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溫七郎 -【大宋一品駙馬】《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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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1:11 AM

第105章 預謀

  雪停的時候,皇宮一片銀白。

  寒風吹來,發出呼呼聲響。

  趙匡胤聽完太監的敘述后,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像是自言自語道:“這個柳駙馬,要幫人就幫人嘛,怎麼弄的這麼麻煩?”

  說到這里,趙匡胤又淺笑,心想幸虧自己沒有將他抓來治罪,不然誤會了柳味是小,耽誤了那吳生和小蝶,就麻煩大了。

  想到吳生和小蝶,趙匡胤忽而想起自己未發跡時遇到的那個女子,她淺笑嫣然,她溫婉似水,她也是痴情的,可惜,可惜自己誤了她啊。

  京娘,京娘。

  趙匡胤想到京娘,心頭不由得一陣苦痛,當年若是有柳味這樣的人在旁邊幫襯一下,京娘還會離開自己嗎?

  一聲輕嘆后,趙匡胤隨即指著一名太監吩咐道:“過年了,給柳駙馬送去些貢品吧。”

  太監站在一旁連連應了下來,可心中卻暗想,這聖上對柳駙馬當真寵信,這過年時節,他什麼人都沒送東西,卻給柳味送,自己是不是要巴結下那柳味?

  如意郡主府。

  風有些寒,不過如意郡主卻是高興的。

  本來對柳味那般不利的情況,竟然被柳味三言兩語給擺平了,而且如今言論大變,到處都是稱贊柳味的,她的心里,又怎能不高興?

  而就在如意郡主與柳味淺談的時候,小玉跑來說吳生和小蝶要來拜謝柳味。

  柳味和如意郡主並不是喜歡接受人感恩的人,可這種事情,他們也不好辭,因此如意郡主吩咐小玉領他們二人進來。

  吳生和小玉兩人進得如意郡主府的時候,已是黃昏左右,雪漸停,只寒意襲人。

  兩人在客廳見到柳味后,連忙跪了下來。

  “柳駙馬大恩,我們兩人沒齒難忘,日后必當想辦法報答。”

  柳味請他們兩人起來,笑道:“本駙馬並沒有要你們兩人報答的意思,不過是碰到了,那天在言府又覺得吳生你胸懷還算可以,因此才隨便做了這事。”說到這里,柳味略微一聽,而后才又笑道:“吳生才情不俗,再過一個月就要春試,你定能高中,只希望你高中之后,能以天下百姓蒼生的福祉為己任。”

  柳味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讓吳生和如意郡主他們有些吃驚,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柳味竟然有一顆先天下之憂而憂的心。

  而這讓吳生更是感動。

  這個世上的書生,在沒有考上功名之前,多半都是心存大志想干一番事業的,若只是純粹為了升官發財而去考功名的,不是沒有,只是不多罷了。

  而后來之所以很多官員慢慢變了初衷,不過因為朝堂是一個大染缸,能夠保持初心而不染的人不多而已。

  吳生也是有為天下百姓先的凌云志,因此在他聽到柳味話后,立馬拱手道:“請柳駙馬放心,在下定不忘駙馬所言。”

  聽到吳生這話,柳味滿意的點了點頭,本來柳味做這事只是想試探一下吳生,亦或者說不想看到一個零落女子被人薄幸,可當他真的做了這件事后,他發現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可能為吳生打開了一條光明道路,這條道路可能讓吳生在官場上比別人更為通順,因為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吳生,也知道了他為情而做的犧牲,柳味相信皇上也一定會知道的,如此一來,吳生在官場上豈不是比別人多了更多的機會?

  吳生有此機遇,柳味覺得自己正好可以一用。

  本來,按照柳味所想,通過自己慢慢發展,應該能夠在朝堂上占據一席之地,可最近的事情讓他越來越有危機感,先是晉王對他的試探,再有就是莫名人的跟蹤,突然的陷害,他覺得自己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那吳生若能在官場混開,豈不就是自己的勢力?

  在柳味看來,很多事情不需要刻意為之,但卻不能不為;就比如發展自己的勢力,他沒有必要搞的大張旗鼓亦或者神神秘秘,勢力這東西,也是分為很多種的,那些肯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站出來拉你一把的人是勢力,那些肯為你出生入死,視你為他們一切的也是勢力。

  勢力也分明暗,柳味如今要發展的,可以說是一種明的勢力,他要在朝堂站穩腳跟,就需要有人站出來為自己說話,如今的吳生算是他柳味的勢力,那將來成就不凡的張齊賢、呂蒙正也算是他的勢力,甚至連晉王、蘇另看都是,那晉王和蘇另看想利用他柳味的本事,而他柳味又何嘗不想倚重他們的身份呢?

  這種明的勢力,更多的是相互利用,相互提攜,以便在自己遇難的時候能有几個站出來的同盟。

  當然,還有一種暗的勢力,暗的勢力更像是養死士,這一勢力不需要被外人知道,而這一股勢力要做的事情也多半是隱蔽的。

  柳味如今能發展的只有明的勢力,暗的勢力他有想過,只是還不到時機,首先這里是京城,而他相信自己的四周隨時都有探子在盯著自己,如果他養死士亦或者發展了其他的暗中勢力,少不得要被人舉報的,他不能冒這個險。

  而且,要發展暗的勢力,需要很多錢,很多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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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是一個消息流傳很快的地方,而且每天都有不同的消息起來,又有不同的消息慢慢被人遺忘。

  几天后,有關吳生與小蝶兩人愛情的事情已經慢慢的被京城百姓所淡漠了,換而的是上元節該怎麼熱鬧、二月初的春試誰能贏得頭籌。

  上元節自秦朝已有,漢文帝時定為元宵節,元宵節是一年中第一個熱鬧的節日,因此對百姓來說是最為期待的,在元宵節時賞花燈、猜燈謎、吃元宵,是不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呢?

  對于柳味和如意郡主他們來說,他們是很期待這個元宵節的,平日里他們的生活就缺乏熱鬧,更少游戲,有如此難得的熱鬧節日,不過就太說不過去了。

  柳味、如意郡主和很多百姓期待的都是元宵節來臨時的熱鬧,可對于朝中的一些大臣,和來京城赴考的書生來說,他們最關注的還是二月初的春試。

  科舉自唐以來便成為朝廷獲取人才的一大途徑,只不過唐朝士族龐大,進入官場有時只需要一首詩亦或者官員舉薦就行了,這對于很多有才情而無關系的人是不公平的。

  為此,大宋開國后,便取締了舉薦等一批不公平的為官途徑,科舉成為了很多讀書人當官的唯一途徑。

  而對于朝中不少官員來說,科舉是他們發展勢力的大好機會,那些赴京趕考的書生多半是沒有名聲的,可若是能在他們沒有名聲的時候拉攏他們,那麼等他們博取了功名后,也就自然會跟他們成為同盟。

  除此之外,主考官也是獲得門生的一大途徑,若是經過自己主考而考上的書生,日后在朝堂上也算他們半個老師了,古人尊師重道,有此關系在,那些進士及第的書生少不得又是他們的一股勢力。

  因此,在春試開始之前,很多官員都在想如何從中謀取利益。

  晉王也不例外。

  京城的熱鬧延續著,可開封府的晉王則顯得深沉。

  他旁邊的蘇另看也微微皺眉。

  “蘇先生,今年主考官這一位置,我們是否要爭呢?”

  蘇另看沉默片刻,道:“王爺,魏王那邊是已經開始爭了的,除此之外,那與學府書院院長慕容博關系匪淺的盧多遜也想當,丞相趙普那邊雖沒有動靜,可以屬下對他的了解,這種機會他也不可能放過,我們若是不爭,失去一批人脈不說,還容易引起聖上懷疑啊!”

  晉王微微一愣:“本王不爭,皇上還懷疑?”

  蘇另看笑了笑:“當今聖上雖說仁慈治國,但多疑的性格也是有的,往年我們都爭,今年若突然不爭,皇上會不疑心?只怕他會認為王爺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呢;再者,如今聖上對王爺和魏王都有忌憚之意,你們若是不斗了,他心里也不安,所以這主考官的位置,爭還是要爭的。”

  聽得蘇另看的話后,晉王沉默著點了點頭,而點頭后,道:“既然如此,就請先生說一下與之有關的朝中信息吧。”

  “根據探子來報,時任參知政事的薛居正去找過魏王,想來便是為了主考官一事,這薛居正學識淵博,且在几年前就當過一次主考官,如果魏王肯支持他的話,他的機會是很大的。”

  “薛居正?”晉王微微一愣,薛居正時任參知政事外加兵部侍郎,參知政事有副宰相之權,他的地位可謂是不低的,只是晉王沒有料到薛居正竟然是魏王的人,不過想到他是兵部侍郎,也就釋然了,魏王管著樞密院,樞密院掌管軍事,與兵部可謂是不分家的,而以魏王的本事,拉攏到薛居正也就不足為奇。

  明白之后,晉王微微頷首,又道:“以先生推測,趙普若要爭,會舉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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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權道

  趙普是當朝宰相,更是當今聖上的智囊、好友,晉王很清楚,如果他們真的要爭的話,趙普舉薦的人會是他們最大的敵人,而且根據晉王所知,在舉薦人方面,趙普有著讓人難以明白的執拗。
  晉王記得有一次趙普要舉薦一人做官,連續上奏兩天,皇上都沒有同意,第三天的時候他又上奏章,堅持要給那人官做,聖上偏偏對那人不喜歡,一怒之下就撕了趙普的奏章並且扔在地上,本以為那趙普會害怕,可不料他竟然將奏章拾起來回家粘好,次日又再次上奏。

  這等執拗,連晉王看了都覺得不能理解。

  如果趙普這才要舉薦人,怕是多半會被聖上同意的。

  晉王問出那句話后,便望向蘇另看,蘇另看沉默許久后,才終于悠悠開口:“趙普很得聖寵,他與聖上的關系比王爺跟聖上的還要好,而且趙普在朝中的勢力也很强大,屬下經過一番思慮后,覺得趙普若真要舉薦,怕是會舉薦大學士沈義倫,沈義倫是聖上當年霸府幕僚之一,與趙普有多年情義,而沈義倫少習《三禮》,未入朝時以講學授徒為生,其學識在朝堂中也是數得著的,且此人品性不錯,也無惡跡,當真是王爺的一大競爭者。”

  聽完蘇另看的話后,晉王微微頷首,他對那沈義倫也是了解的,甚至想過收攏他到自己麾下,只是沈義倫平日里很少參與黨派之爭,晉王多次暗示,他也視若未見,不過他與趙普關系很好,卻是人所共知的。

  “那盧多遜與慕容博關系匪淺,他當主考官便可多多提拔學府書院的考生進而壯大自己的勢力,那盧多遜雖未依附那個王爺,可他在朝中卻有不少學府書院的同僚,若是競爭起來,實力也不容小覷。”晉王自己先分析了一下盧多遜,然后才望向蘇另看道:“朝中能與本王相爭的也就這些人了,只不過主考官這個位置,本王不可能親自去坐,在我們的勢力之中,先生覺得何人有這個資歷和聲望能夠勝任?”

  蘇另看在決定爭主考官這個位置的時候便已想好,如今見晉王問,連忙淺笑道:“在朝堂之上,王爺的勢力也不算小了,不過若論資歷和聲望,最適合當主考官的人只有宋琪一人。”

  “宋琪?”當晉王聽到蘇另看推薦宋琪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因為在晉王看來,那宋琪並不怎麼合適。

  可蘇另看卻點了點頭:“正是宋琪,那宋琪三十年前已在紛亂時期考中進士,如今在朝中雖然地位不顯,可其學識卻是少有人能及的,且此人有大氣節,若是加以重用,必能對王爺有不少幫助。”

  晉王深鎖愁眉,道:“這宋琪今年有五十多歲了吧?”

  “五十有三。”

  “五十三歲才是個樞密直學士,連翰林都沒入,他去當主考官,怕是不妥吧?”

  晉王對朝中的情況還是很了解的,而且他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樞密直學士雖是學士,可地位是低于翰林學士的,在朝堂中,不是翰林學士就想去當主考官,根本就沒戲。

  晉王說完,蘇另看淺笑道:“王爺誤會了,那宋琪不是去當主考官的,而是當副主考官。”

  晉王微微一愣,蘇另看則又笑著解釋:“如今朝堂之上,為爭這個主考官的人必定大有人在,王爺平日里又十分高調以至于引起了聖上忌憚,這主考官的位置皇上絕對不可能給我們的人,既然明知不可能擁有,又何須拼命去搶?其實副主考官的位置,還是不錯的,而且有兩個,皇上就算對王爺再心生忌憚,可面子還是要給的。”

  蘇另看這樣說完,晉王已是明白,而明白后則露出一絲淺笑:“還是先生看的透徹,副主考官也行,至少比沒有强。”

  蘇另看笑了笑:“如果運用得當,興許比主考官發揮的作用還要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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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熱鬧的氣氛還在持續著,可趙普最近卻忙的焦頭爛額。

  他是宰相,朝廷的很多事情並不會因為過年而停止運轉,他覺得自己比平日還要忙碌。

  而在這些忙碌中,最讓他覺得頭疼的是再過一段時間的春試。

  科舉關乎朝廷的未來,他這個宰相不能不謹慎,而在謹慎的時候,他又在想,自己要不要為自己爭取一些勢力;這麼多年來,趙普一直都是趙匡胤的智囊,其身份地位在朝堂中可謂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而且他也有不少同僚支持,只是很多時候,他卻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很多事情,雖然最后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來辦,可其間卻多波折,這讓他很不喜歡,他已經是大宋宰相了,應該說一句話立馬被人去執行的,可他並沒有感覺到這種快感。

  寒風透過紗窗吹進了書房,趙普雙眉微微一凝,他覺得自己之所以沒有這種快感,是因為朝堂中其他各派的勢力也不容小覷,他們勢力的强大,才造成他這個宰相說話越來越缺少威嚴。

  “一定要掌握更多實權才行。”

  當趙普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不自覺的心頭一震,仿佛在他的心底是想抵抗的,可那也只是一震而已,因為很快他又被權力的**給誘惑了。

  權力,男人生在世間,當有大志,當做別人做不了的事情,可要做這些事情,必須有權,沒有權,就算你想給百姓謀福祉也是不行。

  趙普這樣安慰自己,而后嘴角露出了一絲淺笑。

  而這個時候,他想到了沈義倫,當趙普還是趙匡胤幕僚的時候,他就認識了沈義倫,那沈義倫的學識他是清楚的,最重要的是,沈義倫跟自己最為要好,雖然他平日里不參與黨爭,可這個忙只要他趙普開口,沈義倫一定會幫。

  最重要的是,朝堂之上的情況瞬息万變,那沈義倫又何嘗不想有所依靠呢,以便在他遇難的時候能有人站出來拉他一把?

  趙普將書房桌子上的一些賬簿合了起來,對門外書童吩咐道:“你去給沈義倫沈大人送封信,就說今晚酉時老地方見。”

  書童應了一下,正要去辦,這個時候趙普又道:“通知二公子,讓他來書房見我。”

  “是!”

  書童離開后沒多久,趙承煦便進了趙普書房,因為趙普是宰相的關系,趙承煦的家教還是很嚴的,進得書房,趙承煦道:“父親大人叫孩儿來所為何事?”

  趙普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儿子,他長的很英俊,比他的几個儿子都要帥很多,因此他對這個儿子也是寄予了厚望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這個儿子跟秦康惠王趙德芳和柳味關系很好,趙德芳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儿子,如果聖上不想履行金匱之盟,他要選太子的話,趙德芳當選太子的几率很大,自己的儿子跟趙德芳關系要好,無疑等于保住了一棵大樹,就像自己當年保住了趙匡胤這棵大樹一樣。

  “最近几天可有讀書?”

  趙承煦見自己的父親只是要問自己的功課,心中頓時放松,回答也略隨便了些:“回父親大人,天天都有讀的。”

  “都讀些什麼?”

  “《論語》”

  趙普有半部論語治天下之美稱,他的儿子自然知曉,因此《論語》是他是讀的最多的,就怕那天自己的父親考他有關《論語》的知識。

  聽到自己儿子這樣說,趙普微微頷首,而后又道:“《論語》是不錯的,要多讀,也要常思才行,不過二月你就要參加科舉,其他像詩、賦、論、策五道、《春秋》《禮記》的也要多看看。”

  宋朝的科舉要考很多項,其中詩、賦、論、策五道是最為重要的,再有就是默寫《論語》中的經典句子、對《春秋》亦或者《禮記》筆答其中句子的經義。

  這些考試項目中,詩、賦、論都是好辦的,唯有策五道、《春秋》、《禮記》的墨義最難,趙承煦平日里也最不喜歡看這些理解這些,如今聽自己父親要自己多看《春秋》《禮記》,不由得頭大,但他此時膽子還是有的,于是便淺笑道:“父親大人,這些儿子都有看,不過以您的身份,要儿子中進士應該不難吧?”

