心地問龍永︰「付少,你今天消耗真氣過甚,明天的比武大會……」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龍永淡淡一笑,說,「若得不到金龍,我們根本沒有資本和夢暗惜拼斗!」

幾個女孩聽到龍永是說「我們」。而不是說「我」,內心沒來由又是一陣感動。

此刻卻是柵枕從後面輕輕走來,她忽然對龍永說︰「龍永,你有沒有想過利用今天的時間,達到「龍神」第五段的境界!」

龍永失聲說︰「『龍神』第五段?」

「不錯。『龍神』第五段剛達到時,全身會有源源不斷的真氣,甚至能持續數天。」

「可是我現在的『龍神』連第一層都不到……」

「不試試怎麼知道?」柵枕淺笑著,說︰「我研究過第五段的武功。」

龍永知道柵枕在第一層就需要一兩年時間築基,此刻知道柵枕所研究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當下感動莫明,輕輕攬住柵枕的腰,深情地說︰「第五段心法是什麼?」

柵枕橫了他一眼說︰「你向來過目不忘,現在還故意讓我說。」她雖然這麼說,卻還是輕吟道︰「第五段心法是︰醉看千枝風弱,梧桐朝夕秋。愁中秋雁漣漪處,嫩唇輕訴紅袖嬌。」

「好晦澀難懂的詩句。」龍永皺眉說︰「在少林練功的那幾天,我看過這段心法——實在無能為力!」

柵枕淺笑著,說︰「我稍微分析過這段心法。」

就在此刻,紫雪跑進來卻是把一本筆記本遞給龍永,然後說︰「這是柵枕姐姐的。」

柵枕連忙說︰「不要。」

龍永一怔,接過筆記本,卻是柵枕要來搶,龍永手上用力,已經吻在柵枕的耳墜下,然後卻已經打開了筆記本。

此刻紫雪甜甜地笑著,說︰「龍永哥哥你打開筆記本,就知道柵枕姐姐對你多深情。」

柵枕啐了一口,說︰「紫雪你這個小機靈……」

紫雪輕笑著,說︰「龍永哥哥知道你這麼為他著想,一定好感動的。」

龍永此刻卻如觸電般完全怔住了。因為筆記本一共有幾十頁,每一頁都在分析這第五段心法的秘密,無論是組詞,還是韻味,每一頁都寫的密密麻麻的。

龍永猛得把柵枕緊緊抱住,然後重重吻在她的嘴唇上。

此刻只有這種接觸,才能把他內心受的震撼給緩緩釋放開來。而柵枕體會著龍永如潮的愛意,此刻竟已醉了。

吻罷,柵枕輕輕地說︰「這四句完全是寫一種意境,但是根據後面的『嫩唇』來判斷,千枝風弱應該是形容女孩子,梧桐應該是形容愛情,可是詩歌的語境裡,卻到處都是無奈的分別的氣息,如同︰弱,愁,輕訴等。」

龍永皺著眉頭,說︰「你是說這首詩歌的意境,是兩個相愛的人卻被別人強行分開,而女孩子在苦苦思念,惹得自己日漸消瘦?並且每日都在訴說自己的情懷?」

柵枕點頭,補充說︰「梧桐象征著秋天,據記載,宋時立秋這天宮內要把栽在盆裡的梧桐移入殿內,等到立秋時辰一到,太史官便高聲奏道︰『秋來了。』奏畢,梧桐應聲落下一兩片葉子,以寓報秋之意。但是我始終無法猜透梧桐朝夕秋是什麼意思。」

龍永怔了怔,說︰「這首詩的題目是什麼?」

柵枕搖頭說︰「沒有的。」她忽然全身一震,欲言又止。

而龍永猛得靈光一閃,說︰「會不會是根據詩歌的語境來判斷題目,從來引出心法的真正內涵?」

柵枕甜甜一笑,凝視著龍永說︰「龍永你真太聰明了,害得我白白分析了那麼久的詩歌。」

龍永猛得抱住柵枕,說︰「你沒有白白分析,我的靈感都是來自於你的。」龍永緊緊抓住柵枕的小手,大聲說︰「柵枕,我愛你!」

柵枕嬌羞地把頭靠在龍永的懷裡,此刻她已無語凝噎。

其他幾個女孩羨慕地看著他們,面上同時露出欣慰的微笑。


然而這首詩歌相對晦澀,龍永和柵枕苦思了一個中午,對於這首詩歌該取什麼題目完全一籌莫展。黃昏時候,龍永忽然說︰「枕,我們出去走走吧。」

其他幾個女孩知道他們要出去尋找靈感,明天大戰在即,此刻她們自然沒有去打擾龍永,反而也在家裡苦思著這首詩。


天淵花園小區旁的一個公園。一個女孩帶著一種頹廢的心神默默彈著琴,琴聲縹緲卻雜亂。電子琴憂郁地被她的手指撥動,疼而無力。

就在此刻,遠處緩緩走來一個中年男子,他穿著很樸素的衣服,待看到這個女孩時,忽然站住了。他就站在那裡聆聽著,她始終沒有抬頭看眼前的男子。良久,良久。

在女孩彈琴間歇的時候,男子終於說︰「你真的很像我的孩子。她也有如同你一般的氣質,她也會彈琴,也是如你一般年紀,可是每次她彈的琴都是優美的旋律,她會彈快樂的節奏,縱然心裡不開心,她也會讓別人體會到快樂。」

那個女孩怔住了,手指凝固在空中好久沒有彈下去。

就在此刻,男子又說︰「你和她一樣有漂亮的眼楮,為什麼你不笑一下呢?」

那個女孩沒有抬頭。

「這個環境裡,你看到處都有落葉,都有陽光,公園裡到處都是花開的聲音。如果你心裡有什麼不快,那麼你試圖去彈一些歡快的旋律,你就會很快樂。」

那個女孩忽然抬起那雙美麗的眼楮,向中年男子的方向看了一下,卻馬上低下頭來,她輕輕地說︰「真的會快樂嗎?」

「我何必騙你呢。」男子長嘆一聲,說,「可惜我的那個女兒,三年前已經患病,以前她也最喜歡彈琴,每次都彈得亂七八糟的,可是她還要彈,她說只要彈琴,就可以給別人給自己帶來快樂……」

女孩的手指忽然輕疼了一下,她幽幽嘆氣著,忽然在琴弦上行雲流水一般彈著。而就在此刻,忽然周圍完全靜止了。

女孩的旋律是那麼輕快,竟然穿破了天地之間,她的技巧嫻熟,所彈奏的音樂和剛才的雜亂完全不一樣。

那個中年人呆住了。他張大了嘴巴此刻竟無法合攏。眼前的女孩的琴技絲毫不在他聽過的任何一位大家之下。

就在女孩一曲彈罷的時候,那個中年男子驚呼出聲︰「你是那位新出名的琴仙女孩?」

那個女孩嘴角勉強笑了一下,說︰「琴仙又如何。」

中年男子苦笑著,說︰「何必把心裡的郁悶壓抑在心裡呢?」他慢慢地移動到旁邊的一個石椅上。

就在此刻,女孩忽然埋頭痛哭,眼淚砸在鍵盤上,紛紛濺落開來。

良久。女孩忽然抬起頭,說︰「你還在嗎?」

那個中年男子忽然震驚了,他輕著手腳慢慢移動到女孩的面前,可是女孩雖然眼楮對著他,還是說︰「你在嗎?」

原來這個琴仙女孩竟然是一個盲人。

中年男子輕聲呼喚著︰「我在。」

琴仙女孩一怔,聽到聲音這麼近,知道自己的眼盲已讓對方知道了。她聲音顫抖著,說,「這裡真的很美嗎?」

忽然間,聽見遠處一個甜美的聲音在呼喚︰「爸爸。」

這個中年男子應道︰「蓮兒。到這裡來。」一個女孩的腳步聲翩翩而近,然後中年男子指說︰「蓮兒,向眼前這個姐姐問好。」

「姐姐好。」蓮兒聲音異常甜美,似乎她的生命裡一直充滿了歡樂一般。

琴仙女孩忽然羨慕起眼前的女孩來——她必然是無憂無慮,身體健全吧,能有這樣笑容的小女孩,其實是最幸福的了。

琴仙女孩不知道高樓大廈的雄偉,不知道自己穿的衣服的美丑,甚至不知道手裡的琴是什麼樣子,她只知道她是殘缺的。

中年男子的聲音︰「蓮兒,知道這位姐姐是誰嗎?」

「不知道呢。不過姐姐好漂亮。」蓮兒不假思索地說。

聽到了無數對她美貌的贊譽,遠遠不及此刻聽到蓮兒發自內心的誇獎舒服。琴仙女孩想。

「你平時不是最喜歡聽琴了嗎?」

「她——是琴仙姐姐!」蓮兒認出女孩來,然後欣喜若狂地說,「琴仙姐姐!」

琴仙女孩露出微微一笑,卻是這個時候中年男子在小女孩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蓮兒怔住了。

良久後,琴仙女孩忽然覺得一個身體靠近了她。然後傳來蓮兒輕輕的聲音︰「琴仙姐姐,為我彈一首歡樂的旋律好嗎?我最羨慕會彈琴了。我姐姐以前彈的不好,可是她每次都是微笑著彈完的。」

琴仙女孩身心又是震動了一下,她忽然輕撥手指,縴細的手指忽然帶出一種歡快的氣息。

忽然間蓮兒說︰「我似乎聽到了姐姐的聲音。」

琴仙女孩知道她思念那個已經死去的姐姐,心下震撼。就在此刻,她彈琴的時候,已經清唱起來︰「小酌月下嫩枝寒,小曲山高伊人淚。草色雲煙戀十年,兒時情話舊花蕾。」

旁邊那個女孩聽得都醉了,良久才說︰「這就是姐姐的成名曲『花下單思』嗎?好美呀,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地聽到這樣優美的聲音呢。草色雲煙戀十年……」

琴仙女孩忽然說︰「蓮兒,我教你彈琴好不好?」

「好呀。」蓮兒開心地伸出手,眨了眨眼楮,說︰「姐姐要教我彈這首『花下單思』嗎?」

「恩。」琴仙女孩抓住女孩的手,然後慢慢按在琴上,一個個琴鍵讓蓮兒試過。蓮兒開心地彈著不成曲的調子。

就在此刻,琴仙女孩說︰「還有另一只手一起來。」

「不行,我一只手還沒學會呢。」蓮兒嬌嗔著,說,「兩只手就更手忙腳亂了。」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呢。」琴仙女孩慢慢陷入了回憶,然後她馬上搖頭說,「來,我在教你。」

「姐姐一定是最好的老師。」蓮兒輕輕說。

黃昏淡淡的微笑著,而蓮兒則在琴仙女孩旁邊,一直訴說著這裡的風景,春天如玉,萬花盛開。

琴仙女孩詫異地說︰「現在不是夏天嗎?」

「我要把她當成春天,這裡就是春天。」女孩頑皮地說,「我要當這裡是冬天,她就是冬天。」

琴仙女孩完全怔住了,良久才說︰「可以嗎?」

「姐姐試試呀!」蓮兒淺笑著說,「別人不能影響我的心境,因為這些是我心目裡的春天。」

猛得,琴仙女孩完全受到了觸動,她的心在震撼。

「這樣就是幸福了嗎?」琴仙女孩有些癡了。

此刻卻是遠遠聽到一個母親的呼喚︰「蓮兒,叫你爸爸回來一起吃飯。」

蓮兒應了一聲,說︰「姐姐,一起去我家吃飯吧!」

琴仙女孩搖頭說︰「我晚上還有節目。」

「姐姐一定要累了,以後記得要休息,每次彈琴都要快快樂樂的,這樣才會青春永駐呢。」

「恩,蓮兒你要好好學習哦,今天和你一起好開心呢。」琴仙女孩站了起來,可是忽然腳下一個趔趄,幾近摔倒。

此刻旁邊的蓮兒猛得扶了她一把。

但是蓮兒只有用一只手扶她,兩人重心都一歪,摔倒在草地上。

但是琴仙女孩卻驚呆了——因為她剛才發現,女孩只有一只手!

琴仙女孩驚詫地說︰「你的右手呢?」

「小時候……」蓮兒淺笑著說,「反正就是出了意外拉。不過我還是活得開開心心的。」

琴仙女孩完全怔住了。她的手指在顫抖著。

而在此刻,那父親和遠遠守著琴仙女孩的保安也跑了過來。

琴仙女孩緊緊抓住女孩僅剩的手,想到剛才女孩還這般安慰她,告訴她生命裡的春天,她默然了。

殘缺,不等於殘廢,殘缺的春天,也是美麗的春天。琴仙女孩忽然向蓮兒笑了,然後大聲說︰「姐姐答應你,以後一定會把心裡的春天吹成曲子!」

蓮兒不覺間,已經流下了眼淚。


此刻,龍永和柵枕默默在旁邊看著她們。時間如水,黃昏淡淡老去,但是兩人的心裡卻掀開了滔天巨浪。

柵枕癡癡地說︰「愛原來可以這樣。」

龍永猛得緊緊抓住柵枕的手,說︰「枕,我們更應該珍惜我們的春天,不是嗎?」

柵枕輕輕靠在龍永的懷裡,感覺到龍永的體溫,然後嬌羞地說︰「我的,你的。」

龍永微微一笑,說︰「我忽然想到了一個絕美的詩句來,是古人說的。」

「是什麼呢?」柵枕靠在龍永的懷裡輕輕地說。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龍永深情地說。

柵枕頓時怔住了,她體會著這兩句話的內涵,忽然覺得全身火燙起來。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深情!