  趙普微一凝眉:“你是我趙普的儿子,聖上看在我的面子上,點你個進士自然不難,不過你早晚是要進入朝堂的,腹內沒有那麼多墨水怎麼能行?是不是為父說的這些你沒怎麼看?”

  趙承煦有些緊張的低下了頭,趙普見此,神色稍松,道:“為父沒有為難你的意思,你的詩、賦還是不錯的,以后多看些策論便是,有了學識,為父也好在朝中為你打點。”

  聽得自己父親這話,趙承煦心中頓喜:“孩儿明白,孩儿以后會更加努力的。”

  趙普點點頭,他對自己的這個儿子還是很滿意的。

  “去吧,告訴你姨娘,就說為父今晚不在家吃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1:38 AM

第107章 帝王心术

  品茗居是京城一家有名的茶樓。

  這里的茶從來都是好茶,而且這里招待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身份,不是說有錢就有身份的。

  有時你若沒有身份,就算你再有錢,品茗居也是不招待的。

  黃昏后,趙普進了品茗居,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便被里面的小廝令進了一雅間,而趙普也沒有露出絲毫驚訝。

  因為品茗居是趙普的產業,也是他趙普收集情報的地方。

  趙普身為當朝宰相,自然需要知道很多的事情,可他不能像慕容博那樣去開青樓,因為他不屑開,也覺得開青樓賺的錢是髒的,當然,最重要的是如果被人發現,他的一世名聲就毀了。

  可開茶樓就不同了,茶向來都是高雅的東西,就算有人知道趙普開茶樓,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進得雅間,里面有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材有些胖,但給人的感覺卻很正氣,那正氣似乎讓人看他一眼后,能忽視他的身材。

  那人見到趙普后,連忙笑道:“趙老兄今天可來晚了。”

  趙普淺笑:“讓沈兄久等了,主要是來時考校了犬子的學問,故此才有所耽擱。”

  “無妨,快請坐。”

  兩人以前經常在這里品茶聊天,沈義倫以為趙普今天找他來也是如此,因此在趙普說到考核趙承煦學問的時候,沈義倫也沒有多想。

  兩人坐下后,又命人添茶,外加一些干果。

  兩人先各飲一口茶,對茶品評了一番又剝了几個干果來吃,直到這個時候,趙普才望著沈義倫問道:“其實今天叫沈兄來,是有事相商的。”

  沈義倫微微一驚,平日里他們兩人在一起喝茶,可從不談論國事亦或者跟兩人身法有所敏感的事情的,可趙普已是開口,他沈義倫自然不好拒絕,道:“趙兄想說什麼?”

  “沈兄是知道的,再過几天科舉考試就要開始了,可朝廷還沒有選出主考官。”

  沈義倫一愣,道:“趙兄的意思是?”

  “在下想請沈兄擔當此重任。”

  “這……”

  沈義倫有些猶豫,他倒不是不想當,只是不明白趙普為何突然找上自己來當這個主考官。

  “科舉是為朝廷選拔人才的途徑,可朝中有不少人卻想以此來謀取門生,來壯大自己一派的聲勢,這對朝廷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沈兄一向不參與朝堂上的黨派之爭,在下思來想去,覺得只有沈兄最為合適。”

  沈義倫聽得這話,認為趙普這是為朝廷著想,他也是有心報國的人,如此便也不再猶豫,道:“趙兄為江山計,我沈義倫又怎能袖手?只是朝中多人都在爭奪主考官這個位置,在下的資格怕也不夠吧。”

  “無妨,只要沈兄答應了,一切交給在下便是。”

  趙普有心靠這次機會來給自己壯大聲勢,只是他對沈義倫是很了解的,自己若有拉攏之意,沈義倫必定不答應,他開口以江山社稷為重,沈義倫必定答應,只要沈義倫答應,那麼一場春試下來,他沈義倫必定多不少門生,只要那些人先成了沈義倫的門生,那麼以后趙普有的是機會拉攏沈義倫。

  而趙普對朝廷的局勢也極其了解,只要他開口,皇上必定會同意他的請求。

  沈義倫見趙普都這樣說了,也不再為此事操心,笑道:“好,好,既然如此,那在下靜等便是,這茶好啊!”

  “既然沈兄覺得茶好,那就多喝點,改明我命人給你送去一些。”

  夜色深時,沈義倫才從品茗居離開,這個時候的寒風有些凝重,他剛坐上馬車,便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道:“趙兄啊,趙兄,想不到你已位極人臣,卻還想著攬權,如此行事,只怕物極必反啊!”

  說著,沈義倫又是忍不住嘆息一聲,想來他雖不參與朝廷黨派之爭,可他畢竟是趙匡胤當年霸府幕僚,其才智與趙普也是不相上下,趙普心思,又怎瞞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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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十三,離上元節還有兩天時間。

  這天早朝,趙匡胤終于將挑選主考官的事情提上了議程。

  科舉考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要先選主考官,然后從翰林院挑選出題的官員,出題的官員選定后就要被幽閉起來,直到考試結束才能夠釋放。

  而考場一應事情都必須安排后,正月十三才選主考官,對整個朝堂來說,都是有些晚了的。

  朝堂之上很安靜,趙匡胤說完后,問道:“諸位愛卿覺得,何人可擔此重任?”

  朝堂官員相互張望,而后一名官員出列道:“聖上,微臣覺得翰林學士盧多遜盧大人很合適,盧大人學識淵博,能力不俗,定能完成這次科舉相關事宜。”

  這名官員站出來說完后,其他官員也紛紛站出來支持盧多遜,顯然在此之前,盧多遜是跟他們打過招呼的。

  這些官員說完,趙匡胤並未開口,只望著殿下眾臣,這時,樞密院副使陳臣道:“聖上,微臣推薦參知政事薛居正,薛大人為我朝副宰相,對科舉一事可謂是了然于胸的,有他住持此事,定能為我大宋選拔出可用之才。”

  陳臣是陳舒的二叔,他心有大志,想要通過陳舒來掌控朝局,只是如今的他勢力太過低微,在樞密院他是副使,必須聽魏王的,而他私底下建立的苦寒社雖可用,但不成規模,因此此時的他才會依附魏王,而為了以后的大計,他讓自己的三弟陳青當魏王的謀士。如此一來,魏王有什麼行動也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而且他也多了一個選擇,如果陳舒那邊生不出皇子來,他還可以靠魏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如此,魏王要他在朝堂上舉薦薛居正,他自然也就得不遺余力的站出來幫忙了。

  陳臣言罷,其他魏王這邊的人自然紛紛站出來附議。

  晉王站在一旁,表現的很是平靜,這些情況都是蘇另看早料到的,而他今天也無心爭主考官的位置,因此他顯得云淡風輕。

  不過在魏王的人說完之后,他就不能再表現的淡然了,他必須站出來替宋琪說話。

  本來,這事應該他晉王的人在朝堂上提出來的,可是蘇另看說為了讓聖上對他放松警惕,盡量不要讓皇上知道他在朝中的勢力分布,再者,那宋琪連翰林學士都不是,其他人站出來替他求主考官顯然不可能得到重視,因此只有晉王親自開口才行。

  因此,在魏王的人說完后,晉王便站出來開口了。

  “皇兄,臣弟舉薦樞密直學士宋琪。”

  聽得晉王開口,眾臣不由得一驚,就連趙匡胤也是一愣,因為他對這個樞密直學士宋琪根本一點印象沒有,他甚至想問,我大宋朝有這號人嗎?

  不過趙匡胤忍住了,只問道:“樞密直學士,怕難擔此重任吧?”

  趙匡胤這麼一說,其他各有支持的官員紛紛表示贊同。

  “樞密直學士比翰林學士低,主考官怎能是樞密直學士?”

  “沒錯,考試前三甲有入翰林的資格,難不成能讓主考官還不如考生?”

  眾臣議論紛紛,在彼此利益前面,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樞密直學士宋琪是晉王推薦的。

  晉王站在大殿之聲,神情冷靜,在這些朝臣議論紛紛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道:“既然當不成主考官,那就當副主考官吧,臣弟對那宋琪的學識還是很欣賞的,他在三十年前,已是進士出身。”

  晉王此話一出,眾人頓時有些悵然的感覺,剛才大家爭辯的那麼厲害,本以為晉王會堅持的,可他卻突然降低了要求,如此一來,他們還能再爭辯嗎?

  再爭辯,就真的不將晉王當回事了。

  晉王已經忍讓,還要他再怎麼忍讓?就算晉王真的願意忍讓,那聖上可願意?晉王可是聖上的親弟弟啊,打晉王的臉面,就是打聖上的臉。

  那些剛才議論紛紛的官員沒有一個說話了,趙匡胤愣了一下后突然明白了晉王的意圖,他這是明知自己不會讓他的人當主考官,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啊,而他們這麼一退,倒讓人無法拒絕了。

  不過此時的趙匡胤也不想拒絕了,因為剛才晉王的話打消了他拒絕的念頭,那宋琪既然在三十年前已是進士,想來學識是有的,沒有入翰林,可能只是時運不濟。

  “既然王弟這般欣賞宋琪,那就任命他為副主考官吧。”說到這里時,趙匡胤猶豫了一下,為了朝堂平衡,他想讓魏王支持的薛居正也當副主考官,可一想又不太妥,薛居正乃參知政事,如果沒有其他官員願意競爭主考官的話,那就只有讓盧多遜來當了,可盧多遜才四十多歲,資格稍淺,而且他的地位沒有薛居正高,如何能讓身為參知政事的薛居正給翰林學士盧多遜當副手呢?

  就在趙匡胤猶豫的時候,趙普微一揮袖,站了出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1:41 AM

第108章 粉墨登場

  趙普站出來后,朝堂頓時安靜了下來。
  趙普是宰相,他站出來必定是有話說的,這些朝臣又那里敢再多言?

  趙匡胤見趙普站了出來,心中頓喜,這種事情不好解決,交給趙普再合適不過,而且他一直都是自己的智囊。

  當趙匡胤這樣想的時候,趙普已是開口。

  “聖上,微臣推薦大學士沈義倫,沈大人無論資歷還是學識皆可勝任主考官一職。”

  趙普此言一出,趙匡胤微微一愣,他本以為趙普是要幫自己抉擇,可不料竟然是自己要推薦人,而且還是他的好朋友沈義倫。

  趙匡胤對于沈義倫是了解的,自己還不是皇上的時候,那沈義倫就跟著自己了,自己也有意提拔他,只是趙普怎麼突然就推薦沈義倫來當主考官呢?

  想到這里,趙匡胤心頭微微一沉,一直以來,他對趙普都十分信任,也給足了他想要的東西,而他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為他發現趙普肯為朝廷做事,再有就是沒有培養自己的勢力,這讓趙匡胤覺得那趙普是一心在自己這個皇帝身上的。

  可如今趙普突然推薦沈義倫當主考官,卻是讓趙匡胤對趙普生出了懷疑之心的,他這樣做到底是何目的?是想趁此機會來發展自己的勢力嗎?

  大宋才開國沒几年,像京試這樣的大考三年才一次,每次錄取二十人左右,大宋開國不長,又經常四處征伐,因此官位是有很多空缺的,基本上只要能進士及第,一般一年內就能夠走馬上任,趙普如果想為自己培養勢力,只要爭得主考官這個位置,很快就能夠在官場上培養一批可用的官員。

  趙匡胤從來沒有對趙普生過疑心,今天還是第一次。

  不過他只猶豫了一下,然后便點頭同意了。

  “沈義倫沈愛卿學識淵博,以前也有過主考官的經驗,讓他住持今年科舉朕很放心。”

  雖然對趙普生了疑心,可趙匡胤還是同意了趙普的請求,因為他覺得沈義倫真的可堪重用,再者,趙普如今還是宰相,還是他的智囊、好友,如果他連這個請求都不同意,只怕是要寒人心的,他趙匡胤懷疑歸懷疑,可肯為自己效命的人,他不能讓他們有微詞。

  趙普並不知道趙匡胤對自己生了疑心,他只覺得歡喜,他早料到趙匡胤不會拒絕的,因為他選的人很對,而且他也不相信趙匡胤會狠心拒絕自己,自己可是開國功臣啊,可是為了大宋朝廷殫精竭慮的宰相啊,難道這個要求皇上也不同意嗎?

  趙匡胤同意了,而主考官確定后,兩名副主考官就容易了,一位是晉王推薦的宋琪,另外一位是魏王推薦的薛居正,而盧多遜則被選為了出題官之一。

  朝堂上爭辯的事情結束后,趙匡胤便宣布退朝,晉王和魏王相視一笑,相繼離開了大殿,盧多遜則有些失落,他是翰林學士,身份比那樞密直學士宋琪還要高,可皇上卻沒有讓他當主考官,連個副主考官也沒有,他很生氣。

  而當他生氣的時候,突然將全部的怨念都撒到了晉王身上,如果不是晉王來了個欲擒故縱,那副主考官肯定非自己莫屬,副主考官雖然沒有主考官效果好,可至少比當一個出題官要好,想到今后大半個月亦或者一個月都難自由,盧多遜心中就越發的憤恨。

  ------------------------------------------------------------

  對于主考官確定下來的這件事情,在正月十三早朝結束后便很快傳遍了京城。

  而消息傳遍京城后,不少想碰運氣的考生都聚集在了沈義倫的門前,他們想見一見沈義倫,有的更將自己的作品帶了來。

  只是沈義倫在下了早朝后,便避不見客了。

  沈義倫沒有黨派之爭,他個人也算得上比較正直,因此像這種考前獲取好感的事情,他一般都不怎麼接受,只是考生堵在府門口,讓他難得自由,這讓他很是難受。

  而離科舉考試還有大半個月,想到以后出門的困難,他就有些發愁。

  沈義倫是煩惱的,可柳味、如意郡主他們卻很開心,因為后天就是元宵節了,他們兩人商議好在那天晚上去逛燈市的。

  柳味一年里大半的時間都在忙,而像這種能夠讓如意郡主開心的熱鬧,他自然不會錯過。

  而就在柳味和如意郡主商量好后,柴郡主柴鳳便來了。

  柴鳳來的時候女扮男裝,看起來英姿颯爽,見到如意郡主后,立馬迎上前拉住了如意郡主的手:“如意姐姐,后天的元宵節燈市,我們一起去逛怎麼樣?”

  如意郡主微微一愣,她本來是想跟柳味一起去的,夫妻兩人逛燈市,應該很有意思吧?

  不過如意郡主還是很快點了點頭,她不想讓自己的這個妹妹失望。

  “好啊,人越多越熱鬧,我們說好在街心聚頭怎麼樣?”

  柴鳳是個聰明人,她看到如意郡主的反應,聽到如意郡主的話后,立馬便明白過來:“好啊,到時我叫上几個朋友。”

  柳味聽柴鳳這樣說,笑道:“柴郡主莫不是要請呂蒙正和李沆兄他們?”

  “就是啊,他們兩個初來京城,我這個做朋友的,自然要領他們多逛逛才是。”

  柳味笑了笑:“可再過一段時間就要春試了,呂蒙正和李沆他們不用備戰嗎?”

  “以他們兩人的學識還用備戰?再者我父王對他們很是看好,點他們個進士一點問題沒有。”

  柴鳳說的隨意,可柳味聽來卻是有心,自從吳生的事情后,柳味便想借此機會與一些有才氣的考生打好關系,而在這眾多考生當中,呂蒙正、李沆兩人無疑是最負盛名的。

  可如果晉王要提拔他們,那他們兩人以后真正感激的應該是晉王而不是他柳味吧?

  這個念頭只一閃而過,而柳味的思緒也很快便被柴鳳的話給打亂。

  “如意姐姐,走,我有東西給你看。”

  -----------------------------------------------------------------------------

  柳味在柴鳳把如意郡主拉走后,便一個人離開了郡主府,女人一向是麻煩的,聊起天來沒完沒了,柳味可不想在府里呆著。

  此時街頭隨處可見考生,而很多考生皆向沈義倫的府邸方向奔去,柳味知道這些人是去求見沈義倫,想到這里,不由得苦笑。

  權力、功名一直都是人所追求的,只是很多人很隨便就能夠得到這些,可有些人卻必須費盡心力才行,有些人就算費盡了心里,也不一定能夠得到。

  生在帝王家亦或者是官家的子弟很容易就能得到這些,比如說趙德芳,比如說趙承煦;柳味覺得自己應該是屬于那種費盡心力才得到的那種人,當然,他費盡心力得到的不是權,而是人,如意郡主,他只不過是比別人多了一個步驟罷了。

  這個步驟,也可以用捷徑來形容。

  柳味步入官場,是走了捷徑的。

  這樣想的時候,柳味又苦笑,心想自己跟趙德芳、趙承煦他們其實也沒有分別,他們是生在了一戶好人家,而他則是娶了個好妻子。

  這有什麼分別嗎?

  正月十三的天氣,還是有些寒冷的,柳味在街上走了片刻,便已覺臉頰微紅起來,而就在這時,他忽而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扭過頭,見是趙承煦。

  此時的趙承煦容光煥發,可謂是得意至極,柳味也多少能猜到他因何得意,馬上就要春試了,他是當朝宰相的二公子,進士及第,那是很容易的事情,馬上就要金榜題名,能不得意嗎?

  “趙兄好!”

  “柳兄,我喊你好几遍了,你都沒聽到,在想什麼呢?”趙承煦說著的時候,有些喘,可能剛才喊柳味沒有得到回應,這才急匆匆的追了上來。

  柳味笑了笑:“什麼都沒想,可能是街上太嘈雜了吧,趙兄找我可是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了?”

  “這哪能,我們去秦氏酒樓喝酒如何?”

  “好!”

  兩人說著便去了秦氏酒樓,趙承煦一路上則欲言又止,其實他來找柳味怎麼可能是沒事呢?他是來請教來了,他父親很欣賞柳味才學,因此要他來請教柳味一些策論。柳味在吹台所寫的《心术》就算是策論一種的,趙普覺得柳味若能點撥一下趙承煦,自己的儿子興許能有進步也不一定。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柳味是個人才,而且也很聰明,跟這樣的人做朋友,是不會有錯的。

  進得秦氏酒樓,秦云將酒和几樣小菜端來后,那趙承煦終于忍不住道:“二月春試就要開始了,在下在策論方面不是很行,柳駙馬是大才,不知能否指點一二?”

  來的途中,柳味便發現趙承煦有心事,如今聽得他這樣說,更是了然,只是他對策論之類的真不行,又那里能點撥趙承煦?

  因此,柳味在喝了一杯酒后,淺笑道:“令尊是當朝宰相,趙兄要進士及第又何須苦研策論?”

  “柳駙馬所言是不差,更何況主考官沈大人與家父關系匪淺,他能當上主考官還是家父推舉的呢,只是策論嘛,還是要學的。”

  “哦?”

  柳味在聽到趙承煦話后,不由得一驚。...<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1:45 AM

第109章 上元佳節

  柳味是知道沈義倫是這次春試的主考官的,只是他卻不知道沈義倫是趙普推薦的。

  柳味不過是開封府的一名小小推官,而且還是個閑散的推官,朝堂上的事情,很多又那里是他清楚的?

  因為此,在他聽到趙承煦的話后很是吃驚。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沈義倫竟然是趙普推薦的,那趙普身為宰相,推薦主考官是很正常的,只是他推薦沈義倫就有些令人起疑了,誰不知道沈義倫是趙普的好友呢?

  雖然古語有云舉賢不避親,可朝中可擔任主考官的人不是沒有,要真選,不止沈義倫一人,再者,主考官的位置在科舉考試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擔任主考官意味著以后就能夠在朝堂上擁有眾多門生,這些情況,都會讓人對趙普生疑。

  柳味想到這些,忽而就意識到,已經身為宰相的趙普,終于要爭權了,人對于權力的渴望向來是無止境的,就連趙匡胤已是身為皇上,還想著能夠吞並四海呢。

  柳味心頭暗嘆,這時趙承煦見柳味不語,道:“柳駙馬,可是不方便?”

  柳味猛然驚醒,連連笑道:“倒沒有什麼不方便,不知趙兄想學那方面的策論,你說出來,我寫一篇范文,趙兄觀摩一下便是了,若真指教,我也是鞭長莫及的。”

  趙承煦聽此,心中頓喜,道:“好。”

  說完好后,趙承煦卻猶豫了一下,他想指教的方面很多,可柳味剛才說寫一篇范文,那他就必須考慮一下了,該讓柳味寫一篇那方面的范文。

  思來想去,趙承煦最終說道:“我平日里雖然溫雅,可骨子里卻是想上戰場殺敵的,柳駙馬不如寫一篇如何御敵的文章如何?”

  柳味想了想,而后點頭:“好,我寫好后給你送去。”

  如此,兩人又是一番品酒交談,大概半個時辰后,趙承煦才喜滋滋的離去。

  趙承煦離開后,秦云才上得前來:“柳駙馬,這趙公子身份尊貴,要考取功名是極容易的,他還這般好學,他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吧。”

  秦云本是說笑,無非是跟柳味找個話題罷了,柳味好像也知道,點點頭:“趙承煦才情一般,不過好在是丞相之子,前途自是不可限量的。”

  “那駙馬呢?”

  秦云問出這話后就有些后悔了,柳味也是個大男人,能讓他回答說自己娶了個好女人嗎?這難免是有些傷男人自尊的,因此在柳味沒來得及回答之前,秦云又連忙說道:“奴家想問的是駙馬上元節准備怎麼玩?”

  柳味何等聰明,豈會不知秦云之意,不過他並未在意,笑道:“跟郡主約好一起逛燈市的,秦姑娘如果不忙,也可一起來玩。”

  秦云一愣,心頭有些不是滋味,人家夫妻兩人逛燈市,自己去湊什麼熱鬧?

  “上元節那天街上必定人來人往,我這酒樓可能會很忙。”說到這里,秦云心中已是一聲輕嘆。

  柳味似未發覺秦云惆悵,淺笑道:“那天少不得有客人來喝酒,既然如此,還是生意要緊。”

  說完,柳味便起身告辭了,他在這里待的時間不短了,也是時候回去了,而他離開之后,秦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嘆道:“其實……其實生意又那里有你重要?”

  話音是小的,小的只有他一個人聽得到。

  ------------------------------------------------------------------

  京城一如既往的熱鬧,轉眼便到了上元節。

  上元節這天,從早上開始,開封城的街上便已是人來人往了,那些平日里很少出門的女子,在今天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閑逛在大街小巷。

  白天的時候,柳味並沒有怎麼出門,因為在他看來,既然是元宵節的燈市,自然是要在晚上去玩才有意思的,而如果白天跑的太累,晚上又難免沒有精力,因此他在養精蓄銳。

  黃昏后,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京城開封各處的燈籠都點了起來,一時間整個京城都是明亮而充滿了詩意的。

  而更多的人從家里走出,攜三五好友到處閑逛。

  柳味來到郡主門外,朗聲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郡主大人可准備好?”

  如意郡主本來正在屋內描眉插簪,聽到柳味突然吟了一句猶如男女談情時的詩句,心頭不由得一暖,連連笑道:“好了,好了,駙馬就在外面多等一會嘛!”

  多等一會嘛几個字說的帶有三分撒嬌語氣,讓柳味聽得渾身舒坦,于是再也忍不住,推門進了如意郡主的閨房,閨房燃著熏香,扑鼻淡雅,如意郡主在涂紅唇,雙唇微抿,讓人想要衝上去吻上去。

  “你……你怎麼進來了,我不依!”

  如意郡主嬌羞著,那神態真是讓人愛之憐之的,柳味已是進來,又那有再退出去的道理,他上前將如意郡主摟進了懷里,在她的額頭輕吻了一下,道:“郡主大人貌美如花,又何須外物裝飾?”

  “貧嘴,好了,本郡主不生你氣便是,不然你指不定能說出怎樣肉麻的話呢!”

  這樣的情語如意郡主是不經常說的,就算是說也只在柳味一人跟前說,柳味自然知曉這種情況,因此有些好奇的問道:“小玉和綠衣兩個丫頭呢?”

  “她們啊,貪玩的很,早已是跑了出去。”

  如意郡主說到這里的時候,不由得有些羞澀,她是聰明人,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小玉和綠衣兩人的意圖?她們這是想讓她跟柳味多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嘛。

  “她們自己去玩也好,這樣我們兩人才好……”柳味話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可臉上的表情卻是不言而喻,如意郡主見他如此,便嗔怒道:“不正經,我們快走吧。”

  因為今夜難得閑情,因此他們兩人離開郡主府后並沒有坐馬車,而是步行向燈市走去的,街上百姓人來人往,更有男男女女相攜談笑,因此柳味和如意郡主兩人牽著手也沒有覺得尷尬。

  兩人牽手走過長街,仿佛覺得能夠永遠這樣走下去。

  不過長街終有走完的時候,而走過那條長街再一轉彎,就是燈市了,燈市也是在一條長街上,只不過這條長街比柳味和如意郡主兩人剛才走的要長,也要熱鬧,當然,燈也更多。

  他們與柴鳳約好在街心碰頭的,不過柳味卻似乎一點不急,先是拉著如意郡主欣賞那些各式各樣的花燈,然后又掏了几文錢請如意郡主在街頭的小攤上吃湯圓。

  今夜街頭,賣湯圓的小攤是最多的。

  湯圓上來后,咬上一口,甜甜的,又有些粘牙,好吃的很,如意郡主吃完几個已不怎麼吃了,托著下巴望著柳味吃,柳味正吃著一抬頭,看到如意郡主那如同秋月般的明眸,不由得有些痴了。

  這倒讓如意郡主有些尷尬,干咳了兩聲后:“你還吃不吃,不吃我們趕緊去跟鳳儿妹妹會合。”

  “吃,當然吃,這麼好吃的湯圓,不吃豈不可惜。”柳味嘴里這樣說,心里卻想,就是為了多看你几眼,這湯圓也得吃啊。

  而就在柳味這樣說的時候,旁邊賣湯圓的老婦人忽而湊來笑道:“公子,您要是覺得湯圓好吃,就再來几文錢的?”

  柳味一時愕然,再來几文錢的他還吃得下嗎?那如意郡主則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最后倒弄得那賣湯圓的老婦人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

  吃過湯圓,柳味和如意郡主又在街上閑逛了片刻,之后才去街心找柴鳳他們,街心有一鰲山,柴鳳和呂蒙正、李沆他們都在鰲山下觀賞花燈,因此很容易便能夠找到。

  只不過兩撥人碰頭后,柴鳳卻有些耍小孩子脾氣:“你們兩人怎麼來的這麼慢,我們都等大半個時辰了。”

  今天的柴鳳仍舊是女扮男裝,那呂蒙正和李沆卻好似仍舊沒有看出她的身份,聽得柴鳳這樣說,那呂蒙正連忙笑道:“無妨,反正今天是出來玩的,多等一會也是應該。”

  柴鳳下意識的嘟起了小嘴,讓人覺得很可愛,可也有些疑惑,旁邊的李沆則聳聳肩:“呂兄說的不錯,不過柴……姑娘等不及也情有可原。”

  李沆此話一出,呂蒙正不由得一愣:“柴……柴姑娘?”

  柴鳳一驚,心想自己露餡了。

  “你怎麼看出來我是女子的?”柴鳳瞪著李沆,甚至還有些溫怒。

  李沆卻淺淺一笑:“其實在下一直都有懷疑柴姑娘的性別,不過剛才才能夠肯定罷了。首先,柴姑娘的神態很像,著急的時候更像,再者,今天如意郡主都來了,想必我們之間,定然有一個是女子吧,不然如意郡主豈不是太尷尬?”

  李沆說的時候有些得意,柳味則在一旁淡笑,其實只要不是像呂蒙正那般古板,是個男人都能看出來柴鳳是名女子,而且還是個長的不錯的可愛的讓人見了就會喜歡上的女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1:49 AM

第110章 猜謎

  燈市是熱鬧的。

  柴鳳有些溫怒,有些尷尬。

  呂蒙正則是有點懵,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口口聲聲喊著柴兄弟的人竟然是名女子。他很想開口說柴鳳兩句,身為女子,怎麼能這樣胡來呢?

  可當他看到柴鳳那帶著三分嗔怒三分明艷的眼眸的時候,突然就有些說不出那些話來了,他突然覺得像柴鳳這樣的女子,應該是被人好好疼惜的。

  氣氛有些凝重,當李沆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突然有些后悔了,他真的沒有什麼惡意,只覺得柴鳳既然是女子,就大大方方的表明承認便是,何須這般躲躲藏藏?他不像呂蒙正那樣古板,他不反對女扮男裝,他只是覺得應該讓人知道柴鳳的身份。

  可當他看到柴鳳那有些溫怒的眼神的時候,真想抽自己兩個耳刮子,像柴鳳這樣的女子,怎麼能受這種委屈呢?他李沆真不是人,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在心里竟然是這般的喜歡這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如意郡主是個聰明人,這樣的局面也只有她能夠打破了,因此在李沆深悔,呂蒙正懵然的時候,如意郡主突然挽住了柴鳳的手臂:“鳳儿妹妹,那邊有猜燈謎的,我們去玩怎麼樣,聽說還有獎品可拿呢。”

  像柴鳳和如意郡主這樣的身份當然不至于貪圖那些獎品,不過如意郡主的這個提議是為了打破尷尬,而且,猜燈謎真的很好玩,柴鳳轉眼便笑了起來,她笑的時候,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讓人想要知道,那明眸下是怎樣的驚艷。

  “好啊,我們去玩猜燈謎,我一定能贏很多獎品的。”

  兩個女子相攜向旁邊猜燈謎的地方走去,而現在那個地方站滿了猜燈謎的人,猜出來的人滿臉喜悅,要麼得到了一只燈籠,要麼是一些手工雕刻的東西,猜不出來的有些沮喪,而且還在苦思冥猜。

  柳味這邊,則淡然一笑:“要不我們也去玩玩?”

  李沆看了一眼呂蒙正,呂蒙正看了一眼李沆,然后兩人共同的點了點頭,他們剛才惹了柴鳳不高興,現在很想找機會彌補,而柳味正是看出了他們的心思,才說出了剛才那話。

  呂蒙正和李沆都是有才情的人,燈謎想來難不住他們,若是他們能夠表現良好,柴鳳欣喜也說不定,而在柳味看來,那柴鳳也不一定真會生這兩個書生才子的氣。

  三人來到跟前,一名老者正提著燈籠念上面的燈謎:謎面不著一字。

  老者念完,望向眾人笑道:“此謎給諸位個提示,猜一藥名,誰要能猜到,這燈籠就歸誰。”

  老者說著,露出淡淡笑意,前面眾人則不停的將這條燈謎反復的輕聲吟著,而就在這個時候,柴鳳突然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是白芷,白芷白紙,謎面不著一字,不就是白紙嘛!”

  老者哈哈笑道:“姑娘答對了,這燈籠現在是你的了。”

  一只燈籠並不值錢,可柴鳳卻很高興,因為這就跟中獎一樣,這種事情能讓人莫名的興奮。

  而就在柴鳳拿著燈籠嬉笑的時候,那老者又提出一只燈籠,笑道:“這次的禮物是一木雕麻雀,燈謎是齊楚燕趙皆降服。”

  老者說完,不再多言,想來是准備難一難這些猜謎的人了。

  柴鳳剛才勝了一場,還想再勝,可她將齊楚燕趙皆降服這條燈謎反復嘀咕了好几遍,卻也沒想到謎底,正想開口讓那老者給個提示,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四國順之。”

  柴鳳一扭頭,見是呂蒙正,不由得一愣,可再想呂蒙正說的謎底,恰是如此,她柴鳳也是有學識的,自然明白四國順之的出處,四國順之來自《左轉》祁奚請免叔向篇中的一句話,原句是有覺德行,四國順之;謎面是齊楚燕趙皆降服,豈不就是四國順之嗎?

  這燈謎猜的是古書中語,若非真有才情,是不可能猜出來的,柴鳳見呂蒙正能猜出,心中歡喜至極,連連高呼妙極。

  呂蒙正見柴鳳如此,心頭不由得一熱,心想這樣的女子,當真是要憐惜的,怎能讓她受一點委屈?

  老者聽到呂蒙正答案后,微微一笑:“正是四國順之,這木雕麻雀給你。”說著,又去取另外一只燈籠,然后念出了下一個燈謎:莫中美人計。

  老者念出這句后,眾人紛紛冥思,李沆更是深鎖愁眉,剛才是他惹得柴鳳不高興的,如今他定要有所表現才是,而且剛才看她對呂蒙正那般歡喜,他的心中更不是滋味,如此不由得生出一絲攀比心來。

  “戒之在色!”

  李沆站在人群之中,有些著急的將謎底說了出來。

  “莫中美人計,則當戒之在色,戒之在色語出《論語·季氏》: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李沆說出這話之后,偷偷向柴鳳望了一眼,柴鳳似乎已忘剛才不快,似正在思索謎題、謎底是否對照,后來似乎想通了,興奮的連連頷首:“沒錯,沒錯,就是戒之在色。”

  見柴鳳露出了笑容,李沆這才終于心安。

  而后,那老者便不停出題,而呂蒙正和李沆兩人便一個接著一個的給出謎題,直看的眾人瞪直雙眼。

  “退席!”

  “不在其位,語出《論語·泰伯》:子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回歸洛陽!”