看著眼前微笑的男子在她耳邊說︰「我把這句送給你,好嗎?」

柵枕再也忍不住,緊緊抱住了眼前的男子。

她知道這一生她最為奇跡的事情,就是遇上了龍永。

龍永忽然覺得情欲沖動,某種愛滲透入了他的肌膚。他緊緊地抱住柵枕,在她耳墜旁輕吻著,此刻柵枕已經完全情動,喃喃說︰「龍永……」

「我愛你……」龍永情意綿綿地說。

剛才那瞬間,龍永看到了琴仙女孩和蓮兒的美麗都在綻放,而此刻,這些美麗,甚至遠遠不及柵枕所露出來的。

柵枕完全醉了,此刻她忽然呢喃著說︰「龍永,不要,我們還是回去研究那詩歌……」

龍永輕輕在她耳邊說︰「世界上最美麗的就是此刻,我們活著能彼此幸福彼此享受已經足夠了。那些詩句我們總會水到渠成的,不是嗎?」

龍永的手輕輕環在柵枕的腰間。

柵枕忽然想到了那個為她吟誦詩歌的龍永,那個為她畫畫的龍永,那個在廣場上大聲喊著我愛你的龍永,那個在芭蕉葉下一起躲雨的龍永,那個在深夜裡告訴她他會愛她一萬年的龍永,此刻無論出了什麼事情,她也不會從龍永身邊離開。

龍永的手已經探入柵枕的內衣,他的左手輕輕撫摸著柵枕的腰,右手已經按在柵枕的臀部上。

「不要……」柵枕無力地喊著。

龍永的手輕輕劃著圈,兩人的嘴唇已經緊緊貼在一起。

衣服慢慢被龍永拉開了,柵枕享受著龍永的手在她後背上溫柔地游走。

手到了肩帶處,龍永輕輕一拉,已經把胸罩給解了下來。而龍永的手已經輕輕揉在她的乳頭上。

「不要在這裡……」柵枕知道今天已經無法逃脫龍永的魔掌,但是她心甘情願地接受。

「放心,我已經施展了一個水壁,我們能看見別人,別人看不到我們的。」龍永笑笑。

「可是……這樣……」柵枕還是覺得尷尬。

「是不是覺得全身光禿禿的呢?」龍永調戲說。

「壞龍永!」柵枕輕輕敲打著龍永的手臂。

龍永一想到如此天仙般的女孩此刻已經完全被他屈服,忽然全身顫抖著,無數的幸福湧了上來。

手指還在輕輕掠著,龍永已經用嘴唇輕輕咬住柵枕的乳頭,然後用舌尖不住地去挑逗著。

柵枕還是第一次經受這樣的陣仗,不由嬌喘連連。就在此刻,龍永輕輕地說︰「你看,小乳頭都勃起了。」

柵枕更覺得臉羞紅,此刻她只能閉上眼楮…… (此處有刪節)

柵枕忽然輕聲呼喚︰「龍永,你得到我後,這次比武就可以無所牽掛。」

龍永怔住了,忽然明白了什麼,深情地說︰「枕,你永遠是我的女人,這次比斗我無法如何都會活著回來的!」

「可是你和月斜風一戰,差點……」柵枕說著,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以後我不會那麼傻,好嗎?柵枕,我答應你。」龍永緊緊抱住柵枕,此刻他終於明白柵枕為什麼要獻身給他了——若他出了意外,她寧願為他守一輩子……(此處有刪節)

龍永繼續說︰「枕,你這裡好美呀!你能回答我嗎?」

龍永把耳朵輕輕貼住那裡。

柵枕嬌羞地說︰「聽到了。」

「你這裡有一種很香的味道呢。」龍永溫柔地說。

「恩。」柵枕感覺到龍永的舌頭輕輕刮著,並且舌尖不住挑逗那最敏感的地帶,說不出聲來。

龍永猛得在她的私處輕聲說︰「柵枕,我愛你,你聽到了嗎?」

柵枕則深情地回應著,用含糊的聲音說︰「龍永,我也愛你……」

遠處不屬於這個季節的花悄悄開了。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21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3:05 AM     標題: 第七集 第四章

次日,全國青年大會的武藝比斗開始,一共設立五十個擂台,百人進行淘汰賽。

柵枕有些擔心地看了看龍永,說︰「昨天一夜我們苦思也無法破解第五段心法的秘密,你昨天的簫戰又大耗內力……」

龍永含笑著說︰「這麼不相信你的夫君嗎?再說昨天晚上『色』功通過你已經又提高一個檔次了呢。」

柵枕臉一紅,然後輕聲說︰「千萬不要勉強,無論怎麼樣,你已經拿到了繪畫的冠軍了。」

龍永握住了柵枕的手,說︰「今天走路很受影響嗎?」

柵枕啐了一口,低下了頭,說︰「現在都比賽了你還打趣我。」

龍永和柵枕相視一笑,此刻千言萬語俱都交融在彼此深情對視的雙眸上。


龍永飛到了台上,可是看到第一戰的對手,他卻怔住了。

對手居然是楚雲。此刻楚雲眼裡閃爍著凌厲的光芒——剛才看到龍永和柵枕親親我我,他內心幾乎要炸開!

此刻楚雲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付少,今天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龍永卻向他抱拳說︰「楚兄的大恩,付某一生難忘。」

楚雲一怔,說︰「什麼恩?」

「就是當日你打電話告訴我柵枕她心裡的想法。」

楚雲忽然仰天長笑起來,然後說︰「就這種事情,值得你一生難忘?」

「不錯。」龍永鄭重地說,「若非是你,柵枕和我只有把心裡的愛一直藏在心底,而永遠沒有傾訴的一天。」

楚雲笑得更加狂妄︰「付少,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擊敗夢暗惜,可是你居然還在談花前月下的風情,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龍永淡淡一笑,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當你越是期盼一樣事情成功的事情,你越是無法成功。只有時刻去體會快樂,去體會已經得到的珍貴,這才是人生,不是嗎?」

楚雲喃喃地說︰「當你越是期盼一樣事情成功的事情,你越是無法成功……去體會已經得到的珍貴……」他忽然長嘆了一聲。

猛得,楚雲厲聲說︰「你不用來教訓我!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龍永一怔,說︰「你死——我活……」然後龍永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說︰「既然你一定要殺了我,那麼你就憑本事來吧!」

楚雲不再說話,人忽然凌空飛起,雙手斬出一道光芒,此刻這道光芒竟然夾帶萬均之力,力量之強,幾乎讓周圍飛砂走石!

面對這樣強力的攻擊,任何人見了也會膽怯三分,而一般人則會避其鋒芒,可是龍永反而淡淡一笑,人已經撲了上去。

光影交錯,龍永已經輕巧地避開光芒,擊向楚雲的手肘,此刻龍永速度之快,如同閃電一般。猛得聽到龍永一聲呵斥︰「著!」

楚雲冷哼一聲說︰「未必!」他的身影不可思議地半個旋轉,在剛才的全力一擊後,竟然還有余力控制著自己的身形。

此刻楚雲避開龍永的反擊,猛得雙掌揚起,迎向龍永。龍永想不到楚雲居然能變身,當下來不及思索,雙掌全力揮去!

踫的一聲,如同閃電般炸開,兩人的雙掌之間帶起無數光芒,而光芒的閃爍裡,兩人已經被震彈開去!

楚雲連續退了五步,猛得壓住自己胸口沸騰的熱血,強行把血給吞了下去。而龍永被彈飛,重重栽在地上!

其他幾個女孩早揪心地看著龍永,紫雪已經脫口而出︰「龍永哥哥!」

龍永用手輕輕擦拭去嘴角的血水,然後淡淡一笑,站了起來。

楚雲想不到龍永這麼快站起來,不過這麼一接觸,他已知道龍永的武功和他尚差了一個檔次,當下穩下心來,慢慢向龍永走去。

就在此刻,楚雲忽然從手裡發出一道黑色的光芒,這光芒剛發出,整個結界裡忽然一片漆黑。而外面的人頓時看不清楚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結界是比武場上所必須設立的,外人根本無從進去,而裡面的人除非分出了勝負,否則裁判也不會擅自打開結界的。這種結界的堅固,大概只有付秋潮這等高的武功,連續施展真元攻擊結界十分鐘才能打開一個小洞。

此刻結界裡一片昏天暗地,外面的人頓時為之揪心。

龍永猛覺得眼前一黑,忽然間發現兩道綠芒已經逼近身體。他大吃一驚——綠色的光芒一般會含有毒氣,若硬接,則當下中毒。於是龍永身體猛得向後拔!

可是此刻龍永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衣裳被綠芒劃破!

龍永拼命把胸腹一收,腳用力在地面一蹬,一個鯉魚倒翻!

就在那瞬間,龍永感覺到自己的衣裳被綠芒連續劃破!僅僅差身體半寸!

堪堪避開!

龍永此刻驚魂未定,忽然發現一道巨強的掌力已經劈來!那道真氣似乎夾雜楚雲所有力量,拔山超海而動!

此刻龍永立足未穩,根本沒有辦法繼續躲開,當下只有強行用雙掌夾全身真氣撲去!剛才他已受了重傷,而此刻腳步已浮,只能發出八成真力,兩掌一接後,龍永猛得覺得胸腹振蕩,人吐出一口血箭,自己已經重重撞在結界上!

剛才那黑氣早已消散,這次一來,結界裡的情況一覽無遺。而旁邊的那些女孩幾乎是揪心地叫了出來!

紫雪眼裡含著淚,說︰「龍永哥哥,不要打了!」

卻是旁邊柵枕抓住她的手,說︰「你要相信龍永哥哥的。」

可是紫雪分明感覺到柵枕的手在發抖,她再看柵枕,發現她的嘴唇一直顫抖著,像是忍著巨大痛苦!

龍永覺得全身像要裂開一般,可是他卻依舊緩緩站了起來。

楚雲面色微變,此刻龍永能站起來並不奇怪,可是讓他內心震撼的是,龍永臉上還掛著那種淡淡的帶自信的微笑!

那種微笑,讓龍永身上充滿了一種神奇的味道!

楚雲忽然有一種惺惺相惜的味道,這個敵人,竟然是如此倔強的支撐著,不肯露出一絲懼色!被擊飛後,龍永還能微笑地站起!

龍永忽然淡淡地說︰「你可以打倒我,可是你無法打敗我。」

此刻楚雲一怔,他口裡喃喃地重復著龍永說的這句話,就在這瞬間,眼前的這個敵人贏得了他最大的敬意!

但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楚雲深明此點——而且對於這種敵人,對他最大的尊敬只有全力以赴!

楚雲猛得大喝一聲,他知道龍永此刻受了重傷,自然難以移動。而這一掌,他閃電般撲向龍永。

龍永此刻甚至無法作出反應,楚雲的掌風剛到,他已經被彈出,而且循著結界的上空滑飛了出去!

台下的女孩幾乎要撲上去,擋在龍永的面前。可是柵枕忽然說︰「你們仔細看,其實這一掌龍永根本沒有受到攻擊!」

雪梨花眼神一動,說︰「柵枕姐姐不會武功,可是看法卻如此精準,佩服!」

紫雪此刻已是梨雨淚花,此刻聽到兩人的話,不由說︰「可是龍永哥哥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撞飛出去呀!」

「這一掌,龍永是借用楚雲的真氣把自己彈飛出去。」雪梨花解釋說,「而楚雲的真氣都擊在結界之上。」

蕭靈剛才一直咬著嘴唇沒說話,此刻她也忍不住回頭,輕聲說︰「可是龍永哥哥他遠遠不是楚雲那家伙的對手……」

柵枕心下一疼︰「楚雲……」再抬眼,看到龍永又一次被擊中,她的眼眶裡已經有了淚。

楚雲此刻感覺到每每自己的真氣一出,龍永就重重飛起,他猛得明白了,當下說︰「想用此來消耗我的真氣嗎?」此刻他冷笑著,說︰「龍永,納命來!」

猛得,他身形如鷂鷹一般飛起,人躍飛到最高空,然後猛得大吼一聲,以拔樹撼山的力量撲向龍永!

這一掌力量巨強,而且完全是純厚的,根本沒有給龍永借力的機會!

雪梨花脫口而出︰「不好!」

龍永忽然長笑一聲,他的嘴角還帶著那種淡淡的微笑,而他的雙掌揚出,已經硬接了楚雲一掌!

楚雲想不到龍永居然能硬接下這一掌,心神頓時一分。

可是龍永在接掌的時候,忽然把力量向旁邊一帶!可是僅僅其他的力量,已經讓他腳下的石板深陷下去!

楚雲的大部分真氣自然擊空了。而龍永卻被那部分真氣打飛了出去,龍永的身體在空中螺旋著旋轉著,然後撞在結界上!

紫雪喃喃地說︰「不要打了!龍永哥哥……」其他幾個女孩的心已經在泣血。

龍永用手要去支撐地面,可是卻猛得全身脫力,此刻所有人都以為龍永無法站起來了,可是龍永還是一次次把手高高抬起。

——究竟是什麼樣的毅力讓龍永繼續?

此刻幾個女孩都明白了,那就是愛的力量了!愛的毅力,讓龍永的潛能發揮到了極至!

龍永用手支撐著,終於勉強地站起,他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可是猛得,他的雙眼忽然露出一種豪氣。

楚雲看到龍永嘴角依舊帶著那種微笑,沒有來心下一慌!

龍永依舊用一貫來淡淡的口吻說︰「接下來輪到我的表演了。」龍永在萬分打擊之下,已經受了重傷。可是他毅然強忍下來,此刻他乘著說這句話的時間,在偷偷調息!

楚雲根本沒想到龍永是個空盒子!此刻他心下惴惴,以為龍永這一擊必然如石破天驚一般!此刻他心裡對龍永只有恐怖兩個字來形容。

即使知道龍永此刻是空架子,也許他會因為對龍永的崇敬,而不出手吧!

就在此刻,龍永的心神忽然清明了起來,他感覺到周圍一切都變得輕盈起來——龍永的靈感從來沒有如此排山倒海過!他猛得想到那首詩歌,那第五段的心法︰「醉看千枝風弱,梧桐朝夕秋。愁中秋雁漣漪處,嫩唇輕訴紅袖嬌!」

那個題目——梧桐為什麼能朝夕秋,難道是說那個少女得到了解脫?解脫並不是死亡,因為最後一句,明顯說明了她和情人在一起,那麼她的真正含義就是—— 龍永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猛得明白了——詩歌的題目應該就是私奔!

而私奔在武功上給龍永的解釋就是「明修暗渡」!

「龍神」的第五段,完全在說明,這個心法並不是通過修煉來達成的,而是通過另走蹊徑的辦法!

或者說是用「色」功來輔助一下?

龍永猛得運行了第四段心法,此時他身上「龍神」的真氣不到第一層的地步,可是運行心法卻綽綽有余,而在運行完第四段心法後,龍永把「色」功完全注入其中!此刻他並不是和兩者融合起來,而是用「色」去代替「龍神」來運行!

忽然間,龍永的身上散發出無數光輝!

龍永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突破到第五段的方法了,當下仰天長笑,激動不已!

而在他的長笑裡,楚雲驚嚇地後退了一步!