  “還于舊都,語出《出師表》興復漢室,還于舊都。”

  “……………………”

  “……………………”

  “前度劉郎今又來!”

  當老者說出這個謎面的時候,呂蒙正和李沆兩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剛才那些謎題皆是從古書中找句子,可現在這個卻是唐劉禹錫詩中的一句,這倒有些難為他們了。

  兩人站在人群中苦思,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柳味站在一旁,卻也沒有要答的意思,如意郡主則拉了拉柳味的衣袖,剛才呂蒙正和李沆兩人接連答出好几個謎題,自己的駙馬卻一個沒答,她多少還是覺得很沒面子的,自己的駙馬可是京城才子,怎麼能被一個謎題給難住呢?

  可柳味只站在人群中淺笑,似乎沒有要答的意思。

  那老者好像看出沒有几人能答得出來,于是笑道:“此謎誰能猜出,老朽送手工笛子一支。”說著,老者從后面拿來一支笛子,那笛子青翠欲滴,做工十分精美,是那種讓人看到之后便會喜歡上的東西。

  如意郡主頗通音律,見那笛子雖已成型卻仍是青色,可又確確實實是竹子所做,便知是難得的万年青竹,而她對万年青竹最是喜愛,一直都想弄一根來做笛子,只是一直不曾有機會,今晚見一個老者拿出万年青竹做的笛子來當籌碼,不由得動了心。

  “万年青竹做的笛子音色好的很,駙馬幫我贏回來。”

  如意郡主拉著柳味衣袖,聲音很小,可那嬌嗔摸樣,卻是讓人愛之憐之的,這讓本來不想搶風頭的柳味頗為無奈的聳了聳肩。

  “三顧茅廬!”

  柳味這一出口,眾人頓時醒悟過來,三國時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亮,豈不就是前度劉郎今又來嘛!

  那老者似乎沒有料到有人能答出來,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便又轉喜:“這位公子才情果然不俗,沒錯,確是三顧茅廬,如今這支笛子是你的了。”

  老者將笛子遞給柳味后,便收拾攤子離開,柳味將笛子拿在手里,望著那老者離去的背影,有些好奇,這老者在這里讓人猜謎,送出去了這麼多東西,到底是圖什麼呢?是閑來無事覺得好玩來打發寂寞嗎?

  如果不是,那實在是說不通的,人不為利,那有這樣的事情?

  老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海之中,柳味將笛子交給如意郡主,向呂蒙正他們說道:“我們再去那邊逛逛如何?”

  “好啊,聽聞那邊有舞龍燈的,好看至極,我們切莫錯過了。”

  几人說著正要離去,一身材消瘦的男子突然來到了他們跟前,用一種壓低了的聲音說道:“看几位公子剛才猜燈謎便知几位才情不俗,想必也是今年參加科舉的考生,只是科舉向來多變數,如果因變數而讓几位落地,就有些可惜几位的才華了,實不相瞞,在下手里有今年科舉考試的題目,一百貫錢我全部給你們,一百貫錢就可以金榜題名,几位公子可要考慮一下?”

  男子說著,露出一絲淺笑,他對于自己的這句話是十分自信的,來參加科舉考試的書生那個不是想著能夠金榜題名,不然就要再等三年,誰等得起?

  因此只要是與考試有關的事情,這些書生都會傻著跳進來的。

  而他也很能確定這几個人就是考生,因為這是那個剛剛離開的老者告訴他的,老者以猜燈謎為由引得書生前來猜燈謎,而后再由他來兜售科舉考試的題目。

  這也是為什麼那個老者出的題皆與考試有關的書目有關,只有書生才會去看那些科舉考試需要用到的書目。

  男子在笑的時候,似乎已經看到了一百貫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1:53 AM

第111章 買題

  燈市是熱鬧的,可是那消瘦男子的話卻如同響雷般的擊在了柳味、呂蒙正和李沆他們的耳朵里。

  這怎麼可能?科舉考試的題目也有販賣的嗎?如果有賣的,那誰買了豈不是定能進士及第,前途無量了?

  呂蒙正是個比較耿直的人,他臉色頓變,想要抓住那個消瘦男子問個明白,他們這些書生寒窗苦讀,難道不及別人花錢買的考題?

  可就在呂蒙正准備發怒的時候,柳味突然笑道:“你說的沒錯,我們確是參加今年春試的考生,只是你說這是今年科舉的考題我們就信嗎?如果是假的,我們豈不是功名和錢財都兩空了?”

  消瘦男子聽得柳味這樣說,並沒有緊張亦或者生氣,反而很興奮,因為這種事情,有疑惑是正常的,如果沒有疑惑立馬出手就買,他反而要疑惑外加小心了。

  “一看這位公子就是個明白人,不過我可以告訴公子的是,這考題絕對是真的,貨真價實,一百貫錢就能夠金榜題名,可是實惠的很哦。”

  柳味並沒有因為消瘦男子的話而有任何改變,只哦了一聲,問道:“如何能夠證明他是真的呢,你不說清楚,我們不信,是斷不會買的。”

  消瘦男子嘻嘻一笑,道:“實不相瞞,這考題是我宮里的一個親戚偷偷傳出來的,當然,傳的不是全部,只是策論的題目,几位如果想要其他題目,我可以讓宮里的親戚再傳,不過這價錢就必須再提高了。”

  說著,男子望向柳味:“公子可要買下這一策論題的題目?”

  柳味笑了笑:“買,當然買,不過一百貫錢拿著不方便,我這里有一錠金子,不知是否夠呢?”柳味從身上掏出了一塊金子,分量是足的,那消瘦男子看到金子,頓時眉飛色舞起來:“夠,當然夠了。”

  男子笑著將一張折疊的紙遞給了柳味,然后接過了柳味遞來的金子:“公子是大方人,今年科舉定能一舉奪得頭籌,不知另外的詩詞、墨義的題目可要?”

  柳味點點頭:“要,當然要,只是該如何聯系你呢?”

  “好辦,只要公子想要,可在三天后到城西三家巷,到時我自然將剩下的題目拿來,不過……下次我要銅錢,這金子好是好,就是花起來不方便。”

  柳味頷首:“好,三天后我們三家巷見。”

  說完,消瘦男子已是懷揣著金子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而這個時候如意郡主、柴鳳和呂蒙正他們都用一種奇怪的不解的眼光望著柳味。

  “你又不參加科舉,花那麼多錢買這個做什麼?”如意郡主並不貪財,可那一錠金子就這麼買了一張紙,他到底有些心疼。

  柳味還沒來得及開口,呂蒙正已是說道:“可惡,那個人一定是騙子,科舉考試何等神聖,竟然有考題外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柳駙馬,你怕是上當了。”

  “就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賣真考題?”柴鳳也不信。

  不過李沆卻保持著鎮定,在柴鳳說完后他才開口:“此事不管真假,總是件奇怪的事情,柳駙馬身為開封府推官,想來是要調查清楚的吧?”

  李沆一語道破玄機,眾人頓時恍悟,柳味不參加科舉考試,卻又花錢買了考題,定然是有其目的的,而調查清楚這件事情,就是他的目的。

  柳味淺笑:“李兄說的沒錯,科舉考試是為朝廷輸送人才的,若有人靠此投機取巧而進士及第,那我大宋朝堂不知要成什麼樣子了,那賣考題的人想的很美,此事不管是真是假,買了的書生多半不敢聲張,真的自不會聲張,假的也不好聲張,不過幸虧我不是考生,是真是假,去見一下聖上就知道了。”

  柳味說完,向李沆、呂蒙正道:“今晚怕是難繼續了。”

  “無妨,還是大事要緊,柳駙馬請自便。”

  柳味微一頷首,隨即帶著如意郡主離開了燈市。

  柳味先送如意郡主回府,然后駕著馬車去晉王府,如今柳味已是有所暗示要投靠晉王,因此像這種與科舉有關的事情,他不告訴晉王是絕對說不通的。

  柳味到晉王府,被下人領了進去,不過柳味先見到的是蘇另看,蘇另看在客廳與柳味碰面后,笑道:“今夜上元佳節,柳駙馬怎有閑心來王府而不去陪郡主?”

  柳味並無心說笑,道:“我有要事要見王爺,不知王爺他如今何在?”

  “王爺和王妃剛從宮里回來,已是疲憊至極,因此在下先來,柳駙馬要說的是什麼事情?”

  柳味知道蘇另看是晉王的智囊,很多事情晉王都不會瞞他,因此將自己在燈市買的那張紙遞給了蘇另看,蘇另看有些不解,邊拆開邊笑道:“可是柳駙馬又作了首新詞,要讓……”

  蘇另看的話沒有說完,突然愣了一下,許久之后才道:“這……這好像是策論的題目,柳駙馬此是何意?”

  柳味將自己在燈市遇到的情況跟蘇另看說了一遍,說完又道:“如果這真是今年策論的題目,那麼今年科舉考試的題目怕是已經泄露了的,此事非同小可,因此在下才來找王爺相商。”

  蘇另看是晉王的智囊,謀略絕不輸于柳味,在他聽完柳味的敘述后已是發覺事情的嚴重,如果題目已經外泄,那他們想要提拔的考生,還能不能博得進士及第呢?

  大宋剛開國,每次大考錄取的進士只在二十名左右,而這二十名有一半是京城得到照顧的官宦子弟,因此想要考上進士是極難的,此策論題目一出,他們支持的人可能一個都考不上都是有可能的。

  這樣想過之后,蘇另看連忙說道:“柳駙馬稍等,我這就去請王爺,此事怕必須馬上通稟聖上。”

  -------------------------------------------------------------------

  晉王和柳味兩人坐著馬車離開晉王府的時候,街頭還很熱鬧,很多百姓還沒有歸家,馬車周圍吵吵嚷嚷,可晉王卻陷入了沉思。

  剛才蘇另看已是讓他看過了那張紙上的內容,而他看完之后立馬震驚,他是王爺,今年的題目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那張紙上寫的題目,正是今年春試的題目。

  他實在想不通,科舉考試的題目怎麼會傳出去的?難道真如柳味遇到的那個人說的那樣,是宮里人傳出去的?可宮里的人除了皇上,沒有人知道題目啊?而那些出題的人已是被幽閉起來了。

  馬車在街上轉了几轉,終于進了皇宮。

  晉王和柳味兩人進得御書房,趙匡胤才抬起疲憊的雙眼望向他們,問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晉王上前,將柳味之前的那張紙遞交給趙匡胤,道:“聖上,這是柳駙馬在今晚的燈市上遇到的,有人在販賣科舉考試的題目。”

  “什麼?”

  趙匡胤不由得一驚,科舉考試可是為朝廷選拔人才的,若那些人才是靠這種手段進入朝堂的,那大宋豈不是很危險?

  紙張打開,當趙匡胤看到上面的內容后,眉頭凝的更深了些:“可惡,王弟,可知這題目是如何泄露的?”

  柳味在來的時候並未與晉王多談,如今聽得晉王和趙匡胤的話后,便知那紙上所寫,確是今年科舉考試的題目無疑了。

  而如此一來,柳味的擔心成了真,真的有人泄露了科舉考試的題目。

  晉王也不知道題目是如何泄露的,只得將柳味從那個賣考題人嘴里得到的情況說了一遍,趙匡胤此時也沒多想這事是柳味發現的,聽完晉王敘述之后,憤怒道:“宮里的人泄露的?”

  柳味見此,連忙上前道:“聖上,出題人出完題目后定要拿來給聖上看的,聖上看的時候,可都有什麼人在場?”

  柳味這麼一提醒,趙匡胤已是明白,而他明白之后心里便有了底,神色稍松:“朕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朕不會放過那個太監的,只是如今題目已泄,需再重新出題。”

  柳味聽趙匡胤這樣說,心中頓松,本來朝中各方勢力皆想借著這次科舉來壯大自己的勢力,柳味最看好的呂蒙正和李沆已是被晉王拉攏,這讓柳味心中很不是滋味,若不知他們日后成就那還好說,可他是知道他們日后成就的,如此讓他們成為晉王鐵粉,就對自己有些不利了。

  他就算不能收服呂蒙正和李沆,卻也不能讓他們對晉王言聽計從,不然以后自己有了什麼主張,想要他們支持都是不易。

  因此,柳味便想改革一下科舉制度,只是在此之前,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可如今科舉考試的題目泄露,對柳味來說是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了。

  科舉考試的題目泄露,說明現如今的考試制度是不合理的,既然不合理,他提出一個更為合理的,那麼趙匡胤會不會拒絕呢?

  想來是不會拒絕的,因此這個時候,柳味站出來道:“聖上,再出題只能解決一時,但並非長久之計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1:57 AM

第112章 科舉改革

  柳味此言一出,趙匡胤和晉王兩人皆是一愣。

  科舉選士自隋唐已來已有百年,因其關系到考生運术,因此作弊的行為是屢禁不止的,只是几百年來,卻也沒能選出個更好的辦法來。

  再者,相對來說,科舉考試還是相對公平的。

  如果今年沒有發生考題泄露的事情,宋朝現如今的科舉制度還是會繼續這樣實行下去的,可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就不得不讓人反思一下了。

  趙匡胤和晉王兩人皆是有想法的人,而且大宋開國已有十年,他們也想讓大宋呈現出一種不一樣的氣派來,只是柳味的話,讓他們有些糊涂。

  “柳駙馬,重新命題,的確只能解決今年的春試,可長久之計卻也不是好辦的吧?”

  “的確不好辦,但臣下覺得不能不辦,若能在科舉制度上有所改革進而解決科舉陋習,對于我大宋今后人才的選拔將是大有益處的。”

  趙匡胤聽完柳味話后微微點頭:“柳駙馬可是有什麼新的想法?”

  “臣下不才,在發現這件事情后便想了一些與科舉有關的事情,自隋唐以來,科舉考試最大的問題就是作弊,而作弊的方法也是多種多樣,有事先知道考題先准備好的,有賄賂考官的,有在卷子上做標記的,而如果我們真要進行科舉改革,只需要在防止作弊和做到公平這兩個方面努力就行了。”

  柳味說的條例還算清晰,讓人一聽就能明白,趙匡胤和晉王兩人聽完后微微頷首。

  “防止作弊和做到公平,說起來很容易,可真要做起來卻不容易,臣下只是有這些想法,具体如何實施卻還無頭緒,如果聖上真想改革科舉制度,讓天下讀書人都能夠公平的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入朝堂為國家效力,可命專人商討,我想在今年春試開始之前能有所收獲是肯定的。”

  其實柳味自然是有頭緒的,只是科舉考試對于當權者是很敏感的,為了避免讓人覺得他對科舉考試有所圖謀,因此才這麼說的。

  而柳味話罷,趙匡胤和晉王兩人皆動了心思,他們對柳味最后一句話很欣賞,讓天下讀書人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公平的來參加考試,進入朝堂。

  千百年來,進朝堂當官就從來沒有公平過,如果他們能夠做到公平,那麼天下的讀書人必定對他們歌功頌德,如此一來,他們這些掌權者有了名聲不說,還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供后人瞻仰,這樣的好事,怎麼能不做?

  再者,趙匡胤一直以來都想用文人治國,那麼在科舉考試上如果能夠公平,豈不是對文人最大的禮遇?

  想過這些后,趙匡胤微微頷首:“柳駙馬所言不錯,既然如此,朕就命人商討此事。”說到這里,趙匡胤微停,片刻后又道:“此事是柳駙馬提出的,你也參與進來吧,做好提案之后呈上來讓朕先看看。”

  柳味露出驚愕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拱手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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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深,窗外有些風寒。

  屋內掌著几盞燈,亮如白晝。

  晉王坐在屋內的軟椅上,微凝雙眉:“蘇先生,你覺得此事可有蹊蹺?”

  蘇另看就坐在晉王對面,聽到晉王問話后,道:“王爺是覺得柳味提出改革科舉制度存有私心?”

  晉王頷首:“如果科舉制度改革之后,真能做到公平,那我們要推薦的人也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和運氣了,而本王不喜歡運氣,運氣是讓人難以掌握的,難以掌握的東西,本王不安心。”

  蘇另看微微抬頭望了一眼晉王,而后卻選擇了沉默。

  晉王一愣,他與蘇另看討論問題的時候,還從來沒有見過蘇另看保持沉默。

  “蘇先生可是有什麼話想說,而又覺得不妥?”

  晉王對蘇另看到底還是了解的,蘇另看一聲輕嘆,然后點了點頭。

  “無妨,你有什麼想法只管說,在本王面前,你無需有所顧慮。”

  蘇另看頷首,道:“王爺,屬下認為,如果王爺有凌云志,這科舉制度是必須改革的,不管柳味是何居心,科舉制度改革后,對我大宋的文人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聽到蘇另看這話,晉王不由得一愣,而后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格局小了,在科舉考試這件事情上,他只想到了如何壯大自己的勢力,可卻忘記了大宋的將來,如果有一天他成為了皇帝,他是不是會贊同下面的人通過不公平的方法來給自己的人謀取權力和利益呢?