其他幾個女孩都看呆了,此刻結界裡的龍永,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無數的光芒圍著他的身體旋轉!

龍永忽然覺得全身有使不完的真氣,真氣在澎湃著,龍永再也按捺不住,向楚雲沖去!

此刻真元在體內暴轉,幾乎要讓龍永撕裂一般,龍永從喉嚨裡低低發著聲音,每一掌帶起無數真氣!

此刻幸好龍永動作僵硬,楚雲能輕輕避開。可是那些被擊中的地方,到處綻放出無數光環。楚雲看了竟心驚不已!他猛得想到,剛才龍永就是在自己的這種力度下一步步站起。而此刻當自己面對時,根本無法起反抗的念頭!

這麼一想,他猛得對龍永更加吃驚!那是怎麼樣的毅力讓他硬接自己的掌力,讓他剛才繼續支撐站起!

在場外,付笙喃喃地說︰「他成功了!他成功了!」此刻他心神顫抖著,他根本無法想象僅僅在幾天內,能瞬間突破「龍神」的幾個境界!他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內心的滔天巨浪,讓他的聲音哽住!

奇跡!這是奇跡!他練習了三十多年的時間達到的境界,而龍永僅僅數天就達到了!

龍永發出如同猛虎的撕吼,他的身影在慢慢快起來!

眼看著龍永慢慢找到提升速度的方式,動作變得越來越純熟,楚雲心裡感覺到一陣陣恐懼!在這樣的時刻,龍永居然還能提升他自己的能力!

此刻龍永在不斷的攻擊中,慢慢找到了施展力量的最佳方式。此刻,他已經懂得收發自若了!

剛剛進入了第五段的境界,龍永覺得神清氣爽,周圍的一切似乎變得更加清晰,更加緩慢,自己能清晰地感覺到周圍的一切,他甚至能感覺到楚雲的氣機,感覺到楚雲的呼吸。他感覺到楚雲的內心一步步緊張起來,猛得,龍永露出了微笑。

那種淡淡的微笑,在楚雲眼前,變成了恐怖的殺著!

就在此刻,龍永已經閃電般撲去!他的速度,比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感覺到風被自己刺破的聲音,龍永露出興奮的表情。這還是他練習武功來,第一次感覺到他和風是如此的同在!

風被刺破,然後卷起來,帶著龍永攻擊而去,讓自己的速度更加快!

楚雲看到那不可思議的速度,人竟已來不及反應!

猛得,龍永那一掌已經擊在他的身邊!那結界的地方忽然冒起一股輕煙!

結界冒起輕煙!——看到這一刻的所有人都站起了!

那一掌,若是擊在楚雲身上,勢必會穿破他的身體!

楚雲知道是龍永手下留情,此刻他頹廢地看著龍永,根本沒有勇氣繼續再戰。

他猛得搖頭,示意認輸!——這個倔強高傲的少年,在龍永面前露出頹廢的表情——他還是這一生第一次向對手低頭。

而此刻,無數關注龍永的人頓時都歡呼起來!

那是發自內心的歡呼!

在經歷龍永剛才連續被擊打的驚嚇後,每個人的心一直揪緊著。而此刻看到心裡的英雄反敗而勝,他們的內心如何不欣慰!

早有人嘆息地說︰「其實龍永一直是在讓那個楚雲,只可惜那個楚雲不識好歹,逼迫龍永露出他的實力!」

昨天已經折服在龍永的表現裡,而今天龍永的所為更加征服了別人,此刻似乎已有無數人在等著龍永得到金龍那輝煌的一刻了!

龍永是神!他是無所不能的!

那幾個女孩早拼命沖上去,她們沖到龍永的身邊,拼命地抱住龍永,此刻她們每個人的眼裡都有了淚。

此刻唯獨柵枕慢慢向一臉慘然的楚雲走去。柵枕輕輕地說︰「楚雲哥哥。」

楚雲勉強抬頭,慘然一笑,說︰「我已不是楚雲了。」他猛得想起在旅館裡在妓女身上狂發洩的自己,心裡更加陰沉。

站起,踉蹌了一下。柵枕伸手要來拉他,可是他身體一扭,已經避開。可是這一避,讓身上的傷勢一疼!

剛才龍永那一擊雖然完全避開他的身體,可是余波的力量,卻讓他全身如同被針刺過一般!

柵枕看著楚雲艱難地走向遠方,忽然內心一疼。

就在此刻,身後已經有了一只手臂堅定地抱住她!

柵枕回頭,看到了一臉憐惜的龍永,龍永微笑地說︰「柵枕,你身邊永遠有我在!」他抬眼看著離開的楚雲,輕輕說︰「其實他也是一個英雄!」

柵枕含淚地點著頭。

站在台中央,龍永忽然覺得心頭振蕩,他剛剛掌握了武藝的強大技巧,此刻有一種要爆發的力量就要噴薄而出!

他幾乎是熱血沸騰地飛翔在空中。

而就在此刻,遠處的付笙也掠起,大聲說︰「龍永,發洩吧!」

龍永長嘯一聲,身形如電,夾雜把山扛鼎的力量,向付笙撲去!

兩人雙掌交接!一陣巨響,天地間似乎為之失色!

長笑裡,聽到付笙的朗笑,龍永在空中被反彈而起,連續在空中三個旋轉,然後穩穩落在地上!

剛才那招,兩人竟然是平分秋色!

此刻,龍永的雙眼裡帶著凌厲的殺氣,他猛得從懷裡取出簫,簫聲忽然直達九重天一般,扶搖而起,讓周圍的空氣強烈的震動著。

其他幾個女孩大吃一驚,要知道這簫聲的殺氣,可以讓無數人受傷!

就在此刻,卻是龍永停下簫聲,輕輕吟了一首詩。他悠揚的聲音忽然間像是讓滿天雲霞一起為他飛舞一般,都掠到了上空。而此刻甚至是一些鳥雀竟也盤旋飛了過來。

看到眼前奇特的場景,所有人看得都心馳神往。

「『同窗』︰漁舟浮動梅輕淺,獨戀三年小軒窗。已使風斜無情樹,各作情懷花下暖。」

龍永這首即興所作的詩歌,像是擊破世界上所有的陰影一般,綻放出美麗的色彩。

在人群還沉浸在龍永詩歌意境的溫暖的時候,龍永的簫聲再度掠出。和他裊裊不絕的吟誦相接,竟顯得如此恰到好處。

連無情樹也被風給輕輕吹倒,那是多麼溫情的風,而在花下又是怎麼樣的情懷!

每個人心裡都飛出一片燦爛的雲,飛向自己夢想的溫柔鄉去了。


這一戰,讓龍永身上帶滿了神秘的光輝,此刻他的名氣更加如日中天,遠遠超過了宵冷雨。電視裡,報紙裡,充斥著都是關於龍永的資料。

而此刻的龍永,則躺在別墅的靠椅上,旁邊幾個女孩都在他身邊替他輕輕地按摩。而龍永還時不時地伸手去握她們的「小咪咪」。

「這個扁裡帶嫩,手感滑膩,應該是雪梨花的。」龍永微笑著說。此刻他的眼楮上蒙著一層黑紗,但臉上則露出舒愜的表情。

聽到「咯咯」的笑聲,然後龍永忽然探手在另一邊抓了一下,然後輕笑說︰「這個有些青澀,隔著衣服,能感覺到小巧和玲瓏,自然是蕭靈的。」

忽然聽到蕭靈的聲音說︰「不公平,這個東西每個人的形狀都不一樣,所以你只要留神一些,自然可以清楚的判斷出來了。」

龍永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是不是說你青澀就不開心了?」

「哼,剛才那個賭約不算……」

卻原來是剛才蕭靈和龍永打賭,要龍永閉上眼楮輕觸乳房來判斷是誰,而他們的賭注,則是誰輸了必須答應對方一個「不得過於無理」的條件。

此刻蕭靈忙說︰「不如用嘴唇吧。」

龍永懶洋洋地說︰「反正都是我佔便宜。」

「美的你。」蕭靈嗔道。

就在此刻,蕭靈忽然向旁邊的四個侍女揮手,說︰「你們也一起來。」

龍永一怔,說︰「人這麼多很難判斷,這不公平……」

「哼,她們不是女孩子嗎?而且你也沒有約定說她們不可以參加呀!」蕭靈狡黠地說。

龍永含笑著說︰「WHO怕WHO。」

一個嘴唇輕輕貼近過來,可只是蜻蜓點水在他嘴唇一踫就馬上離開,龍永淡淡一笑,說︰「這麼賴皮來接吻的,只有蕭靈了。」

聽到蕭靈哼了一聲說︰「算你聰明。」

過了數秒鐘,嘴唇輕輕地接觸下來,龍永輕輕抱住她的後背,舌尖已經挑入,彼此在愉快地追逐著,半分鐘後這才放開。然後龍永說︰「微嫩,舌頭雖有些小巧,但技術不過關。所以這個人,還是蕭靈。」

蕭靈跺了跺腳,說︰「你壞死了,就讓我贏你一回嘛。」

「要是你贏了,估計就是讓我赤裸著身體在深夜裡跑出去,或者在烈陽高掛的時候,讓我出去當烤雞吧?」

「才不是呢,我要……要讓你出去當烤雞蛋……」蕭靈聲音一頓,說,「哼,你能判斷出我,未必就能判斷柵枕姐姐她們的區別。」

「那一個個來吧。」龍永露出頗為期待地表情。

幾個女孩都發出會心的微笑,而這種溫馨則輕輕漫過每個人的心中。龍永和蕭靈究竟誰贏誰輸,本來就不重要。而重要的是,其中的過程和樂趣。

而明天的第二場比斗,全然不在她們的擔心之中了。

第二天的比賽,龍永輪到的對手是聶飛,神龍企業副總裁聶元之子。神龍企業雖然被兼並,可是聶元等人繼續在夢暗惜的企業裡擔任高職。

聶飛曾在一高的晚會上出現,當時他沒認出龍永,反而對柵枕調戲,最後被龍永嚇成面如土色。他早已聽說龍永昨日的大發神威,此刻內心便在打退堂鼓了。

龍永仍然是一襲紫色的披風,此刻他淡淡一笑,說︰「請。」

聶飛硬著頭皮說︰「請。」此刻他們走進結界裡,聶元感覺到龍永不凡的氣勢,已是有些膽戰心驚了。

而此刻龍永根本不在乎對方的感覺,當下凝神靜氣,準備全力以赴!

兩人默默地對視著,僅僅半刻,聶元的額頭上已經滲出豆大的汗珠!

不戰而懾敵,龍永其實已經完全做到了。此刻聶飛已準備在略微受到挫折後,馬上認輸。可是此刻龍永忽然間說︰「這場比斗,我只需要十招就能擊敗你!」

聶飛怔了怔,昨天看到龍永和付笙最後的對掌,威力之強,讓他心有余悸。此刻再聽到龍永說十招內,自然知道自己更非對手,但是他心念一轉,猛得說︰「付少未免太看輕了自己,如果我們兩人交手超過五招,就算你輸,如何?」他挑釁地看了龍永一眼。

龍永沒有思考,當下說︰「我答應你。」

聶飛心下一喜,說︰「我指的五招也包括我的出招。」此刻他想著只要自己連續拍掌五下,自然算過得了五招,勝算大定,當下露出奸計得逞的微笑。

而聽到他們定下如此約定的人,全都怔住了。五招——這也未免給聶元賺了太大便宜了吧?

龍永居然答應了這樣的要求,難道他當真有必勝之路?

五招——此刻無數支持龍永的人,心下都忐忑了一下。龍永,他真的能成功嗎?

而此刻柵枕蕭靈等女孩臉上根本沒有一絲焦慮的神情,她們對龍永完全投入了感情,此刻都釋然地微笑著。既然龍永敢答應,則說明他有必勝的把握!那麼何必去擔心呢?

聶飛心下大喜,他猛得想拍掌,可是就在此刻,從龍永身上傳來一種強烈的殺意,忽然刺入了他的骨髓,此刻聶飛竟感覺到自己身不由己。

強忍著疼痛,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來。牙關緊緊咬著,想去移動自己的手,卻發現手不聽自己的控制。

猛得拼命移動了一下,可是全身像是被刀尖刺中一般,疼得他疵牙裂嘴。

此刻他忽然感覺到龍永的可怕——龍永就如同惡魔一般,此刻慢慢地向他走來!

猛得,殺氣淡了一些——發出強大的殺意,對龍永來說本身就是極大的消耗,但是聶飛心有余悸,此刻竟然不敢去動彈。

龍永走到他身前一丈的地方,忽然說︰「第一招,我要打你的左臂!」

聶飛面色驚恐,刺激中,猛得向後退了一步,此刻他正欣喜自己能移動,猛得發現龍永如同一道白影般掠來!

「他要打的是自己的左臂!」聶飛心裡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這是不可能的,對方既然已經點明了這個地方,自己怎麼可能會被他打到!聶飛眼角露出一絲笑意,他眉毛一揚,把左臂收到了一邊。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24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3:05 AM     標題: 第七集 第五章

可是此刻,他忽然發現龍永的速度似乎到達人眼無法判斷的極限,此刻他明明看到龍永攻向他的左臂,可是他竟無法避開!

不!他內心吶喊著——就在此刻,龍永已經重重地擊打在他的左臂之上。

左臂傳來熱辣辣的感覺,一陣陣酸麻,聶飛咬緊牙,強忍著不發出痛聲。

龍永露出贊許的表情,此刻白影一閃,他已經回到原位,說︰「第二招,打你的右手手背。」

聶飛心下一喜,只要自己把右手緊緊貼住身體,龍永無論如何也打不到,他臉上便露出興奮的表情,當下馬上把右手背貼住腰後部。

然後他睜眼,準備這次一定要看清楚龍永的動作。

只聽龍永淡淡地說︰「著!」他的人已經飛起,他的雙肩輕輕晃動了一下,可是就那麼晃動一下,聶飛已經完全無法判斷龍永究竟是哪只手會進攻。

就在此刻,聶飛發現龍永的右手不斷做著動作,然後在繚繞裡,忽然形成了一朵蓮花,而蓮花在手的揮舞裡,不斷地旋轉!

那是什麼東西!聶飛駭然地想!

此刻所有的觀眾都露出興奮和驚奇的表情!

龍永忽然啟動了,在他啟動的瞬間,無數人都揪緊了心——他們拼命要去看清龍永的動作,可是卻偏偏無法看清。他們明明站著可以看到龍永的動作,可是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掂起了腳尖!

龍永身形帶起的風聲,凌厲地響著,而一股殺意撲面而去。聶飛忽然覺得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避開龍永的這一擊,慌亂之下,他猛得把右手高高後仰!

不可能的,右手手背就那麼巴掌快的地方!

而就在此刻,龍永已經掠到了他的身邊。如同卷起了一陣風一般,讓聶飛無法睜開眼楮。

就在瞬間,聶飛覺得右手手背一陣刺痛,然後慘叫出聲!

而龍永在電光石速裡,已經躍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看到龍永擊中聶飛的那一刻,每個人的心裡都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擊中聶飛的。他們心裡都是滿足的感覺,但是又忍不住想知道龍永的第三招會怎麼表演。

聽到龍永的聲音「第三招打你的右膝蓋」時,每個人又都興奮了起來。此刻龍永當真是指哪打哪!而面對他的攻擊,聶飛根本無法作出反應!

他必然是被龍永征服了!

在龍永出手前,他有萬分自信不被龍永擊中,可是他的自信偏偏就這樣每每被龍永粉碎!

此刻聶飛如同一個木偶一般,完全處在被動的情況下!

而龍永能隨心所欲地攻到自己想要擊中的敵人身上的位置,那該有多大的成就感!

而此刻龍永業已啟動!他此刻如同一條龍一般盤旋而起,身影在空中強烈地旋轉著,不遠處的樹木,竟被龍永帶起的風刮得幾乎彎倒了腰!

龍永在呼嘯!

此刻的龍永,必然是露出燦爛的微笑,他必然是天地之中最強大的神龍,絕對無人能擋住他的攻擊!龍永是無敵的!

這場比斗,完全是一面倒的情況。

不!聶飛拼命用手去抱住自己的膝蓋,他此刻只有想著要保護膝蓋,此刻他其他地方已經全是破綻!

而他的動作面對此刻的龍永,顯得是那麼蒼白無力!

龍永臉上露出微微不屑的表情,想不到對方居然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

龍卷風般劈過,聶飛忽然踉蹌地倒退了幾步!

當每個人發現聶飛倒退的時候,他們清晰地看出他的膝蓋露出了空隙!

龍永肯定會乘機攻出去的——他們相信,龍永肯定不錯錯失這樣的機會!

事實上,龍永就在此刻如他們所願,猛得擊中了聶飛的膝蓋!

聶飛重重慘叫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好強大的攻勢和威力!此刻看到這瞬間的人,露出了遲疑的不可思議、然後是欣慰,最後是激情和澎湃的表情!

一擊之威,誰能爭鋒!他們中的許多人已經捂住了臉!——天呀,他們看到的是比斗嗎?他們看到的場景應該是單方面的屠殺吧!

透過結界,能在正當中的大屏幕位置清楚地看到龍永身上的每一寸地方。此刻龍永像是凝固在哪裡一般,臉上露出冰冷的氣息!

但每個人卻清晰地感覺到龍永身上正蘊含著強烈的魄力!似乎龍永身上一直在醞釀著真氣,在攻擊的時刻爆發而出!

龍永正在此刻,把自己體內的「龍神」慢慢提升,當「龍神」提升到第五層的時刻,龍永內心忽然有了一種渴望戰斗的氣息。他全身的真元在高速旋轉著!

聽到龍永冰冷的聲音︰「這一次,我要打你的臀部!」

跪在地上的聶飛勉強地站起,他面色此刻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可是他依舊還是站了起來。他露出毅然的表情——可是所有的觀眾都完全相信,龍永的話絕對不會落空!

正如相信公轉自轉一般,他們已經把龍永本身當成了一個真理!

聶飛忽然厲聲一吼,然後他向後退了一步,他無法容忍被這般隨意蹂躪,無法容忍這樣被對方侮辱!此刻他斜斜地站著,他要保護自己最後的自尊!他怎麼可以讓臀部受到龍永的攻擊!

無論如何,他都要避開這次攻擊!

否則,他還有什麼面目繼續活下去!

聶飛的身上也散發著強烈的氣息,他如同野獸一般瞪著龍永——龍永已經完全激發了他的潛能!

龍永淡淡一笑,說︰「準備好了吧?這樣才配作我的對手!」在說完後,龍永如同雷霆般大喝!

就在那時,龍永身上忽然綻放出無數的光環,如同含苞的花蕾一般把龍永包夾在裡面!忽然間,龍永動了!

但是此刻龍永並不像剛才一般的神速,他的動作顯得如此之慢,慢得讓每個人都能清晰地看到龍永攻擊的軌跡!

可是在聶飛眼前,他卻覺得龍永的速度已經到達了他生平所見到的極限!

他大腦裡一片空白!

此刻台下的夢暗惜露出驚駭的表情——她忽然明白到,此刻的龍永已經把速度提升到最高!但是因為那速度超過了肉眼能接觸的極限,所以別人都感覺到龍永的速度如同螞蟻一般。但是在聶飛感覺來,那僅僅只有百萬分之一秒!

每個人都清晰地看到龍永伸長了手,他的身形猛得崩直,人在空中旋轉了一周半,而在他雙手的位置,形成了兩條巨大的神龍。龍在張牙舞爪一般地撲向聶飛!

聶飛拼命地後退,可是速度完全趕不上龍永。龍永雙手揮出,卻是已經到了聶飛胸前。

感覺到龍永迎面逼來,聶飛直覺地把雙手放在面前護衛。而就在這護衛的瞬間,龍永猛得一個空翻,人已經躍到了聶飛的身後!

那個空翻的動作顯得是那麼優雅,讓每個人得到了強大的視覺享受!

在所有人下意識屏住呼吸的時候,龍永已經躍到了聶飛後面,雙掌猛得擊中聶飛的臀部!

然後龍永整個人乘勢再向前一個空翻,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而聶飛被擊中後,則重重地向前傾,摔了一個「狗吃屎」!

所有的人忽然瘋狂地鼓掌起來。山呼海嘯的聲音幾乎要破空而起,而每個人都已經不由自主地喊著「付少」的名字!

他們內心在呻吟著,手上有拿著的東西,不覺裡已經失手掉落!有些腳被別人踩到的人,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

他們的注意力完全在龍永身上。

同一時間的其他二十幾場比賽,已經沒有什麼人在看了。龍永這個擂台前,當真是人山人海,比肩繼踵。

此刻聶飛面色鐵青,他所有的信心土崩瓦解!

而那些觀眾的眼裡心裡,還一幕幕在放著龍永在那瞬間空翻的優雅動作!每個人瘋狂地喊著龍永的名字,似乎要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出來!

而就在此刻,從龍永口裡傳來聲音︰「最後一招,我要完全擊敗你!」

在聽到從結界裡傳來的這個清晰傳到每個人耳邊的聲音後,所有人忽然停止了歡呼。像是在做愛的時候嘎然而止一般,每個人都郁悶地難受!

此刻所有人的心都卡在嗓子眼上——龍永此刻僅僅憑一句話,就完全掌握了他們!

而其中清醒的如付笙幾人,看到如此場面,心裡則掀起了駭然巨浪!

結界裡的龍永,此刻不再做任何動作,他全身蘊含著力量,已經到了繃緊的地步!最後一掌,則是石破天驚的一招!

此刻龍永閃電般已經掠飛到聶飛的面前,而那些觀眾此刻已經不忍看眼前的場景了,他們想閉上眼楮不看,可是偏偏被龍永的氣勢吸引,眼神完全無法從龍永身上收回來!

忽然間,結界裡傳來聶飛的陰笑聲︰「你中計了!」

猛得,付笙站了起來!他全身一震,看到結界裡的聶飛忽然消失不見!——天呀,這是鬼魂術!這可以在瞬間移動在要移動的地方,根本讓對方無法判斷出位置!

想不到聶飛心機如此深沉,剛才的一切他居然在做戲,而且做得如此逼真,如此惟妙惟肖!

付笙心下產生了一股寒意——龍永的五招說的太滿了——天下間,能施展鬼魂術的人,則可以立在不敗之地!

龍永忽然間發現眼前的人消失了,竟然憑空消失了!他的心裡忽然閃出兩個令他不可思議的詞︰「鬼魂」!

眼前的人就像鬼魂一般,忽然化成了虛空!

而別人聽到聶飛的笑聲時,忽然間猛得一驚!

不!龍永是不可能失敗的,他還要拿武藝的冠軍,他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小的卒擊敗!——每個人都這麼想著。

此刻龍永身形仍在向聶飛留下的殘影裡撲去——若是他中途變向,則他已算是第六招了!

就在那瞬間,龍永把自己的靈覺提到了頂點——他心思電轉——既然此刻聶飛這麼說,顯得其中更加有詐!

因此,如果自己貿然攻向對方出聲的地方,必然會擊空!

在瞬間,龍永發現周圍一切的景物的發展變得非常緩慢,而他的「色」和「龍神」同時提升到了極點,而在那瞬間,他已經判斷出聶飛的位置。聶飛就在他的斜對角兩米外!

就在此刻,龍永奉獻出讓任何人都畢生難忘的鏡頭的一個動作!

他本來明明是直線前沖,此刻身體卻不可思議地扭曲了一下——但是他的動作顯得是那麼自然,在空中作出一個美妙的弧線後,身體如同兩條神龍戲水一般交攘,腳在空中虛點後,似乎身體就完全浮在空中,在空中行走一般!

而此刻龍永的身影已經完成了變向,彷佛他原來就是要攻向那個方向一般!

此時,所有的觀眾完全被龍永美奐美侖的動作給牢牢吸引住了!

那是什麼?——那是龍永在飛翔!而這種強力的飛翔,偏偏給人一種冰上芭蕾的優雅!

每個人的內心在震驚,在驚嘆,在窒息,在瘋狂!

而此刻,龍永所有的掌力,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猛得罩向靈覺判斷出來聶飛的位置!

在戰斗場上,千萬不能輕視對方,也不能手下留情。對敵人的寬恕,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此刻聶飛正要大笑,可是卻發現龍永已經到了跟前!

不——他怎麼可能判斷出自己的位置!——這是聶飛腦海裡最後的念頭。而在他死的瞬間,他的眼前還有那只龍永飛舞的手!

那只手就那樣蒙住了他的眼楮!

致命的手,讓他永遠失去了再甩奸計的可能!

「龍神」和「色」夾雜起來是怎麼樣的威力?就在瞬間,每個人明白了——整個場裡猛得白光暴漲,而白光過後,地面上,聶飛竟已經屍骨無存!

此刻,所有的人忽然間發現自己的腦海裡一片空白!

他們明明記得剛才自己還為龍永的動作如癡如醉,可是僅僅過了零點幾秒,他們的腦海裡再也想不起什麼來!

似乎有種魔力一般,讓他們瞬間失去了這個時刻的生命!他們發不出聲音,體會不到自己的心跳!

這瞬間,龍永是神!

和神對立的,則一定會灰飛煙滅!

神是不會失敗的!


第三天的戰斗,龍永三招擊敗對方。

第四天的比斗,僅僅一招讓對方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觀眾看得如癡如醉。

第五天的比試,因為龍永的氣勢正盛,對方未戰而敗,棄權認輸。所有的觀眾因此而沸騰了。

第六天的比試,此刻場裡只有四位選手。自然,能殺到此刻的都是絕對高手,龍永保存體力,用指哪打哪的戰術羞辱對方,讓對方飲恨而歸——此刻龍永當真是眾望所歸了。

不知道是裁判的有意還是天意,次日的最後一戰則在龍永和宵冷雨之間展開。而這場爭奪金龍的大會,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分。

離倩自從離開龍永後一直失魂落魄,她在家裡麻木呆著,一直等到了全國青年大會之後,這才來看比賽。看到龍永的大發神威,她的內心更疼。

那個曾經追求她的男子,此刻他的身邊已經有那麼多女人寵愛著他——他永遠不可能屬於自己了。

她忍不住去看宵冷雨。她心裡恨極了宵冷雨,她此刻甚至想把宵冷雨撕成碎片,可是卻不知怎麼,她一直注視著他——心裡一直在想︰明天他們的決斗,宵冷雨會贏嗎?若是贏了,他應當也會受到重傷吧。

忽然想起那些相處的歲月,宵冷雨是那麼斯文有禮,他那麼溫柔地對待她——那一切是夢嗎?

為什麼當夢暗惜出現後,他完全變了!那是他的真面目,還是他無能為力呢?

不!自己一定要去搞清這個問題——宵冷雨他不是這樣的人!

此刻離倩下定了決心,於是當天晚上就偷偷爬進了宵冷雨的別墅。避開警衛,然後扮成服務員,最後她在宵冷雨房間的隔壁貼著牆偷聽,卻是那邊傳來了宵冷雨和夢暗惜親昵的聲音。

全身的血在沸騰著,憤怒咆哮著!離倩幾乎要沖動地撲到隔壁去,可是她僅存的理智控制了她。

就在此刻,隔壁忽然傳來一個爭吵聲,然後聽到夢暗惜冰冷的聲音︰「哼,還在想她?」

「不錯!」聽到宵冷雨厲聲一吼!

離倩身心一驚,他在想誰?難道他……

夢暗惜冷哼一聲,說︰「可是你作為一個男子,你根本無力保護你的愛人,是嗎?」

宵冷雨倔強地說︰「那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逼迫的!」

「你居然罵我?你現在沒有什麼地位,明天一戰勢必敗給龍永,之後你還剩下什麼!」

宵冷雨忽然沉默下去。再則聽到宵冷雨狠狠砸了一下門,然後走到陽台上。

離倩全身顫抖著——原來宵冷雨他真的是被逼的!

她忽然留下喜悅的淚水——冷雨,一切都有我在你身邊的!你思念的那個人,會是我嗎?她的心在激烈地踫撞著。

夢暗惜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呀,只可惜作為一個男子,你無法保護你愛的女人,當真太失敗了!而且你的女人甚至以為是你拋棄了她!」

離倩心幾乎要跳了出來︰「是!她是在說我!原來冷雨真的愛我……」她此刻又是激動又是慌亂——冷雨應該不會還有其他女人吧?

「離倩——也許我傷害她太深了……」宵冷雨深情地說。

就在此刻,離倩幾乎要呻吟出聲,她全身的熱血在澎湃著,幾乎要噴湧出來!