  想來是不會同意的。

  既然如此,那何不在這個時候就改革一下呢?

  蘇另看是有大格局的人,他雖然幫晉王,可很多事情考慮的還是對大宋今后的發展有沒有好處,晉王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如蘇另看。

  “蘇先生一席話點醒了本王,是本王看的短了,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全力支持科舉改革吧。”

  蘇另看倒沒有想到晉王很容易便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這讓蘇另看對晉王更生支持之心,一個人若是知錯能改,能夠聽取臣下的意見,那麼他成為君王之后,也一定能成為一個好君王。

  蘇另看覺得自己沒有選錯人。

  --------------------------------------------------

  考題泄露的事情並沒有在京城傳開,不過柳味和趙匡胤指派的几個人卻是在一處為了科舉改革而商討了好些天。

  本來,像這種考試制度的事情,柳味通過后世經驗,一個時辰就能夠說出最為合理的辦法來,畢竟上千年的時間證明,最后留下來的考試制度是最為合理的。

  不過柳味不能這樣做,他如果在一個時辰內便提出了最為合理讓人無可挑剔的方案來,定然會被人懷疑對科舉制度早就想染指的。

  這樣的罪名,柳味可擔當不起。

  當然,花費了几天時間的另外一個原因是,科舉制度就算改革,也要結合宋朝如今的情況來辦,比如說官宦子弟怎麼考試,讓他們跟普通考生一起考嗎?他們肯定不同意,雖說要公平,可世上那有真正的公平?

  后世考試還分地域、種族呢,更別說在這個掌權者為大的封建社會了。

  因此,在考慮了這些情況之后,時間就花費的有些多了,等他們終于有了一套完整方案的時候,已是正月二十三。

  正月二十三,是一個天氣漸暖的日子。

  本來沒有資格上早朝的柳味在今天被特例上了早朝,他起的很早,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就起來了。

  緊趕慢趕來到皇宮門口的時候,只有寥寥几個官員急匆匆的向皇宮跑,顯然他們跟柳味一樣是起的晚了,柳味看著那些官員匆忙的背影,有些無奈的聳聳肩,他以為自己已經起的夠早了,可沒有想到卻是最晚的。

  進得大殿,眾臣等了半柱香的時間,趙匡胤才終于上朝。

  官員跪下高呼万歲,然后便開始上奏,柳味站在后面聽著這些大臣提出問題,然后為一個問題吵吵嚷嚷,可吵來吵去,卻也沒能提出個解決方案,最后由皇上發話暫時擱淺,如此再提出另外一個問題,接著又是一番吵吵。

  這樣過了大半個時辰,天已大亮的時候,眾臣才終于停歇,而此時,才由柳味出面,將几天前考題泄露自己偶然碰到,然后科舉改革的事情說了一遍。

  朝中大臣耳目很靈,皇上派人商討科舉改革的事情他們已是知曉,因此今天柳味站在朝堂上說這些他們並沒有驚訝,他們只是好奇柳味他們對科舉做了那些改革,只要不影響他們的利益,他們還是會支持的。

  柳味將大致情況說了一下后,便將奏折呈了上去,趙匡胤看完后,愣了一下,而后臉上露出滿意神色,將奏折交給身旁太監,道:“給眾臣念一下吧。”

  “是!”

  說著,趙匡胤旁邊的太監已是接過奏折當堂念了起來。

  科舉改革改革的方面很細,總結起來有十几條,不過最為重要的有四條:

  一是鎖院制度,也就是說在主考官、副主考官、出題官選出來后,他們都必須被鎖在貢院之中,以免這些人因為與外界的接觸而泄露考題。

  二是彌封制度,即在考生考試結束后,將考生的名字、籍貫等能夠確認身份的東西用紙糊起來,直到最后公布成績的時候才能夠揭開,這樣有助于防止考官作弊,而如果有人在公布成績前先行拆開,就視為作弊。

  三是謄錄制度,此制度主要是為了避免有考生在試卷上暗語、標記,以此來讓考官明其身份;而此制度的具体做法是考試考完之后,朝堂請人將這些考生的內容謄抄一下,如此一來,就算有標記也不會被考官發現了。

  四是別試制度,此制度主要針對官宦子弟,對于官宦子弟另設考場,另派監考官,且對于官宦子弟,還要復考。

  當這些科舉改革的制度念完之后,朝堂上頓時炸開了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01 PM

第113章 震京師

  一縷陽光透過宮牆照進了大殿。

  可卻帶著一絲冷風。

  大殿上的群臣對柳味提出的科舉改革制度議論紛紛。

  “鎖院制度不錯,以前只是讓出題的考官幽禁起來,可主考官對于考題也是知曉的,將主考官、副主考官也幽禁起來,這樣考題才不會泄露。”

  有大臣表示對鎖院制度的贊同,而主考官沈義倫也沒有反對,這些天來他被那些書生弄的寢食難安,如果幽禁在貢院之中,倒少了這些麻煩。

  只是對于彌封制度,很多大臣都是不贊成的。

  朝中很多大臣誰每個親戚朋友的晚輩要參加科舉考試啊,誰沒有几個得意門生啊,他們身在朝堂,就算不是考官,可有這一層關系在,他們的晚輩、門生就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可如果彌封起來了,誰知道誰是誰?

  如此一來,他們僅有的一點特權也沒有了,所以他們反對。

  “聖上,鎖院制度我等是贊成的,可這彌封制度絕對不行,科舉考試是為朝廷選拔人才,可也要看一人之品行,如果一個考生平日里的品行很差,可考試成績卻很好,我們是否要錄取他呢?糊名之后,我們那里知道那個是他的文章,若真錄取了這樣的考生,于我大宋怕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吧?”

  “沒錯,這樣的考生若是入了朝堂,指不定又是一奸臣、讒臣,這樣的人,如何為朝廷效力?”

  薛居正最先站起來反對,而他站出來后,魏王的一些人便也紛紛出列附和,魏王要靠這次春試為自己積蓄力量,如果糊名的話,那一切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而此時的魏王對薛居正的話很滿意,如果一個人品性很差,你能錄取他,讓他當官嗎?在地方他有可能欺壓百姓,在朝堂他有可能妨礙國事,這樣的人,你錄取還是不錄取?

  除去魏王的人外,朝堂上一些其他大臣也是反對的,而他們反對的理由也很簡單,他們不信自己的門生、晚輩因為彌封制度而名落孫山,只有知道誰的卷子是誰的,他們才安心。

  可晉王的人卻沒有一個開口。

  不管怎麼說,自從蘇另看那一番話后,晉王已是將局面看開,只要有利于大宋今后的發展,哪怕是犧牲自己的利益他也要支持科舉改革,而在晉王看來,彌封制度對于科舉、對于考生來說是最為公平的,一切全憑本事。

  如果一個人只是因為身份而入了朝堂,要他有何用,只有有本事的人,才能夠入朝堂,才能夠為國家出謀划策。

  彌封制度一出,誰想進士及第,都必須靠自己的本事。

  趙匡胤坐在龍椅上有些猶豫,他的心思跟晉王一樣,是支持彌封制度的,可他也清楚,彌封制度讓很多官員的門生失去了憑仗,如果沒有人能夠說出好的理由來反駁,他這個皇帝要支持彌封制度也是困難的。

  所以在朝臣議論紛紛表示反對的時候,趙匡胤將目光投向了柳味。

  “柳駙馬,此制度是你提出的,你可有好的理由?”

  柳味頷首,道:“回聖上,剛才薛大人所言不無道理,一個人為官,除了能夠明察秋毫外,品性也很重要,一個人的品性很差,又怎麼能當好官?”

  眾人一愣,帶著三分欣喜和三分不解,他們不明白柳味怎麼突然支持起薛居正來了?既然支持,又何必提出彌封制度?

  而就在眾臣不解的時候,柳味繼續說道:“只是薛大人說的又沒有道理,靠以前不彌封的考試考上進士的書生,就沒有品性差的嗎?人性是復雜的,有的人更善于隱藏,但更多時候,人最容易受環境影響,也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人之品性是很難斷的,若早知一人品性很差,就算用了彌封制度,那人也難在朝堂為官,難道聖上明知那人品性很差,還會用他嗎?所以薛大人剛才所言品性的問題,其實是多慮的。”

  柳味的話說的有些繞,以至于他說完很久后朝堂上的人才終于明白是什麼意思。

  如果一個人的品性是早被人知道的,那麼他考上進士也不會讓他當官,剝奪他進士的資格也是一句話的事情,如此一來,薛居正的擔憂也就成了空。

  而就在眾臣明白柳味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后,柳味又繼續說道:“人的品性是可以改變的,好人有時也可能變成壞人,可壞人也有可能做好事,只要朝堂的風氣正,那些品性本來差的也難有作為,也可能因此有所改變也不一定,拿品性這種模糊的東西來反對彌封制度,臣下是覺得不妥的。彌封制度最主要的就是公平,他讓天下寒士的心中有了希望。”

  柳味一番話罷,整個朝堂都安靜了下來,而那一句讓天下寒士都有了希望,更讓他們震撼。

  在他們沒有入朝堂的時候,有不少也是寒門子弟吧,他們能當官,很多都是因為五代之亂的緣故,如果是升平之世,他們能當上官嗎?

  就比如說丞相趙普,他有半部論語治天下之美譽,可若真說起來,還是因為他讀書少的緣故,在他沒有投靠趙匡胤之前,他也是個寒的不能再寒的寒士。

  他們都能明白寒士想要成功想要入朝堂的艱辛。

  趙匡胤在柳味說完這一番話后,便決定采取彌封制度。

  采取彌封制度后,謄錄制度也就順理成章的得到了支持,而別試大家也沒有意見,因為大家都很清楚,雖然明里看來,官宦子弟比普通考生要多考一場以示公正,可只要將官宦子弟的卷子放在了一起,那些考官還不能給個優待?

  本來彌封制度是對官宦子弟很不利的,可再加個別試,就對他們又有利了,雖然不知道那些卷子都誰是誰的,可只要知道他們是官宦子弟就行了,只要不是差的很離譜,這功名是跑不了的。

  科舉制度改革的事情比想象中的順利,至少在柳味的解釋下,朝中反對的人成了少數,而反對的人少,這些改革也就可以實施下去了。

  -------------------------------------------------------------

  科舉改革的內容很快傳遍了京城,並且在傳遍京城的時候,朝廷派人傳之各州縣,以后不管是鄉試還是縣試,皆要按照新的科舉制度來實行。

  當京城的書生都清楚明白新的科舉制度后,那些寒士、有學識的書生皆是歡喜,本來他們擔心自己雖有才情可卻沒有關系而名落孫山,如今實行彌封制度,名字什麼的都要糊起來,那麼只要文章寫的好,要進士及第想來是很容易的。

  而這些寒士、書生得知科舉制度的改革是柳味提出來的時候,他們對柳味又生出一些敬佩之情來,本來他們就敬佩柳味才情,如今柳味讓他們對科舉有了信心和希望,這敬佩都快成為崇拜了。

  當然,除了敬佩柳味的人外,也有痛恨柳味的。

  本來有不少書生都是找好了關系的,只要他們的文章不是太差,功名是跑步了的,可如今柳味這麼一弄,那些可以參加別試的官宦子弟還好,可他們就慘了,以前做的努力,送的禮全廢了。

  而這一切,都是柳味搞出來的。

  柳味是個聰明人,自然清楚那些書生對他的敬佩和怨恨,這世上的事情,從來都是兩面性的,而有時利益就是如此,有了你的,就難免要損害他的。

  不過柳味並不以為意,他做事但求無愧于心、對己有利,如今他將科舉制度這麼一改革,雖然像吳生這樣已是確定依附自己的人要靠自己的本事來謀取功名,可那天下寒士卻是皆要心服于他的,以后每個靠自己本事獲得功名的人,都會念他柳味的好吧?

  有了這樣的名聲和好處,柳味覺得被一些人記恨也是沒有關系的。

  而當此事傳開之后,柳味還得到了意外的驚喜,那便是呂蒙正和李沆二人對于科舉改革很欣賞,他們兩人才情不俗,而且也已得到了晉王的認可,只是他們兩人總的來說是屬于寒士的,若非他們二人偶然與柴鳳結識,偶然被帶到了開封府品評詩詞,那麼他們兩人對于前途也是很渺茫的。

  如今新的科舉制度一出,他們就算沒有了晉王的庇護,可對于考取功名卻更有信心了。

  這件事情,讓柳味與呂蒙正、李沆他們的關系更近了一步,因為若非他們在上元節那天晚上一同猜燈謎,一同遇到了那個賣考題的男子,又怎麼可能會有這樣一番科舉制度的改革呢?

  人與人之間關系的拉近,就那麼的奇怪,有時是志趣相投,有時是共同經歷過某些事情,有時可能只是因為一句話。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一月悄然而去,二月來時春風似剪刀,剪的柳綠新芽,剪得春意融融。

  在一個春風徐徐,陽光靜好的一天,大宋朝最受人關注的科舉考試終于開始了。科舉考試開始的時候,柳味正忙。...<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06 PM

第114章 生意

  二月的風是柔的,吹在耳邊像情人私語。

  護城河上的冰已經融化,岸邊的柳樹發了新芽,驚蟄過后,隱伏了許久的蟲子忽而就裝飾了每一處大家所不注意的地方。

  而這個時候,柳味在忙柳家酒庄的生意。

  柳家酒庄的酒已是名氣很大,可以說是供不應求的,而再過一段時間,柳家酒庄的酒還要販賣到南唐和吳越兩國,因此所需更大。

  天暖的時候,柳味命柳全在城外買了塊地,又新建了一處酒庄,這樣一來,供貨便不成問題。

  只是供貨不成問題,柳家酒庄的酒要賣往其他各州縣卻並不容易,首先,柳家酒庄的酒賣給外地的酒商並不怎麼賺錢,柳味想在其他州縣開自己的酒樓;而想要在其他各州縣開酒樓,就必須自己將酒運往各州縣。

  可酒這種東西,運輸並不方便。

  而柳味又不可能在各州縣都建造酒庄,酒庄釀酒很多工藝都是保密的,如果在其他各州縣都開酒庄,那他就需要很多信得過的人過去住持,可現在的柳味沒有那麼多信得過的人。

  為此,柳味去找了言蕭。

  柳味來找言蕭的時候,正是那天的午后,春日的午后陽光是慵懶的,曬在人身上很舒服,柳味跟言蕭在花園里的亭台相對而坐,周圍的花有不少都已開了,姹紫嫣紅的好不熱鬧。

  花香隱隱襲來,更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言蕭倒了一杯清茶,向柳味跟前一推,道:“請!”

  柳味端起茶杯淺淺飲了一口,而后笑道:“好茶。”

  言蕭本以為柳味誇完好茶要介紹一下這茶的,可柳味卻沒有,他說了句好茶后,便不准備說下去了。

  言蕭等了許久不見柳味開口,最后只得笑道:“柳駙馬前來,可是有事?”

  柳味頷首:“在下自然不是來言老板這里喝茶的。”

  “柳駙馬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聽聞言老板的生意做的很大,甚至再過段時間還要做到南唐、吳越去,可是如此?”

  柳味說的很直接,因為他很清楚,在言蕭這種聰明人跟前,說話不痛快反而讓人取笑。

  而言蕭聽得柳味這話,也沒有藏著掖著,點點頭道:“沒錯,秦康惠王是有這個意思。”

  柳味淺笑:“在下今天來,便是想跟言老板合作。”

  “怎麼合作?”

  “言老板的生意遍布全國,常有貨物運輸,我希望言老板在運輸的時候能帶上我柳家酒庄的酒。”

  “這個沒有問題,柳駙馬是聰明人,也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想來不會讓老夫吃虧。”

  言蕭答應的很痛快,柳味也不吃驚,因為在他看來,言蕭也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跟他柳味成為合作伙伴,他言蕭絕對能有好處。

  兩人談妥這件事情后,言蕭笑道:“看柳駙馬的意思,是想在大宋各州縣開酒庄是不是?”