真的——宵冷雨真的愛著自己!若不是自己偷偷跑到這裡,怎麼可能知道這個真相。想到自己還差點投河,幸好龍永救了——龍永,他也是個好男人。離倩有些癡了。

「讓她早點離開你也好,反正到了明天,你勢必一無所有。」

「我不會敗給龍永的!」宵冷雨的聲音明顯沒有什麼底氣。

「就你?他最近風頭正盛,而且把『色』和『龍神』,而且還有天機神功結合起來,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求我……」

「我不會求你的!」宵冷雨恨恨地說。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26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3:06 AM     標題: 第七集 第六章

離倩心裡拼命喊︰「冷雨,求她吧!只要你勝了,你就可以擁有一切,月斜風已死,你和龍永在全國青年大會都將有同樣的地位。到時候,我肯定會回到你身邊,告訴我,我一直相信你……」

離倩臉在發燒——自己不應該說謊的,自己是曾懷疑過宵冷雨——頓時,離倩覺得自己好卑鄙。怎麼能這樣懷疑自己的愛情!應該要相信宵冷雨的真心才是,怎麼可以被表象欺騙!

「不求也罷。不過即使你求了,我也沒有辦法幫你。」

宵冷雨冷冷地說︰「你不要以為我會搖尾乞憐,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有什麼可怕的!」

此刻離倩聽到宵冷雨豪邁的聲音,忽然間發現她所愛的男人是那麼堅強,是那麼有骨氣,她臉上露出無比欣慰的微笑!

「你不求,我偏要說。我滅了幽靈門和靈童門,找到了一樣武功是嫁接大法,我可以把我的真氣遠距離傳給你,這樣你一個人就擁有我和你的真元,必然可以擊敗龍永!只可惜,那個結界……」

宵冷雨來了興趣,說︰「結界?」

「不錯。」夢暗惜媚笑著,說︰「那個結界封閉了裡面和外面的聯系,除非……」

半晌,夢暗惜沒有發出聲音。離倩心裡對夢暗惜的媚笑鄙夷之極,但是此刻卻萬分期待著夢暗惜說下去!

良久,夢暗惜才說︰「除非有人不顧生命危險,在他們上台後,站在結界的旁邊,用身體強行踫到結界一下。那麼結界在形成後因為那個地方有了人氣,就可以通過嫁接大法傳進去。」

「這樣的話,那個人肯定會受重傷的,而且到時候根本沒有人能有機會站在台上。」

就在此刻,離倩忽然全身熱血又一次湧動起來,她想到了最佳的人選。那就是自己!

她幾乎激動地要沖出去,告訴宵冷雨自己一直愛著他,此刻願意為他犧牲一切!

可是理智控制著她——畢竟夢暗惜還在那裡!

明天自己可以走上台,龍永曾經追求過自己,而自己也曾是宵冷雨的女朋友,所以自己走上台是正常的。然後在下台的時候,偷偷在結界邊踫一下!

此刻她再也聽不下去了,偷偷溜出房間,到了一個公園裡。深吸一口氣——此刻,她忽然發現明天充滿了陽光。

她要在明天上台,然後幫助宵冷雨獲勝!

當宵冷雨獲勝後,他就可以領袖天下,而他既然愛著自己,自己又在明天幫他,他肯定會把自己抱在懷裡的!

離倩想著當宵冷雨抱住她的時候,再自己告訴他自己曾經偷聽過他們的談話,然後刻意去幫助他們,冷雨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一定是狠狠地抱住我,拼命地親我吧!

也許他會跪下來,告訴自己他有多愛我!

好希望那一刻的到來!——離倩覺得這一生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幸福過!

當完全絕望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愛人原來一直是為著她好才無可奈何地傷害她!

她臉上露出這一生裡她覺得最美滿的笑容。


而在此刻,宵冷雨和夢暗惜的房間裡,兩人瘋狂做愛著。就在此刻,夢暗惜冷靜地說︰「你的心機的確恨深沉。」

宵冷雨似乎對夢暗惜的冷淡有些失望,當下緩緩慢下自己的動作,說︰「這種女人嘛,騙騙而已。」

「你確信她明天一定會上台幫你?」

「剛才我這麼賣力動情的表演,難道不值得她上台為我犧牲一下?」

「沒有武功的人,被結界踫到,完全可能馬上死亡,難道離倩對結界這些一點都不懂?看來她的這劫在所難逃了。」

宵冷雨輕描淡寫地說︰「即使她知道可能會死亡,她也會上台的。這種女人的心理最好琢磨了。」

夢暗惜淡淡地說︰「若是明天在結界形成的那瞬間,她沒有踫到呢?」

「以我的真氣,到時候遙控她也不是難事,若我被龍永牽制住,這個任務就留在你身上了。」

「你怎麼知道我會一定幫你?」

「難道你就願意看到龍永奪得金龍?若這樣,到時候你甚至會受到龍永的牽制。要知道已經多年沒有出現金龍了。金龍一出,號令天下!所以我知道明天你一定會盡力把真元傳給我的。」此刻宵冷雨心裡在想︰你這女人武功太高,明天我勢必要裝出不濟的樣子,讓你把大部分真元都傳給我。到時候勝了龍永後,再好好收拾你。

夢暗惜眼波流轉,說︰「那時候你可別忘了我給你的好處呢。」

「這個是自然了。」

夢暗惜心裡卻冷冷一笑︰反正明天給你傳功的不是我,若你明天你敗了,對付龍永我還有必勝的一著。若是你勝了,對付你和龍永就更容易了。


此刻在天淵花園裡,龍永皺著眉頭陷入沉思。旁邊柵枕奇怪地說︰「龍永,你在擔心什麼?」

「夢暗惜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她新創立公司,此刻如日中天,若是我奪得金龍,勢必會牽制她,可是這些天她一直沉著沒有做動作!」龍永凝重地說,「由此而知,她必然有殺手��,這樣一個有心機的女人,是最可怕的,想來她一點也不介意我能否拿到金龍。」

柵枕默然無語,輕輕抓住龍永的手。

龍永笑笑,說︰「怕什麼?你的夫君自然也不簡單。而且現在我的「龍神」突破了第五層,明天若是別人沒有什麼機謀,宵冷雨必然不是我的對手。」

「你覺得夢暗惜會有什麼陰謀?」柵枕柔聲說。

龍永想到那個在天淵花園那次對戰時對他懷念舊時的女子,在竹屋那裡傾訴少女情懷的女子,再一次見到後卻若無其事的女子,這一切似真若幻,讓他根本無法看清夢暗惜心裡所想。

良久,龍永才說︰「唯一知道的是,以月斜風的武功,完全不是夢暗惜的對手!」

柵枕面色鄭重起來,說︰「夢暗惜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呢?」

此刻龍永自信自己的武功和當時和昔若對戰的夢暗惜已相差不大,但是對此刻的夢暗惜卻異常琢磨不透。他搖頭說︰「據天涯幫的線索,月斜風好像混入了黑手幫,而以他的性格,既然他不是夢暗惜的對手,他必然是做好偷襲的萬分準備,但是他還是失敗了,而更關鍵的是,那日據我的觀察,夢暗惜沒有受到一些傷害!」

作出這個判斷的時候,龍永的內心重重一跳!

夢暗惜究竟有怎麼樣的殺手��?

就在此刻,他忽然想到了臨走前少林掌教鄭重叮囑他的一句話。他猛得全身一寒——難道說,當真被少林掌教預言準確!

若是當真如此……龍永心裡升起一股無力的感覺。


次日的比斗場,場面火熱到了極點。這場比賽此刻在世界各地都有轉播,在二零三零年的今天,中國實力完全震懾了世界,中國經濟甚至成為世界的主導。而作為中國規模最大的全國青年大會,已經成為世界各地津津樂道的話題了。

龍永微笑地走上台,心裡卻一直想著昨晚柵枕對他說的話︰「其實你為什麼不嘗試著去突破『色』的第五層呢?」

是呀——在和幾個女孩的身體接觸裡,「色」在強烈地發展著,在「龍神」、「千機」,以及昔若的幫助下,他的「色」功已經達到了第四層的頂峰。但是他始終沒有跨出那一步,沒有勇氣去突破。

難道是因為以前那次「色」突破的走火入魔嗎?

因此而失去了身體,附身到了龍永身上……

此刻他身上的陰霾之氣早就消失殆盡,整個人充滿了一種高貴的氣質,經常會如風一般露出清雅,而且每當露出殺氣時,人更是顯得冷酷!

經過了那麼多挫折,甚至經歷了生死之間,此刻龍永身上還充滿了一種成熟和穩重。

此刻他淡淡一笑,根本不理會宵冷雨的存在。

宵冷雨對他來說,是有殺父之仇!

這種仇恨深如海,若是一般人,早就惡狠狠地撲上去了。

宵冷雨對龍永抱拳說︰「付兄請。」

龍永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自行走到台中央。

此刻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宵冷雨臉上的尷尬。

龍永忽然冷哼一聲,他的聲音通過內力,自然傳來周圍的任何一個角落︰「我是不和狼心狗肺卑鄙下流的人說任何話的,因為這種人不配!」

宵冷雨面色鐵青,而此刻大會的主持人猛得說︰「付龍永先生,若閣下沒有證據,也請不要侮蔑別人!」

龍永面色一寒,冷冷盯著主持人一下,那主持人忽然覺得像是落入了冰窖一般,全身發抖起來。

然後龍永這才說︰「閣下在沒有分清是非之前,請不要用侮辱兩個字!」龍永轉向了觀眾,「我現在可以鄭重告訴所有人,我剛才所作的形容詞,對於馬上要和我對戰的這個人的本性來說,絕對是九牛一毛。」

就在此刻,忽然從台下慢慢走上一個女孩,頓時所有人都愕然。而那個女孩,自然是離倩。

此刻她雙眼閃爍著美麗迷人的光輝︰「付先生,對不起,我認為宵冷雨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

龍永根本想不到離倩會上場,頓時面色一愕。而離倩看到龍永的表情,似乎早已料定,臉上的笑容更加恬淡,她已經走到了宵冷雨的旁邊。

可是龍永忽然淡淡一笑,說︰「今天是比斗的時間,請問閣下以什麼身份走上台?」

離倩曾考慮過無數個龍永接下來會露出的表情和說出的話,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龍永說的如此尖銳,此刻她抬眼看著龍永,完全看不到半點憐惜的表情。

猛得,她知道,自己和眼前的男子永遠劃清了瓜葛——在她想象裡,龍永會驚訝,然後會露出希望她能回到他身邊的表情,他會很大量地看著眼前的局面,然後她還可以走過去,輕輕握龍永的手——那是因為龍永那夜裡對她的尊重。

可是此刻,她內心忽然失落到了頂點——這個優秀的男子,此刻眼裡已經露出對她的鄙視來。那種眼神,冰冷的,讓她全身顫抖。

宵冷雨忽然露出無比驚喜的表情,他蠕動著嘴唇,可是說不出話來。離倩卻上前拉了他的手,然後回身對所有人說︰「以前我曾誤會了冷雨,可是後來不經意裡,我發現冷雨是世界上最珍惜愛情的人,他為了不願意讓我陪他受苦,他寧願讓我懷疑他,讓我以為他是負心漢……」離倩眼裡已經有了淚。

宵冷雨露出激動的表情,他猛得抓牢離倩的手。

離倩體會著宵冷雨手心的體溫,然後回聲說︰「我是以他愛人的身份走到這裡,我希望今天我能在場上看到他為我的演出,這一戰,我會支持他到天荒地老!」

台下不少人已經被離倩所感動,而主持人早被夢暗惜收買,當下說︰「離倩和宵公子的愛情當真是感天動地。那就請離倩小姐站在台上的最邊緣,結界布下後,無論裡面如何打斗,你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龍永一怔,他忽然間不準備當場戳穿宵冷雨,他要在擊敗宵冷雨後,說他親手殺了宵亂雄的事情——而眼前的離倩,大概是宵冷雨新利用的手段——離倩硬生生插進來,想來自然又受了宵冷雨的蠱惑。而此刻龍永也想知道,夢暗惜的殺手著究竟是什麼!

此刻卻是台下的柵枕等人已經知道宵冷雨的面目,此刻看到他剛才不發一言而僅僅通過表情就能騙得離倩為他死心塌地,當下更謹慎地看他的下一步動作。

可是宵冷雨放開離倩的手後,直接走到龍永的對面。而離倩則乖乖地走到一邊去。

龍永心裡一陣詫異——難道說他們沒有陰謀?

就在此刻,結界緩緩罩了下來。

忽然,離倩不經意裡,腳下一滑,人向結界落下的地點栽去!

龍永大吃一驚,可是離倩人已經踫到了結界!

每個人都呆住了,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局面。

離倩在那瞬間,她的一只手已經被落下的結界慢慢軋住!就在軋住的時候,她全身閃爍著綠光,然後她的手瞬間不見,之後慢慢是她的身體,慢慢融化!

離倩忽然在瞬間明白了她已面臨死亡!

可是她依舊沒有懼色,她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但是她還是一樣要去做!

此刻她向宵冷雨露出最後燦爛的微笑,那個微笑,美滿而溫馨。

她是寧願為宵冷雨而付出生命的。


結界依舊軋下,而離倩已經完全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一絲蹤跡。

所有的人都駭然相望。

場裡的宵冷雨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有剛才離倩望向他的一刻,他忽然心被刺疼了一下。

原來他的心也會這麼疼痛。

可是他馬上閉上了眼楮。

離倩就在剛才的那瞬間,把幸福的眼神瞟向了龍永。龍永看到這個笑容時,頓時明白了。其實以離倩的聰明,剛才最後一眼又如何不知道宵冷雨一直在騙著她呢!

可是她寧願相信童話,寧願相信自己虛幻裡所設置的一切!

因為她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而她能借用這瞬間了結自己,也讓所有的人記住她,記住她這個為愛而死的女孩,讓她的死顯得高貴,顯得不是那麼匆促!

甚至,她可以讓宵冷雨內疚一輩子!

龍永忽然對這個女子肅然起敬起來。她是一個有主見的女子,不然她在當初就不會斷然拒絕付龍永了。

她剛才臨死前肯定是受到巨大的肉體痛苦,可是她笑得那麼幸福,笑得那麼純潔,笑得那麼溫柔。


此刻龍永直視宵冷雨,兩人的眼裡都露出濃濃的殺意來!