  柳味搖搖頭:“不是開酒庄,只是開酒樓。在下對很多路線不是很熟悉,因此前期就需要言老板的幫忙了。”

  柳味要在大宋各州縣開酒樓,因此就需要京城的酒運往全國各地,只是柳味從來只在京城極其周圍待過,外面那條路好走,那個地方沒有强盜他都不知道,因此前期只有借助于言蕭了。

  等什麼時候他的生意漸漸成熟了,再自己做也不遲。

  言蕭聽完柳味這話已是明白,而明白后則有些驚嘆柳味的野心,要在全國各地都開酒樓,這可不是隨便的事情。

  不過從柳味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上,言蕭又覺得柳味早應該做這些事情了,名滿京城,酒庄的名聲更是傳遍大宋極其附近鄰國,那麼再不將酒樓開遍全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兩人明白彼此后,便又談了些其他的,無非是以后有錢大家一起賺之類的。

  ----------------------------------------------------------------------

  科舉考試要考很多天,考試結束的時候,柳味在京城外其他州縣的酒樓已是建起了五六座,而且因為跟言蕭合作,酒的運輸並不成問題。

  一切對柳味來說,都是順暢的。

  科舉考試結束后,潘惟吉在下人的陪同下回到了府里。

  在考場連續待了几天,潘惟吉的臉色變得很差,甚至連身子骨都弱了不少,可他回到府上后卻顧不得休息,徑直到自己的書房去見李勝男。

  李勝男是知道今天潘惟吉出考場的,只是她這個丫鬟不能去接他,雖不能接他,她卻在家里為潘惟吉早准備好了一切,包括一碗補身体的參湯,包括可以讓潘惟吉好好泡一泡的熱水。

  屋內蒸汽繚繞,李勝男一邊給潘惟吉搓澡一邊將潘惟吉考試這几天京城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與柳味、慕容博相關的事情。

  “公子考試這几天,那慕容博可是倒大霉了,那慕容博對于今年的科舉新制度很反對,因此命自己的人在朝堂上時時提起,這讓晉王很是反感,為此就辦了慕容博在煙花巷的琴墨坊。”

  “晉王注意到了琴墨坊?”潘惟吉逼著雙眼在水里泡澡,聽到這里忍不住問道。

  “還不是之前柳味到琴墨坊給小蝶贖身的時候慕容博的人露出了馬腳,消息傳的太快,不僅柳味懷疑,就是晉王也生了疑心,因此只要晉王想查,就能知道那處產業是誰的,不過新年后晉王一直都在忙其他事情無暇顧及他罷了,可慕容博這才鬧的過分,惹怒了晉王,晉王也就辦了琴墨坊。”

  潘惟吉滿意的點了點頭:“怎麼辦的,想來晉王不可能說那是慕容博的產業,然后就給沒收了吧?”

  “晉王是聰明人,怎麼可能這樣做嘛,他啊找了個借口為難琴墨坊,讓琴墨坊為此出了血本,如今琴墨坊想要恢復原來的繁榮,怕是不太可能咯。”

  兩人說完慕容博的事情后,才開始說柳味的事情,只是說到柳味的事情,李勝男的語調微微有變。

  “那柳味卻是春風得意,公子考試的時候,他竟然跟言蕭勾搭上了,短短几天時間內,便在其他州縣開了几家酒樓,有言蕭幫忙,他們酒庄的酒運到分店酒樓可真不知方便了多少。”

  李勝男說完,屋內忽而陷入了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浴桶內的蒸汽漸少,李勝男這才開口問道:“公子,可要加水?”

  一直沉默的潘惟吉搖搖頭:“幫我更衣。”

  李勝男愣了愣,可還是連忙遵命。

  待潘惟吉穿戴好后,他才對李勝男道:“這柳味在全國各地開酒樓,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他開的越多,就越難掌控,那麼我們在他們的酒樓做些手腳,也就容易了,不是嗎?”

  “公子說的極是。”

  見潘惟吉並沒有因此而生氣,李勝男才終于松了一口氣,進而連忙換了個話題。

  “公子對這次的考試可有信心?”

  “答的不算差,不過也絕不算好。”

  “可是……可是沒有發揮好?”

  潘惟吉搖搖頭:“以我后周皇室的身份,答的太好或者太差都難及第的,太好會讓那趙匡胤疑心,而因為是糊名制,太差根本就不可能被考慮,不好不壞,反而能夠進士及第。”

  聽潘惟吉這樣說,李勝男心又是一寬:“還是公子想的周到,雖然公子現如今的身份不一般,可想要有大作為,還是在朝堂上為官最好。”

  潘惟吉微微頷首,他又怎不知其中道理?若想光復舊國,必須在朝為官,而且越大越好,最好能權傾朝野。

  ----------------------------------------------------

  科舉罷,張齊賢剛回到酒庄便感到氣氛有異,正疑惑間,柳味從屋內走了出來:“張兄學識淵博,定能金榜題名,在下今日在此先恭賀張兄了。”

  說著,柳味已是明日端出了酒菜。

  酒菜有很多,因為柳味為了恭賀張齊賢,決定宴請酒庄的所有人。

  而當張齊賢明白這點后,突然很感動,他張齊賢本來是一個連飯都吃不飽又被人侮辱過的人,可柳味卻對他視如知己,不僅不嫌棄他還處處幫他,就連這科舉考試后該有的宴請朋友,也都幫他想好了。

  “柳駙馬大恩大德,我張齊賢沒齒難忘。”

  張齊賢說著,眼角已是濕潤,並要向柳味跪拜,可柳味卻突然拉住了他:“張兄說這話就見外了?你是有希望金榜題名的,自然要慶祝,而我請的都是酒庄的伙計,這酒席我請也是應該,只要張兄莫嫌棄他們不通文墨,傷了風雅就行。”

  張齊賢平日里跟這些酒庄伙計也是廝混熟了的,他們對他這個讀書人也很禮遇,而張齊賢也知道他們這些人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可都是好人,因此又那里會嫌棄他們不通文墨?

  “柳駙馬說那里話,沒有柳駙馬就沒有我張齊賢,柳駙馬恩情,我張齊賢必定銘記于心……”張齊賢還想再說,一名酒庄伙計已是有些等的不耐煩:“張先生,你就別恩情恩情的了,我們都等餓了!”

  那伙計是粗人,實在,他這麼一說,眾人哄堂大笑,那張齊賢卻更覺得心田溫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11 PM

第115章 好文章

  科舉罷,京城的天氣越來越暖和了。

  柳綠花紅,世界都是熱鬧的。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京城的書生都是緊張的,而整個京城百姓談論最多的,是誰能及第,誰可能落榜。

  離放榜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這天午后,主考官沈義倫以及几名考官拿著一摞考卷進了趙匡胤的御書房,將那些考卷放下后,躬身道:“聖上,這些都是我等考官經過几番復審后覺得文章寫的不錯,又很有道理的,聖上看完后若沒有什麼問題,我等就要放榜了。”

  趙匡胤微微頷首,而后看了一眼那些考卷,每個考卷都糊了名字,因此誰也不知道那張考卷是誰的。趙匡胤大致先瞅了一眼,而后有些微微凝眉:“怎麼這麼少?”

  沈義倫也不驚慌,道:“因為是彌封制度,因此只看考試成績的好壞,有很多寫的很不堪,因此沒有考慮。”

  其實沈義倫還想說有些考生學識是有的,只是因為糊名制度是第一次,他們太過緊張沒有發揮好,可他又很清楚這科舉改革是趙匡胤所支持的,因此不敢說糊名制度的壞話。

  沈義倫話罷,趙匡胤滿意的點點頭:“這樣才好,這樣才能夠做到公平公正,一切以成績說話。”說著,趙匡胤已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看那些考生的文章,因為這些文章都是經過考官反復審查過的,都可說得上是精品,因此趙匡胤看的時候是很滿意的,並且不時的點頭頷首。

  而有時看到文章寫的特別好的,便會拿著那文章沉思,想想那些文章中所寫的治國之策是否合理等等。

  這樣看完之后,趙匡胤道:“沈愛卿,爾等已是看過多遍的,那麼認為在這些考卷當中,那個考生的文章寫的最好,應該點為狀元呢?”

  沈義倫有些猶豫,從那些考卷中拿出了三篇,道:“微臣覺得這三篇文章各有千秋,都有狀元之才,可到底點誰為狀元,微臣不敢做主。”

  趙匡胤看了一眼沈義倫找出的三篇文章,皆是他剛才看時認為很不錯的。

  點點頭后,趙匡胤笑了笑:“這三篇文章的確不錯,這次策論的考題是御將,其中以這篇人君御臣,相易而將難寫的最好,其余兩篇則相對豐富,對御將治國的了解更為深刻,讀來令人深省,不過此次考題是御將,這二位考生卻將治國的策略也有涉及,難免有畫蛇添足之感,沈愛卿覺得呢?”

  沈義倫並不是一個喜歡迎合皇上的大臣,因此開口道:“聖上說的不錯,不過這兩位考生能御將治國,定是全能型人才,微臣看來,是有……有宰相之才的。”

  宰相治國,要懂各方各面,因此沈義倫才會這麼說。

  趙匡胤自然也明白這點,只不過他是反對宰相專權的,也因為此他在宋朝開國后才會逐漸分化相權。

  “沈愛卿言之有理,如此一來,倒讓朕也為難起來。”

  面對好的文章,他們君臣皆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選哪一個為狀元,都為另外兩人感到惋惜。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盧多遜道:“聖上,其實這也並不難選,只要知道這三篇文章是誰寫的,然后考量一下他們的品性,不就好選了嗎?”說到這里,盧多遜不等趙匡胤開口,又繼續說道:“微臣知道聖上彌封是為保證公平,不過如今只在這三人中選狀元,又考核品性,知道名字也無妨,微臣更覺得,以后每次科舉考試最后好的卷子確定下來后,都應該交由聖上拆封來看各位考生的名字,然后由聖上決定誰是狀元。”

  盧多遜是個善于迎合的人,他這樣說會讓趙匡胤有一種身為帝王的優越感,因此很難讓趙匡胤反對,那沈義倫則在聽到盧多遜的話后微一凝眉,道:“聖上,既然彌封,便是為了公正,若貿然啟封,公正何在?”

  “沈大人,如今不過是面對這三篇無法抉擇的文章而已,其余的是不拆的,而且這些人都已確定要進士及第,拆開不過是為點出狀元罷了。”

  沈義倫還想反駁,可盧多遜所言又多少有理,最后只得閉口不言。

  趙匡胤見此,淺淺一笑,命人將那三篇考卷的彌封處撕了下來。

  三篇考卷拆開之后,映入大家眼簾的是三個名字:呂蒙正、張齊賢、趙承煦。

  當趙匡胤和眾臣看到這三個名字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一下,趙匡胤以及沈義倫他們對呂蒙正、張齊賢並不熟悉,可對于趙承煦那卻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那可是當朝宰相的二公子啊,只是他怎麼有這般智慧?

  趙匡胤本已對趙普生了疑心,如今見他的儿子又名列前三,心中對此更是生疑,沈義倫是個聰明人,見此情況連忙跪下道:“聖上,這些考卷都是彌封的,我等可不知宰相公子的文章在其中,還請聖上明鑒。”

  沈義倫這麼一說,薛居正、宋琪、盧多遜等人也紛紛跪下附言,這些卷子都是他們選出來的,如果其中真的有什麼問題,他們可是要負責任的。

  趙匡胤對趙普的二公子趙承煦還是有些了解的,畢竟他的儿子趙德芳跟趙承煦關系不錯,他從自己儿子嘴里也多少能聽到些什麼,只是按照他以前所知,那趙承煦的才情並沒有這麼高才是。

  所以,趙匡胤最先的懷疑是,在考試的時候,趙承煦可能作弊了,雖說科舉制度已經改革,可作弊並不能避免,那趙承煦是當朝宰相的儿子,如果監考官對他有所松懈,也是肯定的,只是這考題,那趙承煦不應該知道才是啊?

  自從考題泄露的事情出現之后,趙匡胤已是將保護考題當成了重中之重,出題的人不准出貢院,就是他想知道出了什麼題,也是一個人進的貢院,他相信整個大宋朝,除了那些被關在貢院里的考官外,就他一人知道今年科舉的考題。

  事情是奇怪的,難以解釋。

  而就在這個時候,盧多遜道:“聖上,微臣等在審核卷子的時候可不敢有一絲偏袒,如果聖上真的有所懷疑,不妨將那趙承煦叫來一問。”

  盧多遜對于趙普推舉沈義倫而讓他爭取主考官失敗的事情很生氣,如今遇到了這麼好的機會,他可不想放過,他看出趙匡胤對趙承煦有所懷疑,因此便提出當面對質。

  趙匡胤猶豫了一下,那趙承煦是當朝宰相的二公子,若是對他有所懷疑,會不會引得趙普不滿?這個時候,趙匡胤還不想與趙普鬧不愉快,畢竟在之前的十几年里,趙普對他趙家有恩,對他趙匡胤更是有恩啊。

  不過趙匡胤並沒有猶豫太久,科舉是大事,就算是丞相的儿子,也不能徇私,再者,他也想看看趙普對此事的態度。

  “來人,去請趙普和趙承煦二人進宮。”

  ------------------------------------------------------------

  趙普和趙承煦二人進宮的時候,很是疑惑,趙普是宰相,進宮對他來說如同家常便飯,可趙承煦卻不同,他沒有功名,若非特殊情況,他是不可能進宮的。

  這段時間科舉考試的事情鬧的很凶,趙普便想到了這點,只是他對自己的儿子再清楚不過了,就算得不了榜首,可進士及第應該沒有問題吧,既然如此,又何須叫他們進宮?

  進宮途中,趙普望著趙承煦問道:“科舉考試的時候你可有什麼異常?”

  趙普微微一愣,而后連連搖頭:“沒有任何異常啊。”

  趙普頷首,心想只要自己的儿子沒有什麼錯,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樣想著,很快便進了皇上的御書房。

  兩人進來的時候,沈義倫、薛居正等人都還在,這讓趙普心頭一沉,而且也覺得自己預料到了點子上。

  二人行禮后站在一旁,趙匡胤將趙承煦的文章拿出來,問道:“承煦,這可是你的文章?”

  趙承煦微微一愣,上前接過,看了一眼,點點頭:“回聖上話,正是草民的。”

  聽到趙承煦承認,趙匡胤並沒有任何表情波動,只看了一眼趙普,道:“則平,你來看看令郎的文章吧。”

  趙普心里有些犯嘀咕,他對自己儿子的文章向來不怎麼看好,因此科舉考試后,他也只問了一些詩賦以及墨義之類的,偏偏沒有問策論文章。

  如今皇上讓他看策論文章,莫不是自己儿子的文章寫了什麼忌諱之語?

  趙普戰戰兢兢的接過趙匡胤遞來的文章,然后從第一個字開始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生怕漏看了一個字,看完第一段的時候,趙普不由得一愣,而后又往下看,越看越覺得驚訝、生疑,乃至看完之后,他才終于明白皇上為何要叫他們父子二人進宮。

  原來是因為自己儿子寫的文章太好啊,只不過這文章太好,就有些不正常了。

  趙普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學識淵博,可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有几斤几兩,他太清楚了,因此在看完文章后,他立馬瞪向趙承煦。...<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15 PM

第116章 御將

  御書房的氣氛有些壓抑。

  趙普的眼神中露著凶光,趙承煦站在一旁不敢直視,只能低下頭。

  “這是你寫的文章?”

  趙普語調生冷,他對自己的儿子再清楚不過了,要說自己的儿子能寫些詩詞這他信,寫出一些看得下去的文章,他也信,可像這片御將的文章,他絕對不信是自己儿子寫的。

  人君御臣,相易而將難。將有二:有賢將,有才將。而御才將尤難。御相以禮,御將以术,御賢將之术以信,御才將之术以智。不以禮,不以信,是不為也。不以术,不以智,是不能也。故曰:御將難,而御才將尤難。

  像這種御將的觀點,趙普也不認為自己這個只知風花雪月的儿子能夠做得出來。

  趙匡胤見趙普在質問自己的儿子,心中稍微寬松,他本以為趙承煦能寫出這樣的文章是趙普授意的,目的便是能夠讓自己的儿子入朝堂以此來壯大自己的勢力,可看如今情況,趙普並不知自己儿子寫出這樣的文章。

  薛居正和盧多遜等人則有些幸災樂禍,本來他們還擔心趙普偏袒自己的儿子,以趙普的身份,他要是偏袒趙承煦,他們誰也不能怎麼樣,而且只要趙承煦不承認,這篇有關御將的文章就只能是趙承煦寫的,可如今連趙普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他們自然也就樂得看熱鬧了。

  沈義倫站在一旁,覺得勢頭有些不妙,于是站出來道:“趙大人,事情還未調查清楚,請暫息怒。”

  趙普自然明白沈義倫的話有道理,可在這種情況下,他卻是不得不這樣的,趙普能成為趙匡胤的智囊,其智謀城府絕對不低,他一進宮,看到自己儿子的文章后,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趙匡胤將他們父子二人叫來,顯然是對文章有懷疑的,而只要趙匡胤有懷疑,要調查清楚這事是很容易的,其他大臣不知道趙匡胤的本事,他這個趙匡胤的智囊卻是再清楚不過的,趙匡胤的天子堂中,不乏探聽消息的好手,只要趙匡胤想知道,一天之內他就能夠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

  而趙匡胤將文章給他看,顯然是想知道他對此事的態度的,他若是袒護自己的儿子亦或者給自己的儿子說情亦或者拒不承認自己儿子的這篇文章有問題,趙匡胤立馬就會懷疑到他,懷疑這其中都是他在背后搗鬼。

  因此,他必須嚴厲的訓斥自己的儿子。

  “說,這是不是你寫的文章?”趙普怒視自己的儿子,並且有一種要衝上前教訓自己儿子的姿勢。

  趙承煦有些膽怯,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這般生氣,他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趙承煦不是笨人,如果只是單單的一篇文章,不管那文章是好是壞,自己的父親絕不至于這般生氣的,他看不出皇上對此事的態度,可他卻看得出自己父親的態度。

  他突然跪了下來。

  “父親大人,此文章確是儿子所寫……”

  趙承煦說到這里,眾人不由得一愣,而后則是有人憂有人喜,可就在這個時候,趙承煦卻繼續說道:“不過其中御將的觀點,並非儿子所想,乃……乃是儿子借鑒別人的。”

  趙普聽到自己儿子后面的一番話,那顆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只要自己的儿子承認文章不是自己寫的,此事就好辦了。

  不過趙普懸起的心雖然放下了,可卻不能表露出來,他仍舊鐵著臉,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御書房的其他人也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科舉考試的題目可沒有泄露,那這趙承煦又如何借鑒,而且在場的人都是飽學之士,這文章里的觀點,他們以前也從來不曾見過。

  “新年后,儿子覺得自己的策論不行,于是便去請教飽學之士,他要儿子多讀書,可儿子對這些並不感興趣,為此要他給儿子寫了篇范文,儿子很想像曹珝那樣上戰場殺敵,因此就要他給儿子寫了篇御將的范文,本來只是想看看的,不曾想竟然是今年科舉考試策論的題目,儿子對那篇范文已是研究許久,因此便照抄了第一段,然后用自己的語言組織了范文中的觀點。”

  趙承煦深感此事之危,因此不敢將柳味的名字說出來,生怕給柳味鬧出矛盾來。

  眾人聽得這話,也覺得有理,薛居正和盧多遜想知道那給趙承煦范文的是誰,可他們還沒開口,趙匡胤已是問道:“那范文可還在?”

  趙匡胤倒不急于知道給趙承煦范文的是誰,他現在最感興趣的是那篇范文寫的怎麼樣,趙承煦只是借鑒了范文就有狀元之像,那麼那個能寫出范文的人,想來定是高才。

  “有,那范文寫的很好,草民一直都帶在身上呢,沒事的時候就看看。”說著,趙承煦將柳味之前給他寫的范文從懷里掏了出來,范文已經有些折皺,是因為被他看過太多遍的緣故。

  趙匡胤接過范文,仔細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忍不住叫了聲好,沈義倫等人聽得趙匡胤都忍不住叫好,他們更是想親眼看看那范文到底如何。因此在趙匡胤看完之后,他們立馬提出瞻仰。

  趙匡胤頷首同意,而后命太監交給沈義倫他們。

  沈義倫等人相傳看完,這才相繼發表意見。

  “觀點新穎,且極具實際之用,文筆更是不俗。”

  “說句不中聽的,文筆比丞相公子的可不知要好多少。”

  “………………”

  几個大臣發表完意見,趙承煦已是羞愧的地下了頭,趙普雖然也覺得有些丟人,可好歹消除了聖上疑心,只要他還能夠呆在相位上,不愁自己的儿子沒有出路。

  趙普是一個聰明人,也是一個極其能忍的人,對他來說,羞辱、擠壓都不是問題,只要他還活著,他對未來就充滿希望。

  大臣議論完后,趙匡胤道:“這篇御將確是好文章,像這樣的人才,若不被朝廷重用就實在太可惜了,承煦,給你范文的人是誰?”

  說到這里,趙匡胤好像擔心趙承煦害怕,因此又道:“你只管說,像他這樣的大才,朕不會虧待他的。”

  趙承煦猶豫了一下,可最終覺得還是說出來好,畢竟皇上都說不責怪了,他若再不說,可就要被蓋上欺君的罪名了。

  “回聖上,給草民范文的是……是柳味柳駙馬!”

  “柳味?”

  眾人一驚,就連趙匡胤也是如此,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篇范文竟然是柳味寫的,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通了,那柳味能寫出水調歌頭、鵲橋仙等詞,能寫出《心术》這篇文章,那麼寫出像御將這樣的文章也就不足為奇了。

  “原來是柳駙馬,怪不得。”明白是怎麼回事后,趙匡胤望著眾臣笑了笑,而眾臣都看得出來,趙匡胤對柳味更加的器重了。

  薛居正和盧多遜則暗覺不好,盧多遜是學府書院慕容博的人,慕容博跟柳味有仇他知道,而他既然是慕容博的,就要幫慕容博。

  薛居正是魏王的人,魏王一直都覺得柳味是晉王的人,那麼他薛居正自然也要幫魏王對付柳味了。

  本以為科舉考試柳味不參加,他無法獲得轟動,也無法獲得主意,可不料如今因為一篇文章,讓柳味在皇上在眾臣面前,又轟動了一把。

  可惡,實在是可惡啊。

  而就在薛居正和盧多遜二人對柳味暗生恨意的時候,趙普則瞅准時機跪下道:“犬子科舉考試所寫文章並非個人觀點,這已違反科舉公平之原則,臣請皇上剝奪犬子進士資格。”

  “趙兄……”沈義倫沒有想到趙普會如此,以至于大吃一驚,在皇上的御書房便喊出了平日里兩人的互相的稱謂。而沈義倫喊出之后,才知不妙。

  不過趙匡胤似乎並未在意,他只是微微沉眉,道:“則平啊,這也不怪令郎,本來以令郎的這篇文章,點他個狀元是一點問題沒有的,不過現如今既然出現了這種事情,就只給他個進士及第吧。”

  趙匡胤到底還是想收買趙普的人心,因此就算明知趙承煦的文章有抄襲之嫌,他還是決定給趙承煦一個進士及第,身為帝王,他要有這樣的胸襟和收買人心的手段。

  只是趙普卻跪在地上搖搖頭:“聖上,科舉考試是神聖而公正的,豈能因為犬子是我趙普的儿子就有所優待?如此一來,我大宋科舉又有何公正可言?聖上改革科舉,不就是為了公正,為了防止才學不實之人投機取巧嗎?微臣請皇上剝奪犬子進士之位。”

  趙普言之鑿鑿,趙匡胤以及眾多大臣皆是一驚,他們倒沒有想到趙普竟然如此公正無私。

  “這……”趙普越是如此,趙匡胤就越發的猶豫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趙承煦突然跪倒在地,道:“草民學識確不足以登進士位,還請聖上采納家父意見。”

  趙承煦一開口,眾人又是一驚,而跪在地上的趙普則心頭一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20 PM

第117章 放榜

  趙承煦請求剝去自己進士名額,這讓沈義倫等人很是驚訝,他們沒有想到,趙承煦小小年紀,竟然能夠有此魄力。

  一個人生在世上,多半是為功名利祿,而進士及第是一個讀書人獲得功名利祿的墊腳石,可如今的趙承煦卻要放棄這些。

  雖說他們有覺得趙承煦是在做作,可就算是做作,這樣的行為也是要有極大勇氣的。

  趙普為自己儿子的行為興奮,他很清楚這次的情況,自己的儿子因為借鑒別人的文章而登進士,這對他們趙家來說是恥辱,傳出去也會損害他們趙家名聲。可如果自己的儿子提出放棄,那麼不管皇上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趙承煦品性不錯這個名聲是跑不了的。

  功名嘛,現在沒有,以后再考便是,可名聲要是沒有了,想再找回來就不容易了,只要保得住名聲,其他的一切都會慢慢有的。

  趙普和趙承煦二人跪在御書房,趙匡胤微微凝眉,思慮許久后,道:“既然你們父子二人皆堅持,那朕就允許了。”

  “謝主隆恩。”

  趙普和趙承煦兩人謝了恩,便立在了一旁。

  趙匡胤有些滿意的點點頭:“承煦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日后必定是我大宋棟梁之才。”

  “聖上不怪罪犬子已是他的福分。”

  “多謝聖上。”

  君臣如此又客套了一番,這樣客套完后,尚有問題沒有解決,本來是有三篇文章角逐狀元之位的,如今趙承煦因為借鑒的問題而退出,那就剩下兩篇了,可就算是這兩篇文章,也不好抉擇。

  趙匡胤將那兩篇文章給趙普看,趙普一眼望之,覺得兩篇文章的作者皆是大才,日后若加培養,前途不可限量,而就在趙普驚訝的時候,旁邊的盧多遜道:“聖上,微臣覺得應該將呂蒙正點為狀元,那張齊賢則應從進士的名額中剔除。”

  盧多遜此言一出,眾臣皆是一驚。

  那呂蒙正與晉王多有來往,如今盧多遜替呂蒙正說話,可是他已投靠了晉王?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盧多遜若是晉王的人,那麼在之前主考官的爭奪上,晉王就不會推舉宋琪而不推舉他盧多遜了;而且,點呂蒙正為狀元就為狀元唄,可干嘛還要將張齊賢從進士名額中剔除,難道盧多遜跟那個張齊賢有仇?

  可大家並未聽說過盧多遜跟張齊賢有仇,他們甚至連張齊賢是誰都沒有聽說過。

  正在看文章的趙普突然一愣,趙承煦則微微凝眉,也許御書房的其他大臣不知道張齊賢是誰,可他卻是知道的,他跟柳味經常往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張齊賢?

  他不明白盧多遜為何要將張齊賢從進士名額中剔除,可他現在的情況卻不宜開口多問。

  趙匡胤有些好奇的望向盧多遜,道:“盧愛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盧多遜道:“回聖上,微臣忽而想起一件事情,几個月前,那張齊賢剛來京城便因為囊中羞澀在一客棧吃了霸王餐,被別人轟出來后竟然還躺在街心不去,一時間成為京城笑柄,試問這樣的人,如何能夠入朝為官?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被天下百姓笑話?”

  盧多遜這麼一說,其他大臣之中有几個也想起了這事,于是連連跟著附和。

  趙匡胤神色微微一沉,盧多遜見此,心中暗喜,他是慕容博的人,慕容博對柳味的情況調查的很清楚,柳味收容張齊賢的事情慕容博有告訴盧多遜,如今有對付柳味這麼好的機會,他又怎肯放過?

  在趙匡胤猶豫的時候,趙普已是看過呂蒙正和張齊賢二人的文章,在他看來,確實是難分伯仲的,不過若以御將之觀點來看,張齊賢比之呂蒙正要略勝一籌,不過在治國方面,張齊賢則較呂蒙正差,他本是想推薦張齊賢的,畢竟這次策論的題目是御將嘛。

  可如今自己的儿子剛因為借鑒的事情而奪了進士資格,他無論是支持還是不支持剝奪張齊賢的進士資格,對他來說都是不妙的,他若支持剝奪,少不得會被人認為自己儿子被剝奪了,他心里不平衡,因此也要剝奪其他人的;而如果他不支持,則又會被人認為他這是在給自己的儿子尋找機會,既然張齊賢不被剝奪,那他的儿子又怎麼能被剝奪?

  趙普城府極深,因此在眾臣議論,趙匡胤猶豫的時候,他保持了沉默。

  -----------------------------------------------------------------

  春風更暖更柔的時候,朝廷終于放榜了。

  榜單一出,自然是几家歡喜几家愁。

  放榜那天一早,張齊賢便穿戴整齊去看榜,他將自己的文章給柳味看過,柳味說他的文章有狀元之才,而他對自己對柳味都極其有信心,因此他今天去就是要接受眾人膜拜和羨慕的,當然,若是有人嫉妒恨他,他也照樣接受,一個人若是能被人嫉妒被人恨,那就說明他離成功不遠了,亦或者是已經成功了。

  放榜的地方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方,那個地方也很開闊,張齊賢去的時候那里已是擠滿了人,前面的人議論紛紛,后面的人拼命的往前面擠。

  張齊賢在人群中擠了半柱香的時間才終于擠到跟前,榜單並不大,上面的名字也不多,只有一二十人,張齊賢信心滿滿,因此先只大致掃了一眼,一眼后發現沒有自己最為熟悉的名字,不由得心里慌了神,認為自己看錯了,于是便從第一名一個一個的看。

  第一名是呂蒙正,他因為與柳味結識與那呂蒙正也有過几面之緣,很是佩服呂蒙正的學識,因此呂蒙正是狀元他並無異議,然后他便往下面看,下面寫著十几個名字,可是他從頭看到尾,也沒有自己的名字,連最后一名都不是。

  一時間,張齊賢突然懵了。

  他感覺自己仿佛是沒了魂的,他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更聽不到周圍的噪雜,他甚至連自己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

  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他消瘦的身子佝僂著,他的眼神是呆滯的。

  苦讀多年,他把前程和一切都押在了這次科舉考試上,可是他卻名落孫山了,他不明白,怎麼會這樣的?

  張齊賢在街上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之前被人侮辱的同福客棧門前,同福客棧里住著不少考生,如今有一個考生進士及第,正在打賞報喜的衙役,那考生喜笑眉開,打賞完衙役后又去請客棧里的其他人吃酒,客棧小廝伙計對他更是巴結。

  張齊賢與那名考生形成了鮮明對比,他突然覺得生無可戀,可不知為何,他卻又沒有之前在這里受辱時的厭世,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跟柳味待的太久的緣故。

  跟柳味在一起,他學到了不少東西,但更重要的是,柳味讓他覺得活著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站在同福客棧前,張齊賢突然笑了笑,他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想開了,是覺得生活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糟嗎?還是他不肯承認自己的落寞?

  不管是因為那個原因,他准備回去了,回柳家酒庄,收拾一下,然后回老家,也許三年之后他還會再來參加科舉,也許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再踏足京城。

  也許奮發圖强,也許意興闌珊。

  可就在張齊賢准備離開的時候,同福客棧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喲,那不是在我們店里吃白食的張大才子嗎?怎麼看起來這麼落魄?”

  是那個可惡的店小二。

  張齊賢背對客棧,他真想轉身痛罵那個店小二,可他卻在忍。

  “原來他便是你們時常提起的張兄啊,聽你們說他比本公子還有才,可本公子卻並沒有在榜單上看到他的名字啊!”

  “周仁周大公子,您是新科進士,那廝那能跟您比啊……”

  店小二的話不停的傳來,張齊賢聽得清楚,那都是譏諷之言,甚至連那個新科進士周仁也滿是嘲笑,可張齊賢卻突然將繃緊的身子放了下來,然后踏步離開了同福客棧前。

  世人譏諷他,這讓他心里很難受,可也讓他燃起了熊熊斗志,今年落榜又如何,三年后他還要再來京城參加科舉,他要讓曾經譏諷嘲笑他的人都付出代價。

  卻說張齊賢在被人譏諷嘲笑的時候,柳味在如意郡主府已是得知了今年進士及第的名單,將名單仔細看完后,他有些吃驚,呂蒙正、李沆、吳生他們都是進士及第了的,可卻獨獨沒有張齊賢,他不認為張齊賢的學識比呂蒙正、李沆他們差,可那張齊賢怎麼就落榜了呢?

  想到落榜,柳味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那張齊賢落榜之后,該是怎樣落寞?難道天將降大任與斯人,就一定要餓其体膚,勞其筋骨,空乏其身嗎?

  命途多舛。

  柳味突然想起了命途多舛這個詞,而當他想到這個詞后,便向如意郡主辭別,他准備去找張齊賢,像張齊賢這樣的大才,他必須挽救。

  而且他覺得這件事情是奇怪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24 PM

第118章 針對

  在這個世上,如果你能夠救一個人,那為什麼不救呢?

  一個人活在世上,總要有些事情去做是不因為理由的,只因為自己的心,只因為自己覺得應該做。

  柳味不是一個高尚無私的聖人,他以前做很多事情也都考慮對自己的利益,比如說幫吳生,比如說幫晉王,可在張齊賢這件事情上,柳味並不為自己的利益。

  在他看來,救下張齊賢就能夠為大宋留住一個人才,而這一個人才興許能讓大宋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像這樣的事情,他若能夠做,干嘛不做?

  柳味也曾想過收攏張齊賢,讓他以后在朝堂中幫自己,可現在的他卻沒有這樣的功利心。

  柳味不知道張齊賢看完榜后會去什麼地方,所以他先去了柳家酒庄,他覺得從酒庄的伙計那里應該能聽到一些與張齊賢有關的線索。

  他來到柳家酒庄,正要問人,張齊賢便從自己的屋內走了出來,並且挎著一個包袱,兩人要相對望,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做什麼?”柳味有些生氣,他拿張齊賢當朋友,可如今張齊賢卻有要走的意思。

  “這几個月多謝柳駙馬關照,如今已是放榜,在下名落孫山,也是時候回家再繼續攻讀了。”說到這里,張齊賢愣了一下:“我本是准備去向駙馬辭別的。”

  聽得張齊賢這話,柳味心頭一喜,張齊賢並沒有自暴自棄,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落寞。

  “你准備三年后再考?”