幾乎是同時,兩人都閉上了眼楮。此刻他們完全是通過靈覺來判斷對方的位置、氣機。

宵冷雨心裡對離倩的一些內疚,猛得化成了要殺死龍永的決心——只有這樣,才算是對得起離倩吧?——原來在那一瞬間,自己忽然不捨得離倩死去。

離倩死去的那個位置,緩緩傳來一陣真元,但是宵冷雨卻怔住了。那種真元非常微弱,根本不是夢暗惜本身的功力——原來夢暗惜根本就不準備親自去施展真元遠距離傳給他!

他內心重重一恨!這個奸猾的女子!

但是他心念雖分,可是身上氣勢不減,因為他知道目前最威脅的對手是龍永!若是勝了,以後再慢慢找夢暗惜算帳!

此刻兩人周圍的空氣已經完全窒息。

任何人都知道兩人必然在尋找對方的破綻,在等待對方露出松懈,此刻的一擊必然是石破天驚,甚至是一招就可以分出勝負來。於是所有人都屏息看著。

而龍永為父親報仇的念頭越來越重,此刻他身上不僅有殺意,還有強大的恨意。龍永全身繃緊著,知道此刻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

宵冷雨明顯感覺到龍永的壓力在增大,他內心微笑著——此刻龍永心浮氣躁,必然會露出很多破綻,而自己則可以一擊即中!

但是此刻龍永忽然松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閣下殺了自己的父親,想必此刻非常得意吧。」

想不到此刻龍永居然能平靜下心說話,宵冷雨頓時嚇出一身冷汗,身上的氣機窒了一下——要知道在強大的殺氣交錯之間,根本沒有人能像龍永這般輕描淡寫的說話。

難道龍永已經到了返樸歸真的地步!宵冷雨背上不由出了冷汗,甚至連龍永的話都沒去注意。

而龍永此話一出,聲音通過結界數倍放大,所有的人不由都駭然。

龍永又說︰「剛才離倩的死不也是你所策劃的嗎?」龍永反手指向外面,說︰「他們給你遠距離傳功,看來是早有準備!」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更加嘩然。

而付笙身影瞬間掠起,已經到了龍永指的位置,此刻有四五個黑手幫中人都閉上眼楮念念有詞。

夢暗惜忽然站起來,說︰「我的幾位長老現在正在練功,請勿打擾!」她護在黑手幫中人面前。

付笙已經認出其中一兩位還是黑手幫的堂主,知道這些人已經是黑手幫精英。

付笙微微一笑,忽然間雙掌揚出一道光芒,然後猛得攻向剛才離倩死去的位置。

夢暗惜看到眼前場景,面色大變,身影已經掠起,猛得要攔住付笙的光芒,可是付笙早有防備,已經反手又射出兩道真氣!

光環纏繞中,夢暗惜擋住了兩道光芒,可是仍有一道重重擊在那結界上,然後形成一個光環擋在結界面前。

此刻,那幾位長老堂主猛得吐出一口血,面色蒼白!

而場裡的宵冷雨身形搖晃著,連續後退了幾步!

宵冷雨想不到龍永不動聲色地看出他的陰謀,當下心裡後悔之極,若是直接和龍永對抗,此刻還有幾分勝算,但是此刻他已受了重傷!

而看到這樣的場景,再對照龍永的話,每個人都義憤填膺起來。

——原來宵冷雨為了要勝過龍永,居然利用這種方法讓女孩子死在結界上!

無數人都在瞪著宵冷雨,也瞪著那個面色蒼白的夢暗惜。若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宵冷雨此刻已經被千刀萬剮!

夢暗惜想不到龍永居然能看破,而且此刻宵冷雨已經犯了眾怒,可是她卻優雅一笑︰「龍永,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龍永淡淡地說︰「我裝作因為報仇而氣急攻心的樣子,宵冷雨自然以為我對外界沒有防備,所以開始借用外力,而且剛才離倩死得蹊蹺,所以我運行「龍神」到了剛才的位置就發現了強大的真元波動。」

宵冷雨想不到龍永剛才用氣機和他勢均力敵,但是龍永自己還有余力去探測,馬上知道自己的武功已完全不是龍永的對手了。

龍永忽然凝神著台下的夢暗惜,說︰「假冒的付秋潮和宵亂雄怎麼沒出現?」

此刻聽到一聲冷哼,然後台下施然走出兩人,卻正是付秋潮和宵亂雄。付秋潮厲聲責罵說︰「龍永,想不到你大逆不道,我還好好活著……」

龍永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正對付笙說︰「三叔,請你主持公道。」

付笙冷笑一聲,走到台緣,冷冷盯著付秋潮,說︰「我現在姑且稱你一聲大哥,我且問你,十年前天涯幫解散的時候,我送你的東西可在?」

付秋潮猶豫了一下,卻是看到夢暗惜一直在擺手,當下搖頭向付笙說︰「你根本沒送我東西!」

付笙忽然慘然大笑,說︰「好極好極!十五年前付家三兄弟的那次聚會,竟已成為了永別!——而閣下,連十年和十五年都無法分清……」

付秋潮馬上說︰「我剛要補充說是十五年……」

付笙打斷他的話,說︰「十五年前我們一起闖蕩天下,你自然算熟悉我身上的特征,你此刻若是真的付秋潮,可願意說出來?」

付秋潮忽然厲聲說︰「我一直把你當成三弟,可是現在你反而處處刁難我,這難道是你做小弟的風度?」

付笙面色更變,回頭對觀眾說︰「大家既然看到了眼前的場景,是真是假,想必已經心知度明。接下來,我則要為我的大哥二哥報仇!」

頓時所有人呆住了。一直以來,付秋潮和宵亂雄居然是兄弟!但是誰也明白,此刻那兩人,自然是假冒的。

付秋潮連忙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夢暗惜,夢暗惜身形一動就要飛出,忽然聽到一聲佛號︰「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然後數個少林僧人已經擋在了夢暗惜面前。

龍永心下大喜,知道少林掌教已到了!

就在此刻,宵冷雨忽然凌空飛起,他的身上忽然紅光飛閃,然後忽然劈向龍永!這一招他已經將所有的精神內力結合起來——此刻他知道既然不是龍永的對手,只有乘機偷襲!

結界裡忽然光芒暴漲,此刻他似乎右手處形成了一道劍芒一般,如長虹貫日一般,猛得向龍永飛來!

來勢之急,如同怒濤拍岸!

精準地劈向龍永的胸口,可是劍勢卻顯得詭異之極!

柵枕「呀」的一聲,香肩顫抖著,看到此刻場景她幾乎要驚叫出聲,可是她還是忍住了。

但是龍永馬上冷笑一聲,業已凌空飛起,足尖在結界裡一點,人從容不迫地掠起,卻是和劍芒擦肩而過。

宵冷雨知道只要自己的劍尖早挑移半寸,就能踫到龍永,可是他的招式發出,根本沒有辦法變化!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局面——難道龍永的武功居然比他高到這種地步嗎?

落地後,龍永看到此刻宵冷雨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表情,露出淡淡的笑容。卻原來他一直在注意著宵冷雨,所以當宵冷雨氣機牽動時,他已經避開正面攻擊。

僅僅論武功,若要勝宵冷雨,卻起碼要數百招開外!

此刻龍永冷哼著說︰「即使你偷襲,也絕對傷不了我!」

宵冷雨這般被龍永羞辱,心頭怒火更盛,卻是龍永指著台下,在付笙的攻擊下,假冒的付秋潮和宵亂雄完全處在劣勢,而十八個少林僧人緊緊把夢暗惜圍在當中!

宵冷雨知道此刻大勢已去,但是在結界裡他根本無法脫身,當下存了野獸絕望一戰的念頭。

宵冷雨厲聲長呼,手裡早虛幻地形成一柄長劍,猛得一劈,形成十道斷劍向龍永撲來!

而宵冷雨猛得把自己的舌尖咬破,吐出一口血噴在那些劍的後面!

「斷血大法!」

下面懂武功的人面色都變了,這斷血大法就是瞬間把自己所有的真元爆發,然後提升自己的極限,能在數分鐘內武功提升,但是卻損耗真元和生命,每施展一次,心血也混亂一次!

龍永卻是淡淡一笑,猛得他的「千機」神功也施展而出,功力也迅速上漲!

宵冷雨猛得撲過去,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作出噬咬的動作!

龍永身影如電,已經避開了十道斷劍的攻擊,可是那些斷劍忽然折回來,從身後攻向龍永!

而宵冷雨已經掠到了龍永面前!

此刻龍永馬上陷入了跋前躓後的地步!

前後的夾擊,來勢如電!尤其是身後的那些斷劍,凌厲而詭異!

蕭靈看得真切,全身顫抖著,閉上眼楮不敢看眼前的局面!

龍永冷笑一聲,身形旋轉起來,如同一條神龍一般飛躍而起!他猛得向上空拔出,而他的身邊已經形成了一條龍卷風的氣勢,輕巧地把那些飛劍彈開!

看到龍永此刻優雅的動作,所有的觀眾都心馳神往。從剛才的心驚肉跳,看到此刻的大快人心,每個人都明白了,龍永是不可能失敗的!

他注定就是天生的勝利!

猛得聽到龍永的聲音︰「我已讓你數招,閣下不過爾爾,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這招白璧無瑕!」

猛得聽到龍永一貫來清雅的聲音︰「伴隨何事晚來潮,夢裡寸情樓上袖。詩書一炷吟,卻話江畔雙燕秀。」

每當龍永吟出即興所作的詩歌時,台下的所有人被龍永的聲調和意境陶醉,身心忽然有一種熱血澎湃的感覺!

這是龍永出招的前兆!每個人彷佛看到龍永只要輕輕出手,宵冷雨就慘不忍睹!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28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3:06 AM     標題: 第七集 第七章

龍永在那瞬間高高躍起,忽然一個倒拔,已經一個空翻悼u^到原地,雙掌揮去,可是在那些斷劍的後面推波助瀾,攻向宵冷雨!

宵冷雨猛得再吐一口血,血光彌漫了天地之間,那些血滴附在劍上,然後旋轉著向龍永撲去。

就在此刻,那些斷劍慢慢結合起來,竟形成了一把血劍!此刻這把劍是宵冷雨全身的心血而凝成,自然有無窮的威力!

可是龍永已經迎著血劍撲了上去!

看到龍永一勇如此,每個人心裡的激情都在蕩漾!

沒有任何東西都擋住龍永!

龍永狂笑著,嘶聲說︰「爸,我要為你報仇了!」龍永身形一閃,忽然人消逝在這個空間裡!

不,他沒有消失,只是肉眼已經完全無法看清他的動作!

宵冷雨明明判斷出龍永攻來的方向,可是控制血劍已經來不及了!他當下做了棄劍而退的打算!

可是就在此刻,龍永的手如分光捕影一般,已經抓住了血劍,反手猛得劈向宵冷雨!

宵冷雨連續退了十步,可是胸口已經被劍芒所傷,血已經踉蹌撲出!

龍永冷笑著說︰「想不到你連自己的劍都拿不住!」

此刻觀眾們的驚、懼、贊嘆、心血澎湃,龍永的勇、智慧、高超的武功技巧、羞辱宵冷雨的冷蔑,而宵冷雨的羞愧、憤怒、氣急敗壞,這些表情就在這瞬間完全定格!

這種表情被詮釋得一清二楚,似乎瞬間羅列了人間百態!

宵冷雨看著氣勢正盛的龍永,知道自己已經敗了,一敗塗地!

他曾被打擊過,但是他一步步站了起來,可是此刻面對龍永,他卻湧起了永遠不可能戰勝龍永的念頭!

就在此刻,龍永大吼一聲,這一擊夾雜狂風暴雨之勢,他人劍合一,右手持劍,左手同時也帶出了一天的霞光!

這等驚心動魄的進攻,讓天地也黯然失色!

宵冷雨反手一掌,然後身體倒拔而起,他雖然不敢和龍永抗衡,可是也不會眼睜睜讓自己被龍永大卸八塊!

可是龍永如同風一般,似乎算計到他逃避的方向!而宵冷雨驚駭地發現,自己的避開,反而讓自己和劍尖更近!

長劍猛地刺破他的胸口,而龍永已和宵冷雨對了一掌!

因為胸口劇痛,宵冷雨根本無法擋住龍永的掌力,猛得被劈飛數丈,重重地撞在了結界上!

當他落地之後,那柄劍剛巧被地面壓迫,當下刺得更深。

宵冷雨胸口之下的巨闕穴被刺中,氣血流動被截斷,猛得吐出幾口鮮血,人躺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了!

龍永默默地閉上雙眼,說︰「爸,我終於為你報仇了!」此刻他的眼裡似乎有了淚。

看到龍永剛才那滔天巨浪的一擊,所有人已經完全被龍永震懾住了!

想不到龍永一擊之下,居然殺了宵冷雨,這些已經讓那些沒有見過血腥的人馬上彎腰嘔吐!

在這一刻,更多的人為龍永而迷醉!

武功決定一切!

此刻龍永已經征服了一切,周圍似乎為他窒息了數秒!

的確沒有人能擋住龍永!沒有人!


台下的付秋潮和宵亂雄,就在此刻,也被付笙擊中,付笙這驚濤拍岸的一掌,帶起無數旋轉的風,狠狠擊中兩人的胸口。

兩人慘叫一聲,覺得胸口似乎被掌力給完全絞斷一般,當下暈死過去!付秋潮上前探他們的心脈,卻發現他們脈搏已停止了!

裁判撤下結界,龍永凌空飛到付笙旁邊,說︰「三叔殺的好!」

付笙搖頭長嘆,忽然間好像自己老了十歲一般。

剛才龍永和宵冷雨的幾招,其實一直是電光石閃一般,而此刻圍繞住夢暗惜的十八個僧人,都還站立不動。

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他們不動則已,一動驚人!此刻他們靜如處子,心神完全戒備!

夢暗惜輕輕閉著眼楮,她身上沒有一點氣機,可是更因為這樣,她才顯得可怕!

忽然再聽到一聲佛號,卻是少林掌教出現在十八個僧人旁邊。少林掌教凝神看著夢暗惜,說︰「夢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夢暗惜面上忽然露出猙獰的表情,當她眼神掠過龍永身上,忽然出現了一種溫情,可是那溫情一閃即逝,然後聽到夢暗惜長嘯一聲,那聲音詭異之極!

少林掌教面色大變,說︰「不好!」

龍永忽然間想到少林掌教以前對他的吩咐,也是面色大變!

那些少林僧人已經有人冷喝說︰「想不到你居然作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卻是向夢暗惜撲去。

夢暗惜妖媚笑著,說︰「你們不服呀?」身影一錯,避開攻擊。

就在此刻,遠處慢慢出現了一朵紅雲,然後一個全身帶著血光的人緩緩掠了下來!

那個人,龍永看得真切,竟是幽靈鬼母!

少林掌教長嘆一聲,說︰「想不到你當真制造出死靈王……」

聽到這個名詞,付笙面色大變。旁邊的紫雪焦急地問︰「爸,那死靈王厲害嗎?」

付笙搖頭不語。龍永卻是走到紫雪旁邊,微笑著說︰「龍永哥哥在這裡,誰都不怕!」

紫雪卻看出他笑容的勉強,說︰「龍永哥哥,你告訴我好嗎?」

龍永輕嘆一聲,說︰「死靈王本來是一個傳說,先祖範臨韓就曾重傷在死靈王手下,最後幸好有人搶救,這才免於難!怪不得月斜風當時身上都是血,以前必然是被死靈王擊中!」

付笙補充說︰「死靈王身上全無破綻,而且她身上的血都是劇毒,一般人被踫到,必死無疑!」

「那死靈王是怎麼制作出來的呢?為什麼說她傷天害理呢?」

「因洛u瘋F王是要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用特殊物品制作成的鞭子鞭打,打出血來後,然後慢慢把那種血注入她的體內。被打的人要神志失常,要完全絕望,然後要讓她受到百次以上的蹂躪,體內要有百種不同的精液……」說到這裡,付笙輕輕摸了摸紫雪的頭,說,「你還小,不懂的,反正制作的人自然是罪不可恕。」

「可是以前死靈王不是被消滅了嗎?有什麼可怕的呢?」

「一旦死靈王有了自己的意識,她就不受任何人控制了,只有一個絕頂武功的人,並且掌握仙氣,然後下了和死靈王同歸於盡的念頭,把死靈王抱住,撕開她的衣服,用仙氣注入巨闕穴才能讓死靈王灰飛煙滅!」龍永搖著頭說︰「仙氣?已是失傳多年的武功了。」他看著凌空而下的死靈王,大聲對主持人說︰「快疏散人群,否則……」

那個主持人卻早嚇得面色蒼白,此刻早已偷偷向一邊逃去!

龍永知道死靈王所到之處,則是一片慘然。當下他便向夢暗惜撲去。

只有抓住了夢暗惜,要挾她才能讓死靈王停止攻擊!

夢暗惜咯咯一笑,身影已經掠起,然後聽到她嬌笑著說︰「龍永,你來抓我呀!」

龍永氣得面色鐵青,他幾乎是吼著說︰「夢暗惜,快停下死靈王,否則……」

「否則怎麼樣?」夢暗惜聲音顯得更加嬌嫩,此刻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龍永露出這樣的表情,心裡更加興奮。

「否則我會殺了你!」

「難道我停下死靈王,你就不殺我了嗎?」

龍永猛得說︰「不錯,若是你停下死靈王,並且毀滅她,我絕對不殺你,而且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你的話我相信,可是要殺我的人多了,你能保護我一輩子嗎?」夢暗惜聲音異常甜美。

龍永看到死靈王已經落在了地面上,而十八個僧人已經把她圍了起來,而周圍的群眾早就呼天搶地的奔走,周圍場景混亂之極!

此刻龍永想到了月斜風最後要求他為天外竹翁報仇,想到夢暗惜曾傷害過那麼多人,不由一怔。但是心神一想到此刻若是夢暗惜讓死靈王為所欲為,那則會有無數的人受到傷害!

於是龍永毅然點頭說︰「我能保護臉一輩子!」

  「那好,為了表明你的誠意,你現在吻我一下!」

  龍永為難地看著下面的場景,說︰「比先勒令停止死靈王!」

  「好!」夢暗惜忽然向那死靈王遙遙一指,死靈王竟然站在原地不動。

  而夢暗惜也落在地面上,然後高聲說︰「現在死靈王停止攻擊,是龍永準備用一吻換來的,若是龍永背信棄義將我殺了,死靈王則會失控,天下間則再也沒有人能控制住她!」

  所有人都怔住了。

  每個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龍永。

  龍永想不到事態居然如此變化,不由一怔,大感為難,但是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

  台下的柵枕等幾個女孩眼神都錯綜復雜地看著龍永,就在此刻,付笙忽然高聲說︰「龍永為了這裡所有人的安全,付出這般犧牲,難道還不值得大家敬重嗎?」

  他的聲音一出,無數人都熱情鼓掌起來。

  他們是發自內心的在吶喊,此刻忽然有人明白,龍永他絕對不會讓周圍人受到傷害!

  此刻喧嘩慌亂的人潮已經完全平靜下來。

  龍永慢慢走到夢暗惜的旁邊,然後輕輕在她額頭上一親,然後閃電般地縮回嘴唇。

  夢暗惜冷哼一聲,說︰「我是讓你吻我,不是親我的額頭!難道你就那麼想讓死靈王凶性大發?」

  此刻台下已經有無數人開始咒罵夢暗惜起來。

  可是夢暗惜渾然不覺,她只是用深情的目光盯著龍永。

  龍永把身體靠向夢暗惜,此刻卻是夢暗惜身影一歪,已經靠在龍永的懷裡。而兩人的嘴唇,卻已經接觸起來。

  就在瞬間,龍永感覺到夢暗惜的嘴唇柔嫩之極,而她的舌頭輕挑慢捻,竟然讓他不能自拔!

  這是誘惑術!

  龍永心下大驚,可是無論如何,他此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控制,他不由自主地抱緊夢暗惜,舌頭快速追逐著,旋轉著。

  夢暗惜忽然停下動作,龍永猛得喘氣過來,他正要避開,卻是聽到夢暗惜幽怨的聲音︰「龍永,抱我!」

  忽然間,以前龍永在天台的回憶猛得貫入龍永的頭腦裡,此刻他想到那個天台上甜甜笑著的少女,那個愛他之深的少女,他猛得心下顫抖。

  這個少女,心靈裡受了多少創傷!而她這樣支撐下來,可是誰知道她的內心是那麼失落,那麼脆弱!

  夢暗惜忽然感覺到龍永是發自真心地抱她,臉上忽然露出燦爛的微笑︰「龍永,你終於肯抱我了……」

  她的聲音如泣似訴,哀怨婉轉,聽得龍永心竟然有些疼。

  「這些日子我受了太多的苦,可是我沒有辦法向別人傾訴,你知道嗎?」夢暗惜躺在他的懷裡,輕聲說,「我只能生活在陰謀詭計之中,而我制造出這個死靈王,只不過為了制造能和你有這樣的機會!」

  龍永怔住了,此刻他有萬般話梗在喉嚨裡,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我太愛你了。」夢暗惜憔悴地說,「抱我!」

  龍永猛得抱住她,說︰「暗惜,臣除去了死靈王吧,以前的一切我都過往不咎,我以後會照顧邵的。」

  「已經遲了。我已經是人盡可夫的人,而且我犯下了滔天罪惡,甚至連我都無法原諒自己。好開心龍永你能諒解我。」夢暗惜臉上忽然露出羞澀一笑,說,「龍永,你真的抱著我嗎?這麼多年來,我心裡唯一的奢求就是你能真心地抱我,對於爭霸天下,對於陰謀詭計,我已經累了……」

  龍永抱住夢暗惜,凝神著她的眼楮。

  此刻她的眼楮清澈如水。

  夢暗惜甜甜笑著,說︰「你也終於肯叫我暗惜,我真的很幸福。現在,我要幫你做一件事情。」夢暗惜猛得控制真元,向死靈王逼迫去。

  龍永感激地看著夢暗惜,他彷佛看到了希望。可是就在此刻,那個死靈王忽然強烈擺動了一下身子,而夢暗惜猛得吐出一口血來,血濺落在龍永的身上。

  龍永連忙說︰「比怎麼了?」

  夢暗惜搖頭,忽然痛苦地說︰「龍永,我錯了。我以為我能控制死靈王,能輕松地毀滅她,可是我無法做到。」

  龍永震驚地說︰「比現在無法毀去她?」

  夢暗惜臉上在痙攣,說︰「當死靈王完全有意識的時候,任何人也無法控制她!︱︱可是在我得到的秘笈裡,從來沒有說明這點。剛才我讓死靈王自我毀滅,遭到她的強烈拒絕!」

  龍永面色大變,說︰「那怎麼辦?」

  「只要我活著,她現在還不能完全違抗我的命令。她會拒絕一些命令,但還沒有自我意識。可是剛才她的反擊,讓我心脈……」此刻夢暗惜已經是花容失色。

  龍永連忙緊緊抱住她,說︰「暗惜,臣……」

  「我快不行了……能在死前得到你的擁抱,能聽到你親口叫我暗惜,我已經滿足了。龍永……我……」

  龍永伸手探她的脈搏,發現完全紊亂,知道她心脈已經被重創了,而且人已接近回光返照。

  想不到死靈王一擊之威,竟然讓武功不在他之下的夢暗惜……

  龍永拼命抱住夢暗惜,說︰「暗惜,臣振作起來,臣能行的,臣能控制死靈王的。」

  「不,我知道我不行了……」夢暗惜咬緊嘴唇,說,「龍永……最後……吻我一下……讓我死得安閑些……好嗎?」夢暗惜露出絕望的表情。

  龍永面色慘然,他抱住夢暗惜,吻在她的嘴唇上,可是就在此刻,他忽然感覺到大量的血湧入他體內。

  龍永馬上推開夢暗惜,說︰「比在做什麼?」

  「我和死靈王……是通過血脈……來控制的……我快不行了……把血留在你身上……你還可以控制她一下會兒……那死靈王快……快要……自己有意識了……」夢暗惜連忙抱住龍永,可是她的手忽然變得柔弱無力。

  龍永抱住她,任由夢暗惜的血滑過他的口腔,注入他的體內。

  就在此刻,夢暗惜的手猛得無力地垂落。

  此刻她慢慢閉上了眼楮,天堂裡,有龍永的吻,也許那是她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了。

  這個絕頂聰明的女子,就這樣離開了人世。但在最後一刻,她是幸福的,這些已經足夠。

  就在此刻,那個死靈王忽然厲聲大吼︱︱龍永連忙放開夢暗惜,然後通過自己的血脈,勒令那死靈王停止動作!

  那死靈王慢慢地聽從了他的話,可是龍永卻感覺到自己體內那些血慢慢被稀釋,和死靈王的聯系顯得更加薄弱!

  龍永猛得大聲吼道︰「所有人快離開這裡!」

  看到龍永的表情,每個人似乎都感覺到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難!

  人群在瘋狂地逃離!

  龍永在拼命用血脈去控制那死靈王的意識,可是慢慢地,龍永發現死靈王有些焦急不安起來。

  她︱︱竟然慢慢有了意識了嗎?

  龍永此刻根本來不及去看身邊那個已經香消玉殞的夢暗惜,他凌空飛起,掠到柵枕旁邊,大聲說︰「比們快走!」

  「你呢?」幾個女孩同時問道。

  「放心,我會保護自己的!」龍永說完,深深凝望了這幾個他相愛至深的女子,猛得掠飛到少林掌教的身邊。

  柵枕就在此刻大聲說︰「龍永,『色』功第五層。」

  龍永忽然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清醒過來,他向柵枕投去感謝的一瞥。

[ 本帖最後由 cooltts 於 2008-7-17 06:30 PM 編輯 ]
作者: cooltts    時間: 2008-7-17 03:08 AM     標題: 第七集 第八章

本帖最後由 天水冰 於 2009-3-12 12:35 PM 編輯

就在此刻,死靈王忽然單掌揮舞出,那十八個少林僧人早列出羅漢陣,在周圍不斷旋轉著。可是死靈王只是用手一揮,卻是一個少林僧人口吐鮮血,被撞飛開去。

  待那人落在地上,卻發現他已死去,而那人的全身精血幾乎在瞬間枯干!

  這是什麼樣的武功!︱︱每個看到這個場景的人,心都在打著寒噤。

  僅僅一招,十八羅漢陣就被破去!

  少林掌教厲聲說︰「你們速退!」其他十七人聽令已經向遠處退去。此刻他們必然不會做無謂的犧牲。

  而場裡此刻只剩下三人。龍永猛得把剛才夢暗惜傳給他的血從胸腹慢慢逼了出來。

  而死靈王似乎聞到了血腥味,一步步艱難地向龍永走了過來。

  此刻龍永知道勝負僅僅在這瞬間,面色更加凝重。他此刻把千機神功提升到極點,然後把「色」蘊含在「龍神」裡,慢慢凝成了一顆美麗的丹珠!

  那顆閃爍著五光十色的丹珠,被龍永凝入血裡。然後緩緩向死靈王飛去。

  而此刻身後的少林掌教和付笙也把全身功力抵在龍永背心,然後注入丹珠裡面!

  一旦丹珠被死靈王吸入體內,龍永馬上可以控制著讓丹珠炸開!

  死靈王眼裡似乎有了光芒,她看著接近的珠子,忽然間有些猶豫,但是她還是不由舔了一下嘴唇,因為那血腥味實在太吸引她了。

  可是直覺告訴她,有種危險在接近她!

  龍永等三人再次把真氣緩緩凝進入,此刻龍永和其他兩人已經完全施展出所有的真氣,體內已是空空如也。

  但是死靈王卻在此刻從口腔裡噴出一種紫色的氣體,然後凝住珠子!

  龍永等人面上駭然,此刻他們的真氣已經完全被那紫色的氣體凍住!

  他們現在完全陷入了被動的情況。身上沒有一絲真元,只消死靈王對他們輕輕攻擊,他們就馬上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就在絕望的此刻,龍永腦海裡忽然回想起柵枕對他說的「『色』」第五層」!

  他心念一動,巨闕穴忽然冒出一種柔和的氣息來。龍永大喜,知道自己在無意裡已經達到了「色」突破第五層的要求了。猛得,他抱元合一,把所有心神都凝聚在那種真氣上。

  一遍遍地旋轉,龍永感覺到自己那些奇特的穴道上被無數的水流沖擊一般,忽冷忽熱,而此刻眼前忽然出現了數個美貌女子,緩緩向他走來!

  那寸縷不著的女子,竟然是柵枕!