  “沒錯,我是個書生,除了科舉為官,其他的做不來。”張齊賢很清楚自己的本事,不做官他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可他依舊參加科舉,不過因為心有不甘罷了。

  柳味也知道張齊賢是怎麼想的,因此他並沒有反駁,只淺笑道:“一個人有大志又能夠不放棄自己的初衷,他便已經成功了一半,張兄能這樣想,在下很欣慰,不過要攻讀,你又何須非得回去,在京城不也一樣?柳家酒庄是永遠為你敞開的。”

  柳味了解張齊賢,他如果回去,可能要受家鄉人的譏諷,有人說未老莫還鄉,其實落榜最好也莫要還鄉,像張齊賢這樣的人,若被家鄉人譏諷,他必定更加發奮,可吃住怎麼辦呢,一個被人譏諷的人,會有人給他個生計嗎?

  柳味不認為這個世上肯錄用這樣的人會很多。

  可在京城就不一樣了,有他柳味在,絕對虧待不了張齊賢。

  張齊賢明白柳味心意,因此很感動,可他還是淺淺一笑:“回去吧,不管怎樣,我總要回家鄉的。”

  柳味微微凝眉,他有些猶豫,他來是想挽救張齊賢的,因為他害怕張齊賢受不了打擊而做出傻事,可如今的他好像想通了,既然想通了,回家鄉亦或者留在京城又有什麼分別呢?

  可柳味覺得是有分別的。

  “你要走可以,不過你必須回答我几個問題。”

  張齊賢愣了一下:“柳駙馬對我有大恩,別說几個問題,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在所不辭。”

  柳味笑了笑:“不需要張兄上刀山下油鍋,我只是想問你,你對自己的文章可有信心?”

  “自然是有信心的。”

  “張兄的文章我也看過,我對張兄也是有信心的,呂蒙正的文章我也有看過,張兄的文章與之不相上下,為何呂蒙正能夠被點為狀元,可張兄卻落榜了呢?”

  “這……”

  張齊賢自從看完榜單之后就只顧落寞羞憤了,他以為自己落榜是因為自己的文章不夠好,其他的並沒有多想,可如今柳味這麼一說,卻讓他也生出一絲疑惑來。

  “柳駙馬,您的意思是說其中另有隱情?”

  柳味頷首:“張兄才情不俗,落榜實在是出人意料的,我想張兄留下,等我查明真相。”

  “這……”張齊賢是個聰明人,科舉考試的事情是很嚴肅的事情,他不認為柳味有調查的權力,如此一來,柳味幫自己調查此事,無疑是要被人為難的。

  正當兩人這樣相望猶豫的時候,柳全急匆匆跑來:“少爺,趙承煦公子求見。”

  柳味微微一愣,他在進士及第的榜單上也沒有看到趙承煦的名字,不過因為他對趙承煦一向不怎麼看好,因此也沒有怎麼在意,只是這個時候,趙承煦來找自己做什麼?難不成因為落榜要找自己去買醉?

  想到這里,柳味笑了笑,也許兩個落榜的人在一起聊聊,能彼此釋懷也不一定。

  “請趙公子進來。”——

  趙承煦進來的時候臉上並不見悲傷,他家世不錯,對未來也有希望,就算科舉落榜,他還有其他出路,他的命比張齊賢要好,因此他是沒有必要悲傷的。

  當柳味看到趙承煦神色平常走進來的時候,立馬發現了異樣,道:“趙兄,你好像並不悲傷?”

  被柳味這麼一問,趙承煦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明白過來:“柳駙馬是想說在下落榜了,可為何不悲傷吧?”

  柳味頷首,然后望向趙承煦,眼神中滿是詢問的意思。

  “我在昨天已是知道自己落榜了。”

  “昨天已經知道了?”

  柳味一驚,他不認為趙承煦會因為自己是宰相的公子而提前知道自己有沒有進士及第。

  趙承煦卻很認真的點點頭:“是啊,我昨天被叫進了皇宮,然后就知道了,不僅如此,我還知道柳駙馬要升官,還知道……”說到這里,趙承煦才望向張齊賢,然后語調略悲的說:“還知道張齊賢也落榜了。”

  趙承煦的這話讓柳味和張齊賢兩人很是震撼,他們正想知道張齊賢落榜的緣由,然后趙承煦便來了。

  不過趙承煦好像並沒有意識到柳味和張齊賢兩人的震撼,他繼續說道:“今年策論的題目是御將,柳駙馬可有印象?”

  柳味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沒錯,我好像在一個月前給你寫過篇范文……”說到這里,柳味忽而凝眉,聯想到趙承煦剛才的話,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你……該不會把我給你寫的范文給當成自己的寫到卷子上了吧?”

  趙承煦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大致差不多吧,因為這個,昨天我跟父親才被叫到皇宮的,皇上對柳駙馬的文章很是欣賞,你說你是不是要升官了?”

  柳味苦笑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己的一篇范文竟然害得趙承煦落榜了,不過他並沒有惋惜,那趙承煦要是聰明,就應該自己寫一篇來。

  而當柳味想到這些的時候,眉頭忽凝,道:“你昨天進了宮,知道自己落榜,也知道張兄落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齊賢在一旁一直想插嘴,如今柳味問出,他連連點頭詢問。

  趙承煦看了一眼張齊賢,不知道該不該說,可剛才他已說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就有些不妥,猶豫片刻,他便將昨天在皇宮里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張齊賢突然冷哼一聲:“盧多遜,我與你無怨無仇,因何害我?”

  柳味心頭一沉,他知道盧多遜跟張齊賢沒有仇,可那盧多遜是慕容博的人,那也就是跟他柳味有仇了,也就是說,因為他柳味,讓兩個本應該進士及第的朋友,都落榜了。

  一時間,柳味有一種深深的自責。

  “我那里有吃白食?分明是那些客棧里的人想侮辱我這個窮書生。”

  人窮被人欺。

  趙承煦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于是安慰道:“張……張兄,你也不要氣餒,大丈夫能屈能伸,沒有什麼坎過不去,你看我不也活的好好的?”

  張齊賢看看了一眼趙承煦,他想說你過的好那是因為你家世好,你根本不必為前程操心,可張齊賢並沒有說,他不是一個會因為自己的憤怒而撒氣在朋友身上的人,更何況他很清楚趙承煦那話是為了安慰自己。

  氣氛一下子有些壓抑凝重,柳味凝著雙眉,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因為自己而遭受這樣的慘事,他本不想對慕容博動手,可如今慕容博的人這樣對他的朋友,這讓他忍無可忍,他要報復。

  對于慕容博,柳味一向都是能忍則忍,盡量與其少衝突的,畢竟兩人的仇怨也不大,可他沒有料到慕容博竟然抓住自己不放了,可他抓住自己不放就不放唄,他能忍,可他不能忍受慕容博對自己的朋友下手。

  絕對不能,不然慕容博從這方面嘗到甜頭后,說不定會對自己的家人也動手,柳味眉頭一凝,心想,慕容博,這是你逼我的。

  “張兄,既然已知事情原委,便不難有解救的辦法。”

  聽到柳味說出這麼一句話,趙承煦和張齊賢兩人皆是一驚,科舉考試何等神聖,已然放榜,那里還有解救的辦法?可不知為何,他們對柳味又有一種說不出的信任,覺得柳味既然說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

  “柳駙馬能解決。”

  “自然能解決,不過在此之前,兩位必須聽我安排,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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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0116 發表於 2018-6-24 12:28 PM

第119章 游春

  潘府。

  來潘府報喜的衙役得了不少賞錢,因此在離開的時候嘴比抹了蜜還甜,一口一個潘公子叫得人心里舒坦極了。

  報喜的衙役離開后,李勝男向潘惟吉道:“還是公子明智,文章一般,不招人忌憚還能進士及第。”

  潘惟吉笑了笑:“要在朝堂上生存下來,太過鋒芒畢露了不好,太窩囊了也不行,鋒芒畢露招人忌憚,窩囊了招人欺辱,只有這般不爭不顯,方見功力。”

  李勝男聽完頷首:“公子所言極是。”

  李勝男說著的時候,潘惟吉看了一眼進士及第的榜單,發現呂蒙正、李沆這些名氣早有又有意被晉王拉攏的人皆進士及第后,露出了一絲淺笑。

  “公子因何發笑?”

  潘惟吉指了指榜單上的几人:“這些都是晉王有意扶持的,如今皆進士及第,想來晉王跟皇上之間已是慢慢拉開了戰局,只要他們兄弟兩人斗起來,對我們來說便是有利的。”

  聽得這話,李勝男微微一愣,這些情況她也是知道的,不過她只覺得晉王靠此春試在朝中勢力又大了些,可卻沒有想到晉王有可能跟皇上爭斗,如今潘惟吉一說,她立馬恍悟。晉王若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他又何須通過科舉來增加自己的勢力?

  而當今聖上也並非笨人,當他明白晉王的這點用心后,還會與之相安無事嗎?

  權力之爭,向來都是陰暗和需要流血犧牲的,親情在這方面,顯得渺小和微不足道。

  “還是公子看的透徹、長遠,而我們則只需作壁上觀,讓他們鷸蚌相爭就行了!”說到這里,李勝男又是微微一笑:“根據我們在宮里探子傳出來的消息,那寄居在柳味柳家酒庄的張齊賢落榜了,而原因則是因為盧多遜說了一句話,而他這句話讓皇上覺得張齊賢入了朝堂有損朝廷臉面。”

  潘惟吉哦了一聲,他對那張齊賢還是有點印象的,不知為何,一提到張齊賢,他就會想到那雙嚇人的眼睛,他潘惟吉年紀雖大,可真正被嚇到的東西還不多,可他就是怕張齊賢那雙眼睛。

  張齊賢的那雙眼睛里有什麼呢?

  當時他看到的是絕望,絕望的眼神,他覺得很熟悉,在什麼地方見到?可他又實在想不清到底在那個地方見到了,他只覺得那個眼神好久遠,可又那般的近,近的仿佛他一閉上眼睛就能夠想到。

  “盧多遜是慕容博的人,他得知張齊賢是柳味的人,這才說出了那話以此來對付柳味,對公子來說,今天可謂是三喜臨門的。”

  潘惟吉笑了笑,晉王和皇上的關系漸漸不融洽,慕容博和柳味又斗起來了,他進士及第,這不就是三喜臨門嗎?

  不過潘惟吉一笑之后,神色冷冷道:“對我來說確是三喜臨門,不過敵人也沒有什麼損失,我們不可大意,派我們的人將這些人都盯緊些,一有情況,立馬來報。”

  “公子放心。”——

  開封府。

  呂蒙正和李沆二人來開封府拜謝晉王,他們進士及第,雖說晉王並沒有出多大的力,不過晉王對他們二人極其看重卻是真的,如今他們已是有資格做官,那麼以后少不得晉王的扶持,他們雖不怎麼懂官場規矩,可最起碼的卻是知道。

  晉王對二人能夠進士及第很高興,對于呂蒙正成為狀元也很欣慰,但讓他最開心的卻還是呂蒙正和李沆二人在進士及第后還知道來看他。

  他們這些新科進士來看晉王,也就意味著這些人在以后的政治生涯當中,有可能成為他晉王的人。

  大家在開封府坐下后,晉王笑道:“呂蒙正的文章本王看了,確實寫的不錯,治國御將,可稱大才。”

  “晉王過譽,臣下不過紙上談兵罷了,以后還要王爺多多提攜。”

  晉王頷首,而后轉向李沆:“李沆雖不是狀元,但你的文章本王也看了,在眾多進士中也算是佼佼者,以后且要多多努力,報效朝廷啊!”

  “請王爺放心,我等定為國為民,鞠躬盡瘁。”

  “好,好!”

  呂蒙正和李沆兩人在開封府拜謝過晉王之后,便相繼離開,畢竟開封府很忙,他們不宜久留,再者他們剛進士及第便與晉王走的過近,容易引起別人的忌憚和懷疑。

  而他們兩人離開之后,蘇另看才淺淺一笑:“這兩人學識不錯,若能被王爺所用,定能助王爺成大事。”

  晉王頷首:“蘇先生說的不錯,那以先生來看,本王應該給他們二人在朝中謀取個什麼職位好呢?”

  蘇另看笑著搖了搖頭:“王爺最好什麼都不要做,他們既然已是進士,朝廷自然會為他們安排,王爺只靜靜看著就行。”

  “這是為何?”晉王一時不明白蘇另看話中意思,既然要籠絡他們,不為他們在朝中安排職位怎麼能行,朝廷安排的跟他晉王有什麼關系?

  “王爺,現如今聖上對您已有猜疑之心,您又怎能與這些新科進士走的太近,若是您替他們要官,少不得要被聖上懷疑您准備培植自己的勢力,如此一來,反而容易受到聖上打壓,而呂蒙正等人也極其因為這個原因而難施展抱負,王爺只要不動,他們自然在朝中有事做,而以他們今天的情況來看,對王爺是很依賴的。”

  聽得蘇另看的分析,晉王已是明白過來,道:“還是蘇先生看的透徹,既然如此本王不替他們求官便是。”說到這里,晉王忽而凝眉:“聽宮里人說,放榜之前有一叫張齊賢的考生文章寫的不錯,可卻被皇上從進士名額中剔除了?”

  蘇另看頷首:“此事屬下已從宋琪宋大人那里了解到了,那張齊賢剛進京城的時候十分落魄,曾在同福客棧前鬧過事,此事一直被京城人所不恥,聖上覺得將這樣的人招進朝廷有些不妥,因此便剔除了他的進士名額。”

  晉王聽完,嘆息一聲:“誰還沒個落魄的時候,聖上以此來選拔官員,反而落了下乘。”

  蘇另看笑了笑:“王爺能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百姓之福,天下學子之福,不過聖上既然已經將其剔除進士名額,且如今已放榜,想來無論是誰,皆是回天乏术了,而王爺也不必太過擔心,屬下得知此事后已是專門打聽過那個張齊賢,如今他在柳家酒庄當賬房,那柳味虧待不了他。”

  “張齊賢在柳家酒庄?”晉王不由得一愣,他沒有料到那個被他皇兄剔除名額的人竟然在柳家酒庄,那人在柳家酒庄,顯然就是柳味的人。

  晉王驚訝,蘇另看卻淡然一笑:“提議剔除張齊賢進士名額的人是盧多遜,盧多遜是慕容博的人,想來那盧多遜定然是因為慕容博和柳味的事情才如此的。”

  晉王一派的消息是很靈通的,慕容博跟柳味不對付,蘇另看是清楚的很的。

  而在蘇另看說完之后,晉王神色微凝:“這盧多遜真是可惡至極,為了自己利益竟然不顧朝廷的利益,損失一個人才,我大宋將得不償失,這盧多遜真是可惡。”

  蘇另看頷首:“盧多遜確實可惡,不過王爺現在不宜與之結仇,學府書院在朝中的勢力不弱,王爺若與之作對,少不得讓魏王得了便宜。”

  晉王一聲長嘆,點了點頭,而后說道:“那張齊賢既然有大才,就不能埋沒,你找個機會提攜一下他,現在他不是進士,本王幫他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蘇另看笑了笑:“當然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那張齊賢既然寄身在柳家酒庄,想來柳味虧待不了他,我們且靜觀其變吧。”

  晉王也知蘇另看說的不錯,于是便也點頭同意,而后說道:“如今科舉考試已是放榜,再過几天便是京城最大的春游時節,到時不知要怎樣熱鬧,蘇先生,我們不如也去湊個熱鬧?”

  蘇另看笑了笑:“每年春游,城外皆要熱鬧一整天的,到時不管是文雅之士亦或者平常百姓,皆要踏春嬉戲,今年京城又多了這許多進士書生,想來會比往年更加熱鬧,不去怎麼能行?”

  “每年春游,俗人有俗人的玩法,雅人有雅人的玩法,今年我們多叫上些人,來一個更為有趣的玩法,怎麼樣?”

  “不知王爺想怎麼玩?”

  “將那些進士及第的書生和京城有名的才子都約上,我們到時曲水流觴,當真是一件雅事。”

  “這……會不會太過張揚?”

  “張揚什麼?本王身為王爺,難道與京城才子書生相聚探討詩詞也不行?”

  蘇另看猶豫了一下,沉思片刻后覺得也並無不可,這才露出笑容:“既然王爺執意如此,那屬下去安排便是,時間定在三天后怎麼樣?”

  晉王頷首:“蘇先生辦事本王放心,好,時間就定在三天后,你一定要把那柳味約來,他這樣的才子若是不來,太過無趣,而且也要少好些詩詞的。”

  “王爺放心便是。”...<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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