  看到那如玉的肌膚,那小腹下黑壓壓的一片,龍永彷佛感覺到春天在滋潤一般……而在此刻,龍永忽然發現身後被一只手輕輕按摩著,全身竟有不住的舒服感,讓他連骨頭都酥軟了。待一看,發現是雪梨花。

  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的把兒被輕攏慢捻,然後感覺到柔嫩的嘴唇貼了上來,此刻龍永詫異地發現那個女孩竟然是蕭靈!

  遠處緩緩飛來兩個絕色美女,赫然是昔若和夢暗惜︱︱夢暗惜竟活了!

  龍永感覺到體內幾乎要爆炸開來︱︱此刻幾個女孩如此溫柔地對待他,讓他全身都充滿了欲感。

  他幾乎要忍耐不住!

  就在此刻,忽然從他的腦海裡傳來一個很奇特的聲音︰「你好。」

  那聲音很平淡,可是卻帶著一種魔力一般讓龍永一生也無法忘記,猛得聽到那個聲音吟道︰「『孩憶』︱︱牧笛月暈瑤台浮,橫簫光風琴弦舒。盈盈女聲數葉落,怯怯孩憶暮香來。」

  忽然間龍永回味起自己的小時候,回味起母親的溫馨來。猛得,龍永怔住了,他發現眼前那些女孩子都已不在︱︱明明知道是虛幻的,自己差點陷入!

  龍永背心都是冷汗,但是此刻他馬上明白一定是有人幫他度過剛才的劫難!

  那種聲音︱︱龍永竭力去回味,就在瞬間,龍永想到了一個人︰南宮吟!

  此刻以龍永的修為,只有南宮吟吟誦詩歌的技巧才能帶來給他震撼,讓他從迷霧裡清醒!

  龍永回頭四顧,卻沒有發現有什麼身影。

  難道對方只是在意識裡引導自己嗎?

  而在此刻,完全清醒的龍永猛得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充斥了狂熱的氣流,他的「色」功已經達到了第五層的地步,於是就在此刻,龍永猛得把所有的真氣注入剛才的丹珠裡。

  身後的付笙和少林掌教剛才發現龍永身上發出紫色的光環,早就驚駭莫明,可是他們已不剩真元,所以根本無法提醒龍永。

  而此刻發現龍永體內的真元雄厚,知道龍永又突破了一個關卡,他們剛才頹廢的心態完全一掃而空!︱︱龍永當真是一個奇跡,此刻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產生新的真元,能有新的突破!

  丹珠被龍永新注入的真元一推,猛得閃電般掠入死靈王的口裡!

  此刻龍永把其他兩人的真力蘊含融合起來,而同時他的「色」、「龍神」、「千機」全部地爆發出來!

  這種力量,足夠催天裂地了!

  更何況把這樣的真力完全注入對方的體內!

  在猛得控制那丹珠爆炸的時候,龍永和兩人閃電般後退。

  而就在同時在死靈王的體內猛得響起一聲悶響!猛得,死靈王身體似乎散發出七色光環。然後她的身邊閃起無數的煙霧。

  龍永正面露喜色,松了一口氣。此刻那死靈王必然是被爆炸開去。

  可是就在煙霧消去的時候,三人驚駭地看到,死靈王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

  剛剛那瞬間,她僅僅只有胸口前的衣服完全破開,露出碩大的乳房。她的頸部也只似乎滲出一些血絲來。

  而她的身體似乎比剛才臃腫了三分之一多!

  看到這樣的場景,三人都怔住了!此刻他們已經施展完所有真元,三人已是全身無力,︱︱任何誰看到傾全身真元,傾幾人合力,卻無法讓對方受到一點損傷,面色必然會露出絕望的表情。

  龍永慘然回頭,說︰「罷了,罷了。」

  但就在此刻,忽然間天際傳來一個美妙動人的聲音︰「莫慌!」

  那個聲音素雅、溫柔,聽了竟然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龍永忽然覺得那聲音異常熟悉,他猛得脫口而出︰「煙兒!」

  原來龍永就在忽然間想起付秋潮曾說過他的妹妹付倩煙將會在全國青年大會上回來看他!

  此刻他慌忙抬頭,卻是看到一個女子全身籠罩著虹紗,看不清她的身影,但是卻散發著一種無比高雅的氣質!她就那樣乘雲而來,身上繚繞著仙氣!

  那女子忽然淺笑著,說︰「龍永哥哥。」可是她卻絲毫沒有停下來,反而向那死靈王撲去!

  龍永猛得明白付倩煙必然是存著犧牲她自己的念頭,慌忙說︰「煙兒,不要!」

  回眸看去,卻是付倩煙身上的仙氣已經擊中了死靈王,而那死靈王全身顫抖著,連續退了幾步,卻是腳下微踏,也飛上了空中!

  龍永和其他兩人癡癡地看著倩煙的背影︱︱那是絕代風采的聖女!她穿著白衣,如同仙子一般︱︱雖然三人此刻都沒有正面看到付倩煙,可是卻在瞬間,知道天下間絕對沒有比她更有氣質的女子了。

  翻江倒海一般,空中烏雲滾滾,可是無論怎麼變化,那道霓虹般的仙氣一直揮灑著,讓那死靈王連連後退!

  也不知道究竟她們交手了多少招,龍永只知道他就這樣癡癡地坐在這裡,心神完全被那道霓虹吸引!

  可是他發現霓虹漸漸淡了,而烏雲依舊還在擴散!

  龍永猛得心下大驚,他知道付倩煙終究是凡人,此刻她這般激斗,必然大量損耗真氣!

  他的心揪緊了起來,可是此刻,卻無能為力地看著天邊!

  霓虹漸漸在變淡,就在最後人都揪心的時候,那烏雲猛得向霓虹飛去。就在那瞬間,霓虹猛得爆發開來,然後閃出一道白色的光環,此刻任何人都被那白光一閃,頓時睜不開眼楮。

  而龍永驚喜地想到︰必然是倩煙她在施展機謀,而乘對方不防之下,此刻一招得手!

  連忙睜開眼楮,卻看到白光已經變淡,而那烏雲還在支撐,看清楚了︱︱死靈王全身散發著灰色,而就在此刻,付倩煙身體已經貼近了她!

  難道︱︱龍永幾乎不敢想下去了︱︱煙兒她會受傷嗎?

  龍永不知哪裡生來一股力量,猛得站起,閃電般向那般飛去!可是他此刻體內真元不夠,無法飛起來,勉強跑了幾步,全身刺痛,可是龍永還是堅持地跑過去。

  跑著,卻發現距離倩煙和死靈王越來越遠,龍永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臉上已經都是眼淚了。

  此刻他只是機械地跑著,卻是發現倩煙和死靈王越升越高!

  最後她們升上了無盡的空中,再也消失不見!

  他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喊出來︰「煙兒!」

  我們多年沒有重逢,可是卻始終無法相遇,當帕綏忻的那一刻,我還沒有清楚看到磐龐容顏,臣卻已經離我而去……

  就在此刻,空中忽然飛舞著一道霓虹般的紗,然後慢慢飛落下來。無數的白花在飛紗邊飛舞。

  隨風飄動,紗慢慢飛到了龍永的手裡!

  緊緊握著紗,龍永緩緩地跪了下去。

  這︱︱是煙兒最後留給我的東西嗎?

  龍永小心翼翼地握著手裡的紗,忽然笑了。那個是他一生中最難看的笑容,龍永知道某種思念,某種親情在他生命裡永遠離開了他。

  一種疼痛溢滿了龍永的全身。手裡輕如蟬翼的紗,被龍永的淚水慢慢打濕。

  哀莫大於心死。當心被抽空了,也許就明白了什麼是絕望。

  忽然間天地之間傳來一陣奇怪的簫聲,然後也從遙遠的空中傳來一陣縹緲的歌聲,聲音圓潤而溫暖︰「孤舟簑笠,輕露乍驚,無病呻吟唇冷腸,斜鴻淒淒,寫亂孤枕聲難尋。

  慵妝千裡,伊人顧盼,追憶重樓那夜情,半灣淺笑,且待西窗夜燭琴。

  流去,流去,江畔疊影、細說素箋相思浸。」

  龍永忽然知道這是南宮吟的一首詩歌「重逢」。此刻裡面那種「斜鴻淒淒」的意境,讓他心神似乎完全碎了。但是隨後,詩歌到「江畔疊影、細說素箋相思浸」的時候,忽然間,一種大地回春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三天後,龍永跪在三個墓碑的前面。當中的墓碑寫著是絕代佳人付倩煙,左首是夢暗惜,後面是離倩。

  他憔悴著笑著,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此刻他看起來似乎蒼老了十歲。

  身後同時跪著有四個女孩,從左到右依次是柵枕,蕭靈,雪梨花,紫雪。後面還有四個侍女。

  此刻柵枕終於慢慢走上前,說︰「龍永,別跪了,你已經跪了三天三夜了。」

  龍永慘淡一笑,說︰「是我沒用,我無法保護妹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也離我而去。」

  「龍永,我們都是你的妻子,難道我們不算你的親人嗎?」柵枕輕輕拉住龍永的手,說,「死者已矣,她們也不願意看到你如此悲慟呢。更何況,煙兒未必會死!」

  龍永怔住了,喃喃地說︰「是呀,我沒有見到她的屍體,就說明她沒有死,也許她擊敗了死靈王,然後要過段時間休養這才恢復,那時候她一定會來找我的!或者,她暫時把自己和死靈王封印了,也許她在等待著我學會更高的武功然後去解救她!」

  龍永振奮起來,猛得回頭說︰「但是無論怎麼樣,只要夊們在我的身邊,就是我現在最應該珍惜的!」

  紫雪忽然小聲地說︰「我也算龍永哥哥的妻子嗎?」

  雪梨花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那要看夏願不願意了?」

  「當然……願意了……」紫雪的聲音小的和蚊子一樣,她偷偷向龍永瞥了一眼。

  卻是龍永反手抓住她的手,說︰「小雪兒是最可愛的,等雪兒長大了,龍永哥哥一定會娶夭的。」

  而至此,所有一切終於塵埃落定。夢暗惜新創辦的公司,因為黑手幫的高級人員都已死去,所以直接被全國青年大會的金龍付龍永所接手!而對於原來的神龍企業,龍永早就記住那份最機密的資料。而宵亂雄給他的光盤裡,則有以前天璇集團所有的企劃。所以龍永對兩大企業已是得心應手。

  於是龍永把這個新的公司名稱號為「星龍」。而星龍的執行總裁由三人擔任。那就是蝶兒,霜兒和月菲。

  金龍的名氣如日中天,而付龍永此刻的地位甚至已經接近中國的最高領導人了。

  星龍企業發展之快,是別人根本無法想象的。龍永甚至把黑手幫也融合在企業之內,黑白兩道通吃,天下還有誰能抗衡!

  花香,風暖。

  龍永泡在天淵花園裡別墅的游泳池裡,陽光溫柔地打下來,浮在他的額頭上。龍永依舊是淡雅的微笑著,明天就是高考,他應該考一所什麼樣的大學呢?︱︱但是誰都相信,只要是發生在龍永身上的事情,必然會成為傳奇!無論他上什麼大學,那已經不重要了。

  昔若曾約定一年後重逢,那個時候他們應該會在香花開滿園的地方重逢吧。

  江梅瘦去了BJ任教,也許他們還會有相見的那天吧。

  龍永微笑著︰那個神秘的人物南宮吟,是他幫自己達到了「色」的第五層境界,他究竟會是怎麼樣的人呢?

  自己的神功已經達到了「龍神」以及「色」的第五層地步,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是否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不過即使以後他的武藝達到天人的地步,他也一定會不驕不餒。

  星龍企業蒸蒸日上,已經完全控制了中國經濟的命脈,明天,就可以告訴蝶兒她們,準備廢去那種奴婢制度,然後再在全國各地開展救助會,準備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消滅中國的乞丐,乃至於消滅整個世界的乞丐!︱︱但這是一種事業,��其實並不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需要所有人去打破這個制度。而龍永堅信有一天一定能達到這個目標。

  而此刻這些都不重要,無論日後發生什麼,日後還有多少奇緣,最重要的是龍永還微笑地活著,讓他身邊的女孩幸福,這些業已足夠。即使他以後遇到昔若、江梅瘦,他還是一樣愛著身邊的這些女子,他也會用最溫馨的愛對待昔若和江梅瘦。

  而南宮吟那個夢幻般的人物,只有在因緣際會下才能見面,這些對於龍永現在的生活來說,本身就是兩條平行線,若是一生無緣遇到,那又有何妨?︱︱

  只因龍永日後也必然會成為南宮吟這般神秘傳奇的人物!

  此刻龍永忽然聽到房間裡的聲音︰「龍永,來吃我們作的中飯了。」

  「這盤牛肉是我作的,龍永肯定會喜歡的。」蕭靈的嬌嗔。

  柵枕淺淺笑著,說︰「靈兒,先別吃,等龍永來嘗鮮。」

  「不行,我要先吃一下,萬一不好吃,我現在馬上再作,一定要讓龍永哥哥滿意為止。」

  然後聽到紫雪的聲音︰「呀!」

  雪梨花說︰「怎麼了?」

  「被桌子踫了一下呢。」

  「疼嗎?」

  「有些呢。」

  「我替薈看看……」柵枕關心地說。

  雪梨花搖頭說︰「讓龍永替她看一下,她肯定會說不疼的。」

  紫雪嘟著小嘴,說︰「比們欺負我……」

  「好拉,小雪兒最可愛了。」雪梨花甜甜地說,「今天這頓雖然不豐盛,可是我想龍永一定會最喜歡的,因為裡面有我們的心血。」

  「好豐盛呢。」春兒溫柔的說。

  「桌子這麼大,春兒氖��一起坐下吃吧。不然龍永看到磐又老是站在旁邊一定會生氣的呢。」

  「謝謝柵枕姐姐。」

  「哇!」是蕭靈的聲音。

  其他幾個女孩慌忙說︰「怎麼了?」

  蕭靈甜甜笑著,說︰「我弄的牛肉好好吃哦。」

  「讓我們一起嘗嘗。」

  「才不,我要讓龍永哥哥第二個嘗到。」蕭靈咯咯笑著,拿著盤子就要跑出房間。

  紫雪也拿起一盤,說︰「這個我還沒吃呢,不過龍永哥哥一定喜歡。」然後紫雪拿起盤子也向游泳池跑。

  龍永聽到她們的聲音,忽然覺得,今天的陽光,真的好溫柔。

  明天,必然也是個溫柔天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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